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09年度建上易字第34號
上 訴 人 蔡飛朋
訴訟代理人 鄭文玲律師
被 上訴 人 吳明傑
蔡世翔即晉陞工程行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林亦書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給付工程款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9年9
月2日臺灣基隆地方法院109年度建字第11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
，本院於110年4月27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甲、程序部分：
按「當事人不得提出新攻擊或防禦方法。但有下列情形之一 者，不在此限……三、對於在第一審已提出之攻擊或防禦方法 為補充者」，民事訴訟法第447條第1項但書第3款定有明文 。上訴人於本院提出上證1-3(本院卷第65-77、87-89、155- 157頁)、聲請訊問證人謝明宗(本院卷第81頁)；被上訴人於 本院提出被上證1-3(本院卷第101-103、127-143頁)、聲請 訊問證人余俊朋（本院卷第169頁)，經釋明合於上開規定( 本院卷第82、122、162頁)，均應准其提出。乙、得心證之理由：
被上訴人起訴主張：上訴人前承攬訴外人陳春田之水產養殖設 施新建工程（下稱系爭工程），於民國106年11月間、107年間 ，將其中與土木結構有關之工程（下稱土木結構工程）、與基 礎鋼筋點焊有關之工程（下稱鋼筋點焊工程），依序轉包交由 蔡世翔即晉陞工程行、吳明傑負責施作。前者之工程款原約定 為新臺幣（下同）2,845,381元，蔡世翔嗣進場就土木結構工 程施作完工，依實作結算之工程款為2,477,696元；後者吳明 傑亦已依其進場就鋼筋點焊工程施作完工，實作結算工程款為 515,093元。惟被上訴人僅各受領如附表所示之已付款所示之 款項，上訴人積欠被上訴人各如附表所示之尾款數額。爰依民 法第490條、第505條之規定，求為命上訴人依序給付蔡世翔、 吳明傑200,546元、355,093元，及均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 加計法定遲延利息之判決。
上訴人則以：伊雖將系爭工程中之土木結構工程，轉包交蔡世 翔承攬施作，然非總價承攬，而係實作實算。系爭工程尚未完 工，業主對伊終止承攬契約，伊已向業主請求給付承攬報酬， 土木結構工程尚未辦理驗收。且蔡世翔越過伊直接與業主辦理 驗收手續，於伊與蔡世翔間不生驗收結算效果，蔡世翔不得向 伊請求承攬報酬。另伊與吳明傑就鋼筋點焊工程僅成立點工契 約，無轉包承攬之法律關係。因吳明傑統領工人數名，伊以日 薪2,400元之對價，僱傭吳明傑暨其工班進場實作70日，伊應 付薪資計168,000元，加計伊委由吳明傑代購氧氣乙炔之費用1 ,400元，扣除伊已發放之薪資，伊僅欠款9,400元云云，資為 抗辯。
原審命上訴人依序給付蔡世翔、吳明傑200,546元、355,093元 ，及均自109年6月24日起加計法定遲延利息。上訴人聲明不服 提起上訴，聲明：
㈠原判決廢棄。
㈡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被上訴人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被上訴人主張前揭事實，提出結算明細表二紙、施工現場照片 四幀、兩造通訊軟體截圖四紙、鐵捲門送貨單、107年10-12月 記工單16紙、土木結構詳細表（標單）、存摺封面及內容、已 付及未付明細表等件為證〔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卷（下稱新北院 卷）第17-77頁〕。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上訴人承攬陳春田之系爭工程，並於106年11月間，將其中與 土木結構有關之工程，轉包交由蔡世翔承攬施作，雙方約定 工程價款2,845,381元，按實作實算方式計價。上訴人直接 或委請第三人匯付蔡世翔120萬元、718,700元、295,350元 、63,100元。
㈡上訴人將系爭工程，其中鋼筋點焊工程乃系爭工程之所需， 上訴人曾因鋼筋點焊工程，陸續給付吳明傑3萬元、2萬元、 6萬元、5萬元。
被上訴人蔡世翔請求上訴人給付積欠之尾款200,546元，為上訴 人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
㈠按「稱承攬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為他方完成一定之工作 ，他方俟工作完成，給付款酬之契約」、「報酬應於工作交 付時給付之，無須交付者，應於工作完成時給付之」，民法 第490條第1項、第505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工程之是否 完工，與工程之瑕疵及工程之驗收為不同概念。工程雖已完 工，但有瑕疵，僅生瑕疵修補或減少價金請求之問題，究不 能謂尚未完工；又工程雖已完工，尚未驗收或驗收未合格， 亦不能因未驗收或驗收不合格，即謂工程未完工。又承攬人
將所承攬之部分工程轉由次承攬人施作，次承攬人為主承攬 人完成工作之履行輔助人，苟次承攬人所完成之工作業經承 攬契約之定作人（即業主）驗收合格者，縱次承攬人未與主 承攬人進行驗收手續，亦應認次承攬人之工作業已完成並已 經驗收手續，始符契約上之誠信原則。
㈡上訴人承攬陳春田之系爭工程，並於106年11月間，將土木結 構工程轉包由蔡世翔承攬施作，約定工程價款2,845,381 元 ，按實作實算方式計價，上訴人已支付之款項如附表⒋A.所 示，有系爭工程土木結構詳細表、存摺節本在卷可稽（新北 院卷第69、75頁），且為上訴人「無爭執」（原審卷第34 -35頁）。蔡世翔嗣以實作結算之工程款2,477,696元作為計 算基礎，主張上訴人應給付積欠尾款200,546元(2,477,696- 1,200,000-718,700-295,350-63,100＝200,546），自屬有據 。
㈢上訴人雖辯稱蔡世翔無任何權源或任何法律依據，得直接越 過上訴人而與業主驗收，因上訴人與業主間無任何契約或法 律關係存在，且土木結構工程有瑕疵部份，上訴人現與業主 涉訟於臺灣臺北地方法院以108年建字第167號審理中，有關 土木結構瑕疵部份由第三鑑定機構鑑定，不得以蔡世翔與業 主間直接完成驗收，即認上訴人與蔡世翔已完成驗收云云。 然蔡世翔主張土木結構工程業已辦理完工驗收一節，提出驗 收結算明細表為證（新北院卷第71頁）。並經證人即監工余 俊朋於原審到場證稱：「（證人是否為……新建工程業主派在 現場的監工？）業主是徐登賢……以陳春田名義來申請，我是 業主徐登賢派在現場的監工」、「〔（提示原證八）對原證 八……有無印象？上面記載是否與事實相符？〕工程完工後， 業主有到場進行驗收，代表業主到場之人，包括我及另一位 公司的同事，當時驗收有確認實作的數量，而當時確認的實 作數量，均如原證八所載，但原證八不是我們驗收當時所製 作的書面，而是後來因應原告（指被上訴人，下同）蔡世翔 的要求，由我們幫原告蔡世翔製作的，但原證八上面的驗收 數量，確實是驗收當時確認的實作數量，而原證八上面的單 價，則是依原告蔡世翔與被告（指上訴人，下同）的契約約 定而來」、「（你們是跟誰驗收？）業主以及公證人，當時 我們有請公證人到現場」、「因為當時業主聯繫不到蔡飛朋 ，業主也曾發函給蔡飛朋，但他都沒有出來，所以業主不得 已才請公證人會同驗收」等語（原審卷第54-56頁 ）。
㈣依余俊朋上開證言，顯然系爭工程中之土木結構工程已經業 主辦理完工驗收，業主並確認蔡世翔土木結構工程實作數量
詳如新北院卷第71頁之結算明細表所載，至於上訴人未到場 參與驗收，係因上訴人單方拒絕配合，已經余俊朋陳稱：「 業主也曾發函給蔡飛朋，但他都沒有出來，所以業主不得已 才請公證人會同驗收」在卷。而系爭工程之範圍，非僅止土 木結構工程，則上訴人所稱系爭工程猶未完工，業主旋就上 訴人終止承攬契約」一節，無礙於業主先就已完成之土木結 構工程辦理驗收之事實。尤以上訴人即主承攬人未曾參與驗 收，乃上訴人拒絕配合所致，其予協力配合辦理驗收在先， 反於事後假託未驗收否定業主驗收之效力，自有違誠信原則 而非可取。況驗收與工作完成與否之認定無涉，土木結構工 程既已完工，回歸民法債各承攬編之規定，蔡世翔當得向上 訴人請求承攬報酬。上訴人所為上開辯解，非屬可採。 ㈤土木結構工程已由業主辦理完工驗收，並確認實作數量如結 算明細表之所載，依結算明細表所載之結算金額2,477,696 元，扣除上訴人已給付之款項，尚有尾款200,546元未支付 予蔡世翔，蔡世翔據以請求上訴人給付工程尾款200,546元 ，於法有據。上訴人雖執業主於另案提出之未施工及瑕疵扣 款明細，及其自行製作之結算表（本院卷第67、69頁），辯 稱其與業主未就土木結構工程之實作數量及其瑕疵項目達成 共識云云。然承前所述，上訴人即主承攬人屢經業主聯繫無 效，業主遂於未會同上訴人之情形下，逕就土木結構工程辦 理驗收，就蔡世翔之次承攬人而言，上訴人即主承攬人本應 同受業主驗收結果之拘束，至於承攬人完成之工作若有瑕疵 ，而其瑕疵係因可歸責於承攬人之事由所致者，定作人固得 請求承攬人修補瑕疵或賠償損害，上訴人若欲主張瑕疵扣款 ，必舉證土木結構工程存在瑕疵，及該瑕疵乃可歸責於蔡世 翔即次承攬人之事由所致，方有審究瑕疵修補及其所需費用 之餘地，上訴人僅以其與業主之另案訟爭，未說明舉證上開 有利於己之事實，本件無從審究是否應予扣款。 ㈥以上，蔡世翔請求上訴人給付200,546元，於法有據，應予准 許。
吳明傑請求上訴人給付工程尾款355,093元，為上訴人所否認 ，並以前詞置辯。
㈠按契約本非以訂立書面契約為必要，當事人互相意思表示一 致者，無論其為明示或默示，契約即為成立，民法第153條 第1項規定參照。另承攬契約重在工作之完成，苟能完成其 工作，不以承攬人親自為之為必要，故得為次承攬；顯然承 攬與僱傭兩者之區別，在於當事人是否約定，提供勞務者， 有完成一定工作之義務，及是否約定，以完成一定工作為要 件。有該約定者，為承攬；無約定者，為僱傭。且因承攬重
視一定工作之完成，而僱傭僅以勞務為對價，故於報酬之給 付，亦有不同。申言之，僱傭著重於服勞務，其標的在乎勞 務之本身，而承攬則重在一定工作之完成，其標的在乎服勞 務之結果，而非勞務之本身，勞務僅係達到工作完成目的之 手段而已。從而，僱傭僅須有服勞務之事實，無論有無結果 ，均能獲得報酬；而承攬若未完成一定之工作，則不得請求 報酬。查上訴人將承攬之系爭工程其中鋼筋點焊工程為系爭 工程所需，上訴人曾因鋼筋點焊工程，陸續給付吳明傑如附 表所示⒋B.之款項，為上訴人「無爭執」在卷（原審卷第34- 35頁）。
㈡吳明傑請求上訴人給付工程尾款355,093元，提出系爭新建工 程結算明細表、施工現場彩色照片、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 截圖、存摺內頁節本、川鈁捲門材料加工廠送貨單、個人記 工單、揚晟工程行簽認單、誠昇起重行估價單、德誠機械工 程行收據、曜成起重工程收據為證（新北院卷第17、19-29 、65-67、31-63頁、原審卷第77-85頁）。上訴人以「點工 」否認與吳明傑間成立承攬契約。惟觀諸吳明傑提出之通訊 軟體LINE對話紀錄截圖，吳明傑除須向上訴人報價，並須適 時陳報其施工進度，尤須受上訴人傳送「加工廠安裝組合圖 」之指示，委託工程行吊組Ｈ鋼並為相關之鋼構安裝（新北 院卷第27-29、67頁）。參以證人余俊朋於原審到場證稱 ：「吳明傑是鐵工的小包，他有施作鋼構、屋頂浪板的吊裝 ，還有鋼筋點焊、鋼板鋪設、電動鐵捲門的安裝等項。他施 工的時間大約是107年10月到12月之間」、「〔原證一結算表 所記載之編號1到3、6到10之項目，就是你方才所述原告施 作的項目否？〕是」、「（原證二照片是否為吳明傑在施工 現場施作鋼構托運吊裝等工程時所拍攝的照片？）是，這是 當時他們施工時，我在場拍的照片，後來因為原告吳明傑要 訴訟，所以原告吳明傑請我將照片提供給他」、「（吳明傑 在現場施工時，是誰在現場指揮工班及吊車？被告是否有在 現場？）是吳明傑在現場指揮工班及吊車，被告沒有天天在 現場」、「（你如何知道原告吳明傑是本件鐵工的小包？ ）被告在工程還沒結束以前，曾對我親口說過，他說鐵工他 轉包給吳明傑，至於料是被告自己出的」、「（你方才所述 ，吳明傑施作鋼構、屋頂浪板的吊裝，還有鋼筋點焊、鋼板 鋪設、電動鐵捲門的安裝等項，請問吳明傑施作這些工程時 ，你是否在場？）除了吳明傑施作小間管理室期間我不在場 外，其他工項施作時我都在場」、「（依你方才所述，被告 有向你親口提到鐵工部分是轉包給小包，請問他是在什麼時 候什麼地點告訴你的？）一開始要做，而尚未施作，到工地
現場看的時候，被告有叫原告吳明傑到場，並且親口提到這 件事」等語（原審卷第54-57頁）。
㈢余俊朋於本院證稱：「〔（提示本院卷第127-137頁被上證2） 該施工照片，是否為證人於施工現場所拍攝？〕對」、「（ 上開照片上顯示之施工作業係何人在現場負責施作？係屬於 何施工項目？該施工作業係做到何時結束？）下包商即被上 訴人吳明傑在現場指揮、吊車並施工。鋼構的部分施工至10 7年11月底左右結束」、「（原證二以及被上證2照片之拖板 車、吊車、工程車等車輛係何人僱用到現場施工的？）是下 包商吳明傑」、「（被上證3施工照片也是證人所拍攝的嗎 ？該施工照片係在施工何項目？係何人施作？施工之期間為 何？）對。施工C型鋼組裝。吳明傑的工人施作的。施工期 間大概在107年10月至11月底左右」、「（被上證3照片，是 何人在現場指揮、施作？）施作是吳明傑的工人。我不知道 是何人指揮」、「（被上證3照片，固定籠的吊車是否確係 吳明傑的工人所施作？）是」、「（吳明傑施作鋼構的部分 與上訴人叫的鋼構固定的部分是否有重疊？）到107年11月 底趕工時上訴人叫的人有來鎖螺絲。所以11月底時有重疊」 、「（確認鎖螺絲的照片是否在被上證3內？）有，本院卷 第141頁上方之10月28日的照片就是上訴人的工人在鎖螺絲 」等語（本院卷第178-180頁）。另證人謝明宗到場證稱： 「（是否為永福機械工程行員工？）是，我也是負責人」、 「〔上訴人（指吳明傑）是否於民國107年間有委請永福機械 工程行派吊車至陳春田水產養殖設施新建工程之工地吊鋼材 ？若有，吊何種鋼材？現場指揮調度是何人？總計大約去工 地現場幾次？〕有，是在107年11月時。有鋼構、C型鋼、固 定攬鎖螺絲。是上訴人。共七次」、「（上證1工作日報表 七張，是否為永福機械工程行所出具？是否為計算工程款之 依據？如何計算工程費？又如何請款？）是。是。 裡面都有記載。第一張所載1萬元吊車費，再加上出車3,000 元；第二張是2台吊車，一台1萬、一台8,000元，小台的是 來回貼2,000元出車費；第三張是一台大台、一台小台，小 台就是貼500元；第四張大台做一天，小台做半天，沒有出 車費；第五張是大台做半天，沒有出車費；第六張是小台做 一天，沒有出車費；第七張是小台做半天，沒有出車費。工 程結束後，上訴人回台北後用匯款方式給付，已經結清」、 「（永福機械工程行派吊車前去上開工地時，有否看到其他 工程行所派之吊車？）我們在工作的那幾天並未看到」、「 （被上證3照片是否就是永福機械工程行施工時之照片？） 是」云云（本院卷第120-121頁）。佐以吳明傑提出之揚晟
工程行簽認單、誠昇起重行估價單、德誠機械工程行收據、 曜成起重工程收據等各項書證，客觀上已堪證明吳明傑曾因 鋼筋點焊工程，依序轉囑揚晟工程行、德誠機械工程行、曜 成起重工程行等各家業者，代為吊組Ｈ鋼等主結構，從而完 成新建工程結算表編號1-3、6-10所示工項。顯然吳明傑非 僅以提供勞務為對價，並可將部分勞務委由第三人（例如揚 晟工程行、德誠機械工程行、曜成起重工程行）代為提供， 則上訴人與吳明傑間就鋼筋點焊工程之約定，顯與僱傭契約 之特徵不符，而應定性為著重於完成一定工作之承攬契約。 ㈣上訴人再辯稱除點工外，吳明傑所提供之勞務（所完成之工 作），乃吳明傑與業主間之法律關係，與上訴人無關聯云云 。然鋼筋點焊工程乃系爭工程之所需，而系爭工程則已悉由 上訴人統包承攬，顯然除主承攬人即上訴人外，業主無再將 系爭工程中之鋼筋點焊工程，另行轉交他人承攬之可能，遑 論吳明傑係受上訴人邀約，方能參與鋼筋點焊工程，並於工 程施作以前，先行到場查看確認，有余俊朋證稱：「一開始 要做，而尚未施作，到工地現場看的時候，被告有叫原告吳 明傑到場……」等語（原審卷第57頁），依上開證言、資料等 相互對照，上訴人所稱點工云云有違常情。況原告對於自己 主張之事實已盡證明之責後，被告對其主張，如抗辯其不實 並提出反對之主張者，則被告對其反對之主張，亦應負證明 之責，此為舉證責任分擔之原則，因各當事人就其所主張有 利於己之事實，均應負舉證之責，故一方已有適當之證明者 ，相對人欲否認其主張，即不得不更舉反證。吳明傑既已提 出適切之證據證明其主張為真實而可採，苟上訴人否認吳明 傑之主張，即應提出足可動搖吳明傑主張之證據資料，乃上 訴人迄未就其有利之事實舉證以實其說，其所為上開辯解， 仍無可取。
㈤鋼筋點焊工程經業主結算之工程款項總計515,093元，有系爭 工程結算表附卷足考（新北案卷第17頁），扣除上訴人已給 付如附表所示⒋B.之款項，吳明傑請求上訴人給付工程尾款3 55,093元（515,093-30,000-20,000-60,000-50,000＝355,09 3），於法有據。
㈥以上，吳明傑請求上訴人給付355,093元，為有理由，應予准 許。
末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 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人 起訴而送達訴狀，或依督促程序送達支付命令，或為其他相類 之行為者，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 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
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利 率為百分之五」，民法第229條第2項、第233 條第1項前段、 第203條分別定有明文。本件上訴人於109年6月23日收受起訴 狀繕本（原審卷第29頁），則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加計法定遲 延利息之起算日為109年6月24日。
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民法第490條、第505條之規定，請求上 訴人依序給付蔡世翔即晉陞工程行、吳明傑200,546元、355,0 93元，及均自109年6月24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 息，於法有據，應予准許。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酌定 相當擔保金分別為假執行、免為假執行之諭知，核無不合。上 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
本件因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為立證， 經審酌後認與判決之結果不生若何影響，無庸再逐一予以論列 ，合併敘明。
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0 年 5 月 18 日 工程法庭
審判長法 官 陳邦豪
法 官 古振暉
法 官 湯美玉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0 年 5 月 18 日 書記官 陳美宜
附表：(新臺幣)
⒈ 工程名稱 A.土木結構工程 B.鋼筋點焊工程 ⒉ 轉承包 蔡世翔即晉陞工程行 吳明傑 ⒊ 工程款 2,477,696元 515,093元 ⒋ 已付款 1,200,000元 718,700元 295,350元 63,100元 30,000元 20,000元 60,000元 50,000元 ⒌ 積欠之尾款 200,546元 355,093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