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苗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08年度建字第10號
原 告 易宸企業社即葉龍賢
訴訟代理人 饒斯棋律師
羅偉恆律師
被 告 曾巍豪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給付工程款事件，本院於民國109 年10月6 日
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下同）687,854 元，及自民國108 年6 月15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二、原告其餘之訴駁回。
三、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8/10，餘由原告負擔。四、本判決原告勝訴部分於原告以230,000 元供擔保後，得假執 行。但被告如以688,000 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 行。
五、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原告以門窗裝修、鋼屋建造裝設、室內裝潢等為 業，107 年3 月間經朋友介紹聯繫，與被告討論位於苗栗縣 ○○鄉○○路00號建物之「曾巍豪住宅新建工程」（下稱系 爭工程），原告提供設計圖、報價單供被告參考，被告決定 由原告承包系爭工程，惟被告當時並未告知原告系爭工程是 否需要或已取得建造執照。嗣原告於107 年9 月7 日進場開 始施作系爭工程，於108 年1 月間完成鋼構部分，被告於10 8 年2 月先行支付工程款20萬元，其餘工程款則視工程進度 支付。詎被告於108 年3 月22日收受苗栗縣政府違章建築勒 令停工函文，通知原告並要求拆除就系爭工程已施作之部分 ，於同年4 月10日任意終止本工程合約。依民法第511 條規 定，被告除應給付原告已完成工項之報酬外，亦應賠償原告 因本工程合約終止所生之損害。兩造多次商討系爭工程已施 作之結算金額及施作部分之拆除，仍存有爭議，其中如附表 編號1 、2 、5 、6 、9 、10、11、12、13工項合計403,02 0 元經被告確認無異議，其餘如附表編號3 、4 、7 、8 工 項合計559,455 元，為原告結算所支出之工料成本。原告爰 依「承攬契約、民法第511 條規定」請求被告給付上述已施 作完成工作部分報酬（含5%營業稅）合計1,010,599 元（40 3,020 ＋559,455 ×1.05＝1,010,599 ，元以下四捨五入【 下同】），即原告所受之積極損害，扣除被告已給付之工程 款20萬元，共計810,599 元。又被告就其受領系爭工程已施
作之部分，屬無法律上原因而受有利益，併依「民法第179 條、第181 條但書」規定請求被告返還所受利益810,599 元 （與上述請求擇一為勝訴判決）等語。並聲明： ㈠被告應給付原告810,599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被告翌日 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兩造於107 年3 月17日初次討論系爭工程時，均 知悉系爭工程無法取得相關證照而為違建，施工與報價同步 進行，並約定於108 年2 月1 日前完工。惟原告施工期間因 瑕疵問題及惡意停工，嚴重延誤工期，致未於108 年農曆年 前如期完工。原告亦遲不重新報價及明訂付款方式，被告要 求其改善缺失，迄至108 年3 月22日苗栗縣政府勒令停工函 文前，原告均置之不理。兩造事後協議以20萬元結清工程款 ，原告負責拆除系爭工程，並於同年4 月23日合意解除契約 。又系爭工程為專業營造之鋼構工程，原告未取得土木技師 或建築師執照，也無營造業登記，依營造業法不得承攬營造 工程，因原告違法承攬造成系爭工程延誤及損失，原告不該 對被告請求賠償。原告主張工程款810,599 元，與其原先訴 訟前之主張60萬元明顯不符，爰請求降低工程款等語，資為 抗辯。並聲明：
㈠原告之訴駁回。
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三、本院為行集中審理協同兩造協議並簡化爭點整理如下： ㈠兩造不爭執事項
⒈原告於107 年3 月間承攬系爭工程，兩造均同意該建物不取 得合法建照，原告於同年9 月7 日進場施作。
⒉被告於108 年2 月2 日支付原告工程款20萬元（見本院卷第 61頁）。
⒊被告於108 年3 月22日收受苗栗縣政府違章建築勒令停工之 通知（見本院卷第29頁）。
⒋兩造於108 年4 月23日以LINE通訊軟體通話之內容如譯文所 示（見本院卷第69-97 頁）。
⒌原告估價單所示下述之工程款正確：
①如附表編號1所示舊屋拆除清運：78,000元。 ②如附表編號2所示基座1200㎡×深130cm ：36,000元。 ③如附表編號5 所示樓層H300×150 重型2+3 樓：111,060 元 。
④如附表編號6 所示結構柱H294×200 重型45m ：120,960 元 。
⑤鋼構組裝全吊租用：16,000元。
⑥水泥製10人份化糞池：11,000元。
⑦頂樓預留H294×200cm×40cm：15,000元。 ⑧鷹架租用（前＋側面＋夾板）：14,000元。 ⑨水電ST306瓦斯管：8,000元。
⑩原有管路＋排水、給水、更換電路開關：9,000元。 上述金額合計419,020元。
㈡兩造爭執事項
⒈兩造是否於108 年4 月23日合意終止本工程合約？被告是否 於同年4 月10日任意終止本工程合約？
⒉兩造已否結算工程完畢？
⒊原告主張如附表編號3 所示80,600元、編號4 所示253,200 元、編號7 所示209,655 元為實作之工料金額，有無理由？四、本院之判斷
㈠被告於108年4月10日任意終止本工程合約： ⒈按合意終止契約，係雙方契約當事人以第二次之契約終止原 有之契約，使原有契約之效力向後歸於無效。故合意終止時 ，就契約等必要之點，依民法第153 條規定，自須雙方互相 意思表示一致，始生效力（最高法院102 年度台上字第2326 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承攬契約之合意終止與民法第511 條規定之定作人任意終止契約（法定終止契約），兩者性質 不同，效果亦異，前者為契約行為，即承攬人與定作人雙方 合意以第二次契約終止第一次契約，使原契約歸於消滅；後 者為定作人單方對於尚存在而未消滅之契約行使終止權之意 思表示，初無待承攬人承諾即生終止契約之效力，亦不因承 攬人之不反對而成為合意終止（最高法院106 年度台上字第 721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經查，原告於107 年3 月間承攬被告之系爭工程，兩造均明 知將來施作完成之建物非合法建物，原告於同年9 月7 日進 場施作，惟被告於108 年3 月22日收受苗栗縣政府違章建築 勒令停工之通知，導致系爭工程停工等節，為兩造所不爭執 ，可堪認定。被告抗辯：原告施工期間因瑕疵問題及惡意停 工，嚴重延誤工期，致未於108 年農曆年前如期完工。原告 遲不重新報價及明訂付款方式，被告亦要求其改善缺失，迄 至108 年3 月22日苗栗縣政府勒令停工函文前，原告均置之 不理云云。即使原告於本工程合約終止前，有瑕疵或遲延給 付之問題，然本工程合約尚非直接失效，被告既未依法定要 件解除契約，自仍有依原合約履行之義務，不得執此抗辯免 付合約終止後法律上責任。
⒊復依兩造之LINE文字對話所示：「（3 月25日）被告：已經 確定勒令停工，請做好防護、防水、防盜，可以動工再通知
你。原告：瞭解. . . . . . 我叫鋼網牆先撤（於LINE上誤 寫為「徹」）走。被告：你要做最壞打算，拆除. . . . . . 鄉長、議員、建管課都無解，工期過長、民眾檢舉. . . . . . 」；「（4 月10日）被告：找個時間來談一下吧，確 定違建拆除。」，有上開LINE截圖在卷可查（見本院卷第30 頁）。是以被告因系爭工程遭勒令停工，於108 年3 月25日 原抱有動工之希望，於同年4 月10日始對原告正式表明「確 定違建拆除」，意即同意原告不再繼續施工，可認其為任意 終止系爭工程及工程合約之表示，即使原告未作表示或承諾 ，仍可認本工程合約業於同年4 月10日經被告單方任意終止 。原告主張被告於同年4 月10日以LINE任意終止本工程合約 等語，應屬有據。
⒋被告雖提出同年4 月23日LINE通訊軟體通話之錄音譯文（見 本院卷第69-97 頁），以示兩造係於當日才合意終止本工程 合約；惟被告既前於同年月10日對原告為終止本工程合約之 表示，則兩造其後作何表示，並不影響本工程合約已終止向 後失效之結果。何況，觀諸前揭LINE通話之錄音譯文如下： 原告：那我們有那個代辦的，現在我也是幫他辦理一個案件 也是這樣，也是被人檢舉的啊。
被告：不是啊，那你現在要怎樣處理啊。
原告：這要看你的意思啊，雙方要達成協議，就這樣啊，就 照兩個人最好的方式處理啊。
被告：沒呀，現在它就是勒令拆除啊，那你就是一定要拆除 ，拆除東西你拿走嘛，材料都拿走嘛，就兩清啊。 原告：不是啊，. . . . . 問題是拿走那些東西我用不到啊 ，變廢鐵了啊。
.....
原告：我做了60萬。我做了60幾萬，我拿到了20萬，那你也 要體諒一下。
被告：我體諒你，那20萬，我都沒有跟你計較囉...... ......
被告：好啦，我們不用去討論那個已經過去的事情，對，我 們現在討論現在的處理方式就好，我一開始就很和平 ，都跟你講20萬不跟你計較，東西你可以拆去的，可 以變賣的都拿去賣，你那個鐵門就給我留著，那個圍 籬就給我留著，要不然我家沒有鐵門是不行的，我花 20萬就買這個鐵門，包含你拆除就只有這樣子而已。 原告：呵. . 呵. . 呵. .
.......
原告：我再排個時間，跟我的班底講一下，叫他們去拆，就
這麼單純。
兩造上述對話內容，係事後談論施作物拆除、處置及工程款 如何結清之問題；且就此工程款金額結算，係屬兩造合意終 止契約必要之點，兩造對此亦未互相意思表示一致（見後述 ㈡之說明），兩造顯非並非重新合意終止或另成立新的法律 關係，自不足以認定兩造於108 年4 月23日才合意終止本工 程合約。故被告抗辯：兩造於108 年4 月23日通話時合意終 止本工程合約云云，並不可採。
㈡兩造尚未結算工程完畢：
依前揭兩造於108 年4 月23日LINE通訊軟體通話之錄音譯文 所示，兩造至多僅對拆除建物達成共識，關於多少錢結清工 程款乙事，究係被告所主張以先前給付之20萬元結清，工程 款餘款無庸支付，或係原告所主張其已施作60幾萬元，廢鐵 無法利用，此部分於商討過程並未達成合致。且依兩造其後 於同年5 月8 日於LINE文字對話所示：「（原告傳送如本院 卷第33頁估價單之照片）原告：估計單如上請核對。請盡快 回我答案、我以這張現況估計單表示最大的成意就你所說的 各付一半。）（被告回傳如本院卷第35頁之表格）如表我有 些疑慮，以第三公開、公正單位進行估價，為依據每一項核 對後，我以這張現況估計單表示最大的誠意就你所說的各付 一半。」，有上開截圖存卷可參（見本院卷第31、32頁）， 可知兩造於同年4 月23日後，仍不斷磋商工程款如何支付， 並各自提出估價單各執一詞，益徵兩造前自同年4 月23日起 迄今並未徹底結算工程款完畢。
㈢原告得依終止前系爭工程之承攬契約關係請求被告給付已完 成工項之報酬408,020 元；及依民法第511 條但書規定請求 被告賠償其因本工程合約終止所生未完成工項之損害437,55 5 元：
⒈按工作之完成，係基於定作人之利益及需求，如定作人認工 作之完成，對其已無意義或利益時，應允許定作人於工作完 成前，得隨時任意終止承攬契約，以免繼續無利益或無意義 之工作，但應賠償承攬人因契約終止所生之損害，以兼顧承 攬人之權益，此乃民法第511 條規定所由設。惟該條之規定 係限於定作人任意終止承攬契約之情形，不包含合意終止在 內，蓋合意終止為契約行為，於合意終止後，當事人間權利 義務關係，悉依當事人之約定定之（最高法院107 年度台上 字第279 號判決意旨照）。次按民法第511 條規定，工作未 完成前，定作人得隨時終止契約，但應賠償承攬人因契約終 止而生之損害。其但書所規定承攬人得向定作人請求賠償者 ，乃因契約終止而生之「損害賠償」。而損害賠償之債，基
於「有損害斯有賠償」之原理，以債權人實際受有損害始得 請求賠償；至承攬契約之任意終止，僅使承攬契約自終止時 起，向將來失其效力，而非溯及的歸於消滅，承攬人於契約 終止前已完成工作之報酬請求權（債權），仍然有效存在， 並不受契約終止之影響，承攬人仍可依原契約請求給付，自 不具有損害賠償之性質。因此民法第511 條但書所稱賠償因 契約終止而生之損害，係針對承攬人因契約終止而未完成工 作部分所生之損害，並不包括工作已完成部分之報酬在內（ 最高法院106 年度台上字第721 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已完成工項：
經查，原告主張其已完成如附表編號1 、2 、5 、6 、10、 11、12、13所示工項，上開項目及所示工程款金額早先經被 告以LINE回傳如本院卷第35頁之表格確認無誤；又本院委請 財團法人苗栗縣建築師公會（下稱苗栗縣建築師公會）鑑定 ，鑑定結果亦顯示上述工項與如附表編號8 「鋼構組裝全吊 租用」已施作完成，工程款之金額各如附表編號1 、2 、5 、6 、8 、10、11、12、13所示（見本院卷第277 頁之鑑定 報告書）乙節，且為被告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421 、422 頁），自堪信為真實。被告事後改稱鑑定結果之金額為何與 原告所提估價單幾乎相符，撤銷其上開自認（見本院卷第42 5 頁），惟未另舉證以實其說，是其撤銷自認不可採。綜上 ，原告依終止前承攬契約之關係請求被告給付408,020 元（ 78,000【如附表編號1 】＋36,000【如附表編號2 】＋111, 060 【如附表編號5 】＋120,960 【如附表編號6 】＋16,0 00【如附表編號8 】＋15,000【如附表編號10】＋14,000【 如附表編號11】＋8,000 【如附表編號12】＋9,000 【如附 表編號13】＝408,020 ）工程款報酬，為有理由。原告事後 雖亦撤銷主張，改稱如附表編號1 至13所示工項均已全部完 成（見本院卷第167 頁），惟其未另舉證以實其說，亦不可 採。
⒊未完成工項：
①經查，如附表編號3 、4 、7 、9 所示工項均未完成，經苗 栗縣建築師公會鑑定屬實（見本院卷第277 頁之鑑定報告書 ），可堪認定。原告雖主張其已完成如附表編號9 所示工程 項目「水泥製10人份化糞池」，惟上開鑑定報告表示其現況 尚未接管、覆土，並未安裝完成，故不足以認定其已完成上 開工程項目，是原告前開主張並不可採。又上開如附表編號 3 、4 、7 、9 所示工程項目施作之工項數額（含工料）鑑 定結果分別為34,000元、246,400 元、146,155 元、11,000 元，有鑑定報告及補充鑑定附卷可查（見本院卷第277 、27
8 、399 、437 頁）。具體鑑定內容如下： ⑴其中如附表編號9 「水泥製10人份化糞池」之工（含製作、 挖土、吊裝等）為4,000 元、料（含鋼絲網、模板、混凝土 等）為7,000 元，合計11,000元，且為兩造所不爭執。 ⑵如附表編號3 「連接式地樑H200×100 重型」現場完成數量 17米，依兩造不爭執之單價2,000 元計算，計工料34,000元 （17×2,000 ＝34,000）。
⑶如附表編號4 「2 樓+3樓樓層版+ 點焊網」之全部工程款（ 42.4坪、單價6,000 元）為254,400 元（42.4×6,000 ＝25 4,400 ），惟原告未完成點焊鋼絲網鋪設及連結，應扣除大 工2 工、小工2 工之工資8,000 元（2,500 ×2 ＋1,500 × 2 ＝8,000 ），原告實際施工之工項數額（含工料）僅246, 400 元（254,400 －8,000 ＝246,400 ）。 ⑷如附表編號7 現狀鋼網牆及預料半成品」之全部工程款209, 655 元，應扣除「有框架但尚未完成單面鋼網牆」（101 平 方公尺、單價500 元）50,500元（101 ×500 ＝50,500）、 「有框架但未完成雙面鋼網牆」（13平方公尺、單價1,000 元）13,000元（13×1,000 ＝13,000），原告實際施工之工 項數額（含工料）僅146,155 元（209,655 －50,500－13,0 00＝146,155 ）。被告雖對於前揭編號7 工項之鑑定結果， 另提估價單乙紙（見本院卷第397 頁），抗辯1 坪雙面950 元、單面475 元，主張重行鑑定；惟其於訴訟前階段保留上 開估價單未提出，於本院將相關卷證送請鑑定結果出爐後方 行提出，已違反民事訴訟法第196 條規定而有失權效果，不 得提出，故其上開抗辯及估價單不能採為前述鑑定結果有誤 之證據。
②前述鑑定內容有憑有據，應屬可採。而原告並未具體指摘上 開鑑定之單價或數量有何疏漏或錯誤之處，僅泛稱如附表編 號3 、4 、7 工項，應依其原告自行結算之支出工料成本計 算云云。惟兩造尚未結算工程完畢，業如前述㈡所示。何況 ，原告所提出如附表編號3 、4 、7 工項及工程款，自始未 經被告確認，自不應採信原告單方結算之工項工料價額，仍 應以前述鑑定結果可採。從而，原告依民法第511 條但書規 定請求被告賠償其因契約終止所生未完成工項之損害437,55 5 元（11,000【如附表編號9 】＋34,000【如附表編號3 】 ＋246,400 【如附表編號4 】＋146,155 【如附表編號7 】 ＝437,555 ），應屬有據。
⒋被告抗辯：系爭工程為專業營造之鋼構工程，原告未取得土 木技師或建築師執照，也無營造業登記，依營造業法不得承 攬營造工程，因原告違法承攬造成系爭工程延誤及損失，原
告不該對被告請求賠償。原告主張工程款810,599 元，與其 原先訴訟前之主張60萬元明顯不符，請求降低工程款云云， 被告既認知系爭工程起造之建物為違建，並指示原告施作， 後續因遭勒令停工，其任意終止工程致原告遭受損失，自應 依前述說明負起法律上責任。基於私法自治之原則，不因原 告是否具備專業執照或登記而免負或減輕責任。又兩造先前 既未達成工程款結清之任何協議，自不因原告訴訟前作何主 張，而拘束本院審理所認定之結果。是被告前揭抗辯均不可 採。
㈣綜上，原告得依終止前承攬契約之關係請求被告給付已完成 工項之報酬408,020 元；及依民法第511 條但書規定請求被 告賠償其因本工程合約終止所生未完成工項之損害437,555 元，扣除被告已給付之20萬元，原告請求被告給付687,854 元（408,020 ＋437,555 ＋5%營業稅即42,279元〈元以下四 捨五入〉－20萬＝687,854 ），為有理由；逾此範圍之請求 ，則無理由。原告既得依承攬契約及民法第511 條但書規定 請求被告給付上開報酬或損害，本院即無庸審究原告依第17 9 條、第181 條但書規定請求被告返還不當得利是否有理， 併此敘明。
五、綜上所述，原告依終止前之承攬契約關係、民法第511 條但 書規定請求被告給付共687,854 元，為有理由，應予准許； 逾此範圍之請求，則無理由，應予駁回。
六 原告就其勝訴部分陳明願供擔保後，請准宣告假執行，核無 不合，爰酌定相當擔保金額准許之。至原告敗訴部分，假執 行之聲請已失所依附，即應駁回之。另被告陳明願供擔保聲 請宣告免為假執行，合於法律規定，爰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 宣告之。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審 酌後，於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另一一論駁，附此敘明。八、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9條。中 華 民 國 109 年 10 月 29 日
民事第一庭 法 官 張新楣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須附繕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書記官 劉立晨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10 月 29 日
附表
┌──┬─────────────┬───────┬─────────┐
│編號│品名 │原告主張之金額│鑑定之金額及完成度│
│ │ │ （新臺幣） │ （新臺幣） │
├──┼─────────────┼───────┼─────────┤
│1 │舊屋拆除清運 │78,000 │78,000（已完成） │
├──┼─────────────┼───────┼─────────┤
│2 │基座1200㎡×深130cm │36,000 │36,000（已完成） │
├──┼─────────────┼───────┼─────────┤
│3 │連接式地樑H200×100重型 │80,600 │34,000（未完成） │
│ │ │ │ │
├──┼─────────────┼───────┼─────────┤
│4 │2 樓+3樓 樓層版+ 點焊網 │253,200 │246,400 （未完成 │
├──┼─────────────┼───────┼─────────┤
│5 │樓層H300×150重型2+3樓 │111,060 │111,060（已完成） │
├──┼─────────────┼───────┼─────────┤
│6 │結構柱H294×200重型45m │120,960 │120,960（已完成） │
├──┼─────────────┼───────┼─────────┤
│7 │現狀鋼網牆及預料半成品 │209,655 │146,155 （未完成）│
├──┼─────────────┼───────┼─────────┤
│8 │鋼構組裝全吊租用 │16,000 │16,000（已完成） │
├──┼─────────────┼───────┼─────────┤
│9 │水泥製10人份化糞池 │11,000 │11,000（未完成 │
├──┼─────────────┼───────┼─────────┤
│10 │頂樓預留H294×200cm×40cm │15,000 │15,000（已完成） │
├──┼─────────────┼───────┼─────────┤
│11 │鷹架租用（前+側面+夾板） │14,000 │14,000（已完成） │
├──┼─────────────┼───────┼─────────┤
│12 │水電ST306瓦斯管 │8,000 │8,000（已完成） │
├──┼─────────────┼───────┼─────────┤
│13 │原有管路+ 排水、給水、更換│9,000 │9,000（已完成） │
│ │電路開關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