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上訴字第983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趙亦玥（原名趙淯芝）
選任辯護人 張中獻律師
鄭安妤律師
江信賢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偽造有價證券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南地方法院
111年度訴字第855號中華民國112年4月13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
號：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3057號），提起上訴，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趙亦玥緩刑貳年。緩刑期內付保護管束，另應於本判決確定之日起壹年內，接受法治教育貳場次。
犯罪事實
一、趙亦玥與林志隆曾係男女朋友關係，趙亦玥竟未經林志隆同 意或授權，分別為以下行為：
㈠於民國109年3月3日某時，在不詳民間貸款業者處，基於行使 偽造私文書之犯意，先在消費借貸契約書「借用人之債務連 帶保證人」欄位偽造「林志隆」之署名1枚，並蓋印指印1枚 ，另在以自己名義開立面額5萬元之本票（票號：000000） 右下角空白處偽造「林志隆」之署名1枚，並蓋印指印1枚， 而偽造完成足以表彰林志隆係上開借款連帶保證人之消費借 貸契約書及本票後，即持以向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人借款5 萬元而行使之，足生損害於上開債務之債權人或本票執票人 及林志隆。
㈡於109年3月27日某時，在不詳民間貸款業者處，復基於行使 偽造私文書之犯意，先在借款借據「乙方（即借款人）保證 人」欄位偽造「林志隆」署名1枚，並蓋印指印1枚，而偽造 完成足以表彰林志隆係上開借款保證人之借款借據後，持以 向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人借款10萬元而行使之，足生損害於 上開債務之債權人及林志隆。
二、案經林志隆訴由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證據能力
一、證人即告訴人林志隆於警詢所為之陳述，係被告以外之人於 審判外之所為之陳述，且被告趙亦玥於原審及本院均主張此 為傳聞證據，不同意有證據能力（見原審卷第38頁、本院卷 第68-69頁，原判決誤認被告同意有證據能力，應予更正） ，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規定，應無證據能力。二、其餘本判決所引用之傳聞證據，本件當事人於本院準備程序 時，均明示同意有證據能力（本院卷第68-71頁），且於本 院審理時，經逐一提示後，迄於言詞辯論終結前，未聲明異 議，本院認該些證據做成之過程、內容均具備任意性、合法 性，其陳述與本件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合於一般供述證據 之採證基本條件，且證明力非明顯過低，以之作為證據，均 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規定，皆有證據能 力。
貳、實體部分
一、認定被告犯罪所憑證據及理由
㈠訊據被告趙亦玥對其於109年3月3日某時，在不詳民間貸款業 者處，未告知告訴人林志隆獲致同意，即先在消費借貸契約 書「借用人之債務連帶保證人」欄位簽「林志隆」之署名1 枚，並蓋印指印1枚，另在以自己名義開立面額5萬元之本票 （票號：000000）右下角空白處簽「林志隆」之署名1枚， 並蓋印指印1枚後，持以向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人借款5萬元 ；於109年3月27日某時，在不詳民間貸款業者處，未告知告 訴人林志隆獲致同意，即先在借款借據「乙方（即借款人） 保證人」欄位簽「林志隆」署名1枚，並蓋印指印1枚後，持 以向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人借款10萬元等情，供承不諱，核 與證人即告訴人林志隆於偵查中及原審審理時之證述相符， 並有上開消費借貸契約書、本票、借據（均影本）各1份在 卷可稽，上述各情，應堪認定。
㈡惟被告矢口否認有何行使偽造私文書犯行，並辯稱：伊當時 與告訴人係男女朋友關係，共同經營○○企業社，告訴人並將 帳戶資料、印鑑章與身分證交被告保管，告訴人將公司事務 均交由伊處理，委託伊處理金錢周轉事務，可見在上開消費 借貸契約書、本票、借據簽寫告訴人之姓名，應係經告訴人 概括授權，而且被告若欲偽造上開文書，實無需簽立自己姓 名，且捺印自己指印，況且，被告借得之款項確實均匯入告 訴人帳戶，可見被告並無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意云云。經查 ：
1.證人即告訴人林志隆證稱：伊沒有授權被告在上開消費借貸 契約書、本票、借據簽署伊的姓名，伊沒有在上開消費借貸
契約書、本票、借據上蓋指印，後來「錢莊」來討錢時，伊 才知道被告沒有經過伊的同意去借錢等語（見原審卷第125 、126、135、138頁），此核與被告於偵查中陳稱：「（問 ：這些連帶保證人林志隆、發票人林志隆部分，是誰簽名蓋 章？）都是我。」、「（問：為何你要代替林志隆簽名蓋章 ？）我『自己私下』跟『高利貸』借款，對方要我順便寫林志隆 名字。」、「（問：所以這部分你未經過林志隆同意，也未 經過其授權？）是。」、「（問：林志隆的指印是你蓋的？ ）是我押的。」等語（見他3571卷第253頁）相符，可見被 告應係「自己私下跟高利貸借款」，係高利貸業者要求始未 經告訴人同意與授權，在上開消費借貸契約書、本票、借據 上簽告訴人姓名，並按捺自己指印，表徵告訴人製作該些文 書之意，並持交高利貸業者以行使，則被告前於偵查中所為 不利於己之自白應與事實相符。
2.被告雖嗣後雖於原審及本院否認犯行，並以前詞為辯，惟查 ：
⑴被告所辯其在上述消費借貸契約書、本票、借據上簽告訴人 姓名，並按捺自己指印，係在告訴人概括授權之範圍乙節， 業為告訴人所否認，雖被告就其何以於偵查中坦承未經授權 在上開借據、本票簽署告訴人姓名乙節辯稱：檢察官訊問時 ，因為是第一次開庭，伊不知道告訴人告伊哪些部分，所以 回答不清楚，檢察官當天拿了20幾張本票及借據，伊不可能 第一時間記得20張東西的事情云云（見原審卷第146頁）。 然依被告於原審之辯詞，告訴人全權將其擔任負責人之「○○ 企業社」經營、金錢周轉等事務均交由被告處理，甚至告訴 人之私人財務（例如：告訴人母親之安養院費用）亦由告訴 人處理，且被告曾告知告訴人要去借錢，倘若被告確實事先 得到告訴人如此廣泛之概括授權，則其於偵查中，不論檢察 官提示多少張告訴人提出之票據、借據，被告理當一律回答 經過告訴人授權，始符合真實情形，但其卻回答檢察官上開 簽名未經告訴人同意及授權，顯屬矛盾，足見其於原審及本 院改稱：其所為係經告訴人授權或概括授權云云，應屬卸責 之詞，不足採信，應以其於偵查中所為之不利自白為可採。 ⑵再者，依證人即告訴人林志隆及被告所述，告訴人將帳戶資 料、身分證、印鑑章均交由被告保管（見原審卷第140頁、 第149頁），若被告係經告訴人概括授權為「○○企業社」籌 措資金而前往所謂錢莊借款，則被告在前往借款前，應會攜 帶告訴人印章前往，當被告被債權人要求由告訴人擔任保證 人時，被告即可使用告訴人印章蓋印在借據或本票上，而非 自己簽署告訴人之姓名並按捺自己之指印，顯見被告係以自
己名義前往借款，臨時遭債權人要求需由告訴人擔任保證人 時，始臨時決定由自己簽寫告訴人之姓名，並按捺自己之指 印，益徵被告上開行為並非基於告訴人之授權或概括授權。 ⑶再者，告訴人所有臺灣中小企業銀行○○分行帳戶（帳號：000 00000000）於109年3月3日跨行轉入49,985元，於3月5日轉 出5萬元，告訴人之玉山銀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00） 則於109年3月27日轉入10萬元，再轉出10萬元之事實，有上 開帳戶交易明細各1份在卷可佐；另觀諸上述本票、借據之 簽立日期亦分別為109年3月3日、109年3月27日，金額分別 為5萬元、10萬，經核該二者時間、金額均大致相合，堪認 被告所述其於本案所借貸之款項5萬元、10萬元，並未納入 自己帳戶，並轉出至「○○企業社」之支票帳戶以支付票款應 屬可信。惟一般而言，個人或公司行號欠缺資金，自係優先 向銀行申請貸款，因此，授權他人籌措經營資金，如被授權 人係向銀行申請貸款，或可認係此在授權人可以理解之授權 範圍；但向高利貸之錢莊借款，不僅將使被授權人負擔高額 利息，更可能面臨高壓討債風險，通常智識之人均不願為之 ，自不能將向地下錢莊借款或者擔任該借款之保證人，亦認 係包括在被授權人可以理解之授權範圍內，始合常情。是以 ，縱被告確實經告訴人廣泛授權經營「○○企業社」及籌措經 營資金，仍不能以此即認告訴人之授權範圍毫無限制，而認 其概括授權被告可以告訴人名義（不論擔任借款人或保證人 ）任意向高利之地下錢莊借款。因此，即使被告確曾經告訴 人廣泛授權經營「○○企業社」及籌措資金，但被告並未事先 告知告訴人要向高利之地下錢莊借錢，即在上開消費借貸契 約書、本票、借據上簽告訴人姓名，並按捺自己指印，表徵 告訴人製作該些文書之意，並持交高利貸業者以行使，而使 告訴人擔負借款保證人或連帶保證人之責，其所為仍屬逾越 授權，無從據此對被告有利認定。
㈢綜上所述，被告所為之辯解並非可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 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二、論罪科刑
㈠按刑法上之偽造有價證券罪，係指無製作權而擅以他人（包 括法人與自然人）名義發行票據者而言，如於票據上冒用他 人名義，但該他人並非發票人，而不負票據法上發票人之義 務者，行為人不能遽依偽造有價證券罪論擬（最高法院95年 度台上字第2771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無製作權人冒用他 人名義作成不實之文書，如足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即構成 偽造私文書罪。而所謂足生損害，係以有生損害之危險為已 足，不以發生實際上損害為必要，故如他人有可受法律保護
之利益，因此遭受損害或有受損害之虞，即難謂非足以生損 害。另按刑法上偽造署押罪，係指行為人單純冒用本人名義 在文件上簽名或劃押（包括以他人之名義按捺指印之情形） ，非僅供識別人稱之用者而言（最高法院70年度台上字第24 80 號、80年度台非字第277號、93年度台非字第2075號判決 意旨參照）。準此，倘若行為人簽署其姓名或畫押，藉以表 彰行為人承認所簽署文書之效力，單純作為人格同一性之證 明，即係刑法上所稱之「署押」；如自形式上整體觀察或依 習慣或特約，非僅單純作為人格同一性之證明，尚有表現「 足以證明法律上之權利義務或事實，或足以產生法律上權利 義務關係或事實」之意思表示，亦即具有法律效果之意思表 示者，即應該當刑法上之「私文書」。
㈡檢察官於起訴書意旨固以被告在系爭本票上偽造附表編號2所 示告訴人署押，係「用以表示林志隆同意為連帶保證人、背 書人之意」，屬共同發票行為，另於上訴補充書以被告於系 爭本票上簽名位置非在發票人欄附近，應係該本票之「發票 人」欄與「地址」欄已無處書寫，且被告既在借款契約書上 表明被告為連帶保證人，何需多此一舉在本票上代簽告訴人 姓名並捺指印，可見係以告訴人為共同發票人，因此認被告 應涉犯偽造有價證券罪。然查，本案被告在上開本票右下角 空白處簽署告訴人之姓名，該署名位置與本票上發票人欄位 尚有相當距離，故被告應非係出於擅自以告訴人名義為發票 行為之意而為；且被告係因地下錢莊業者要求，始代簽告訴 人姓名與捺指印，而其在借款契約，業已表明被告是借款人 ，告訴人係連帶保證人，並非共同借款人，且檢察官起訴意 旨亦認被告代簽告訴人之簽名與捺指印，係表徵其「同意為 背書人及連帶保證人」之意；揆諸上開說明，被告主觀上既 非出於冒用告訴人名義共同發票而為，客觀上亦非代簽告訴 人姓名與捺指印於本票發票人處，自難認被告所為成立偽造 有價證券罪，故檢察官以前詞認被告應成立偽造有價證券罪 ，並非可採。然因上開本票仍屬私文書，而被告係在同一次 借款行為中，於消費借貸契約書「借用人之債務連帶保證人 」欄位及擔保該債務之上開本票右下方空白處擅自簽署告訴 人之姓名及按捺指印，足使該借款之債權人或後續執票人誤 信告訴人同意擔任該筆借款之連帶保證人，且可能使告訴人 遭追索欠款，足生損害於債權人、執票人及告訴人。是核被 告就犯罪事實一㈠、㈡所為，均係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之 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起訴意旨認被告就犯罪事實一㈠部分， 在本票上擅自簽署告訴人姓名之行為，係涉犯刑法第201條 第1項偽造有價證券罪，尚有未洽，惟起訴之基本社會事實
同一，爰就此部分依法變更起訴法條審理之。
㈢被告於犯罪事實一㈠、㈡所示文書上，偽造如附表所示告訴人 署押之行為，均為偽造私文書之階段行為，而偽造私文書之低 度行為復為行使偽造私文書之高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 ㈣被告如犯罪事實一㈠、㈡所示二次行使偽造私文書犯行，犯意 各別，行為互異，應予分論併罰。
參、駁回上訴之理由
一、原判決以被告犯行罪證明確，並審酌被告於向民間貸款業者 借款時，冒用告訴人名義擔任保證人，妨害文書信用性，自 有可責；兼衡其年紀、未曾經法院判處罪刑之素行、其為本 案行為時與告訴人為男女朋友關係、智識程度（高中畢業） 、家庭（需扶養父親）、經濟狀況、犯罪方法及所生結果， 及於偵查中坦承犯行，嗣後於原審否認犯行之態度等一切情 狀，就被告如犯罪事實一㈠、㈡所示犯行，分別量處有期徒刑 4月、3月，並均諭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下同）1千元 折算1日，並定應執行為有期徒刑6月，如易科罰金以1千元 折算1日。並就沒收部分說明上開消費借貸契約書、本票、 借據上，如附表所示之「林志隆」署押，均係被告所偽造， 應依刑法第219條規定，不問屬於犯人與否，均宣告沒收之 ；另認被告於本案借貸之5萬元、10萬元借款，因被告係以 自己名義為借款人，其自己負有清償債務責任，難認是被告 於本案之犯罪所得，故不予諭知沒收，核其認事用法並無不 當，量刑與所定之應執行刑亦屬妥適。
二、被告上訴以前詞否認犯行，惟被告所為之辯解何以不可採， 業經本院詳述如前，被告上訴並無理由；檢察官上訴則以前 詞認被告於系爭本票上偽造告訴人附表編號2所示署押，應 成立偽造有價證券罪，並據以指摘原判決認定為不當，然檢 察官所持理由何以不可採，亦經詳述如前，檢察官此部分上 訴，亦無理由。至於檢察官上訴另以被告應係以偽造系爭本 票犯行向地下錢莊貸得5萬元之款項，雖應負清償責任，但 此仍應屬犯罪所得，原審未予沒收，應有未當，並引臺灣高 等法院刑事判決109年度上訴字第1272號之見解為據，然查 ，本件被告係以其本身為發票人，簽發本票向地下錢莊借款 ，其本身因此負有清償之責，實難認其獲有犯罪所得，且檢 察官所提之前述高等法院判決見解，係以被告行為構成偽造 他人發票之有價證券為前提，與本院認定之犯罪情節不同， 個案不同自不能比附援引而認原判決有關不予沒收之認定為 不當，檢察官據此指摘原審未對被告如犯罪事實一㈠所借得 之5萬元款項宣告沒收為不當，其上訴亦無理由。三、綜上，本件檢察官及被告之上訴均無理由，應予駁回。
肆、緩刑之宣告
被告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卷附臺灣 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可憑，其因為幫當時男友即告訴人 所經營之「○○企業社」籌措營運資金，一時短於思慮，而於 地下錢莊業者要求下，觸犯本案刑責，犯後雖未獲告訴人諒 解，且就其是否有經告訴人授權有所辯解，然其已坦承犯罪 之大部分情節，且所借得之款項，並非存入自己帳戶花用， 而係存入告訴人帳戶供公司周轉之用，另衡酌其尚有罹患失 智症之父親待扶養，有其父親診斷證明在卷可查（見原審卷 第99頁），故認其經此偵審程序及罪刑宣告之教訓後，應無 再犯之虞，故認其上開所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併 予宣告緩刑2年，另衡酌被告係因法治觀念薄弱而觸法，為 確保被告能深切記取教訓，並強化其法治觀念，避免再度犯 罪，爰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8款規定，命被告應於本判決確 定之日起1年內，接受法治教育2場次，以期符合本案緩刑目 的，並依同法第93條第1項第2款規定，諭知於緩刑期間付保 護管束。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第2項第8款、第93條第1項第2款規定，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蔡佳蒨提起公訴，檢察官粟威穆提起上訴，檢察官章京文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11 月 14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蔡廷宜
法 官 翁世容
法 官 林坤志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凌昇裕中 華 民 國 112 年 11 月 14 日附錄論罪科刑法條
刑法第210條
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
刑法第216條
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附表
編號 犯罪事實 文書名稱 應沒收之署押 1 犯罪事實一、㈠ 消費借貸契約書「借用人之債務連帶保證人」欄位 偽造之「林志隆」署名1枚、指印1枚 2 犯罪事實一、㈠ 本票（票號：000000）右下角空白處 偽造之「林志隆」署名1枚、指印1枚 3 犯罪事實一、㈡ 借款借據「乙方保證人」欄位 偽造之「林志隆」署名1枚、指印1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