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0年度上字第145號
上 訴 人 凱圓電子股份有限公司（原名：鴻暉電子股份有限
公司）
法定代理人 李奕慧（原名：李倩惠）
訴訟代理人 張鴻欣律師
張嘉玲律師
被 上訴 人 雲創通訊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魏駿愷
訴訟代理人 藍弘仁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9年11
月20日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06年度訴字第1685號審判決提起上訴
，本院於111年2月22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上訴人上訴後，其公司名稱、所在地均有變更，法定代理人 亦更名，並修正章程，有股份有限公司變更登記表、股東臨 時會議事錄、桃園市政府函可稽（見本院卷第395-417頁） ，惟其公司組織未變更，不影響當事人同一性，合先敘明。
二、被上訴人主張：伊自民國104年起委由上訴人代工製造電子 標籤產品，詎上訴人未依伊指示之物料清單（Bill Of Mate rial，下稱BOM表）所載料號0000-00000號晶片（下稱3號晶 片）製作品號HED.154.CEA7及HED.154L.CEA0產品（下合稱 系爭產品），擅自混用驅動電壓較高之料號0000-00000號晶 片（下稱10號晶片），造成系爭產品之電池電量急速流失， 短時間內無足夠電力驅動，致伊出貨至法國客戶門市使用之 電子標籤產品刷圖失敗，無法穩定運作（下稱系爭瑕疵）， 客戶將產品退回重工。兩造已於105年6月2日簽立書面協議 ，約定因系爭瑕疵所生之所有費用由上訴人負擔60％，伊負 擔40％（下稱系爭協議）。伊已支出系爭產品回收工資、運 費等費用（如附表編號1⑴所示），為重工修復系爭瑕疵而支 出晶片、外殼等材料採購費用（如附表編號1⑵所示），又上 訴人就其重工部分尚未分擔費用，又逕於106年2月10日暫停 重工作業，伊乃墊付費用另請其他廠商進行重工（如附表編 號1⑶所示），伊得依系爭協議約定，向上訴人請求上開費用
60％即866萬7051元。又上訴人另積欠伊switch connector、 二極體等產品貨款54萬9717元，伊得依買賣契約關係請求上 訴人如數給付（如附表編號2所示）。經伊於106年6月2日以 伊積欠上訴人之款項698萬4437元互為抵銷後，上訴人尚積 欠伊223萬2331元。爰依民法第493條、第495條、第227條規 定、系爭協議約定（關於附表編號1部分）、買賣契約法律 關係（關於附表編號2部分），請求上訴人給付223萬2331元 ，並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加計法定遲延利息（被上訴人 逾此範圍之請求，經原審判決駁回，未據其聲明不服）。三、上訴人則以：被上訴人主張其於105年4月27日發見系爭瑕疵 ，卻遲至106年7月18日始提起本件訴訟請求償還瑕疵修補費 用，已逾民法第514條規定之1年時效期間，伊得拒絕給付。 又伊係依被上訴人提供之BOM表所載材料品號、規格、數量 向被上訴人指定之訴外人弈翔科技有限公司（下稱弈翔公司 ）購料並已初步確認材料品號，然因弈翔公司之疏忽致有部 分材料內容物與卷軸標示不符，不可歸責於伊。且被上訴人 不能證明系爭瑕疵係伊代工之晶片混料所致，系爭產品本身 設計有問題，伊不負瑕疵擔保或債務不履行責任。至系爭協 議僅係兩造開會討論電子標籤刷圖失敗暫時性處置方案之會 議記錄，伊僅協助被上訴人進行重工，暫先墊付60％費用， 並未承認伊應就系爭瑕疵負責，系爭協議並非和解契約。況 伊已依被上訴人指示協助重工，縱認被上訴人得依系爭協議 請求伊負擔60％費用，亦僅限於附表編號1⑴所示運費等費用 、編號1⑶所示倫輝公司重工費用60％及編號2所示貨款合計僅 505萬8145元，然被上訴人尚積欠伊698萬4437元，自不得向 伊請求任何款項等語，資為抗辯。
四、被上訴人主張其委請上訴人代工系爭產品，依其指示之BOM 表及料件承認書應使用3號晶片，上訴人亦向弈翔公司採購3 號晶片；嗣被上訴人因系爭瑕疵而支出附表編號1⑴所示運費 等費用向法國客戶回收產品，又上訴人積欠被上訴人如附表 編號2所示貨款，被上訴人另積欠上訴人款項698萬4437元， 已經被上訴人於106年6月2日主張互為抵銷等情，為上訴人 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94、195-196、298頁），並有系統託 外製令單、料件承認書、BOM表、採購憑單、統一發票、轉 帳傳票、事務性應付憑單、物流公司計數單、出口報單、銀 行對帳單及附表編號2、3所示貨款之採購憑單、統一發票、 結帳單、被上訴人106年6月2日函為證（見原審卷一第13-19 、26-27、43-44頁、第49-50、86-87、54-57頁、卷二第10- 470、471-477頁、卷三第71-72、74-80、125-137、193-195 頁、卷四第28-83頁），堪認此部分事實為真實。
五、被上訴人主張系爭瑕疵係因可歸責於上訴人使用晶片混料所 致，其因此支出附表編號1⑵、⑶所示重工材料及重工費用， 兩造已達成系爭協議由上訴人負擔附表編號1所有費用60％等 情，為上訴人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查： ㈠系爭瑕疵係因混料所致，上訴人應負債務不履行及瑕疵擔保 責任，兩造已簽署系爭協議成立和解：
⒈查被上訴人之硬體研發人員林生峰於105年4月27日就系爭產 品刷圖失敗進行實驗，並作成「電子紙刷圖更新失效分析報 告」（下稱系爭報告），系爭報告載明：刷圖失敗之不良品 在電池60％時會無法刷圖，更換電池後可正常刷圖，對比其 他產品在電池60％仍可正常刷圖，進而測試使用不同NMOS之E PD最小可刷圖電壓發現，10號電晶體在2.55V時就無法正常 刷圖，係因其電流很大約100mA導致電壓往下拉造成電壓小 於EPD刷圖所需電壓2.5V，亦有附電壓圖及刷圖電壓表可參 （見原審卷三第90-96頁），另研發人員鄭明理依據系爭報 告內容，於同日以電子郵件向被上訴人總經理特別助理張瑞 祥說明：「目前硬體有發現一個問題，這可能會導致刷圖時 因電池刷圖瞬間因電壓低於2.6V～2.4V而造成EPD driver無 法正常動作。主要問題是升壓電路中NMOS drain電壓在低於 2.6V～2.4V時無法正常做switching來升壓，電路會拉一個大 於100mA電流，該電流會導致電池電壓低於EPD最低電壓2.3V 而造成刷圖失敗」，並提到「可否確認目前打件是否有用了 0000-00000已出多少了？？？？發現問題是silab這次PPR的 400套發現的，我目前會先將0000-00000拿掉……建議後續生 產可以使用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做使用，這 三顆我們已驗證沒有問題，電壓到2.3V時EPD都是正常可以 動作」，張瑞祥於翌日將此郵件轉寄給上訴人人員呂宏益（ 見原審卷一第46頁正反面）。參以被上訴人指定系爭產品使 用之3號晶片，啟動電壓區間為0.8至1.65V，而10號晶片之 啟動電壓經測試大於2.55V，有產品說明書及承認書可稽（ 見原審卷三第49-51、166-178頁反面、第200-216頁），足 證被上訴人主張10號晶片在電池電壓2.3V時無法正常運作， 導致系爭產品刷圖失敗一情為可取，且被上訴人已於105年4 月27日提出系爭報告及晶片與啟動電壓相關數據予上訴人， 是已將系爭瑕疵之事通知上訴人。
⒉呂宏益於105年5月3日以電子郵件向張瑞祥表示系爭產品已停 止生產，同時副本通知弈翔公司以被上訴人BOM表上材料進 行更換，費用由弈翔公司負擔，有電子郵件可稽（見原審卷 一第21頁）。嗣上訴人總經理黃冠銘、被上訴人負責人魏駿 愷於105年6月2日開會結論：「⒈雙方同意因此次異常產生之
雙方墊付費用以鴻暉60％、雲創40％比例負擔。⒉正常生產所 產生之加工請款與後續重工所產生之費用分開計算。……⒋3月 份的50K重工費用需待鴻暉重新計算工資。⒌鴻暉開立200萬 即期支票（6月3日開立）供雲創抵押做為代工重工承諾。⒍ 後續依實際購料發生費用，依比例計算後，由雙方另開現金 支票支付差額」，經雙方簽名而成立系爭協議後，呂宏益於 翌日以電子郵件向張瑞祥表示：「昨天我老闆已同意賠償的 比例問題」、「經鴻暉內部查詢後，弈翔一共交了三種料， 而且都沒有在BOM內」等情，有系爭協議及電子郵件為證（ 見原審卷一第22頁、第46頁正反面、卷三第89頁）。而上訴 人旋即於105年6月24日與弈翔公司簽訂協議書，弈翔公司承 諾就系爭瑕疵負損害賠償責任，上訴人又於105年8月30日對 弈翔公司提起另案訴訟，主張弈翔公司未依被上訴人BOM表 所載使用3號晶片，擅自混用10號晶片，造成被上訴人出貨 至客戶之電子標籤刷圖失敗，並在另案提出系爭報告及其與 弈翔公司所簽協議書作為證據等情，經本院調取另案卷宗核 閱明確（見另案支付命令卷第2頁、一審卷一第47-48、79-8 0、85-94頁、卷二第113頁反面）。綜上堪認上訴人經被上 訴人通知系爭瑕疵之測試結果後，已承認系爭產品因其材料 廠商弈翔公司逕自混料而產生系爭瑕疵結果，故由黃冠銘代 表上訴人與被上訴人負責人簽署系爭協議。被上訴人主張兩 造已就系爭瑕疵之費用分擔達成和解，約定系爭瑕疵所生費 用由上訴人負擔60％，被上訴人負擔40％等情，應可採信。 ⒊上訴人雖抗辯：系爭報告並非第三方單位鑑定，且被上訴人 另要求其重工電容、增加2項材料，可見系爭產品刷圖失敗 並非因晶片混料所致，系爭協議僅暫時性處置，並非和解契 約，系爭瑕疵之原因還要再確認，應由被上訴人證明系爭瑕 疵係因晶片混料所致云云，並舉證人黃冠銘在原審之證述（ 見原審卷二第195-196頁），及上訴人於106年2月10日停止 重工作業，將剩餘產品退回被上訴人，由被上訴人另請倫輝 公司進行重工之電子郵件（見原審卷一第23、24頁），於10 6年4月14日以存證信函向被上訴人表示其無須就系爭瑕疵負 責（見原審卷三第26-28頁），被上訴人所提部分銷貨單記 載重工項目包括「更換電容」（見原審卷一第104、106、11 0、113-114、119、120-121、123-125、127-128、130、137 頁）、上訴人就重工報價之電子郵件、報價憑單（見原審卷 一第164-166頁反面）為證。惟查：
⑴上訴人於105年11月16日提出包含更換電容之重工費用報價， 並於105年11月25日至106年1月25日進行系爭產品之重工工 作，有上開電子郵件、報價憑單、銷貨單、統一發票、託外
進貨單可稽，可見上訴人自始即知被上訴人要求其重工項目 包括更換電容等項目，卻未立即表示異議，且自承其並未在 重工過程中就刷圖失敗之原因進行檢測（見本院卷第316頁 ），亦不能提出電子郵件證明兩造曾討論系爭瑕疵原因尚包 含晶片混料以外之其他因素（見本院卷第197、297-298頁） ，可見上訴人並無進一步確認瑕疵原因之任何作為。上訴人 雖曾聲請原審囑託鑑定系爭瑕疵之原因，但嗣撤回聲請，在 本院則捨棄鑑定之聲請（見原審卷三第157-158頁、卷四第5 頁、本院卷第154頁），是上訴人不能證明系爭協議僅係暫 時性處置，亦不能證明除晶片混料過度耗電導致啟動電壓不 足之原因外，另有其他原因造成刷圖失敗之結果。 ⑵參以證人張瑞祥證稱：依電子電路原理，電容是作為濾波使 用，並不會造成功能性障礙，系爭產品之功能性障礙係因電 晶體驅動電壓過高，造成電池電壓降低之功能性障礙，是客 戶使用1個月至半年才發現等情（見原審卷三第43-44頁）， 是難採信電容有導致電子標籤刷圖失敗之可能。此外，上訴 人始終未說明刷圖失敗可能來自於電容、電池或設計等其他 因素之依據，其此部分抗辯尚難採信。況兩造達成系爭協議 約定系爭瑕疵修補費用由上訴人負擔60％、被上訴人負擔40％ ，亦非由上訴人負擔全部費用，縱如上訴人主張系爭瑕疵另 有其他原因，亦難認上訴人無須就晶片混料之行為負擔60％ 費用。
⒋上訴人又抗辯弈翔公司係被上訴人指定之供料廠商，晶片混 料應歸責於被上訴人之指示不當，其並未同意和解云云。惟 上訴人下單向弈翔公司採購晶片，有上訴人於另案提出之客 戶對帳單及統一發票可考（見另案支付命令卷第5-9頁反面 ），則上訴人向弈翔公司購買晶片用於系爭產品之代工，代 工完成後交付予被上訴人之產品既有系爭瑕疵，自屬可歸責 於上訴人之事由。又被上訴人否認弈翔公司為其指定之晶片 供應商，其並未承認系爭產品得使用10號晶片為替代料等情 ，業據證人張瑞祥、呂文璋、楊宏洲證述綦詳（見原審卷三 第42-43、20頁、第22頁反面）。而弈翔公司雖於105年1月 間請求承認10號晶片為替代料（見原審卷一第53頁正反面） ，惟依被上訴人BOM表之記載，其僅承認10號晶片為8號晶片 之替代料，並非3號晶片之替代料（見原審卷一第51頁）， 據證人鄭明理於另案證稱：被上訴人請上訴人連工帶料生產 1.54的電子標籤，10號晶片不知道是否可以使用在生產1.54 的電子標籤上，因為尚未經過試產，10號晶片基本上不行代 用3號晶片等語，經本院調取另案卷宗核閱明確（見另案二 審卷一第119-123頁）。至於鄭明理於105年4月27日發給張
瑞祥之電子郵件所稱「會先將0000-00000拿掉」係指下一代 新產品之料單，並非系爭產品，亦據證人張瑞祥、楊宏洲證 述明確（見原審卷三第16頁反面至第18頁、第23-24頁）， 是上訴人不能證明被上訴人有指示系爭產品得以10號晶片替 代3號晶片。從而，上訴人不能證明系爭瑕疵係因被上訴人 之指示而生者，則其抗辯依民法第496條規定免負瑕疵擔保 責任，並未同意和解云云，難認有據。
㈡被上訴人得依系爭協議約定，請求上訴人給付附表編號1所示 費用：
上訴人雖不爭執被上訴人支出附表編號1⑴所示運費等費用及 編號1⑶所示倫輝公司重工費用部分屬系爭協議約定應由兩造 按比例分擔之費用，惟抗辯附表編號1其餘費用不在系爭協 議範圍內云云，查：
⒈關於附表編號1⑶重工費用部分，被上訴人就客戶退回系爭產 品需重工數量合計16萬8399片，其中11萬0325片由上訴人重 工，其餘5萬8075片由訴外人倫輝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 倫輝公司）重工等情，為上訴人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196 頁）。且核上訴人重工部分之銷貨單、託外進貨單、統一發 票，合計重工費用579萬2063元，而被上訴人另委託倫輝公 司重工之託外進貨單、倫輝公司開立之統一發票、報價單可 證合計重工費用超過207萬2900元（見原審卷一第102-149、 215-293頁、本院卷第383頁），其上已載明系爭產品之產品 編號、品名規格，衡以上訴人重工單價每片50元，倫輝公司 重工單價有以工時計價者，亦有以每片50元（21元＋29元） 或51元計價者，與上訴人之報價相當，上訴人重工11萬0325 片費用579萬2063元，與倫輝公司重工5萬8075片費用207萬2 900元，亦屬相當。則被上訴人依系爭協議約定，請求上訴 人負擔其自己重工及倫輝公司重工費用60％合計309萬0082元 ，堪可採信。至於此重工費用雖有包含上訴人自己重工之費 用，惟因上訴人已開立全額發票向被上訴人請款，被上訴人 將之全額計入抵銷金額（見原審卷三第104頁之上訴人開立 統一發票金額，均有列入本院卷第271、273頁之抵銷明細表 所內），故依此計算方式，重工費用確由上訴人負擔60％、 被上訴人負擔40％，上訴人抗辯其無須給付自己重工部分之 費用云云，並非有理。
⒉關於附表編號1⑵重工材料費部分，依系爭協議：「⒍後續依實 際購料發生費用，依比例計算後，由雙方另開現金支票支付 差額」載明材料由被上訴人採購，所生費用應由兩造按比例 負擔。據證人黃冠銘於原審證稱：本件是由被上訴人購買材 料交給上訴人進行重工，兩造105年6月2日會議所談費用包
括被上訴人採購重工材料費、瑕疵產品運回台灣之運費及重 工費用，重工必須破壞產品外殼、重新安裝材料、測試通過 後交給被上訴人，故重工費用與新品代工費用不同等情（見 原審卷一第195頁），此觀被上訴人提出之系統委外重工單 所載，確係證人黃冠銘所稱系爭產品重工所需之晶片、電池 、外殼、矽膠墊、條碼標籤等件（見本院卷第129-133頁） ，堪認係系爭產品重工所需之材料。再查，被上訴人主張上 開晶片等材料之 單位成本合計為26.53347元，業據其提出 各項材料之進貨單、出貨單、統一發票為證（見本院卷第25 3-269頁），則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分擔重工材料費60％以每 單位成本15.42元計算（見原審卷三第61-62頁之附表8）， 合計259萬6712元（計算式：168,399個×15.42元＝2,596,712 元，元以下四捨五入），被上訴人僅主請求重工材料費233 萬8753元（見原審卷三第61-72頁、卷一第10頁之轉帳傳票 、統一發票及費用明細表），堪認可取。
⒊至上訴人雖抗辯被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請求償還系爭瑕疵之 修補費用，已逾民法第514條第1項規定之1年時效期間，其 得拒絕給付云云。查被上訴人於105年4月27日發見瑕疵，兩 造於105年6月2日成立和解契約，是被上訴人已於發見瑕疵 後1年內向上訴人行使瑕疵修補請求權。又系爭產品於105年 8月起分批從法國運回臺灣，交由上訴人及倫輝公司分批進 行重工，故附表編號1所示瑕疵修補費用係自105年8月起陸 續發生，則上訴人於106年6月15日提起本件訴訟請求上訴人 償還瑕疵修補費用（見原審卷一第2頁之收文章戳），並未 超過民法第514條第1項規定之1年時效期間。 ㈢綜上，被上訴人依系爭協議約定，得請求上訴人給付附表編 號1⑴所示回收系爭產品所生運費等費用323萬8216元、⑵重工 材料費用233萬8753元、⑶重工費用309萬0082元；又上訴人 不爭執被上訴人得依買賣契約關係，請求其給付附表編號2 所示switch connector、二極體等貨款54萬9717元；兩造亦 不爭執被上訴人尚積欠上訴人698萬4437元得為抵銷，從而 被上訴人主張其尚得請求上訴人給付223萬2331元（計算式 ：3,238,216＋2,338,753＋3,090,082＋549,717－6,984,437＝2, 232,331），應屬有據。
六、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系爭協議約定及買賣契約關係，請求 上訴人給付223萬2331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即106 年7月8日（見原審卷一第33頁之送達證書）起至清償日止， 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自屬正當，應予准許。從而原審 就此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 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 、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3 月 8 日 民事第二十五庭
審判長法 官 謝碧莉
法 官 楊惠如
法 官 林晏如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 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3 月 8 日
書記官 簡維萍
附表（單位：新臺幣）
編號 項目 被上訴人 請求金額 原審判決 上訴理由 爭執 應分擔之金額 1 (1)運費及法國當地臨時工工資等 3,238,216 8,667,051 不爭執 0 (縱認應分擔，金額亦僅3,238,216) (2)重工所需材料費用 2,338,753 爭執 0 (縱認應分擔，金額亦僅1,701,212) (3)重工費用 3,090,082 爭執 0 (縱認應分擔，金額亦僅2,117,021) 小計 8,667,051 2 switch connector、二極體產品貨款 549,717 549,717 不爭執 549,717 3 104年9月至106年1月盤虧倉損害賠償 64,154 0 非審理範圍 4 106年6月2日抵銷 -6,984,437 -6,984,437 不爭執 -6,984,437 合計 2,436,921 2,232,331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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