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金上訴字第2461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王強
上列上訴人因洗錢防制法等案件，不服臺灣苗栗地方法院112年
度金訴字第102號中華民國112年8月23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
：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2108號；移送併辦案號：1
12年度偵字第4918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王強幫助犯洗錢防制法第十四條第一項之一般洗錢罪，處有期徒刑陸月，併科罰金新臺幣伍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犯罪事實
一、王強知悉一般人蒐取他人虛擬貨幣帳戶之行徑，常係為遂行 詐欺取財犯罪之需要，以便利收受並取得贓款，俾於取得後 遮斷資金流動軌跡以逃避國家追訴、處罰，而預見提供自己 虛擬貨幣帳戶供他人使用，他人有將之用於詐欺取財及洗錢 犯罪之可能，竟仍不違背其本意，基於幫助詐欺取財及幫助 掩飾、隱匿犯罪所得去向、所在之不確定故意，於民國111 年11月初某日，將其向現代財富科技有限公司（下稱現代財 富公司）申請之「MaiCoin」虛擬貨幣帳戶（下稱本案帳戶 ，綁定其向渣打國際商業銀行所申設之帳號：000000000000 00號金融帳戶）提供予不詳成年人，而任令本案帳戶流入不 詳詐騙犯罪者之管理、支配下。嗣該詐騙犯罪者取得本案帳 戶後，隨即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及掩飾、 隱匿犯罪所得去向、所在之犯意，於附表所示時間，向附表 所示之人施用詐術，致渠等均陷於錯誤，因而分別依詐騙犯 罪者之指示，於如附表所示時間，憑超商條碼付款如附表所 示金額至本案帳戶中，而後以該等款項所購得之虛擬貨幣， 旋遭詐騙犯罪者使用本案帳戶加以移轉，而製造金流斷點， 掩飾、隱匿犯罪所得之去向、所在。王強即因此幫助詐騙犯 罪者詐欺取財及洗錢。
二、案經許依婷、王宥中分別訴由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太平分局、 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新莊分局報告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偵查起訴及移送併辦。
理 由
壹、證據能力方面
本判決認定事實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含文 書證據），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王強(下稱被告)於本院準 備程序時，均不爭執其證據能力，亦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 明異議，而本院審酌各該證據作成時之情況，並無違法不當 或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認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是依 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均有證據能力。貳、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一、訊據被告固坦承其有提供本案帳戶之帳號、密碼予代號「客 服經理」之人等情，惟矢口否認有何幫助詐欺取財及幫助一 般洗錢之犯行，辯稱：我是為了辦理貸款，才依「客服經理 」之指示提供本案帳戶以供驗證，我是被騙的，我不知道本 案帳戶會被用來詐騙云云。經查：
㈠本案帳戶為被告所申辦，且被告有於上開時點，依指示將本 案帳戶之帳號、密碼提供予「客服經理」。嗣「客服經理」 等不詳詐騙犯罪者於如附表所示時間，施用如附表所示詐術 ，使如附表所示之人均陷於錯誤，因而分別於附表所示時間 ，憑超商條碼付款如附表所示金額至本案帳戶內，而後以該 等款項所購得之虛擬貨幣，旋遭詐騙犯罪者使用本案帳戶加 以移轉等情，為被告於警詢、偵訊及原審審理中所坦認（見 偵字第2108號卷【下稱偵一卷】第31頁、第133至134頁，原 審卷第70至77頁），核與如附表所示之人於警詢中證述之情 節相符（見偵一卷第29至33頁、偵字第4918號卷【下稱偵二 卷】第29至31頁），並有本案帳戶申請資料、交易明細、訂 單資料、被告與「客服經理」之對話紀錄擷圖各1份、超商 代收款繳款證明聯翻拍照片2張、付款條碼11張附卷可稽（ 見偵一卷第41至42頁、第49至59頁、第61至62頁，偵二卷第 37至39頁、第41至51頁）。
㈡按刑法之間接故意（或稱不確定故意、未必故意），依刑法 第13條第2項規定，係指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預見 其發生而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者而言。亦即行為人主觀上 對於客觀事實之「可能發生」有所認識，而仍容任其發生， 即屬之。具體以言，倘行為人知悉其行為可能導致或助長某 項侵害他人法益之客觀事實發生的風險，且有自由意志可以 決定、支配不為該導致或助長侵害法益風險之行為，雖主觀 上無使該侵害法益結果實現之確定意欲，惟仍基於倘實現該 犯罪結果亦在其意料中或主觀可容許範圍之意思（即「意欲 之外，意料之中」），而放棄對於該風險行為之支配，即為 間接故意。幫助犯之成立，以行為人主觀上認識被幫助者， 正欲從事犯罪或係正在從事犯罪，且該犯罪有既遂可能，而
其行為足以幫助他人實現構成要件者，即具有幫助故意，並 不以行為人確知被幫助者係犯何罪名為必要（最高法院111 年度台上字第175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 ⒈於金融機構及虛擬貨幣平台所申設帳戶之相關資料，或係針 對個人身分、社會信用而予以資金流通，或係專供用戶購買 、轉移及提領虛擬貨幣等財產上利益所用，具有強烈之屬人 性，且事關個人財產權益保障，專有性甚高，故除非本人或 與本人具密切親誼關係者，難認有何正當理由可將帳戶資料 交付他人，且稍具社會歷練與經驗之一般人，亦均有妥為保 管該等資料，防止被他人冒用之認知，縱偶因特殊情況須將 帳戶資料交付他人使用者，亦必深入瞭解該他人之可靠性與 用途再行提供，且該等帳戶資料如落入不明人士手中，極易 被利用為與財產有關之犯罪工具，此係一般人日常生活經驗 與通常之事理。兼以近來詐騙案件層出不窮，且因詐騙案件 之犯罪手法，多數均係利用他人金融帳戶或虛擬貨幣帳戶， 作為詐欺取財所得財物匯入、取款以逃避檢警查緝之犯罪工 具，是依一般人通常之知識、智能及經驗，應已詳知向他人 購買、承租或以其他方法取得帳戶資料者，多係欲藉該帳戶 取得不法犯罪所得，據以隱匿帳戶內資金實際取得人身分及 該等犯罪所得之去向。又因現今不論是銀行或民間貸款實務 ，除須提供個人之身分證明文件外，並須敘明其個人之工作 狀況、收入金額及相關之財力證明資料（如不動產、工作收 入證明、扣繳憑單等），如此，銀行或民間貸款機構透過徵 信調查申請人之債信後，始得決定是否核准貸款，以及所容 許之貸款額度，自無要求申貸人提供虛擬貨幣帳戶之必要。 是依一般人之社會生活經驗，借貸者若見他人不以其還款能 力之相關資料作為判斷貸款與否之認定，反而要求借貸者交 付虛擬貨幣帳戶之帳號及密碼，衡情借貸者對於該等虛擬貨 幣帳戶可能供他人作為財產犯罪之不法目的使用，當有合理 之預期。
⒉被告於原審審理中固辯稱其係為向「客服經理」申辦貸款， 才會申請本案帳戶以供「客服經理」驗證云云，然經檢視被 告與「客服經理」間之通訊軟體對話擷圖（見偵一卷第49至 59頁），可見該對話擷圖中被告所輸入之訊息係位在左邊， 足認該對話擷圖應係由「客服經理」提供予被告。而被告既 自稱係受「客服經理」所欺騙，卻未留存其手機內原與「客 服經理」之對話紀錄並加以提供，反而提供由「客服經理」 所擷取且內容未完整之對話擷圖供司法機關參酌，如此實值 令人懷疑該對話擷圖是否係「客服經理」所編造，並特地提 供予被告以利其接受司法調查。復因該對話擷圖中並未見被
告與「客服經理」間，有將攸關徵信調查、信用評等、預計 貸款金額、可接受之利息高低、期望之還款期間或應收取之 費用等，各該與貸款密切相關之任何重要細節形諸文字加以 商議，則被告所稱其提供本案帳戶予「客服經理」係為申辦 貸款乙節是否屬實，實非無疑。況原審於審理中向被告確認 為何申辦貸款須提供本案帳戶以供「驗證」後，被告對此卻 絲毫無法具體說明，則其是否確如所辯係欲辦理貸款方將本 案帳戶提供予「客服經理」，更顯有疑。
⒊又即便假設被告確欲辦理貸款方將本案帳戶提供予「客服經 理」，但參以被告於原審及本院審理中，自陳其為高中肄業 之教育程度，過往曾在砂石場及應召站上班等語（見原審卷 第110頁、本院卷第81頁），可見被告具備一定之智識程度 與社會經驗。況被告於110年間，曾因提供郵局帳戶資料予 不詳詐騙犯罪者，並經詐騙犯罪者要求其開立比特幣帳戶， 因而涉犯幫助詐欺及幫助洗錢等罪嫌，嗣經檢察官為不起訴 處分；另於000年0月間，復因提供電子支付帳戶供不詳詐騙 犯罪者使用，因而經原審法院為科刑判決等節，有臺灣苗栗 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1年度偵字第2347號不起訴處分書、臺 灣苗栗地方法院112年度苗簡字第520號刑事簡易判決書各1 份存卷可查（見原審卷第29至32頁、第83至91頁），是依其 智識、社會經驗及前科經歷，堪認其對於金融帳戶或虛擬貨 幣帳戶易被不法行為人利用為詐財或洗錢之工具乙節，應有 明確之認知。復依被告於原審審理中供稱：我曾向台新銀行 及凱基銀行貸款，當時都是去銀行辦理，且他們只有要我提 供銀行帳戶的帳號等語（見原審卷第109至110頁），可見被 告曾有兩度直接向銀行申辦貸款之經驗，是其對於申辦貸款 之正常流程及手續等節應係知之甚詳。則被告依其過往申辦 貸款之經歷，暨前述依其智識、社會經驗及前科經歷應有之 各該認知，益徵「客服經理」要求其提供本案帳戶以供驗證 之申辦情節極不合理，可能涉有非法情事之情況下，竟仍依 指示提供本案帳戶之帳號、密碼，而容任「客服經理」任意 使用之，足見其主觀上應有縱使他人將其提供之本案帳戶， 用以從事詐欺取財及掩飾、隱匿犯罪所得去向、所在等犯罪 行為，亦不違反其本意之不確定故意。
⒋再依被告於偵訊中供稱：「（你先前有交付帳戶被不起訴的 案件，應知提供帳戶給予網路上不認識的陌生人有極高風險 ，是什麼原因你接續交付金融帳戶給網路上不認識的陌生人 ？）想要賺錢。」、「（因想要賺錢，所以你也不管對方取 得你的帳戶如何使用？）是。」等語（見偵一卷第134頁） ，復依被告於原審審理中供述：我不曉得「客服經理」的真
實姓名、聯絡方式，我當時缺錢缺得很嚴重，所以我就不管 那麼多，就照對方的指示去做，我也沒辦法控制本案帳戶交 出去之後會被對方如何使用等語（見原審卷第108至112頁） ，更堪認被告應係本於貪圖「客服經理」可能給予金錢之動 機，方在主觀上已預見提供本案帳戶供對方使用，可能遭其 持之從事不法詐欺及洗錢行為之狀況下，仍依指示提供本案 帳戶予對方而容任之，益見被告主觀上確有幫助詐欺取財及 幫助一般洗錢之不確定故意甚明。
㈢被告固一再辯稱其單純係遭詐騙方提供本案帳戶云云，惟本 案實難與社會上一般純粹遭他人詐騙而陷於錯誤後交付財物 之情形相提並論，蓋在後者情形，被害人於遭詐騙當下或不 知悉自己正在交付財物，縱或知悉自己正在交付財物，該等 財物亦不具有前揭虛擬貨幣帳戶之專有、個人隱私等性質， 且金錢等財物可供花費之用途甚多，並非通常均供作犯罪使 用，是縱然被害人將該等財物交付不詳他人，其對於所交付 財物主觀上亦難認有何犯罪之認識可言。相對於此，本案被 告主觀上既知悉其交付「客服經理」使用之本案帳戶，本身 並非可供其他多樣用途之金錢等財物，復具有前揭專有、個 人隱私等特殊性質，則被告將本案帳戶提供不詳他人使用時 ，對於提供此類物品極易供該不詳他人持以收受或移轉與財 產犯罪有關款項乙情，即應係有所預見而不違反其本意，不 能僅因被告提供本案帳戶時可能同時併存有其他僥倖之交付 動機，即認被告對於交付此類物品，係與一般遭詐騙金錢之 被害人相同而全無犯罪之認識。
㈣綜上所述，被告所辯無非卸飾之詞，不足採信，事證明確， 其犯行洵堪認定。
二、論罪科刑
㈠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固增訂第15條之2，並經總統於112 年6月14日公布施行，嗣於同年月00日生效，惟按行為人雖 無正當理由而提供金融帳戶或事業帳號予他人使用，客觀上 固可能因而掩飾特定犯罪所得之去向，然行為人主觀上對於 他人取得帳戶或帳號之目的在作為掩飾或隱匿犯罪所得與犯 罪之關聯性使用，是否具有明知或可得所知之犯罪意思，與 取得帳戶或帳號使用之他人是否具有共同犯罪之犯意聯絡， 或僅具有幫助犯罪之意思，仍須依個案情形而定，尚不能因 洗錢防制法第15條之2第3項之公布增訂，遽謂其係一般洗錢 罪之特別規定且較有利於行為人，而應優先適用，且對第一 次（或經裁處5年以後再犯）無償提供合計未達3個帳戶或帳 號之行為人免除一般洗錢罪之適用。況行為人如主觀上不具 有洗錢之犯意，不論其有無提供金融帳戶予他人使用，亦不
論其提供金融帳戶予他人之數量是否達3個以上，本不成立 一般洗錢罪，縱新法新增本罪規定，亦無比較新舊法規定之 適用。徵之立法者增訂本罪，意在避免實務對於類此案件因 適用其他罪名追訴在行為人主觀犯意證明之困難，影響人民 對於司法之信賴，乃立法予以截堵等旨（本罪立法理由第二 點參照），亦應為相同之解釋（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2 673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洗錢防制法第14條 第1項之幫助一般洗錢罪及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第339條 第1項之幫助詐欺取財罪。檢察官移送併辦部分(112年度偵 字第4918號）即如附表編號2所示犯罪事實，雖未經檢察官 提起公訴，但與已起訴之犯罪事實具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 一罪關係，為起訴效力所及，法院自得一併審究。 ㈢被告以提供本案帳戶之一行為，使不詳詐騙犯罪者對各該告 訴人實施上開犯行，而分別侵害其等之財產法益，並同時觸 犯上開數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 重以幫助一般洗錢罪處斷。
㈣被告為幫助犯，其並未實際參與詐欺取財及一般洗錢犯行， 所犯情節較正犯輕微，爰依刑法第30條第2項規定按正犯之 刑減輕之。
㈤被告曾於108年間因妨害風化案件，經臺灣高等法院以108年 度上訴字第3272號判決判處應執行有期徒刑1年8月確定，於 110年9月13日縮短刑期假釋出監並付保護管束，於111年2月 12日保護管束期滿未經撤銷，視為已執行完畢，有刑案資料 查註紀錄表、被告提示簡表、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 等在卷可參，且據公訴檢察官指明及舉證，並為被告所是認 ，其於受有期徒刑之執行完畢後，5年以內故意再犯本案有 期徒刑以上之罪，為累犯；參酌司法院釋字第775號解釋意 旨，審酌被告本案係基於不確定故意為幫助犯行，與前開案 件係基於直接故意為正犯行為，行為態樣、惡性與侵害法益 差異甚大，尚無證據證明被告乃經上開案件執行完畢後，仍 未收矯治之效，而有特別須加重其最低本刑之必要，爰不予 加重其最低本刑。
三、原審認被告罪證明確，因而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查 ，起訴意旨已載明被告上開構成累犯之妨害風化前科紀錄， 並請法院審酌依刑法第47條第1項及司法院釋字第775號解釋 意旨，予以加重其刑，且原審公訴檢察官於審判時亦已指明 ，並請求依累犯規定加重其刑（見原審卷第112頁），然原 判決未認定該累犯前科，復未敍明不依累犯規定加重其刑之 理由，亦未於量刑時評價該前案紀錄，尚有未合。被告上訴
意旨猶執前詞否認犯罪，其上訴雖無理由，惟原判決既有上 開可議之處，即屬無可維持，自應由本院予以撤銷改判。爰 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雖未實際參與詐欺取財及 一般洗錢犯行，但其提供本案帳戶供不詳詐騙犯罪者使用， 不僅造成執法機關不易查緝犯罪行為人，嚴重危害社會治安 ，助長詐欺取財犯罪之實施，更使詐騙犯罪者得以製造金流 斷點，破壞金流秩序之透明穩定，因而造成告訴人求償上之 困難，所為實屬不該；告訴人遭詐騙之金額合計為新臺幣（ 下同）6萬9,900元，所生之損害尚非鉅大；被告於犯罪後始 終否認犯行，迄今復未與告訴人達成和解並賠償其等所受損 害，難認其犯後態度良好；被告有中度身心障礙，有中華民 國身心障礙證明影本1份附於本院卷（第85、87頁）可稽； 及被告於審理中自陳學歷為高中肄業，現於砂石場開怪手， 月薪3萬5千元，未婚，沒有小孩，須扶養00歲父親之家庭與 生活狀況（見本院卷第81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2 項所示之刑，並就罰金刑部分諭知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另 本案並無確切證據足資證明被告提供本案帳戶後已取得任何 對價，或因而獲取犯罪所得，自無從為犯罪所得沒收、追徵 之諭知。至於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項固規定「犯第14條之 罪，其所移轉、變更、掩飾、隱匿、收受、取得、持有、使 用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沒收之」，惟因被告並非實際上操 作本案帳戶轉移贓款之人，與特定犯罪所得間並無物理上之 接觸關係，且復查無證據足認該等特定犯罪所得為被告所有 或在其實際掌控中，核無上開條文適用之餘地，附此敘明。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刑法第11條前段、第30條第1項前段、第2項、第339條第1項、第55條、第42條第3項，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徐一修提起公訴及移送併辦，檢察官郭靜文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12 月 14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胡 文 傑 法 官 黃 齡 玉 法 官 簡 源 希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劉 美 姿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12 月 14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洗錢防制法第14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刑法第30條
幫助他人實行犯罪行為者，為幫助犯。雖他人不知幫助之情者，亦同。
幫助犯之處罰，得按正犯之刑減輕之。
刑法第339條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
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
編號 告訴人 詐騙時間 詐騙方法 付款時間 付款金額 （新臺幣） 以左列款項購得後經移轉之虛擬貨幣 1 許依婷 111年10月21日 以LINE暱稱「online service」向許依婷佯稱可提供貸款服務，但須繳交保證金云云，致其陷於錯誤，而依指示前往超商憑條碼付費至本案帳戶。 111年10月22日14時50分許 1萬9,975元 泰達幣（USDT）616個（小數點後未計入） 111年10月22日15時53分許 1萬9,975元 泰達幣（USDT）616個（小數點後未計入） 2 王宥中 111年10月21日 以LINE暱稱「全台借貸-陳小姐」向王宥中佯稱可提供貸款服務，但因操作失誤致帳戶遭凍結，須付款解除云云，致其陷於錯誤，而依指示前往超商憑條碼付費至本案帳戶。 111年10月23日9日23分許 1萬9,975元 泰達幣（USDT）616個（小數點後未計入） 111年10月23日9日31分許 9,975元 泰達幣（USDT）307個（小數點後未計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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