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還所有物等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上字,110年度,1250號
TPHV,110,上,1250,20220830,1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0年度上字第1250號
上 訴 人 益志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黃立德
訴訟代理人 周紫涵律師
被 上訴 人 永恆機電工業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黃建德
訴訟代理人 林辰彥律師
複 代理 人 黃淑怡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所有物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0
年10月26日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09年度訴字第3857號第一審判決
提起上訴，本院於111年8月9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二項之訴部分，及該部分假執行之聲請，暨訴訟費用之裁判均廢棄。
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新臺幣伍拾壹萬貳仟肆佰捌拾貳元，及自民國一百一十年四月七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
其餘上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第一、二審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負擔百分之十六，餘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上訴人主張：訴外人黃再益（民國91年12月21日死亡)生前為兩 造之實際經營與決策者，將門牌號碼新北市○○區○○段○○○○段0○ 00○00○號建物（門牌號碼同區錫板里番婆林47-1、47-2、47-3 號）登記為被上訴人所有，並於89年1月1日將47-2、47-3號房 屋以被上訴人名義出租予伊使用，租期自89年1月1日起至108 年12月31日。47-1號與47-2、47-3號房屋各有獨立出入口，且 三房屋內部屬開放空間、無間隔，黃再益自然同意伊一併使用 47-1號房屋。伊向被上訴人承租47-2、47-3號房屋係用以放置 二次端子（下稱二次銅）半成品及成品，並於100年至103年間 陸續將所製作之二次銅半成品及成品依慣例放置在47-1號房屋 內。詎被上訴人於103年2月25日雇工以浪板將47-1房屋通往47 -2號房屋入口處堵住，致伊無法取回如附表一所示物品。嗣原 審審理中兩造於110年3月19日至47-1號房屋內為清點僅存如附 表二所示物品（此部分兩造已和解由伊取回) ，尚短少如附表 三所示物品（下稱系爭物品）。系爭物品在被上訴人占有中消 失，即有可歸責被上訴人之事由，又系爭物品總重量約為1萬5



231.1公斤，以單價每公斤新臺幣（下同）215元計算，價值約 為327萬4687元（計算式：215×15,231.1＝3,274,687），爰依 民法第956條、第179條，求為命被上訴人給付327萬4687元， 及自變更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起算之法定遲延利息，併陳明 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 人聲明不服，提起上訴）。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 人應給付上訴人327萬4687元，並自變更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㈢願供擔保請准 宣告假執行。
被上訴人則以：伊於103年2月25日雇工在47-1、47-2號房屋間 之通道設置浪板時，47-1號房屋內並無系爭物品。上訴人承租 之47-2、47-3號房屋，均係由47-1號房屋分割出來之區域，彼 此屬開放空間，伊無法阻擋上訴人出入，縱使上訴人曾擅自將 物品放於47-1號房屋，仍有管領力，若有滅失，不可歸責於伊 。103年2月25日之後，上訴人仍得進出47-1號房屋，此由上訴 人出貨單日期有於103年2月25日之後可知。上訴人所提盤點紀 錄表所載日期均非在103年2月25日之前一日，無法證明係103 年2月25日47-1號房屋內有系爭物品。上訴人就其主張短少公 斤數、每公斤計價方式，均未舉證以實其說。倘若伊對上訴人 應負賠償責任，則主張以上訴人占用47-1號房屋面積15平方公 尺應給付伊自89年1月至110年3月共255月以每平方公尺117元 計算之不當得利計44萬7525元抵銷等語，資為抗辯。兩造法定代理人之父黃再益（91年12月21日死亡）生前為兩造 之實際經營與決策者，將47-1、47-2、47-3號房屋登記為被上 訴人所有，並於89年1月1日將47-2、47-3號房屋以被上訴人名 義出租予上訴人使用，租期自89年1月1日起至108年12月31日 。47-1、47-2、47-3號房屋各有獨立出入口。被上訴人於103 年2月25日在47-1及47-2號房屋間之通道設置浪板。兩造於110 年3月19日至47-1號房屋清點時內存附表二所示物品（此部分 兩造已於110年5月11日和解，被上訴人同意由上訴人於110年6 月21日自行取回），未發現系爭物品之事實，為兩造所不爭執 （見本院卷第331至332頁），堪信為真實。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給付327萬4687元本息，為被上訴人以前開 情詞所拒。茲就爭點分述如下：
㈠103年2月25日在47-1號房屋之附表三編號1物品在被上訴人占有 中消失，但上訴人未舉證證明附表三編號2至16物品受被上訴 人占有。
1.民事訴訟如係由原告主張權利者，應先由原告負舉證之責，若 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實自己主張之事實為真實，則被告就其 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證，或其所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



告之請求。當事人主張物品在他方占有中消失，據以請求賠償 物品之價值，應就他方占用物品之事實，負舉證之責任。上訴 人主張：伊向大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大同公司)進貨（附表四 ）後，102年底會計師有做成原證12盤點記錄表之O倉包含47-1 、47-2、47-3號房屋，伊公司倉管王瑞燕將原證12之O倉物品( 附表五)與領料單、入庫單核計尚在O倉內物品的數量(附表一) ，再扣掉47-2、47-3號房屋留置之物品(附表二)後，剩餘就是 47-1號房屋的系爭物品(附表三編號1至16)等語。被上訴人則 抗辯：伊於103年2月25日雇工在47-1、47-2號房屋間之通道設 置浪板時，47-1號房屋內並無系爭物品等語。則上訴人就103 年2月25日在47-1號房屋內有系爭物品之事實，負舉證責任。2.原審審理中，兩造於110年3月19日至47-1號房屋確認現場物品 如附表二所示，兩造就此部分於110年5月11日簽立和解筆錄， 約定附表二所列項目由上訴人於110年6月21日上午10時自行至 47-1號房屋搬運（見原審卷1第249至251頁），現場並無系爭 物品之事實，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332頁)。可知上訴 人曾將如附表二所示物品放在47-1號房屋內，並於110年6月21 日自行取回，但110年3月19日47-1號房屋內並無附表三編號1 至16之系爭物品。
3.上訴人所提兩造間47-2、47-3號房屋租約（見原審卷1第17至2 5頁），不足以推認47-1號房屋內有系爭物品。上訴人所提如 附表四出貨單及統一發票所示之產品名稱均為「零碼銅線」（ 見原審卷1第27至37頁），與附表三編號1至16所示系爭物品之 項目「3叉大頭鑄品」、「4叉鑄品」、「廢銅」、「2叉M16」 、「5叉M26」、「4叉M26」、「4叉M22」、「2叉M12(M10)」 （見原審卷1第187、188頁）有所不同。4.上訴人所製作之附表三(原證11)編號10至14，附表三-1（原證 13）編號10至20，兩者之項目及數量有所不同（見原審卷1第1 87、188、241、242頁），似係因附表五盤點記錄表（原證12) 之記載，而將附表三調整為附表三-1。如附表五所示之2013年 12月30~31日盤點記錄表，為原證12共9頁盤點記錄表其中之第 2頁（全部9頁見原審卷1第223至239頁，第2頁見原審卷1第225 頁）。景暐合署會計師事務所人員林允楠(原名林少圻)在原審 證稱：上訴人委由伊事務做財務簽證及稅務簽證，因此伊會於 每年年底即12月底左右去做抽核盤點，隨機去抽，抽到才盤點 ，原證12盤點記錄表所載G上、O倉的位置沒有印象等語（見原 審卷2第12至16頁），則林允楠在103年2月25日之前102年12月 底去做抽核盤點，且其不知盤點記錄表所載代號「O倉」之位 置，尚無從因此認為於102年底時附表五所示儲位為O倉之物品 均在47-1號房屋內。




5.上訴人公司現任員工王瑞燕在原審證稱：伊在上訴人公司擔任 倉管，處理進出貨、收料，零碼銅線是進來廠內加工的原料， 原料進來以後，會放去加工，加工後有半成品與成品，再放回 O倉，伊製作原證12之102年12月30~31日盤點記錄表交給會計 人員；伊於103年2月25日O倉被封起來之後製作原證4(即附表 一) 之表格，伊是依原證12盤點記錄表對照進貨、領料，計算 尚未領出的數量等語（筆錄見原審卷2第17至21頁），並證稱 ：「（關於你們益志公司的廠房，有沒有47-2和47-3號？）有 。(47-2和47-3號廠房會不會放銅料的原料或是成品、半成品 ？）會。（妳要不要去放在47-2、47-3的銅料？）會盤點。（ 請提示原證12，妳盤點47-2、47-3的記錄在哪裡？) 那年盤點 的時候，銅料主要是放在O倉47-1的位置。我也有盤點47-2、4 7-3。（妳怎麼區分盤點記錄哪邊是盤點47-2、47-3或47-1？ ）47-2和47-3也叫O倉，因為47-1、47-2、47-3是一個類似大 通房的連在一起的。(所以妳剛才說47-2、47-3的倉庫也叫O倉 ，原證12的盤點記錄表的第2頁，也是寫O 倉，表示這些紀錄 品名的項目也有在47-2、47-3？) 是的。」（見原審卷2第22 、23頁），足見47-1、47-2、47-3連在一起，王瑞燕依原證12 之盤點記錄表，對照其進貨、領料情形而製作之附表一，至多 為47-1、47-2、47-3號房號內之物品，難認均係47-1號房屋內 之物品。針對原證12盤點記錄表第2頁所載O倉之品名項目除放 在47-1號房屋之外，是否有在47-2或47-3號房屋之問題，王瑞 燕已明確為肯定之回答「是的」。至王燕瑞嗣後改稱：「（剛 才妳提到O倉有包括47-2、47-3，盤點記錄表第2頁的物品，妳 可以明確哪些是在47-1、47-2或47-3嗎？）這30項都在47-1」 ，上訴人訴訟代理人質問以：「但剛才妳說有些會放在47-2、 47-3？」，王燕瑞答稱：「因為剛才是問我貨會不會放在47-2 、47-3，我說會，因為貨比較多的時候，我會放到外面來，貨 是從裡往外放」、「這個倉庫是個大通舖，只有1個入口，我 的貨從47-1慢慢堆放到47-2、47-3，盤點完後我領用，領到剩 47-1那段，那時候他把入口封起來，47-1我就領不到了，貨就 放在裡面」、「（上訴人訴訟代理人：妳的意思是說，封之前 ，妳大概把47-2、47-3的貨都領料出去了?）是的」、「（上 訴人訴訟代理人：依照妳領料的習慣，是否是從外面先領到裡 面？）我會把快要用的東西放在外面（47-2、47-3)，比較慢 用到的東西放裡面（47-1)」（筆錄見原審卷第24至25頁）， 然王瑞燕先前係針對原證12盤點記錄表第2頁(附表五)所載O倉 之品名項目是否有在47-2或47-3號房屋之問題，明確為肯定之 回答「是的」，與其嗣後改稱盤點記錄表第2頁的30項物品都 在47-1、貨領用剩47-1那段等語，前後所述並不相符，尚難認



47-1號房屋內有附表三編號1至16所列全部物品。至上訴人所 提存量管製卡、入庫單、領料單（上證4至12見本院卷第85至1 55頁），為上訴人公司內部文書，且其物品亦可能放置於同為 O倉之47-2、47-3號房屋，尚難因此認為附表三編號1至16全部 物品均放置於47-1號房屋內。
6.被上訴人於103年3月4日寄三重溪尾街000046號存證信函予上 訴人：「本公司位於三芝區47之1號，日前整理環境，察覺鐵 門被破壞，內置大批銅製品，顯有非法竊佔本公司廠區之實， 我司已立即提出刑事告訴，惟置放於前關之貨物，非承租之範 圍，自有依法請求倉租及留置權之權力…」（見原審卷第61頁 ），可知於103年3月4日在47-1號房屋內有上訴人之銅製品。 被上訴人於103年間曾對上訴人當時負責人林麗玉提告竊占等 。被上訴人負責人黃建德於103年8月12日警詢筆錄表示：我是 在103年2月21日在47-1號房屋配電房內發現公司之隔間遭林麗 玉破壞，廠房空間遭林麗玉所有之上訴人公司占用，當時是上 訴人將所有之紅銅成品及半成品在未經告知私自將物品放置於 我公司之廠房內，且將隔間破壞等語〈見士林地方檢察署（下 稱士林地檢）103年度偵字第6915號偵查卷（下稱6915號偵查 卷)第92至93頁，影本見本院卷第73至75頁〉，即上訴人有將銅 製品放置於47-1號房屋內。被上訴人員工邱景昌於103年2月25 日向淡水分局後厝派出所報案，對林麗玉提告竊占時表示：10 3年2月21日發現廠區遭竊佔堆放物料，目前物料堆置在廠區內 尚未移置等語（見士林地院103年度偵字第6915號偵查卷宗第7 頁反面)，其提告當時所提出之照片顯示47-1號房屋內有銅製 品，製品上掛有上訴人之標識卡記載：「2次附件　3叉M22　8 80只 2420KG-35K=2385KG 103.2.17」(見6915號偵查卷第22、 23頁)，與附表三編號1所示「3叉大頭鑄品　880支 2385.00KG 」相符，另於士林地檢103年偵字第6036號、103年偵字第1006 7號卷內亦有被上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黃建德所提相同物品及 標識之照片(見6036號偵查卷第106至108頁，10067號偵查卷第 153至156頁），足見103年2月21起至上開偵查案件終結時止， 47-1號房屋內有附表三編號1之物品；然上開偵查卷頁照片所 示之其他物品，缺乏與附表三編號2至16物品相符之特徵或標 記，此外，上開偵查卷內並無附表三編號2至16物品之資料， 是以未能認為該房屋內另有該等物品。此外，上訴人未再舉證 證明47-1號房屋內有附表三編號2至16物品，故無從認為附表 三編號2至16物品有在47-1號房屋內。
7.綜上，上訴人曾將如附表二所示物品放在47-1號房屋內，並於 110年6月21日自行取回；附表三之系爭物品，僅有附表三編號 1物品於103年間在47-1號房屋內由被上訴人占有，但於110年



年3月19日已消失；至附表三編號2至16物品則無從認為在47-1 號房屋受被上訴人占有。
㈡上訴人依民法第956條請求被上訴人賠償51萬2775元，為有理由 。
1.惡意占有人，或無所有意思之占有人，因可歸責於自己之事由 ，致占有物滅失或毀損者，對於回復請求人，負損害賠償之責 ，民法第956條定有明文。
2.上訴人於103年2月21日將附表三編號1物品放在47-1號房屋內 ，被上訴人於103年2月25日將47-1號房屋與47-2號房屋間之通 道封閉，並向士林地檢提告上訴人當時負責人在47-1號房屋放 置物品為竊占（如上㈠6.所述，6915、10067號不起訴處分書見 原審卷1第63至69頁)，足見被上訴人明知該等物品為上訴人所 有，則被上訴人對於附表三編號1物品，屬無所有意思之占有 人。上訴人將附表三編號1物品放置於47-1號房屋內之後，被 上訴人將與47-2號房屋之通道封閉，則47-1號房屋及其內物品 均在被上訴人占有中，但附表三編號1物品於110年3月19日已 消失，則在被上訴人占有中卻消失，為因可歸責於被上訴人之 事由，致附表三編號1物品滅失，對於上訴人應負損害賠償之 責。而附表三編號1銅製品之重量為2385公斤，有銅製品照片 及標幟卡內容可稽（如上㈠6.所載），依零碼銅線之進貨價格 每公斤215元(見原審卷1第33頁）計算，其價值為51萬2775元 （計算式：2385×215=512775元），上訴人依民法第956條請求 被上訴人賠償51萬2775元，為有理由；至其依民法第179條請 求部分，未能受更有利之判決，故毋庸審究。
3.至被上訴人抗辯：伊於103年2月25日設置浪板隔牆，上訴人仍 得自由出入47-1號房屋取回堆放其內之物品等語。經查，依被 上訴人所提出路線圖及照片(見本院卷第361至373頁），可知 除47-1、47-2號房屋間設置浪板之通道外，仍有其他內部通道 。然附表三編號1之銅製品重達2385公斤，須經由47-1、47-2 號房屋間之通道以堆高機搬運，此亦為被上訴人藉由103年2月 25日將47-1號房屋與47-2號房屋間之通道封閉，致上訴人無法 再使用47-1號房屋放置公司製品之用意。是以被上訴人於103 年2月25日將47-1號房屋與47-2號房屋間之通道封閉之後，上 訴人已無法以堆高機搬運重達2385公斤之銅製品，被上訴人此 部分所辯，非可採取。
㈢被上訴人主張抵銷，於293元範圍內為有理由，抵銷後，上訴人 尚得請求被上訴人給付51萬2482元。
1.二人互負債務，而其給付種類相同，並均屆清償期者，各得以 其債務，與他方之債務，互為抵銷，民法第334條第1項前段定 有明文。無權占用他人之房屋，可能獲得相當於租金之利益，



為社會通常之觀念，而土地所有人因此受有相當於租金之損害 ，自得依民法第179條前段規定，請求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 。
2.被上訴人抗辯：上訴人占用47-1號房屋面積15平方公尺應給付 自89年1月至110年3月共255月以47-2、47-3號房屋租金每月每 平方公尺117元計算之不當得利計44萬7525元，主張抵銷等語 。經查，上訴人是於103年2月21日將附表三編號1物品放在47- 1號房屋內(如上㈠6.所述），而被上訴人於103年2月25日以浪 板封閉47-1、47-2號房屋通道，致上訴人無法取回該等物品， 並以黃建德為被告提起侵占告訴（士林地檢103年度偵字第603 6號不起訴處分書見原審卷1第57至59頁，筆錄影本見同卷第30 5至311頁），又於108年9月19日發律師函請求被上訴人歸還物 品(見原審卷1第312至313頁），被上訴人並未歸還（兩造僅曾 於110年5月11和解由上訴人取回附表二物品)，被上訴人無法 將位在47-1號房屋內之物品加工販售獲利，應認上訴人自103 年2月25日之後無利益獲得。被上訴人僅得請求上訴人給付占 用47-1號房屋面積15平方公尺自103年2月21至25日共5日以47- 2、47-3號房屋租金每月每平方公尺117元計算之不當得利293 元(計算式：15×117×5/30=293，小數點以下4捨5入）。上訴人 固於士林地檢6036號侵占案偵查中表示：「我們存放在新北市 ○○區○○○0000○0000○0000號之二次同原料半成品及成品，我們 從89年起承租並存放到103年初…」(見6036號偵查卷第76頁， 原審卷1第306頁），惟係指自89年承租47-2、47-3號房屋，尚 難因此認為上訴人自89年占用47-1號房屋。另上證18之90年12 月31日備忘錄記載：「永恆機電公司、益志股份有限公司之財 務各自獨立運作、經營，但如有須要時，務必相互配合、支援 ，以達永續營運發展互利雙贏之原則」，並黃再益、黃立德、 黃麗鈴、林麗玉4人簽名(見本院卷第391頁），僅能認為該4人 就經營原則之約定，尚難因此認為上訴人有占用47-1號房屋之 合法權源。
3.上訴人對被上訴人有債權51萬2775元，被上訴人對上訴有債權 293元，抵銷後，上訴人尚有餘額51萬2482元（計算式：512,7 75-293=512,482）。
㈣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其催告 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人起訴而 送達訴狀，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又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錢 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應付利 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利率為5% ，此觀民法第229條第2項、第233條第1項前段、第203條規定 甚明，上訴人並得據此規定請求被上訴人加付法定遲延利息。



綜上所述，上訴人依民法第956條請求被上訴人給付51萬2482元 ，及自變更訴之聲明狀送達之翌日即110年4月7日（見原審卷1 第121頁）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 由，應予准許；逾此部分之請求，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原審 就上開應准許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容有未洽，上訴論 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由本 院廢棄改判如主文第二項所示。至於上訴人之請求不應准許部 分，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經核 並無不合，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 為無理由，應駁回此部分之上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又上訴人勝 訴部分，訴訟標的金額未逾150萬元，被上訴人不得上訴，於 本判決宣示後即確定，無宣告假執行之必要，上訴人此部分假 執行之聲請應予駁回。原審駁回此部分假執行之聲請，理由雖 有不同，結論則無二致，應予維持，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 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亦無理由，應併予駁回。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 ，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 論列，附此敘明。
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訟 法第450條、第449條第1項、第79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1 　年　　8 　　月　　30　　日 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周美雲
法 官 古振暉
法 官 游悅晨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 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8 　　月　　31　　日
　　　　　　　　　　　　 　書記官 魏淑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