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反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
臺灣高等法院 臺中分院(刑事),上訴字,106年度,1739號
TCHM,106,上訴,1739,20171227,1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06年度上訴字第1725號
　　　　　　　　　　　　　　　　　 106年度上訴字第1739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樊紀允
選任辯護人　石繼志律師
被　　　告　王朝任
選任辯護人　洪崇欽律師
被　　　告　劉漢章
　　　　　　陳和泰
共　　　同
指定辯護人　本院公設辯護人郭博益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等違反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案件，不服臺灣
臺中地方法院105年度重訴字第1328號、106年度重訴字第1225號
中華民國106年9月28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法
院檢察署105年度偵字第16211、16212、16213、16537、22245、
22246、22266、22267號；移送併辦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
察署105年度偵字第21867、21869、23554、21864號；追加起訴
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106年度偵字第12832號），提起
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
㈠起訴及移送併辦部分，檢察官認被告樊紀允涉犯違反槍砲彈 藥刀械管制條例第8條第1項之販賣具殺傷力之槍枝罪嫌；被 告王朝任、劉漢章、陳和泰等3人均犯同條例第8條第4項未 經許可意圖販賣而陳列具殺傷力之槍枝罪嫌：
⑴被告樊紀允為「警星國際企業有限公司」（址設新北市○○ 區○○路000號9樓之1，下稱警星公司）負責人，其明知手 槍、空氣槍、獵槍及其他槍砲、彈藥專供射擊運動使用者， 以及其他可發射子彈具有殺傷力之槍枝，為槍砲彈藥刀械管 制條例所規定之管制物品，非經中央主管機關許可，不得擅 自販賣，竟基於販賣槍枝之犯意，自民國104年10月18日起 ，陸續向香港地區APS公司（下稱港商APS公司），以空氣槍 之名義，自財政部關務署基隆關報關進口型號CAM870（即「 APS警版CAM870可拋殼式CO2長版膠托散彈槍」，品名：氣動 式定裝彈之軟氣散彈槍）8款空氣槍各若干支，除供警星公 司自行對外販售予一般消費者外，尚售予如附表所示之「酷 愛國際股份有限公司」、「聯盟軍生存遊戲專賣店」、「金 和勝模型店」等店家。為警於105年6月23日持搜索票至上址



搜索，扣得如附表編號1所示具殺傷力之槍枝共158支。 ⑵被告王朝任為「酷愛國際股份有限公司」（址設臺中市○○ 區○○路0段000○0號，下稱酷愛公司）、「酷愛生存遊戲 西屯福雅店」（址設臺中市○○區○○路000號，下稱酷愛 西屯店）、「酷愛生存遊戲太平樹德店」（址設臺中市○○ 區○○路000號，下稱酷愛樹德店）負責人，其雇用不知情 之張紫綺、陳奕明等人為各分店之店長，被告王朝任明知手 槍、空氣槍、獵槍及其他槍砲、彈藥專供射擊運動使用者， 以及其他可發射子彈具有殺傷力之槍枝，為槍砲彈藥刀械管 制條例所規定之管制物品，非經中央主管機關許可，不得意 圖販賣而陳列，竟於104年底某日向港商APS公司，以空氣槍 之名義，報關進口「APS警版CAM870可拋殼式CO2長版膠托散 彈槍」若干支後，再陳列於上開各店內準備販賣予不特定多 數人，為警於105年6月22日持搜索票，分別至酷愛公司、酷 愛西屯店、酷愛樹德店等處搜索，扣得如附表編號3所示具 殺傷力之槍枝共28支（在酷愛公司查扣1支、酷愛西屯店查 扣5支、酷愛樹德店查扣3支、被告王朝任主動提出19支）。 ⑶被告劉漢章為「聯盟軍生存遊戲專賣店」（址設臺中市○○ 區○○路000號，下稱聯盟軍專賣店）負責人，明知手槍、 空氣槍、獵槍及其他槍砲、彈藥專供射擊運動使用者，以及 其他可發射子彈具有殺傷力之槍枝，為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 例所規定之管制物品，非經中央主管機關許可，不得意圖販 賣而陳列，竟於104年12月間某日購入「APS警版CAM870可拋 殼式CO2長版膠托散彈槍」共4支後，再陳列於店內意圖販賣 予不特定多數人，嗣警於105年6月22日持搜索票至聯盟軍專 賣店搜索，扣得如附表編號2所示具殺傷力之槍枝4支。 ⑷被告陳和泰為「金和勝模型店」（址設臺中市○區○○路0 段00號）、「金和勝商行」（址設臺中市○○區○○路0段 00○0號）負責人，雇用不知情之張立峰、陳建富、林俊佑 等人為各店店長，被告陳和泰明知手槍、空氣槍、獵槍及其 他槍砲、彈藥專供射擊運動使用者，以及其他可發射子彈具 有殺傷力之槍枝，為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所規定之管制物 品，非經中央主管機關許可，不得意圖販賣而陳列，於105 年5月6日向警星公司購入「APS警版CAM870可拋殼式CO2長版 膠托散彈槍」4支後，再陳列於上開店內意圖販賣予不特定 多數人，嗣警於105年6月22日持搜索票至金和勝模型店、金 和勝商行等處執行搜索，扣得如附表編號4所示具殺傷力之 槍枝共4支（金和勝商行、金和勝模型店各查扣2支）。 ㈡追加起訴部分，檢察官認被告王朝任涉犯槍砲彈藥刀械管制 條例第8條第1項販賣具殺傷力之槍枝罪嫌：被告王朝任係址



設高雄市○○區○○○路000號「酷愛生存遊戲專賣店（下 稱酷愛高雄店）」之負責人，雇用不知情之真實姓名年籍不 詳成年店員，於店內從事銷售業務，被告王朝任明知手槍、 空氣槍、獵槍及其他槍砲、彈藥專供射擊運動使用者，以及 其他可發射子彈具有殺傷力之槍枝，為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 例所規定之管制物品，非經中央主管機關許可，不得販賣， 竟於105年2月26日向警星公司購買「APS警版CAM870可拋殼 式CO2長版膠托散彈槍」1支，再陳列於上開店內準備販賣予 不特定多數人，並於105年3月18日下午1時許，由不知情之 店員以新臺幣（下同）1萬6100元販售予徐晨翔（所涉持有 具殺傷力之槍枝案件，另經臺灣苗栗地方法院以106年度訴 字第178號判決無罪，再經本院以106年度上訴字1696號判決 駁回上訴）。嗣警於105年3月20日在高雄市○○區○○○路 000號4樓徐晨翔之租屋處執行搜索，扣得前開空氣手槍1支 。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而認定不利於被告 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 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 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為真實之程度 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若其關於被告是否犯罪之證明未 能達此程度，而有合理性懷疑之存在，致使無從形成有罪之 確信，根據「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即不得遽 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又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規定：檢 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 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 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 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形成被告有罪之 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 最高法院92年臺上字第128號判例意旨參照）。三、本判決依下述理由維持原審對被告樊紀允、王朝任、劉漢章 、陳和泰4人無罪之諭知，因無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 茲不贅述各該證據之證據能力，附此敘明。
四、公訴意旨認被告樊紀允、王朝任、劉漢章、陳和泰4人分別 涉犯上開犯行，無非係以①被告等人於警詢、偵訊之供述； ②證人陳全儀、蕭宇廷於偵查之證述；③證人徐晨翔之證述 ；④中央警察大學2015年12月出版之執法新知論衡第11卷第 2期「射擊氣動式定裝彈之軟氣散彈槍殺傷力測試」論文； ⑤經濟部標準檢驗局關於低動能遊戲用槍之標準規範；⑥「



APS警版CAM870可拋殼式CO2長版膠托散彈槍（以下槍枝型號 雖有不同，但均屬CAM870系列，統稱為CAM870槍枝）」實際 測試影片；⑦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現場照片、 扣案槍枝、出貨廠商清冊、進口報單（被告樊紀允）；⑧臺 中市政府警察局槍枝初步檢視報告表、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 察局105年8月22日刑鑑字第1050068073號鑑定書及所附影像 照片；⑨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現場照片、扣案 槍枝（被告王朝任）；⑩臺中市政府警察局槍枝初步檢視報 告表、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05年8月16日刑鑑字第1050 068055號、0000000000號、0000000000號、0000000000號鑑 定書及所附影像照片；⑪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 現場照片、扣案槍枝（被告劉漢章）；⑫臺中市政府警察局 槍枝初步檢視報告表、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05年8月16 日刑鑑字第1050068072號鑑定書及所附影像照片；⑬搜索扣 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現場照片、扣案槍枝、警星公司 訂購單（被告陳和泰）；⑭臺中市政府警察局槍枝初步檢視 報告表、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05年8月16日刑鑑字第10 50068066號、0000000000號鑑定書及所附影像照片、⑮被告 樊紀允自行提出CAM870槍枝內部槍機照片；⑯財政部關務署 基隆關106年3月8日基普業一字第1061005206號函、警星公 司歷年進口CAM870散彈槍枝之清冊、AA/04/360/76015號進 口報單、發票、裝箱單（Packing list）；⑰原審104年度 訴字第1241號判決、⑱苗栗縣政府警察局苗栗分局搜索扣押 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各1份、⑲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 105年6月1日刑鑑字第1050030867號鑑定書等為其主要論據 。
五、被告樊紀允固坦承經營警星公司，從事生存遊戲裝備及玩具 槍內、外銷事業，伊有向港商APS公司進口CAM870槍枝後， 販賣予被告王朝任、陳和泰及其他客戶之事實；被告王朝任 亦坦承除附表編號3所示在酷愛樹德店內扣得之槍枝管制編 號0000000000號槍枝係客人送修寄放外，其餘在其經營之酷 愛公司、酷愛西屯店、酷愛樹德店查扣之CAM870槍枝，均係 其意圖販賣而陳列，其經營之酷愛高雄店亦曾販賣CAM870槍 枝1支（槍枝管制編號0000000000號）予徐晨翔之情；被告 劉漢章、陳和泰2人均不否認其等經營之聯盟軍專賣店、金 和勝模型店及金和勝商行，主要販售「生存遊戲」裝備及玩 具槍，本案遭查扣如附表編號2、4所示之CAM870槍枝，係其 意圖販賣而陳列無誤，惟均堅決否認有公訴人所指之犯行， 一致辯稱：CAM870槍枝是合法進口之玩具槍，其等不認為有 殺傷力或不知有殺傷力等語。




六、本院查：
㈠客觀事實之認定：
被告樊紀允經營警星公司，向港商APS公司進口CAM870槍枝 後，販買予被告王朝任、陳和泰及其他經銷商等情，迭據被 告樊紀允自承不諱，核與被告王朝任、陳和泰指證情節相符 ，並有被告樊紀允提出之警星公司銷貨單1份在卷及附表編 號1所示CAM870槍枝共158枝扣案可為佐證；而被告王朝任除 自警星公司購入CAM870槍枝外，復自行向港商APS公司進口 CAM870槍枝若干枝，本案於105年6月22日查扣之CAM870槍枝 共28枝，除槍枝管制編號0000000000號槍枝1支是客戶送修 留存外，其餘均係伊意圖販賣而陳列；另他案被告徐晨翔確 曾自酷愛高雄店購入CAM870槍枝1枝之事實，均坦承不諱， 核與證人即酷愛樹德店經理張紫綺、證人徐晨翔證述相符， 並有附表編號3所示CAM870槍枝共28枝扣案可為佐證；被告 劉漢章、陳和泰2人亦確有意圖販賣而分別陳列如附表編號2 、4所示之CAM870槍枝，業據被告劉漢章、陳和泰2人自承不 諱，並有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現場照片在卷及 附表編號2、4槍枝扣案可佐，是此部分客觀事實，堪予認定 。公訴意旨雖稱被告樊紀允經營之警星公司尚有販賣CAM870 槍枝予同案被告劉漢章經營之聯盟軍專賣店之事實，然經劉 漢章於警詢及偵訊時均一致供稱：伊店內販售之CAM870槍枝 係向「泰亨玩具有限公司」進貨等語，並提出與所述相符之 泰亨玩具有限公司銷貨單（見偵16213號卷12頁）為憑，是 公訴意旨所指被告樊紀允販賣CAM870槍枝予同案被告劉漢章 ，即有可疑（按105年6月23日在警星公司搜索時，被告樊紀 允提出警星公司出貨單1紙扣案【見偵16537號卷㈠第41頁】 ，其上載有「泰亨」為其出貨對象，因此堪認被告劉漢章扣 案之4枝CAM870槍枝，應自泰亨公司輾轉購自警星公司）。 再者，本案在被告王朝任所經營之酷愛樹德店內查扣之槍枝 管制編號0000000000號槍枝1支，業據被告王朝任供稱是客 戶送修留存等語，參之卷附照片（見偵16212號卷第54至55 頁）顯示，該店內共查扣3枝CAM870槍枝，僅前開槍枝上未 有價格標籤等情，被告王朝任所述非不能採信，公訴意旨認 扣案槍枝，俱為被告王朝任意圖販賣而陳列，亦有可疑。惟 本案基於以下理由認被告4人主觀上俱無CAM870槍枝有殺傷 力之認識，是公訴意旨前述容有可疑之處，對於全案結論不 生影響，故不再贅述認定此部分客觀事實有無之理由，附此 說明。
㈡CAM870槍枝有無殺傷力之認定：
⑴被告等雖辯稱CAM870槍枝沒有殺傷力，且提出港商APS公司



出具之聲明書稱CAM870槍枝在設計上故意不能使用其他制式 彈藥，且零組件亦無法與真正槍械互換或使用，而槍管採用 低強度及弱剛性金屬製造，不能抵禦真正常規彈藥之燃爆壓 力（見偵16537號卷㈠第235至237頁），復經證人即港商APS 公司負責人李志強於原審審理時具結證稱：港商APS公司製 造之CAM870槍枝僅能使用公司特別設計之子彈，並將口徑設 計與真槍不同，槍身使用軟金屬製作，不能承受真槍膛炸之 壓力，且撞針具有環狀突起，僅有CAM870槍枝之子彈方可裝 進，原廠彈殼也有環狀凹槽，若將原廠彈殼加以改造，基本 上火帽不能固定在彈殼上，故撞針之擊錘無法撞擊燃燒火藥 ，故要用原廠彈殼改造非常困難等語。
⑵然我國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所規範之槍枝，依第4條第1項 第1款可知，無論槍砲之名稱為何，乃可發射金屬或子彈具 有「殺傷力」之槍枝為管制對象。如何鑑別槍枝有無殺傷力 ？如查扣者為制式槍枝，或仿制式槍枝型式之改造槍枝（火 藥式），縱未同時查獲子彈，鑑驗方法採取「檢視法」、「 性能檢驗法」，實際操作送鑑槍枝之機械結構與功能，經檢 測後認其結構完整，且擊發功能良好、正常，可供擊發適用 子彈使用者，即可為具殺傷力之認定，當無疑問。惟若採壓 縮氣體（無論為空氣、瓦斯、二氧化碳或其他氣體）釋放作 為射出金屬或子彈動能之槍枝（氣動式），此時一般實務之 鑑驗方法，咸以取試射法為準，且單位面積動能超過20焦耳 /平方公分作為有殺傷力之標準。而系爭CAM870槍枝之原始 設計，雖採用壓縮氣體釋放作為射出子彈（原裝散彈內為塑 膠粒）之動能，但其槍枝本體並無儲氣裝置，儲氣裝置係設 置在與槍枝本體可以搭配之專用氣動式定裝散彈上，而槍枝 擊發子彈之方式仍仿扣動扳機、釋放擊錘、打擊撞針（具環 狀突起）、擊發（氣動式）散彈發射之機械設計。因此，如 依國內目前採取上開「槍」、「彈」分離之鑑定方式，系爭 CAM870槍枝究有無殺傷力之認（鑑）定及所應採取之鑑定方 法，即迭生爭議。為此參之卷附：①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檢察 署104年度偵字第4453號案件所涉之槍枝管制編號000000000 0號CAM870槍枝之鑑定報告，刑事警察局先於104年3月3日鑑 定時認「送鑑槍枝係氣體動力式槍枝，以壓縮氣體為發射動 力，經操作檢視，欠缺具儲氣裝置之彈殼，依現狀，無法鑑 驗」等語（見原審重訴1328號卷㈢第294頁）；又於104年6 月3日以刑鑑字第1040032393號函文發函承辦之臺南市政府 警察局第二分局表示：扣案槍枝經裝填貴分局再次送鑑2顆 儲氣設備之散彈，測試結果，可發射散彈前端填塞之塑膠狀 物，故該槍枝雖原設計係為氣體動力式槍枝，惟其擊發方式



（以撞針敲擊彈殼底部）與一般火藥式槍枝相同，槍管為金 屬材質且已暢通，近來亦發現他案有將同型儲氣裝置之散彈 改造成火藥式槍枝適用之散彈（具底火、火藥及彈丸之定裝 散彈結構），可供本案未經改造之同型槍枝使用，經以本案 槍枝實際裝填「前揭」改造散彈試射結果，發現其發射之金 屬彈丸可貫穿厚約0.65mm之檢測鋁板，單位面積動能以超過 20焦耳/平方公分，認定扣案槍枝可轉成火藥式槍枝，供擊 發適用散彈使用，認具殺傷力等語（見同卷第295頁）；② 內政部警政署於104年11月5日研商CAM870型空氣散彈長槍管 制會議紀錄結論則以：CAM870槍枝非屬「槍砲彈藥刀械管制 條例」第8條之其他可發射金屬或子彈具有殺傷力之各式槍 砲等語（見原審重訴1328號卷㈠第201至202頁）及下述證人 陳全儀之證述、「射擊氣動式定裝彈之軟氣散彈槍殺傷力測 試」論文暨原審勘驗研究論文中採樣試射影片所得，即可明 瞭鑑定機關（內政部警政署）前後就系爭CAM870槍枝究竟有 無殺傷力之爭議所在，乃系爭CAM870槍枝雖為氣體動力式槍 枝，但其擊發方式與一般火藥式槍枝相同。
⑶承上，被告等人著眼於CAM870槍枝須搭配符合之儲氣散彈（ 整體仍屬氣動式），當然會認為扣案之CAM870槍枝射出動能 未逾上限，沒有殺傷力。反之，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因 實務上已發現他案有將儲氣散彈經改造為火藥式情事，可適 用於CAM870槍枝，因而在有改造火藥式槍枝適用之散彈前提 下，將扣案之CAM870槍枝依檢視法及性能檢驗法鑑定結果， 均認「槍管為金屬材質且已暢通，擊發功能正常，可供擊發 適用子彈使用，認具有殺傷力」，有本案扣案槍枝之鑑定書 在卷可憑（見偵16537號卷㈠第107至167頁、偵16212號卷第 173至190頁、偵16211號卷第98至103頁、偵3791號卷第43頁 ），尤以本案CAM870槍枝之鑑定人即證人陳全儀於偵查中具 結證稱：伊負責本案之鑑定報告，判斷槍枝是否具有殺傷力 之流程，首先以檢視法檢試槍枝之主體結構是否完整，槍枝 外觀是否有商標字樣、廠牌，以及有無槍砲號碼，若有均會 註明，經檢視法檢視後，如果是火藥式槍枝，再用性能檢驗 法鑑驗，如槍枝之主要結構屬火藥式槍枝，亦即有撞針或擊 針之結構，能供敲擊底火引發火藥發射子彈使用，且無足以 影響槍枝擊發功能之瑕疵，一般以檢視法及性能檢驗法鑑驗 後，即能判斷該槍枝是否具有殺傷力，若係空氣槍，經性能 檢驗法後，會再用動能測試法測試；而所謂「性能檢驗法」 ，係指實際操作檢測槍枝之機械結構與性能，如槍管、滑套 、轉輪等零件材質之檢視，滑套、扳機、擊錘及撞針等機械 運作情形之檢驗，故經鑑定人員實際檢視其結構，功能完整



良好，且擊發功能正常，即認該槍枝可供擊發適用子彈，認 具有殺傷力；本案CAM870槍枝以結構而言，係以扣動扳機、 釋放擊錘、打擊撞針、擊發底火作為擊發裝置，故係屬火藥 式槍枝，原廠出廠時之設計可以當擊發適用子彈之火藥槍， 從而依檢視法及性能檢驗法逐支進行鑑定，並有裝填模擬彈 殼進行打擊底火之功能測試，每支槍枝均可順利擊發模擬彈 殼之底火，非屬空氣槍，且功能結構完整，沒有足以影響槍 枝擊發功能之瑕疵，故無須進行動能測試法。刑事警察局前 有針對CAM870槍枝進行實際試射，係以未改造之CAM870槍枝 ，裝填該槍枝儲氣彈殼改造而成之子彈進行試射，結果發表 為「射擊氣動式定裝彈之軟氣散彈槍殺傷力測試」論文，測 試結果可貫穿厚約0.65mm之監測鋁板，經換算後會超過單位 面積動能每平方公分20焦耳，認定本型CAM870槍枝可不經改 造，轉換成火藥式槍枝，供擊發適用散彈使用，認具殺傷力 等語（見偵16537號卷㈠第286至287頁）。其更於原審審理 時以鑑定人身分具結後證稱：本案鑑定由伊主辦，CAM870槍 枝有爭議之處在於具有撞擊針之結構，如果沒有撞擊針，就 無法發揮打擊之功能，而僅屬空氣槍，本案有使用比照該款 槍枝所使用之儲氣彈殼所作成之模擬彈殼，以及底火片、底 火帽進行性能檢驗法，先拉動PUMP連桿確認是否能正常帶動 擊錘固定於待擊發狀態，再復位後，扣動扳機確認是否能正 常釋放擊錘，發揮敲擊撞擊針之結構，之後裝填模擬彈殼在 凹槽塞入底火帽作試射，只要擊發底火功能正常，就可以發 射完整之子彈（經鑑定人當庭操作性能檢驗法流程，裝填模 擬子彈扣動扳機後確實出現打擊聲響），只要擊發功能正常 ，就不須再作動能測試法，動能測試法係一般所謂測速，測 速係取決於火藥量之大小，火藥式槍枝會具有殺傷力，因為 它是擊發子彈之工具，擊發工具只要功能正常就足以擊發子 彈使用，本案鑑定結果中，扣案CAM870槍枝看起來沒有經過 改造，「兼具」火藥式槍枝及氣動式槍枝之特性，因可變成 火藥式槍枝使用，故選擇火藥式槍枝之鑑定方法等語（見原 審重訴1328號卷㈢第146至148頁、第152至153頁）。由此可 見，因有改造火藥式槍枝適用之散彈前提下，鑑定人經以「 檢視法」、「性能檢驗法」等火藥式槍枝之慣常檢驗方法， 實際檢視扣案之CAM870槍枝結構、功能完整良好，擊發功能 正常，從而，內政部刑事警察局鑑定結果認有殺傷力，尚非 不能採取。雖上開港商APS公司之聲明書稱CAM870槍枝槍管 採用低強度及弱剛性金屬製造，不能抵禦真正常規彈藥之燃 爆壓力；且其負責人李志強於原審審理時亦證稱依其認知如 將原廠彈殼加以改造，基本上火帽不能固定在彈殼上，撞針



之擊錘無法撞擊燃燒火藥云云，然另案查獲之其他CAM870槍 枝，曾於104年間經我國研究人員取樣未經改造之CAM870槍 枝3支並將氣動式定裝散彈，移除儲氣裝置後裝上底火，發 射火藥及金屬彈丸，改造成發射火藥為動力之定裝散彈，進 行試射，研究結論認為CAM870槍枝在未經改造之情況下，也 可射擊改造火藥式定裝散彈，部分彈丸動能可超過殺傷力判 定標準，未達殺傷力標準之彈丸，也可對近距離之被射人體 造成槍擊鈍傷，故屬具有殺傷力之管制槍枝，此有中央警察 大學2015年12月執法新知論衡第11卷第2期內之「射擊氣動 式定裝彈之軟氣散彈槍殺傷力測試」論文（見偵16537號卷 ㈠第63至69頁）在卷可憑。且經原審勘驗上開研究論文中採 樣之CAM870槍枝3支試射影片，見該3支槍枝均可順利擊發子 彈，其中2支（槍枝管制編號：0000000000、0000000000號 ）擊發後貫穿監測鋁板，另1支（槍枝管制編號：000000000 0號）則造成監測鋁板嚴重變形，3支槍枝擊發後，槍管外觀 均係完整無受損等情，亦據原審製有勘驗筆錄在卷可按（見 原審重訴1328號卷㈠第74至76頁、同卷㈢第353至355頁）， 堪認系爭CAM870槍枝射擊改造火藥式定裝散彈，其原始槍體 、槍管之結構及強度足以承受火藥燃爆壓力，且改造火藥式 散彈得順利擊發，致貫穿監測鋁板之結果，則前開APS公司 聲明書及該公司負責人李志強之證述與事實不符，難予採信 ，從而上開鑑定結果認扣案之CAM870槍枝，「客觀上」均具 有殺傷力之結論，堪予採取。
㈢惟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8條第1項、第4項規定：未經許 可，販賣或意圖販賣而陳列空氣槍或其他可發射金屬或子彈 具有殺傷力之各式槍砲者，乃指行為人之故意行為，亦即行 為人須對其所販賣或陳列之物屬該條例第4條第1款所示之具 有殺傷力槍砲乙節，主觀上有所認識，並進而未經許可為之 ，若行為人主觀上對該槍枝屬於具有殺傷力槍砲，並無認識 ，即難以該罪相繩（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5544號、第7250 號判決意旨雖針對持有罪論述，本案為同條販賣及同條項意 圖販賣而陳列，亦應本於相同立論）。扣案之CAM870槍枝「 客觀上」均具有殺傷力，經本院認定如前，惟被告4人主觀 上有無該槍枝具有殺傷力之認識，進而販賣或意圖販賣而陳 列？茲認定如下：
⑴從CAM870槍枝製造商設計該槍枝及進口至臺灣地區之過程而 言：
①證人即港商APS公司負責人李志強於原審審理時具結證稱： 伊公司設計之玩具槍不會超過臺灣規定之單位面積動能焦耳 ，CAM870槍枝僅能使用特別設計之子彈，且為防止該槍枝射



擊他種子彈，在設計時，第一點將口徑設為17.3mm，與真槍 之18.4mm不同，第二點係取消槍機鎖，第三點係用軟金屬即 鋁合金製作，與真槍用鎢鋼不同，不可能承受真槍膛炸之威 力，另外撞針有環狀一圈突起，子彈彈殼也有一圈環狀凹槽 ，故一般制式子彈無法置入該槍枝內；該槍枝除在香港及臺 灣販賣外，也銷售至美國、德國、英國、義大利、法國、澳 大利亞，伊公司有在相關期刊或雜誌上作廣告，網站上也有 介紹該款槍枝；103年開始有臺灣廠商即所羅門公司向伊公 司訂購，一共進口296枝CAM870系列槍枝，104年9月所羅門 公司結束代理後，於104年10月才開始由警星公司洽談代理 權，樊紀允曾至香港拜訪過伊，當時伊有告知樊紀允該槍枝 之動能焦耳值，且有告知不能改造，警星公司大概進口不到 600枝，另外伊也有販售該槍枝予王朝任，王朝任有來香港 找伊，伊也有告知關於該槍枝之殺傷力及合法性等事宜，且 伊公司出貨時，每批貨都會重新檢測1次發射動能，相關檢 測報告包括槍枝原廠說明書及測試報告都會給樊紀允或王朝 任；香港警察也有到伊公司，經檢視槍枝後認為該槍枝口徑 與真槍不同，且撞針有環狀突起，並非撞針，故未有禁止販 售之情形；警星公司被搜索後，伊公司再將該槍枝送檢測， 動能焦耳都介於0.477至0.459間等語（見原審重訴1328號卷 ㈢第5頁反面至第14頁、第17至18頁）。由此可知，在被告 樊紀允、王朝任向港商APS公司洽購系爭CAM870槍枝前，已 有臺灣地區之所羅門公司代理該型式之玩具槍在臺灣販售， 而被告樊紀允、王朝任向港商APS公司洽購時，APS公司亦已 按其設計原則、檢測結果告知系爭CAM870槍枝之發射動能符 合臺灣地區標準。
②此外，本案經檢察官向財政部關務署基隆關（下稱基隆關） 調取警星公司進口CAM870槍枝之報關資料，其中附有動能測 試相關報告（見偵16537號卷㈠第275、277、279頁、第281 至282頁），其記載CAM870槍枝單位面積動能，均在每平方 公分7焦耳以下。此經證人李志強於原審審理時具結證稱： 第277頁之文件「Inspected Result」係伊公司提供的，要 證明該槍枝之規格、射能，這些文件是本案發生前，樊紀允 很仔細的要求伊公司提供相關資料用來報關等語屬實（見原 審重訴1328號卷㈢第17至18頁）。又系爭CAM870槍枝進口報 關，基隆關亦分別於104年10月20日、12月4日、105年2月25 日、3月29日，以「動能檢測箱射擊鋁片快篩」方法化驗「 有無殺傷力」，其結果為「來樣經會同驗貨員及報關行以動 能檢測箱射擊鋁片快篩均未能穿透第一片鋁片，射擊動能應 低於20焦耳/每平方公分」等語，有基隆關化驗報告4份（見



偵16537號卷㈠第274、276、278、280頁）在卷可稽，足認 CAM870槍枝於進口時，經海關化驗後，認為單位面積焦耳低 於每平方公分20焦耳，依我國對於是否具備殺傷力之認定， 原則上須超過每平方公分20焦耳之標準，該CAM870槍枝經海 關化驗後不認為有超過我國槍枝具有殺傷力之標準。而證人 即基隆關化驗員詹雅琪於原審審理時具結證稱：前開105年3 月29日、104年12月4日之化驗係由伊承辦，係會同驗貨員及 貨主，由貨主自行在快篩箱內擊發，槍枝擊發如果沒有射穿 鋁片，就會記載上開化驗結果，槍枝係由驗貨員取樣，並由 貨主提供子彈，每支槍射擊完均會紀錄，測試完再出具報告 等語（見原審重訴1328號卷㈢第345頁反面至第348頁）；又 證人即基隆關化驗股股長蘇怡誠於原審審理時亦結證稱：玩 具槍驗貨手冊是由伊草擬，慣例上玩具槍基於稅則分類，必 須區分是否具有殺傷力，玩具槍管理辦法廢除前係由警政署 管理是否有殺傷力之規定，101年間警政署表示不再負責， 業務就轉到化驗股，伊去找刑事警察局，他們表示各縣市政 府均有配置槍枝動能快篩盒，若有擊穿鋁板，他們才願意協 助處理，因警政署回覆若超過每平方公分20焦耳以上就具有 殺傷力，使用鋼彈係刑事警察局要求，而快篩箱係由刑事警 察局提供圖片，全國警察局也都是跟同一家購買，鋁片則係 向基隆市警局借鋁片比對、量厚度，以相同標準製作，槍枝 動能快篩盒擊穿第一片鋁片是16焦耳，驗貨流程視當天查驗 情況，海關電腦有專家系統判定各種貨櫃之風險，指定某處 開櫃確認與貨主申報內容是否相符，實際抽驗數量由驗貨員 自行決定隨機抽幾件出來到化驗股測試有無殺傷力，鋼彈則 要求貨主提供，因槍枝測試時會損害槍枝，玩具槍管理規範 因侵害人民財產權益，但海關因稅則分類有是否具以殺傷力 之區別，故會跟貨主表示係進行稅則區別，請貨主提供適當 之鋼彈，化驗股會目測檢查是否為鋼彈，如目測看起來不正 常，會以SRF射線確認是否為鋼，符合測試原則再進行測試 等語（見原審重訴1328號卷㈢第350至352頁）。是依上開證 人詹雅琪所證，其係依海關化驗流程，使用槍枝動能快篩盒 化驗，而證人蘇怡誠則證稱海關因稅則分類問題，須確認槍 枝有無殺傷力，該等槍枝動能快篩箱係統一向廠商採買，且 就鋁片有向基隆市警局借用量測後製作，再依刑事警察局之 建議，使用鋼彈化驗，倘擊發後擊穿第一片鋁片表示單位面 積焦耳為每平方公分16焦耳，核與其所提供之基隆關玩具槍 殺傷力動能測試流程1份（見原審重訴1328號卷㈢第381頁） 內容相符，足認證人詹雅琪上開所為之化驗報告，符合基隆 關化驗槍枝有無殺傷力之流程，進一步更可確認警星公司進



口CAM870槍枝報關時，經基隆關化驗組4次抽樣進行「有無 殺傷力」檢測，在使用鋼彈在動能測試快篩箱內擊發之情形 下，均未認CAM870槍枝之單位面積焦耳超過20公分以上而准 許進口。
③因此，由CAM870槍枝製造商APS公司設計該槍枝以符合法規 要求及其負責人對被告樊紀允、王朝任之無殺傷力之說明， 並警星公司4次報關CAM870槍枝，經海關抽樣測試符合均順 利進口等情，難謂被告4人對於CAM870槍枝有殺傷力乙事， 主觀上應有所認識。
⑵其次，被告等人從事「生存遊戲」裝備、玩具槍之販售，就 我國對玩具槍之行政管制手段而言：
①廢止前玩具槍管理規則第8條之1規定：「玩具槍類似真槍而 有危害治安之虞者，由內政部公告禁止之」，而內政部亦以 函文表示「未經許可不得製造、運輸、販賣、攜帶或公然陳 列類似真槍之玩具槍枝，如有違反者，依社會秩序維護法有 關條文處罰」，然該等管制規定，業經司法院大法官會議釋 字第570號解釋，認為上開規定均係主管機關基於職權所發 布之命令，固有其實際需要，惟禁止製造、運輸、販賣、攜 帶或公然陳列類似真槍之玩具槍枝，並對違反者予以處罰， 涉及人民自由權利之限制，應由法律或經法律明確授權之命 令規定。上開職權命令未經法律授權，限制人民之自由權利 ，其影響又非屬輕微，與憲法第23條規定之法律保留原則不 符，均應不予適用，故該規則即於91年5月8日經廢止。從而 就類似真槍之玩具槍，已無法規或行政命令規範須事前取得 許可或送鑑後，方得販賣。
②則公訴意旨雖認被告4人並未將該等槍枝向主管機關申請而 取得販售本案槍枝之許可，反而逕行販賣本案槍枝，又被告 樊紀允既以玩具及其附屬物為其報關名義，卻未見被告樊紀 允有向經濟部標準檢驗局，依玩具商品檢驗作業規定申請查 驗檢驗合格後，經該局核發商品檢驗識別號碼之商品檢驗標 誌，而本案槍枝不符該局CNS12775號第4.1.3點之規定，被 告樊紀允即不能以本案槍枝經報關進口，作為卸責之詞等語 （見原審重訴1328號卷㈠第8頁反面至第9頁）。然依上開大 法官釋字第570號解釋意旨，廢止前玩具槍管理規則及內政 部函釋之管制規定係屬違憲，故目前我國販售類似真槍之玩 具槍，尚無事前須送檢取得准許之要求，則被告樊紀允等人 縱未向政府機關取得販售渠等認係玩具槍之扣案槍枝之許可 ，當無違背法令之情。
③且經濟部標準檢驗局於104年9月23日修訂公告之CNS12775號 「低動能遊戲用槍」標準，其中第4.1.3點雖規定「所有低



動能氣槍枝蓄氣槽應內置於槍枝本體（含彈匣）內，不得使 用彈殼式蓄氣槽」（見偵16537號卷㈠第300頁、第302頁背 面），扣案CAM870槍枝係使用氣動式定裝散彈，由彈殼內蓄 氣，已如前述，縱有違反上開「低動能遊戲用槍」標準，猶 難據此認定被告4人對CAM870槍枝具有殺傷力，主觀上有所 認識。何況，原審電詢經濟部標準檢驗局總局，相關人員表 示該局尚無儀器設備可檢驗扣案槍枝是否符合該標準，預計 明年度才會採購該設備等語，有電話紀錄表1份（見原審重 訴1328號卷㈠第50頁）在卷可查；又經警星公司函詢經濟部 標準檢驗局，關於進口CAM870槍枝是否屬於應施檢驗範圍， 經該局函覆：經檢視旨揭商品清單及相關資料，該商品係以 CO2為動力發射BB彈之仿真散彈槍，其材質為金屬合金，適 用年齡為18歲以上，核判非屬該局公告應施檢驗商品範圍， 有該局105年11月24日經標二字第10500117250號函文1份（ 見原審重訴1328號卷㈠第185頁）在卷可稽。因此，由前述 行政管制手段而言，亦無從證明被告4人對扣案CAM870槍枝 有殺傷力之主觀認識。
⑶再由主管機關（內政部警政署）對CAM870槍枝之態度及處理 情形說明：
①系爭CAM870槍枝究為火藥式或氣動式槍枝，有關殺傷力之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