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04年度重上字第1019號
上 訴 人 嘉賀保全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李大明
訴訟代理人 李瑞敏律師
黃胤欣律師
陳金泉律師
上 一 人
複 代理人 葛百鈴律師
被上 訴 人 台北大眾捷運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賀陳旦
訴訟代理人 張玉希律師
楊詠誼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給付管理費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4
年10月26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04年度重訴字第205號第一審判決
提起上訴，本院於105年3月29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二項之訴，暨該訴訟費用部分均廢棄。
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新臺幣伍佰陸拾萬壹仟貳佰伍拾柒元，及自民國104 年3 月3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
其餘上訴駁回。
廢棄改判部分之第一、二審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負擔。駁回部分之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上訴人主張：伊於民國101年6月29日以新台幣（下同）71,3 56,011元之價格承攬被上訴人之「文湖線及貓空纜車保全警 衛工作」，兩造並於101年9月13日簽訂勞務契約書（下稱系 爭契約），約定伊應提供文湖線及貓空纜車之保全勞工勞務 ，履約期限自101年11月1日起至103年10月31日止，被上訴 人每月應依實際施作或供應之項目及數量給付契約價金，伊 並依約交付由台灣新光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北高雄分行（ 下稱新光銀行）開立之保證金額3,567,801 元之履約保證金 連帶保證書（新光北高證字第0000-000-0-0000 號），嗣新 光銀行已於104年5月27日依該連帶保證書將履約保證金3,56 7,801 元交與被上訴人（下稱系爭保證金）。伊已履約完畢 ，經被上訴人於104年1月8日驗收合格，伊依系爭契約第5條 第1項第3款約定得請求被上訴人給付尾款即103年10 月份之 服務報酬3,033,456 元（下稱系爭服務報酬），並依系爭契 約第11條第1 項約定，請求被上訴人發還系爭保證金。被上
訴人竟以伊有短發員工薪資之待解決事項為由，拒絕給付系 爭服務報酬及保證金共計6,601,257 元。然伊並未短發員工 薪資，且伊請求之系爭服務報酬為尾款性質，並非末期查驗 款，而短發員工薪資亦非系爭契約之待解決事項，被上訴人 執此拒絕給付，違反誠信原則，應視為付款條件已成就。另 被上訴人以伊應給付懲罰性違約金13,296,126元為抵銷抗辯 ，該金額過高，應予酌減等情。爰依系爭契約第5條第1項第 3款及第11條第1項第1款約定及民法第505條、第229條、第 231條第1項、第233條規定，求為命被上訴人如數給付，並 加計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算法定遲延利息之判決。原審 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提起上訴，聲明：（一）原判 決廢棄。（二）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6,60 1,257元本息。
二、被上訴人則以：臺北市勞動檢查處分別於103 年9 月26日、 103年10 月14日對上訴人進行檢查，檢查結果為上訴人未依 規定給與勞工祝惠民103年8月延長工時工資（下稱第一次檢 查）；另於103年10 月30日對上訴人進行檢查，檢查結果為 上訴人對所雇員工一個月僅給付24小時延長工時工資，延長 工時超過24 小時部分未以法定倍率加給（下稱第二次檢查） 。伊接獲上開勞動檢查通知後，核算發現上訴人有未依法給 付全額工資之情形，乃於103年11月6日及103年12 月24日通 知上訴人：請就勞動檢查不合格事項、系爭契約所有保全人 員是否有未依法給付工資情形提出資料說明等語，上訴人竟 未據實回覆及補足短發之員工薪資，伊遂依系爭契約第5 條 第1項第5款第5目約定，暫停支付103年10月份末期查驗款。 再者，上訴人既未給付員工全額薪資，按系爭契約第11條第 1項第1款、系爭契約需求說明書第4條第11 項約定之「無待 解決事項」條件未成就，自不得請求發還保證金。縱認伊有 給付系爭服務報酬及保證金之義務，上訴人未於發薪日給付 員工全額薪資，依系爭契約工作說明書第6條第14項第7款及 爭契約第18條第6項約定，應給付懲罰性違約金13,296,126 元（被上訴人誤算為14,331,126元），爰以此金額與本件伊 應給付之債務為抵銷等語，資為抗辯。並答辯聲明：上訴駁 回。
三、查兩造於101 年9 月13日簽訂系爭契約，契約總價為71,356 ,011元，系爭契約為勞務採購契約，約定上訴人聘僱保全勞 工派駐被上訴人指定處所以提供勞務，被上訴人則按期給付 服務報酬，履約期限自101年11月1 日起至103年10月31日止 ，上訴人已提出履約保證金連帶保證書。又上訴人履約完畢 ，並經被上訴人於104年1月8日驗收合格，結算總價為71,65
5,631元。被上訴人迄未給付103年10 月份之款項3,033,456 元，並已向新光銀行領取系爭保證金。另上訴人已依勞動基 準法第84條之1 規定向高雄市政府勞工局核備：系爭契約中 上訴人提供之保全督導及保全人員每日基本工作時間10小時 ，保全督導每人小時工資不得低於150 元，保全人員每人小 時工資不得低於127元，每日工作時間逾10 小時部分，於每 人每月加班24 小時內，保全督導每人小時加班費199.5元， 保全人員每人小時加班費169 元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且 有系爭契約書、工作說明書、需求說明書、履約保證金連帶 保證書、文湖線及貓空纜車保全警衛工作詳細價目表、勞務 結算驗收證明書、新光銀行104年5月27日新光北高簡字第00 0000號函、高雄市政府勞工局102年6月21日高市勞條字第00 000000000號函可證（分見原審卷一第18-39、40-46、49-58 、61、70、106頁、卷四第45頁、本院卷一第127-128頁）， 堪信為真實。
四、上訴人有無未給付員工全額薪資之情形？
㈠、被上訴人辯稱：依系爭契約需求說明書之約定，就督導及保 全人員工資有所明訂，應依該約定給付工資；縱依勞動基準 法（下稱勞基法）基本工資計算，上訴人對加班費之計算亦 低於勞基法第24條第1 項規定，而有短付工資情事乙節。觀 之系爭契約需求說明書第4 條第9 項約定：「保全人員（含 保全督導）每日正常工作時間應依勞動基準法及相關法令報 核，正常工作時間以10小時為原則，機關因重大節慶活動、 緊急需求、排班或其餘因素（含機關審核同意之交接班時間 ）致衍生延時加班費用，機關給付上限為每人每月最多24小 時，且每人每日最多2 小時（如因機關要求不在此限），另 超過機關給付之部分，由廠商依法自行給付」等語（見原審 卷一第57頁）。即該約定規範：上訴人之員工每人每月24小 時內之加班費用，由被上訴人負擔；超過部分，由上訴人自 行負擔。至給付之金額，參諸系爭契約需求說明書第4 條第 1 項：「廠商保全督導每人小時工資不得低於新臺幣150 元 （不含延時加班費或春節值班費）；保全人員每人小時工資 不得低於127 元（不含延時加班費或春節值班費）」（見原 審卷一第56-57 頁）之約定；另按雇主延長勞工工作時間者 ，其延長工作時間之工資依左列標準加給之：一、延長工作 時間在二小時以內者，按平日每小時工資額加給三分之一以 上，勞基法第24條第1 項第1 款亦有明文。從而，上訴人就 員工每人每月超過加班24小時之工資，保全督導每人小時不 得低於199.5 元（計算式：150 ×1.33＝199.5 ），保全人 員每人小時不得低於169 元（計算式：127×1.33＝169，元
以下4捨5入），可見上訴人就超過24小時之加班費給付保全 督導每人小時150元、保全人員每人小時127元，顯然違反勞 基法之規定，而有短付勞工工資之情事，被上訴人抗辯，有 其依據。
㈡、上訴人雖主張：伊之員工每日有2 小時休息時間，依法不計 入工時，經扣除後，伊並無短付工資云云。被上訴人就此辯 稱：各捷運站排定之休息時間為10-30 分鐘不等，但休息時 間應向詢問處或值班站長報備，不得出站用餐，仍須備勤， 故該休息時間應計入工時等語。惟按休息時間與待命時間尚 屬有別，應依工作性質、工作場所之不同，並就該時段是否 全然不受雇主指揮監督，以資判斷。查上訴人提出之保全工 作時程表，勤務內容並無單列休息之時段，僅有「候勤室休 息與備勤」、「用餐休息與備勤」等內容，時間僅介於10至 30分鐘不等（見原審卷四第200-208 頁）；復以上訴人提出 之平日及假日保全執勤時段及勤務分配表中勤務表規定欄並 記載：「『休息』勤務為備勤狀態，倘若車站發生緊急事件 、火災警訊、跳電、公車接駁、多組旅客引導... 等等需立 即終止休息，至詢問處或指定地點協助故障排除及引導服務 作業」等語（見原審卷四第210-211 頁）；再參以被上訴人 提出之文湖線站務工作說明書─站務管理作業─保全契約管 理節本規定：保全人員依勤務表執勤或休息時，須向詢問處 或值班站長報備，以利車站掌握人力狀況，且休息時段禁止 在外用餐，離開車站需向值班站長報備等情（見本院卷一第 139-140 頁）。足見：上訴人之保全督導、保全人員，因工 作地點為捷運站，工作性質需隨時處理車站發生之緊急事件 ，其等縱然休息時，仍處於備勤狀態，而非全然不受雇主指 揮監督之純粹休息時間，自應評價為待命時間，而非休息時 間。況上訴人亦自陳：曾向被上訴人主張扣除休息時間，因 被上訴人不同意，伊也同意被上訴人之作法，故在提出工作 時數表時，未扣除休息時間在卷（見本院卷二第15 頁反面- 16頁）。是上訴人臨訟翻異主張應扣除每人每日2 小時之休 息時間云云，自無足採。
㈢、準此，上訴人有短付員工薪資之情事，堪以認定。五、上訴人依系爭契約第5條第1 項第3款之約定，請求被上訴人 給付系爭服務報酬，有無理由？
㈠、上訴人主張：伊已履行103年10 月之勞務，並已履行系爭契 約完畢，經被上訴人於104年1 月8日驗收完畢，自得依系爭 契約第5條第1項第3 款約定，請求給付系爭報酬等語。被上 訴人辯稱：系爭服務報酬為末期查驗款，依系爭契約第5 條 第1項第5款第5 目約定，伊得暫停給付該服務報酬；縱認該
服務報酬為尾款性質，然上訴人短付員工薪資即為待解決事 項，上訴人仍不得請求給付該報酬云云。經查： ⒈依系爭契約第5條第1 項第3款約定：「驗收後付款：除契約 另有約定外，機關應於驗收合格之次日起15日內簽發結算驗 收證明書，廠商於無待解決事項後，得申請給付尾款，機關 應於接到廠商提出請款單據後5 工作日內，一次無息結付尾 款」。而系爭契約第5條第1 項第5款係約定：「『廠商履約 』有下列情形之一者，機關得暫停給付查驗計價款至情形消 滅為止」等語，足見該暫停給付查驗計價款之期限，應以「 廠商履約」之期間為限。探求該約定之規範意旨在於：被上 訴人預慮倘上訴人未依法給付全額工資與員工，員工將因權 益受損而心生怨懟，恐影響員工工作情緒，造成工作品質下 降，而員工工作之地點為公眾往來頻繁之捷運車站，工作性 質復需隨時處理車站發生之緊急事件，有危害公共利益之虞 （見原審卷四第217 頁），若上訴人已履約完畢，自無庸再 考量上情，而無從據為暫停給付查驗計價款之事由。查系爭 契約已於103年10月31日履約期滿，經被上訴人於104年1月8 日驗收合格，並核發勞務結算驗收證明書已如上述，則被上 訴人猶以上訴人未依法給付工資為由，暫停給付系爭服務報 酬，即無理由。
⒉被上訴人另以：上訴人未依法給付員工薪資而有待解決事項 ，上訴人仍不得請求給付系爭服務報酬云云置辯。然何事項 為系爭契約之待解決事項，遍觀全部契約條文均未明定，有 不明確之處，依系爭契約第1條第5項約定，應依公平合理原 則解釋之（見原審卷一第21頁）。查系爭契約中涉及待解決 事項之約定，分見於第5條第1 項第3款「除契約另有約定外 ，機關應於驗收合格之次日起15日內簽發結算驗收證明書， 廠商於無待解決事項後，得申請給付尾款，機關應於接到廠 商提出請款單據後5 工作日內，一次無息結付尾款」及第11 條第1項第1款「履約保證金：於驗收合格且無待解決事項後 30日內發還」，足見系爭契約所謂之「待解決事項」，僅為 暫停給付尾款或履約保證金之事由，無論為上訴人之給付義 務（包括主給付義務與從給付義務）或附隨義務，均以該義 務之違反，影響契約目的之達成，使被上訴人本於契約精神 應得受之利益無從實現，始足當之。倘契約目的業已達成， 被上訴人本於契約精神應受之利益既已實現，縱上訴人曾有 給付義務或附隨義務之違反，亦不得將之解釋為待解決事項 ，而使被上訴人一方面盡享契約利益，另一方面又得以此規 避應履行之對待給付義務，始符公平合理。查系爭契約已於 103年10月31日履約期滿，經被上訴人於104年1月8日驗收合
格，足認被上訴人之契約目的業已達成，其已實現依契約精 神應受之利益，猶執上訴人在履約期間積欠員工薪資乙節， 指為系爭契約之待解決事項，而拒絕給付系爭服務報酬，顯 違公平合理原則，而無可採。
㈡、綜上，上訴人依系爭契約第5條第1 項第3款之約定，請求被 上訴人給付系爭服務報酬3,033,456元，為有理由。六、上訴人依系爭系爭契約第11條第1項第1款之約定，請求被上 訴人發還系爭保證金，有無理由？
依系爭契約第11條第1項第1款約定：「履約保證金：於驗收 合格且無待解決事項後30日內發還」（見原審卷一第30 頁） ，查系爭契約既經被上訴人於104年1 月8日驗收合格，上訴 人自得依上開約定，請求發還系爭保證金。被上訴人雖以： 上訴人在履約期間積欠員工薪資為系爭契約之待解決事項為 由，拒絕發還系爭保證金，然該情應非系爭契約之待解決事 項，業經本院認定如上五㈠所示，被上訴人所辯尚非有據。 上訴人依系爭契約第11條第1項第1款之約定，請求被上訴人 發還系爭保證金3,567,801元，應屬正當。七、被上訴人以上訴人應給付懲罰性違約金為抵銷抗辯，有無理 由？
㈠、按二人互負債務，而其給付種類相同，並均屆清償期者，各 得以其債務，與他方之債務，互為抵銷；抵銷，應以意思表 示，向他方為之。其相互間債之關係，溯及最初得為抵銷時 ，按照抵銷數額而消滅。民法第334條第1 項前段、第335條 第1 項定有明文。查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系爭服務報酬及 保證金合計6,601,257元（計算式：3,033,456＋3,567, 801 ＝6,601,257 ），已如前述。被上訴人在此以上訴人迄未於 發薪日給付員工全額薪資，計算至履約期限末日即103 年10 月31日止，應計罰懲罰性違約金55,095,000元（見原審卷一 第312-314頁），而系爭契約第18條第6項約定各項違約金合 計總額以契約價金總額之20%即14,331,126 元為上限，扣除 已扣罰之違約金1,035,000元後，爰以懲罰性違約金13,296, 126元（被上訴人誤載為14,331,126 元）與伊應給付之本件 債務為抵銷等語。
㈡、按「違約金，除當事人另有訂定外，視為因不履行而生損害 之賠償總額。其約定如債務人不於適當時期或不依適當方法 履行債務時，即須支付違約金者，債權人除得請求履行債務 外，違約金視為因不於適當時期或不依適當方法履行債務所 生損害之賠償總額」，民法第250條第2項定有明文。依此規 定，違約金可分為「損害賠償額預定性」及「懲罰性」之二 種，其效力各自不同。前者以違約金作為債務不履行所生損
害之賠償總額，後者以強制債務之履行為目的，確保債權效 力所定之強制罰，於債務不履行時，債權人除得請求支付違 約金外，並得請求履行債務，或不履行之損害賠償。而除當 事人另有訂定外，違約金應不具違約罰之性質，而是債務不 履行所生損害賠償額之預定。查系爭契約工作說明書第6 條 第14項第7款約定：「廠商未於正式函知機關之發薪日3日內 給付所屬保全員全額薪資，經機關查證有任何延遲給付薪資 之情形發生，廠商應自延遲給付之日起，給付機關每人每日 新臺幣1,000 元之懲罰性違約金，直至補足保全人員薪資為 為止」，足見兩造約定之違約金性質，係以強制債務之履行 為目的，確保債權效力所定之懲罰性違約金，而非損害賠償 額預定性違約金。
㈢、另按約定之違約金過高者，法院得減至相當之數額，民法第 252 條定有明文；而衡量違約金是否相當，即須依一般客觀 事實、社會經濟狀況及當事人所受損害情形，以為斟酌之標 準。又約定之違約金是否過高，應就債務人若能如期履行債 務時，債權人可得享受之一切利益為衡量之標準。又上開違 約金酌減之規定，不問其作用為懲罰性抑為損害賠償之預定 ，均有其適用，最高法院79年台上字第1915號、51年台上字 19號判例及70年度台上字第3796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本件 上訴人固有未如數給付勞工超過24小時加班費之情事，已如 前述，然參以其已就系爭契約履行完畢，並經被上訴人於10 4年1 月8日驗收合格，可見上訴人短付勞工加班費似未造成 被上訴人之契約利益有何損害，就此被上訴人於本院審理時 亦自承：伊目前無法計算出因上訴人短付勞工薪資之違約而 受有金錢數額上之實際損害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33 頁反面 ）；復參以系爭契約履約期限自101年11月1日起至103 年10 月31日止，結算總價為71,655,631元，平均每月為1,990,43 4 元，而被上訴人指摘上訴人單月積欠每位員工之加班費薪 資，至多1 千餘元，有被上訴人所臚列上訴人積欠工資一覽 表可佐（即被證10，見原審卷一第290-311 頁），其中上訴 人103年10月積欠之薪資亦僅有62,795元（見原審卷一第290 -291頁），僅占平均每月上訴人報酬約3%，尚屬低微等情， 認系爭契約約定按每人每日1,000 元計算至本件契約期滿為 止之懲罰性違約金誠屬過高，爰予酌減至100 萬元為適當， 是被上訴人就上訴人應給付之懲罰性違約金100 萬元所為之 抵銷抗辯，為有理由。經抵銷後，上訴人得請求被上訴人給 付之金額為5,601,257 元（計算式：6,601,257－1,000,000 ＝5,601,257）。
八、綜上所述，上訴人依系爭契約第5條第1項第3款、第11條第1
項第1款約定及民法第229條、第231條第1項、第233 條之規 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5,101,257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 翌日即104年3月31日（於104年3月30日送達被上訴人，見原 審卷一第81頁之送達證書）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 分之5 計算之利息部分，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部分之 請求，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從而，原審就上開應准許部分 ，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尚有未洽，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此 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由本院廢棄改判如 主文第二項所示。至於上訴人之請求不應准許部分，原審為 上訴人敗訴之判決，所持理由雖有不同，惟結論並無二致， 仍應予維持。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 判，為無理由，應駁回此部分之上訴。
九、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十、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 訟法第450條、第449條第2項、第79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05 年 4 月 19 日
民事第九庭
審判長法 官 林金吾
法 官 李昆曄
法 官 黃炫中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被上訴人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上訴人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05 年 4 月 20 日
書記官 高瑞君
附註：
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第2項）：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
, 台灣公司情報網
, 台灣公司情報網
, 台灣公司情報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