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0年度訴字第957號
原 告 吳卉佳
訴訟代理人 曾本懿律師
郭小如律師
陳宥廷律師
被 告 王國晉
訴訟代理人 蔡瀚緯律師
被 告 葉語喬
訴訟代理人 蔡育欣律師
複 代理人 李育萱律師
被 告 劉享鐘
訴訟代理人 陳欽煌律師
複 代理人 吳哲華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本院於民國112年9月14日言詞
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事項：
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不甚礙 被告之防禦及訴訟之終結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 條第1項第7款定有明文。原告起訴聲明原為：「一、被告應 連帶給付原告新臺幣（下同）270萬元，及自民國108年4月2 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二、願供擔 保，請准宣告假執行。」（審訴卷第11頁），嗣變更請求為 ：一、先位聲明：「㈠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270萬元，及自起 訴狀繕本送達最後一位被告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 5％計算之利息。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備位 聲明：「㈠被告王國晉應給付原告27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 送達王國晉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本院卷一第233頁），考 量原告為訴之變更時，證據調查程序尚未完竣，准許追加有 利於發見真實、擴大解決紛爭效能，不甚礙被告之防禦及訴 訟之終結，自應准許。
貳、實體事項：
一、原告主張：
㈠伊於108年初因與前配偶黃昊龍（原名：黃豐騰）、訴外人謝 東旭具民刑事糾紛，被告明知王國晉不具律師資格，先由被
告葉語喬於108年3月15日介紹王國晉與伊認識，葉語喬向伊 佯稱王國晉為律師，王國晉、葉語喬於108年3月至5月間， 亦持續謊稱王國晉具律師身分，致伊陷於錯誤，因而委請王 國晉協助伊處理附表一所示之法律案件（下分稱甲、乙、丙 、丁案件【詳見附表一判決代稱表】，合稱系爭案件），並 於附表二所示時間、地點，以該表所示方式交付共270萬元 之律師費予王國晉。
㈡又因王國晉告知伊，其已打好警局及地檢署的關係，可快速 處理乙案件，伊於108年3月22日對黃昊龍提出刑事告訴後， 被告劉享鐘即於108年3月28日違法扣押黃昊龍300萬元，108 年3月28日晚上，王國晉另致電請伊向劉享鐘道謝，劉享鐘 於108年3月至5月向伊表示王國晉為律師。被告上開共同欺 罔行為，已背於善良風俗，使伊陷於錯誤，誤認王國晉具律 師資格且正在執行律師職務，因而交付270萬元之律師費， 故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請求被告連帶賠償。 ㈢如認被告並無共同詐欺伊，伊已於108年3月至4月委任王國晉 處理系爭案件，並約定應給付王國晉附表一「約定報酬」欄 所示金額（下稱系爭委任），惟王國晉欠缺律師資格，也無 處理系爭案件之能力，屬可歸責於王國晉之自始主觀不能， 伊得依民法第266條第1項，請求王國晉賠償270萬元。 ㈣如認系爭委任並無自始主觀不能情形，王國晉於108年5月15 日片面終止系爭委任，惟就甲、丙案件已處理之部分，僅轉 交報酬共11萬元予訴外人黃柏榮律師、郭子維律師、吳曉維 律師，且就剩餘259萬元部分屬無法律上原因受有利益，侵 害伊權益，故依民法第179條請求王國晉返還。 ㈤故先位聲明請求被告連帶給付270萬元，備位請求王國晉給付 270萬元，並均請求加付如聲明所示之法定遲延利息。並聲 明：如變更後之聲明。
二、被告則以：
㈠葉語喬答辯：
伊曾與黃昊龍具契約爭議，並透過王國晉尋求可協助之律師 人選，故於原告與黃昊龍發生糾紛時，介紹王國晉與原告認 識，但伊從未指稱或暗示王國晉具律師身分，未曾見聞原告 交付律師費給王國晉或代轉律師費等，自未成立侵權行為。 ㈡王國晉答辯：
伊曾介紹律師協助原告處理甲、丙案件，至於有無介紹律師 協助原告處理其他案件，因時間久遠，無法確認。伊未曾與 原告成立系爭委任，僅曾代原告轉交20萬元予相關承辦律師 即黃柏榮律師、吳曉維律師、郭子維律師，未曾收受其他款 項，更未向原告自稱具律師身分，故原告請求均無理由。
㈢劉享鐘答辯：
乙案件經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下稱橋頭地檢）以108年度 他字第952號受理，嗣係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左營分局（下 稱左營分局）偵查佐即訴外人陳穩宇負責詢問並製作原告警 詢筆錄，另報請橋頭地檢指揮，黃昊龍係依檢察官所發刑事 傳票，由矯恆毅律師陪同至左營分局，經陳穩宇詢問並製作 警詢筆錄，嗣主動交付300 萬元予警方扣押，後黃昊龍另委 任訴外人即彭大勇律師及郭栢浚律師提起刑事答辯暨聲請調 查證據狀，並未主張有違法扣押。伊未承辦乙案件，未向原 告表示王國晉具律師身分，更未經手相關律師費，自不該當 侵權行為。
㈣被告均聲明：⒈原告之訴及假執行聲請均駁回。⒉如受不利判 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本院卷二第293頁、第339頁至第340頁） ：
㈠原告（原名：吳維琪）與黃昊龍於102年3月7日為結婚登記。 ㈡王國晉於108年、109年間未具律師身分。 ㈢原告於108年初經葉語喬介紹結識王國晉【至被告有無偽稱王 國晉為律師，尚有爭執】。
㈣劉享鐘自106年8月11日起至109年6月22日止擔任左營分局偵 查隊小隊長。
㈤原告對黃昊龍所提詐欺案件（即乙案件），為橋頭地檢108年 度他字第952號、108年度偵字第4757號受理，由陳穩宇於10 8年3月22日替原告製作警詢筆錄。黃昊龍就該案於108年3月 28日於矯恆毅律師陪同下，由陳穩宇於該日替黃昊龍製作警 詢筆錄，並經扣押300萬元【至扣押之合法性，兩造尚有爭 執】。
㈥王國晉於108年初結識原告後，曾於108年3月至4月間，於海 寶國際大飯店自原告收受20萬元【至有無其他收受金額，兩 造尚有爭執】。
㈦原告與黃昊龍於108年5月16日兩願離婚。 ㈧橋頭地檢108年度偵字第4757號案件警卷中之檔案名稱為Vide o61之影音檔，於本院卷二第333頁民事證據調查證據書狀所 載附表所示時間有該表所示之對話。
四、得心證之理由：
㈠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請求被告連帶給付270萬 元及法定遲延利息，有無理由？原告依民法第266條第1項， 請求王國晉賠償270萬元及法定遲延利息，有無理由？ ⒈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 。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違反
保護他人之法律，致生損害於他人者，負賠償責任。民法第 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固定明文。惟依本條第1項前段規定 請求損害賠償者，應以對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請求人之權 利為前提；依第2項規定請求損害賠償者，則須對造有故意 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請求人之行為，且依民事訴 訟法第277條本文規定，請求人應就各該有利於己之事實， 負舉證責任。若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實自己主張之事實為 真實，則被告就其抗辯之事實即令不能舉證，或其所舉證據 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原告主張被告自108年3月 至5月，曾向原告佯稱「王國晉為律師」，致原告陷於錯誤 ，進而委任王國晉處理系爭案件，並交付270萬元予王國晉 等節，均為被告所否認，原告自應負舉證責任。 ⒉原告於高雄市調查處稱：伊先前與黃昊龍關係不睦，有意離 婚，曾向訴外人姚麗娟訴苦，經葉語喬向伊表示王國晉為律 師，可協助處理離婚訴訟，伊因而於108年3月15日，經姚麗 娟陪同，與姚麗娟共同前往明誠路高等法院旁之星巴克，由 葉語喬介紹王國晉與伊結識（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09年度 他字第5829號卷【下稱他字影卷】第11頁至第13頁），王國 晉、葉語喬固不否認有此會面及介紹認識情事，惟否認曾向 原告謊稱王國晉為律師。是觀姚麗娟於偵查時稱：王國晉於 當時並未說自己是律師（他字影卷第42頁至第43頁），原告 於偵查時亦表示；王國晉在那天好像沒有說自己是律師（本 院卷二第183頁），原告未能提出其他葉語喬、王國晉於當 日，就王國晉具律師身份乙節，曾積極欺罔原告之事證，則 原告指述是否為真，已屬有疑。
⒊原告另稱：伊第二次係於108年3月17日在二元品嚐咖啡店（ 下稱二元咖啡店），與姚麗娟、王國晉見面，惟王國晉未正 面回覆欲收多少律師費；伊又於108年3月19日在二元咖啡店 ，於王國晉準備之委任狀簽名，王國晉當場表示：「除了15 0萬元之律師費，要再收50萬元後酬」，姚麗娟在場等節（ 審訴卷第13頁至第14頁），為王國晉所否認。姚麗娟就上節 ，於偵查時則稱：我有陪同原告於108年3月17日至咖啡廳見 面，對原告與王國晉之對話內容已記憶不清，該次會面是原 告要請王國晉協助處理離婚事宜；3月19日見面詳細情形我 記不清了，印象中有一次與原告、王國晉在二元咖啡會面， 他們有就一份書面文件討論，但談話內容我完全沒有印象了 ，原告沒有告訴我王國晉要多少酬勞等語（他字影卷第45頁 ）。原告復未提出其他證據證明原告與王國晉於108年3月17 日、同月19日，已就「委任之具體事項」及「各事項相應之 約定報酬」達成意思表示合致，亦難認雙方已就系爭案件，
依附表一所示金額成立系爭委任。
⒋原告另主張：108年3月22日王國晉帶伊前往左營分局，介紹 劉享鐘與伊結識，劉享鐘稱王國晉為律師，王國晉稱伊告黃 昊龍之案件，將由劉享鐘處理，劉享鐘指示陳穩宇替伊做筆 錄；嗣劉享鐘於108年3月28日於無搜索票情況下，強行要求 黃昊龍提出300萬元現金扣押，否則要將其移送地檢署，同 日晚上，王國晉於寶島水產宴請劉享鐘，並以通訊軟體LINE 撥打給伊，要伊向劉享鐘道謝；嗣劉享鐘有於108年3月至5 月持續向原告表示王國晉為律師云云（審訴卷第13頁至第16 頁），亦遭被告否認。原告稱其所通訊軟體LINE暱稱「QQ童 裝」之對話紀錄，實為其與劉享鐘之對話（本院卷二第99頁 至第101頁），惟前開暱稱既可由原告隨時更改，且對話內 容亦未就王國晉身分或扣押事件有所討論，無從依此認定有 原告主張之侵權事實存在。原告亦未提出其他證據證明「劉 享鐘曾向原告稱王國晉為律師」、「王國晉曾向原告稱已打 好警局及地檢署的關係，可快速處理乙案件」、「王國晉曾 要求原告向劉享鐘致謝」、「劉享鐘曾要求黃昊龍提出300 萬元現金，否則即將其移送地檢署」等事項，難認原告主張 王國晉、劉享鐘前開之侵權事實屬實。
⒌原告復稱：伊曾於108年3月24日於附表二編號1所示之真心豆 行交付150萬元現金予王國晉云云，惟觀原告所提其於華南 商業銀行之存摺封面與內頁（本院卷一第99頁至第100頁） ，僅能證明原告曾於109年3月22日自該帳戶提領150萬元， 不足作為交付150萬元予王國晉之證明。況原告就150萬元之 交付日期，及原告是否係於訴外人吳宗原到達後、始交付15 0萬元予王國晉等經過，先後陳述不一（審訴卷第14頁至第1 5頁、本院卷一第271頁），又未能提出其他業已交付之證據 ，難認原告曾於真心豆行交付150萬元予王國晉。 ⒍另查「原告與葉語喬於偵查程序之陳述」以及「葉語喬於偵 查時所提供其與原告間之對話紀錄」（本院卷二第183頁至 第184頁、他字影卷第202頁、第245頁至第263頁），可知葉 語喬於108年3月29日就曾發送：「他（指王國晉）不是律師 ，是老闆」之訊息予原告，原告亦回覆：「嗯嗯」等情（他 字影卷第245頁），可見葉語喬於108年3月29日，就已向原 告清楚告知王國晉並非律師。再查原告於本件自承曾於108 年3月29日曾上律師公會網站，發現查詢不到王國晉（本院 卷一第298頁），復曾於偵查時陳稱：剛才那段對話紀錄， 是葉語喬說王國晉現在已經不是律師，我們有上網查律師公 會名字沒有王國晉，葉語喬就馬上說王國晉是因為什麼案子 ，被拔掉律師等語（本院卷二第184頁），可認原告於108年
3月29日，就已知悉王國晉無律師身分。另比對王國晉於偵 查時所承認其與原告間之對話紀錄內容（他字影卷第303頁 、第313頁至第336頁），原告均稱呼王國晉為「王大哥」， 未有律師相關字眼，益徵原告已知悉王國晉非律師。 ⒎原告再稱：伊曾於108年4月3日於伊瓦那咖啡廳交付50萬元予 王國晉云云，惟就原告交付50萬元予王國晉之時間，屢屢翻 異主張，於檢舉時稱係於108年3月19日簽委任狀時交付（他 字影卷第16頁），嗣又改稱為108年4月9日或108年4月3日（ 本院卷二第193頁、本院卷一第82頁）。原告雖稱姚麗娟有 見聞原告有交付50萬元予王國晉等節（本院卷二第193頁） ，然姚麗娟於偵查時則稱：我曾陪同原告至伊瓦那咖啡廳與 王國晉見面，知道原告曾提出其與黃昊龍之通訊軟體LINE對 話紀錄、黃昊龍工作紀錄予王國晉，但未看到原告交付王國 晉50萬元等語（他字影卷第46頁）。再依原告所提存簿影本 及內頁，可知原告於108年3月25日、28日、4月1日曾陸續自 其帳戶提款（本院卷一第102頁、第104頁、第100頁），惟 無法證明原告已於伊瓦那咖啡廳、交付50萬元予王國晉。 ⒏又查王國晉曾於108年3月至4月間，於海寶國際大飯店自原告 收受20萬元，固為兩造所不爭執，惟本院認定原告於108年3 月29日就已知悉王國晉非律師，則原告主張其於108年4月15 日交付20萬元予王國晉，難認係原告誤認王國晉具律師身分 之情況下，欲請王國晉親自處理系爭案件所為之給付。況王 國晉辯稱：甲、丙案件已由伊介紹其他具律師資格承辦，並 將報酬轉交承辦律師等語，經查：
⑴、王國晉就原告與黃昊龍離婚事件（即甲案件），曾介紹黃 柏榮律師予原告，黃柏榮律師嗣受原告委任處理甲案件， 就原告日本房子之租金及產權糾紛書寫存證信函、撰寫家 事起訴狀及家事調解通知檔案，另曾於餐敘時，提供法律 建議予原告，復有陪同原告接受媒體採訪，後由王國晉轉 交現金約7至8萬元之律師費，有黃柏榮律師之調查筆錄可 證（本院卷二第145頁至第149頁）。另查原告於甲案件書 狀之送達代收人或訴訟代理人均記載為「黃柏榮」，而無 「王國晉」之相關記載，也有原告就甲案件親自之簽名用 印民事陳報狀、起訴狀可證（本院卷二第51頁至第63頁） 。可認甲案件後已由黃柏榮律師協助原告處理，則王國晉 所辯，尚非無據。
⑵、況因黃柏榮律師平常在臺北執業，擔心來不及南下陪同原 告就甲案件調解，故王國晉曾另通知郭子維律師預備代理 ，嗣黃柏榮律師、郭子維律師共同就甲案件，前往家事調 解，郭子維律師有自黃柏榮律師收受3,000元。復因原告
及其姑姑即證人吳心妘，遭黃昊龍提起刑事詐欺告訴（即 丙案件），王國晉曾邀請郭子維律師、吳曉維律師擔任辯 護人並陪偵，兩位律師各受原告、吳心妘委託，共同至五 甲派出所製作筆錄，嗣郭子維律師已於原告、王國晉均在 場之情況下，收取6,000元至1萬元之陪偵費。吳曉維律師 曾受領王國晉轉交之陪偵費1萬至2萬元等情，另有郭子維 律師、吳曉維律師之調查筆錄可查（本院卷二第151頁至 第155頁、第157頁至第161頁）。堪認王國晉亦曾介紹郭 子維律師、吳曉維律師替原告及吳心妘處理丙案件。 ⑶、而原告所提其與王國晉間自108年3月29日至同年5月17日之 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本院卷一第309頁至第452頁）， 遭被告否認形式真正性，縱認屬實，也未能以此看出雙方 已合意委由王國晉需以律師身分，親自處理乙、丁案件。 依上，王國晉既已介紹其他律師協助原告處理甲、丙案件 ，而乙、丁案件無從看出屬原告委任王國晉處理之事項， 依現行證據，不足認定原告所交付之20萬元，屬其所受之 實際損害。
⒐另原告主張：伊於109年4月25日曾於媚力泊咖啡保泰店交付5 0萬元予王國晉云云，吳心妘則證稱：伊曾看到於洗手間拿 裝了一疊疊錢的袋子進洗手間，並稱這是要給王國晉的律師 費50萬元，但我出洗手間後就去做筆錄了，沒有看到原告將 袋子交給王國晉（本院卷二第208頁至第212頁），吳心妘未 親眼見聞50萬元交付經過，且為丙案件之相關當事人，與原 告關係密切，所述不免偏頗，依此證述，也無從認定原告已 於該日另行交付50萬元予王國晉。
⒑從而，原告早於109年3月29日，就已透過葉語喬及自行查詢 律師公會等方式，知悉王國晉無律師身分，現亦無證據可證 明「被告曾向原告佯稱王國晉為律師、兩造已成立系爭委任 、原告已交付附表二編號1、2、4共250萬元予王國晉」等節 ，又原告與吳心妘亦曾就甲、丙案件，委任黃柏榮、郭子維 、吳曉維律師處理，並由王國晉轉交報酬，難認原告曾因被 告詐欺行為陷於錯誤、交付律師費而受有損害，則原告先位 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請求被告連帶給付270萬元及 法定遲延利息，自無理由。原告未能證明其係於誤認王國晉 為律師，而委託王國晉自行以律師身分，以附表一所示之之 對價處理相對應之系爭案件，難認兩造曾成立系爭委任，原 告自不得就未經證明存在之契約，依民法第226第第1項，請 求王國晉賠償270萬元及法定遲延利息。
⒒又原告曾對王國晉、葉語喬，就其主張之侵權事實，提出詐 欺之刑事告訴，經檢察官偵查後，認定渠等並未該當詐欺取
財犯行，而為不起訴處分、駁回再議，嗣於復聲請交付審判 ，也經本院駁回，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09年度偵字第21430 號、110度偵字第18509號、臺灣高等檢察署高雄檢察分署11 1年度上聲議字第1390號處分書、本院111年度聲判字第59號 刑事裁定可參（本院卷一第187頁至第193頁、第251頁至第2 59頁、本院卷二第121頁至第128頁），可認王國晉、葉語喬 業經偵查機關認定並無涉犯刑法第157條之包攬訴訟、第339 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及違反律師法第48條第1項之非律師意圖 營利而辦理訴訟事件等罪嫌，而依偵查中現存證據，也無從 認定王國晉、葉語喬犯罪嫌疑已達交付審判之條件，亦屬明 確，併予敘明。
㈡原告依民法第179條，請求王國晉返還259萬元及法定遲延利 息，有無理由？
⒈按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 益。雖有法律上之原因，而其後已不存在者，亦同。民法第 179條定有明文。按主張不當得利請求權存在之當事人，對 於不當得利請求權之成立要件應負舉證責任，即應證明他方 係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其受有損害（最高法院110 年度台上字第1847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原告未能證明其已交付附表二編號1、2、4共250萬元予王國 晉，業如上述，難認王國晉收受前開款項而受有利益，原告 無從就此行使不當得利請求權。原告未能證明其與王國晉已 成立系爭委任，是原告主張本件有因可歸責於王國晉之事由 ，於108年5月15日片面終止系爭委任，而僅得就其受委任之 事務請求部分報酬，其餘均屬不當得利（本院卷二第263頁 至第265頁），亦屬無據。而如原告交付20萬元予王國晉， 係委託王國晉介紹可協助原告處理案件之律師並代原告支付 報酬，該等給付應屬具法律上原因，難認原告已受有實際損 害，並可請求王國晉返還不當得利。
五、綜上所述，原告先位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請求被 告連帶給付27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最後一位被告翌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備位依民法第 266條第1項、第179條第請求王國晉給付270萬元，及自起訴 狀繕本送達被告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 息，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又原告之訴既經駁回，其所為假 執行之聲請即失所附麗，一併駁回之。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 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不逐一論述，併此敘明。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中 華 民 國 112 年 9 月 27 日
民事第九庭 法 官 葉晨暘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2 年 9 月 27 日 書記官 吳良美
【附表一】
編號 訴訟內容 判決代稱 約定報酬 （新臺幣） 已處理情形 可請求報酬 （新臺幣） 1 原告與前配偶黃昊龍間之離婚訴訟 甲案件 150萬元 僅提出一份家事起訴狀、家事陳報狀、出席一次調解 7萬元 2 原告提告黃昊龍刑事詐欺 乙案件 50萬元 未處理 0元 3 黃昊龍告原告等人刑事詐欺 丙案件 20萬元 轉由郭子維律師、吳曉維律師同原告之母親即訴外人陳美淑、原告之姑姑吳心妘製作警詢筆錄一次 4萬元 4 對謝東旭提起刑事偽造文書 丁案件 50萬元 未處理 0元 【附表二】
編號 日期 （民國） 地點 交付金額 （新臺幣） 交付方式 1 108年3月24日 AccCafedeCoeur真心豆行(高雄市○○區○○○路000號） 150萬元 現金交付予王國晉 2 108年4月3日 伊瓦那咖啡店(高雄市○○區○○路00號，現址改為里歐早餐店） 50萬元 現金交付予王國晉 3 108年4月15日 海寶國際大飯店（高雄市○○區○○○路000號） 20萬元 現金交付予王國晉 4 108年4月25日 媚力泊咖啡保泰店（高雄市○鎮區○○路000號1樓） 50萬元 現金交付予王國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