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判決 105年度上訴字第723號
上 訴 人 台灣台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潘鋕鴻
選任辯護人 黃溫信律師
熊家興律師
李國禎律師
被 告 郭季乾
指定辯護人 本院公設辯護人簡松柏
被 告 王吉松
選任辯護人 何紫瀅律師（法律扶助）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偽造有價證券等案件，不服台灣台南地方法院
104 年度訴字第189 號中華民國105 年6 月24日第一審判決（起
訴案號：台灣台南地方法院檢察署104 年度偵字第614 、6450、
6796、6797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郭季乾、潘鋕鴻部分均撤銷。
郭季乾犯行使變造私文書罪，累犯，處有期徒刑貳年；未扣案變造刮刮樂彩券參佰伍拾肆張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潘鋕鴻無罪。
其他上訴駁回（即王吉松無罪部分）。
事 實
一、郭季乾前曾因恐嚇案件，經原審法院以98年度易字第1180號 判處有期徒刑7 月、6 月、4 月，並定應執行有期徒刑1 年 確定，於民國102 年1 月30日執行完畢。詎仍不思悔悟，復 於103 年6 至8 月間某日，在台南市○○區○○○○，明知 姓名年籍不詳綽號「足仔（或稱旭仔，下同）」之人所交付 ，面額均為新台幣（下同）200 元之「黃金24K 」、第32期 「鈔票滿天飛」、第35期「黃金傳奇」及第37期「超級777 」等變造之台灣彩券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台彩公司）刮刮樂 彩券，非屬真正之刮刮樂彩券，竟基於行使變造私文書及意 圖為自己不法所有之詐欺取財犯意，先向綽號「足仔」之人 取得業經變造之面額200 元台彩公司第26期「黃金24K 」、 第32期「鈔票滿天飛」、第35期「黃金傳奇」及第37期「超 級777 」等變造之台彩公司刮刮樂彩券各100 張，並隨即以 每張140 元共計56,000千元之價格販售與不知情之王吉松而 行使前開變造刮刮樂彩券（郭季乾尚未向王吉松取得價款） ，足以生損害於台彩公司、王吉松與收受變造彩券之人。王 吉松取得前開變造刮刮樂彩券後，於103 年8 月19日16時許 ，在台南市○○區○○郵局外，將變造之彩券其中81張（每
種各20張，另贈送1 張），以每張160 元、販售後再行付款 之寄賣方式，交給不知情之刮刮樂彩券經銷商謝彩綢販售； 另於同年月19至25日間某日，將變造之彩券約100 張（每種 各25張），以每張160 元、販售後再行付款之寄賣方式，交 給不知情之友人林群翔販售。嗣因林群翔與朋友吳佳昌試刮 後發覺有異，遂將取得之彩券全數退還王吉松，並告知彩券 可能有問題，王吉松旋於同年月25日向謝彩綢取回寄賣之變 造彩券。惟因謝彩綢已察覺有異，私下將王吉松寄賣之變造 刮刮樂彩券交給台彩公司，經台彩公司留下45張供鑑定及報 警之用，其餘部分交還謝彩綢，故謝彩綢僅交還35張變造刮 刮樂彩券予王吉松。嗣王吉松又將該35張變造彩券與林群翔 退還之變造彩券合計共354 張（扣除贈送謝彩綢1 張），全 數返還郭季乾且未給付價款予郭季乾，郭季乾因而未能詐欺 取財得逞。其後台彩公司報警處理，並將謝彩綢所交付之刮 刮樂彩券送加拿大原廠鑑定結果，確屬變造彩券，因而查悉 上情。
二、案經台彩公司訴由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台南市政府警 察局刑警大隊移送台灣台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
理 由
甲、被告郭季乾有罪部分
壹、程序方面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 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第1 項定有明文 ；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前4 條（即刑事 訴訟法第159 條之1 至之4） 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 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 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 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 條第1 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 ，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 復為同法第159 條之5 所明定。本件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 之陳述，均經檢察官、被告郭季乾及辯護人於本院審理中表 示同意作為本案之證據（見本院卷一第233、419頁），審酌 該言詞及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核無違法取證或其他瑕疵 ，認以之作為證據為適當，均有證據能力。
貳、實體方面
一、上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郭季乾於本院審理中供認不諱（見 本院卷一第212 頁、卷二第63頁），核與被告王吉松、證人 謝彩綢、邱建偉、林群翔、吳佳昌及曾毅鴻（台彩公司人員 ）分別於警詢、偵查及原審之供證相符（見警一卷第44-55
、57-58 、60-61 之2 頁背面、64-65 頁、偵二卷第23-25 頁背面、105-106 頁背面、217-218 、220-221 頁、原審卷 一第108 頁背面-123頁、卷二第24-33 、88-93 頁）。郭季 乾交給王吉松轉交謝彩綢販售之刮刮樂彩券，係已經消費者 刮除對獎區對獎後，再敷塗銀膜並重行印製刮除區圖案之變 造彩券，亦經刮刮樂彩券原製造廠商加拿大POLLARD BANKNO TE公司鑑定屬實，有台彩公司103 年10月16日台彩00000000 0 號函附原廠鑑定書在卷可稽（見警一卷第229 -324頁）， 復有該等扣案之變造彩卷可資佐證，足認被告郭季乾上開自 白與事實相符，堪以採為本案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二、雖郭季乾在原審辯稱：交付刮刮樂彩券給王吉松時，並不知 道刮刮樂業經變造云云；惟查：㈠郭季乾就該變造刮刮樂彩 券之來源，於警詢時供稱：「之前有收到朋友『足ㄚ』交付 給我1 本（計100 張）刮刮樂彩券，跟我表示這是他去處理 債務時，欠債的交付他看是不是能夠賣，『足ㄚ』有表示說 對方稱如果該彩券有銷路的話，就拿這個抵債」（見警一卷 第11頁背面）、「收到一個袋子裡面裝有3 、400 張刮刮樂 彩券，我拿給王吉松；『足ㄚ』是我好幾年前的朋友，他是 做高利貸放款的；『足ㄚ』沒有跟我說彩券的來源，我也找 不到他的人」（見警一卷第25頁）。㈡於偵查中供稱：「我 在○○○○○○工作時，遇到一位許久未見綽號『足仔』的 朋友，他便留我電話，隔幾天他打電話約我見面，後來我們 約在○○○○某店家見面，『足仔』就拿出幾張刮刮樂樣本 給我看，說這個有一整本的，看我是否可以拿出去賣，我就 說這個是真的還是假的，他說這是他去向人家討債時，人家 拿來抵債的；『足仔』拿刮刮樂給我時有跟我說每張面額20 0 元，若是銷量大一點，他要算我100 元就好」（見偵二卷 第19頁）。㈢於原審則供稱：「交付彩券的是一個叫『旭』 的，真實姓名不知道。當時是以130 至140 元間購買，已經 交付現金3 萬元」，經原審質以警詢及偵查中均稱係一名綽 號「足仔」之男子所交付，與審理中所述「旭」不符時，則 又稱：「他的最後一個名字是『旭』，但不知道名字前面是 什麼」云云（見原審卷三第58-59 頁背面）。足見郭季乾於 警詢至原審所供取得本案變造刮刮樂彩券之來源及對價等事 項，並非一致。
三、參以被告王吉松於偵查中供稱：「郭季乾交給我彩券時，說 他有朋友在銀行上班，有門路可以拿到比較便宜，但是沒有 連號的彩券」（見偵二卷第23頁背面）；而郭季乾亦坦承王 吉松前開供述屬實（見偵二卷第20頁）。可見被告郭季乾於 警詢、偵查及原審所供彩券來源之對象、緣由，與其交付彩
券給王吉松時之說詞，亦有不同。其刻意謊稱本案變造彩券 來源係任職銀行的友人，藉以取信王吉松，顯見郭季乾於取 得、交付本案變造刮刮樂彩券時，業已知悉該等彩券係來源 不明之問題彩券，否則當可向王吉松直接表明彩券來源而無 須隱瞞並編造謊言以對。綜上所述，被告郭季乾之犯行事證 明確，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四、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郭季乾所為，係犯刑法第210 條、第216 條之行使變 造私文書罪及同法第339 條第3 項、第1 項之詐欺取財未遂 罪。公訴意旨雖認本案彩券係將消費者業已刮除對獎區圖案 進行兌獎後之刮刮樂彩券重新印刷圖案，變造成外表貌似尚 未對獎之刮刮樂彩券，使消費者誤認為未經對獎之刮刮樂彩 券之有價證券，因認郭季乾所為，係犯刑法第201 條第2 項 之行使偽造有價證券罪；惟按刑法上之有價證券係指具有表 彰一定財產價值之證書，凡欲主張或實踐其價值時，須占有 並提示該證書者，始於當之。本件業已對獎並確認未中獎之 刮刮樂彩券，雖經覆蓋銀膜後再印刷圖案於其上，使消費者 從外表無法發覺該刮刮樂彩券已經對獎，然並非使未中獎之 彩券變成可中獎之彩券，亦非將已無價值之彩券改造成可兌 換獎金之彩券。而變造刮刮樂彩券之販售所得，係販售對象 誤以彩券為真而交付之對價，並非變造彩券使具備票面權利 ，持有人亦無法據以向台彩公司主張財產上之權利，本質上 顯非有價證券，應僅屬以台彩公司為發行名義人，內容表示 仍可刮除覆蓋區以核對是否中獎之私文書，是被告郭季乾之 行為並不該當於行使偽造有價證券之構成要件；惟因起訴之 社會基本事實相同，爰予變更論罪法條。
㈡被告郭季乾交付變造刮刮樂彩券與同案被告王吉松，係以一 行為觸犯行使變造私文書罪與詐欺取財未遂罪，為想像競合 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之行使變造私文書罪處斷。 又郭季乾有如事實欄所載之犯罪前科紀錄，有台灣高等法院 被告前案紀錄表可稽，其受有期徒刑執行完畢後，5 年內故 意再犯本件有期徒刑以上之罪，為累犯，應依刑法第47條第 1 規定加重其刑。
㈢撤銷改判之理由：
1.原審以被告郭季乾之犯罪事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 見；惟查：⑴郭季乾於本院審理中已坦承犯行，尚見悔悟， 業如上述，原審未及斟酌上情以為量刑之依據，尚有未洽。 ⑵被告行為後，刑法關於沒收之規定，業於104 年12月30日 修正公布，並自105 年7 月1 日起施行，其中第2 條第2 項 修正為：「沒收、非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適用裁判時之
法律」，考其立法理由略謂：「本次沒收修正經參考外國立 法例，以切合沒收之法律本質，認沒收為本法所定刑罰及保 安處分以外之法律效果，具有獨立性，而非刑罰（從刑）， 為明確規範修法後有關沒收之法律適用，爰明定適用裁判時 法…」等旨，故關於沒收之法律適用，尚無新舊法比較之問 題，於新法施行後，應一律適用新法之相關規定。原審就被 告犯罪所使用之變造刮刮樂彩券，未及適用新法規定，而依 修正前刑法第38條第1 項第2 款之規定宣告沒收，亦有未當 。檢察官提起上訴，仍以郭季乾涉犯行使偽造有價證券罪云 云，指摘原判決不當，雖非可採；惟原判決就郭季乾部分既 有上開瑕疵，仍屬無可維持，應就該部分予以撤銷改判，期 臻妥適。
2.茲審酌被告郭季乾之犯罪動機、目的、手段，本案所為將造 成廣大消費者對刮刮樂彩券之真偽存疑，影響刮刮樂彩券市 場，危及以販售刮刮樂為業之弱勢團體營生收入；惟事後於 本院審理中已坦承犯行，態度尚可，兼衡其自陳高職畢業學 歷，離婚，育有二名子女，入監前從事砂石業，每月收入約 3 、4 萬元（見本院卷二第96頁）之家庭經濟狀況等一切情 狀，爰量處如主文第2 項所示之刑。
3.郭季乾交付王吉松之變造刮刮樂彩券共400 張，王吉松交付 謝彩綢81張（80張寄賣，另1 張贈送），謝彩綢發覺有異而 將部分彩券交由台彩公司送鑑定，僅歸還王吉松35張；而林 群翔則將取得之彩券全數退還王吉松，由王吉松交還郭季乾 ，故郭季乾應仍持有354 張變造刮刮樂彩券，此屬郭季乾所 有且供犯罪所用之物，雖未扣案，仍應依修正後刑法第38條 第2 項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 收時，依同條第4 項追徵其價額。至於王吉松贈送謝彩綢， 或由台彩公司持以報警或送鑑定之變造彩券，既已非屬被告 所有或已供作證物使用，應有留存之必要，且其價值低微， 是否沒收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爰不予宣告沒收追徵。又王 吉松將變造彩券返還郭季乾後，並未給付價款，故郭季乾並 未因本案犯罪而取得任何財物，尚無宣告沒收追徵犯罪所得 之問題。
乙、被告王吉松無罪部分
一、公訴意旨另以：被告王吉松與郭季乾具有行使變造有價證券 之犯意聯絡，由王吉松分別於103 年6 、7 月間，在高雄市 ○○區○○○路0 號0 樓，以每張刮刮樂彩券原價8 折（如 面額200 元賣160 元）交由不知情之林群翔轉賣，復於同年 8 月19日16時許，在台南市○○區○○郵局外，以每張刮刮 樂彩券原價8 折，販售上開變造彩券予台彩公司不知情經銷
商謝彩綢81張等，再經由該等不知情之台彩經銷商販售不知 情之民眾牟利，致使台彩公司經銷商及一般民眾誤認為真陷 於錯誤而購買之，足以生損害於台彩公司及大眾，因認被告 王吉松涉有刑法第201 條第2 項之行使變造有價證券罪嫌。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其犯罪事實 ，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 第154 條第2 項、第301 條第1 項分別定有明文。而認定犯 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 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 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 ，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 合理之懷疑存在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 有利之證據（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 號、76年度台上字第 4986號判例）。又刑事訴訟法第161 條第1 項規定，檢察官 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 ，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 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 ，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 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 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128 號判例）。
三、訊之被告王吉松固坦承有於前揭時地交付變造之刮刮樂彩券 給謝彩綢、林群翔寄賣，惟否認有何行使變造有價證券犯行 ，辯稱：「我從郭季乾處拿到本案刮刮樂彩券時，並不知道 是變造彩券，經林群翔告知該刮刮樂彩券有異之後，即向謝 彩綢無償取回，而且我交付彩券給謝彩綢的地點是在○○最 熱鬧的郵局門口，該處門口有監視器，我還留下長期使用的 手機號碼及車牌號碼給謝彩綢，當時根本不知道有遭謝綵綢 的兒子錄影，但即使知道被錄影也不怕，因為我一直認為交 付的彩券是真的。後來林群翔也證述並不是當下就知道，是 事後試刮其他合法彩券，發現有疑問才去回收，並無行使變 造有價證券或私文書的故意」等語。經查：
㈠被告王吉松於103 年8 月19日在台南市○○區○○路○○郵 局前，交付變造之刮刮樂彩券81張（含1 張贈送）給謝彩綢 販售等情，業據謝彩綢於警詢、偵查中證述屬實（見警一卷 第60頁背面、偵二卷第220 頁），並據王吉松於偵查及原審 供承在卷，此部分事實應堪認定。又王吉松交給謝彩綢之刮 刮樂彩券均係變造一節，業經說明如上，不再贅述。 ㈡證人謝彩綢於警詢中證稱：「103 年8 月12日（謝彩綢事後 更正為8 月19日）下午，有名約40歲男子（指被告王吉松） 向我表示從事賭博事業，曾收購一批以彩券當成賭資、尚未
刮對的刮刮卡要兜售，願意以原價8 成販售，並給我4 種刮 刮樂每種20張，另致贈1 張；當時因為我沒有現金，該名男 子表示要我先試賣，下週再來收錢，之後就駕車離開。不久 又返回，並留下車號：0000-00 、行動電話號碼：00000000 00號等資料後離去。我兒子邱健偉當場有對他攝影並核對車 號無誤，我與邱健偉懷疑該刮刮樂彩券有異，就告訴台彩公 司南部經銷主任許漢章，並將刮刮樂彩券交給他，許漢章嗣 後交還35張刮刮樂彩券。該名男子於103 年8 月25日10點10 分，又開車來向我表示與合夥人拆夥，要收回寄賣的彩券， 我告訴他尚未販售完畢，該名男子表示不向我收錢」（見警 一卷第57-61 頁）；復於偵查中結證稱：「我並未告訴該名 男子刮刮樂是假的，因為不能打草驚蛇」（見偵二卷第220 頁背面）等語。
是依證人謝彩綢所述被告王吉松寄賣變造刮刮樂彩券及向其 收回彩券之過程，可知王吉松交付變造刮刮樂給謝彩綢寄賣 時，確有提供其行動電話及車牌號碼等足以讓警察機關查悉 真實身分之資料給謝彩綢，倘王吉松於寄賣變造刮刮樂彩券 時，已知悉彩券係經變造，當可預見事後將會遭警追查其販 售變造刮刮樂彩券之犯行，衡情顯無駕車離去後再度返回， 並留下可供追查其身分之相關資料給謝彩綢之必要。雖上開 車輛係登記在王吉松女友名下，有詳細資料報表在卷可稽（ 見警二卷第2 頁），並非王吉松之名義，惟若查知車主，即 可續行追查用車之人，況王吉松另亦提供行動電話號碼，尚 非無法聯繫或追蹤，自難僅因車輛並非登記在王吉松名下， 即認其係有意逃避。又王吉松交付彩券之現場，正位在○○ 郵局大門右側，且該大門左側之監視器即正對謝彩綢販賣彩 卷之折疊桌，亦有現場照片在卷可稽（見本院卷一第261-26 3 頁），是被告王吉松前開所辯，應屬有據。
㈢另查，販售變造刮刮樂彩券，無非意圖謀取不法利益，然王 吉松於謝彩綢並未轉知刮刮樂彩券為變造之情形下，即自行 向謝彩綢收回剩餘彩券，就謝彩綢未能交還之45張彩券亦分 文未收（原交付81張，其中1 張贈送，剩餘80張彩券僅交還 35張，謝彩綢原本應交付王吉松7,200 元，計算式：45張X1 60元=7,200元），僅將剩餘彩券取回，顯與行使變造彩券騙 取他人財物之舉動或意圖有別，是被告王吉松提供刮刮樂彩 券予謝彩綢寄賣之際，是否已經知悉彩券係屬變造，並意圖 藉此牟取不法利益，仍有可疑。
㈣證人林群翔在原審證稱：「王吉松於103 年間曾經提供刮刮 樂請我販售，約定利潤約2 成，王吉松交付彩券當天，我有 試刮，當時覺得不太好刮，還沒發現有問題，至翌日，因我
朋友吳佳昌當時亦在場試刮，打電話說他覺得有異而相約見 面，約定地點旁有彩券行，我買了兩張彩券試刮，感覺與王 吉松交付的彩券不一樣，就以電話聯絡王吉松會面，向他說 彩券有異，並表示無意販售，王吉松表示要打電話問他的朋 友，隔天王吉松主動要求把所有彩券還他，我就將他原來交 付的100 多張彩券全數退還；整個過程中王吉松並未向我收 錢」等語（見原審卷一第109-110 頁）。核與被告王吉松於 警詢、偵查及原審迭次供稱：「我交付彩券給林群翔寄賣， 嗣經林群翔告知有異後，就向他取回彩券，並向謝彩綢取回 寄賣的彩券」等情，亦屬相符。
㈤公訴意旨雖認被告王吉松係於103 年6 、7 月間將彩券交給 林群翔，約1 週後林群翔即告知該批彩券有異，然王吉松仍 於同年8 月19日將彩券交給謝彩綢寄賣，顯見王吉松交付彩 券給謝彩綢之時，業已知悉彩券係遭變造云云。然被告王吉 松於原審供稱：「我是先將彩券交給謝彩綢寄賣，翌日始再 交給林群翔，林群翔告知彩券有問題後，我就向謝彩綢收回 彩券」等語（見原審卷三第60頁），是被告王吉松交付彩券 給林群翔之時間為何，實有確認之必要。經查： 1.被告郭季乾於初次警詢時供稱：「我大約在103 年7 、8 月 間收到該彩券，就交給王吉松問他要不要去賣看看…」（見 警卷第11頁）；復於偵查中供稱：「大約在103 年6 月間， 我在○○○○○○工作時，遇到一位許久未見綽號『足仔』 的朋友…。（你是何時知道刮刮樂有問題？）應該是在103 年7 月左右，確切時間我不記得了，是王吉松跟我講我才知 道的」（見偵二卷第19頁）。證人林群翔於偵查中證稱：「 （王吉松）約在103 年6 、7 月時，問我有沒有興趣要賣（ 刮刮樂），約隔不到1 週，我跟他先買10張，全部都沒中獎 …」（見偵二卷第105 頁）；復於原審證稱：「（王吉松寄 賣刮刮樂幾年幾月幾日？）我不曉得、忘記了。（大概夏天 還是冬天？）忘記了。（是103 年6 、7 月間，這個時間差 不多是那個時候嗎？）大概是」（見原審卷一第110 頁背面 、115 頁背面）。是依同案被告郭季乾就取得及交付本案變 造彩券給王吉松之時間，先稱103 年7 、8 月間，又稱係6 、7 月間；而證人林群翔則表示不復記憶，或稱大概是103 年6 、7 月間，故本案被告王吉松取得郭季乾交付彩券之時 間為何，實難確認。參以承辦員警初次詢問郭季乾之時間為 104 年1 月8 日、詢問林群翔之時間則為104 年1 月16日， 距離郭季乾可能交付王吉松變造刮刮樂彩券之時間均已逾半 年，實難期待渠等記憶無誤而能精準回答。
2.被告王吉松於警詢中供稱：「我於103 年6 、7 月份，在台
南市○○路00度0 遇到郭季乾，他知道我沒工作，問我要不 要賣刮刮樂彩券，郭季乾說他朋友在銀行上班，拿刮刮樂彩 券的價格比較便宜，看我要不要到彩券行或向路邊殘障人士 兜售，一張100 元刮刮樂彩券給我打7 折70元、200 元刮刮 樂彩券打7 折140 元，後來郭季乾拿400 張面額200 元刮刮 樂彩券給我，並告訴我彩券賣完再給他本錢就好了，我只有 在○○區○○路○○郵局前將刮刮樂彩券80張寄賣給一位殘 障人士（經警方告知為謝彩綢），本來要將剩餘320 張刮刮 樂彩券拿給朋友林群翔去賣，結果林群翔試刮感覺有問題就 拿回來給我，我知道後就向謝彩綢拿回販賣剩下的約30張， 謝彩綢要算錢給我，我知道有問題不敢跟她收錢…」（見警 一卷第28頁）。復於偵查中供稱：「郭季乾於103 年7 、8 月，在他位於○○路、○○路0 段一條巷子的租屋處拿給我 的。（你有賣彩券給謝彩綢？）有，算是寄賣。於103 年7 、8 月間在○○區○○郵局前面拿給謝彩綢…。我拿給林群 翔的隔天，家昌（按指林群翔友人吳佳昌）就來找我，說彩 券好像是假的，我怕到，約5 、6 天，大概是8 月20日我馬 上就到郵局那邊將彩券收回來…」（見偵二卷第23頁背面-2 4 頁）。於原審則供稱：「（郭季乾是何時拿給你的？）應 該是103 年7 、8 、9 月那個時間」（見原審卷三第59頁背 面）各等語。依王吉松於警詢、偵查及原審所供取得彩券時 間，雖有103 年「6 、7 月」、「7 、8 月」或「7 、8 、 9 月」間之差異，然就其先交付彩券給謝彩綢寄賣，之後再 交給林群翔，嗣因林群翔表示彩券有異，即向謝彩綢取回彩 券之過程，前後所供則並無不同，實難僅因王吉松上開供述 有所差異，即認其交付變造彩券給林群翔之時間，較提供給 謝彩綢寄賣之時間為早，並據此推論王吉松交付彩券給謝彩 綢之時，業已知悉彩券係屬遭變造。
㈥公訴意旨另以：證人蔡昀恩於偵查中證述被告王吉松於103 年9 月23日15時14分許，曾以電話聯絡至台南交流道附近麥 當勞處共同討論如何找販售刮刮樂的通路，並有王吉松與蔡 昀恩之電話通訊監察譯文在卷為據，因認王吉松於103 年8 月25日向謝彩綢回收變造刮刮樂彩券後，仍與同案被告郭季 乾及蔡昀恩商議販售變造刮刮樂，顯見王吉松原知本案刮刮 樂係屬遭變造之彩券云云。惟被告王吉松、郭季乾均否認曾 找蔡昀恩討論販售刮刮樂之事，並辯稱渠等與蔡昀恩僅係討 論以刷卡換現金之事業，但事後未能進行等語。再觀被告王 吉松與蔡昀恩前開電話通訊譯文內容，僅雙方相約在台南交 流道旁麥當勞處，並未提及會面之緣由（見警一卷第139 頁 背面-140頁），亦無法以譯文內容佐證蔡昀恩前開證詞是否
屬實。此外，亦無其他證據足認王吉松與蔡昀恩有於103 年 9 月間欲進行公訴意旨所指販售變造刮刮樂之行為，自難遽 認被告王吉松於本案收回彩券後之103 年9 月間，尚有意圖 販賣變造刮刮樂彩券之情事，亦無法據此反推王吉松於103 年8 月間交付變造刮刮樂彩券予謝彩綢之時，即已知悉彩券 係屬變造。
四、綜上所述，公訴人就此部分所舉證據，並未達於一般人均不 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足資證明被告王吉松 於交付本案變造刮刮樂彩券時，業已知悉該彩券係屬變造， 法院無從形成有罪之心證。此外，復查無其他具體事證足認 王吉松有何公訴人所指此部分之犯行，依上開法條規定及判 例意旨，應認王吉松之犯罪尚屬不能證明。原審為被告王吉 松無罪之判決，認事用法，並無不合。檢察官提起上訴（理 由詳上訴書所載），並未舉出其他具體證據以實其說，僅就 同上事證為與原審不同之解讀，推論臆測，認定王吉松涉犯 行使變造有價證券罪，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核屬無理由 ，應予駁回。
丙、被告潘鋕鴻無罪部分
一、公訴意旨另以：被告潘鋕鴻與不詳姓名年籍之人共同基於意 圖供行使之用而偽變造有價證券之犯意聯絡，共組偽變造台 彩公司發行之立即型刮刮樂犯罪集團，由不詳姓名年籍之人 專門在台南、高雄等地區，收集台彩公司各營業投注站或經 銷商，被民眾購買並已刮除未中獎且效力已失之刮刮樂彩券 交給潘鋕鴻。而潘鋕鴻則於103 年年5 月16日向台灣御牧股 份有限公司（下稱○○公司）購買MIMAKI牌、型號000-0000 桌上型平台數位噴墨式印刷機（下稱噴墨機），再於103 年 5 月20日以不知情之蕭東炘名義承租台南市○○區○○路0 段000 ○0 號廠房開設「○○○○」作為據點，自103 年5 、6 月間起，在上開廠房內以電腦設備掃瞄原始刮刮樂彩券 刮膜圖樣，並加以編修及重新上膜後，再以噴墨機列印在無 效刮刮樂彩券刮除區表面上之方式，變造無效未中獎刮刮樂 彩券之「刮膜（漆）」，還原成未刮除前之刮刮樂彩券約數 千張後，交由不詳姓名年籍之人販售予姓名年籍不詳綽號「 足仔」之人、不知情之台彩公司經銷商或一般大眾。因認被 告潘鋕鴻涉犯刑法第201 條第1 項之變造有價證券罪嫌。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或其行為不罰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 訴訟法第154 條第2 項、第301 條第1 項分別定有明文。又 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 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
必有何有利之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 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之基礎；再認定 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 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 於通常一般之人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 ，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 號、40年 台上字第86號、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例）。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潘鋕鴻涉犯上開罪嫌，係以：同案被告郭季 乾、證人黃清粉、蕭東炘、涂福貴、乃靜莉之證述、郭季乾 手機內儲存潘鋕鴻承認變造刮刮樂彩券之錄影檔案、潘鋕鴻 向○○公司購買MIMAKI牌000-0000桌上型噴墨機相關文件、 員警在潘鋕鴻○○○○查獲如附表一所示變造刮刮樂彩券成 品、半成品，及該查獲變造刮刮樂彩券成品經送加拿大原廠 鑑定結果，彩券上純色區塊墨水成分之波長曲線與上開噴墨 機原廠墨水之曲線相符等為其論據。訊之被告潘鋕鴻雖坦承 有向○○公司購買上開噴墨機，惟否認有本案被訴之犯行， 辯稱：「我並無變造台彩公司刮刮樂彩券，租廠房及購買噴 墨機是為了印衣服用的，扣案影片是郭季乾強迫我拍攝的， 變造刮刮樂彩券也是郭季乾拿來的」等語。
四、經查，被告潘鋕鴻於103 年5 月16日以1,837,500 元之價格 ，向○○公司購買MIMAKI牌型號000-0000桌上型噴墨機1 台 ，經○○公司於同年5 月20日派員裝設在潘鋕鴻指定之台南 市○○區○○路0 段000 ○0 號○○○○等情，業經證人即 ○○公司高雄所業務部經理乃靜莉於偵查中證述明確（見偵 二卷第152 頁背面），並有○○公司合約書、客戶維修服務 單與設置報告在卷可稽（見偵二卷第147-151 頁），復經被 告潘鋕鴻於供承屬實（見原審卷一第83頁）。而上開扣案彩 券之印墨與MIMAKI牌型號000-0000桌上型噴墨機之墨水，經 警方委請印製彩券原廠商即POLLARD BANKNOTE公司鑑定結果 ，認係吻合，亦有台彩公司104 年4 月10日台彩000000000 號函附原廠鑑定書在卷可參（見警一卷第301-312 頁），此 部分事實應堪認定。惟被告潘鋕鴻是否有公訴人所指本案之 犯行，仍屬有疑，茲分述如下：
㈠同案被告郭季乾持有之行動電話手機內，雖存有所謂潘鋕鴻 承認變造刮刮樂彩券之錄影檔案，惟郭季乾為警查獲後，並 未主動表明有上開影音檔案，而係警方委請內政部警政署刑 事警察局使用手機鑑識設備，整理扣案手機之簡訊、通訊錄 、通話紀錄、照片與影音檔案，始匯出手機內上開潘鋕鴻之 錄影檔案，有數位鑑識報告在卷可考（見警一卷第326-328 頁），足認郭季乾對潘鋕鴻錄影並要求其承認變造刮刮樂彩
券之行為，動機顯有可疑。而該錄影檔案經原審法院當庭勘 驗結果，詳如附表二所示，有勘驗筆錄附卷可按（見原審卷 二第51-52 頁）。由雙方對話情形，可見郭季乾確實以拍攝 上開影片並檢舉潘鋕鴻，作為威脅潘鋕鴻還款之手段，期間 並一再表示係潘鋕鴻自願接受錄影，拍攝者並未施壓，所謂 「未完成品」、「成品」或「未完全品」等詞，亦均係由郭 季乾開頭說出，潘鋕鴻再作附和，其是否保有依自己意志為 表述之自由，或係郭季乾居心不良，刻意拍攝影片陷害潘鋕 鴻，以達逼債之目的，顯非無疑。
另參以○○路廠房之房東黃清粉於警詢中證稱：「（該處所 曾否租何人？起迄時間為何？）103 年5 月25日曾租給一位 潘姓男子，有簽立租賃契約，潘姓男子當時簽約是以蕭東炘 名義租的，所留電話為09XXXXXXXX號，旋於103 年10月底突 然退租，復由一位陳小姐（持用電話09XXXXXXXX）於103 年 10 月23 日前來向我拿取剩餘租賃房屋押金4 千元整《提示 租賃契約書2 張》。（潘姓男子於上開房屋租賃期間，妳有 無看見房屋內擺設何物品？）我有看到擺設1 部機器在桌上 ，高度約120 公分、長度約150 公分左右。當時我有詢問潘 先生該部機器是作何用途，他稱是印鈕扣花的機器，我平時 沒有看過有員工上班，只有看見該位陳小姐，前來潘先生的 租屋處好幾次，看到潘先生時都是他開車進屋，並會立即關 上鐵門」、…「103 年10月23日，陳小姐前來向我拿回剩餘 押金4 千元時，有告知我潘先生被綁架，經我回想於103 年 9 月初就開始連絡不上潘先生，之後於9 月中旬左右（詳細 日期已忘記）約1 時許，我發現潘先生房屋的鐵門開啟，就 跑去叫潘先生，要他繳電費，當時有發現3 至5 名（詳細人 數不詳）年輕男子在屋內，潘先生有出來拿1 張支票給我要 繳他的房屋租金，我拿到該支票就離開了」等情（見警一卷 第111-112 頁），足見被告潘鋕鴻上開所辯，並非無據。郭 季乾在原審陳稱係潘鋕鴻自己承認有變造刮刮樂，影片亦係 潘鋕鴻因欠債未還，為表示還錢誠意，故自行提議拍攝云云 （見原審卷二第59頁背面），核與常情有違，難以憑採。 況潘鋕鴻之配偶李翠華於偵查中證稱：「（潘鋕鴻有無負債 ？）有，但是也有人欠他錢。（有人去找他討債？）幾個月 前有人打電話來說潘鋕鴻欠他錢，叫我幫他籌錢還，當時是 說好像100 多萬，確實數字不知道，我有幫他籌到10萬元。 （有人將潘鋕鴻押到妳的工廠協商債務？）對方覺得我們籌 的錢太少，就將潘鋕鴻帶到我工廠，叫我們儘量想辦法還， 後來我們就1 個月還幾萬元，因為我們籌了好多天都籌不到 錢，所以他們就讓我們1 個月還幾萬元。（知道潘鋕鴻有向
誰借錢？）現在租的房東那邊，還有我們家裡的錢，其他我 都不清楚。（潘鋕鴻何時被討債？）大概3 個月前，約是9 、10月時。（潘鋕鴻是否有偽造刮刮樂？）我沒看到他有做 ，他很少回家，我只負責我的工作。（為何潘鋕鴻說妳知道 他做偽造刮刮樂？）因為對方有錄影，指定要潘鋕鴻說我也 知道。（潘鋕鴻在何處被錄影？）我沒有問他，我也沒看過 錄影帶。（潘鋕鴻為何被錄影？）因為他欠人家錢。（對方 不是同意妳們分期償還？）潘鋕鴻被押很多天，回來才說他 被錄影了，是在他同意我們分期之前錄的」（見偵二卷第18 0 頁正反面）等語甚明，足認潘鋕鴻於影片中表示太太（李 翠華）知情云云，亦與事實不符，上開錄影內容，顯難採為 不利被告潘鋕鴻之證據。
㈡一般已經刮過對獎區之刮刮樂彩券，如欲還原再製，須由網 印廠在底紙刮除區之對獎數字及防偽圖案上方，用特殊刮刮 墨印刷（開版印刷）銀膜層後，再印上表層圖案。若有多張 同時印刷時，檯面上並須使用定位之「治具（或夾具）」， 始能確保印刷位置準確無誤，否則列印位置與刮除區即會發 生走位之情形；且若未在底紙對獎數字及防偽圖案上方先印 刷銀膜層，而僅以噴墨機進行列印，則僅會呈現透明狀之列 印層，並無法掩蓋刮除區下方之對獎數字及防偽圖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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