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等
臺灣高等法院 高雄分院(刑事),上訴字,105年度,889號
KSHM,105,上訴,889,20190711,1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05年度上訴字第889號
上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見豐貿易有限公司

兼　代表人　鄭淑珠



上　二　人
選任辯護人　江肇欽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霖豐食品有限公司

兼代表人　　賴建安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蘇德源


上　三　人
選任辯護人　楊斯惟律師
　　　　　　邱基峻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黃秋栢


選任辯護人　王森榮律師
　　　　　　翁松崟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徐天秭




選任辯護人　賴柏宏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王耀榮


選任辯護人　鄧藤墩律師
　　　　　　林泰良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王建霖


選任辯護人　黃如流律師
被　　　告　陳榮宗


　　　　　　沈詩勛


上　一　人
選任辯護人　莊雯琇律師
　　　　　　蔡明樹律師
被　　　告　謝和芸


選任辯護人　楊斯惟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等案件，不服臺灣高雄地方法
院104年度重訴字第46號，中華民國105年9月13日第一審判決（
起訴及移送併辦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04年度偵字第20396
號、104年度偵字第24021號、104年度偵字第26993號），提起上
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㈠附表編號⒈、⒊、⒍、⒑、⒓、⒔、⒖、⒘、⒛、 、、、、、關於未○○、巳○○、壬○○、見豐 貿易有限公司及霖豐食品有限公司；㈡附表二、附表三關於未 ○○、申○○、地○○、巳○○、見豐貿易有限公司、霖豐食 品有限公司；㈢附表編號⒈至編號⒔乙○○、甲○○；㈣附 表編號⒈至編號⒑、編號⒓、⒔、⒘、、、、、 、、關於乙○○、甲○○等部分，均撤銷。未○○、巳○○㈠各犯如附表編號⒈、⒑、⒓、⒖、⒘、 、、、所示幫助犯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各判處 如各該編號本院判決主文欄所示之罪刑；㈡各犯如附表編號 ⒊、⒍、⒔、⒛所示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各判處如各 該編號本院判決主文欄所示之罪刑；㈢各犯如附表編號、 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未遂罪，各判處如各該編號



本院判決主文欄所示之罪刑。㈣未○○就所犯如附表編號⒈ 、⒊、⒍、⒑、⒓、⒔、⒖、⒘、⒛、、、、、、 所處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參年。㈤巳○○就所犯不得易服 社會勞動之如附表編號⒈、⒊、⒍、⒑、⒓、⒔、⒖、⒘、 ⒛、、、、所處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貳年；就所犯 得易服社會勞動之如附表編號、所處之刑，應執行有期 徒刑壹拾月。㈥未扣案如附表一編號⒈、⒊、⒍、⒑、⒓、⒖ 、⒘、⒛、、、、所示見豐貿易有限公司之犯罪所得 ；就附表一編號⒔所示霖豐食品有限公司之犯罪所得，依各該 編號本院判決主文欄所示之沒收宣告，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 或不宜沒收時，各追徵其價額。
見豐貿易有限公司法人之代表人及受僱人因執行業務犯如附表 編號、、、所示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第四十九條第 二項之販賣逾有效日期食品，情節重大足以危害人體健康之虞 罪，各科如各該編號本院判決主文欄所示罰金，應執行罰金新 臺幣伍佰萬元。
壬○○犯如附表編號所示幫助犯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 罪，判處如該編號本院判決主文欄所示之罪刑。乙○○、甲○○㈠各犯如附表編號⒈至編號⒔所示三人以上 共同犯詐欺取財罪，各判處如各該編號本院判決主文欄所示之 罪刑；未扣案各該編號所示甲○○之犯罪所得，依各該編號本 院判決主文欄所示之沒收宣告，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 沒收時，各追徵其價額。㈡又均犯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未 遂罪，各判處有期徒刑捌月。扣案如附表七所示之物，均沒收 。㈢乙○○、甲○○所犯不得易服社會勞動之如附表編號⒈ 、⒌、⒍、⒎、⒐、⒑、⒒所處之刑及上開㈡所示之刑，各應 執行有期徒刑貳年；就所犯得易服社會勞動之如附表編號⒉ 、⒊、⒋、⒏、⒓、⒔所處之刑，各應執行有期徒刑壹年。霖豐食品有限公司被訴販賣逾有效日期食品，情節重大足以危 害人體健康之虞罪部分，無罪。
壬○○被訴附表編號部分之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嫌、 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嫌、販賣逾有效日期食品，情節重 大足以危害人體健康之虞罪嫌，均無罪。
未○○、申○○、地○○、巳○○被訴附表、附表所示詐 欺罪，並與見豐貿易有限公司、霖豐食品有限公司被訴販賣變 質食品罪等部分，均無罪。
其他上訴駁回（即檢察官上訴之附表編號⒉、編號⒋、編號 ⒌、編號⒎至編號⒐、編號⒒、編號⒕、編號⒗、編號⒚、編 號⒙、編號至編號、編號、編號、編號至編號、 編號部分）。




犯 罪 事 實
一、未○○係見豐貿易有限公司（下稱見豐公司，其成立及主要 營業項目請見附表編號1內容）代表人，與霖豐食品有限 公司（下稱霖豐公司，登記代表人為申○○）所營業務、工 廠、營業所、員工均相同，實際上均由未○○綜理各項業務 ，以經營自歐美地區等國外進口冷凍食品、調味食品、罐頭 食品、義大利麵至國內批發銷售為業。
㈠詎未○○、巳○○、辰○○、己○○、壬○○、戌○○（任 職內容請見附表）均明知①附表編號⒈、⒑、⒓、⒖、 ⒘、、、、所示係逾有效日期食品（其中，⑴巳○ ○就編號⒈、⒑、⒓、⒖、⒘、、、、；⑵辰○○ 就編號⒈、⒑、⒓、⒖、⒘、、；⑶己○○就編號⒈、 ⒑、⒓、⒖、⒘、、、、；⑷壬○○就編號；⑸ 戌○○就編號⒑、⒓、⒖、⒘、、），由東海食品行（ 為甲○○、乙○○共同經營，洪金鶯為會計，詳見附表） 購買後改標轉售，仍各基於幫助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 之犯意，由巳○○呈報未○○決定較便宜之價格後，分別指 示戌○○、辰○○、己○○、壬○○，以見豐公司名義，按 市價一折至三折價格，販賣上開逾有效日期食品予東海食品 行，便利乙○○、甲○○、洪金鶯與王瑞山（另案檢察官職 權不起訴處分確定）將逾有效日期食品改標為未逾有效日期 食品販售而幫助實行後開事實欄各對應之編號所示之三人 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行為；②其中就附表編號、、 、所示部分，亦均明知所販賣該部分逾有效日期食品予東 海食品行改標轉售，會使購入之消費者錯誤判斷而予誤食， 致引發免疫反應及因孳生細菌造成感染，發生包括腹痛、腹 瀉、噁心、嘔吐等健康受損危險，竟仍各以代表人、受僱人 身分（請見附表所示任職及職務內容）為執行見豐公司業 務，販賣該逾有效日期食品予東海食品行，情節重大足以危 害人體健康之虞。
㈡未○○、巳○○、辰○○、己○○、李昕盈均明知附表編 號⒊、⒍、⒔、⒛、、所示係逾有效日期食品（其中， ⑴巳○○就編號⒊、⒍、⒔、⒛、、；⑵辰○○就編號 ⒊、⒍、⒔、⒛；⑶己○○就編號⒊、⒍、⒔、⒛；⑷李昕 盈就編號⒊、⒍、⒛、、），另基於三人以上共同意圖 為第三人見豐公司不法所有而詐欺取財、行使業務登載不實 文書之犯意聯絡，承前各以代表人、受僱人身分為執行見豐 公司業務（附表一編號⒊、⒍、⒛、、）或霖豐公司業 務（附表一編號⒔），由未○○授意巳○○指示李昕盈製作 不實效期標籤貼在上開逾有效日期食品上，或就高雄分公司



之即將逾有效日期食品或逾有效日期食品製作不實有效日期 之新標籤，再交由辰○○及己○○將舊標籤除去並黏貼新標 籤於外包裝，其中除附表編號、所示，僅止於製作並 黏貼不實標籤階段即經查獲部分者外，其餘均以偽作客觀標 示有效日期食品之方式，使不知情之消費者陷於錯誤判斷係 購買有效日期食品而交付對價予以購買，見豐公司或霖豐公 司分別因而詐得各如附表編號⒊、⒍、⒔、⒛所示之財物 ，足以生損害於原食品製造廠商、市場交易安全及消費者。二、甲○○、甲○○、洪金鶯、王瑞山（12年11月8日生，已經 檢察官職權不起訴處分），因經營東海食品行，基於三人以 上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之詐欺取財、行使業務登載不實 文書之犯意聯絡，自103年7月間某日起，均明知由乙○○⑴ 透過與辰○○、己○○及壬○○接洽聯繫，以市價一折至三 折之價格，向見豐公司高雄分公司購入如附表四所示之食品 ；⑵向見豐公司與附表七所示其他業者購入之食品，均係逾 有效日期或將逾有效日期，旋由乙○○、甲○○、洪金鶯與 王瑞山共同將原本標示於罐裝及塑膠袋裝商品外之有效期限 ，以松香水擦拭抹去，再另行戳蓋業務上製作而內容不實之 效期章；或利用電腦文書軟體製作具有上開文書性質之不實 新效期標籤，再黏貼至紙盒裝或塑膠袋裝食品上，①除就附 表編號⒈至編號⒑、編號⒓、⒔、⒘、、、、、 、、所示部分，則僅止於製作、打印不實標示、效期 階段外，其餘均以偽作客觀標示有效日期食品之方式，使不 知情之船務公司等下游廠商陷於錯誤判斷係按附表所示市 價約四折價格購買有效日期食品，再轉售不特定之船員食用 ，甲○○等因而詐得新臺幣（下同）63,276元；②其中，就 附表編號⒍、⒎、⒏、⒐所示部分，均明知所販賣經改標 但實逾有效日期食品，會使購入之消費者錯誤判斷而予誤食 ，致引發免疫反應及因孳生細菌造成感染，發生包括腹痛、 腹瀉、噁心、嘔吐等健康受損危險，情節重大足以危害人體 健康之虞，並足以生損害於原食品製造廠商、市場交易安全 及消費者。
三、嗣經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於104年8月25日，持本 院核發之搜索票在後開各處所執行搜索，分別在上址「東海 食品行」現場查扣得如附表所示之物而循線查獲。四、案經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簽分暨依高雄市政府衛 生局、臺北市政府衛生局函送，指揮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 局偵八大隊、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高雄市政府 警察局苓雅分局偵查起訴及移送併辦。
理 由




壹、程序方面
一、證據能力部分
㈠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屬傳聞證據， 原則上不得作為證據；惟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 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 至第159 條之4 之規定，而 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 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刑事訴 訟法第159 條第1 項、第159 條之5 第1 項分別定有明文。 查本判決所引用屬於傳聞證據之部分，均已依法踐行調查證 據程序，除當事人所爭執如附表所示之證據，經本院分別 判斷於各編號外，其餘證據經檢察官及被告於本院審理時， 均明示同意有證據能力（見本院卷一第244頁背面、卷二第 56頁背面、第128頁、第152頁），基於尊重當事人對於傳聞 證據之處分權，及證據資料愈豐富愈有助於真實發現之理念 ，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情況，並無違法取證之瑕疵，且 無顯不可信之情形，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自均有證據能 力。
㈡至於被告見豐貿易有限公司兼代表人未○○於答辯時主張原 審判決引用辰○○、己○○、壬○○之證述，均違反刑事訴 訟法第160條部分，因被告及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就上開 證詞已同意具有證據能力（見本院卷二第56頁背面），是認 上開爭執係就證詞之證明力所為抗辯，附此敘明。二、上訴範圍說明
㈠①按單一性案件在實體法上之刑罰權為單一，在訴訟法上自 亦無從分割（即訴訟關係亦屬單一），無論起訴程序或上訴 程序皆然。起訴之犯罪事實，究屬為可分之併罰數罪，抑為 具單一性不可分關係之實質上或裁判上一罪，檢察官於起訴 時如有所主張，固足為法院審判之參考，然法院依起訴之全 部犯罪事實而為觀察，本於獨立審判之原則所為認事、用法 職權之適法行使，並不受檢察官主張之拘束，而上級審法院 基於審級制度之作用，亦不受下級審法律見解之拘束（最高 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2667號判決亦同此旨）。②在上訴程 序，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2項規定：「對於判決之一部上訴 者，其有關係之部分，視為亦已上訴。」所謂「有關係之部 分」，例如法院認具案件單一性不可分關係之實質上或裁判 上一罪，判決之各部分在審判上無從分割，因一部上訴而其 全部必受影響者，即屬之。是以，檢察官以實質上或裁判上 一罪起訴之案件，法院審理結果若認檢察官起訴被告之犯罪 事實其中一部分有罪，其餘部分不能證明其犯罪，而於主文 諭知有罪部分之判決，另於理由說明其餘部分不另為無罪之



諭知，檢察官雖僅就其中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提起上訴，但 如上訴審法院認上訴部分係合法上訴，但上訴無理由，與未 上訴部分在訴訟上不具實質上或裁判上一罪之案件單一性關 係時，其上訴效力自不應及於未上訴之原審判決有罪部分， 故上訴審法院僅能就檢察官上訴部分予以審判。 ㈡①依檢察官上訴意旨（如附表），係就附表一編號2、4、 5、7-9、11、14、16、18、19、21-27、30、31、34-44、45 等經原審判決各該被告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提起上訴，其中 被告己○○、辰○○、戌○○並未提起上訴，且本院就上開 原審所為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認與本案有罪部分係不具有 實質上或裁判上一罪關係，參諸前揭說明，本院就被告己○ ○、辰○○、戌○○部分，僅得就檢察官上揭上訴部分予以 審理，至於該三被告經原審判決有罪部分，既未經檢察官及 其三人提起上訴，自非本院上訴審理範圍。②被告巳○○雖 就附表一編號6 經原審判決有罪部分未提出上訴，然該部分 經原審判決認與附表一編號3 、13、20、46、47部分有裁判 上或實質上一罪關係而為單一量刑，雖本院認該部分與其他 部分係數罪關係，但該附表一編號6 部分與其他上訴部分係 有量刑上關係，參諸刑事訴訟法第348 條第2 項規定，自應 視為亦已上訴。
貳、實體方面
一、訊據被告未○○兼見豐公司代表人、巳○○、霖豐公司均否 認有何犯罪事實㈠㈡所示犯行；被告辰○○、己○○、壬 ○○、戌○○則就犯罪事實㈠㈡為有罪陳述；被告乙○○ 、甲○○就犯罪事實為有罪陳述，其答辯要旨如附表所 示，然查：
㈠食品包裝標示有效日期之法定效力
⒈標示作用與標示義務
①按包裝食品標示日期，目的在於賦與其身分代號以便於管理 ，並使消費者之權益免於受損。製造日期之標示，未能完全 確保消費者權益，而有效日期之標示，則為國際間規範趨勢 ，其對消費者而言，具保障效力，對製造業者而言，更明確 規範其責任，是包裝食品所應標示有效日期，其本質即具有 保障消費者效力之性質，亦同時具有規範製造業者產製銷售 之責任作用。
②因此，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原名：食品衛生管理法，於10 3年2月5日修正公布新名：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下同）遂 於89年2月9日修正公布⑴第17條第5款（現行法為第22條第7 款）明定：有容器或包裝之食品，應以中文及通用符號，顯 著標示有效日期於容器或包裝之上。⑵於102年6月19日公布



移列為現行法並酌作文字修正為「食品及食品原料之容器或 外包裝，應以中文及通用符號，明顯標示下列事項：有效 日期。」此即為食品產銷業者於包裝食品之有效日期之法定 標示義務。
⒉標示的禁制效果
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既然確立了包裝食品產銷業者應標示有 效日期，則所標示之有效日期發生了以下的禁制效果： ①標示本身效果：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於89年2月9日修正公布 ⑴第11條第8款（現行法為第15條第1項第8款）規定：食品 逾有效日期者，不得製造、加工、調配、包裝、運送、貯存 、販賣、輸入、輸出、贈與或公開陳列。⑵於102年6月19日 公布移列為現行法並酌作文字修正為「食品或食品添加物有 下列情形之一者，不得製造、加工、調配、包裝、運送、貯 存、販賣、輸入、輸出、作為贈品或公開陳列：逾有效日 期。」是包裝食品標示之有效日期，即界定該食品為上開產 銷行為之期限，逾有效日期即不得為上揭產銷行為。 ②違反標示行為之行政罰效果：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於89年2 月9日修正公布⑴第33條第2款（現行法第44條第2款）明定 將違反前揭逾有效日期食品之產銷行為規定者，處以罰鍰， 1年內再次違反者，並得吊銷其營業或工廠登記證照；⑵歷 經條文文字修正，於102年6月19日公布移列為現行法並酌作 文字修正為「有下列行為之一者，處新臺幣6萬元以上1千5 百萬元以下罰鍰；情節重大者，並得命其歇業、停業一定期 間、廢止其公司、商業、工廠之全部或部分登記事項，或食 品業者之登錄；經廢止登錄者，1年內不得再申請重新登錄 ：違反第15條第1項、第4項、或第16條規定。」是就逾有 效日期之包裝食品為產銷行為，即構成行政罰責任，輕者罰 鍰，重者則強制歇業、停業或廢止登記、登錄等不得為食品 產銷業務。
③違反標示之刑罰效果：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於89年2月9日修 正公布⑴第34條（現行法第49條第2項）明定將有第33條之 行為致危害人體健康之行為予以刑事處罰；⑵歷於102年6月 19日公布移列為現行法規定：「有第44條至前條行為，致危 害人體健康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 幣1000萬元以下罰金」；⑶再於103年12月10日公布修正增 訂第49條第2項前段規定「有第44條至前條行為，情節重大 足以危害人體健康之虞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 臺幣8千萬元以下罰金；致危害人體健康者，處1年以上7年 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依其立 法理由所載「修正增訂第2項前段規定。按原條文第1項為抽



象危險犯，第2項為實害犯，司法實務上雖常已證明犯罪行 為人有違反第44條至第48條之1義務之行為，卻往往難以證 明有致危害人體健康之結果，致重大食安事件，難以課予犯 罪行為人第2項之罪責，爰在抽象危險犯與實害犯間，於原 條文第2項前段增訂具體危險犯之處罰類型，即犯罪行為人 有第44條至第48條之1情節重大足以危害人體健康之虞者… ，至同條項後段則為實害犯，需以有實害發生始成立犯罪， 刑度亦較第1項之抽象危險犯及第2項前段之具體危險犯為重 。」準此，立法者就逾有效日期之食品所為產銷行為，本以 有因而發生危害人體健康之實害結果者處以刑事責任，迨10 3 年12月10日後，鑑於危害人體健康之實害結果難以證明， 遂增訂就逾有效日期之食品所為產銷行為，情節重大足以危 害人體健康之虞之抽象危險犯，亦應負刑事責任。 ④從違反標示禁制的分層處罰定義「情節重大」要件：包裝食 品標示有效日期，既同時具有保障消費者及規範食品產銷業 者之作用，亦屬於食品產銷業者之法定標示義務，且有效日 期標示之本身即限定了食品合法產銷期限，堪認有效日期即 確保食品安全，逾有效日期之食品即不在政府所保障安全食 用之食品範圍，換言之，食用逾有效日期食品即可能對食用 人之身體健康有所危害。再依危害情狀予以分層處罰：⑴未 有實際危害發生：單純就逾有效日期之產銷行為予以行政處 罰；⑵已有實際危害發生：應就逾有效日期之產銷行為負刑 事責任；⑶未有實際危害發生但違規行為情節重大足以發生 危害人體健康之危險：亦應就逾有效日期之產銷行為予以刑 事處罰。有鑑於食用逾有效日期之食品即可能對人體健康有 所危害之前提，上開⑶所稱「情節重大」即係以違規產銷逾 有效日期之行為情節，予以判斷是否在有效日期標示作用上 提高了消費者因食用逾有效日期食品而可能產生危害健康之 情形。
㈡非法塗改標示食品有效日期之行為定性
⒈行為手段
①對於包裝食品所標示之有效日期予以非法塗改，不僅使原本 標示保障消費者之效力喪失，亦顯出製造業者有意規避責任 ，進而將塗改有效日期之食品重新包裝後銷售，即屬向消費 者販售實質上欠缺標示保障效力且為業者刻意規避食品安全 責任之詐術行為。
②此施以詐術行為與所售出之食品是否食用後產生危害健康之 情形，尚屬二事，蓋因非法塗改標示有效日期，影響消費者 決定是否購買，亦即有效日期既具有界定食品安全不危害健 康之期限，則消費者自可藉以判斷在該期限前有無對該食品



之食用或貯存需求，進而決定是否購買，故非法塗改標示食 品有效日期之行為即屬對消費者購買決定所施詐術行為，至 於食用後之危害健康情形，係屬後述之目的結果範疇。 ⒉目的結果
①基於包裝食品應標示有效日期，且業者不得銷售逾有效日期 食品之管理規範，均使得有效日期之標示作用，在消費者判 斷食品是否可安全食用之判斷價值上凌駕其他判斷標準，如 外包裝是否完整、食品目視有無缺陷變質、味道有無異常等 消費者自我抑制作用，換言之，在食品標示有效日期前，消 費者即可能因充分信賴標示而壓抑自我抑制誤認自己係食用 有效日期食品，進而提高因食用逾有效日期食品可能產生危 害身體健康之危險，參照前揭說明，自屬違規行為「情節重 大」之情形。
②此項危險提高係因食品產銷業者非法塗改有效日期所產生， 且此危險提高與逾有效期日食品未必對食用者身體健康造成 實害尚有不同，食品產銷業者既然塗改有效日期，即使得消 費者有產生錯誤判斷之可能，此種可能即製造了消費者誤食 逾有效日期食品所致之身體健康危害，層疊提高了食品安全 衛生管理法禁制產銷逾有效日期食品所造成消費者因食用逾 有效日期食品所可能對食用人之身體健康有所危害之發生危 險，此固非造成身體健康之實害，但屬103年12月10日後增 訂應受刑事處罰之情節重大情形。
㈢本案判決適用法律之事實關鍵
⒈基於前述包裝食品標示有效日期之作用與法定義務性質，一 經標示有效日期，就該標示本身即限定了該食品得為產銷之 期限，國家即藉此保障消費者權益及規範製造者責任，故該 有效日期之標示意涵，即宣示該食品在所標示有效日期內食 用，其食品安全係受國家保障，人民可安心食用，此非謂逾 有效日期食品必然變質或危害身體健康，而係消費者選擇食 用逾有效日期食品即不屬於國家所保障食品安全衛生之範圍 ，應自負其責。換言之，有效日期標示係屬國家保障宣示， 與逾有效日期食品是否危害身體健康係屬二事。因此，國家 賦予包裝食品產銷業者上開標示義務，並禁止產銷業者產銷 逾有效日期食品，俾強化有效日期之國家保障宣示意義。 ⒉然而，產銷業者違反禁止規定而販賣逾有效日期食品之行為 處罰，就食品安全衛生管理而言，在103年12月10日前，國 家以有實害發生者予以刑事處罰；無實害發生者予以行政處 罰；在103年12月10日後，增加違規行為情節重大雖無實害 發生，亦予刑事處罰。此所謂實害自係以消費者因食用產銷 業者所販售逾有效日期食品而身體健康確實受到危害之情狀



。是以，非法塗改有效日期標示之行為，在行為手段上，係 屬產銷業者所施之詐術行為；在目的結果上，因非法塗改有 效日期標示將提高消費者因食用逾有效日期食品可能產生危 害身體健康之危險，自屬違規行為情節重大，雖無實害發生 ，該行為在103年12月10日後者，即另外構成食品安全衛生 管理法之刑事處罰。
⒊從而，基於本案檢察官就起訴被告販賣逾有效日期食品或將 逾有效日期食品之犯行，並未提出任何實害證據，參照前揭 說明，本案被告應負刑事責任之事實關鍵即在於，非法塗改 有效日期及其是否在103年12月10日之後，合先敘明。 ㈣犯罪事實㈠㈡部分
⒈附表一編號⒈、⒊、⒍、⒑、⒓、⒔、⒖、⒘、⒛、、 、、、、所示食品，其中，編號⒈、⒑、⒓、⒖、 ⒘、、、、均係過期食品，但因銷售東海食品行經 東海食品行非法塗改有效日期（塗改部分見後述），另外編 號⒊、⒍、⒔、⒛、、所示食品則有非法塗改痕跡，業 有檢舉光碟翻拍照片前後比對可知（見他一卷第9頁至第98 頁），辯護人就此雖有爭執部分食品係將逾有效期日食品並 非已逾有效期日食品或單張照片無法據以辨識上情云云，係 就證據價值所為個人片面意見指摘，參以前揭檢舉光碟翻拍 照片，係如附表編號2所載，該檢舉光碟係現場全程連續 錄音錄影，客觀上並無證據證明有虛偽造假，係以科學、機 械方式為忠實、正確之記錄，未有個人主觀意見在內之人為 操作，況且被告均為系爭食品之產銷業者，相關可證明該食 品並非經非法塗改有效日期之證據均在其掌握之內，於事實 審理期間均未能提出有力反證，僅就上開檢舉光碟翻拍照片 予以片面指摘，其抗辯不足採，況且因塗改有效日期標示之 方式，並非僅以更動日期，尚有在空白處填上有效日期之方 式，以致無法識別原先標示之有效日期，僅得前後對照其有 效日期標示遭塗改之事實，此外：
①就附表編號⒈、⒑、⒓、⒖、⒘、、、、所示販 賣予東海食品行（即犯罪事實㈠）部分：
⑴有被告辰○○（附表編號⒈、編號⒑部分，原審院卷㈤第 25頁）、被告壬○○（附表編號⒓、編號、編號，偵 卷㈢第270頁）、被告戌○○（附表編號⒖、編號⒘、編 號，偵卷㈡第367頁背面、偵卷㈢第266頁）、被告乙○○ （附表編號、編號，偵卷㈢第368頁參照）於偵查中 或原審審理時陳述之意旨在卷可稽。
⑵以被告見豐公司與東海食品行均屬食品產銷業者，明知東海 食品行並非以最終消費地位販入前揭逾有效期日食品（即過



期品），當得知悉係供作販售銷出，然販賣逾有效期日食品 係應受行政罰甚或刑事處罰之違法行為，此亦為食品產銷業 者所知悉並應遵循之事項，且基於市場敏銳與同業消息，被 告見豐公司及其代表人與受僱人對於東海食品行販入上開食 品時僅得以非法塗改有效期日標示後販賣之情應有所悉，被 告未○○等人經營被告見豐公司業務仍販售上開逾有效期日 食品供東海食品行塗改有效期日標示後販賣予一般消費者之 詐欺行為，主觀上具有幫助犯罪之意思，客觀上交貨亦達便 利實行詐欺犯罪之效力，是被告就此應負幫助犯罪之罪責。 ②附表編號⒊、⒍、⒔、⒛、、自行非法塗改有效日期 標示後出售（即犯罪事實㈡）部分：
由被告未○○以明示或默示方式授意，而由被告巳○○指示 李昕盈製作不實效期標籤貼在食品上，或就高雄分公司之即 期食品（即將逾有效日期食品）或過期食品製作不實效期之 新標籤，再交由被告辰○○及被告己○○將舊標籤除去並黏 貼新標籤於外包裝，及如附表編號、所示，製作並黏 貼不實標籤等事實。業據被告巳○○、辰○○、己○○、李 昕盈（原審判處罪刑確定）、壬○○、戌○○（原審判處罪 刑確定），及被告乙○○、甲○○，分別於警詢、偵查中及 原審審理時，以被告身分供承不諱；被告巳○○、辰○○、 己○○、李昕盈、壬○○、戌○○於偵查中及原審審理時， 以證人身分具結後，分別證述在卷，並有如附表所示書、 物證在卷可稽。
⒉被告未○○係實際經營見豐公司、霖豐公司業務之人 ①附表一編號13食品係以霖豐公司名義出售，前開其餘食品則 係以見豐公司名義出售（亦即，就附表一部分，除編號2、4 、9、13、14、19、30、36、37、42以霖豐公司名義外，其 餘皆以見豐公司名義出售）之情，業據被告霖豐公司提出陳 報狀暨發票影本並經被告見豐確認無誤（見本院卷四第218 頁至第228頁、本院卷五第67頁反面），雖被告未○○、申 ○○雖分別登記為「見豐公司」、「霖豐公司」之負責人， 被告未○○於偵查中經檢察官訊問時，就其與「霖豐公司」 之關係，並僅以該公司「股東」自居（他卷㈠第148頁）， 然而：
⑴上開兩家公司不僅實際營業所、使用倉儲空間相同，貨物進 出、存放亦相互流通而未加區分，其登記負責人即被告申○ ○於兩家公司所擔任之職務，亦僅為業務經理，並非主導決 策及管理之實際負責人等情，除據共同被告申○○於偵查 中以證人身分具結後證稱：「我有處理『霖豐公司』的業務 ，有些廠商是用『霖豐公司』的名字簽契約的，但是『霖豐



公司』的營運不是我負責的，是由未○○負責，登記住址在 我家，『霖豐公司』的倉庫也是在龍米路138巷。」（偵卷 ㈡第172頁）等語外，並就其實際主導及運作情形證稱：「 （問：未○○在『霖豐公司』擔任何職務？）她是董事長， 也就是老闆。」、「原先我所屬『霖豐公司』是獨立沒有與 其他公司合作，至100年1月併入『見豐公司』旗下，所有的 業務、食品、出貨等，都配合『見豐公司』營運」（偵卷㈡ 第320頁、第321頁）、「（在見豐公司）我是負責餐飲業務 ，在公司我是業務經理」（偵卷㈡第320頁）等語；對公司 貨物之流通情形，猶證稱：「（問：用『霖豐公司』名義進 的貨，與『見豐公司』名義進的貨，如何存放？）都放在一 起。」、「（問：會有『霖豐公司』轉給臺中、高雄『見豐 』分公司的狀況嗎？）都有可能。」（偵卷㈡第172頁）、 「（問：哪些貨品是由『霖豐公司』名義進貨及銷貨是否清 楚？）我不清楚，反正只要是八里廠房裏面有的東西都可以 賣。」（偵卷㈡第173頁）等語，再於本院審理時，以證人 身分具結證稱：「（問：你現在仍然受僱於未○○嗎？）我 們算是在同一公司做事，我在霖豐做事。沒有受僱於未○○ 。〔問：這位會計（指霖豐公司會計）也是見豐公司的會計 嗎？〕是。（問：根據你之前在警察局的筆錄，你說你的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