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上易字第1036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林瑞育
選任辯護人 王俊文律師
何宣儀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謝雅雯
選任辯護人 張淳軒律師
被 告 李維寧
選任辯護人 吳建寰律師
謝尚修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等背信等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09年
度易字第2846號中華民國111年8月18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08年度偵字第34249、34251號、109年度偵
字第456、23138、23151、23153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
主 文
原判決關於謝雅雯附表一編號2及定其應執行刑部分均撤銷。謝雅雯犯附表一編號2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一編號2所示之刑。其他上訴駁回。
謝雅雯撤銷改判與上訴駁回部分，應執行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犯罪事實
一、林瑞育與張○明、王○益、謝○芬、洪○寶、張○榮、費○騏約定 ，每人出資新臺幣（下同）150萬元（合計1050萬元），合 夥投資坐落臺中市○○區○○段000地號土地（權利範圍為2萬分 之1880、2萬分之1880）及其上同段000建號（權利範圍全部 ，7樓）、584建號（權利範圍全部，8樓），門牌號碼為臺 中市○○區○○街00號（永豐大樓）7樓1號、8樓1號之不動產（ 以下簡稱7樓房產及8樓房產），嗣資金彙集後，推由林瑞育 出面洽談購置上開房產事宜，而
於民國101年5月31日，由林瑞育、洪○寶與永豐資財股份有
限公司（嗣後因與永豐餘建設開發股份有限公司合併，新公 司名稱為永豐餘建設開發股份有限公司）簽立以新臺幣（下 同）1600萬元、1550萬元（總金額為3150萬元）購入7樓房 產及8樓房產之買賣契約，並為使後續出售便利，乃商定先 將7樓房產登記在林瑞育名下，8樓房產則登記在洪○寶名下 ，再於101年6月18日，分別以7樓房產及8樓房產向三義鄉農 會設定擔保債權總金額2300萬元、2500萬元之最高限額抵押 權，就7樓房產部分，並由張○明、費○騏、涂○明（謝○芬配 偶）擔任連帶保證人，於同年月19日核貸1500萬元。嗣因7 樓房產及8樓房產未能在短期內出售獲利了結，林瑞育與張○ 明、王○益、謝○芬、洪○寶、張○榮、費○騏等人即另於101年 8月1日成立晨澤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晨澤公司），並以前開 全體合夥人為晨澤公司股東，以經營出租、管理7樓房產及8 樓房產收取租金，並由林瑞育擔任晨澤公司之董事（迄108 年7月26日改選止），林瑞育之同居女友謝雅雯則擔任晨澤 公司之會計，且林瑞育另受全體合夥人之委託管理前揭合夥 財產。林瑞育、謝雅雯均明知7樓房產及8樓房產為林瑞育與 張○明、王○益、謝○芬、洪○寶、張○榮、費○騏合夥出資購買 ，為合夥財產，屬合夥人全體所公同共有，竟仍分別為下列 行為：
(一)林瑞育意圖為自己不法之利益，基於背信之犯意，明知7樓 房產為合夥財產，非經全體合夥人同意或合夥人決議，不得 任意以7樓房產增貸、動用核撥貸款，竟擅自於103年7月17 日，以7樓房產向三義鄉農會設定擔保債權總金額325萬元之 最高限額抵押權，並接續於同年7月18日、8月1日，向三義 鄉農會申請核撥貸款400萬元、450萬元，均匯入其在三義鄉 農會所申設之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以下簡稱林瑞育 農會帳戶），林瑞育並將其中400萬元款項，以個人名義借 予不知情之股東謝○芬，供謝○芬投資渠等所合夥之苗栗縣三 義鄉聖王段土地之用（即下述部分）；另將其中之132萬39 87元，轉入其自己之渣打國際商業銀行南崁分行帳號000000 00000000號帳戶（以下簡稱林瑞育渣打帳戶），用以清償其 在該銀行之借款債務，而為違背任務之行為，並從中獲得以 7樓房產抵押借款之850萬元（400萬元+450萬元=850萬元） ，並使7樓房產有被實行抵押權之風險，致生損害於其餘合 夥人之合夥財產。
(二)嗣林瑞育與張○明因故起爭執，且相互有訟爭之行為，林瑞 育竟與謝雅雯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利益，基於背信之犯意 聯絡，明知7樓房產為合夥財產，非經全體合夥人同意或合 夥人決議，不得任意以7樓房產為他人設定最高限額抵押權
，竟仍於108年5月28日，將屬於合夥財產之7樓房產，設定 擔保債權總金額1600萬元最高限額抵押權予謝雅雯，使7樓 房產有被實行抵押權之風險，致生損害於其餘合夥人之合夥 財產(謝雅雯此部分被訴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罪嫌部分，業經 原審判決不另為無罪諭知確定）。
二、林瑞育與張○明、謝○芬、洪○珠等人於103年8月13日，簽訂 合夥契約書，約定共同出資合計5300萬元，購買坐落苗栗縣 ○○鄉○○段地號7、8、9、9-1、9-2、9-3、9-4、10、16、17 、22、29-1、31、32、32-1、51、52、53、58、79、84、87 號等土地（以下合稱三義聖王段土地），推由林瑞育出面洽 談購置土地事宜，並商定先將附表二所示之有被占用或有爭 議待處理之土地登記在林瑞育名下，以利日後爭訟之便利， 其餘土地則暫時由張○明、謝○芬、洪○珠、王○益（嗣後加入 ）以各1/4之持分登記共有，惟上開土地仍屬全體合夥人之 合夥財產，林瑞育受全體合夥人之委託管理登記在其名下之 前揭合夥土地，明知如附表二所示土地為其與張○明、謝○芬 、洪○珠、王○益（嗣後加入）等人合夥出資購買，為合夥財 產，屬合夥人全體公同共有，竟仍為下列行為：(一)林瑞育與謝雅雯共同基於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犯意聯絡，明 知並無將附表二所示合夥土地部分之土地設定農育權及地上 權登記予謝雅雯之真意，仍於108年5月28日，向地政事務所 申請將附表二所示土地設定虛偽不實之農育權及地上權登記 予謝雅雯，使不知情之公務員於同年6月6日登載於職務上所 掌管之公文書而完成登記，足以生損害於地政機關對土地登 記管理之正確性（關於林瑞育此部分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犯行 ，業經原審判處罪刑，未經上訴已確定；另關於林瑞育、謝 雅雯被訴此部分所涉背信犯行，則經原審判決不另為無罪之 諭知，亦未經上訴已確定）。
(二)林瑞育與謝雅雯之友人陳姿延共同基於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 犯意聯絡，明知並無將合夥土地其中聖王段7-1、7-13、7-1 7地號土地（即附表二編號2部分土地，此3筆土地均分割自7 地號土地，另原農育權登記業因拋棄而塗銷）出賣予陳姿延 之真意，僅為另案訴訟之需求，仍於108年8月5日向地政事 務所申請將前開土地以虛偽不實之買賣為原因，辦理所有權 移轉登記予陳姿延，使不知情之公務員於同年8月20日登載 於職務上所掌管之公文書而完成登記，足以生損害於地政機 關對土地登記管理之正確性（林瑞育、陳姿延2人所涉此部 分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犯行，業經原審判處罪刑，均未經上訴 已確定，另其2人被訴關於此部分所涉背信犯行，業經原審 判決不另為無罪之諭知確定）。
(三)林瑞育與謝雅雯共同基於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犯意聯絡，因 陳姿延（陳姿延就此部分涉犯使公務員登載不實部分，未據 起訴）不欲再擔任聖王段7-1、7-13、7-17地號土地之登記 名義人，林瑞育與謝雅雯均明知並無將前開聖王段7-1、7-1 3、7-17地號土地自陳姿延處購回之真意，仍於109年4月8日 向地政事務所申請將前開土地以虛偽不實之買賣為原因，辦 理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謝雅雯，使不知情之公務員於同年4月1 6日登載於職務上所掌管之公文書而完成登記，足以生損害 於地政機關對土地登記管理之正確性（林瑞育所涉此部分使 公務員登載不實犯行，業經原審判處罪刑，未經上訴已確定 ；另林瑞育、謝雅雯2人被訴涉犯此部分背信犯行，業經原 審判決不另為無罪諭知確定）。
(四)林瑞育意圖為自己不法之利益，基於背信之犯意，明知合夥 三義聖王段土地為合夥財產，非經全體合夥人同意或合夥人 決議，不得任意以合夥財產為他人設定最高限額抵押權，竟 擅自於109年4月16日，將前開登記在謝雅雯（涉犯背信等部 分，詳下述乙、無罪部分）名下之土地，向地政事務所申請 辦理擔保債權總金額500萬元之最高限額抵押權登記予曾○紅 ，並於同年5月1日完成登記，而使前開土地有被實行抵押權 之風險，致生損害於合夥財產。
三、案經費○騏、謝○芬、洪○寶委由鄭藝懷律師告訴；謝承毅則 由其法定代理人柯琼華、謝志忠告訴；張○明、謝○芬訴由臺 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甲、有罪部分：
壹、證據能力部分：
一、晨澤公司108年7月26日股東會議紀錄有證據能力： 上訴人即被告（以下簡稱被告）林瑞育之辯護人雖曾爭執晨 澤公司108年7月26日股東會議紀錄之證據能力（見原審卷二 第29頁），然辯護人爭執此部分證據能力之理由僅稱：該會 議紀錄係事後繕打，由股東洪○寶對股東王○益稱「你開會有 在場就要簽名」、要求股東王○益無論是否同意會議結論都 要簽名之情況下而簽名，故該會議紀錄應無證據能力等語（ 見原審卷二第29至31頁），惟前開股東會議紀錄為晨澤公司 開立股東會之紀錄，非國家機關基於公權力之行使所取得， 自無從直接適用刑事訴訟法證據禁止法則之相關規定，逕予 判斷應否排除。本院審酌該等證據與證明犯罪有直接關聯性 ，且非違背法定程序或經偽造、變造所取得或因違背任意性 而有高度虛偽可能等證據排除之情事，是應認上開股東會紀 錄等之非供述證據有證據能力。
二、本判決以下所引用被告林瑞育、謝雅雯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 陳述，檢察官、被告林瑞育、謝雅雯及渠等之辯護人均未爭 執證據能力，且迄至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明異議，本 院審酌上開陳述作成之情況並無違法不當之情形或證明力明 顯過低之瑕疵，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之規定，認均有證 據能力。
三、本判決下列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均與本案事實具有自然關 聯性，且查無證據足認有違背法定程式或經偽造、變造所取 得等證據排除之情事，復均經依刑事訴訟法第164條、第165 條踐行調查程序，檢察官、被告等及辯護人對此部分之證據 能力亦均不爭執，堪認均有證據能力。
貳、實體部分：
一、犯罪事實部分：
(一)訊據被告林瑞育固坦承其有辦理如犯罪事實一、(一)、(二) 所示之不動產設定，並取得貸款金額共850萬元等事實，然 矢口否認有何背信犯行，辯稱略以：7、8樓房產均是我個人 出資所購買，本來就可以任意處分或設定不動產擔保物權。 張○明、王○益、謝○芬、洪○寶、張○榮、費○騏等人各出資15 0萬元，是晨澤公司的部分，僅作為7樓房產及8樓房產整修 、套房出租管理的投資，並非是合夥投資購買7樓房產及8樓 房產云云；被告林瑞育之辯護人則為其辯護略以：7樓房產 並非借名登記，業經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09年度重訴字第38 號民事判決認定在案，7樓房產既為林瑞育所有，其於本案 設定不動產擔保物權之行為，即無背信可言。另訊據被告謝 雅雯固坦承其有配合辦理如犯罪事實一、(二)所示之最高限 額抵押權設定之事實，且對於犯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犯行坦承 不諱，惟亦矢口否認有何背信犯行，辯稱略以：那是林瑞育 要登記給我，我不知道7樓房產實際上是誰的云云；被告謝 雅雯之辯護人則為其辯護略以：謝雅雯對於7樓房產所有權 歸屬，主觀上確實認為是林瑞育個人所有，並無背信之犯意 等語。
(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1、查被告林瑞育於103年7月17日，以7樓房產向三義鄉農會設 定擔保債權總金額325萬元之最高限額抵押權，並接續於103 年7月18日、8月1日，向三義鄉農會申請核撥貸款400萬元、 450萬元匯入被告林瑞育農會帳戶，被告林瑞育並將其中400 萬元，以個人名義借予謝○芬，供謝○芬投資渠等所合夥之苗 栗縣三義鄉聖王段土地之用；另將其中之132萬3987元，轉 入被告林瑞育自己之渣打帳戶，用以清償其在該銀行之借款 債務；又於108年5月28日，以7樓房產設定擔保債權總金額1
600萬元最高限額抵押權予被告謝雅雯等節，有三義鄉農會1 08年9月27日三鄉農信字第1081000430號函檢送林瑞育、晨 澤公司103年間申辦貸款明細、臺中市豐原地政事務所108年 9月27日豐地一字第1080009152號函檢送108年8月03日豐普 登字第049870號設定登記申請書影本（林瑞育將7樓房產設 定最高限額抵押權1600萬元予謝雅雯）（見他字第8098號卷 第61至65、69至77頁）、7樓房產及8樓房產土地暨建物登記 謄本（見他字第186號卷第29至63頁）、三義鄉農會108年11 月25日三義農信字第1081000513號函檢送林瑞育貸款帳號（ 00000-00-000000-0支號2、3）撥款帳戶交易明細及擔保品 明細、三義鄉農會109年1月14日三義農信字第1091000021號 函檢送林瑞育存款帳戶（00000-00-000000-0）指定交易傳 票、渣打國際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109年3月25日渣打商銀 字第1090007888號函檢送林瑞育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 103年8月間之往來明細、三義鄉農會109年3月20日三義農信 字第1091000114號函檢送謝○芬存款帳號（000-000-0000000 -0）103年7月1日至9月30日往來交易明細表、客戶基本資料 、三義鄉農會109年3月20日三義農信字第1091000113號函檢 送林瑞育以存款開立票據明細、渣打國際商業銀行股份有限 公司109年5月14日渣打商銀字第1090013080號函及附件（林 瑞育向渣打銀行申貸155萬元）（見他字第186號卷第269至2 75、279至309、319至335、341至345頁）等在卷可佐，且為 被告林瑞育、謝雅雯所不爭執，是此部分之事實，首堪認定 。
2、被告林瑞育、謝雅雯固以前揭情詞置辯，惟本案判斷之重點 乃在7樓房產及8樓房產究竟是否為告訴人張○明、謝○芬、洪 ○寶、張○榮、費○騏、被害人王○益等人與被告林瑞育共同出 資購買之合夥財產，及被告謝雅雯對此是否知情。茲敘述如 下：
⑴就告訴人費○騏、謝○芬、張○明、張○榮、被害人王○益等人出 資150萬元之日期與7樓房產及8樓房產購買之時點對照，佐 以7樓房產及8樓房產之買受人為被告林瑞育、告訴人洪○寶 ，登記名義人亦分別為被告林瑞育、告訴人洪○寶，而7樓房 產之貸款並由告訴人張○明、費○騏、案外人涂○明（告訴人 謝○芬之配偶）擔任連帶保證人，8樓房產之貸款則由告訴人 張○榮、被害人王○益擔任連帶保證人，可認7樓房產及8樓房 產確為張○明、王○益、謝○芬、洪○寶、張○榮、費○騏與林瑞 育合夥出資購買，為合夥財產：
①李維寧於101年5月9日自其臺中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 帳戶取款後，以其當時配偶張○榮名義匯款150萬元至被告林
瑞育中國信託豐原分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見偵字 第34249號卷第41至51頁）；告訴人洪○寶、謝○芬、費○騏分 別於101年5月15日、16日、18日匯款150萬元（費 嘉騏分2筆42萬、108萬）至被告林瑞育前開中國信託豐原分 行帳戶（見他字第186號卷第23至27頁）；告訴人張○明於10 1年4月24日開立50萬元本票予永豐資財管理公司，同年5月3 日匯款250萬元至被告林瑞育中國信託帳戶，合計300萬元， 其中150萬元為告訴人張○明之出資，另150萬元為被告林瑞 育向告訴人張○明借款100萬元、50萬元斡旋金（見臺灣臺中 地方法院108年度訴字第1898號民事判決）。嗣前開資金彙 集後，被告林瑞育、告訴人洪○寶始於101年5月31日與永豐 資財股份有限公司簽立以3150萬元購入7樓房產（1600萬元 ）及8樓房產（1550萬元）之買賣契約，有永豐資財股份有 限公司被合併後之永豐餘建設開發股份有限公司112年2月10 日永餘總管字第（112）02001號函及所檢附之101年與林瑞 育、洪○寶簽訂之買賣契約影本附卷可稽（本院卷二第41至5 3頁）。而於101年6月18日，分別以7樓房產及8樓房產向三 義鄉農會設定擔保債權總金額2300萬元、2500萬元之最高限 額抵押權，並於同年6月19日核貸1500萬元、2000萬元，7樓 房產並由告訴人張○明、費○騏、案外人涂○明（告訴人謝○芬 之配偶）擔任連帶保證人，且三義鄉農會授信申請書就「借 款用途」欄已明確記載為「購屋」及修繕房屋（見他字第18 6號卷第219頁），顯見張○明、王○益、謝○芬、洪○寶、張○ 榮、費○騏當初各出資150萬元交予被告林瑞育，均係在簽約 購買7樓房產及8樓房產之前，應係用以作為購置7樓房產及8 樓房產所用，否則焉有尚未簽約購得之前，即先向他人借款 用以日後「修繕房屋」之用，且各借款人亦剛好均出借150 萬元予被告林瑞育？甚者，各出資人之後亦均各再增加30萬 元之款項？
②依下列證人之證述內容：
⓵張○明於原審111年3月3日審理時證述略以：當初是林瑞育 當仲介，他看到本案7樓房產及8樓房產找我投資，我叫林瑞 育再去找股東，總共找7個人，有我、謝○芬、王○益、張 耿榮、洪○寶、費○騏及林瑞育，我們每人各出150萬元， 共集資1050萬元，林瑞育的部分是我先借他的，他還欠我50 萬元。林瑞育一開始邀請我們投資，有提出他186號卷第21 頁之永豐大樓都市更新計畫書。7樓房產及8樓房產的契約買 價是3150萬元分3期，不夠的部分以7樓房產及8樓房產去向 三義農會貸款，7樓及8樓分別貸款1500萬元、2000萬元，貸 款出來的錢扣掉買賣尾款，以1千多萬元成立晨澤公司，貸
款本息就用7樓房產及8樓房產出租的租金收入支付，通常都 是打平，有時還賠錢，還曾經增資2次，1次30萬元，1次7萬 元。因為當時公司還沒成立，永豐資財在5月就把房子賣給 我們了，7個股東開會說好7樓借名登記林瑞育、8樓登記洪 天寶，後來101年8月公司成立，但結果房子沒有過戶回公司 。7樓房產不是林瑞育的，當初我、費○騏和涂○明（謝杏 芬的先生）當7樓林瑞育借款的保證人；張○榮、王○益做8 樓洪○寶借款的保證人，因為三義鄉農會要求我們股東都要 當連帶保證人，如果當時不是與林瑞育合夥，我不會去擔任 連帶保證人。晨澤公司沒有其他投資案，本案購買的房子可 以出租賺錢還貸款，如果房子漲價賺錢就賣掉，股東分錢。 晨澤公司的辦公室在7樓房產裡面、不用付租金。7樓房產及 8樓房產出租會有綜合所得稅，稅金都是晨澤公司付的，不 是林瑞育、洪○寶付的。在LINE「晨澤有限公司」群組對話 中，有提過如果將7樓房產及8樓房產過戶到晨澤公司名下， 林瑞育說相關費用要1百多萬元，後來大家說暫時還是借名 。104年3月6日，將7樓房產及8樓房產設定抵押權200萬元給 我、王○益、謝○芬、張○榮、費○騏等人，是因為本案登 記在林瑞育、洪○寶名下，所以設定200萬元給我們擔保， 不然我們沒保障，並不是林瑞育向我借款才設定抵押權的。 目前8樓還在還款，7樓因為沒有還款要被拍賣了。103年7月 17日，林瑞育以7樓房產設定325萬元抵押權，又向農會借40 0萬元、450萬元，我不知道，沒有經過股東開會討論；108 年5月28日以7樓房產設定1600萬元最高限額抵押權給謝雅雯 ，我不知道，當時股東沒有同意此事等語（見原審卷三第52 至91頁）。
⓶洪○寶於原審111年3月3日審理時證述略以：在101年間，林 瑞育說他沒有錢，已找好股東，希望我投資7樓房產及8樓房 產，我到現場看過認為合理就投資。101年5月15日我匯款15 0萬元到林瑞育帳戶的原因，是投資要買房子和土地。當時 我只認識林瑞育，知道張○明這個人、但沒有往來，另外的 股東費○騏、王○益、謝○芬、張○榮我都不認識。房子總 價是3150萬元，當初說好每個人拿150萬元就有1050萬元， 不夠的缺額跟農會貸款，貸款多出來的錢用來整理房子，計 劃要花1000萬元來整理，房子整理好沒賣出去之前就先用出 租的錢償還銀行貸款。一開始是要買房子投資，整理後賣掉 賺錢，後來因為不好賣，沒有賣掉，成立晨澤公司就是為了 要管理7樓房產及8樓房產，之後7樓房產及8樓房產整理好要 出租又不夠錢了，除了一開始的150萬元，每個人又拿30萬 元，另外又拿了18萬元，共190幾萬元。總共買了2層樓，林
瑞育是負責人，開會決定1個樓層用他的名字買、1個樓層用 我的名字買，因為需要貸款，7樓在他名下貸款1500萬元，8 樓登記在我名下貸款2000萬元，因為我有當公司負責人，債 信比較好。一開始我跟林瑞育不熟，他為了取信於我們，還 開了一張本票給我們。沒有登記在全體股東的名下，是因為 當時認為這樣比較單純，要賣掉的時候不用每個人去登記， 大家都同意。當初找我，是因為股東認為我不會把房子偷偷 處分，我們也認為林瑞育不會這樣做，本來以為很快就會賣 掉，可是拖蠻久，開會時大家有意見覺得沒有保障，有一直 提出要得到保障，因為7樓在林瑞育身上、8樓在我身上，另 外5個人各設定200萬元給他們。8樓房產登記在我名下只是 借我的名字登記，這是我們7個人共同買的，7樓也是一樣， 是7個人共同買的，每個人有7分之1。會議紀錄上記載大家 有討論，把房子移轉登記大家共同持有，但林瑞育就說這樣 不行、那樣不行，移轉會有增值稅、過戶費、什麼稅一大堆 ，他一直推託，因為林瑞育說要花錢，沒有人願意再拿錢出 來。109年之後，林瑞育跟張○明發生法律問題，林瑞育在L INE群組上發布很多我們認為會影響我們權益的事情，我們 要求開會，他一直不參加會議，我們找律師對他寄出存證信 函，採取法律行動，清查資產才發現他拿7樓去借了很多錢 。103年7月17日以7樓去跟三義農會借了400萬元、450萬元 ，並設定最高限額抵押325萬元，我不知道，林瑞育當時都 沒有提到，也沒有經股東開會同意。7樓在108年5月28日設 定了最高限額抵押1600萬元給謝雅雯，我不知道，也沒有經 股東開會同意等語（見原審卷三第92至121頁）。 ⓷張○榮於原審111年3月10日審理程序時證述略以：我們跟林 瑞育等7個人合夥買7樓、8樓，1人150萬元，當時只認識林 瑞育，他找我投資，說7樓房產及8樓房產買了以後把房子整 理好賣出去賺價差。林瑞育有帶我親自去看過7樓房產及8樓 房產。7樓房產及8樓房產分別登記在林瑞育、洪○寶名下， 方便管理，出售時不用經過那麼多人。後來價錢不好沒有賣 出去，再討論成立晨澤公司管理7樓、8樓，原有的合夥人都 成為公司名義上的股東，就開始出租，收租金償還貸款。剩 下的5個人都沒有名分，曾經想回歸到晨澤有限公司，但因 為林瑞育說過戶要很多錢，就提議用反擔保，一人設定200 萬元當保障，房子就不會被賣掉。我不知道7樓房子在103年 7月17日設定325萬元抵押權，貸款借了400萬元、450萬元。 7樓房子108年5月28日設定設定1600萬元抵押權給謝雅雯， 我也不清楚，當時股東沒有討論這件事等語（見原審卷三第 234至248頁）。
⓸證人謝○芬於原審111年3月10日審理時證述略以：當初是林 瑞育找我投資7樓房產及8樓房產，一起投資的還有王○益、 洪○寶、張○明、張○榮等人，我只認識林瑞育跟張○榮， 其他人我都不認識。講好每個人拿錢出來投資買不動產，每 個人都有7分之1的權利，後來因為要貸款、要管理，林瑞育 建議大家用1個人的名字去貸款是最方便的，才決定7樓用林 瑞育的名字登記、8 樓用洪○寶的名字登記，且之後要處分 或買賣也比較方便，其他人當連帶保證人。本來講好要設立 公司再登記給公司，也記得大家有提過7樓房產及8樓房產先 設定抵押權給其他人，來保障我們的權益，因為我們有出錢 ，不動產是用我們的錢去買的。一開始買的時候只是想轉手 賣掉賺價差，大家分配利潤，如果短時間沒辦法賣掉，因為 本來裡面就是飯店套房，乾脆整修出租，出租要開發票，才 決定再成立一家公司來管理。我的錢不是一開始就要成立公 司，是去買7樓跟8樓。本來有打算把房子過戶給晨澤公司， 後來沒有，是因為那時候開會，林瑞育說要繳契稅和很多的 稅費要好幾十萬元將近百萬，不划算，所以沒有過戶給公司 。我總共出了150萬元加30萬元是180萬元，用我們7樓房產 及8樓房產貸款剩下的，就是裝修費用跟去成立晨澤公司的 資本額。林瑞育以7樓房產設定200萬元抵押權給我，是為了 我們大家共同出資買不動產的保障。103年7月17日以7樓房 產向農會設定325萬元最高限額抵押權，借了400萬元和450 萬元，當時我並不知道等語（見原審卷三第249至274頁）。 ⓹證人王○宜於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09年度重訴字第38號民事 事件中證稱：謝○芬是三義人，她說想要在豐原買一棟不動 產與朋友投資，跟我們貸款，有找林瑞育、涂○明、我們農 會的經辦及我一起到豐原現場實勘，是那個建物的二層樓， 二層我們都有去看，當時房屋還沒有整理好，林瑞育、涂歲 明問說如果要貸款可以貸多少錢，我們現場沒有回答，我們 告知等到確定好借款人，我們開授審會後再決定。因為農會 法規定外縣市的擔保品不能跟我們農會借款，除非借款人具 有本會會員的資格，所以林瑞育、涂○明說會找其他二個有 會員資格的人來借款。因為借款金額很大，所以林瑞育、涂 歲明說會找其他合夥人一起來當保證人。後來就找林瑞育及 洪○寶當借款人，其他保證人就是張○明、費○騏、涂○明 ，本人有到農會辦貸款事宜，已經有講好其他保證人就是合 夥人，那些保證人自己主動要擔保的，後來林瑞育就貸款1, 500 萬元等語（參原審卷二第328-329頁）。 ⓺是依前開告訴人等之證述，均一致證稱7樓房產及8樓房產為 被告林瑞育與張○明、王○益、謝○芬、洪○寶、張○榮、
費嘉騏等人合夥出資購買，僅係因故借名登記在林瑞育、洪 天寶名下，且7樓房產之貸款由張○明、費○騏、涂○明（ 謝杏芬配偶）擔任連帶保證人，8樓房產之貸款則由張○榮 、王大益擔任連帶保證人，亦即，7名合夥人分別擔任7樓房 產及8樓房產之登記名義人或借款連帶保證人。而衡以常情 ，擔任連帶保證人須與主債務人負連帶責任，倘主債務人不 依約履行債務時，債權人甚可直接向連帶保證人請求履行全 部債務，其保證責任甚重，由此可見7樓房產及8樓房產確為 被告林瑞育與張○明、王○益、謝○芬、洪○寶、張○榮、 費嘉騏等人所合夥出資購買無誤。否則，倘如林瑞育所辯， ，7樓房產為其個人出資購買、單獨所有，8樓房產亦為其個 人所有，僅係借名登記在洪○寶名下，而張○明、王○益、 謝○芬、洪○寶、張○榮、費○騏等人僅係出資供晨澤公司 修繕7樓房產及8樓房產及套房出租所用，則渠等又何有可能 願意就7樓房產及8樓房產之擔保債權總金額2300萬元、2500 萬元之最高限額抵押權擔任連帶保證人。顯見被告林瑞育此 部分所辯，並非事實，難以採信。被告林瑞育於本院雖又辯 稱，因案外人涂○明向告訴人等及被告林瑞育陳稱，若將7 樓及8樓房產之買賣契約金額修改為4900萬元，將可貸得420 0萬元之貸款，被告林瑞育本即為投資客，認若能貸得如此 高之金額，基本上已賺錢，故當場向告訴人等提出協議，若 可核貸4200萬元，被告林瑞育同意以4900萬元出售7樓及8樓 房產，但有奢侈稅之問題，須2年後再移轉登記，故告訴人 等始同意擔任貸款之連帶保證人，惟因貸款金額並未如預期 獲得4200萬元，故無法依前揭協議履行，從而被告林瑞育仍 為7樓及8樓房產之所有人。惟查，被告林瑞育上開辯解，均 為告訴人等所否認，況且告訴人等均知悉7樓及8樓房產係以 3150萬元所購得，則渠等又何以要先背負連帶保證人之責任 ，再以4900萬元之高價向被告林瑞育購買？被告林瑞育此部 分所辯，顯然違背常情。故被告林瑞育於本院聲請函調涂歲 明及被告林瑞育之親等關聯資料，欲證明涂○明有違法超貸 的嫌疑，惟即使被告林瑞育與涂○明2人間有姻親關係，亦 無法證明涂○明對被告林瑞育即有違法超貸之事，蓋依三義 鄉農會之信用部授信審議委員會審議紀錄表（本院卷二第28 9）所載，授信審議須經過審議委員、秘書及總幹事之審查 ，涂○明雖為當時之理事，惟並無須經其審查核章，且證人 王○宜亦已證稱，可以貸多少錢，是要等到確定好借款人， 我們開授審會後再決定，而且本件最後亦未依被告林瑞育所 稱核貸4900萬元，故被告林瑞育聲 請函調涂○明及被告林 瑞育之親等關聯資料，核無必要，附此敘明。
⓻實則，晨澤公司迄於101年7月26日始訂定公司章程，同年8 月1日始設立登記完成（見原審卷六第355頁），距前開張○ 明等人各出資150萬元交予被告林瑞育之日期後甚久，被告 林瑞育、告訴人洪○寶更早已就7樓房產及8樓房產登記為名 義所有權人，且由張○明、王○益、謝○芬、張○榮、費○ 騏等人各自擔任房貸借款之連帶保證人之後，核與證人張○ 明等人前開證述係因合夥投資購置7樓房產及8樓房產後，無 法短期出售獲利始成立晨澤公司等情相符。然被告林瑞育無 視於本案合夥關係存在，竟以嗣後成立之晨澤公司，虛詞辯 稱張○明、王○益、謝○芬、洪○寶、張○榮、費○騏等人 之出資僅係作為7樓房產及8樓房產之套房裝修所用、非購買 7樓房產及8樓房產之投資款云云，明顯悖於事實，洵無足採 。
⑵依晨澤公司歷次股東會會議紀錄及被告林瑞育與告訴人等人 於Line群組之對話紀錄，更曾多次討論關於出售7樓房產及8 樓房產或是否將7樓房產及8樓房產過戶至晨澤公司等事宜， 顯見7樓房產及8樓房產確為合夥財產：
①晨澤公司103年1月28日股東會議紀錄內容「提案人：林瑞育 ：永豐大樓買賣開價!!涂○明（謝○芬配偶）：開價1億元（9 500萬元可直接售出）。附議人：洪○寶、涂○明、張○榮、費 ○騏、林瑞育。決議：統一開價1億元交由仲介業出售。」10 3年2月25日股東會議紀錄內容「永豐大樓出售事宜。是否已 開放仲介出售？目前大樓有產權問題，取得頂樓使用權及地 下室停車場較佳，已請多問仲介估價，希望下次有所進展。 」103年12月30日股東會議紀錄內容「提案人：套房出售情 形，補出售資料及出售價分二層給各股東。其價格可觀亦可 出售一層。附議人：洪○寶、謝○芬、張○榮、費○騏、張○明 、林瑞育。決議：全數通過。」104年1月27日股東會議紀錄 內容「提案人：銷售永豐大樓召開臨時會議定議，台資一成 或斡旋金300萬元即可召開臨時股東會議，9成5直接銷售， 賣價9500萬元起，仲介費6％。決議：林瑞育、洪○寶、張○明 、王○益、涂○明、張○榮、費○騏。」晨澤公司105年4月26日 股東會議紀錄內容「售屋…誰牽線，售價9500萬元不殺價， 仲介費6％，正負500萬。」、「委託一般簽仲介，改7樓8樓 ，售價不變。6樓之1屬於林瑞育股東私人所有」（見他字第 186號字卷第77、81、101、103、129頁）。依上開晨澤公司 股東會會議紀錄，可見被告林瑞育與告訴人等多次就本案7 樓房產及8樓房產之出售開價乙事進行開會討論，且依前開 會議紀錄之內容觀之，可認7樓房產及8樓房產確為晨澤公司 股東之合夥財產無訛，此由7樓房產及8樓房產是否出售、出
售定價等均係由晨澤公司以股東會方式進行討論足證。此亦 與證人洪○寶於原審111年3月3日審理時證述：103年1月28日 晨澤有限公司股東會議議程提案三，是在討論有仲介在問7 樓房產及8樓房產，我們希望把7、8樓一起賣掉，大家討論 出一個價格就願意賣掉等語（見原審卷三第99頁）均相符合 。
②又依晨澤公司103年2月25日股東會議紀錄內容「提案人：林 瑞育：7樓、8樓過戶所需費用約80萬。」103年6月24日股東 會議紀錄內容「提案人：晨澤如何從空殼轉換成實體？附議 人：7樓、8樓過戶給公司。決議：全體通過」（見186號他 字卷第83、93頁），均明確提及欲將7樓房產及8樓房產過戶 登記（而非出賣）予晨澤公司。
③再依被告謝雅雯及告訴人等均提出之晨澤公司104年5月25日 會議紀錄內容「因5月報稅季，需支付給林瑞育、洪○寶股東 租賃的綜所稅，租金18000*12月*20％稅率＝43200元，洪○寶4 3200元、林瑞育43200元」（見偵字第34249號卷第133頁， 同他字第186號卷第113至115頁），亦明確提及登記於林瑞 育、洪○寶名下之7樓房產及8樓房產，支付租賃之綜所稅實 際上係由晨澤公司支出。此亦與證人洪○寶於原審111年3月3 日審理時證述：104年5月25日晨澤有限公司股東會議議程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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