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板橋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94年度訴字第110號
公 訴 人 臺灣板橋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戊○○○
選任辯護人 陳豪杉律師
被 告 甲○○
選任辯護人 陳昭全律師
被 告 乙○○
之4號
上列被告因偽造有價證券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93年度偵
字第12680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戊○○○連續意圖供行使之用，而偽造有價證券，處有期徒刑壹年捌月。如附表所示偽造之有價證券均沒收。
甲○○連續行使偽造有價證券，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如附表所示偽造之有價證券均沒收。
乙○○無罪。
理 由
一、戊○○○為鈺興企業股份有限公司（址設臺北縣土城市○○ 路○ 段46巷5 之3 號，以下簡稱鈺興公司）負責人，甲○○ 則為至品企業社（址設臺北縣新莊市○○路508 巷9 號）負 責人，鈺興公司與至品企業社間有業務往來。於民國92年6 月間，鈺興公司積欠至品企業社約新台幣（下同）30餘萬元 貨款，而戊○○○所有之支票早於92年3 月間即拒絕往來， 戊○○○竟意圖供行使之用，基於偽造有價證券之概括犯意 ，先後於92年6 、7 月間，在臺北縣土城市○○路○ 段46巷 5 之3 號鈺興公司及臺北縣新莊市迴龍往龜山方向之路上等 處，未經乙○○、己○○之授權或同意，分別將乙○○所有 ，交付予戊○○○之夫己○○持有如附表所示之支票4 張， 持己○○之兄傅溪松所有之印章，盜蓋在如附表所示支票之 發票人欄，並均偽填發票日及面額（詳如附表所示），而偽 造有價證券，足以生損害於乙○○及傅溪松。偽造後並將之 交付予知情之甲○○，以支付鈺興公司積欠至品企業社之貨 款。而甲○○明知前開支票均為偽造之支票，竟基於行使偽 造有價證券之概括犯意，先後於92年7 月初及同年月14日下 午4 時許，在臺北縣新莊市○○路508 巷9 號至品企業社， 分別將如附表所示編號一、三之支票交付予丁○所經營之唯 一鋁業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唯一公司）業務員丙○○，以支 付積欠唯一公司之貨款。
二、案經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士林分局移送臺灣板橋地方法院檢察 署偵查起訴。
理 由
甲、有罪部分：
一、證據能力部分：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 者外，不得作為證據；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 之陳述，除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又被告以外 之人於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調查中所為之陳 述，與審判中不符時，其先後之陳述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 ，且為證明犯罪事實存否所必要者，得為證據；被告以外之 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 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 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 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 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 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 、第159條之1、第159條之2、第159條之5分別定有明文。本 件公訴人所引用做為證據之共同被告戊○○○於警詢及檢察 官偵訊中之證述，係屬審判外之陳述，其中共同被告戊○○ ○於警詢中之證述與審判中之陳述大致相符，且均無較有可 信之特別情況，應認無證據能力。而公訴人所引用做為證據 之共同被告戊○○○於檢察官偵訊中之供述，則係共同被告 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就其所犯之罪部分無可避免 提及其所簽發之支票之後手被告甲○○，復無證據足資認定 檢察官有何刑求或以不正之方式使前開證人為陳述，且其於 檢察官偵訊中之供述與其於本院審理中之證述情節大致相符 ，其於93年11月8日檢察官偵訊中尚且稱錯誤若是其造成的 ，希望由其承擔，不要連累被告甲○○等語；於同年11月16 日檢察官偵訊中則被告甲○○及其辯護人均在場，且就其中 不利於被告甲○○之供述，檢察官均交叉詢問被告甲○○之 意見，並請辯護人表示意見，最後檢察官問以對於被告戊○ ○○所述有何意見，被告甲○○並稱沒有意見，被告戊○○ ○所說的是真的等語。已充分保障其對於被告戊○○○證詞 陳述意見之機會，則共同被告戊○○○於檢察官偵訊中之供 述雖未經具結，然辯護人亦未進一步提出有何顯有不可信之 情況，仍得作為證據。至於公訴人所引用做為證據之證人丁 ○於警詢中、丙○○於警詢及檢察官偵訊中之證述，被告及 辯護人對於前開證據之證據能力，則表示沒有意見，且未於 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應視為同意作為證據，本院審酌 前開陳述作成時之情況，亦認適當作為證據。
二、訊據被告戊○○○固不否認未經乙○○、傅溪松之同意，而
持傅溪松之印章盜蓋在如附表所示乙○○所有之支票上，並 分別交付予被告甲○○之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意圖供行使 之用而偽造有價證券犯行，辯稱：其並沒有供行使之意圖， 其無意去欺騙別人，是想要去質押，因其當時的票被退，必 須要交還銀行。其當時以為系爭支票是其夫己○○的票，有 拿傅溪松的印章來蓋，但只是蓋個形式而已，就把票直接給 被告甲○○，當時有跟被告甲○○講這個票不能拿去軋，說 己○○的票已經拒絕往來，如果軋進去，就會跳票云云。而 被告甲○○固不否認戊○○○曾經交付其如附表所示支票， 並為支付積欠唯一公司貨款，而分別將如附表編號一、三所 示之支票交付予唯一公司業務員丙○○之事實，惟矢口否認 有何行使偽造有價證券犯行，辯稱：其沒有聽清楚被告戊○ ○○有沒有講這個票不能用，因為在大馬路旁邊有很多車， 且被告戊○○○說話很快，如果沒有專心聽，就會不清楚， 其很少去問，只要票交給其就好了，沒有聽到這張票不能用 云云。然查：
（一）被告戊○○○部分：
１、被告戊○○○並未得到被告乙○○及傅溪松之同意或授權 即在如附表所示之支票上盜蓋傅溪松之印章，並填載日期 及票面金額，完成發票行為之事實，為被告戊○○○所自 承，亦據證人傅溪松於警詢、檢察官偵訊中證述明確，核 與被告乙○○所述情節相符，從而被告戊○○○開立系爭 支票之行為自屬偽造有價證券之行為。
２、被告戊○○○雖辯稱其只是想要拿系爭支票去質押，盜蓋 傅溪松之印章只是蓋個形式，就把票給被告甲○○，但有 跟甲○○說這票不能軋入，其並沒有供行使之意圖云云。 惟被告自警詢以迄本院審理中均稱其係因積欠債權人甲○ ○之債務，始開立系爭支票，於本院審理中更明確稱因為 被告甲○○天天到其家中來亂，還找其母親，因此提出交 付其夫己○○之支票（實際為被告乙○○所有），並盜蓋 傅溪松之印章之方式，偽造支票後交付予被告甲○○，交 付支票後被告甲○○即無追討欠款之行為等語，從而被告 戊○○○開立並交付如附表所示之支票予被告甲○○，其 目的即係為支付積欠被告甲○○之貨款債務，應堪認定。 被告雖辯稱其有告知被告甲○○不得軋入，否則會跳票等 情。惟縱認被告戊○○○曾經告知被告甲○○系爭支票不 得軋入，惟其於檢察官92年11月18日偵訊中業已自承其當 時知道被告甲○○會把票交給別人，但有跟被告甲○○說 這票不能軋入，後來被告甲○○把這票交給誰其不知道等 語。則被告戊○○○在交付系爭支票時顯已明知被告甲○
○會將該支票流通，僅希望被告甲○○在他人軋入前先行 處理，不要任使該支票跳票，則系爭支票交付予被告甲○ ○後，既得以交付予他人，被告戊○○○交付系爭票據予 被告甲○○之行為自屬行使票據之行為。況縱認被告戊○ ○○係以質押之意思簽發系爭支票，而質押支票本身乃以 支票簽發之票面金額以擔保債務，其簽發並交付前開票據 自仍屬行使之範疇。又被告戊○○○於本院審理中雖稱其 只是要給被告甲○○當作債權的憑證，以利計算利息云云 。然查被告戊○○○前開辯稱與其自警詢以迄本院準備程 序中所述係因被告甲○○追討債務，為解決甲○○討債問 題始開立前開支票等情不符。且縱使為計算利息之用，只 需開立本票或借據即可成為債權憑證，何須大費周章拿乙 ○○所有之支票，並盜用傅溪松之印章簽發系爭支票？且 被告戊○○○於本院審理中業已自承要換回被告甲○○的 票約有10幾張，尚積欠其他客戶債務，何以特別挑出如附 表所示4 張支票以計算利息？其前開所辯顯與經驗法則相 違，尚難採信。綜上，被告戊○○○辯稱其並無供行使之 用而偽造有價證券之意圖，顯不足採。此外並有如附表編 號一、三所示支票及臺灣票據交換所退票理由單及編號二 、四之支票（以上均為影本）各乙紙附卷可稽。本件事證 明確，被告戊○○○犯行洵堪認定。
（二）被告甲○○部分：
１、被告甲○○係為支付其所積欠唯一公司之債務，而將如附 表所示編號一、三之支票交付予丁○所經營之唯一公司業 務員丙○○，以支付積欠唯一公司之貨款之事實，為其所 自承。亦據證人丁○於警詢中、丙○○於警詢及檢察官偵 訊中證述情節相符。並有如附表編號一、三所示支票及臺 灣票據交換所退票理由單及編號二、四之支票（以上均為 影本）各乙紙附卷可憑。
２、被告甲○○雖辯稱其沒有聽到被告戊○○○說系爭支票不 能使用云云。惟其於93年4 月25日警詢中業已自承：如附 表編號三之支票是被告戊○○○交給其當作借據憑證用， 當時被告戊○○○有說那張支票是己○○所有，但是沒有 印章，所以就由戊○○○填寫新臺幣10萬元，蓋了己○○ 之兄傅溪松的私章，其清楚該張支票不能兌現。嗣後因欠 丁○錢，所以拿該張支票給他抵貨款，準備再用現金換回 ，可是兌現日到了，因為沒有資金所以就遭提示等語。於 93年11月16日檢察官偵訊中復稱：被告戊○○○原來要支 付其貨款的票跳票，所以請被告戊○○○再開1 張，被告 戊○○○當時稱票是其夫的，但也有說其夫的票不能用。
期間檢察官問以：「何素月已經有說票不能用，為何你仍 交付給他人？」，明確答稱：「因為我本來想說先暫時用 ，以後有票再換回來，可是後來因為有跳票，大家生意都 不讓我做，所以錢就進不來。所以我就換不回來。」，對 於檢察官問以：「為何知道不能用仍要交給人家？」，更 答稱：「因為要付貨款不給不行，其本來想說以後有貨款 進來在跟他換。」，「他當時是說票可能不能用了，最好 不要轉出去。」等語。亦即被告甲○○於警詢及檢察官偵 訊中業已自承其明知被告戊○○○所交付之支票，其上所 蓋之傅溪松，並非發票人，被告戊○○○也有稱前開支票 不能使用，其想說暫時先用，待有票再將之換回。被告戊 ○○○於檢察官偵訊中及本院審理中則均證稱其因積欠被 告甲○○貨款，必須與被告甲○○解決，就開己○○的票 （實際上為乙○○所有），但當時沒有己○○的印章，就 蓋傅溪松的印章，前開情形均有告知被告甲○○，亦有告 知不可將票軋入等情，核與被告甲○○前開供述情節相符 。被告甲○○雖又辯稱其沒有聽清楚被告戊○○○有沒有 講這個票不能用，因為在大馬路旁邊有很多車，且被告戊 ○○○說話很快，如果沒有專心聽，就會不清楚云云。然 查被告戊○○○於本院審理中業已證稱迴龍那次的車子是 FREECA，其不知被告甲○○聽力如何，但是車子裡面聲音 很清楚，其坐在駕駛座，被告甲○○坐在駕駛座旁邊等語 。則被告戊○○○與甲○○係在狹小空間中談論開立支票 以清償債務之事，參以被告甲○○討債甚急等情亦據戊○ ○○於本院審理中證述明確，其對於被告戊○○○所簽發 票據之行為及陳述，當極為謹慎，被告甲○○前開所辯， 顯與經驗事實相去甚遠。
３、參諸被告甲○○業已自承被告戊○○○有說該票是己○○ 的等情，其雖辯稱不知被告戊○○○之夫之姓名為何云云 。然依據被告甲○○於檢察官偵查中所提出之答辯狀所附 之被證二之支票所示，被告甲○○早於92年5 月7 日前業 已收受以「己○○」名義所簽發之支票（詳見偵查卷138 頁，支票號碼HF0000000 號，發票日原記載為92年5 月7 日，嗣將發票日改為92年9 月7 日，其上修改部分竟然係 蓋用傅溪松之印章），嗣後被告甲○○再收受同1 帳戶如 附表所示之其餘支票，惟發票人竟然成為「己○○」，則 光憑形式上即可查知同1 帳戶之發票人不同，倘被告甲○ ○以為前所收受以「己○○」名義開立之支票為真，自應 知悉嗣後收受以「傅溪松」為發票人之本件如附表所示之 系爭支票為偽造。
綜上所述，被告甲○○所辯顯與事實不符，委不足採。本 件事證明確，被告甲○○犯行亦洵堪認定。
二、核被告戊○○○所為，係犯刑法第201 條第1 項意圖供行使 之用，而偽造有價證券罪，其盜用印章為偽造有價證券之階 段行為，交付偽造有價證券之低度行為，為偽造之高度行為 所吸收，均不另論罪。被告戊○○○先後2 次犯行，時間緊 接，犯罪構成要件相同，顯係基於概括犯意為之，為連續犯 ，應以一罪論並加重其刑（本件被告戊○○○所為偽造有價 證券之行為分別於92年6 、7 月間及同年7 月14日，並非於 同時，偽造之地點亦不同，辯護意旨認係接續行為，容有誤 會）。又被告戊○○○並無前科，係因支付積欠之貨款，遭 被告甲○○催討甚急始偽造系爭支票，且開立前開有價證券 後，即已告知被告甲○○不得將之提示，偽造之支票數量僅 4 張，票面金額共計40萬元，尚難稱鉅大，衡其情節，客觀 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情輕法重，處以法定最低刑度猶嫌過 重，爰依刑法第59條減輕其刑。並依法先加後減之。核被告 甲○○所為，則係犯刑法第201 條第2 項前段之行使偽造有 價證券罪，其收集偽造有價證券之行為為行使之行為所吸收 ，不另論罪。被告甲○○先後2 次行使偽造有價證券犯行， 時間緊接，犯罪構成要件相同，顯係基於概括犯意為之，為 連續犯，應以一罪論並加重其刑。又行使偽造有價證券以使 人交付財物，如果所交付者即係該證券本身之價值，則其詐 欺取財仍屬行使偽券之行為，不另成立詐欺罪名，最高法院 25年上字第1814號判例可資參照。被告甲○○行使如附表編 號一、三所示之支票，係為支付其所積欠唯一公司之貨款， 亦即為清償舊債，於其新票據債務未履行前，原先貨款債務 仍不消滅，是被告甲○○除行使該偽造之支票外，並無另外 獲得財物或不法利益之行為，揆諸前開說明，自無再論以詐 欺取財罪。爰審酌被告2 人之素行，犯罪之動機、目的、手 段、所生危害，又被告戊○○○雖與被告甲○○達成和解， 有和解書乙紙可稽，惟對於被告戊○○○偽造有價證券之犯 行而言，被告甲○○乃是明知為偽造之有價證券而為收受偽 造之有價證券，並非偽造有價證券犯行之被害人，且前開和 解書乃是針對被告戊○○○積欠被告甲○○貨款所為之和解 ，及犯罪後僅坦承部分行為，猶仍否認犯行之態度等一切情 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三、如附表所示之支票，雖均已交付予被告甲○○，被告甲○○ 並將之交付予丙○○，然為偽造之有價證券，應依刑法第 205 條之規定，不問屬於犯人與否，沒收之。乙、無罪部分：
一、公訴意旨另以：被告乙○○明知將附表編號二、三、四等空 白支票借予己○○使用，並未遺失，竟於銀行通知上開支票 遭提示之際，於92年10月1 日向花蓮區中小企業銀行埔墘分 行申報遺失，並在遺失票據申請書之票據喪失日期及地點欄 上載「于83年期間遺失，為己○○先生占有」，向警察機關 申告己○○涉有侵占遺失物之罪，因認被告乙○○涉犯刑法 第169 條第1 項之誣告罪云云。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及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認定不利於 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 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力 之證據；又犯罪事實之認定，應憑真實之證據，倘證據是否 真實尚欠明確，自難以擬制推測之方式，為其判斷之基礎； 刑事訴訟法上證明之資料，無論為直接或間接證據，均須達 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 ，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若其關於被告是否犯罪之證明未能 達此程度，而有合理懷疑之存在，致使無從形成有罪之確信 ，根據「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即不得遽為不 利被告之認定，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號、53年臺上字第 656 號、76年臺上字第4986號判例可資參照。再誣告罪，以 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向該管公務員誣告為構成要件 ，故該項犯罪不特須指出具體事實足以使人受刑事獲懲戒處 分，且須明知其為虛偽，具有故意構陷之情形始能成立，如 對事實有所誤認，即缺乏此種意思條件，自難令負誣告責任 ，最高法院22年上字第3368號判例可憑。三、經查：公訴人認被告乙○○涉犯誣告罪嫌，無非以被告於警 詢及檢察官偵訊中之自白，及遺失票據申報書、票據掛失止 付通知書各乙紙等件在卷可稽為其主要論據。惟訊據被告乙 ○○堅詞否認有何誣告犯行，辯稱：其於82年底將系爭支票 交付予己○○，嗣後己○○告知前開支票業已遺失，惟其竟 被銀行通知前開支票跳票，其才去報遺失，並載明「于83 年期間遺失，為己○○先生占有」，其並無誣告己○○之意 等語。
四、細究卷附之掛失止付通知書乙紙所載，其係針對如附表編號 二至四所示票據為掛失止付，票據喪失經過欄載明「于83年 期間遺失，為己○○先生占有」，另遺失票據申報書乙紙之 票據喪失日期及地點欄亦記載「于83年期間遺失，為己○○ 先生占有」，並記載前開票據，現已遺失，除申請付款人止 付外，相應報請臺北市、臺北縣政府警察局協助偵查侵占遺
失物罪嫌。則觀諸前開「于83年期間遺失，為己○○先生占 有」之文字，記載尚嫌簡要，自應探求當事人之真意，始可 知悉被告乙○○是否有誣告己○○侵占遺失物犯行。倘被告 乙○○明知前開支票實際上從未遺失，始終在己○○占有中 ，卻申報前開票據遺失，並基於誣告之犯意，報請警察機關 偵查己○○是否涉犯侵占遺失物罪嫌，則可能成立誣告罪。 反之，倘被告乙○○所為之前開記載，其意係指曾將票據借 予己○○，因己○○表示前開票據遺失，其信以為真，直至 前開票據遭被告戊○○○偽造後，經銀行通知，其中支票遭 人軋入，始知悉前開票據實際並未遺失，係由己○○之妻即 被告戊○○○所簽發，則其於前開欄位之記載真意顯僅欲將 前開經過予以載明，並非確認該票據並未遺失仍予以申報遺 失，即尚難認其係明知己○○並非侵占遺失物，猶仍誣告己 ○○侵占遺失物。對此被告乙○○自警詢以迄本院審理中始 終堅稱其於82年底赴大陸經商前，曾將如附表所示之支票等 空白支票交付予己○○，而於83年返國後曾問己○○前開支 票之去向，經己○○表示前開票據業已遺失，嗣因花蓮區中 小企業銀行埔墘分行通知其有支票已軋入銀行，經向被告戊 ○○○查詢始知悉前開支票係被告戊○○○所開立等語。前 後供詞均屬一致，並無瑕疵。參諸系爭支票係82年底即交付 予己○○，惟直至92年始有流通行使之行為，已有約10年不 曾為人所使用。證人戊○○○自警詢以迄本院審理中亦一致 證稱其係在房間化妝台的抽屜內找到等語，亦即並非其夫己 ○○所交付，則被告乙○○辯稱己○○曾告知其系爭票據因 不知去向而遺失等情，即尚非不可採信，從而尚難認被告乙 ○○係明知系爭支票於83年間並未遺失，猶申告系爭支票遺 失，且為己○○所侵占，揆諸前開說明，應認被告乙○○係 對於事實有所誤認，缺乏使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之意思條 件，則尚難以誣告之罪相繩。綜上所述，依公訴人所舉之證 據尚不能使本院獲得被告乙○○有罪之確信。此外復查無其 他積極證據足認被告乙○○有何誣告罪犯行，本件既不能證 明被告犯罪，自應為被告乙○○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1條，刑法第56條、第201條第1項、第2項、第59條、第205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94 年 8 月 30 日 刑事第十庭 審判長法 官 侯志融
法 官 楊博欽
法 官 張宏節
上列正本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書記官 鄧順生
中 華 民 國 94 年 8 月 30 日
, 台灣公司情報網
, 台灣公司情報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