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判決 九十一年度上更(一)字第四二一號 Ｇ
上 訴 人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戊 ○ ○
指定辯護人 本院公設辯護人 寅 ○ ○
被 告 癸 ○ ○
選任辯護人 康 裕 成
被 告 卯 ○ ○
選任辯護人 徐 美 玉 律師
被 告 己 ○ ○
選任辯護人 蔡 信 泰 律師
右上訴人因被告違反貪污治罪條例案件，不服臺灣臺南地方法院八十八年度訴字第三
三七號，中華民國八十九年三月二十七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南地方法院
檢察署八十八年度偵字第一一三二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後，經最高法院發回更審
，本院判決如左：
主 文
原判決關於戊○○偽造私文書及定執行刑部分均撤銷。戊○○行使偽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他人，處有期徒刑貳年。不動產買賣契約書上偽造之「壬○○」、「林黃金環」署押各壹枚；偽造之漢璟建設有限公司、「黃林全環」、「丙○○○」印章及印文各壹枚；同意書上偽造之「辛○○」署押一枚均沒收。
其他上訴駁回。
事 實
一、戊○○於民國八十三年三月五日，得知台灣電力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台電公 司）辦理徵購台電公司佳里服務所（以下簡稱佳里服務所）用地，為賺取高額仲 介費，遂受託代為處理吳上祺所有、庚○○名下之坐落台南縣佳里鎮○○段八五 三、八五四地號之土地出售事宜，乃檢具土地出售同意書、土地登記謄本、地籍 圖謄本、地價證明、分區使用證明、擬出售價格、都市計劃繪圖及位置圖等資料 ，於八十三年四月十日送達台電南區處。戊○○並以仲介名義持台南縣佳里段二 三五九之九（所有權人為黃清侯）及之十（所有權人為佳里實業股份有限公司） 地號土地及台南縣佳里鎮○○○段四六四地號土地與前之育善段八五三、八五四 地號土地，一同參與佳里服務所之遴選。因癸○○對承辦本業務之己○○表示查 訪鄰近土地價格最好有土地成交契約書以利證明其市價，己○○於訪查無著下， 乃告知戊○○此事，戊○○為使其仲介之土地能順利售與台電公司，竟偽造城原 建設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城原公司）與壬○○就台南縣佳里段八一二等地號 土地不實之不動產買賣契約書（偽造「壬○○」署押及盜用城原公司、負責人「 子○○○」、「壬○○」之印章，書立日期偽載為八十二年二月六日）及偽造漢 璟建設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漢璟公司）與林黃金環就台南縣佳里鎮○里段一七二 ０之六號土地不實之不動產買賣契約書（漢璟公司、負責人「丙○○○」、「黃 林金環」〈將「黃林金環」誤刻為「黃林全環」〉之印章及「林黃金環」之署押
－均係偽造，書立日期偽載為八十二年五月二十八日），藉以膨脹該鄰近土地曾 交易之成交單價。再由戊○○偽造「辛○○」願將佳里鎮○○○段四六四號土地 ，以每坪新台幣（下同）二十六萬元出售台電公司同意書（辛○○署押係偽造， 印章係盜用，書立日期偽載為八十二年五月十日）。然後將上開二份不實之不動 產買賣契約書及一份不實之同意書一起提供給己○○作為台電公司購買土地價格 之參考，足生損害於台電公司及壬○○等人。嗣癸○○、己○○會同佳里服務所 之會勘人員吳水臨、陳陽熊及吳有邦等人前往現場會勘後，佳里服務所認育善段 八五三、八五四地號土地較適宜，遂通知地主議價，乃與地主吳上祺、庚○○簽 訂育善段八五三、八五四地號土地買賣契約書，並以總價八千六百四十三萬零八 百四十六元之價格購買上開土地。嗣在戊○○住處扣得漢璟公司之印章一枚。二、案經法務部調查局台南市調查站報請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有罪部分：
一、上訴人即被告戊○○雖坦承佳里鎮○里段一七二○之六及育善段八一二等地號 土地之不動產買賣契約書各一份、佳里鎮○○○段四六四號土地願以二十六萬 元出售之同意書一份，是其提供給己○○之事實不諱，惟矢口否認有偽造上開 私文書之犯行，辯稱：該不動產買賣契約書是代書甲○○所找來由我提出，我 不知係偽造，且上開印章亦係甲○○處所取回，我不知真正來源；而同意書有 經辛○○同意才寫的云云。
二、經查：
⑴上開城原公司、漢璟公司二份不實之不動產買賣契約書《見外放證件㈠編號一 一二、一一四頁及外放證件㈡編號二○二三、二○二五頁》均是被告所偽造者 ，已據被告戊○○於原審以八十八年七月十六日親書之答辯狀中自白稱：「緣 被告戊○○有關城原建設、漢景建設、二份買賣契約書，是被告偽造及盜刻的 。說明：㈠被告因出售土地給台電公司，經台電台南區處協商議價完成後，要 送台電總公司前，己○○打電話向被告說須要二份靠近本標土地買賣契約書， 他找很久找不到，叫被告幫忙找，不然不能送董事會審查。如果錯過這個會期 要等下個月，但下個月董事長可能要出國，如果趕不上這個會期就要等到出國 回來，才能開董事會。被告因債務急需現金週轉，資金急孔需要，想趕快完成 這一筆買賣來注入資金週轉，在急迫需要之下，偽造上述二份買賣契約書，交 由台電南區處己○○。㈡因被告已經與台電公司完成訂立買賣契約書，由被告 與台電公司台北來回蓋印，時間就要一個多月，在被告急孔資金需求情況下， 糊塗偽刻上述印章送去給甲○○辦理土地登記用，但甲○○識破印章是盜刻， 堅辭一定要去台電總公司用印才敢辦理登記。事後被告拜託己○○請假退役到 台北總公司用印，才完成辦理登記，所以所盜刻印章就存放在代書事務所，在 八十六年初，被被告不知情太太從甲○○事務所清理回來，而後被台南市查站 在被告家中查到，依法送辦，懇請庭上給被告悔過機會，從輕量刑。」等語（ 見一審卷一第二三九頁），並有被告戊○○住處查獲之漢璟公司之印章一枚扣 案可證。參之被告戊○○於本院更審調查供陳明稱：「（問：八五三、八五四 號這兩筆土地是你的或是乙○○、庚○○的？）這兩筆土地實際上是乙○○、
庚○○的，不是我信託登記他們的名下。」、「（八五四號土地）要賣給台電 公司以前，就跟子○○○商量，不是跟庚○○商量，因土地是我哥哥女兒的丈 夫買在庚○○的名下。」（見本院上更一卷九十一年九月十三日訊問筆錄）， 及證人乙○○於本院更審調查時證稱：台電公司要買土地是戊○○向我講的， 當時我要賣八五三號土地都委託戊○○處理，我以三千零八十萬元委託他賣的 ，土地出售同意書是我蓋章的，以後土地辦理合併的事我不知情等語，被告並 供稱：乙○○土地價款扣掉增值稅他拿兩千多萬元，我有向他借一千二百萬元 （即乙○○實際上只獲得一千萬元左右之價款），目前還未還等語（以上見本 院上更一卷九十一年十月二十五日訊問筆錄），又證人即漢璟公司登記負責人 丙○○○及實際負責人丁○○於調查站及偵查中均證稱並未有與林黃金環買賣 土地之事，且亦未將印章借與被告戊○○使用等語（見一一三二號偵查卷第四 十二至四十六頁、第六十五頁），證人壬○○亦證稱：「每次戊○○向我借印 章時，未說明用途為何，但我知道他以前蓋房子需要用到印章，所以借給他使 用，有時候他有還給我，有時候是我向他拿的。」、「戊○○向我借印章時， 並沒有告訴我係向城原建設公司簽訂佳里鎮○○段十筆土地不動產買賣契約書 的用途。」等語（見一一三二號偵查卷第四十一頁）；於本院更審調查時供稱 ：我在以前所講是實在的，我不曉得訂立買賣契約書事，但被告有向我拿過印 章，沒有說什麼用途等情，另證人甲○○於本院更審調查時證稱：壬○○的不 動產買賣契約書不是我寫的，漢璟建設公司與林黃金環的字不是我的，印章如 何蓋上去，我也不曉得等語，及證人丁○○於本院更審調查時證稱：八十二年 五月二十八日漢璟公司與林黃金環所訂立不動產買賣契約書，不是漢璟公司訂 的，我不知道為何有該契約書等語（以上見本院上更一卷九十一年十月二十五 日訊問筆錄）參互以觀，可見被告仲介並受委託將前揭八五三、八五四號兩筆 土地賣予台電公司，為賺取高額仲介費，舒解其經濟困境，不擇手段，且前揭 契約書、印章確非代書鎮甲○○所偽造，而是被告戊○○所偽造或盜用者，自 足生損害於台電公司及壬○○等人。是被告前揭辯解，顯為卸責之詞，殊無足 採。至被告戊○○在調查站及偵查中稱：八五四、八五三號土地係伊所有而分 別信託登記在乙○○、庚○○名下云云，而證人乙○○、庚○○於調查站及偵 查中亦附合被告戊○○之說詞，然被告戊○○於本院更審調查時已陳明並非如 此，證人乙○○亦供承八五三號土地係其所有而委託戊○○辦理出售予台電公 司等情，顯見案發時證人乙○○、庚○○深怕惹禍上身，推說土地實際所有人 是戊○○，為可理解之事，併為敘明。
⑵證人辛○○於調查站訊問時雖陳稱：我記得戊○○曾要求我將個人印鑑、身分 證等文件交給他自行運用，之後，我即收到一些莫明繳稅通知單，我乃將該繳 稅單交由戊○○處理等語，然於何時因何事交其個人印鑑、身分證給戊○○， 並未為陳明。惟卷查，證人辛○○於調查站上開供述時亦供稱：「我未曾授權 他人處置該筆土地。」；於偵查中供稱：「印章是他（戊○○）在七十八年間 說有用到拿去後就一直放在他那裡。」、「沒有（同意戊○○書立此同意書） 」、「沒有（授權戊○○代為處理四六四號土地與台電人員價購事宜）」等語 （見偵查卷㈠第四十九、六十六頁），而被告戊○○於偵查中供稱：「他們（
指辛○○等人）不同意賣（佳里鎮○○○段四六四號土地），（同意書）是我 用他們名義寫的。」（見偵查卷㈡第一三五頁）等語觀之，顯見證人辛○○首 揭於調查站訊問時陳述：「戊○○曾要求我將個人印鑑、身分證等文件交給他 自行運用」乙事，係為其他事務之授權行為，與本件被告戊○○偽造佳里鎮○ ○○段四六四號土地辛○○願以二十六萬元出售之同意書無渉。其偽造同意書 之行為，自足生損害於號口電公司及辛○○。是被告戊○○事後辯稱同意書有 經辛○○同意才寫的云云，為卸責之詞，而證人辛○○於本院更審調查時翻異 前供改稱被告有跟伊講過同意書的事云云，顯係事後故為附合被告之說詞，均 不足採信。
⑶綜上所述各情，本件事證已臻明確，被告戊○○之犯行，應可認定。至被告戊 ○○聲請傳訊證人庚○○、丑○○、子○○○、丙○○○等人，因證人丑○○ 、子○○○行方不明，無從傳訊；被告要證人丙○○○證明有關漢璟公司與林 黃金環訂立不動產買賣契約之事，已經丁○○（即丙○○○之兒子）到庭陳述 明白；證人庚○○經傳喚未到庭，然此部分事證已明確，均無再予傳訊之必要 ，附為敘明。
三、被告戊○○偽造城原公司與壬○○就台南縣佳里段八一二等地號土地、及漢璟 公司與林黃金環就台南縣佳里鎮○里段一七二０之六號土地之不實之買賣契約 書各一份暨偽造辛○○願將忠孝南段四六四號土地，以每坪二十六萬元出售台 電公司之同意書後，一同提供給己○○作為台電公司購買土地價格之參考，足 生損害於台電公司及壬○○等人，核其所為，係犯刑法第二百十六條、第二百 十條（起訴書誤載為刑法第二百十一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被告偽造「壬 ○○」署押；盜用城原公司、負責人「子○○○」、「壬○○」印章及偽造漢 璟公司、負責人「丙○○○」、「黃林金環」印章；偽造「林黃金環」署押之 行為，均為偽造私文書之部分行為，而三項偽造私文書之低度行為又為行使之 高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被告將其偽造之二份不同買賣契約書及偽造之 一份同意書，同時持交己○○作為台電公司購買土地價格之參考，係一行為觸 犯三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五十五條之規定，從一 重處斷。公訴意旨雖漏未論及盜用城源公司負責人「子○○○」印章及偽造漢 璟公司負責人「丙○○○」印章部分，惟此部分均為偽造私文書之部分行為已 為偽造私文書罪所吸收，應為起訴效力所及，本院自應依法併予審理，且均不 另論罪，附此說明。
四、原審認被告戊○○行使偽造私文書犯行罪證明確予以論科，雖非無見，惟查： ⑴原判決認定坐落台南縣佳里鎮○○段八五三、八五四地號之土地為被告戊○ ○所有而信託登記在吳上祺、庚○○名下，與事實不符；⑵公訴人認被告戊 ○○本案偽造私文書犯行，情節重大，原審僅判處有期徒刑一年，顯屬不當 ；⑶被告偽造佳里鎮○○○段四六四號土地辛○○願以二十六萬元出售予台 電公司之同意書部分，原判認被告有經辛○○授權而製作，不構成犯罪，亦 有未洽。被告戊○○上訴意旨仍執陳詞其有偽造私文書後持以行使之犯行， 雖不足採，惟檢察官上訴意旨以被告戊○○偽造私文書相關情節重大，原審 僅判處有期徒刑一年，顯不相當為由，指摘此部分原判決不當，為有理由，
且原判決亦有上開可議之處，應由本院將關於戊○○偽造私文書及定執行刑 部分均撤銷改判。因此審酌被告素行，及欲達到仲介出售土地之目的，不惜 偽造私文書，事後並又將同意供台電公司無償使用之育善段八五五地號土地 圈圍，致使出入不便，另又以買賣方式虛偽登記在第三人名下（此觸犯使公 務員登載不實罪，業經判處有期徒刑五月確定在案），以之規避其書立土地 無條件供電力公司通行契約之法律效力，惡性實屬重大，及犯後不知悔悟等 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二項所示之刑。另不動產買賣契約書上偽造之「壬 ○○」、「林黃金環」署押各一枚；偽造之漢璟建設有限公司（印章扣案） 、「黃林全環」〈將要刻「黃林金環」之印章誤刻為「黃林全環」〉、「丙 ○○○」印章（以上二枚印章未扣案）、印文各一枚；及偽造佳里鎮○○○ 段四六四號土地辛○○願以二十六萬元出售予台電公司之同意書上偽造「辛 ○○」署押一枚，不問屬於犯人與否，均依刑法第二百十九條規定宣告沒收 。
貳、無罪部分：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癸○○、卯○○、己○○分係台電南區處總務課長、財產 股長、財產管理員，負責新建土地之徵購、管理，係依據法令從事公務之人員 。於八十三年三月五日，得知台電公司辦理徵購台電公司佳里服務所用地，竟 夥同非公務人員之戊○○以掮客仲介土地身分，共同基於購辦物品浮報價額及 舞弊之犯意聯絡，先行謀定購用戊○○所有，地籍以吳上祺、庚○○名義登記 之台南縣佳里鎮○○段八五四號（面積六一六．六二平方公尺，公告現值每平 方公尺二萬一千三百零八元）、八五三號（面積六七三．四九平方公尺，公告 現值每平方公尺九千元）之土地。即由癸○○、卯○○、己○○三人謀議土地 徵購條件以「土地座落台南縣佳里轄區，面積約四百坪左右，用地面寬三十至 四十公尺，面臨十五公尺以上道路之住宅區或機關用地」為之設定，公告檢具 土地出售同意書、土地登記謄本、地籍圖謄本、地價證明（最新公告現值及公 告地價）、分區使用證明、擬出售價格、都市計劃繪圖及位置圖等資料，於八 十三年四月十日止寄達台電南區處。旋由戊○○以仲介名義持台南縣佳里段二 三五九之九（所有權人為黃清侯）及之十（所有權人為佳里實業股份有限公司 ）地號及台南縣佳里鎮○○○段四六四地號與前之育善段八五三、八五四號土 地，虛偽交付遴選。癸○○、卯○○、己○○明知前之台南縣佳里段二三五九 之九及之十土地非戊○○所有，竟在會勘報告之公文書上虛偽記載土地為戊○ ○所有，足以生損害台電公司。又明知育善段八五三、八五四號土地面寬不足 三十至四十公尺，且前尚有戊○○所有之育善段八五五地號之土地，並未面臨 道路，與公告應購資格不合。癸○○即要求戊○○虛偽書立育善段八五五土地 ，願無償供台電公司出入使用之契約書。己○○亦要求戊○○提出城原公司與 壬○○就台南縣佳里段八一二等地號土地及漢璟公司與林黃金環就台南縣佳里 鎮○里段一七二０之六號土地不實之買賣契約書，藉以膨脹該地曾交易之成交 單價。再由戊○○偽造「辛○○」願將忠孝段四六四地號土地，以每坪二十六 萬元出售台電公司契約書（書立日期載為八十二年五月十日，辛○○署押係偽 造，印章係盜用，足以生損害於辛○○（經本院本次更審判決有罪，已如前述
）。戊○○另於八十三年七月二日聲請地政機關就原育善段八五三與八五四土 地面積合併再行分割成八五三地號土地面積為八０．八三平方公尺，八五四號 土地為一二０九．三０平方公尺，以之擴大地價較高之八五四號土地面積。再 由癸○○、卯○○、己○○就八五四號土地因合併致每平方公尺公告現值降為 一萬五千二百七十六元，不加聞問，以前揭偽造之契約書及不實會勘報告並隱 匿八五四號土地因合併公告現值低落之情仍以每坪方公尺公告現值二萬一千三 百零八元計價，送台電公司董事會議決以公告現值加四倍之八千三百零三萬零 九百零三元購買前之八五三、八五四號土地，致使戊○○圖得利益二千三百五 十五萬五千九百五十五元（以公告現值價差乘以八五四號土地面積）。俟佳里 服務所蓋妥後，戊○○即將八五五號土地圈圍，致使出入不便，並於八十七年 六月二十日以買賣方式虛偽登記在林坤祥名下（戊○○此觸犯使公務員登載不 實罪，業經判處有期徒刑五月確定在案），另就八五三、八五四地號後未臨道 路之戊○○所有，地籍登記在吳上祺名下之八五０、八五一、八五二等三筆土 地，以袋地為由，於八十六年八月二十一日，利用吳上祺名義就台電公司購得 之八五三、八五四號土地提起確認通行權之訴，經發覺前之購地有疑，乃循線 查獲。因認被告癸○○、卯○○、己○○等三人與被告戊○○共犯貪污治罪條 例四條第一項第三款，刑法第二百十一條、第二百十三條、第二百十六條、第 二百十七條第一項、第二項之罪嫌云云。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推定其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 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四條、第三百零一條第一項 分別定有明文。次按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 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為裁判基礎，最高法院著有四十年台 上字第八十六號判例可資參照。復按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 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 ，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於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 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即無從 為有罪之認定，最高法院亦著有七十六年台上字第四九八六號判例足參。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癸○○、卯○○、己○○與戊○○共犯偽造文書及貪污治罪條 例等罪，無非以被告戊○○供認右揭城原公司與壬○○及漢璟公司與林黃金環 之不動產買賣契約書係偽造者，又辛○○證稱不知有其具名之契約書，故該「 辛○○」契約書係偽造，且被告戊○○將八五五號土地圈圍再登記林坤祥名下 及利用吳上祺名義以八五０、八五一、八五二等三筆土地，係袋地為由，就台 電公司購得之八五三、八五四號土地提起確認通行權之訴，因認被告等要戊○ ○出具八五五地號土地使用同意書亦是虛偽不實。上揭事實復具丁○○（漢璟 公司實際負責人，名義負責人為丙○○○）、壬○○、辛○○、林坤祥、吳上 祺等人證述在卷。並有契約書三紙及土地謄本一紙暨民事起訴狀及撤回起訴狀 （台南地方法院八十六年度訴字第一二七０號）各一份在卷可稽。再台南縣佳 里段二三五九之九土地所有權人為黃清侯及二三五九之十土地所有權人為佳里 實業股份有限公司，被告癸○○、卯○○、己○○在公文書會勘表記載二三五 九之九及之十土地所有權人係戊○○顯與事實不符。復明知欲購八五四號土地
已因合併面積更異，竟故以每平方公尺以二萬一千三百零八元加四倍價購，顯 有浮報價額及舞弊情事可認。再調取佳里服務所購地卷證，已無八十三年四月 十日戊○○交付之八五三、八五四地號土地公告現值資料，亦無二三五九之九 及之十土地資料可查，分經台電南區處以Ｄ台南00000000Ｙ函復及購 地卷證可按，亦證前之購地係舞弊，非僅行政疏失無疑。另癸○○、卯○○、 己○○分係台電南區處之總務課長、財產股長、財產管理員，負責新建土地徵 購，對價購當甚熟稔，豈有三筆應購土地資料均由戊○○送入而無疑？再二三 五九之九及之十土地既虛載為戊○○所有，焉有再由李某就名義上非登記其所 有之八五三、八五四號土地代理之理。另參以前被告己○○所述，與癸○○、 卯○○去勘驗土地前即內定要購買該八五三、八五四號土地以觀，顯見戊○○ 就本件購地案，事先即與癸○○、卯○○、己○○有犯意聯絡。否則自無前之 偽造文書行為及提供八五五號土地供台電公司無償使用之理為據。 四、訊之被告癸○○、卯○○、己○○均堅決否認有何犯行，被告戊○○亦否認有 共同貪瀆等情事，其等分別辯解如下：
⑴被告癸○○辯稱：育善段八五三、八五四地號土地係由戊○○於八十三年七月 二日申請分割，再於同年七月五日申請合併，並於同年七月六日為合併登記， 而戊○○所提供的地價證明係於合併登記完成後即八十三年七月六日始申請的 ，該土地價證明即記載為每平方公尺二萬一千三百零八元，被告等依地政事務 所核發之地價證明及土地謄本為審核書類之依據並無不法，更何況依日期而論 ，被告癸○○豈會知悉地價是否更有變更之事？更不能因此即推論被告癸○○ 有隱匿地價之情，亦無法推論出被告癸○○與戊○○有犯意聯絡之情。又公訴 意旨認被告於隱匿地價後，以較高之公告現值加四倍價格購買育善段土地致圖 利戊○○，公訴人之計算方式及邏輯推論有倒果為因之誤會。依台電公司刊載 報紙之公告可知，土地所有權人除檢具應選土地之相關資料外仍應說明「擬出 售價格」，而台電公司於議價過程中係依據所有權人所填具之「擬出售價格」 （即每坪多少？總價多少？）台電再佐以「公告現值」換算成倍數，據以斷定 所有權人所開之價格是否在「台電公司董事會土地審議小組審議要點」所規定 補償加成（倍）最高不得超過四倍之標準內，並非如公訴意旨所稱：直接以公 告現值加四倍計價。依本案為例，依八十三年八月十六日協商記錄所載，土地 所有權人開價兩筆土地「平均每坪二十五萬元」，經協商後降為每坪二十二萬 七千元。由佳里服務所將上列價格依各該筆土地之公告現值換算成倍數之後再 檢視倍數是否符合土地審議要點之標準，最後陳報總公司，因此「公告現值」 只是台電議價參考因素，並非據以計算倍數之基準。公訴人此部分之推論係倒 果為因之計算方式與台電公司之計算方式有違，也才引起公訴意旨認有浮報二 千多萬元之誤會。況本案並非每個地號均以四倍計算，只有八五三地號土地採 四倍補償，而八五四地號則否，依公訴人推論，倘被告等有意提高售價，直接 將公告現值乘以四倍計算即可，何需虛報公告現值？「徵地」為遴選性質，而 「公告條件」並非「絕對條件」，且徵地案件的核可權在總公司，至於各區營 業處只是將會勘的結果陳報總公司由總公司裁量，況本案應選土地雖不符三十 公尺，被告等亦依實情在會勘紀錄上記載面寬為二十五公尺，與我們公司要蓋
房舍的十五公尺已超過，我們將會勘紀錄陳報總公司財務處及土地審查小組審 核，並經總公司核可後始進一步與地主議價。次查，「佳里服務所有遷址重建 之必要」此訊息在八十二年以前經業務課內部討論後始提出，在地方上及公司 內部即非秘密，消息當然會外傳，不能因戊○○事前即取得地主同意書即推論 被告有任何不法或勾結行為之結論。又戊○○提出之不動產買賣契約書時，我 不知道是虛偽的，至戊○○將八五五號土地圍起來是在我退休以後之事。台電 總公司財物處在八十三年九月十三日發文指示購買相鄰八三八號土地，後來因 地主不賣，在調查站作筆錄時我把八三八號誤記成八五三號，所以才會講成筆 錄上所載「因總公司財物處要求本營業處購買分割合併之畸零地（即八五三號 土地）」，分割後八五三號畸零地本來不買，承辦人己○○發現要購買地坪不 夠，如果全部買下，比較接近公告需求，而且後門有六米的計劃道路，將來出 入比較方便，而八五三地號剛好臨接都市○○道路，我們三人決定以後，報總 公司財物處，台電公司才決定要買等語。
⑵卯○○辯稱：我是負責電機方面業務，土地的事不是我的專業，土地合併後相 關土地之公告現值會作調整之土地法規定，實屬非常專業之知識，非我所能知 悉。又我於本案中雖有在部分公文上用印，但我主觀之意思乃在轉呈公文，並 無圖利他人之意思。據同案被告己○○陳稱：「本案係依課長癸○○之指示辦 理」；共同被告戊○○供稱：「我均係與己○○、癸○○交涉」，由其二人前 揭供述足見我與戊○○等人並無何關連。我雖先後二次曾至育善段八五三等地 號土地，惟均非正式之履勘，第一次係與癸○○、己○○一同至現場，當時據 癸○○表示：只在約略瞭解應徵土地之位置；第二次至現場之時間，則已在總 公司選定土地之後，陪同當時新到任之副理郭龍岳至現場視察，該二次到場， 對選定土地並無何影響力。八十三年七月二十九日公司之會勘，我並未被通知 會同前往，證人即當時之業務課長吳水臨、服務股長陳陽熊、佳里服務所主任 吳有邦等證述明確在卷。該會勘報告就育善段八五三、八五四地號土地面寬僅 二十五公尺，且該土地並非緊鄰道路，其前方另有一筆公共設施用地即八五五 地號土地，與公告條件不盡相符之事實，已具體載明於該會勘紀錄上並未隱瞞 ，至於與購地條件不符及未臨馬路部分可否以第三人切結提供無償使用作為轉 換，該切結之法律效力如何？不符之處是否重新公告徵地或從其中擇一議價， 此均屬台電總公司董事會購地小組及法務室之職權，依我之階級，根本無從表 示意見，尚難僅因我之轉呈公文行為，即認我有圖利之故意，蓋苟逕以蓋章之 人即有犯罪嫌疑，則同一份資料由承辦至總公司定案，其用印者，依序為承辦 人員、我、業務課、服務課、用地單位（服務所）、總務課長、副理、經理、 董事會，何以僅認我有犯罪嫌疑？另本件共同被告己○○簽陳會勘報告與各業 務股時，僅檢附各業務股共認地理條件較佳之育善段八五三等地號土地之登記 簿謄本，並未檢送未獲遴選之佳里段二三五九之九、之十地號及忠孝南段四六 四地號土地謄本，我實無從查悉戊○○是否為上開佳里段及忠孝南段土地之所 有權人等語。
⑶被告己○○辯稱：坐落台南縣佳里鎮○○段八五三、八五四地號土地係由戊○ ○於八十三年七月二日申請分割，再於同年七月五日申請合併，並於同年七月
六日為合併登記，而戊○○所提供的地價證明係於合併登記完成後即八十三年 七月六日始申請的，該土地價證明即記載為每平方公尺二萬一千三百零八元， 被告己○○依地政事務所核發之地價證明及土地謄本為審核書類之依據並無不 法。而土地合併後相關土地之公告現值會作調整之土地法規定，實屬非常專業 之知識，非被告所能知悉，公訴意旨指訴被告等就此部分明知而故為隱匿顯有 誤解。又依據台電南區所刊載於報紙之購置土地公告事項：一、凡符合上項條 件之土地，產權清楚，且願意出售者，請檢具土地出售同意書、土地登記謄本 、地籍圖謄本、地價證明（最新公告現值及公告地價）、分區使用證明、擬出 售價格、都市計劃繪圖及位置圖等資料各乙份。即欲參加徵選需檢附上開文件 始予收件，然查依據台電公司財務處於八十三年九月十三日所簽並會簽業務處 送台電南區所卓辦之簽呈所簽之意見註明「有關台南區營業處擬購台南縣佳里 鎮○○段八五三、八五四地號土地興建佳里服務所案，所附資料尚稱詳盡，惟 仍請就下列事項補充或說明：「一、：：因此，仍請洽該忠孝南段土地業主初 步協商分割之可能性及價格，並與育善段土地比較評估。：：五、請補附都市 計劃地籍套繪圖乙份：：」，如被告己○○未將佳里段二三五九之九、之十地 號土地之土地登記簿謄本及八十三年四月十日戊○○交付之八五三、八五四地 號土地公告現值資料附呈，何以財務處未予註明需補附？而僅告知需補附都市 計劃地籍套繪圖，顯見被告己○○當時確已將謄本並地價證明檢附。況該案自 刊登公告迄購入並驗收需經承辦人員即被告、承辦股長、課長、業務課、服務 課、用地單位（服務所）、總務課長、副理、經理、董事會一一把關審查，其 所有資料並非被告一人保管，故公訴人以其所調卷證資料並無土地登記簿謄本 及八十三年四月十日之公告現值，而遽認被告「明知」且與同案被告三人涉有 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亦顯有誤解。又依台電刊登之公告註明土地所有權人應 檢附應選土地「擬出售價格」，且依據台電公司以往購地議價慣例，均係依據 所有權人填具之擬出售價格即每坪多少？總價為何？台電公司再參酌以「公告 現值」換算成倍數，據以評定所有權人所開之價格是否合於「台電公司董事會 土地審議小組審議要點」所為補償加倍最高不得超過四倍之標準內，並非直接 以公告現值加四倍計算，故有關「公告現值」僅係議價之參考至明。如果是照 公司規定加四倍，則成交價格就比實際購買價格多，公告現值是成交以後要符 合公司規定加四倍以內等語。
⑷戊○○則辯稱：我並未與癸○○、卯○○、己○○等三人有任何犯意聯絡，且 黃、蘇、李三人應無先行謀定購買系爭二筆土地之事實，否則，彼等所設定之 土地徵購條件，應會完全符合系爭二筆土地之情形，公訴人之認定實有違證據 法則及經驗法則，且迄無證據可證公訴人上開認定與事實相符。關於育善段八 五三、八五四地號土地分割、再合併部分，公訴人認合併再分割，依卷附資料 所示顯係誤會，因上開二筆土地係先分割、再合併，始符事實，而其原因，乃 係因地形之關係，將原八五三號土地向右凸出部分分割為八五三地號，而保留 與八五四地號土地同一寬度部分為八五三之一地號，再將八五三之一地號與八 五四地號合併為八五四地號，使八五四地號土地成一完整之長方形，以符合台 電公司之要求，並非如公訴意旨所謂：「以擴大地價較高之八五四號土地面積
」。蓋該八五四地號土地原來之面積為六一六點六二平方公尺，其公告現值八 十三年七月調整時，每平公尺為新台幣二一三○八元，八十三年七月六日合併 登記後之面積為一二○九點三○平方公尺，公告現值每平方公尺已降為一五二 七六元，以該八五三、八五四地號土地之公告現值計算，分割、合併前後之總 價相等，並無如公訴意旨所謂之情形。被告戊○○為使台電公司能順利購買上 開八五三、八五四地號土地，而應癸○○之要求，書立八五五地號土地願無償 供台電公司出入使用之契約書，並非虛偽，公訴意旨認被告虛偽書立該契約書 ，亦有誤會。至於台電公司承辦人員，如何設定購地條件，以及如何選購土地 ，如何決定價格，均非我所能參與，故我應無與台電人員有任何不法勾結情事 ，乃公訴人竟以懷疑推測之方法，認我有與台電人員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 將非公務人員之我以共犯貪污治罪起訴，實有違誤等語。 五、經查：
㈠公訴意旨認被告癸○○、卯○○、己○○等三人有與被告戊○○共同偽造城原 公司與壬○○間、漢璟公司與林黃金環間之不動產買賣契約書。及被告癸○○ 要求戊○○虛偽書立育善段八五五號土地，願無償無台電公司出入使用之契約 書云云。惟查：
⑴被告癸○○、卯○○、己○○等三人否認有前揭犯行，而被告戊○○已承認 前揭買賣契約書係伊自己偽造者，已如戊○○有罪部分所述。添 ⑵且該二件契約書中之當事人壬○○、漢璟公司實際負責人丁○○均證稱與戊 ○○相識，並未證稱與其餘被告相識，而公訴意旨就戊○○與其餘被告如何 共謀提出該不實之買賣契約書並未舉證以實其說，自不得任意推定被告等人 就偽造契約書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當以被告戊○○所供係伊自己所偽 造者較可採。
⑶又公訴意旨謂被告癸○○要求戊○○「虛偽書立」育善段八五五號土地，願 無償供台電公司出入使用之契約書云云。公訴意旨如此認定無非因被告戊○ ○嗣後將該八五五地號土地以買賣方式虛偽登記在林坤祥名下，而推論被告 戊○○出具該承諾書乃虛偽不實。惟被告戊○○既然是八五五地號土地所有 權人，伊出具之承諾書即具有法律上效力，何來虛偽不實之情形。嗣被告戊 ○○移轉八五五地號土地與林坤祥乃於佳里服務所完工啟用後之事，被告癸 ○○、卯○○、己○○等三人如何能於承辦該購地案之時即「預知」三年後 所會發生之事？至於其後戊○○即將八五五地號土地圈圍，致使出入不便， 並虛偽登記在林坤祥名下等情，乃戊○○不履行該承諾書，事屬民事債務不 履行之問題，書立承諾書行為自非應予刑罰法規相繩之範疇。況查，若被告 癸○○、卯○○、己○○等三人與被告戊○○有共同犯意聯絡，依常理戊○ ○實不致將八五五地號土地圈圍，無端造成被告癸○○、卯○○、己○○等 三人之困擾，故戊○○將八五五地號土地圈圍，反能證明被告癸○○、卯○ ○、己○○等三人與戊○○無共同犯意之聯絡情事。 ㈡公訴意旨認被告癸○○、卯○○、己○○明知台南縣佳里段二三五九之九及之 十土地非戊○○所有，竟在會勘報告之公文書上虛偽記載土地為戊○○所有， 足以生損害台電公司云云。惟查：
⑴被告癸○○辯稱因是分層負責，是己○○負責的等語，而戊○○已於原審審 理中供承該二筆土地伊送去時有表示土地是伊的，伊有說可全權處理等語， 則被告己○○因誤信戊○○之言而登記土地為戊○○所有，尚難認被告癸○ ○、卯○○、己○○等三人乃是明知為不實事項而為虛偽不實之記載。 ⑵何況，該二筆土地因完全不符合台電公司徵選土地之規定，且相差甚多，所 以台電公司台南區處會勘人員於八十三年七月二十九日即未前往現場，僅由 被告己○○於其所作之會勘報告表上，記明該土地不適合，有台南區營業處 擬購置佳里服務所用地會勘報告可稽，並經證人吳水臨、陳陽熊等於調查站 中證述明確，則因佳里鎮○里段二三五九之九、之十等二筆土地客觀條件與 徵購條件完全不符合，台電公司根本不可能購買該土地，縱被告己○○有將 該土地所有權人記載錯誤，亦不可能會對台電公司造成損害，且真正所有權 人既從未表示要出售該土地給台電公司，該記載錯誤，亦不會對真實所有權 人有足生損害之情形發生，該所有權人記載不符，既無生損害之慮，且記載 疏失係屬過失行為，核與刑法偽造文書之構成要件有間，應不得對被告等人 科以公文書登載不實之罪責。
㈢又公訴意旨謂被告戊○○另於八十三年七月二日聲請地政機關就原育善段八五 三與八五四土地面積合併再行分割成八五三地號土地面積為八０．八三平方公 尺，八五四號土地為一二０九、三０平方公尺，以之擴大地價較高之八五四號 土地面積。再由被告癸○○、卯○○、己○○就八五四號土地因合併致每平方 公尺公告現值降為一萬五千二百七十六元，不加聞問，以前揭偽造之契約書及 不實會勘報告並隱匿八五四號土地因合併公告現值低落之情仍以每坪方公尺公 告現值二萬一千三百零八元計價，送台電公司董事會議決以公告現值加四倍之 八千三百零三萬零九百零三元（土地買賣契約書上記載之價格為八千六百四十 三萬零八百四十六元－見外放證件㈠編號０７５、０７６頁、１００頁收款收 據，因此起訴書所載金額應為誤寫），致使戊○○圖得利益二千三百五十五萬 五千九百五十五元（以公告現值價差乘以八五四號土地面積）云云。經查： ⑴按本件購地案，於協議過程中均是二地號土地一併議價，而非分開議價，且 非不顧及各筆土地不同之公告現值，有「台灣電力公司擬購置土地明細表」 可證（見一一三二號偵查卷第一四二頁）而地主開價「兩筆土地」「每坪二 十五萬元」（見同上卷第一八一、一八二頁會勘報告表第㈣項第３款），且 於八十三年八月十六日佳里服務所承辦人員與被告戊○○等進行購地議價時 ，第一次協商紀錄中價格協商經過中載明：地主要求右列二筆土地，平均每 坪單價願以二十五萬元賣給台電公司，隨後記載：地主願以每坪降為二十四 萬五千元計價；再記載：地主再次降為每坪二十四萬元等文字（見同上卷第 一八四、一八五頁），嗣八十四年二月十七日完成之用地議價紀錄，土地標 示、價格欄中除載明八五三、八五四等二筆土地資料外，並記載擬購面積約 一二九０、一三平方公尺，而議價結果則載為：地主初次報價總價為新台幣 八千六百六十七萬六千九百五十七元，經多次議減，最後以總價八千六百四 十三萬零八百四十六元達成協議，括號內始另註明折合八五三地號每平方公 尺新台幣四萬四千九百一十元，八五四地號每平方公尺新台幣六萬八千四百
七十元（參見外放證件㈠編號０７３頁）。可知，議價過程二地號土地地主 每坪出價皆相同，而為符合台電公司董事會決議以公告現值加四倍之上規定 ，才有換算各地號土地每平方公尺若干金額之情形。職是，台電公司所欲購 買者既是八五三、八五四二筆土地之全部，不論先分割再合併，或先合併再 分割，其總面積皆不改變。同時議價時乃就每坪若干金額在議價，然後依總 面積算出總價，因此，有無分割、合併也不影響最後之總價。唯一有影響之 情況，只有依公告現值換算台電公司規定之補償費倍數之時，如前所述，既分割、合併不影響總價，被告癸○○等承辦人員又何必隱匿八五四號土地因 合併公告現值降低之情，況該議價紀錄須經計課長、編審課長、會計處、副 理及經理核章，且購地相關資料均需提出，最後陳報台電公司董事會，被告 癸○○等人又何能故為隱瞞？
⑵再原審法院向台南縣佳里地政事務所函查結果，系爭土地合併案於八十三年 七月六日登記完畢，並於同日地價分算結果為每平方公尺一萬五千二百七十 六元，同時加註於公告土地現值表內，尚無另外公告之程序，有佳里地政事 務所八十八年七月二十日（八八）所三字第六一八三號函可憑。然依台電公 司購地經過卷宗所附資料，確有八十三年七月六日土地合併後申請之地價證 明書二紙可參，其中八五四地號土地之公告現值仍載為「二萬一千三百零八 元」，地價證明書既是記載如此之公告現值，且無另外公告之程序，被告癸 ○○等人又從何得知該土地公告現值已降為一萬五千二百七十六元？又怎會 故為隱瞞？或故為浮報？果如公訴意旨所指被告癸○○等有意圖利被告戊○ ○的話，直接以公告現值加上四倍來計算，八五三地號每平方公尺售價即可 達四萬五千元（即九○○○元＋九○○○元×四），八五四地號每平方公尺 售價則為十萬六千五百四十元（即二一三○八元＋二一三○八元×四），不 但符合公司規定，且使戊○○圖得之利益更多（如依原公告現值加四倍計算 ，八五三號土地價值為四五○○○元×六七三．四九＝00000000元 ，八五四號土地價值為一○六五四○元×六一六．六二＝00000000 ．八元，二筆合計總值為九千六百萬零一千七百四十四元八角。然實際成交 金額為八千六百四十三萬零八百四十六元。兩者價差為九百五十七萬零八百 九十八元八角）。又何需從被告戊○○最初要求每坪土地價格為二十五萬元 開始議價，然後一路降為二十四萬元，再降為每坪二十二萬七千元，即每平 方公尺六萬八千六百六十七元，按此價格計算育善段八五四地號每平方公尺 之價格為公告現值加二點二二倍，育善段八五三地號每平方公尺價格則為六 點六三倍，有卷附第一次議價後之台電公司購置土地明細表可考，因仍高於 台電公司購地價格之規定，而需陳報總公司，再由台電公司董事監察人第四 ○二次聯席會議依土地審議小組審查意見作成：「依照土地審議小組審議要 點第四條規定，八五三地號土地價格應照公告現值加四倍計價，請再與業主 洽議。」之決議？佳里服務所乃於八十四年二月十七日再與戊○○、乙○○ 議價，並達成總價八千六百四十三萬零八百四十六元之協議，即八五三地號 每平方公尺四萬四千九百一十元、八五四地號每平方公尺六萬八千四百七十 元（見外放證件㈠編號０７３頁議價紀錄），如此被告戊○○豈非減少獲利
許多？又本件購地乃一民事買賣契約關係，並非政府機關依法強制徵收土地 ，故公告現值若干只是台電公司購買價格之參考，尚無拘束地主之權，所以 台電公司董事監察人第四○二次聯席會議依土地審議小組審查意見作成之決 議除「依照土地審議小組審議要點第四條規定，八五三地號土地價格應照公 告現值加四倍計價，請再與業主洽議。」外，尚有「二、如無法洽減價格符 合前項標準，則應依審議要點第六條規定詳提地價認證資料再議」，即如未 能符合價格照公告現值加四倍計價，應再提地價認證資料再議，而非即不予 購買，故縱使地主不降價，台電公司仍可能以更高價購買系爭土地。反之， 如台電公司堅持八五四地號土地計價應以公告現值一萬五千二百七十六元加 四倍計算，地主如覺與其出價相差太多，亦可能不同意出售該土地，因此台 電公司所謂公告現值加四倍之規定只能視為台電公司本身議價之參考而已， 尚難以之認定被告癸○○等三人等是否圖利地主之標準。 ⑶再以，縱依調整後之公告現值計算，八五三地號土地合併分割後面積減為八 十點八三平方公尺，公告現值為每平方公尺九千元，又八五四地號面積為一 千二百零九平方公尺，每平方公尺公告現值一萬五千二百七十六元，如加計 四倍議價，其總價可達九千五百九十八萬零七百七十元（八五三號土地四五 ○○○元×八○．八三＝0000000元，八五四號土地七六三八○元× 一二○九＝00000000元，二筆合計為00000000元。然實際 成交金額為八千六百四十三萬零八百四十六元。兩者價差為九百五十四萬九 千四百二十四元，與按分割前公告現值計算所得價差之九百五十七萬零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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