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求履行契約
最高法院(民事),台上字,110年度,2730號
TPSV,110,台上,2730,20220601,1

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110年度台上字第2730號
上　訴　人　黃蓁蓁
訴訟代理人　陳永昌律師
　　　　　　游孟輝律師
上　訴　人　趙藤雄
訴訟代理人　李佳翰律師
　　　　　　陳彥希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履行契約事件，兩造對於中華民國110年2月23
日臺灣高等法院第二審更審判決（107年度重上更一字第162號）
，各自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兩造上訴均駁回。
第三審訴訟費用由兩造各自負擔。
理 由
本件上訴人黃蓁蓁主張：兩造於民國97年6月9日簽訂協議書（ 下稱系爭協議書），約定對造上訴人趙藤雄於坐落臺北市○○ 區○○段0○段0地號土地（下稱系爭土地）興建大樓（下稱系 爭大樓）並取得所有權6 個月內，伊得向其以建物成本價格購 買系爭大樓之建物200坪（含基地應有部分）及3停車位。嗣為 履行該協議書，兩造於101年7月17日合意由伊以市價向訴外人 遠雄人壽保險事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遠雄人壽公司）購買門 牌號碼臺北市○○區○○路0號10樓建物及2停車位、10樓之 1 建物及2 停車位（均含基地應有部分，以下依序稱系爭10樓建 物、10樓之1 建物，合稱系爭建物），趙藤雄則同意彌補伊支 付系爭建物價金與建物成本價格間之價差（下稱系爭彌補合意 ）。伊先後於102年4月12日、103年5月16日以訴外人海達投資 有限公司（下稱海達公司）名義，按市價向遠雄人壽公司購買 系爭建物（下稱系爭買賣契約）後，趙藤雄屢經催告，拒不給 付價差新臺幣（下同）2億1407萬6355元（其中309萬4037元係 在原審之擴張）等情；爰依系爭協議書及系爭彌補合意，求為 命趙藤雄如數給付，及自103 年11月21日起至清償目止，按年 息5%計算利息之判決（未繫屬本院部分，不予贅述）。上訴人趙藤雄則以：兩造並未成立系爭彌補合意；系爭協議書 僅係黃蓁蓁之買賣意向書，嗣兩造另立系爭買賣契約，伊無給 付價差之義務；黃蓁蓁未受損害，伊自無不當得利可言等語， 資為抗辯。
原審審理結果，以：
㈠黃蓁蓁為訴外人奕行股份有限公司及奕銘實業股份有限公司等 2公司（下稱奕行等2公司）之負責人，奕行等2 公司原為系爭 土地之所有權人，於94年間與訴外人昌軒建設股份有限公司（



下稱昌軒公司）協議進行合建開發。遠雄人壽公司於97年間之 董事長為遠東建設事業股份有限公司，趙藤雄受指派為法人代 表人。兩造於97年6月9日簽訂系爭協議書，遠雄人壽公司則於 97年7 月18日、25日就系爭土地及其上擬興建之商業辦公大樓 即系爭大樓，分別與昌軒公司、奕行等2 公司簽訂不動產買賣 契約書，買賣總價金129 億元。遠雄人壽公司與海達公司則於 102年4月12日、103年5月16日，依序就系爭10樓建物（含大樓 地下3層編號101、102號停車位），系爭10樓之1建物（含大樓 地下3 層編號95、96號停車位）簽訂買賣契約，其後各就給付 價金及移轉不動產所有權履行完畢，為兩造所不爭。㈡黃蓁蓁依系爭協議書及系爭彌補合意，請求趙藤雄給付買賣建 物之價差，無當事人不適格情事。依系爭協議書內容所示，兩 造均同意黃蓁蓁將系爭土地出售予趙藤雄，黃蓁蓁日後得以「 建物成本價格」，向趙藤雄購買坐落系爭土地上系爭大樓之部 分建物，購買範圍以建物面積200坪及車位3個以內為限，建物 樓層由趙藤雄指定。兩造簽訂系爭協議書後，即由遠雄人壽公 司於97年7 月18日、25日就系爭土地及其上擬興建之商業辦公 大樓，分別與昌軒公司及奕行等2 公司簽訂不動產買賣契約書 ，足證黃蓁蓁確已使趙藤雄以遠雄人壽公司名義，買受取得系 爭土地之所有權及得在該地上興建建物之相關權利。㈢依卷附兩造於101年7月17日餐敘（下稱系爭餐敘）時之錄音光 碟及譯文所示，兩造間就「由黃蓁蓁先以市價購買系爭10樓建 物，再由趙藤雄將價差給付予黃蓁蓁」乙情，已達成意思表示 合致；兩造間關於彌補價差方式，除兩造就價差之給付方式另 有協議者外，自應以金錢給付之方式為之，始符一般交易常情 及誠信原則。遠雄人壽公司業與黃蓁蓁指定之海達公司，就系 爭10樓建物及大樓地下3 層編號101、102號停車位，於102年4 月12日簽訂買賣契約，黃蓁蓁並無放棄對趙藤雄之價差請求權 情事，其依系爭彌補合意，主張趙藤雄應以金錢補償方式，給 付系爭10樓建物之價差，即屬有據。
㈣卷附遠雄人壽公司副理劉文仁之102 年2月4日電子郵件內容， 不足以認定趙藤雄已同意出售系爭10樓之1建物，且於46.12坪 之範圍內，同意比照系爭10樓建物之方式補償價差予黃蓁蓁。 趙藤雄指定之10樓樓層並無規劃200 坪之建物，系爭10樓建物 之坪數雖僅153.88坪而未達兩造約定之200 坪上限，黃蓁蓁亦 無請求趙藤雄出售其他建物以補足其餘坪數之權利。黃蓁蓁並 未證明兩造於系爭餐敘時，另就系爭10樓之1 建物比照系爭10 樓建物方式為出售及補償價差乙情，達成意思表示合致，黃蓁 蓁主張依系爭協議書及系爭彌補合意，就系爭10樓之1 建物在 43.12 坪範圍內，請求趙藤雄給付市價與建物成本價格間之價



差，為無理由。
㈤綜合系爭協議書第1 條之約定，及擬定系爭協議書之證人李克 毅、簽證會計師梅元貞之證述，系爭協議書所載之「建物成本 價格」，衡諸一般交易習慣及社會通念，係指以取得該標的所 支出之金錢總額，作為出售價格，至其他非直接用於取得該出 售標的所支出之各項間接費用則不計入，始符兩造締約時之真 意。審酌遠雄人壽公司102年及101年12月31日之財務報告所示 ，該公司為興建系爭大樓而直接支出之總成本共153億8547萬9 460 元；上開總成本金額若加計其他亦屬直接成本之契稅，及 還原遭高估「未付款」項下之實際金額後，興建系爭大樓之總 成本金額，顯然低於上開153 億8547萬9460元；黃蓁蓁陳明仍 以上述總成本153 億8547萬9460元作為計算價差之基礎，並未 超過其得請求之權利，自無不合。依上開總成本拆分至各樓層 及停車位，及考量各樓層鑑價金額占總鑑價金額之比例後，計 算出系爭10樓建物（含編號101、102號停車位）之帳面價值為 1 億2743萬5776元。該帳面價值係依會計原則規範而為計算， 乃公司自取得土地到興建完工達到可使用狀態前之一切必要支 出，再扣除折舊金額後所得數額，自得作為認定系爭10樓建物 之成本價格。依此計算結果，系爭10樓建物之上開帳面價值再 加計折舊金額50萬7144元後，金額為1 億2794萬2920元，即為 該建物之成本價格。
㈥綜上，黃蓁蓁就系爭10樓建物（含大樓地下3 層編號101、102 號停車位），以海達公司名義出價2 億9217萬8000元購買，該 建物之成本價格1億2794萬2920元，兩者之差額為1億6423萬50 80元。從而，黃蓁蓁依系爭協議書及系爭彌補合意之約定，請 求趙藤雄給付1 億6423萬5080元本息範圍內，應予准許，逾此 部分，則為無理由，為其心證之所由得，並說明兩造其餘抗辯 及聲明證據為不足取及無須再予審酌之理由，因而就黃蓁蓁之 上開請求而不應准許部分，改判駁回黃蓁蓁之第一審之訴，其 餘部分判予維持，駁回趙藤雄之上訴及黃蓁蓁於原審之擴張之 訴。
本院之判斷：
㈠按取捨證據、認定事實、解釋契約屬於事實審法院之職權，若 其取證、認事及解釋並不違背法令及經驗法則、論理法則或證 據法則，即不許任意指摘其採證或認定不當，以為上訴理由。㈡原審本於認事、採證及解釋契約之職權行使，綜合相關事證， 合法確定兩造簽訂系爭協議書，於101年7月17日則達成由黃蓁 蓁以市價向遠雄人壽公司購買名下系爭10樓建物（含大樓地下 3 層編號101、102號停車位），而由趙藤雄支付該建物市價與 建物成本價格間價差之系爭彌補合意，系爭彌補合意內容，不



包括支付系爭10樓之1 建物（含大樓地下3層之2停車位）之價 差；黃蓁蓁其後已以海達公司名義出價2 億9217萬8000元，向 遠雄人壽公司購買系爭10樓建物。經以遠雄人壽公司財務報告 所載興建系爭大樓而直接支出之總成本153 億8547萬9460元， 換算系爭10樓建物之建物成本價格為1 億2794萬2920元。黃蓁 蓁之出價與建物成本價格間之價差為1 億6423萬5080元，自得 依系爭協議書及系爭彌補合意，請求趙藤雄給付買賣系爭10樓 建物之上開價差，其餘部分則非系爭彌補合意範圍，而不得請 求。原審因而各就黃蓁蓁、趙藤雄為一部勝、敗之判決，經核 於法洵無違誤。兩造之上訴論旨，猶就原審採證、認事及解釋 契約之職權行使暨其他與判決基礎無涉之理由，各自指摘原判 決上開不利於己部分為不當，聲明廢棄，均非有理由。㈢末查保險法第148條之1明定保險業每屆營業年度終了，應將其 營業狀況連同資金運用情形，依「保險業財務報告編製準則」 作成報告書，先經會計師查核簽證，並提經股東會或社員代表 大會承認後，15日內報請主管機關備查。主管機關並得視需要 ，令保險業於規定期限內，依規定之格式及內容，將業務及財 務狀況彙報主管機關或其指定之機構。遠雄人壽公司102 年及 101 年12月31日之財務報告，既依上規定編製而由會計師查核 簽證並報經主管機關備查，原審採認簽證會計師之證述，援引 該財務報告所載之系爭10樓建物之帳面價值，作為認定該建物 之成本價格之依據，並無違背法令。另本件判決所涉及之法律 上爭議不具重要性，爰不經言詞辯論為之，均併敘明。據上論結，本件兩造上訴均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81 條、 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6 月 1 日
最高法院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官 魏 大 喨
法官 李 寶 堂
法官 林 玉 珮
法官 高 榮 宏
法官 李 文 賢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 記 官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6 月 8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