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09年度易字第1338號
公 訴 人 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范綱儀
上列被告因妨害秘密罪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08 年度調
偵字第2000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范綱儀犯散佈竊錄之他人非公開之身體隱私部位內容罪，共貳罪，各處拘役貳拾日，如易科罰金，均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應執行拘役參拾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緩刑貳年，並應依附表所示之方式給付陳○慧新臺幣拾伍萬元。被訴竊錄他人非公開之身體隱私部位內容部分無罪。 事 實
一、范綱儀前為「ETtoday 新聞雲」攝影記者，於民國108 年6 月22日上午，前往桃園市○○區○○路0 段000 號「長榮航 空股份有限公司」前從事該公司空服員罷工之攝影採訪工作 ，嗣以智慧型手機於網路上搜尋取得不明人士，於同日上午 10 時10 分前某時點，在上址趁陳○慧未及注意之際，以不 詳攝錄器材在陳○慧身側由上往下拍攝其身著衣物內胸部之 非公開身體隱私部位之照片，下載儲存於其所有之智慧型手 機內，而基於散佈竊錄之他人身體隱私部位內容罪之犯意， 先後於同日上午10時10分許、10時22分許，接續將上開手機 內之照片，透過通訊軟體LINE傳送至成員至少有7 人之「猛 丁丁砲兵團」群組。又因上開群組成員要求范綱儀上傳陳○ 慧之影片，范綱儀復另行起意，將其以智慧型手機於網路上 所搜尋取得不明人士，於同月24日上午9 時50分前某時點， 在上址趁陳○慧未及注意之際，以不詳攝錄器材在陳○慧身 側由上往下拍攝其身著衣物內胸部之非公開身體隱私部位之 影片後，下載儲存於其所有之智慧型手機內，於同日上午9 時50分許，以同一方式將上開手機內之影片上傳至上開同一 群組。嗣因不詳人士將上開照片及影片外流至其他網路空間 平台，經他人告知陳○慧，始循線查悉上情。
二、案經陳○慧訴由桃園市政府警察局蘆竹分局報告臺灣桃園地 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甲、有罪部分
壹、程序方面
本判決以下援引作為認定犯罪事實之供述及非供述證據，業 經檢察官及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表示同意有證據能力（見10
9 年度易字第1338號卷〈下稱本院卷〉第43至44頁），本院 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並無違法取證或證據力明顯偏低之情形 ，依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5 及第158 條之4 規定，認以資 為證據核無不當，揆諸前開說明，該等證據均有證據能力。貳、實體方面
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㈠被告范綱儀於上揭時、地，於網路上搜尋取得不明人士，在 上址趁陳○慧未及注意之際，以不詳攝錄器材在陳○慧身側 由上往下拍攝其身著衣物內胸部之非公開身體隱私部位之照 片並下載於手機後，分別於同日上午10時10分許、10時22分 許，接續將上開網路搜尋取得之照片，透過通訊軟體LINE傳 送至成員至少有7 人之「猛丁丁砲兵團」群組；又於網路搜 尋取得不明人士，在上址趁陳○慧未及注意之際，以不詳攝 錄器材在陳○慧身側由上往下拍攝其身著衣物內胸部之非公 開身體隱私部位之影片並下載於手機後，於同日上午9 時50 分許將上開影片上傳至上開同一群組之事實，業據被告於警 詢、偵查中、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均坦承不諱（見108 年度偵字23272 號卷〈下稱偵卷〉第9 至14、87至88頁，本 院卷第41至46、63至75頁），核與告訴人陳○慧於警詢、偵 查中指述之情節（見偵卷第21至28、93至94頁），大致相符 ，並有被告上傳至LINE群組「猛丁丁砲兵團」之照片、影片 及對話截圖共10張、告訴人照片2 幀、臉書粉絲專頁截圖1 份及錄影光碟1 份在卷可佐（見偵卷第31至35、39、41頁） ，是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又本院當庭勘驗上開告訴人陳○慧遭人竊錄之影片結果：畫 面中拍攝到被害人彎腰側身乳房露出一部分，但無法清楚辯 認是否有穿戴胸罩，並未能看見乳暈及乳頭等情，亦有本院 勘驗筆錄在卷足稽（見本院卷第71頁），由此可知，上開竊 錄之影片確有拍攝到告訴人身著衣物內露出部分乳房之客觀 事實，且被告於本院審理時亦自承：伊上傳告訴人胸部的照 片及影片是屬於身體隱私的一部分；且伊是受到群組內同好 的教唆才會將網路上所搜尋到的這些照片及影片上傳等語（ 見本院卷第72至73頁），是被告主觀上確有散佈竊錄之他人 非公開之身體隱私部位內容之故意無訛。
㈢綜上，本件被告上揭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從而，本案事 證明確，被告犯行洵堪認定，應依法論科。
二、論罪科刑：
㈠按女性胸部為人體之隱私部位，縱使在公共場所，衣物所遮 蔽部分，而不欲為人所見，依一般社會通念，仍有合理隱私 權期待，亦屬刑法第315 條之1 之妨害秘密罪保護之客體，
是在公共場所乘女性不注意而露出胸部之際加以偷拍之「襯 衫下偷窺（downblousing）」亦屬之。又刑法上所謂「散佈 」係指擴散傳布於眾，包括一次擴散傳布於特定或不特定多 數人，以及反覆多次傳布於一人，均屬之。查被告於網路上 搜尋取得告訴人於上開公共場所，經不明人士無故以不詳攝 影器材拍攝之彎腰露出乳房之非公開身體隱私部位內容之照 片及影片後，多次上傳至其所加入具有特定多數成員之LINE 群組「猛丁丁炮兵團」，而使加入該群組之特定多數人得以 共見共聞，當屬散布竊錄他人非公開身體隱私部位內容之構 成要件無訛。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15 條之2第3項之 散布竊錄之他人非公開之身體隱私部位內容罪。 ㈡公訴意旨雖認被告係犯刑法第235 條之散布猥褻物品罪，惟 按所謂「猥褻」，係指客觀上足以刺激或滿足性慾，其內容 可與性器官、性行為及性文化之描繪與論述聯結，且須以引 起普通一般人羞恥或厭惡感而侵害性的道德感情，有礙於社 會風化者為限（司法院釋字第407 號、第617 號解釋文參照 ），且刑法第235 條之散布猥褻物品罪，其所保障者為社會 善良風俗不受侵害之社會法益，而與刑法第315 條之1 及之 2 所欲保護者為個人隱私不受他人窺伺之個人法益有所不同 。查被告上傳告訴人露出部分乳房之照片及影片至LINE「猛 丁丁炮兵團」群組，僅係在滿足該群組同好對個人隱私之窺 伺慾，在客觀上尚不足以引起普通一般人羞恥或厭惡感而侵 害性的道德感情，尚與猥褻物品有間，是公訴意旨認被告係 犯刑法第235 條之散布猥褻物品罪，尚有未洽，惟與起訴之 社會基本事實同一，且經本院當庭告知其罪名（見本院卷第 66 頁 ），已無礙其訴訟防禦權之行使，起訴法條應予變更 。
㈢被告係於上揭密接之時地，接續將同一告訴人在同一地點遭 他人竊錄露出乳房之身體隱私部位之照片2 張，上傳至同一 LINE群組而散布之，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 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離，顯基於單一犯意接續所為，侵害單 一法益，應包括於一行為予以評價，為接續犯，應論以一罪 。又被告散布照片、影片之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分論併 罰。
㈣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 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 稽，素行尚佳，其明知告訴人於上揭公共場所，因不慎彎腰 而露出胸前部分乳房之不雅照片及影片，係屬他人無故竊錄 而侵害其個人隱私之內容物，竟為滿足同好的要求，將其個 人於網路上所搜尋取得之上開照片及影片上傳至LINE群組使
該群組之特定多數人得以觀覽，並因而流傳至其他網路平臺 ，致告訴人遭到他人物議而侵害其個人隱私權，所為實有不 該；惟念其犯後已坦承犯行，態度尚可，且於本院審理時業 與告訴人達成和解，同意賠償告訴人新臺幣（下同）15萬元 ，並當庭向告訴人道歉，而獲得告訴人諒解等情（見本院卷 第74頁），兼衡被告自陳目前就讀研究所之智識程度、打零 工維生，日薪1,000 多元，家中有母親待其扶養之家庭生活 及經濟狀況（見本院卷第45頁），暨其犯罪手段、目的等一 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以示懲儆。
㈤查被告尚無前科，有前開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附卷 可稽，其因一時失慮，致犯本罪，且犯後坦承犯行，深知悔 悟，本院認其經此次科刑教訓後，當益知警惕，應無再犯之 虞，因認其所受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併予宣告 緩刑2 年，以勵來茲，而啟自新。又緩刑宣告，得斟酌情形 ，命犯罪行為人向被害人支付相當數額之財產或非財產上之 損害賠償，刑法第74條第2 項第3 款定有明文。查被告業與 告訴人達成和解並同意賠償，爰一併於主文諭知被告應於緩 刑期間內依附表所示之方式給付告訴人，倘被告未依約履行 ，而情節重大者，告訴人得請求檢察官撤銷其緩刑，併此敘 明。
三、沒收部分：
㈠按供犯罪所用之物，屬於犯罪行為人者，得沒收之，於全部 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刑法第38 條第2 項前段、第4 項，分別定有明文。經查，未扣案之被 告所有之智慧型行動電話1 支，雖為被告所有供其下載及傳 送本案照片、影片之工具，然該行動電話內已刪除告訴人之 照片及影片，且被告已退出該「猛丁丁砲兵團」群組，是依 現狀被告已無再使用該手機侵害告訴人隱私之虞，又該手機 係被告平日使用之通訊工具，非專以下載告訴人之不雅照片 及影片之用，況被告僅下載及上傳數量甚少之告訴人照片及 影片，若予以宣告沒收，恐有違比例原則，於防罪預防尚無 重大助益，而欠缺刑法上重要性，爰依刑法第38條之2 第2 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合予敘明。
㈡按刑法第315 條之1 、第315 條之2 竊錄內容之附著物及物 品，不問屬於犯人與否，沒收之，刑法第315 條之3 定有明 文。另按刑法第235 條第1 項、第2 項之文字、圖畫、聲音 或影像之附著物及物品，不問屬於犯人與否，沒收之，亦為 刑法第235 條第3 項所明定。惟所謂竊錄內容或文字、圖畫 之「附著物」，係指如刊印猥褻文字、圖畫之書籍、雜誌、
印刷品等物；聲音之「附著物」，指如錄音帶、唱片、光碟 片等物；影像之「附著物」，則指如影片、膠捲、錄影帶、 磁碟帶、光碟片等物，意即泛指所有竊錄內容或猥褻之文字 、圖畫、聲音或影像得附著之物均屬之，核其性質，當以物 理上具體存在之有體物為要件。經查，被告以其所有之上開 智慧型行動電話下載他人竊錄之告訴人之身體隱私部位之照 片、影片，並將上開竊錄之照片、影片傳送至LINE群組供不 特定人連結點選觀覽，上開照片、影片或存於被告前開未扣 案之智慧型行動電話內，或存於張貼、上傳於LINE群組平台 ，存於智慧型行動電話內之照片及影片部分，核其性質係屬 電磁紀錄，並非得以附著之有體物，而卷內亦無證據顯示上 開照片及猥褻影像檔案有經他人重製而儲存於其他數位儲存 裝置等有體物內之情事，自無從依前開規定予以沒收。而張 貼、上傳於LINE群組平台部分，尚無證據顯示其仍存在該平 台網站內，應認已無本案竊錄內容及猥褻影像之附著物，自 無庸為沒收之諭知。
㈢至卷附光碟及紙本之照片及影片截圖，乃告訴人及員警為求 蒐證所製作之檔案及擷圖，係本案審理相關之證據資料，自 非前開規定應予沒收之「附著物及物品」，爰均不予宣告沒 收，附此敘明。
乙、無罪部分
壹、公訴意旨略以：被告范綱儀前為「ETtoday 新聞雲」攝影記 者，於民國108 年6 月22日上午，前往桃園市○○區○○路 0 段000 號「長榮航空股份有限公司」前從事該公司空服員 罷工之攝影採訪工作，詎其見陳○慧斯時身著較為寬鬆之上 衣在該處彎腰放置會場椅子，竟基於防害秘密之犯意，於同 日上午10時8 分至10時10分許間某時點，在上址趁陳○慧未 及注意之際，以不詳攝錄器材在陳○慧身側由上往下拍攝其 身著衣物內胸部之非公開身體隱私部位，因而妨害陳○慧之 秘密。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315 條之1 第2 款之無故竊錄他 人非公開之身體隱私部位罪嫌等語。
貳、按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 301 條第1 項定有明文。次按，犯罪事實之認定，應憑真實 之證據，倘證據是否真實尚欠明確，自難以擬制推測之方法 ，為其判斷之基礎。且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係指足以認定被 告確有犯罪行為之積極證據資料而言，該項證據自須適合於 被告犯罪事實之認定，始得採為斷罪資料。故刑事訴訟上之 證明資料，無論其為直接或間接證據，均須達於通常一般人 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始得據為有罪 之認定，若關於被告是否犯罪之證明未能達此程度，而有合
理懷疑之存在，致使無從形成有罪之確信，根據罪證有疑， 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即不得據為不利被告之認定（最高法 院53年台上字第656 號、29年上字第3105號、76年台上字第 4986號及32年上字第67號判例意旨參照）。又被告否認犯罪 事實所持之辯解，縱屬不能成立，仍非有積極證據足以證明 其犯罪行為，不能遽為有罪之認定（最高法院三十年上字第 一八三一號判例參照）。再刑事訴訟法第161 條第1 項規定 ：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 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 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 極證明，或其闡明之證明方法，無從說服法官以形成被告有 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即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 知（最高法院91年度台上字第5597號、92年度台上字第128 號、第711 號判決意旨參照）。
參、公訴意旨認被告涉有上揭犯行，無非係以告訴人陳○慧於警 詢及偵查中之指證、108 年6 月22日警方現場蒐證畫面1 份 及刑案現場與網路畫面截圖照片1 份為其主要論據。訊據被 告堅詞否認有於前揭時、地分竊錄告訴人之犯行，辯稱：伊 於108 年6 月22日上傳的告訴人照片2 張，及於同年月24日 上傳的告訴人影片1 個，均是伊在網路上搜尋到後隨即上傳 ，都不是伊偷拍的，故伊並無竊錄告訴人非公開之身體隱私 部位之行為等語。經查：
㈠被告前為「ETtoday 新聞雲」攝影記者，於108 年6 月22日 上午，前往桃園市○○區○○路0 段000 號「長榮航空股份 有限公司」前從事該公司空服員罷工之攝影採訪工作等情， 業據被告自承在卷，復有108 年6 月22日警方現場蒐證畫面 1 份可稽，是此部分事實，堪以認定。
㈡本院當庭勘驗108 年6 月22日警方現場蒐證畫面光碟結果： 經播放當天警方蒐證畫面，其畫面顯示與偵卷內第41至54頁 所翻拍照片相符，顯示被告與告訴人均有出現在現場等情（ 見本院卷第66頁），惟該等蒐證畫面並未拍攝到被告朝告訴 人拍攝之角度及畫面，亦未見告訴人有彎下腰放置會場椅子 之情形，尚難以認定被告有於起訴書所載之時地偷拍告訴人 彎下腰而露出胸部乳房之照片及影本，已難證明被告有竊錄 之行為。
㈢被告為警查獲時並未自其手機或其他電腦儲存裝置扣得上揭 告訴人遭偷拍之照片及影本，亦難認定被告持有上開照片及 影片之原始檔案，殊不足以證明其有竊錄上開照片及影本之 事實。
㈣告訴人依警方蒐證影本截圖23說明：「警方蒐證影片，依檔
案時間換算，被害人準備排椅子時間為10時8 分25秒」等情 （見偵卷第44頁）為由，據以指訴告訴人遭人偷拍其彎腰擺 放會場椅子之時間為10時8 分25秒，並以被告係於同日上午 10時10分、10時22分上傳告訴人遭竊錄之照片，兩者時間僅 相距1 分多鍾，是被告尚無足夠之時間搜尋、下載及上傳該 等照片，因而指訴上開照片為被告當場拍攝而隨即上傳云云 ，然上開警方現場蒐證影片，既未錄得告訴人彎下腰擺放會 場椅子之畫面，自無從得知其遭竊錄之確切時間，是上開警 方依蒐證影片播放長度換算之時間，僅係推測告訴人彎下腰 擺放會場椅子而遭偷拍之大概時間，是該時間尚非精確，況 上開警方蒐證影片畫面中之告訴人當時頸項上掛有識別證（ 見偵卷第44頁），而被告上傳之照片則未顯示告訴人胸前掛 有識別證之情形（見偵卷第47頁），足證警方蒐證影片所拍 攝之告訴人出現在會場之時間與被告所上傳告訴人彎腰遭偷 拍之時間，應非同一時間，堪以認定，是警方蒐證影片顯示 之告訴人照片截圖之時間尚非精準，即不足以證明告訴人遭 人偷拍之確切時間，尚難以此認定被告辯解不實。另觀諸案 發現場有多名記者拍攝包括告訴人在內之罷工活動情形，亦 難排除本件係現場其他不名人士拍攝告訴人照片後上傳至網 路社群平臺，而輾轉由被告取得之可能，即不得僅以告訴人 遭人偷拍之時間與被告上傳告訴人照片之時間相近，即行推 定被告確有上開竊錄之犯行。
㈤又被告於警詢中係供稱：伊於108 年6 月24、25日左右下載 及上傳告訴人本案遭偷拍之影片等語（見偵卷第12頁），並 未陳述係於當日下載本案告訴人遭偷拍之照片，業據被告於 本院審理時陳明在卷（見本院卷第65頁），是被告辨稱伊所 下載之照片、影片時間不同等情，應屬非虛，堪以採信，故 其於同日上午10時10分及10時22分上傳告訴人本案遭偷拍之 照片之時間，即與卷內事證並無矛盾，是告訴人指陳被告上 傳照片之時間係先於其下載影片之前，遂認其辯解不實而不 可信云云，應非屬實，尚難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 ㈥至被告辨稱係於PTT 網頁連結到FB的「18禁」粉絲團而點擊 連結下載上揭告訴人之影片等語，並提出該PTT 之網頁留言 連結為證（見偵卷第12、48頁），然查被告所提出之該PTT 網頁發文及留言時間為108 年6 月26日下午8 時25分之後， 顯係在被告上傳影片之108 年6 月22日上午9 時50分許之後 ，已難證明被告有於該網頁下載影片之事實，是被告否認犯 罪事實所持之辯解，縱屬不能成立，仍非有積極證據足以證 明其犯罪行為，不能遽為有罪之認定。
㈦綜上所述，本案公訴人之舉證，仍有合理之懷疑存在，尚未
達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 即無從形成被告有罪之確信，依前開規定與判例意旨，自應 為無罪判決之諭知，以昭審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 條第1 項前段、第301 條第1項、第300 條，刑法第315 條之2 第3 項、第51條第6 款、第41條第1 項前段、第74條第1 項第1 款、第2 項第3 款，刑法施行法第1 條之1 第1 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盧奕勳提起公訴，檢察官范玟茵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0 年 5 月 21 日
刑事第十四庭 法 官 吳天明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高慈徽
中 華 民 國 110 年 5 月 24 日
附錄本判決論罪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315條之2
意圖營利供給場所、工具或設備，便利他人為前條之行為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意圖散布、播送、販賣而有前條第二款之行為者，亦同。製造、散布、播送或販賣前二項或前條第二款竊錄之內容者，依第一項之規定處斷。
前三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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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應給付陳○慧新臺幣拾伍萬元，並自110 年5 月起，於│
│每月20日前，將8,000 元匯入陳○慧國泰世華銀行城東分行│
│之帳戶：000000000000，至全部給付完畢為止，如有一期未│
│履行，視為全部到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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