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96年度上訴字第2197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甲○○
選任辯護人 鄭國安 律師
吳麗珠 律師
蘇佰陞 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偽造文書案件，不服臺灣屏東地方法院96年度訴字
第626 號中華民國96年7 月13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屏
東地方法院檢察署95年度偵字第3106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
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甲○○共同連續偽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及他人，處有期徒刑壹年，減為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參佰元即新台幣玖佰元折算壹日，緩刑叁年，並向國庫支付新台幣貳拾萬元。 事 實
一、紀銘詮為設於屏東縣萬丹鄉磚仔寮51之55號「超越汽車商行 」及設於屏東縣屏東市○○路141 巷205 號「日日新汽車材 料公司」之廠長，受雇於胡福仁，其與胡福仁均明知汽車車 身號碼不得任意偽造，竟基於偽造文書之概括犯意聯絡，於 附表所示時間，連續在上開日日新汽車材料公司，使用胡福 仁所購買三部不詳車號之自用小客車車身，再與鈑金技工陳 志豐（年約38歲，真實姓名年籍不詳）共同基於偽造文書之 犯意聯絡，連續以切割報廢車之車身號碼，再焊接到來源不 明之汽車車身上之方式，偽造如附表所示之車身號碼，足生 損害於監理機關對車籍管理之正確性與汽車製造商之權益。 嗣於95年2 月24日10時10分許及10時15分許為警持搜索票在 前址「超越汽車商行」及「日日新汽車材料公司」查獲，並 分別扣得如附表所示，原車牌號碼不詳，於查獲時懸掛6498 －KC號、3439－DR號及4725－FD號車牌之自用小客車共3 輛 （責付胡福仁保管）。
二、案經內政部警政署保安警察第三總隊第二大隊移送臺灣屏東 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聲請簡易處刑，原審認為不宜，改依 通常及簡式審判程序審理。
理 由
一、按除被告所犯為死刑、無期徒刑、最輕本刑為3 年以上有期 徒刑之罪或高等法院管轄第一審案件者外，於已經被告就被 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時，經審判長告知被告簡式審判程序之 旨，並聽取公訴人及被告之意見後，依刑事訴訟法第273 條 之1 第1 項之規定，裁定進行簡式審判程序，先此敘明。
二、上開事實，迭經上訴人甲○○於警詢、偵查、原審及本院審 理中坦承不諱，核與共犯即證人胡福仁於警詢及偵查中結證 稱：「我們是把買回來的撞壞的車子的車身號碼處切割下來 ，再焊接到新車子上」等語（偵查卷第7 頁）相符，且附表 所示3輛 汽車之車身號碼均被焊接上報廢汽車所屬之車身號 碼一節，亦據高雄市政府警察局以95年4 月4 日高市警鑑字 第0950022481號鑑驗通知書鑑定無誤，並有警卷所附之電解 照片及附表所示報廢車輛之車籍資料在卷可稽，是上訴人甲 ○○自白核與事實相符。又原聲請簡易處刑意旨雖認胡福仁 及焊接車身號碼之鈑金技工均不知情，但共犯胡福仁係將附 表所示來源不明之汽車購入並交付予上訴人甲○○之人，且 上訴人甲○○係受雇於胡福仁，並受其指示將報廢車輛之車 身號碼切割下後，再焊接到來源不明之汽車上，預備嗣後再 由胡福仁或上訴人甲○○將之售出等情，已經胡福仁於偵查 中結證明確，並經上訴人甲○○於原審陳明，業如前述，可 見胡福仁確與上訴人甲○○就上開犯行有犯意之聯絡，公訴 人認胡福仁不知情，顯與事實不符；再聲請簡易處刑意旨雖 認負責將切割下來之車身號碼焊接至附表所示來源不明之汽 車上之鈑金技工陳志豐並不知情，但該負責焊接之鈑金技工 陳志豐既是從事汽車修護之專業人員，顯應知道不得擅將汽 車之車身號碼切割並焊接而變更之，卻仍受上訴人甲○○之 指示為此行為，顯係明知而故意為此構成要件行為，而與上 訴人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亦為共同行為人，事證明確， 其犯行已堪認定。
二、按汽、機車引擎號碼、車身號碼乃製造廠商對該汽車出廠時 之識別文字，一則表示其出廠之年度及批號有區別不同車輛 之作用，一則代表其品質與商譽，為表示一定用意之證明， 且經監理單位登記在案，而現下新款汽車復均將引擎及車身 號碼烙印於車體各部位零件之上，用以防免汽車遭竊，則汽 、機車之引擎及車體上所烙印之引擎及車身號碼，應依刑法 第220 條第1 項規定，以私文書論，而將車輛之引擎號碼、 車身號碼磨掉，改變該號碼為與另一合法車籍相符之引擎號 碼、車身號碼，此舉乃具創造性，應屬偽造之行為而非變造 之行為（最高法院66年度台上字第1961號判例及76年度台上 字第2382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是上訴人甲○○偽造附表 所示汽車之車身號碼等準私文書之行為，係犯刑法第210 條 之偽造私文書等罪。上訴人甲○○就上開偽造車身號碼之行 為，與胡福仁有犯意之聯絡，與鈑金技工陳志豐有犯意聯絡 及行為之分擔，係共同正犯。上訴人甲○○先後多次偽造車 身號碼之行為，時間緊接，手段相同，顯係基於概括犯意所
為，應依修正前刑法第56條之規定以一罪論。三、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 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 項定有明文。查上訴人於前開行為後，刑法關於連續 犯之相關規定，業經總統於94年2 月2 日修正公佈，並依刑 法施行法第10條之1 規定自95年7 月1 日施行。是本件自應 就上訴人行為前、後相關法律有修正者，依前揭規定加以比 較適用。)。 而修正後刑法業已刪除第56條連續犯之規定。 是於新法修正施行後，行為人之數犯罪行為，即須分論併罰 。此刪除雖非犯罪構成要件之變更，但顯已影響行為人刑罰 之法律效果，自屬法律有變更，比較新、舊法結果，適用上 訴人甲○○行為時法律即依舊法論以連續犯，對上訴人甲○ ○較有利。至於刑法第28條共同正犯之規定，於修正施行前 之規定為：「二人以上共同實施犯罪之行為者，皆為正犯。 」修正施行後之規定則為：「二人以上共同實行犯罪之行為 者，皆為正犯。」揆諸本條之修正理由係為釐清陰謀共同正 犯、預備共同正犯是否合乎本條規定之正犯要件，亦即在剔 除完全未參與犯罪相關行為之「實行」的陰謀共同正犯及預 備共同正犯，並無礙於現行實務處罰共謀共同正犯之立場。 本案被告與胡福仁有犯意聯絡，與陳志豐有犯意聯絡及行為 分擔，無論依修正前、後之刑法，均為共同正犯，因處罰輕 重相同，自無比較適用之問題。
四、原審予以論科，固非無見，惟查：㈠上訴人甲○○所犯偽造 文書罪，在中華民國96年4 月24日以前，其罪刑合於減刑條 件，原審未及依中華民國96年罪犯減刑條例規定予以減刑， 尚有未洽。㈡公訴人有聲請將附表所列三輛車之車身號碼沒 收，原判決此部分未予說明，亦有未洽。上訴人甲○○上訴 指摘原判決量刑過重，雖無理由，惟原判決既有前述可議， 自應予撤銷改判。審酌上訴人甲○○並無前科，此有臺灣高 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可考，素行尚佳、為專業之汽車維修 人員，並為汽車修護廠之廠長，利用其專業技能偽造車身號 碼，掩飾來源不明或不正當之汽車，並使被害人追贓困難， 雖坦承自己之犯行，卻一味為胡福仁掩飾及開脫，惟念其係 受雇於胡福仁，尚非本案之主犯，且犯罪後坦認犯行，態度 良好等一切情狀，爰量處有期徒刑1 年。又上訴人甲○○犯 罪日期在96年4 月24日以前，其罪刑合於中華民國96年罪犯 減刑條例之規定，應予以減刑為有期徒刑6 月，並諭知如易 科罰金以銀元3 百元即新台幣9 百元折算1 日。至原車身號 碼是汽車製造廠商所有對汽車出廠時之識別文字，表示出廠 之年度批號，非純屬上訴人甲○○所有，且該不詳車號之三
輛車亦不能證明屬上訴人甲○○之名義所有，爰不予宣告沒 收，附此敍明。
五、查上訴人甲○○未曾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此有臺灣高 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憑，是一時思慮欠週，致罹刑 章，嗣後坦承犯行，其經此刑事追訴、審判之教訓，當能知 所警惕而無再犯之虞，認其所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 ，爰仍依原判依刑法第74條第1 項第1 款之規定，併宣告緩 刑3 年，以啟自新。又依95年7 月1 公佈施行之刑法第74條 第2 項規定：緩刑之宣告得斟酌情形，命犯罪行為人為下列 各款之事項：第4 款向公庫支付一定之金額。而犯罪在新法 施行前，新法施行後之緩刑宣告，應適用新法第74條之規定 （參照最高法院第8 次刑事庭會議決議）。審酌上訴人甲○ ○之收入約為每月新台幣（同）5 萬元，業經其於原審陳明 ，並表示願意增加為支付20萬元予國庫，爰依刑法第74條第 2 項第4 款，命上訴人甲○○向國庫增加為支付20萬元。六、至本案共犯胡福仁、陳志豐（真實姓名年籍不詳）均與上訴 人甲○○有共犯關係，已如前述，惟未經檢察官偵查起訴， 就此部分自仍應由檢察官另行偵查，附此敘明。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 條第1 項前段、第364 條、第299 條第1 項前段，刑法第2 條第1 項前段、第28條、第220 條第1 項、第210 條、第74條第1 項第1 款、第2 項第4 款，修正前刑法第56條、第41條第1 項前段，廢止前罰金罰鍰提高標準條例第2 條，中華民國96年罪犯減刑條例第2 條第1 項第3 款、第7條 第1 項、第2 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許月雲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96 年 12 月 24 日 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張盛喜
法 官 邱永貴
法 官 李嘉興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1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96 年 12 月 24 日 書記官 林明威
附錄本件判決論罪科刑法條：
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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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 偽造時間 │ 偽造車身號碼方法 │備 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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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94年07月底某日│將原車號4725－FD自用小客車之車身│MITSBISH廠牌、 │
│ │ │號碼J0000000號切割後，改嵌焊於同│VIRAGE車型 │
│ │ │車型不詳車號車身上，再改懸4G93 H│ │
│ │ │013037號引擎於該車身上。 │ │
├──┼───────┼────────────────┼────────┤
│二 │94年12月間某日│將原車號6498－KC自用小客車之車身│HONDA廠牌、 │
│ │ │號碼BA19308號切割後，改嵌焊於同 │ACCORD 車型 │
│ │ │車型不詳車號車身上，再改懸AA－AN│ │
│ │ │28244號號引擎於該車身上。 │ │
├──┼───────┼────────────────┼────────┤
│三 │95年02月間某日│將原車號3439－DR自用小客車之車身│MAZDA廠牌 │
│ │ │號碼「00000000T -A」號切割後，改│ │
│ │ │嵌焊於同車型不詳車號車身上，再改│ │
│ │ │懸00 000000T號引擎於該車身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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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10 條
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5 年以下有期徒刑。
中華民國刑法第220條
在紙上或物品上之文字、符號、圖畫、照像，依習慣或特約，足以為表示其用意之證明者，關於本章及本章以外各罪，以文書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