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九十三年度上易字第二八五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丙○○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丁○○
共 同
選任辯護人 楊水柱
右上訴人等因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屏東地方法院九十三年度易字第三八號中華民國
九十三年四月十三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屏東地方法院檢察署九十二年度偵
字第九二八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左：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丙○○以詐術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處有期徒刑叁月，如易科罰金，以叁佰元折算壹日。被訴傷害部分無罪。
丁○○無罪。
事 實
一、丙○○因所經營之聖傑工程行承攬呂政憲之房屋興建工程生有工程瑕疵，經呂政 憲委任乙○○向台灣屏東地方法院申請調解，經該院於民國（下同）九十一年十 月十四日調解成立，丙○○應於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給付新台幣（下同）十五萬 元之賠償金。適因丙○○未於調解所定日期給付賠償金，乙○○即於同年十二月 十六日上午打電話向丙○○催討，丙○○遂與乙○○約定於當日上午十時在屏東 市○○路一六一號台輪大旅社前給付賠償金十五萬元，雙方談妥見面時地後，丙 ○○即駕駛車號９Ｍ─６８９１號自用小客車搭載妻子丁○○一同前往，乙○○ 亦騎乘機車依約前往，詎丙○○竟反悔，並萌意圖為免除自己債務之不法之利益 之犯竟，在車內掏出一疊現金佯作欲清償狀，乙○○見狀，要求丙○○清點該筆 五萬元之現金，丙○○即將五萬元之現金交給丁○○清點，自己則將事先擬妥內 容為「乙○○及其夫呂政憲於九十一年十二月十六日在屏東台輪大旅社前已收受 丙○○所交付十五萬元之現金」等文字之收據，交由乙○○簽名，乙○○不疑有 他，誤以蓋章出具收據後即可取獲得清償，遂當場在收據內蓋用其夫呂政憲之印 章，並在代簽收欄內按下自己指印後，將收據交給丙○○，丙○○取回該收據後 ，即欲駕駛自用小客車離去，乙○○見狀遂上前質問，丙○○即以乙○○之父尚 積欠其債務云云回答沈女之質問，乙○○不甘受騙，隨即伸手入車內，將置放於 自小客車前乘客座旁之牛皮紙袋取走，放置於機車坐墊下，欲迫使丙○○還款， 丙○○於駛離數十甲尺後，隨即倒車欲索討牛皮紙袋，乙○○亦欲取回自小客車 後座文件夾內之收據，雙方於爭奪自小客車內文件夾相互拉扯時，乙○○不慎失 去重心而跌坐在地，機車亦因遭碰撞而倒地，丙○○趁乙○○跌倒在地之際，取 走文件夾，並以插在機車鑰匙孔上之鑰匙打開機車坐墊，將坐墊下之牛皮紙袋取 回後迅速駕車離去，冀圖免除積欠呂政憲上開十五萬元債務之不法利益。二、案經乙○○訴由屏東縣警察局屏東分局報請臺灣屏東地方法院檢察署偵查起訴。 理 由
壹、被告丙○○撤銷改判部分：
甲、被訴詐欺罪部分：
一、訊據上訴人即被告丙○○對於在右揭時、地因給付賠償金而與告訴人乙○○發生 爭執之事實，固供認不諱，惟矢口否認有甲訴人所指詐欺之犯行，辯稱：當天確 已交給告訴人十五萬元，告訴人並於取得該款項後交付收據，伊當天是要問告訴 人看告訴人之父親什麼時間要還錢，才將告訴人父親積欠債務之資料帶在車上， 伊不知告訴人為何要取走其車內之文件夾及牛皮紙袋云云。二、經查：
㈠右揭事實，迭據證人即告訴人乙○○於警、偵訊、原審法院及本院審理時先後到 庭結證稱：九十一年十二月十六日九時許，我先打電話跟他（指丙○○）要錢， 確定時間、何時要送過來，他約我十時在台輪旅社前見面；十時十分許抵達，我 在外面，丙○○跟他老婆都沒有下車；我到場時，丙○○拿事先寫好的收據要我 簽名蓋章，我要求點錢有無十五萬元，丙○○就拿五萬元給他老婆丁○○點，另 一疊十萬元沒有點，他說要看我的收據有沒有寫好，我就拿給丙○○看，他看完 後就把收據收起來沒有還給我，他說我父親欠他錢，所以這筆錢也不打算給我， 我說我父親的事不可以和我的事混在一起，丙○○說這筆錢他有急用，我看丙○ ○不打算把錢及收據還給我，就順手拿走車內駕駛座旁乘客座的牛皮紙袋，我不 知道牛皮紙袋內是什麼東西，丙○○就說我拿那個也沒用，那是別人的權狀，他 可以報廢再申請一張，就把車開走，後來他又倒車回來，我就把他後車門打開拿 文件夾，因為收據在裡面，丙○○就過來跟我搶，在拉扯中我跌坐在地上，丙○ ○趁我跌坐在地上，把我機車鑰匙拔下，打開機車坐墊拿走牛皮紙袋，我就過去 跟丙○○搶，只搶到一角，丙○○就上車走了等語（見警卷第十二頁、原審卷第 五十二頁、五十五頁、偵查卷第九頁正面、第十九頁反面至第二十頁正面、本院 卷第四十七頁）。並有乙○○以代理人身分按捺指印，蓋用呂政憲印章表示「已 於九十二年十二月十六日現金交給無訛」等文字之收據一紙在卷可憑（見警卷第 十七頁）。而呂政憲曾委任乙○○為代理人，以聖傑工程行即丙○○為相對人， 向台灣屏東地方法院聲請調解，經該院於九十一年十月十四日調解成立，丙○○ 應於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給付十五萬元之賠償金之事實，亦有該院九十一年度潮 調字第一一九號調解筆錄影本一份在卷可資佐證（見警卷第十六頁）。被告丙○ ○就告訴人乙○○當場確有在收據上按指印及蓋用呂政憲之印章之事實，亦直陳 不諱。
㈡告訴人乙○○確有趁被告丙○○不備之際，取得自小客車前座旁之牛皮紙袋，及 於被告丙○○駕車離去復倒車回原約定時，打開被告丙○○自小客車後車門，欲 取回文件夾內之收據之事實，迭據被告丙○○供認不諱，核與告訴人乙○○指訴 情節相符。告訴人若確已收受被告丙○○所交付之十五萬元，何須於被告丙○○ 初次欲離去時，無端取走車內與其無關之相關文件，又有何理由甘冒誣告之危險 而對被告丙○○提出告訴，因此告訴人指稱被告丙○○分文未交付等語，當非子 虛。佐以證人賴龍順（即案發時在場目睹之計程車司機）於檢察官偵查及原審法 院審理時亦先後到庭證稱：我當時在該處排班，聽到碰一聲，看到告訴人之機車 倒在地上，告訴人與丙○○為搶牛皮紙袋而拉扯，我不知道原因，事後告訴人告
訴我說是蓋房子的事，說錢沒給她等語（見偵查卷第二十六頁反面至二十七頁反 面、原審卷第五十九頁），此為告訴人事發後，當場立即轉知證人賴龍順，應可 憑信。同案被告丁○○於偵查中陳稱：「（問：是妳親自交十五萬給乙○○還是 透過妳先生？）是我，因為他就站在我座位（即駕駛座旁之乘客座）的旁邊，就 由車窗交給她」等語（見偵查卷第二十六頁），惟其於原審法院審理時則陳稱： 「我先拿十萬元交我給先生，五萬元點完之後，再拿給我先生交付告訴人」等語 （見原審卷第六十一頁）。而被告丙○○於本院審理中則陳稱：「我太太把十五 萬元交給我後，我就拿給告訴人的」等語（見本院卷第六十三頁）不合，果被告 丙○○確有交付十五萬元予告訴人，何以丁○○所說的話先後不一致，且與被告 丙○○所述不符，被告丙○○所辯錢已交付云云，顯有可疑，且與告訴人乙○○ 所述之常情不合。因此，被告丙○○所辯應無可採，同案被告丁○○附和丙○○ 之說詞，亦係本於夫妻之情所為迴護之詞，不足為被告丙○○有利之採認。 ㈢同案被告丁○○於偵查中雖陳稱；告訴人是為了要搶走告訴人之父親先前欠丙○ ○錢之憑證等語（見偵查卷第九頁反面）。惟被告丙○○於原審法院審理時自承 ：牛皮紙袋內是我太太當天自代書拿回之土地權狀，告訴人不知道牛皮紙袋內是 什麼東西等語（見原審卷第六十四頁），核與告訴人乙○○所稱：伊不知道牛皮 紙袋內是什麼東西，伊是自車內隨手拿的，是為了要使被告拿十五萬元交換等語 （見警卷第九頁反面）相符，是縱告訴人乙○○之父親有積欠丙○○債務，然告 訴人當時既不知道牛皮紙袋內為何物，即不可能是為取回其父親積欠丙○○債務 之憑證而動手拿取牛皮紙袋；況被告丙○○與告訴人相約見面之目的既係為支付 其所應賠償告訴人乙○○之金錢債務，告訴人當無為其父親之債務而取走牛皮紙 袋之理，是同案被告丁○○上開所陳，亦不足執為被告丙○○有利之認定，告訴 人指稱欲以該牛皮紙袋為質，迫使丙○○還款等語，應堪採信。 ㈣證人陳原旻（即員警）於原審法院審理時庭證稱：被告於接到其通知後約三十分 鐘就到派出所說明案情，告訴人與被告相談約二十分鐘等語，無從為被告丙○○ 有利或不利之認定。證人莊月蟾於本院審理時證稱：丁○○說她領了五十萬元， 還我三十萬元，其他二十萬元說要到屏東還給人家，沒有跟我說要還給誰等語（ 見本院上易卷第四十五頁），亦不足以證明事後被告丙○○確有將餘款二十萬元 中之十五萬元交付告訴人乙○○，是其所證亦不足為被告丙○○有利之採認，均 附此敘明。
綜上所述，被告丙○○所辯不足採信，其騙取告訴人簽立清償收據，冀圖獲取免 除債務之不法利益之詐欺得利之犯行，已堪認定。三、核被告丙○○所為，係犯刑法第三百三十九條第二項之詐欺得利罪。四、原審就被告丙○○詐欺得利部分，據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㈠被告丙○○犯 罪之時間為九十二年十二月十六日，原判決記載為同年十一月十六日，尚有未洽 。㈡依調解筆錄所載，被告丙○○係應給付呂政憲十五萬元，原判決事實欄誤載 為應給付乙○○，亦與卷證不符。㈢如後所述，並無確切之證據足以證明被告之 妻丁○○亦參與詐欺得利之犯行，原判決認丁○○係共犯，亦有未妥。被告丙○ ○聲明上訴，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固屬無理由，惟原判決關於丙○○詐欺得 利部分既有上開可議之處，自應由本院就此部分撤銷改判。爰審酌被告丙○○犯
後仍否認犯行，無視於依調解筆錄所應履行之賠償義務，復以詐術冀圖免除所負 之債務，迄於本院審理時仍未清償所應履行之債務等一切情狀，仍量處有期徒刑 三月，並諭知如易科罰金，以三百元折算一日。乙、被訴傷害罪撤銷改判部分：
一、甲訴意旨另以：丙○○於乙○○不甘受騙，伸手入車內欲將置放於前乘客座上牛 皮紙袋取走作為質物，迫使丙○○還款或交出收據時，丙○○隨即下車索討，因 沈女堅持不從而與之拉扯，丙○○在憤怒下，遂基於傷害之故意，將沈女推倒在 地，致使乙○○受有左肩及左上臂扭傷，因認被告丙○○另涉有刑法第二百七十 七條第一項之傷害罪嫌。甲訴人認被告丙○○涉有此部分罪嫌，係以告訴人乙○ ○之指訴，復有告訴人乙○○所提出診斷證明書可憑，為主要論據。訊據被告丙 ○○則堅詞否認有傷害犯行，辯稱：伊並未動手推倒乙○○，是雙方在搶文件夾 時，乙○○因重心不穩而自己跌坐在地上等語。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 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四條第二項、第三百零一條分別定有 明文。所謂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係指足以認定被告確有犯罪行為之積極證據而 言，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 裁判基礎；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被告 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再者，告訴人之 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他 證據以資認定，此有最高法院二十九年上字第三一０五號、四十年台上字第八十 六號、三十年上字第八一六號、五十二年度台上字第一三００號等判例可資參照 。又刑法第二百七十七條第一項之傷害罪係結果犯，因此如被害人未受傷，即不 得對行為人繩之以傷害罪。
三、經查：告訴人乙○○與被告丙○○在爭奪文件夾內之收據時，確曾跌倒在地之事 實，固據被告丙○○坦承在卷，核與告訴人乙○○指訴情節大抵相符，告訴人乙 ○○所提出之驗傷證明書內固載有左肩及左上臂扭傷之傷害。惟經本院依辯護人 之申請，向行政院衛生署屏東醫院函查結果，據該院覆稱：病患乙○○於九十一 年十二月十六日於本院門診，主訴拉傷、左肩及左上臂疼痛，但病歷中記載就診 當時並無傷痕，此有該院屏醫病歷字０九三０００二九一七號函在卷可憑（見本 院上易卷第三十四頁），足徵告訴人乙○○係於跌倒當日即前往就診，且於就診 時外觀上並無任何傷痕，上開診斷書內所載之傷害，係依告訴人乙○○片面之主 訴而登載，自難據為告訴人乙○○確實受有傷害之證明，而據為被告丙○○不利 之認定。此外，亦無其他確切之證據足以證明告訴人乙○○確受有如診斷書所載 之傷害，則縱被告丙○○有推倒告訴人乙○○，惟既未使乙○○受有傷害，依前 揭說明，自難對被告丙○○科以傷害罪刑，被告丙○○被訴傷害罪嫌尚屬不能證 明，應為無罪之諭知。
四、原審未詳為推求，就被告丙○○被訴傷害罪部分遽為論罪科刑之判決，尚有未洽 ，被告丙○○執此聲明上訴，指摘原判決不當，為有理由，應由本院將原判決此 部分撤銷改判，並為無罪之諭知。
貳、被告丁○○撤銷改判部分：
一、甲訴意旨復以：同案被告丙○○與乙○○約妥時間在屏東縣屏東市○○路一六一 號台輪大旅社前欲給付賠償金十五萬元後，丁○○亦與其夫丙○○一同前往，詎 於其夫丙○○事後反悔時，丁○○亦與丙○○共同為免除債務之不法利益，於乙 ○○抵達後，徉作數錢狀，並以事先擬妥之收據交由乙○○簽名，致乙○○誤認 簽妥收據後即可取得款項而簽下收據，俟高德偉、丁○○取回收據，未依約付款 ，並共乘自小客車欲離去，乙○○見狀即上前質問，丙○○即以乙○○之父尚積 欠其債務云云回答沈女之質問，乙○○不甘受騙，因認被告丁○○亦涉有詐欺得 利之罪嫌。
二、甲訴人認被告丁○○亦涉有詐欺得利罪嫌，係以告訴人乙○○之指訴為主要論據 。訊據上訴人即被告丁○○則堅詞否認有甲訴人所指詐欺得利之犯行，辯稱：當 時伊僅隨行坐在車內，未參與還款事宜及取回牛皮紙袋、文件夾等動作，係告訴 人乙○○要求數錢，伊才依乙○○之要求數錢，且事後錢亦如數交付，並無詐欺 之情事等語。
三、如前所述，犯罪事實之認定應依證據，所謂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係指足以認定 被告確有犯罪行為之積極證據而言，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 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而共同正犯之成立，除共同實施犯罪 行為者外，其就他人之行為應負共犯之責任者，以有意思聯絡為要件，若事前並 未合謀，於實施犯罪行為之際，又無基於相互之認識，以共同犯罪之意思而參與 者，即不能論以共同正犯。本件被告丁○○雖於其夫丙○○以詐術冀圖免除所負 之債務之際，亦乘座於自小客車內，且有數錢之動作，告訴人乙○○又指稱其與 丙○○爭奪牛皮紙袋後，係丁○○駕車搭載丙○○離去云云。惟被告丁○○是否 有共同詐騙之犯意，如有，係在何處共謀？所為數錢之動作是否為分擔詐騙行為 之一部分，是否如告訴人所指於丙○○取得牛皮紙袋後，確有搭載丙○○離去等 事實，仍須有確切之證據始足以認定之，不能僅憑告訴人片面之指訴遽以認定。四、經查：
㈠告訴人乙○○於檢察官偵查中所提出之紙條載稱：我將摩托車停妥後，便走近高 （指丙○○，下同）的車，同時我也見高的妻子丁○○與高坐在車前座，高從車 內遞給一支筆及高本人已寫好的收據一張，要我簽名及蓋章，於是我站在車子右 邊前的窗外將收據仔細的看了幾遍後，隨即簽名及蓋章，除此之外，高也要求我 在收據上蓋下手印，於是我便照高的要求如此做，之後我要求高數在高本人手上 的現金，高從手中取了一疊鈔票遞給妻子丁○○，並告訴我那是五萬元，先讓丁 ○○清點等語（見偵查卷第二十二頁）；於檢察官偵查中陳稱：她當時坐在乘客 座數錢，數完後就還給她先生等語（見偵查卷第二十五頁背面），於本院審理時 ，經辯護人詰問時亦證稱：我要求丙○○清點現金；偵查卷第二十二頁之紙條是 我叫我兒子打的，因為當天發生的事情，我要趕快紀錄等語（見本院上易卷第四 十八頁）。足徵點數現金係告訴人乙○○主動要求，被告丁○○係被動依其夫丙 ○○之指示點數其中五萬元，且點完後亦交給丙○○，難謂當時被告丁○○事前 即與丙○○預謀徉作數錢狀，以分擔部分之詐欺行為，作為遂行渠等詐欺之技倆 ；因此，不能單憑當時被告丁○○臨時被要求點數現金，且其與丙○○係夫妻關 係又同車，即據以認定被告丁○○有共同詐騙之犯意與行為分擔。
㈡告訴人乙○○於原審法院審理時，經辯護人詰問時證稱：「丙○○約我見面」、 「（問：後來丙○○要拿回牛皮紙時，丁○○有無參與？）沒有」等語；經檢察 官為反詰問時亦證稱：「（問：丙○○要給妳錢時，丁○○有無幫腔？）沒有」 等語（見原審卷第五十四頁），再參以告訴人乙○○於案發時所為記錄觀之，要 求告訴人乙○○在收據上按指印、蓋章及遞筆給告訴人乙○○者，均係丙○○， 約告訴人乙○○見面者亦係丙○○，被告丁○○僅單純乘坐於自小客車內，除應 丙○○之指示點數現金五萬元外，並無任何舉動，且依在台灣屏東地方法院成立 調解之調解筆錄所載，應負賠償損害者係丙○○，與被告丁○○無關。證人莊月 蟾於本院審理時另結證稱：丁○○向我借了三十萬元，當時在代書那邊，丁○○ 說她領了五十萬元，其他二十萬元要還給別人，借款有辦理抵押等語（見本院上 易卷第四十五頁），足徵當天被告丁○○搭乘其夫丙○○之自小客車外出之目的 係在償還其積欠莊月蟾之借款，而非專程陪同丙○○前去與告訴人乙○○見面， 自難僅因被告丁○○亦乘座於車內，即據以推測被告丁○○亦與丙○○共同參與 詐欺之犯行。
㈢證人賴龍順於原審法院審理時證稱：沒有看到丁○○下車等語（見原審卷第五十 九頁），則告訴人乙○○指稱係被告丁○○駕車搭載丙○○離去云云，即與事實 不符，自無可採。
綜上所述，並無確切之證據足以證明被告丁○○亦有共同參與詐欺之犯行，其被 訴詐欺得利之罪嫌尚屬不能證明，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零一條第一項之規定，自 應為無罪之諭知。
五、原審未詳為推求，就被告丁○○部分予以論罪科刑，尚有未洽，被告丁○○執此 聲明上訴，指摘原判決不當，為有理由，應由本院將原判決此部分撤銷改判，並 為被告丁○○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六十九條第一項前段、第三百六十四條、第三百零一條第一項、第二百九十九條第一項前段，刑法第三百三十九條第二項、第一項、第四十一條第一項前段，罰金罰鍰提高標準條例第一條前段、第二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彭南雄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九十三 年 七 月 二十八 日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官 蕭權閔
法官 陳吉雄
法官 李嘉興
右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法院書記官 劉博文
中 華 民 國 九十三 年 七 月 二十八 日
附錄本件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三百三十九條
(普通詐欺罪)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五年以
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一千元以下罰金。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