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1年度訴字第3501號
原 告 周素環
訴訟代理人 王琛博律師
楊雅涵律師
被 告 周杰儒
訴訟代理人 周金城律師
鄒志鴻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返還借款事件，本院於民國111年12月28日言詞辯
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被告應給付原告新台幣3,825,000元，及自民國109年4月7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被告應給付原告新台幣245,751元。
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本判決第一項於原告以新台幣1,300,000元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如以新台幣3,825,000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行。
本判決第二項於原告以新台幣85,000元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如以新台幣245,751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行。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起訴主張：
㈠原告周素環與被告周杰儒為親戚，被告父親周景星為原告胞 兄，被告為原告姪子，而被告於102年12月間因購置房產， 個人資產現金不足，故向原告借款買房，當時被告是以電話 方式聯絡原告，電話中苦苦哀求原告借款，原告原本係答應 借款300萬，是被告後來又說錢不夠，非要再多借100萬，並 且還承諾說「姑姑我一定會還你的，請你放心！」，因親情 關係，便答應被告借款，陸續於102年12月間匯款共400萬元 予被告。
㈡當時基於家人關係，起初雖無明確約定還款日期及利息，然 被告買房成家多年，卻遲遲未返還系爭借款，嗣原告於106 年5月間因有資金需求而屢屢向被告催討，被告亦於106年5 月17日，與原告相約在原告朋友所開設餐廳，由被告當面親 筆立下還款計畫(即原證2)，寫明記載「向周素環借款」等 語，且承諾於107年12月31日前清償全部借款。 ㈢惟於107年12月31日之約定清償日屆至，被告仍一毛未還，原 告於108年1月間多次以電話方式向被告催款，被告為暫時安 撫原告，分別於108年1-7月間，分別多次匯款20,000元予原 告，6次共計12萬元，以及108年8月22日清償50,000元(因原
告於108年8月22日委託被告處理土地，被告可得報酬96,283 元，因被告表示其中50,000元部分與欠款抵銷，故原告僅給 付餘額46,283元予被告)，109年4月6日匯款5,000元，此為 被告還款紀錄，僅陸續返還共175,000元，便置之不理，此 有原告之國泰世華銀行000000000000帳號帳戶存簿紀錄，及 帳戶交易紀錄可參，而兩造約定清償期限為107年12月31日 ，則自108年1月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之法定 遲延利息(自108年1月1日起至109年4月6日止，前開期間之 遲延利息，原告可得特定計算為245,751元)，原告只得提起 本件訴訟請求被告返還尚積欠之借款本金3,825,000元，並 自109年4月7日起至清償日止，以本金3,825,000元計算之遲 延利息。
㈣被告於訴訟中雖不斷辯稱「系爭借款係原告基於感謝被告處 理土地買賣、被告父親照顧長輩而所為之贈與」等語，其中 就「被告於101年12月間曾協助原告仲介系爭土地(台北市○○ 區○○段○○段000地號土地)出售予遠雄建設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乙節，雖確有此事，但是，系爭土地之買賣價格應為4920 萬元，並非被告所述之4950萬元，此有公共設施用地容積買 賣契約書可參，且因為兩造為家人關係，基於親情之信賴基 礎，對於仲介費等事宜並未明文書面約定，原告印象中當時 被告係口頭要求費用39萬2000元，原告亦於有如實支付，並 有匯款回條聯可參並非給予被告49萬5000元，況縱使依系爭 土地買賣價格4920萬之所得價金1%應為49萬2000元，亦非被 告所述之「酌收其所得價金之1%即49萬5000元」，其數字計 算顯與真實情況不符。
㈤且一般不動產買賣市場仲介行情，普遍以「買方付1-2%，賣 方付3-4%」的規則收費，內政部於89年訂定實施之不動產仲 介經紀業報酬計收標準規定第1條「不動產經紀業或經紀人 員經營仲介業務者，其向買賣或租賃之一方或雙方收取報酬 之總額合計不得超過該不動產實際成交價金百分之六或一個 半月之租金。」，而本件被告所述給予仲介費10%等語，顯 然過於荒唐離譜，非但嚴重偏離市場行情，亦屬違法之舉， 更何況本件系爭土地所得價金10%為492萬元，將近500萬元 ，金額非同小可，就算兩造為姑侄關係，就算被告有替原告 仲介土地(此部分原告亦有給付對價關係39萬2000元)，原告 也沒有任何理由拿出400萬元鉅款贈送給被告。 ㈥被告又主張：原告為感謝被告協助仲介土地，及周景星照顧 長輩辛勞，故贈與被告400萬元等語，然而過去周景星照顧 長輩即原告和周景星之母親、被告祖母，乃其身為子女之共 同責任，原告亦有協助周景星，每月補貼5,000元作為聘請
外籍勞工之看護照顧費用，但前開二事均與本件借款無關， 而被告對於上開事實，均未予詳細說明，僅空口泛稱某日發 生等語，顯非可採。
㈦又銀行匯款為原告之單方行動，不需要被告同意，倘被告所 述「原告欲以所得價金之10%(即495萬元)作為對被告之酬謝 」為真，原告亦有匯款39萬2000元之事實，則原告當時直接 全數匯款贈與495萬元給被告即可，為何還要特地分5次贈與 ？縱認102年12月6日前某日，原告為感謝被告協助仲介土地 ，及周景星照顧長輩辛勞，曾答應資助被告購屋，並於102 年12月間陸續匯款400萬元（僅係假設語氣，原告否認）， 惟此事實亦不影響後續於106年5月17日被告寫明之還款計畫 ，且被告就此主張贈與、回贈等反常之變態事實，亦未盡舉 證之責。
㈧且依一般經驗論理法則，倘被告所述為真，102年12月間原告 贈與400萬元予被告，後續106年5月被告也同意贈與400萬元 並立據，只是單純兩造贈與關係的往來，試問當事人豈有可 能同意白紙黑字寫下完全反於真實之「借款」等不利於己之 文字？況被告曾於108年1間遭原告催討借款時回復「姑姑， 跟您商量一下…我每個月初還您兩萬，您就別另外收利息好 嗎？我盡量節省開支，房子短期也無法出售。設定的部分是 為了讓您安心，可以做公證，若二胎設定，目前銀行的貸款 將無法轉貸，或增貸，還請您再幫忙一下，這樣好嗎？」等 語，因此倘被告所述「贈與」為真，被告怎麼會在當下自述 「還您兩萬」(即表達還錢之意)？若為被告協議回贈給原告 ，被告豈會反過來請求原告不要收取利息，此對話亦可證明 被告於108年1-7月間多次匯款係為清償債務。 ㈨並聲明：被告應給付原告3,825,000元，及自109年4月7日起 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被告應給付原告 245,751元之遲延利息；並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被告答辯意旨略以：
㈠原告主張於102年12月6日、30日，依序將150萬元、200萬元 、50萬元匯至被告之華南商業銀行帳戶、台新銀行忠孝分行 帳戶，固為被告所不爭執，惟被告否認就系爭400萬元款項 與原告有借貸合意，實情乃被告為臺北市危老推動師，在危 老重建、自地自建、土地開發管理等方面略有專才，於98年 間適原告繼承自其配偶所遺土地資產後欲以出售，原本將以 2000餘萬元成交，嗣買方因故取消後，在知悉被告有土地開 發管理之背景與資源之情況下，原告便轉而委由被告中介並 順利在101年12月間以增益近3000萬元之總價金4920萬元讓 售該筆土地(臺北市○○區○○段○○段000地號土地)予遠雄建設
事業股份有限公司，並於102年1月7日簽訂公共設施用地容 積買賣契約書在案。讓售後，不動產市場上經營仲介業者向 賣方收取報酬比例雖習見為4%-6%，恰一面因被告協助下使 原告讓售利潤增加近3,000萬元之多，一面因雙方有近親關 係，故原告本欲以較市場上優渥之酬金比例即10%(即492萬 元)作為對被告酬謝。惟被告思及長輩情份，便僅客氣地向 原告表示僅酌收1%即49萬2000元作為工本費用即可，而如原 證7原告於102年5月8日匯款39萬2,000元予被告，便係上開 工本費用之一部而為讓售總價之0.8%(392000/00000000≒0.0 080)，所謂報酬絕非原告所指96,283元。 ㈡嗣後在102年12月6日前某日，原告偕同其胞兄即被告所聲請 傳喚證人周景星一同前往被告當時位於新北市新店區安祥路 之綠中海社區之住家(同住者尚有被告之母親與胞妹)。家庭 聚餐席間，原告向其胞兄周景星提及非常感謝被告協助仲介 出售上開地號土地而增益頗豐外，並感念在其母親生前病況 中由周景星之陪伴與照護辛勞，原告便有意餽贈金錢予被告 父親即周景星。雖經周景星推辭，當時原告仍希望周景星接 受其好意，盛情難卻下，周景星便向原告表示，果若還是要 餽贈，就轉向幫忙其兒子即原告之姪兒資助其購屋資金需求 。因此，方有原告於102年12月6日、同年月30日，依序餽贈 150萬元、200萬元、50萬元予被告之舉。 ㈢詎106年間，原告聲稱因投資致資金週轉不靈，以及耽慮其子 女追究含該筆400萬元款項之去處與用途，便一改以往，幾 次要求周景星與被告應償還其於102年12月間所「借與」被 告之400萬元款項。詫異之餘，被告父親周景星便交代被告 既姑母有恩餽贈購屋款在前，今既有困難而欲討回款項，把 所購房屋變賣所得後回贈同額款項便是等語，再加上此後原 告一再聲稱該等款項係借貸所以為之，而被告為應身為長輩 之原告斯時聲稱借貸之要求下，方才於106年5月17日書立該 紙還款計劃交予原告。是該紙還款計劃實非兩造間就系爭款 項係達成借貸合意之明證，而係兩造間後另成立一贈與契約 關係所致。
㈣被告與父親周景星基於原告有恩餽贈購屋款在前，既原告有 困難而欲討回款項，被告便有計劃欲將所購房屋變賣所得後 回贈同額款項予原告，並計翌(107)年12月31日前完成讓售 ，孰料被告著手計劃讓受房屋時，市場買氣低迷，觀望氛圍 濃厚，加上鄰近實價登錄資訊之影響，使當時市場上之售價 扣除被告房屋貸款債務後，幾所剩無幾之故(房屋買得總價1 450萬中，頭期款為400萬、貸款總額為1050萬；而107年底 其市場詢價金額約為1100萬元)，被告因此未將房屋變價出
售。嗣當眼見原來應允回贈之期限屆至而尚未能按原計畫變 賣房屋後回贈同額款項予原告，被告便將所遇困難向原告如 實敘明後，原告便希望被告能將該房屋作二胎設定以從速取 得他額貸款以解其需用資金之急並要加收利息，雙方因此有 如原證8之對話紀錄，而被告亦已依對話紀錄記載按月為一 部回贈，並分別於108年1月31日、3月4日、4月8日、5月8日 、6月17日、7月23日各匯款2萬元，總計12萬元予原告，並 非清償借款債務而係回贈之一部，至於①109年4月6日，被告 匯款5,000元予原告、②108年8月22日，原告匯款4萬6283元 予被告二節，皆與本件無涉。
㈤並聲明：原告之訴及假執行聲請均駁回；如受不利判決，願 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得心證之理由：
㈠經查，原告主張之事實，業據其提出華南銀行活期性存款憑 條、被告手寫之還款計畫、原告之國泰世華銀行帳戶存簿及 交易紀錄、公共設施用地容積買賣契約書、原告匯款之回條 聯、LINE對話紀錄等文件為證(111年北司補字第1975號卷第 9-20頁，本院卷第45-59頁)；被告則否認原告之主張，而以 前詞資為抗辯；是本件所應審究者為：原告依消費借貸關係 請求被告返還借款3,825,000元及法定遲延利息，有無理由 ？原告請求被告返還自108年1月1日起至109年4月6日止，以 本金3,825,000元計算之遲延利息245,751元，有無理由？被 告以雙方係贈與關係而非借貸關係等語以為答辯，有無理由 ？以下分別論述之。
㈡就原告主張依消費借貸關係請求被告返還借款3,825,000元， 以及法定遲延利息之部分：
⑴原告係主張略以：陸續於102年12月間匯款共400萬元予被告 ，被告並於106年5月17日當面親筆立還款計畫(即原證2)記 載「向周素環借款」等語，並提出被告書寫之還款計畫、LI NE對話紀錄以為佐證，經查，原告所提出之被告書寫之還款 計畫以及LINE對話紀錄記載略以：「茲因購屋需求向周素環 借款新台幣肆佰萬元整，今將房屋求售，償還前述借款，至 遲不晚於民國107年12月31日」、「姑姑，跟您商量一下:我 每個月初還您兩萬，您就別另外收利息好嗎？我盡量節省開 支，房子短期也無法出售。設定的部分是為了讓您安心，可 以做公證，若二胎設定，目前銀行的貸款將無法轉貸，或增 貸，還請您再幫忙一下，這樣好嗎？」等語，有上揭還款計 畫、LINE對話紀錄在卷可按(111年北司補字第1975號卷第12 頁，下稱北簡卷；本院卷第59頁)，被告則對於上揭還款計 畫、LINE對話紀錄未有爭執，僅以雙方乃為贈與關係為答辯
(詳後述)，而倘若被告未有向原告借款400萬元之情，則豈 有在事後分別書寫還款計畫，甚至以LINE向原告願為每月還 款2萬元，並請求減免利息之表示，因此足證雙方確有商討 借款事宜，應堪確定。
⑵其次，原告先後於：①102年12月6日以現金臨櫃存款將150萬 元存入被告華南銀行000000000000帳號帳戶、②102年12月26 日自台灣新光銀行帳戶匯款200萬元至被告台新銀行忠孝分 行00000000000000帳號帳戶、③102年12月30日自匯豐銀行匯 款50萬元至被告台新銀行忠孝分行00000000000000帳號帳戶 ，有該存款憑條、回款申請書、電匯申請書可證(北簡卷第9 -11頁)，而被告對上揭匯款合計400萬元之事實未有爭執， 是故原告主張：被告於102年間向原告借款400萬元，原告因 此陸續匯款共400萬元予被告，即非無據。
⑶再者，就被告還款部分，原告則主張：被告分別於①108年1月 31日、3月4日、4月8日、5月8日、6月17日、7月23日各匯款 2萬元，總計12萬元予原告，以及②108年8月22日清償50,000 元(因被告於108年8月22日受原告委託處理土地可得報酬96, 283元，被告則表示其中50,000元從欠款抵銷，故原告給付 被告46,283元)，③109年4月6日匯款5,000元，此為被告還款 紀錄，合計共返還175,000元，扣除後尚有借款本金3,825,0 00元未返還等語，業據其提出存簿交易紀錄可按(北簡卷第1 4-19頁)，被告對於此部分事實亦未有爭執，惟以其並非清 償借款債務而係回贈之一部等語以為答辯，但是被告就其主 張並未提出證據以為佐證，尚無從遽以採信，是故原告主張 ：扣除被告匯款予原告之還款金額175,000元後，借款本金 餘額為3,825,000元，亦堪確認。
⑷又按給付有確定期限者，債務人自期限屆滿時起，負遲延責 任。又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 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民法第229條第1項、第233條第1項 分別定有明文。而本件被告於106年5月17日書寫還款計畫予 原告，並載明「茲因購屋需求向周素環借款新台幣肆佰萬元 整…償還前述借款，至遲不晚於民國107年12月31日」等語， 原告因此主張自108年1月1日起依民法第229條第1項、第233 條第1項請求遲延利息，即非無由，因而原告就被告先後於1 08年1月31日、3月4日、4月8日、5月8日、6月17日、7月23 日(以上各還款2萬元)、108年8月22日(還款50,000元)、109 年4月6日(還款5,000元）之還款情形，扣除本金後依據年息 5%而計算請求遲延利息，即屬有理，因此，原告請求：①就1 08年8月22日前計算遲延利息合計為245,751元(計算式如原 告依司法院網站所提供之計算程式所為之計算結果，北簡卷
第20頁)，②另自109年4月7日就本金餘額3,825,000元依年息 5%請求遲延利息，均屬有據，應予准許。
㈢就被告主張雙方為贈與關係暨該部分之調查證據聲請部分： ⑴被告係以「雙方係為贈與關係」等語為主張，但此部分為原 告所否認，被告亦未提出證據以為證明，尚難據以採信；況 且此部分業據原告提出還款計畫及LINE對話紀錄以為反證， 原告並據以主張：雙方若為贈與，並無從書寫「因購屋需求 向周素環借款」還款計畫之可能，尤其被告於LINE對話紀錄 記載「月初還您兩萬，您就別另外收利息好嗎」等語，央求 原告同意分期償還，及並請求寬免利息，而非立即向原告主 張雙方是贈與關係，顯與一般經驗法則有違，足見雙方並非 贈與關係，而係借貸關係等語，經核並無不符，因此被告此 部分主張即非有據。
⑵另被告主張：原告之土地委由被告仲介並順利在101年12月間 以增益近3000萬元之總價金4920萬元讓售該筆土地(臺北市○ ○區○○段○○段000地號土地)予遠雄建設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原告本欲以較市場上優渥之酬金比例即10%(即492萬元)作為 對被告之酬謝，但被告思及長輩情份表示僅酌收1%即49萬20 00元作為工本費用，原告因此於102年5月8日匯款39萬2000 元予被告，而黃漢禎為當時承辦原告土地出售之地政士，對 於原告贈與400萬元予被告購屋等情知之甚詳等語，並就上 開贈與購屋之待證事實，聲請傳訊黃漢禎為證人，然而，證 人係就親身見聞事項作證，並無從以其個人之判斷推論或臆 測作為證詞，且所證明之待證事項須具有關連性及必要性， 方足以具有證人適格，因此，若不具備上揭要件，所證述之 事項既無從做為證據使用，即無再為傳訊之必要，應可確定 。而黃漢禎既僅為處理原告土地出售之地政士，對於被告主 張原告贈與400萬元予被告購屋等情之過程，以及雙方有贈 與合意等部分，並未親自見聞，即無從認其具有證人證據價 值，況且，處理土地出售與贈與合意之間究竟有如何之關連 性存在，並未據其提出符合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之論述，亦 無從採據，是故其聲請傳訊黃漢禎為證人，與法不符，自不 能准許。
⑶又被告主張：原告為感謝父親周景星照顧病母，周景星拜託 原告資助被告購屋資金需求，原告因此匯款400萬元予被告 ，而簽署還款計畫亦係因原告於106年間因有資金需求，被 告為應身為長輩之原告斯時聲稱借貸之要求下，方才於106 年5月17日書立該紙還款計劃交予原告，欲將所購房屋變賣 所得後回贈同額款項等語，並聲請傳訊父親周景星為證人， 以茲證明原告贈與400萬元予被告之事實，但是，周景星僅
與原告討論，對於被告主張原告贈與400萬元予被告購屋等 情之過程，以及雙方有贈與合意等部分，並未親自見聞，並 不具有證人適格，即無從以此以為證據方法，況且，縱使被 告主張為真，亦僅為證人周景星與原告於家族聚餐時之對話 之內容，不論原告當場是否同意已經不無疑問(業據原告否 認)，縱使如此，原告事後是否將此討論付諸實現，而願意 贈與400萬元予被告，並進行該事項，亦無從逕以證人周景 星上揭證述之範圍遽以認定，自無從以周景星之證詞作為雙 方有贈與關係之依據，再者，倘若如被告主張雙方確為贈與 關係為真，則被告為何先於106年5月17日書寫還款計畫交付 予原告，復於108年1月31日以LINE傳訊息向原告為推延還款 及免除利息之表示，已如前述，亦無從僅以證人周景星與原 告於家族聚餐時對話之內容，以為被告上揭行為之論據，亦 足資論據；是被告就證人周景星之聲請，亦無傳訊之必要， 不能准許。
四、綜上所述，原告請求被告給付：①本金3,825,000元，及自10 9年4月7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②遲延利息 245,751元，均屬有據，應予准許。
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證據，經本院 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一一論述， 附此敘明。
六、本判決兩造均陳明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或免為假執行， 經核均無不合，爰分別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宣告之。七、據上論結，原告之訴為有理由，爰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第 390條第2項、第392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2 年 2 月 7 日 民事第一庭 法 官 蘇嘉豐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2 年 2 月 7 日 書記官 陳靜
, 台灣公司情報網
, 台灣公司情報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