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權行為損害賠償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訴更一字,109年度,1號
TPHV,109,訴更一,1,20210804,1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09年度訴更一字第1號
原 告 財團法人證券投資人及期貨交易人保護中心

法定代理人 張心悌
訴訟代理人 林宜家律師
許德勝律師
被 告 歡樂旅行社股份有限公司（即森暉旅行社股份有限
公司之承受訴訟人）

法定代理人 林高明
被 告 百夯股份有限公司
司)
法定代理人 王霞雲
被 告 東森得易購股份有限公司


兼 上一人
法定代理人 王令麟
上四人共同
訴訟代理人 謝協昌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原告提起刑事附帶民
事訴訟，經本院刑事庭裁定移送前來（98年度重附民字第33號）
，並經最高法院發回更審，原告減縮起訴聲明，本院於民國110
年7月14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被告歡樂旅行社股份有限公司、王令麟應連帶給付如附表1，被告百夯股份有限公司、王令麟應連帶給付如附表2，被告東森得易購股份有限公司、王令麟應連帶給付如附表3，被告歡樂旅行社股份有限公司、百夯股份有限公司、王令麟應連帶給付如附表4之「原始求償金額(e)」欄所示金額，及被告歡樂旅行社股份有限公司、王令麟、東森得易購股份有限公司自民國九十九年一月八日起，被告百夯股份有限公司自民國九十九年一月九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並均由原告受領之。原告其餘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本審及發回前（除確定部分外）訴訟費用，由被告歡樂旅行社股份有限公司、王令麟連帶負擔10,000分之1,742，被告百夯股份有限公司、王令麟連帶負擔10,000分之1,551，被告東森得易購股份有限公司、王令麟連帶負擔10,000分之1，被告歡樂旅行社



、百夯股份有限公司、王令麟連帶負擔10,000分之33；餘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一、原告之法定代理人原為邱欽庭，嗣變更為張心悌，並據其具 狀聲明承受訴訟，有聲明承受訴訟狀及金融監督管理委員會 民國（下同）110年1月7日金管證交字第1100130076號函在 卷可證（見本審卷㈠第153至155頁），經核並無不合，應予 准許。
二、按在第二審為訴之變更或追加，非經他造同意，不得為之， 但擴張、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 法第446條第1項但書、第255條第1項第3款定有明文。本件 除確定部分外，原告原起訴聲明請求：被告歡樂旅行社股份 有限公司（下逕稱歡樂公司）、百夯股份有限公司（下逕稱 百夯公司）、東森得易購股份有限公司（下逕稱東森得易購 公司）、王令麟（下單獨逕稱姓名，與上3人合稱被告4人） 應連帶給付如附表1、2、3、4所示「情節重大者，法院得依 原告之請求，將賠償責任額提高三倍（f）」欄（下稱f欄） 所示金額，合計新臺幣（下同）406萬6,023元本息，並均由 原告受領之。嗣於本審減縮起訴聲明為：「㈠歡樂公司、王 令麟應連帶給付如附表1，㈡百夯公司、王令麟應連帶給付如 附表2，㈢東森得易購公司、王令麟應連帶給付如附表3，㈣王 令麟、歡樂公司、百夯公司應連帶給付如附表4所示f欄（合 計依序為㈠213萬2,925元、㈡189萬2,205元、㈢273元、㈣4萬0, 620元）金額本息，並均由原告受領之。」（見本院卷㈠第16 7至168頁），核屬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減縮部分已生 撤回起訴之效力，該部分非本院審理範圍，不予贅述。貳、實體方面：　　
一、原告主張：王令麟為東森集團總裁，該集團包括東森國際股 份有限公司（下稱系爭公司）、歡樂公司、百夯公司、東森 得易購公司、東森媒體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東森媒體公 司），系爭公司、森暉旅行社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森暉旅行 社，嗣併入歡樂公司，以歡樂公司為存續公司）、百夯公司 、東森得易購公司均為王令麟實質掌控之公司。王令麟於95 年3月9日代表東森媒體公司與訴外人美商Carlyle Group（ 下稱凱雷集團）簽訂53%股權意向書，獲悉系爭公司將出售 所持有東森媒體公司股份予凱雷集團之重大消息（下稱系爭 消息）後，自同年3月13日起至同年7月6日止，陸續以其實 質控制之百夯公司、森暉旅行社，設於永豐金證券股份有限 公司帳號第365366、365379號帳戶，暨森暉旅行社、東森得



易購公司及百夯公司（上3人下合稱森暉等3公司）設於太平 洋證券股份有限公司帳號第430249號帳戶（下與第365366、 365379號帳戶合稱系爭帳戶），陸續買進系爭公司股份1萬9 ,674仟股、2萬0,632仟股及1,741仟股（下稱系爭股份）。 嗣系爭公司於同年7月7日上午8時34分公布系爭消息，出售 所有之東森媒體公司18.11%股權，交易總金額52億3,350萬9 ,938元後，王令麟再自同年11月15日起陸續出脫系爭公司股 票，獲利達2,020萬9,177元，違反99年6月2日修正前證券交 易法（下稱修正前證交法）第157條之1第1項規定，致附表1 至4所示88位投資人，以低於消息公開後10個營業日收盤平 均價每股10.885元賣出系爭公司股票，受有如附表1至4「原 始求償金額(e）」欄（下稱e欄）所示金額之損害，且王令 麟情節重大，應依同條第2項規定將其賠償額提高3倍如附表 1至4「f欄」所示。伊係依證券投資人及期貨交易人保護法 （下稱投保法）設立之保護機構，業依投保法第28條規定， 由附表1至4所示投資人授與訴訟實施權，爰依修正前證交法 第157條之1、公司法第23條第2項、民法第184條、第185條 規定，求為命：㈠歡樂公司、王令麟應連帶給付如附表1，㈡ 百夯公司、王令麟應連帶給付如附表2，㈢東森得易購公司、 王令麟應連帶給付如附表3，㈣王令麟、歡樂公司、百夯公司 應連帶給付如附表4之f欄所示金額（合計依序為㈠213萬2,92 5元、㈡189萬2,205元、㈢273元、㈣4萬0,620元），及均自刑 事附帶民事訴訟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 5%計算之利息，且均由原告受領之，並請准依投保法第36條 規定免供擔保宣告假執行，或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原 告逾上開部分之請求，業經本院前審判決敗訴確定，並經其 於本審為如上述之減縮，均非本審審理範圍，不另贅述）。二、被告則以：於95年3月9日系爭消息明確前，王令麟即已長期 指示訴外人黃鈺婷以森暉等3公司名義依預定計畫買入系爭 公司股票，森暉等3公司非因獲悉系爭消息而購買，且森暉 等3公司係以自有資金買賣股票，未藉機獲利，非屬王令麟 利用他人名義持有之股票，況系爭消息亦非重大消息，自不 構成修正前證交法第157條之1第1項規定之內線交易等語， 資為抗辯。並答辯聲明：㈠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三、原告主張王令麟係東森集團總裁，該集團包括訴外人系爭公司、東森媒體公司及被告東森得易購公司、百夯公司、森暉旅行社，王令麟並為系爭公司之董事長；王令麟於95年3月9日代表東森媒體公司53%股權，與凱雷集團簽訂意向書；被告百夯公司及森暉旅行社設於永豐金證券股份有限公司帳號第365366、365379號帳戶，暨被告東森得易購公司、森暉旅行社及百夯公司設於太平洋證券股份有限公司帳號第430249號帳戶，於95年3月13日至同年7月6日期間，分別陸續買進系爭公司股份1萬9,674仟股、2萬0,632仟股及1,741仟股；系爭公司於95年7月7日上午8時34分公布「出售持有之東森媒體公司18.11%股權，交易總金額52億3,350萬9,938元」之消息，上開帳戶買進之股份自95年11月15日、95年8月2日起陸續賣出之事實，業據其提出檢察官追加起訴書、系爭公司95年7月7日在上市公司公開資訊觀測站公布之重大訊息為證（見前審附民字卷㈠第18至23頁、第56頁），並為被告所不爭執，堪信為真實。而原告主張被告違反修正前證交法第157條之1第1項規定，依同法條第2項、公司法第23條第2項、民法第184條及第185條規定，對善意從事相反買賣之附表1至4所示投資人應負連帶損害賠償責任等情，則為被告否認，並以前詞置辯。經查： ㈠按「下列各款之人，獲悉發行股票公司有重大影響其股票價 格之消息時，在該消息未公開或公開後12小時內，不得對該 公司之上市或在證券商營業處所買賣之股票或其他具有股權 性質之有價證券，買入或賣出：該公司之董事、監察人、



經理人及依公司法第27條第1項規定受指定代表行使職務之 自然人。持有該公司之股份超過百分之十之股東。基於職 業或控制關係獲悉消息之人。喪失前3款身分後，未滿6個 月者。從前4款所列之人獲悉消息之人，修正前證交法第15 7條之1第1項定有明文，此即禁止內線交易規定。禁止內線 交易之理由，學理上固有所謂資訊平等理論、信賴關係理論 或私取理論之區別，惟實際上均係基於『公布消息否則禁止 買賣』之原則所發展出來之理論，即具特定身分之公司內部 人於知悉公司之內部消息後，若於未公開該消息前，即在證 券市場與不知該消息之一般投資人為對等交易，該行為本身 即已破壞證券市場交易制度之公平性，足以影響一般投資人 對證券市場之公正性、健全性之信賴，故內線交易之可非難 性，並不在於該內部人是否利用該內線消息進行交易而獲取 利益或避免損害，而是根本腐蝕證券市場之正常機制，影響 正當投資人之投資決定甚或進入證券市場意願，故各國莫不 超脫理論爭議，而以法律明定禁止內線交易，對違反者課以 民、刑責任，我國證交法於77年1月29日增訂第157條之1有 關禁止內線交易規定，其後歷經91年2月6日、95年1月11日 及99年6月2日修正，對內線交易之構成要件均僅以內部人具 備『獲悉發行股票公司有重大影響其股票之消息』及『在該消 息未公開前，對該公司之上市或在證券商營業處所買賣之股 票買進或賣出』為要件，並未以內部人利用該重大影響其股 票消息為要件（99年6月2日修正之證交法第157條之1第1項 ，雖將『獲悉』修正為『實際知悉』，仍未改變無須以利用消息 為構成要件之規定）」（最高法院99年台上字第2015號判決 參照）。是該特定身分之內部人在證券交易市場買賣股票， 究係自行或以他人名義買入或賣出、該交易資金來源為何及 是否獲有利益，均在所不問，僅需特定身分之人獲悉該重大 消息成立後未公開前，在該公司之上市或在證券商營業處買 賣股票，即足當之（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2203號判決 參照）。
　㈡次按修正前證交法第157條之1第4項授權主管機關規定「重大 影響其股票價格消息之範圍及公開方式」，主管機關遂依法 律授權，於95年5月30日公布「證券交易法第157條之1第4項 重大消息範圍及其公開方式管理辦法」（下稱系爭管理辦法 ），系爭管理辦法第2條第2款規定定：「本法第157條之1第 4項所稱涉及公司之財務、業務，對其股票價格有重大影響 ，或對正當投資人之投資決定有重要影響之消息，指下列消 息之一：…。公司辦理重大之募集發行或私募具股權性質之 有價證券、減資、合併、收購、分割、股份交換、轉換或受



讓、直接或間接進行之投資計畫，或前開事項有重大變更者 」。本件凱雷公司收購系爭公司持有東森媒體公司股票之系 爭消息，顯屬此之所謂「有重大影響系爭公司股票價格之消 息」甚明。被告4人辯稱系爭消息非重大消息云云，亦無足 採信。
　㈢又原告主張百夯公司原名「眾嘉建設股份有限公司」，於85 年間更名為「眾凱企業股份有限公司」， 於92年6月25日股 東會決議更名為「東森購物百貨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東森 百貨），資本額1億元， 嗣該公司股東全數將其持有股份轉 讓與美瀚公司，並改為1人股東，復於93年10月20日改為2人 股東，美瀚公司持股為99.99%，東森國際公司持股為0.01% ，而美瀚公司係92年5月為王令麟獨資設立登記，嗣更名為 百夯公司，故百夯公司屬王令麟個人獨資公司；另王令麟對 於東森得易購公司可實質掌控之股權達66.51%， 故王令麟 對東森得易購公司亦具有實質控制權；又王令麟於本院刑案 供稱：東森得易購公司、東森百貨、美瀚公司及東森國際公 司是其能夠控制的公司等語，堪認東森國際公司亦為王令麟 所實質掌控；另森暉旅行社於95年間之股東分別為長森顧問 股份有限公司（持股60萬股，佔24%）、東森得易購（持股1 00萬股，佔40%）、 東森百貨（持股90萬股，佔36%）， 而 東森得易購公司及東森百貨為王令麟所實質控制，該二公司 持有森暉旅行社股份合計達76%，堪認森暉旅行社亦為王令 麟實質控制之公司，且為被告4人所不爭執，堪認東森國際 公司及森暉等3公司均屬王令麟實質控制之公司。又證人黃 鈺婷於本院刑案偵查中結證稱：系爭3帳戶內之股票確係其 受王令麟之指示後下單，下單之數量及金額均是由王令麟決 定等語（見前審訴字卷㈣第147至150頁），並據王令麟於法 務部調查局北部地區機動工作組調查時自承系爭帳戶之股票 由伊決定數量及金額指示黃鈺婷買入，黃鈺婷在每二星期召 開之資金會議向伊報告現金流量等情在卷（見前審訴字卷㈣ 第145頁背面至146頁），參以王令麟於95年3月9日知悉系爭 消息後，並未要求黃鈺婷停止以森暉等3公司名義買入系爭 股票，可見王令麟仍有利用其實質控制之森暉等3公司名義 之系爭帳戶為股票買賣之意，且其於95年3月9日知悉系爭消 息後，於同年3月13日至系爭消息公布前一日即同年7月6日 期間買進系爭股份，既係由黃鈺婷每二星期向其報告現金流 量，由其決定數量及金額指示黃鈺婷買入，顯非屬「於知悉 系爭消息前便訂定交易計畫，而於獲悉重大消息後仍依計畫 執行交易」，並無阻卻內線交易之成立。王令麟於95年3月9 日知悉系爭消息後，於同年3月13日至系爭消息公布前1日即



同年7月6日期間，指示黃鈺婷利用森暉等3公司之系爭帳戶 買入系爭股份，依上開說明，不論其交易資金來源為何及是 否獲有利益，因王令麟上開行為本身即破壞證券市場交易制 度之公平性，足以影響一般投資人對證券市場之公正性、健 全性之信賴，腐蝕證券市場之正常機制，影響正當投資人之 投資決定或進入證券市場意願，已構成違反修正前證交法第 157條之1第1項第4款內線交易之規定，應負擔內線交易賠償 責任。被告4人辯稱森暉等3公司非因獲悉系爭消息而購買， 且森暉等3公司係以自有資金買賣股票，未藉機獲利，非屬 王令麟利用他人名義持有之股票云云，均無足採信。四、復按「違反前項規定者，對於當日善意從事相反買賣之人買 入或賣出該證券之價格，與消息公開後10個營業日收盤平均 價格之差額，負損害賠償責任；其情節重大者，法院得依善 意從事相反買賣之人之請求，將賠償額提高至三倍；其情節 輕微者，法院得減輕賠償金額」，修正前證交法第157條之1 第2項定有明文。又上開規定，係特別侵權行為責任之規定 ，且依上述該條文立法目的，屬民法第184條第2項之保護他 人之法律。再公司負責人對於公司業務之執行，如有違反法 令致他人受有損害時，對他人應與公司負連帶賠償之責，公 司法第23條第2項亦有明文。復按民法第185條第1項規定， 數人共同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不 能知其中孰為加害人者，亦同。經查，王令麟指示黃鈺婷利 用其實質控制之森暉等3公司系爭帳戶進行內線交易，於95 年3月13日至同年7月6日期間，除於95年6月1日以森暉旅行 社、百夯公司之永豐金證券帳戶共同從事内線交易外，其餘 内線交易日期均未重疊，於95年3月13、14、15、22、23、2 4、27、28、29日、5月17、18、19、22、23、24、26日以歡 樂公司永豐金證券帳戶購買系爭公司股票；95年6月5、6、7 、8、9、12、13、14、16、20、21、22、26日、7月3、4、5 、6日以百夯公司永豐金證券帳戶購買系爭公司股票；95年3 月31日以東森得易購公司太平洋證券帳戶購買系爭公司股票 ，有森暉等3公司證券帳戶開戶資料、買賣對帳單及 交易明 細表在卷可證（見前審訴字卷㈣第151至164頁），森暉等3公 司分別陸續買進系爭公司股份1萬9,674仟股、2萬0,632仟股 及1,741仟股，既如前述，則歡樂公司、百夯公司、東森得 易購公司應依交易日期，分別與其實質負責人王令麟，對該 日賣出系爭公司股票之善意投資人負連帶損害賠償責任。再 系爭消息在95年7月7日公開後10個營業日，系爭公司收盤平 均價格每股10.885元，為兩造所不爭執，並審酌被告4人辯 稱王令麟於95年3月9日至同年7月6日期間，指示黃鈺婷利用



森暉等3公司之系爭帳戶買入系爭股份，係為掌控對系爭公 司之經營權，於95年7月7日系爭消息公開後至同年12月底， 系爭公司股票價格幾乎高於系爭消息公開時之價格，但東森 得易購公司並未賣出該股票，森暉旅行社、百夯公司則分別 於95年11月16日、同年12月4日始出售，但仍保有2萬0,690 仟股、3萬7,240仟股，森暉等3公司以自有資金自負盈虧， 損益不歸王令麟乙節，為原告所不爭執，堪認王令麟違反修 正前證交法第157條之1第1項第4款規定內線交易之情節尚非 重大，並佐以被告4人對於原告主張如附表1、2、3、4所示 善意投資人之賣出日期、賣出股數、單價及森暉等3公司購 入系爭股份日期均不爭執，從而附表1、2、3、4所示善意賣 出系爭公司股票之投資人，依修正前證交法第157條之1第2 項前段、公司法第23條第2項規定，請求㈠歡樂公司、王令麟 應連帶給付如附表1，㈡百夯公司、王令麟應連帶給付如附表 2，㈢東森得易購公司、王令麟應連帶給付如附表3之e欄所示 金額（消息公開後10個營業日收盤平均價－善意相對人賣出 單價=差額。差額賣出股數=法定賠償額即e欄所示原始求償 金額，合計依序為㈠71萬0,975元、㈡63萬0,735元、㈢91元） ，並依修正前證交法第157條之1第2項前段、公司法第23條 第2項規定、民法第185條第1項規定，請求㈣王令麟、歡樂公 司、百夯公司應連帶給付如附表4之e欄所示金額（計算式同 上，合計㈣1萬3,540元）本息，並由原告受領，為有理由， 應屬可取；逾上開範圍之請求，則屬無據，應予駁回。五、綜上所述，原告依修正前證交法第157條之1第1項第4款、第 2項前段、公司法第23條第2項、民法第185條第1項之規定， 請求㈠歡樂公司、王令麟應連帶給付如附表1，㈡百夯公司、 王令麟應連帶給付如附表2，㈢東森得易購公司、王令麟應連 帶給付如附表3，㈣王令麟、歡樂公司、百夯公司應連帶給付 如附表4之e欄所示金額（合計依序為㈠71萬0,975元、㈡63萬0 ,735元、㈢91元、㈣1萬3,540元） ，合計135萬5,341元（計 算式：71萬0,975元+63萬0,735元+91元+1萬3,540元=135萬5 ,341元），及均自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 （於99年1月7日送達王令麟、森暉旅行社及東森得易購公司 ，同年月8日送達百夯公司，見前審重附民字卷㈠第110、114 、115、116頁），即王令麟、歡樂公司、東森得易購公司均 自99年1月8日起，百夯公司自同年月9日起，均至清償日止 ，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部分，洵屬有據，應予准許，逾此範 圍之請求，非屬正當，不應准許。又本件被告4人敗訴之金 額合計未逾150萬元，一經本院判決即告確定，無假執行之 必要，至原告其餘敗訴部分，其假執行之聲請即失所附麗，



併駁回之。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均認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七、綜上所述，據上論結，原告之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 ，依民事訴訟法第79條、第85條第1項後段、第85條第2項， 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0 　年　　8 　　月　　4 　　日 民事第十九庭
審判長法 官 魏麗娟
法 官 張婷妮
法 官 陳慧萍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被告不得上訴。
原告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 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
中　　華　　民　　國　　110 　年　　8 　　月　　5 　　日
　　　　　　　　　　　　　書記官 任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