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1年度上易字第573號
上 訴 人 吳卓釗
訴訟代理人 劉安桓律師
林博文律師
被 上訴 人 白而君
訴訟代理人 陳義斌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定金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1年3月
10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0年度訴字第5006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
訴，並為訴之追加，本院於111年10月19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
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新臺幣柒拾伍萬元，及自民國一百一十年八月三十一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第二審（含追加之訴）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一、上訴人自承其為香港地區人民（見本院卷第66頁），因在我 國與被上訴人發生買賣股權爭議，提起本件訴訟，是本件訴 訟具涉外因素。惟兩造未就此股權買賣契約（下稱系爭買賣 契約）之成立及效力，合意定其應適用之法律，依香港澳門 關係條例第38條類推適用涉外民事法律適用法（下稱涉民法 ）第20條第2項規定，應以關係最切之法律為準據法。而買 賣契約係一方移轉財產權於他方，他方支付價金之契約（參 見民法第345條第1項），特徵性債務為財產權之移轉，而負 此債務之被上訴人，行為時之住所為臺北市大安區，此觀兩 造原擬簽署之股權轉讓契約書當事人欄之記載即明（見原審 卷第37、41、47頁），應推定其住所地法即我國法律為關係 最切之法律（參見涉民法第20條第3項）。是本件應以我國 法為系爭買賣契約之準據法，合先敘明。
二、按第二審訴之變更或追加，非經他造同意不得為之，但請求 之基礎事實同一者，不在此限；不變更訴訟標的，而補充或 更正事實上或法律上之陳述者，非為訴之變更或追加，民事 訴訟法第446條第1項、第255條第1項第2款、第256條分別定 有明文。上訴人於原審主張兩造原有意締結系爭買賣契約， 其乃預付價金新臺幣（下同）75萬元，因兩造嗣未成立契約 ，爰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返還75萬元本息。其 上訴後，於本院主張如認兩造業已成立系爭買賣契約，因其
係受詐欺且對意思表示内容有錯誤，已依民法第92條、第88 條撤銷締約之意思表示，亦得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返還7 5萬元本息（見本院卷第72-74頁），核屬補充法律上之陳述 ，非屬訴之追加；上訴人復稱其已解除系爭買賣契約，並追 加依民法第259條第2款為備位之請求權基礎（見本院卷第74 -76頁），核其追加之訴，與舊訴係基於同一基礎事實，合 於前開規定，應予准許。
貳、實體方面：
一、上訴人主張：
㈠被上訴人為訴外人揚軒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揚軒公司） 負責人及股東。兩造於民國107年間，原有意就被上訴人持 有之揚軒公司股權成立買賣契約，故伊於契約成立前之108 年1月29日預先給付價金75萬元予被上訴人。因兩造嗣未成 立系爭買賣契約，且縱認兩造已成立系爭買賣契約，因伊係 受詐欺且對意思表示内容有錯誤，已依民法第92條、第88條 規定於108年2月間撤銷締約之意思表示，是被上訴人受領該 筆款項無法律上原因，爰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 返還75萬元本息。
㈡倘認伊未合法撤銷締約之意思表示，因被上訴人迄未依約轉 讓揚軒公司之股權，伊於111年7月22日催告被上訴人辦理移 轉股權事宜未獲置理，再於同年8月間以準備㈠狀繕本之送達 催告被上訴人移轉股權並為解約之意思表示，系爭買賣契約 業經伊合法解除，爰備位依民法第259條第2款規定，請求被 上訴人返還75萬元本息等語（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 訴人不服，提起上訴）。並於本院上訴聲明：⒈原判決廢棄 ；⒉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75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二、被上訴人抗辯：
㈠兩造間就股權買賣及共同經營、承擔揚軒公司盈虧一事，確 已成立合作關係，上訴人因此投入75萬元資金，伊受領該筆 款項具法律上原因，並非不當得利。且伊未施用詐術使上訴 人與伊締約，上訴人亦無意思表示錯誤，無權撤銷締約之意 思表示，伊自無庸返還該筆款項。
㈡伊已於108年2月22日通知上訴人配合辦理股權讓與事宜，惟 上訴人因可歸責於己之事由，拒不配合辦理，已陷於受領遲 延。至上訴人於111年7月22日催告伊辦理股權轉讓事宜，係 為解除契約而為，並無受領真意，應不發生催告效果，解約 不合法。且自上訴人向伊表示要撤資之時起，即發生終止兩 造合作關係之效力，故兩造間之權利義務關係，應待結算始 能確認等語。並於本院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三、兩造就被上訴人為揚軒公司法定代理人及股東，該公司經營 玩具銷售業務，上訴人於108年1月29日給付被上訴人75萬元 等事實俱無爭執，復有揚軒公司設立登記資料、存單憑條可 參（見本院卷第45-46頁、原審卷第53頁），均堪信實。上 訴人先位主張被上訴人受領該筆款項無法律上原因，其得依 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返還，則為被上訴人所否認 ，並以前開情詞置辯。本院認上訴人之主張無理，茲說明如 下：
㈠兩造已於108年1月間成立系爭買賣契約： ⒈上訴人陳稱其為香港人民，因來台工作而於106年間結識被上 訴人，被上訴人於107年11月28日向其表示揚軒公司本係經 營玩具代理事業，現欲轉型為經營自行製作之木頭玩具生意 ，並稱已找到模具工廠，詢問上訴人是否有意願投資揚軒公 司共同合作等情，為被上訴人所不爭執。兩造嗣就投資事宜 進行洽談，並以通訊軟體為如附表所示對話，則有對話紀錄 為憑。
⒉觀諸附表編號⒈至⒍之對話內容，堪認兩造於108年1月2日業已 議定以上訴人向被上訴人購買揚軒公司股份之方式合作，且 上訴人同意投入之購股資金為350萬元。另佐以被上訴人於 翌日（即108年1月3日）即寄送電子郵件予會計師，表明被 上訴人原持有揚軒公司全數股份，同意釋出20%，成交金額3 50萬元，請會計師進行後續報價及作業，有電子郵件可參（ 見原審卷第114頁），核與上訴人所提出之初版股權轉讓契 約書（下稱Ａ契約書）上明載兩造約定轉讓之標的為被上訴 人所持有揚軒公司20%股份，價金為350萬元等情相符（見原 審卷第39-49頁）。再由附表編號⒒至⒘之對話內容，亦顯示 上訴人在108年1月29日交付被上訴人75萬元後，被上訴人即 指派揚軒公司員工告知上訴人辦理股權轉讓手續應備文件， 且被上訴人於兩造原約定之價金尾款給付日（即108年2月15 日）前後，不斷對上訴人確認、催討尾款之給付，上訴人非 但始終未否認有給付尾款義務，更於未能依約給付尾款後向 被上訴人陳稱「我承認我對不起你答應了你的事情」等語。 以上開事證相互參照，足可斷言兩造確實已於108年1月間， 對買賣標的物（即被上訴人所持有之揚軒公司20%股權）及 價金（即350萬元）互相同意，依民法第345條第2項規定， 應認系爭買賣契約即為成立。
⒊上訴人固以其未簽署Ａ契約書，否認兩造業已成立系爭買賣契 約，並稱其在108年1月29日給付被上訴人75萬元，並非給付 股權買賣價金，而係借款予被上訴人周轉云云（見本院卷第 66頁）。惟買賣契約並非要式契約，本院業依前引卷證認定
兩造已就買賣標的物及價金意思表示合致，即無從以上訴人 未簽署Ａ契約書，遽謂兩造並未成立系爭買賣契約。再者， 觀諸兩造間如附表⒎至⒑所示對話內容，可知被上訴人原希望 上訴人於108年1月15日給付股權買賣第一期價金150萬元， 嗣雙方約定第一期價金數額為75萬元，而上訴人給付被上訴 人75萬元後，被上訴人乃一再催促上訴人依約給付尾款，業 如前述，益徵上訴人交付之75萬元，為系爭買賣契約價金之 一部，斷非其所謂之借款。上訴人前開主張，要屬卸責之詞 ，不足採信。
㈡上訴人未撤銷締結系爭買賣契約之意思表示： ⒈上訴人復稱被上訴人故意隱匿揚軒公司財務狀況不佳之事實 ，並據以主張其係受詐欺且意思表示內容錯誤，方為締結系 爭買賣契約之意思表示，其已於108年2月間向被上訴人表明 欲撤資，而撤銷締約之意思表示云云（見本院卷第132頁） 。惟在108年1月29日上訴人給付被上訴人75萬元前，被上訴 人即已依上訴人之要求，提供揚軒公司之庫存資料與資產負 債表等財務文件予上訴人，有兩造之對話紀錄為證（見原審 卷第120、122、123頁）。且被上訴人在108年2月15日前後 向上訴人催討價金尾款時，亦屢次表明揚軒公司急需該筆資 金給付廠商貨款、上訴人未依約給付尾款，造成公司財務緊 張等語（見附表編號⒓、⒕）；再佐以上訴人在被上訴人催討 尾款之過程中，一再以資金未到位而要求展延付款時程，且 於確定無法履行給付尾款義務後向被上訴人致歉等情（見附 表編號⒓至⒘），顯見被上訴人並未隱匿揚軒公司財務狀況， 且上訴人係因無法調度足夠資金，始未給付價金尾款予被上 訴人。上訴人臨訟陳稱其係因受詐欺或意思表示錯誤方與被 上訴人締約，難認屬實，其自無權依民法第92條第1項、第8 8條第1項規定撤銷締約之意思表示。從而，縱使上訴人確實 於108年2月間即向被上訴人表明欲撤資之意（見原審卷第57 頁），亦不生撤銷系爭買賣契約之效力。
⒉被上訴人雖稱兩造係約定上訴人取得揚軒公司之股權後，還 要參與揚軒公司之經營，故兩造間之合作契約性質上類似合 夥，與單純股權買賣契約有別，上訴人在108年2月間表示要 撤資，已發生終止兩造合作契約之效力云云（見本院卷第11 5-116頁），惟上訴人否認兩造間係成立性質類似合夥之合 作契約（見本院卷第128-129頁），被上訴人對此未能舉證 以實其說，已非可信。況兩造在洽談合作事宜時，乃明確約 定以上訴人取得揚軒公司股份之方式進行，業如前述。則上 訴人取得揚軒公司股份後，如要參與該公司之經營，依公司 法及揚軒公司章程（見外放揚軒公司設立登記卷）之規定，
僅須取得董事身分即可，尚無須與被上訴人成立無明確規範 之合作契約。是被上訴人之說詞，亦顯與常情相悖，洵非可 取。故上訴人在108年2月間單方向被上訴人表明要撤資，尚 不發生終止兩造間契約關係之效力，併予指明。 ㈢兩造已於108年1月間成立系爭買賣契約，且上訴人並未合法 撤銷締約之意思表示，業經本院認定如前。是以被上訴人受 領上訴人給付之部分買賣價金75萬元，具有法律上原因，要 非不當得利。上訴人自無權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上 訴人返還該筆款項。
四、上訴人備位主張其已於111年8月間解除系爭買賣契約，得依 民法第259條第2款規定，請求被上訴人返還已收價金75萬元 等語，固為被上訴人所否認。惟本院基於下列事證，認被上 訴人所辯無理：
㈠被上訴人陳稱其於上訴人無法給付價金尾款後，依上訴人給 付價金數額，調整買賣標的為揚軒公司4%股權，並於108年2 月22日提出新版股權轉讓契約書（下稱Ｂ契約書）予上訴人 ，要求其配合辦理簽約及股權轉讓手續等語（見本院卷第67 頁、原審卷第111頁），業據提出與所述相符之電子郵件， 及其申請證券簽發及印製股票發行之契據為證（見原審卷第 117頁、本院卷第95-101頁）。而上訴人提出之Ｂ契約書確實 記載買賣標的物為被上訴人持有之揚軒公司4%股權，買賣價 金為75萬元（見原審卷第35-37頁）。上訴人對此並無反對 之意思表示，且於111年7月22日致函（下稱系爭催告函）被 上訴人，要求其於文到3日內聯繫辦理股權轉讓事宜（見本 院卷第79頁），堪認兩造已合意變更系爭買賣契約之內容如 上，被上訴人自負有移轉揚軒公司4%股權予上訴人之義務。 ㈡被上訴人雖抗辯上訴人於108年2月22日未依通知辦理股權轉 讓手續，已陷於受領遲延；且兩造合作關係已於上訴人表明 欲撤資後終止，應進行結算釐清兩造權利義務關係云云。惟 就移轉揚軒公司4%股權一事，上訴人為債權人，被上訴人為 債務人，上訴人受領遲延，僅減輕被上訴人之責任，或被上 訴人得請求上訴人賠償提出及保管給付物之必要費用而已（ 見民法第237條至第241條），並無免除被上訴人債務之效果 。且上訴人受領遲延後，於系爭催告函再表示受領之意，其 受領遲延之狀態，已因滌除而告終了，被上訴人仍應依約移 轉揚軒公司4%股權予上訴人甚明。又兩造間之契約性質為股 權買賣契約，非「合作契約」，且未於108年2月間終止，前 已詳論，自不生清算之問題。被上訴人猶以前詞做為其在11 1年間無須移轉揚軒公司股權予上訴人之論據，無足憑採。 ㈢被上訴人於111年7月25日收受系爭催告函（見本院卷第139、
141頁掛號郵件執據、查詢結果）後，並未履行移轉股權予 上訴人之債務，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參見民法第229 條第2項）。上訴人復於111年8月間以準備㈠狀繕本之送達， 催告被上訴人於3日內移轉股權，並以同份書狀向被上訴人 為解約之意思表示（見本院卷第108頁）。被上訴人並不爭 執已收受該份書狀，惟仍未移轉股權予上訴人，則上訴人以 上開書狀向被上訴人為解約之意思表示，合於民法第254條 規定，應認系爭契約已由上訴人合法解除。準此，上訴人自 得依民法第259條第2款規定，請求被上訴人返還已收價金75 萬元，並附加自受領時（即108年1月29日）起按法定利率計 算之利息。至被上訴人空言抗辯上訴人並無受領股權之真意 ，系爭催告函不生催告效果，上訴人解約並不合法各云云， 誠屬無稽，委無足取。
五、綜上所述，上訴人先位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 給付75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0年8月31日， 見原審卷第101頁送達證書）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 之利息，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從而原審所為上訴人敗訴之 判決，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 ，為無理由，應駁回上訴。至上訴人於本院追加依民法第25 9條第2款規定，請求被上訴人為如上給付，則有理由，應予 准許。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追加之訴為有理由，爰判決 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11 月 9 日 民事第十二庭
審判長法 官 陳婷玉
法 官 林晏如
法 官 毛彥程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11 月 9 日 書記官 賴以真
附表：
編號 日期 對話內容 卷證索引 ⒈ 107年11月28日 被上訴人：有興趣一起做嗎？我的公司 上訴人：你指的是？入股？還是你要找人 被上訴人：入股 有興趣我再找你說明… 上訴人：好 原審卷第31、112頁 ⒉ 107年11月30日 被上訴人：你有比較想做什麼工作內容嗎？給我參考下 上訴人：除了會計，都可以學習 被上訴人：好 上訴人：畢竟如果我們一起合作的話，公司的運作我都要學… 原審卷第31、112頁 ⒊ 107年12月18日 被上訴人：我盡量把公司資訊跟我們雙方的協議內容放入；你看下 有什麼問題 上訴人：我先看看 被上訴人：我們隨時討論 上訴人：ok 被上訴人：剛想到第一點我加強說明一下：因為我們不像一開始公司是零，然後開始合資，你加入的公司是一半進入，所以會較複雜，因此就是以你要買我手上多少股份的方式來運作。所以會計師告知，這樣等於是你買我手頭上的股份，但在公司的章程上你一樣會列為公司的股東，在公司投資上的角色是一樣的 原審卷第119頁 ⒋ 107年12月19日 被上訴人：（提供產品設計開發內容）這個也可以提供你跟家人討論；樣式大約確認了，現在跟工廠確認一些製作細節跟價格結構中… 原審卷第112-113、119-120頁 ⒌ 107年12月27日 被上訴人：合作內容ok還是有其他回饋？如果是確認我們會合作，1/7-1/8我們回去香港看展… 上訴人：合作的事情大概是可以，但香港展我就不去了，金額我想大概維持當初350 原審卷第33、121頁 ⒍ 108年1月2日 被上訴人：目前金額350萬的話，%數你有什麼想法？ 上訴人：方便講電話？ （兩造網路電話通話5分42秒） 上訴人：貝 公司薪水是哪個銀行的我這幾天有空去開個帳戶 原審卷第33、121頁 ⒎ 108年1月4日 被上訴人：股款的金額可能1/15前還是要150萬元先入、其他年後再入 上訴人：我要先問問家人 原審卷第33、121頁 ⒏ 108年1月14日 被上訴人：購股150萬 預計時間點是？ 上訴人：要等我家人回覆 原審卷第122頁 ⒐ 108年1月21日 上訴人：畢竟都合作了，我想多了解… 被上訴人：沒事 對我來說這些都是公司經營必要的資金 週轉部份，我沒覺得是負債，所以給你了解 無仿…（107年度-資產負債表） 原審卷第51、115、123頁 ⒑ 108年1月24日 被上訴人：75萬目前可以 那尾款2/15前務必匯入… 上訴人：合約等2/15 一次過簽 原審卷第115、123頁 ⒒ 108年1月30日 揚軒公司：股權轉讓部分買方需再提供身分證及存摺影本 上訴人：ok 原審卷第131頁 ⒓ 108年2月13日 被上訴人：何時會匯款？（因）為要抓支付公司廠商款項的安排，麻煩時間讓我知道 上訴人：款項到了就可以轉帳了，我也在等… 被上訴人：最晚15日中午12：00前一定要入。因為當天下午所有貨款我要開始安排支付，銀行作業只到3：30 上訴人：好 原審卷第126頁 ⒔ 108年2月14日 被上訴人：你預計正常款何時會到?… 上訴人：下星期3以前一定能轉到你帳戶上、先抓明天的給我…這我們私下解決，不用再做合約了，不然又要改，等錢都轉都轉入再一次簽好了 原審卷第126頁 ⒕ 108年2月15日 被上訴人：款還沒處理好？ 上訴人：還沒… 被上訴人：今天的問題我自己想辦法解決，星期一275萬務必要入帳……另外，談生意 你情我願，不要再說是幫我了，我們利益互相，今天你買了我的股份，公司經營好壞一開始我都有說清楚，我需要找金主的初始原因我也都說的很明白，你買我的股份，我得到的金額並不是入我個人口袋，我自己也是丟到公司來經營，營運部分包含了你跟我…… 上訴人：今天的事抱歉了 被上訴人：已發生不討論，我只能解決今天的問題…但今天你要給我一個交待，星期一 不能兒戲 原審卷第127頁 ⒖ 108年2月16日 被上訴人：星期一入款 你處理怎樣?… 上訴人：你可以想辦法拖到星期3嗎?…我不是故意要拖你…我也是一直在找人、問人 原審卷第127-128頁 ⒗ 108年2月18日 被上訴人：現在你家裡不打錢給你嗎?你跟你姐夫的借款是怎樣談的?你多久還他?昨晚有談? 上訴人：昨晚有談，他叫我早上去找他、多久還他我會解決，重點是今天中午前我要有錢到你那！ 原審卷第116、129頁 ⒘ 108年2月19日 上訴人：我承認我對不起你答應了你的事情 被上訴人：你們一句話 剩的都要我處理… 原審卷第1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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