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金訴字第244號
公 訴 人 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王年錦
籍設臺南市○○區○○街00巷00號(臺南○○○○○○○○新化辦公處)
上列被告因違反洗錢防制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0年
度偵字第28499號、110年度偵緝字第1100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王年錦幫助犯洗錢防制法第十四條第一項之洗錢罪，處有期徒刑肆月，併科罰金新臺幣貳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 實
王年錦可預見將金融機構帳戶（含存摺、金融卡、密碼等物）提供他人，可能供詐騙集團將詐欺犯罪所得款項匯入，並藉提領、轉匯之方式達到掩飾、隱匿詐欺犯罪所得去向之目的，仍基於幫助他人詐欺取財及洗錢之不確定故意，於民國108年9月15日至同年10月3日間之某日，將其所開立之中國信託商業銀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號，下稱中國信託帳戶）之存摺、金融卡及密碼，交予常永鐘（已殁）使用。嗣某詐欺集團（下稱本案詐欺集團）成員透過常永鐘取得中國信託帳戶之存摺、金融卡及密碼後，即與其他成員基於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之犯意聯絡，先後為如附表所示之詐欺取財犯行，而楊元泰、蔡佳峻匯入中國信託帳戶之款項，旋遭本案詐欺集團成員提領一空；王年錦提供中國信託帳戶之行為，確已幫助本案詐欺集團成員遂行前述詐欺取財犯罪及掩飾、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
理 由
一、訊據被告王年錦固坦承將中國信託帳戶之存摺、金融卡、密 碼交付常永鐘使用，惟矢口否認有何前揭犯行，辯稱：因為 常永鐘是我同事，他以玩線上遊戲、做靈芝生意為由，跟我 說需要帳戶，我才交付中國信託帳戶給常永鐘，後來我從大 陸回來才知道帳戶被列為警示帳戶云云。
二、本院查：
㈠被告所開立之上開中國信託帳戶，為本案詐欺集團成員使用 ，並於如附表所示被害人楊元泰、蔡佳峻匯(存)入遭詐騙款 項後，旋遭本案詐欺集團成員提領一空等事實，已據證人楊 元泰、蔡佳峻於警詢時證述綦詳，復有楊元泰提供之中國信 託銀行自動櫃員機交易明細表；蔡佳峻提供之匯款證明截圖 照片；上開中國信託帳戶開戶、交易明細資料等件附卷可資
佐證，是前開事實，堪可認定。
㈡按刑法上故意，分直接故意（確定故意）與間接故意（不確 定故意），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明知並有意使其發 生者，為直接故意；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事實，預見其發生 而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者，為間接故意。又間接故意與有 認識過失之區別，在於二者對構成犯罪事實，雖均預見其能 發生，但前者對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後者則確信其不 發生。且幫助犯成立，以行為人主觀上認識被幫助者，正欲 從事犯罪或係正在從事犯罪，且該犯罪有既遂可能，而其行 為足以幫助他人實現構成要件者，即具有幫助故意；而存款 帳戶之金融卡及密碼，僅係供使用人作為存款、提款、匯款 或轉帳之工具，一般人在正常情況下，均得自行向銀行申請 開立存款帳戶，而領取帳戶金融卡使用，並無任何特定身分 之限制，苟非意在將該存款帳戶作為犯罪之不法目的或掩飾 真實身分，實無蒐集他人存款帳戶金融卡及提款密碼之必要 。況且近年來不法份子利用人頭帳戶實行詐欺取財等財產犯 罪案件層出不窮，業已廣為平面或電子媒體、政府機構多方 宣導、披載，提醒一般民眾勿因一時失慮而誤蹈法網，輕易 交付自己名義申辦之金融帳戶予他人，反成為協助他人犯罪 之工具，是依一般人之社會生活經驗，若見他人不以自己名 義申請開戶，反而出價蒐購或以其他方式向他人蒐集金融機 構帳戶為不明用途使用或流通，衡情對於該等帳戶極可能供 作不法目的使用，當有合理之預見。
⒈查被告對於交付中國信託帳戶給他人使用之經過，先後供 述如下：
⑴109年8月19日檢察事務官詢問時供稱：友人「林仔」稱 其有欠他人錢，不能辦帳戶，要我辦1個帳戶給他使用 ，說我隨時可以取回，他用完會還我。「林仔」的真實 年籍我要回去查，我常與他連絡，當時我們天天在一起 ，我想他做壞事也不會讓我知道云云（參臺灣臺南地方 檢察署109年度偵緝字第740號卷【以下簡稱南檢偵緝74 0卷】第29頁正、反面）。
⑵109年11月12日檢察事務官詢問時先供稱：我將中國信託 帳戶交給「常永忠」，他現在還在強森企業社上班，強 森企業社是做人力仲介，我與他是同事，他跟我說他在 玩網路遊戲，要借帳戶1星期，要轉現金到帳戶內。中 國信託帳戶是我要使用，我開立帳戶沒多久，「常永忠 」就跟我借，一開始我沒有答應，後來我要出國前，「 常永忠」跟我借，我想說同公司同事，應該不會亂來， 所以就在公司交付帳戶給他云云；後又改稱：當時我要
出國，我的帳戶放在我行李箱內，「常永忠」是自己拿 去用，隔2、3天才跟我講，我是事後答應，公司宿舍的 人都知道，是「小胖」跟我說「常永忠」把我的帳戶拿 去用，我才知道，「小胖」說「常永忠」有翻我的行李 ，「常永忠」叫「小胖」跟我說云云（見南檢偵緝740 卷第72頁正、反面）。
⑶109年12月3日檢察事務官詢問時供稱：中國信託帳戶是 我自己要使用，當時我正準備去大陸，後來「常永忠」 跟我借帳戶。「常永忠」大約於109年3、4月才因為身 體不好離職云云（見南檢偵緝740卷第84頁正、反面） 。
⑷110年2月4日檢察事務官詢問時供陳：我申辦中國信託帳 戶是強森企業社薪存使用，原本是沒有使用帳戶，我都 領現金，該帳戶交給常永鐘後10多天我就去大陸了，除 了開戶存入的1,000元及提領900元外，我都沒有使用過 該帳戶。常永鐘跟我說玩遊戲要轉錢進來，叫我帳戶借 他用，我說我的東西都在床上面，我講這句話的意思是 同意借帳戶給他，常永鐘拿走存摺、金融卡，密碼是我 告訴他的。只有「小胖」(即盧瑞文)知道我將帳戶交給 常永鐘云云（見南檢偵緝740卷第112-113頁）。 ⑸110年9月30日檢察事務官詢問時供稱：我有將中國信託 帳戶的金融卡、密碼交給常永鐘，是在強森企業社內交 付的，當時老闆辦公室內，應該有看到，盧瑞文當時不 在場。常永鐘說他玩遊戲點數沒有帳戶可以用，要跟我 借1、2個星期，因為我們睡同一個宿舍，常永鐘要盧瑞 文問我有無多的帳戶可以借他，常永鐘跟我說他不會做 壞事云云（參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字第28499 號卷【以下簡稱桃檢偵28499卷】第123-124頁）。 ⑹111年5月4日本院準備程序時供陳：我有將中國信託帳戶 存摺、金融卡及密碼交付常永鐘，我跟常永鐘住在公司 宿舍，我感覺他人不錯，有一天他跟我說他需要一個帳 戶，我們下班會玩線上遊戲，後來他又跟我說他要做靈 芝生意云云（參本院審金訴卷第92頁）。
⑺111年8月26日本院審理時供稱：開立中國信託帳戶是要 領強森企業社的薪資，剛辦出來後，常永鐘就在公司宿 舍說他有一個朋友做香菇生意，需要帳戶匯款進來，他 說他的帳戶不能使用，還說不會害我，我是在跟他同事 約1年才借他帳戶，我有考慮很多事情，後來想說借同 事使用不會怎樣，所以才借他，過段時間我才知道他還 有跟公司其他人借帳戶云云（見本院金訴卷第238-240
頁）。
由被告歷次供述可知，被告雖坦承將中國信託帳戶交付常 永鐘使用，且一再表示與常永鐘同在強森企業社工作，常 永鐘不致欺騙或為非法使用始出借帳戶，然被告在偵查之 初，竟連常永鐘之真實姓名皆無法陳明，甚至曾指常永鐘 實係在尚未得其同意之際，即逕取走其金融帳戶，已見被 告與常永鐘間並無何特殊情誼及信賴基礎。
⒉又被告就常永鐘向其借用金融帳戶之目的，前後供述不一 （計有：匯入友人欠款、網路遊戲、經營靈芝或香菇生意 等），何者為真，已甚可疑，惟無論為上述何者，被告既 皆願出借帳戶，足知被告根本不在乎常永鐘之借用目的為 何，且被告在本院審理時復自承：當時常永鐘跟我借帳戶 時只說他的帳戶不能使用，我沒有詳細問常永鐘為什麼他 的帳戶不能使用，我知道帳戶一般的使用方式為存款、提 款及匯款等；我高中肄業，之前有做過小生意，也有在公 司行號上班，還有在南部做外場的燈光、音響及舞台包場 等（參本院金訴卷第241頁），可見被告為有相當智識及 社會工作經驗之成年人，顯非不能預見常永鐘向其借用金 融帳戶，該帳戶或許可能被他人用來作為詐欺取財等非法 用途，詎被告在未明常永鐘借用原因、使用方式，即將中 國信託帳戶之存摺、金融卡、密碼等，交付常永鐘使用， 復於出借帳戶後，未加聞問實際使用情形，且在未向常永 鐘取回帳戶存摺、金融卡等物前，即於108年11月8日出境 (參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緝字第1100號卷第23頁 之出境紀錄)，益徵被告具有容認他人將前開金融機構帳 戶作為詐欺取財之匯款指定帳戶使用之幫助詐欺取財之不 確定故意甚明。
㈢查刑法第339條詐欺取財罪屬洗錢防制法第3條第2款明訂之洗 錢行為前置犯罪（即同法第2條所稱之特定犯罪），被告將 中國信託帳戶之存摺、金融卡及密碼交付他人後，上開帳戶 之實際控制權即由取得金融卡及密碼之人享有，被告非但不 能控制匯（存）入金錢至其帳戶之對象、金錢來源，匯（存 ）入金錢將遭何人提領、去向何處，被告更已無從置喙，則 依本案詐騙手法觀之，被害人依本案詐欺集團成員指示將金 錢匯(存)入被告所開立之中國信託帳戶內，旋由本案詐欺集 團成員持金融卡、密碼提領一空，去向不明，可見取得、使 用被告提供之中國信託帳戶施詐、取得詐欺所得，除係本案 詐欺集團遂行詐欺取財行為之犯罪手段外，亦因被告提供上 開帳戶與本案詐欺集團使用之結果，同時掩飾、隱匿了本案 詐欺犯罪所得去向，本院基於同前㈡所敘理由，認被告將中
國信託帳戶之存摺、金融卡、密碼交付他人使用時，非不能 預見詐欺集團成員可能利用該帳戶使詐欺犯罪所得款項匯入 ，併藉由使用金融卡、密碼任意提領而達到掩飾、隱匿詐欺 犯罪所得去向之目的，是被告同有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亦 明。
㈣至證人林立豪雖於檢察官訊問時結證述：被告、常永鐘都是 我的員工，我有在公司看到被告將類似存摺之物品交給常永 鐘，當時我沒有問他們2人原因，事後我才聽聞常永鐘以不 同理由向公司之人(包含我)借用帳戶，有出借帳戶的人陸續 都有收到傳票等語（參桃檢偵28499卷第119-120頁），另於 檢察事務官詢問時證稱：我是強森企業社的實際負責人，常 永鐘沒有離職就從公司消失，常永鐘任職期間向很多員工( 包含我)，用很多理由借用帳戶，他是用做燕窩生意向我借 用等情（見南檢偵緝740卷第113頁），惟被告既未否認交付 中國信託帳戶給常永鐘使用，則常永鐘是否向除被告以外之 人借用帳戶，本即與被告無涉，且被告有無幫助他人犯罪之 不確定故意，此主觀犯意當僅存於被告己身，是證人林立豪 上開證述，自無從為有利被告之認定。
㈤末按，法院秉諸獨立審判原則，依直接審理及證據裁判等相 關規定，按其證據調查結果本於自由心證之確信認定事實， 並正確適用法律而為案件之裁判，除法律有特別規定外，並 不受其他案件偵查或審判結果之拘束。被告在本院審理時以 強森企業社的其他同事也有將帳戶借給常永鐘，都被檢察官 不起訴處分為由否認犯罪，洵無可取。
㈥綜上所述，本件事證明確，被告上開幫助詐欺取財、洗錢犯 行，均堪認定。
三、論罪：
㈠按洗錢防制法第2條所稱之「洗錢」行為，係指：一、意圖掩 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源，或使他人逃避刑事追訴，而移 轉或變更特定犯罪所得；二、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 質、來源、去向、所在、所有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三 、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而洗錢防制法之 立法目的，在於防範及制止因犯第3條所列之特定犯罪而取 得或變得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及其之孳息，藉由包含處置（ 即將特定犯罪所得直接予以移轉或變更）、分層化（即以迂 迴層轉、化整為零之多層化包裝方式，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 所得）及整合（即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 使之回流至正常金融體系，而得以合法利用享受）等各階段 之洗錢行為，使其形式上轉換成為合法來源，以掩飾或切斷 特定犯罪所得與犯罪之關聯性，而藉以逃避追訴、處罰。參
酌洗錢防制法第3條、第4條第2項立法說明：「洗錢犯罪之 處罰，其有關前置犯罪之聯結，並非洗錢犯罪之成立要件， 僅係對於違法、不合理之金流流動起訴洗錢犯罪，作不法原 因之聯結」、「洗錢犯罪以特定犯罪為前置要件，主要著眼 於對不法金流軌跡之追查，合理建構其追訴基礎，與前置之 特定犯罪成立與否，或是否有罪判決無關」等旨，一般洗錢 罪與特定犯罪係不同構成要件之犯罪，各別行為是否該當於 一般洗錢罪或特定犯罪，應分別獨立判斷，特定犯罪僅係洗 錢行為之「不法原因聯結」，即特定犯罪之「存在」及「利 得」，僅係一般洗錢罪得以遂行之情狀，而非該罪之構成要 件行為。特定犯罪之既遂與否和洗錢行為之實行間，不具有 時間先後之必然性，只要行為人實行洗錢行為，在後續因果 歷程中可以實現掩飾、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效果，即得以成 立一般洗錢罪，並不以「特定犯罪已發生」或「特定犯罪所 得已產生」為必要（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大字第3101號刑 事刑事大法庭裁定意旨參照）。
㈡再按刑法第30條之幫助犯，係以行為人主觀上有幫助故意， 客觀上有幫助行為，即對於犯罪與正犯有共同認識，而以幫 助意思，對於正犯資以助力，但未參與實行犯罪之行為者而 言。幫助犯之故意，除需有認識其行為足以幫助他人實現故 意不法構成要件之「幫助故意」外，尚需具備幫助他人實現 該特定不法構成要件之「幫助既遂故意」，惟行為人只要概 略認識該特定犯罪之不法內涵即可，無庸過於瞭解正犯行為 之細節或具體內容。此即學理上所謂幫助犯之「雙重故意」 。本件被告將上開中國信託帳戶之存摺、金融卡及密碼交付 與本案詐欺集團成員供作詐騙被害人財物之用，嗣本案詐欺 集團成員實行如事實欄所示之詐欺取財罪後，為掩飾、隱匿 其犯罪所得財物之去向及所在，而令被害人將款項匯(存） 入被告所開立之中國信託帳戶，由本案詐欺集團成員前往提 領犯罪所得款項得手，因而產生遮斷金流以逃避國家追訴、 處罰之效果，被告所為，顯係基於幫助他人詐取財物、洗錢 之犯意所為，屬詐欺取財罪、洗錢罪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 應論以詐欺取財罪、洗錢罪之幫助犯。
㈢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第339條第1項之幫 助詐欺取財，及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洗錢防制法第14條 第1項之幫助洗錢罪。
㈣被告以一交付金融帳戶之行為，幫助他人詐欺如附表所示被 害人之財物及幫助洗錢，係以一行為觸犯數罪名，為想像競 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之幫助洗錢罪處斷。 ㈤被告基於幫助之犯意而提供上開中國信託帳戶之存摺、金融
卡及密碼，為幫助犯，爰依刑法第30條第2項之規定，按正 犯之刑減輕之。
㈥又被告前因竊盜案件，經法院判處應執行有期徒刑1年10月、 3月、11月確定，入監執行後，已於106年11月5日執行完畢 ，有卷附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1份可稽，其受有期 徒刑之執行完畢後，5年以內故意再犯有期徒刑以上之本罪 ，符合刑法第47條第1項之累犯要件，惟法院就符合累犯要 件之被告，仍應以其是否有其特別惡性或對刑罰反應力薄弱 等事由，妥適審酌被告所犯前後數罪間，關於前案之性質（ 故意或過失）、前案徒刑之執行完畢情形（有無入監執行完 畢、是否易科罰金或易服社會勞動）、再犯之原因、兩罪間 之差異（是否同一罪質、重罪或輕罪）、主觀犯意所顯現之 惡性及其反社會性等情，綜合判斷各別被告有無因加重本刑 致生所受刑罰超過其所應負擔罪責之情形，裁量是否加重最 低本刑。查被告前開構成累犯事由之罪名皆為竊盜罪，雖與 本案同為財產犯罪，但罪名不同，犯罪類型、罪質亦屬有別 ，實難逕認被告具有累犯應加重其刑之特別惡性，茲參酌司 法院釋字第775號解釋意旨不加重其刑。
㈦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交付金融帳戶予他人使 用，助長詐騙財產犯罪之風氣，造成無辜民眾受騙而受有金 錢損失，實為當今社會詐財事件發生之根源，並擾亂金融交 易往來秩序及社會正常交易安全甚鉅，且亦因被告之行為， 掩飾、隱匿了犯罪所得之去向，復致使執法人員難以追查正 犯之真實身分，兼衡本案被害人人數、遭詐騙數額，暨被告 素行、智識程度、家庭狀況及犯後態度等一切情狀，量處如 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罰金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四、不予沒收之說明：
查被告既已將上開中國信託帳戶之存摺、金融卡及密碼交付 他人使用，且被害人所匯入之遭詐騙款項業經提領一空，卷 內除無證據證明匯入、提領出之詐欺犯罪所得屬於被告外， 亦乏被告已自該詐欺集團處獲有交付帳戶使用之代價（即犯 罪所得）之事證，爰無依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項規定沒收 洗錢罪之標的（即掩飾之特定犯罪所得財物）或依刑法第38 條之1第1項前段宣告沒收犯罪所得之餘地。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施婷婷提起公訴，檢察官林欣怡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1 年 9 月 23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許雅婷
法 官 蔣彥威
法 官 郭書綺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陳淑芬中 華 民 國 111 年 9 月 26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
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洗錢防制法第14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
附表：
編號 詐騙時間 被害人/告訴人 詐騙方法 匯(存)款時間 遭騙金額 1 108年10月4日19時51分許 楊元泰 本案詐欺集團某成員使用社群網站IG向楊元泰佯稱可投資博奕獲利云云，並告以虛假之博奕網址，誘使楊元泰至該網站開通帳號，再依指示儲值以進行投資，楊元泰信以為真，遂依指示存款15,000元至王年錦開立之中國信託帳戶，旋遭本案詐欺集團成員提領一空。 108年10月5日20時52分 15,000元 2 108年8月29日19時23分前之某時 蔡佳峻 本案詐欺集團某成員使用社群網站IG向蔡佳峻佯稱可投資獲利云云，蔡佳峻信以為真，遂依指示匯款50,000元、50,000元至王年錦開立之中國信託帳戶，旋遭本案詐欺集團成員提領一空。 108年10月5日19時25分、26分 合計100,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