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判決 109年度交上易字第320號
上 訴 人 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陳龍山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過失傷害案件，不服臺灣雲林地方法院108年
度交易字第509號，中華民國109年4月3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
號：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108年度偵字第6395號、第6396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事實及理由
一、經本院審理結果，認第一審以上訴人即被告陳龍山犯修正前 刑法第284條第1項前段之過失傷害罪，判處拘役50日，並諭 知易科罰金折算之標準為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認事用法 及量刑均無不當，應予維持，並引用第一審判決書記載之事 實、證據及理由（如附件）。
二、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
㈠依被告於警詢中供述其職業為司機，至原審審理中始翻異前 詞，原審未予詳查，逕排除被告涉犯修正前刑法第284條第2 項前段之業務過失傷害犯行之可能，顯有不當。 ㈡被告肇事後未能與告訴人達成和解，且被告為本件車禍之肇 事主因，告訴人又受有事實欄所載之傷害，原審僅量處拘役 50日，尚難反映其罪責，原審量處之刑度顯有過輕之違誤。三、經查：
㈠被告駕駛該自用小客車途中肇事，其駕車非屬執行業務： １按刑法上所謂業務，係指個人基於其社會地位繼續反覆所執 行之事務，包括主要業務及其附隨之準備工作與輔助事務在 內。此項附隨之事務，並非漫無限制，必須與其主要業務有 直接、密切之關係者，始可包含在業務概念中，而認其屬業 務之範圍（最高法院89年台上字第8075號、92年度台上字第 4751號、104年度台上字第928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業務上 過失致人於死罪之成立，除行為人係從事業務之人外，尚須 其過失係基於業務上行為而發生，亦即其行為之過失係發生 於執行業務中者，始足構成。若其雖係從事業務之人，但其 過失致人於死，並非因執行其主要業務或其附隨業務之行為 者，仍不得論以業務過失致人於死罪，亦經最高法院著有94 年度台上字第7275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再者，依刑法 284 條於108年5月29日修正時之立法理由「原過失傷害依行為人 是否從事業務而有不同法定刑，原係考慮業務行為之危險性
及發生實害頻率，高於一般過失行為，且其後果亦較嚴重； 又從事業務之人對於一定危險之認識能力較一般人為強，其 避免發生一定危險之期待可能性亦較常人為高，故其違反注 意義務之可責性自亦較重。因此就業務過失造成之傷害結果 ，應較一般過失行為而造成之傷害結果負擔較重之刑事責任 。惟學說認從事業務之人因過失行為而造成之法益損害未必 較一般人為大，且對其課以較高之注意義務，有違平等原則 ，又難以說明何以從事業務之人有較高之避免發生危險之期 待。再者，司法實務適用之結果，過於擴張業務之範圍，已 超越立法目的，而有修正必要，爰刪除原第二項業務過失傷 害之處罰規定，由法官得依具體個案違反注意義務之情節， 量處適當之刑」，該立法理由已明確表示現司法實務過度擴 張業務範圍，致超越立法目的，而有修法之必要，則是否為 「附隨之準備工作」或「輔助事務」，即應以其與主要業務 之關連性，予以適當之限制，須此項附隨之準備工作或輔助 事務之行為，依一般社會經驗，倘缺少此準備工作或輔助事 務即無從反覆執行恃以營生之主要業務，始足當之。 ２被告於本件事故發生時，並未取得職業聯結車駕駛執照，僅 取得普通聯結車駕駛執照，該日是因雲林縣私立大成高級商 工職業學校（下稱大成商工）正職校車司機放假，經校方通 知後，駕駛00- 0000號自用小客車欲至大成商工駕駛校車途 中發生本件車禍，為被告供認在卷（本院卷第85頁）；而被 告於本件事發前之107、108年度曾分別自大成商工取得新台 幣（下同）165,500元、43,400 元之薪資所得，有電子閘門 財產所得調件明細表在卷可稽（本院卷第49、53頁）；且被 告並非大成商工僱用之校車司機，亦未任職其他事務，非該 校之員工，因該校正職司機請假，在無正職司機可調度的情 況下，非常態的邀請被告協助載運，並於被告協助載運期間 依法令規定，由該校幫被告辦理「勞工部分工時職災保險」 及附帶健保。協助任務結束，與該校之關係即結束。又該校 上開年度給付之金額，是被告協助載運期間，載送學生往返 衍生支給；因係按次核實計費，故107年度及108年度支付之 金額不同。而本件事發當日，是因該校有一位正職司機臨時 請假，基於該校正職司機無法調度情況，並考量當日搭乘該 路線到校上課學生的受教權，故臨時電話請被告協助載運， 固據大成商工函覆明確，有該校109年7月3日大成人字第109 0003460號函可按（本院卷第103-104頁）。惟從事業務與否 ，既是以其是否反覆從事同種類之行為為目的之社會活動為 斷，不以全職或有僱傭關係存在為必要，其為兼職、打零工 、按時計酬或派遺人員，均在所不問。是尚難以被告非大成
商工正式僱用之校車司機，即可認其非從事駕駛校車司機業 務之人，仍須依其駕車之行為，與其從事駕駛校車之司機之 主要業務之關連性予以認定（原判決即附件理由欄貳、實體 部分二、㈡之論述應予更正）。
３茲查，被告於本件事故發生時，是因受大成商工之託，駕駛 該自用小客車欲至該校駕駛校車，已如上述。則被告駕駛該 自用小客車，顯非基於「駕駛校車司機之社會生活上地位」 繼續反覆所執行之事務，而是在前往該校欲駕駛校車途中之 一般駕駛行為，且被告於107、108年度多次接受該校委託駕 駛該校校車，雖可認其仍有反覆從事駕駛校車之行為，然參 酌現今社會亦有諸多通勤族每日駕車上班，對於路上人、車 而言，於上、下班通勤之駕駛行為，並不因駕駛人是否以開 車為業務內容，而對於所負擔之注意義務有高低要求之別， 是以被告於本件事故時，僅是駕駛其自用小客車作為往返其 工作場所與家中之交通工具，依上開說明，自難認被告駕駛 自用小客車前往工作場所為與其校車司機之「主要業務」有 何直接、密接之關連性，難認係屬「附隨業務」而為從事業 務之人，是檢察官此部分所指，尚無可採。
㈡復按刑罰之量定，係屬實體法上賦予法院得為自由裁量之事 項，苟於法定要件或範圍之內予以量定，客觀上未有逾越法 律所規定之範圍，或有明顯濫權之情形，自不能遽認有過重 或過輕之違誤（最高法院75年度台上字第7033號判決意旨參 照）。又在同一犯罪事實與情節，如別無其他加重或減輕之 原因，下級審法院量定之刑，亦無過重或失輕之不當情形， 則上級審法院對下級審法院之職權行使，原則上應予尊重。 茲查：
１原審審酌被告因行車過失，肇致本件交通事故，並致被害人 林仲雄因而受有事實欄所載之傷害，所為實有不該，及被告 之過失程度、被害人所受之傷勢，被告犯後坦承犯行之態度 ，雖迄今未與告訴人達成和解，然此無非係因雙方對於被害 人死亡結果與本件車禍間是否具有因果關係及賠償金之數額 意見不一致（被害人事故後因冠狀動脈粥狀硬化造成心肌梗 塞導致心臟性休克死亡，與本件車禍並無關連，見附件理由 欄貳、實體部分一、㈢所述），暨被告之智識程度、家庭生 活、經濟狀況等一切情狀（見附件理由欄貳二、㈣所述）， 量處上開刑度，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２經核原審就被告犯罪情節，其與被害人過失程度，被害人所 受之傷害，與告訴人是否已達成和解賠償損害，及其他科刑 部分之量刑基礎，已於理由欄內具體說明如上，顯已斟酌刑 法第57條各款事由，基於刑罰目的性之考量、行為人刑罰感
應力之衡量、被害人所受之損害等因素而為刑之量定，並未 逾越法定刑度，亦無違背公平正義之精神，或有違反比例原 則之情事，客觀上不生量刑畸重畸輕之裁量權之濫用，是原 審對被告所量處之刑，洵屬妥適。檢察官上訴意旨㈡所指， 均據原審量刑審酌在案，並無裁量權濫用之情事，依上開說 明，自難認原審量刑有過輕之違誤。
四、綜上，檢察官上訴所指，均據本院一一指駁如上，其上訴無 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73條、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李文潔提起公訴，檢察官李松諺提起上訴，檢察官柯怡伶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7 月 22 日
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楊清安
法 官 王慧娟
法 官 陳珍如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書記官 盧建元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7 月 22 日
附件：
臺灣雲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08年度交易字第509號公 訴 人 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陳龍山 男 00歲（民國00年0月00日生） 身分證統一編號：0000000000號
住雲林縣○○鎮○○路00號
上列被告因過失傷害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08 年度偵字第6395號、第6396號），被告於準備程序中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經告知簡式審判程序之旨，並聽取當事人之意見後，本院裁定改依簡式審判程序審理，茲判決如下：
主 文
陳龍山犯過失傷害罪，處拘役伍拾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 實
一、陳龍山於民國108 年3 月18日凌晨5 時43分許，駕駛車牌號 碼00-0000 號自用小客車，沿雲林縣警察局虎尾分局前方引 道由西往東方向行駛，行經該路段與文科路交岔路口（下稱 本案路口）時，本應注意汽車行駛至交岔路口，其行進、轉 彎，應遵守燈光號誌，而閃光紅燈表示停車再開，車輛應減 速接近，先停止於交岔路口前，讓幹道車優先通行後認為安
全時，方得續行，且依當時天候晴、夜間有照明、柏油路面 乾燥、無缺陷、無障礙物、視距良好等客觀情形，並無不能 注意之情，竟疏未注意及此，即通行本案路口，適有林仲雄 騎乘車牌號碼000-000 號普通重型機車沿文科路由北往南（ 起訴書誤載為由西往東，應予更正）方向行至本案路口，亦 疏未注意行經閃光黃燈號誌交岔路口，閃光黃燈號誌燈號表 示警告，應減速接近，注意安全，小心通過，兩車因此發生 碰撞，致林仲雄因而受有左胸壁挫傷、左小腿7 ×0.5 公分 擦傷、左膝0.5 ×0.5 公分擦傷、左手小指2 ×2 公分擦傷 、左手臂及左肋疼痛等傷害。陳龍山於肇事後，於有權偵查 犯罪之機關尚未發覺犯罪人前，主動向據報前往現場處理之 警員坦承肇事，自首而接受裁判。嗣林仲雄於同年月25日凌 晨5 時15分許，另因冠狀動脈粥狀硬化造成心肌梗塞，導致 心臟性休克死亡。
二、案經林仲雄之母親林楊貴美、父親林益成告訴暨雲林縣警察 局虎尾分局報請檢察官相驗後偵查起訴。
理 由
壹、程序部分：
本案被告陳龍山所犯係死刑、無期徒刑、最輕本刑為3 年以 上有期徒刑或高等法院管轄第一審之案件以外之罪，其於準 備程序中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經告知簡式審判程序之 旨，並聽取其與公訴人之意見後，依刑事訴訟法第273 條之 1 規定，經裁定由法官進行簡式審判程序審理；且依刑事訴 訟法第273 條之2 及第159 條第2 項之規定，不適用傳聞法 則有關限制證據能力之相關規定，合先敘明。
貳、實體部分：
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㈠、上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中坦承不 諱（見相卷第57頁、第58頁、第119 頁、本院卷第141 頁、 第146 頁），核與證人即被害人林仲雄、證人即告訴人林楊 貴美、林益成於警詢或偵訊之證述情節相符（見他卷第9 頁 、相卷第9 頁至第11頁、第121 頁），並有雲林縣警察局虎 尾分局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懷恩中醫診所診斷證明書、天 主教若瑟醫療財團法人若瑟醫院（下稱若瑟醫院）診斷證明 書暨病歷資料、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相驗屍體證明書、檢驗 報告書、雲林縣警察局虎尾分局交通小隊道路交通事故現場 圖、調查報告表㈠、㈡、現場照片19頁、證號查詢汽（機） 車駕駛人、車號查詢汽（機）車車籍、懷恩中醫診所108 年 12月6 日函暨病歷、雲林縣警察局虎尾分局108 年12月12日 雲警虎偵字第0000000000號函檢附職務報告、監視錄影畫面
擷取照片4 張附卷可查（見相卷第7 頁、第31頁至第53頁、 第59頁、第65頁至第85頁、第113 頁至第117 頁、第129 頁 至第147 頁、第151 頁、第152 頁、本院卷第47頁至第51頁 、第53頁至第61頁），足認被告之自白與事實相符，可以採 信。
㈡、按「汽車行駛至交岔路口，其行進、轉彎，應依下列規定： 一、應遵守燈光號誌或交通指揮人員之指揮，遇有交通指揮 人員指揮與燈光號誌並用時，以交通指揮人員之指揮為準。 」道路交通安全規則第102 條第1 項第1 款定有明文。又按 「一、閃光黃燈表示『警告』，車輛應減速接近，注意安全 ，小心通過。二、閃光紅燈表示『停車再開』，車輛應減速 接近，先停止於交岔路口前，讓幹道車優先通行後認為安全 時，方得續行。」，道路交通標誌標線號誌設置規則第211 條第1 項第1 款、第2 款分別定有明文。依被告前考領有駕 駛執照，自當明知且應注意上開規定，且依案發當時天候晴 、夜間有照明、柏油路面乾燥、無缺陷、無障礙物、視距良 好等情，有道路交通事故調查報告表㈠在卷可查（見相卷第 115 頁），足認被告並無不能注意之情事，然被告竟疏未注 意及此，導致本件事故之發生，因而使告訴人因本件車禍受 有如犯罪事實所示之傷害，再此案經檢察官送請交通部公路 總局嘉義區監理所嘉雲區車輛行車事故鑑定會鑑定結果，亦 認被告駕駛自用小客貨車，夜間行經閃光紅燈號誌交岔路口 ，支線道車未暫停讓幹線道車先行，為肇事主因；林仲雄駕 駛普通重型機車，夜間行經閃光黃燈號誌交岔路口，未減速 接近，注意安全，小心通過，為肇事次因，有交通部公路總 局嘉義區監理所109 年2 月21日嘉監鑑字第0000000000號函 及所附鑑定意見書1 份在卷可憑（見本院卷第69頁至第72頁 ）。被告前開駕駛行為，實有過失，且與被害人林仲雄之受 傷結果間有相當因果關係，甚為明確，被告應負過失傷害之 責任。至於被害人林仲雄之騎乘行為雖亦與有過失，惟林仲 雄之與有過失，究屬民事請求損害賠償，被告能否主張過失 相抵之問題，仍無礙於被告前揭過失傷害犯行之成立，附此 敘明。
㈢、被害人林仲雄雖於108 年3 月25日上午5 時15分許，另因冠 狀動脈粥狀硬化造成心肌梗塞，導致心臟性休克死亡，此有 相驗屍體證明書1 份附卷可按（相卷第105 頁）。惟經法務 部法醫研究所解剖後鑑定，解剖結果：傷勢極輕微、心臟明 顯擴大及肥大、冠狀動脈高度粥狀硬化及肝腫大；傷勢表淺 輕微且已結痂，經過一週並無感染，也無大量出血，不會致 命，對其他臟器之影響也不大。至於其潛在心臟疾病，平時
無明顯症狀，實際已有心臟衰竭表現，解剖時程度屬嚴重， 胸壁控傷或許會引起胸痛，但心肌缺血也常見胸痛喘不過氣 ，而且第一次有症狀發作即猝死的例子屢見不鮮。研判死亡 原因：甲、心臟性休克。乙、心肌梗塞。丙、冠狀動脈粥狀 硬化；鑑定結果：因冠狀動脈粥狀硬化造成心肌梗塞導致心 臟性休克而死亡等節，有法務部法醫研究所108 年5 月15日 法醫理字第00000000000 號所附解剖報告書暨鑑定報告書00 0 醫鑑字第0000000000號在卷可憑，復經本院於審理時就被 害人林仲雄之死亡結果與本件車禍間是否具有因果關係一節 函詢若瑟醫院，經該院函覆略以：「其108 年3 月18日下午 2 時25分至2 時47分至外科門診追蹤，給予實施胸部X 光、 左手肘X 光檢查、左手X 光檢查、左小腿X 光檢查，檢查報 告均無異常；林仲雄所受左胸壁挫傷之傷勢，與死亡原因並 無因果關係」，有該院109 年4 月7 日若瑟事字第00000000 00號函在卷可稽（見本院卷第99頁）。是以，並無積極證據 足認被害人林仲雄之死亡係因本件交通事故所引起，附此敘 明。
㈣、綜上，本案事證已臻明確，被告上開犯行足堪認定，應予依 法論科。
二、論罪科刑之理由：
㈠、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 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 項定有明文。經查，被告行為後，刑法第284 條業於 108 年5 月29日修正公布，並於同年月31日生效施行，該法 第284 條第2 項業務過失傷害罪雖於本次修正時刪除，但參 之立法說明可知，立法者認為從事業務之人因過失行為而造 成之法益損害未必較一般人為大，對其課以較高之注意義務 ，有違平等原則，是修法後並非不處罰業務過失傷害罪，而 是直接適用修正後刑法第284 條，僅是不再以業務身分加重 其刑責。而觀以修正前之刑法第284 條原規定：「因過失傷 害人者，處6 月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 百元以下罰金，致 重傷者，處1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 百元以下罰金。從 事業務之人，因業務上之過失傷害人者，處1 年以下有期徒 刑、拘役或1 千元以下罰金，致重傷者，處3 年以下有期徒 刑、拘役或2 千元以下罰金。」，修正後之條文則為：「因 過失傷害人者，處1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0萬元以下罰 金；致重傷者，處3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30萬元以下罰 金。」，經比較修正前後之法律，新法刪除從事業務之人之 規定，並提高罰金刑上限，並無較有利於被告之情形，依刑 法第2 條第1 項前段之規定，應適用修正前之規定處罰。
㈡、核被告所為，係犯修正前刑法第284 條第1 項前段之過失傷 害罪。另按刑法所謂從事業務之人，係指以反覆同種類之行 為為目的之社會活動，然不論主要業務或附隨業務，均須具 有反覆繼續性，若偶一為之而無繼續性，即難謂為從事業務 之人（最高法院86年度台上字第6104號判決意旨參照）。被 告雖於警詢時供陳其職業為司機，惟於本院準備程序時供述 ：我當時沒有工作，也不是學校正式的司機，是案發當天學 校的司機請假，叫我去代理，我才會這樣回答警察等語（見 本院卷第141 頁），卷內復無其他證據足證被告確有以駕駛 車輛為主要業務或附隨業務之情形，自不能僅憑被告上開單 一自白即認定被告確係以駕駛為業，故難認被告為從事業務 之人，附此說明。
㈢、被告於肇事後，於有權偵查犯罪之機關尚未發覺犯罪人前， 主動向據報前往現場處理之警員坦承肇事，自首而接受裁判 、有雲林縣警察局虎尾分局交通分隊道路交通事故肇事人自 首情形紀錄表附卷可參（見相卷第123 頁），是被告符合自 首之要件，爰依刑法第62條前段之規定，予以減輕其刑。㈣、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因其行車過失，肇致本 件交通事故，被害人林仲雄因而受有上揭傷害，所為實有不 該，另被告迄今未與告訴人達成和解，然此無非係因雙方對 於被害人林仲雄死亡結果與本件車禍間是否具有因果關係及 賠償金之數額意見不一致（見本院卷第155 頁），並考量被 告過失之程度、被害人所受之傷勢，被告犯後自始坦認犯行 ，自陳教育程度為高商畢業，目前無業，家庭經濟狀況不佳 （見本院卷第155 頁、第156 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 所示之刑，並諭知如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273 條之1 第1 項、第299 條第1 項前段，修正前刑法第284 條第1 項前段，刑法第2 條第1 項前段、第62條前段、第41條第1 項前段，刑法施行法第1 條之1 第1項、第2 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李文潔提起公訴，檢察官李松諺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09 年 4 月 30 日
刑事第二庭 法 官 簡鈺昕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賴思穎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4 月 30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修正前中華民國刑法第284條
（過失傷害罪）
因過失傷害人者，處 6 月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 5 百元以下罰金，致重傷者，處 1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 5 百元以下罰金。
從事業務之人，因業務上之過失傷害人者，處 1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 1 千元以下罰金，致重傷者，處 3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 2 千元以下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