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業詐欺
最高法院(刑事),台上字,105年度,273號
TPSM,105,台上,273,20160127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一○五年度台上字第二七三號
上　訴　人　呂佩玲
上列上訴人因常業詐欺案件，不服台灣高等法院台南分院中華民
國一○三年四月二十四日第二審更審判決（一０二年度金上重更
㈢字第一號，起訴案號：台灣嘉義地方法院檢察署九十四年度偵
字第四六九一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罪刑部分撤銷。
呂佩玲犯常業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伍年拾月。偽造之「群益證券股份有限公司嘉義投資理財中心」印章壹枚及附表二沒收欄所示之文件，均沒收。
理 由
壹、本件原判決認定：上訴人呂佩玲於民國88年間認識告訴人 許雅雯，獲悉許雅雯家境富裕，認有機可乘，竟意圖為自己 不法之所有，基於常業詐欺取財之犯意及行使偽造私文書之 概括犯意，明知其並未在群益證券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群益 證券公司）任職，卻向許雅雯佯稱係群益證券公司大股東兼 董事，並兼任該公司嘉義分公司財務經理，且有投資美國不 動產及加拿大金礦，並以群益證券公司嘉義分公司貴賓室接 待以取信許雅雯，先於89年3 月間，向許雅雯陳稱其代表群 益證券公司推銷債券、股票及基金等業務，如經由其下單購 買可免收手續費，許雅雯遂陸續匯款予上訴人以購買股票， 上訴人自89年3月7日起迄91年1 月間止，於取得許雅雯所匯 款項後，尚依約代為操作買賣股票，以此方式取得許雅雯之 信賴，然於90年間某日，竟先在嘉義市中山路或林森西路某 刻印店，利用不知情之成年刻印業者偽刻「群益證券股份有 限公司嘉義投資理財中心」印章1枚，並自91年1月10日起至 93年12月15日（起訴書記載為：91年1月3日至94年1月20 日 ）止，以代許雅雯購買基金、債券及股票為由，要求許雅雯 匯款，許雅雯基於前揭信賴，不疑有詐，而於附表一所示時 間，分別以許雅雯之彰化銀行嘉義分行00000000000000號、 00000000000000號及陽明醫院謝景祥（許雅雯配偶）之中國 農民銀行（下稱農民銀行）嘉義分行00000000000 號帳戶、 彰化銀行嘉義分行00000000000000號帳戶，匯送如附表一所 示款項至上訴人之農民銀行00000000000 號帳戶中，上訴人 於收受各該款項後，並未如實購買許雅雯所指定之股票、債 券或基金，期間並先後持群益證券公司先前所使用舊式即如 附表二所示之「群益證券投資信託股份有限公司群益安穩基 金受益權單位交易傳真申請書」、「群益證券投資信託股份 有限公司群益安邦基金受益權單位交易傳真申請書」、「台



塑石化股份有限公司櫃台買賣債券交易給付結算憑證暨交付 清單」、「南亞股份有限公司櫃台買賣債券交易給付結算憑 證暨交付清單」共9 張交易憑單，連續填妥購買金額及各欄 位，並蓋用上揭偽造之印章及日期戳記後，交付許雅雯以行 使，詐稱已實際買入各該股票、債券或基金，足以生損害於 許雅雯及群益證券公司、台塑石化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台塑 石化公司）、南亞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南亞公司），上訴人 以此方式賴以維生，共計詐得新台幣（下同） 183,468,277 元。93年6月間，告訴人謝景祥購買嘉義市○○○路000號 林綜合醫院，改建並更名為陽明醫院，上訴人仍基於不法所 有之意圖，承續上開常業詐欺之犯意，設立京琦建設股份有 限公司（下稱京琦公司），自任董事長，並向謝景祥及許雅 雯謊稱該公司為其家族企業，可協助整修，致渠等信以為真 ，於同年6 月中旬，以口頭與上訴人訂立工程承攬契約，約 定由京琦公司承攬整修醫院工程，採實報實銷方式，由陽明 醫院負責京琦公司有關整修工程之一切開銷。同年7 月間， 上訴人以須向國稅局證明京琦公司有執行業務為由，再與陽 明醫院簽立工程承攬契約書，雙方約定整修工程之範圍，工 程總價雖載明為3,500 萬元，並就醫療設備部分約定京琦公 司「配合洽商施工整合，如廢水回收系統、供氣系統、不斷 電系統、語音系統、電話網路、視訊總控制中心的設立整合 等，施工費用由業主（即陽明醫院）自付，京琦公司酌收管 理、控管、監工費用」，惟仍以實報實銷為基準。嗣上訴人 即利用謝景祥、許雅雯對其信賴及醫院開幕在即，急需趕工 之壓力：㈠於未提出任何工程單據之情形下，陸續以復建工 程款名義，向陽明醫院詐領如附表三所示之款項，合計35,9 25,000元；㈡於請領臨時工資時，浮報金額，陸續向陽明醫 院詐領如附表四所示之款項，合計1,800,572元；㈢自93年6 月間起至94年1 月初止，於附表五所示下游廠商請款後，浮 報金額，陸續向陽明醫院詐領如附表五所示之款項，合計26 ,754,831元。謝景祥、許雅雯不疑有詐，陷於錯誤，均依請 款單所載總價給付工程款，其中部分且匯入上訴人前開農民 銀行帳戶中，上訴人以此方式賴以維生，共計詐得64,480,4 03元（計算式：附表三35,925,000元＋附表四1,800,572 元 ＋附表五26,754,831元＝64,480,403元）。其後於94 年1 月初，因陽明醫院整修期間，謝景祥、許雅雯需要資金周轉 ，乃要求上訴人贖回上開基金、債券或股票等投資款項，且 部分下游廠商向謝景祥、許雅雯表示京琦公司僅支付部分工 程款，要求陽明醫院給付餘款，謝景祥、許雅雯始查核帳目 而發覺上情等情。




貳、原判決認定上開事實，係以：
一、上訴人就事實一部分，坦承確有收取許雅雯所交付如附表一 所示之款項，及偽刻「群益證券股份有限公司嘉義投資理財 中心」印章1枚，並先後交付如附表二所示9張文件予許雅雯 等事實，惟否認有詐欺犯行，辯稱：伊未對外宣稱係群益證 券公司董事或財務經理、投資國外不動產或金礦，本案係許 雅雯於91年1月3日起邀伊共同出資，且為節稅及省手續費， 而統一由伊進行股票、基金、債券之配置，因股市瞬息萬變 ，伊有時因客觀狀況應變，致未完全依先前與許雅雯商談內 容進場，但會不定期會算，並將現存股票寫在便條紙上由許 雅雯收執，且許雅雯為大學國貿系畢業，不可能在毫無獲利 長達3年之情形下大量匯款，亦不可能僅投資10 次股票而已 ，伊並與許雅雯結算完畢，並無欠款云云。惟查：㈠事實一 部分所示事實，業據許雅雯於第一審證稱：伊與上訴人是在 國小家長會認識，一開始認識時，上訴人就說她是群益證券 公司大股東及財務經理，剛開始上訴人說有一些小額投資， 是上訴人建議伊一些個股，大概是在89年3 月份左右，上訴 人說她在群益公司擔任財務經理，叫伊把錢匯到上訴人帳戶 ，由她出名購買，可以免手續費，伊有指定個股，所以金額 才會有尾數，伊有在存款簿上記明買那張股票，多少錢，之 後伊才發現當時匯過去的錢，上訴人根本沒有照伊意思購買 股票，在伊委託上訴人買股票期間，因為都是長期投資，都 沒有獲利了結，伊亦有請上訴人替伊買債券、基金，伊委託 買基金或債券時，有指明買那一家，伊有記帳，寫在存摺上 ，上訴人也有交付群益證券公司憑證及聲請表予伊，上訴人 說這就是她有替伊買的證據等語。上訴人於調詢時亦供稱： 許雅雯匯入之購買股票、基金、債券款項，伊沒有用她名字 購買，都是用伊名字購買等語，坦承許雅雯匯款，確係欲購 買股票、基金及債券。且許雅雯於88年11月20日在群益證券 公司開立一般證券帳戶，於89年3月28日、3月30日各匯款78 萬元、80萬元委託上訴人購買華新股票，有許雅雯農民銀行 存摺可憑。上訴人之農民銀行00000000000 號存款帳戶，於 上開時間確有收到匯款，有帳戶資料可查。上訴人在群益證 券公司之帳戶，於89年3月29日、3月30日確有買入華新股票 ，亦有買賣對帳單可稽，可認上訴人初期確有依許雅雯之託 而購入股票。許雅雯自91年1月10日起至93年12月15 日止， 以其彰化銀行嘉義分行00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00 號及陽明醫院之農民銀行嘉義分行00000000000000號、0000 0000000 號帳戶，陸續於附表一所示時間匯入各筆款項至上 訴人之農民銀行帳號00000000000 號帳戶，有各該帳戶存摺



明細在卷可參，上訴人亦坦承確有收到各筆款項無誤，亦足 認許雅雯上揭所證非虛。㈡上訴人並非群益證券公司之大股 東或財務經理，亦未在群益證券公司嘉義分公司從事任何職 務，已據上訴人供認在卷，並經證人即群益證券公司嘉義分 公司交割主管陳彩珍於第一審證述明確。上訴人雖辯稱：未 對外宣稱伊係群益證券大股東或財務經理云云，惟經原審（ 上訴審）當庭勘驗謝景祥與上訴人間之對話錄音光碟，勘驗 結果顯示其二人有如下之對話：「謝（即謝景祥，下同）： 為什麼跟我講這樣子呢，……我們回想起來從頭到尾這些都 是謊言，從一開始妳就說自己是群益證券的財務經理，大股 東，還是董事，對不對？讓我覺得，剛一開始，妳就是這樣 子。」「上訴人：今天好的都會變成不好，我錯了，我錯了 。」「謝：我們沒有去查證，因為沒有想到有人會跟我們去 騙這些東西。」「上訴人：這些我都接受你的指責，所以我 說我知道。」「謝：而且還不只講一次，妳都說妳去台北開 會，我（即上訴人）去開股東會，開定期的董事會。我記得 有1 次雅雯打電話到群益找妳，群益說沒有這個人，雅雯問 妳，妳還說因為不想曝光，故意交代他們這麼說，這也不是 最近的事，是我們剛認識時那幾年的事。」「上訴人：我知 道，我錯了，我知道這些你現在都不能接受，我知道，我錯 了，我知道。」上訴人當庭亦供稱：謝景祥打電話給伊時， 伊在開車，伊知道謝景祥很急云云，並未否認有上揭對話內 容，且於第一審曾自承：伊曾經說過伊在美國達拉斯有不動 產，且投資加拿大金礦，伊家族本來就有做這些事，只是聊 天聊到而已云云。亦顯見上訴人確有向許雅雯佯稱：伊為群 益公司之大股東、董事或財務經理，有投資不動產及加拿大 金礦之語無誤。㈢上訴人雖於初期有按許雅雯之意思購買股 票，然如附表一所示許雅雯匯款予上訴人之目的，均係為購 買特定股票，既據許雅雯供明在卷，並有存摺記載可憑，惟 其中除93年2月19日 之匯款，上訴人有融資買入兆豐金股票 300,000股（單價23.6 元）外，上訴人就其餘取得之匯款並 未實際買入許雅雯指定之股票，92年6 月份甚至無任何股票 買賣交易紀錄，有存摺帳戶明細及有價證券買賣對帳單可證 。況許雅雯係匯款委託上訴人買股票，並非委託上訴人以融 資方式購入股票。是足認上訴人並未替許雅雯下單買賣股票 甚明。又依上訴人自承係伊書寫交付予許雅雯之3 張購買股 票明細，其中第1 張明細雖無記載係何人之庫存，無法認定 是否為許雅雯庫存股票之證據，惟第2 張已載明係許雅雯庫 存股票，與上訴人所辯：該紙明細是上訴人與許雅雯合資購 買之庫存股票云云，顯有不符，且上訴人對其此一辯解，亦



未提出任何證據。再者，若如上訴人所辯：係與許雅雯合資 購買，而非向許雅雯行騙云云，則上訴人股票帳戶內應有第 2 張購買明細所示股票之留存，然上訴人股票帳戶交易明細 ，於92年7月間並無上開第2張明細所記載之庫存股票紀錄。 至於第3張明細之記載，則與附表一編號16 所示股票名稱及 數量相符。參以許雅雯於原審更㈡審證稱：大概之匯款方式 有二種，一是事先講好要買的股票、張數，上訴人會告訴伊 她資金不夠，伊就大概一個數字先給她，讓她去買，等到確 實數字出來金額差距不會太大，多退少補，二也是事先講好 要買股票張數，因為她說可以幫伊先行墊付，等買到後，有 確實的數字，伊再依該數字匯錢給她，所以就會有尾數，附 表一編號4、10、16、28 就是剛才說的第二種方式匯錢等語 ，與上開第3張明細所載及附表一編號16 之匯款紀錄相吻合 ，且當月（92年6 月）上訴人並無任何買進股票交易紀錄， 已如前述，足認上訴人辯稱：係雙方合資云云，不足採信。 ㈣上訴人交付許雅雯如附表二所示之9張文件，其中編號5清 單，係附表一編號20所示之上訴人受託應購買而未購買之債 券屆期後，編號6、7、8之清單，係附表一編號 32、33、34 所示上訴人受託應購買而未購買之債券屆期後，許雅雯表示 續買，上訴人乃分別交付之情，經許雅雯於原審更㈡審結證 明確，而上訴人於原審更㈡審準備程序對此部分行使偽造私 文書事實亦表示認罪。且陳彩珍於第一審證稱：群益證券公 司這些文件從網路下載即可取得，群益證券公司章並沒有「 投資理財」字樣，上半段是「群益證券股份有限公司」，下 半段是寫「嘉義分公司」，上訴人所交付之9 張文件收件章 與公司所使用者不同，「嘉義投資理財中心」字樣之印章於 90年12月31日即已作廢，不再使用等語，並有該證人於調詢 時提出之印章作廢申請表、群益證券投資信託股份有限公司 一般交易申請表、群益證券股份有限公司櫃台買賣債券交易 給付結算憑單暨交付清單、群益證券股份有限公司櫃台買賣 買進成交單等文件為憑。足證群益證券公司相關交易買賣申 請表等文件，自91年1月1日起即不再使用「嘉義投資理財中 心」字樣之印章，而改使用「嘉義分公司」字樣。而上訴人 自承係於90年間利用不知情之成年刻印業者偽刻「群益證券 股份有限公司嘉義投資理財中心」字樣印章之事實，當時群 益證券公司尚使用相同字樣之印章，上訴人既非群益證券公 司之職員，仍擅自刻上開字樣之印章，已屬偽造印章。再者 ，附表二所示9 張文件，雖格式、欄位與陳彩珍提出之群益 證券公司文件不同，然依其上所載文義，加以上訴人加蓋「 群益證券股份有限公司嘉義投資理財中心」與「 92年2月17



日」、「92年3月7日」、「92年3月27日」、「92年5 月2日 」、「93年12月7日」、「93年12月10日」、「93年12 月15 日」等日期章戳，於客觀上已足以使人相信該9 張文件確係 群益證券公司所製作，自足以生損害於群益證券公司及許雅 雯，上訴人辯稱：一般人客觀上對於上開文件不致產生誤信 云云，亦屬卸責之詞。上訴人雖另辯稱：許雅雯投資款項均 已經會算，並如期給付，她才會將上開文件原本返還伊云云 。惟查183,468,277 元並非小數目，上訴人陳稱：已全數交 付許雅雯，卻未能提出任何具體證據，顯與常情有悖，亦顯 屬事後諉責之詞，不足採信。㈤上訴人雖又辯稱：伊交付許 雅雯文件上均有「樣本」、「作廢」字樣，係因之前演講所 使用云云，並提出載有「樣本」、「作廢」之相同文件原本 為證。然上訴人提出載有「樣本」字樣之文件，其中「台塑 公司債券交易給付結算憑單暨交付清單」之交割日期為「93 年10月7 日」，並非本案交付許雅雯之文件，其他群益安穩 基金交易傳真申請書雖有部分日期相同，然「樣本」字樣係 書寫在左下方或右上方空白處，右下方空白處則蓋印後書寫 「作廢」字樣，該「樣本」或「作廢」字跡，均未與文件上 其他文字重疊，且與許雅雯提出供檢調人員調查之文件，其 上皆無「樣本」、「作廢」字樣之記載不同，上訴人辯稱交 付許雅雯之該等文件已載有上開字樣云云，顯難採信，上述 所謂「樣本」、「作廢」等字樣，應係上訴人事後自行填寫 ，不足為上訴人有利之認定。且若上訴人僅為證明取得許雅 雯之匯款，以一般紙張記明收受金額、時間等事項，再由雙 方簽名即可。茍非為特別目的，實無需大費周章，製作類似 群益證券公司基金、債券之申請書或交易清單，並蓋用偽刻 印章之必要，上訴人以此繁複之手法製作如附表二所示文書 ，自係意圖使許雅雯誤信上訴人確有購入指定購買之基金或 債券，至為灼然。㈥證人即上訴人友人呂盈賢於原審更㈠審 雖證稱：約於91、92年間，曾看過上訴人拿約3、40 萬元之 投資股票獲利款給許雅雯，次數約3、4次云云（原判決第10 頁第10列所載之「更㈠卷」，係「更㈠卷二」之誤寫），然 呂盈賢就該款項究係投資何種股票獲利及其確切之時間，並 無法確定，且許雅雯委託上訴人投資股票之款項，均係以匯 款方式移轉，上訴人獲利金額若高達3、40 萬元，為何不以 匯款方式處理，而隨身攜帶大筆現金交付，亦與常情有違， 呂盈賢所為空泛證詞，尚難據為上訴人有利之證明。許雅雯 於第一審供稱：伊從未與營業員下單云云，雖與謝景祥證稱 ：許雅雯自己有下單等語不符，然不影響許雅雯受上訴人詐 騙而匯款等事實之認定。又許雅雯雖係大學國貿系畢業，亦



無法因此即認其熟諳股市、債券市場或人性，而絕對不會受 騙，上訴人辯護意旨執以指摘許雅雯之證述不實，亦無足採 。㈦綜上，上訴人收受許雅雯如附表一所示之款項後，非但 未依許雅雯之指示下單買賣股票、基金或債券，亦未以自己 名義買入該特定股票、基金或債券，復偽造如附表二所示之 私文書交付許雅雯以為搪塞，至為明顯。上訴人所辯，均無 足採，其向許雅雯詐得183,468,277 元之犯行，事證明確。二、訊以上訴人就犯罪事實二部分，亦坦承確有成立京琦公司承 攬陽明醫院整修工程，並取得如附表三至五所示「京琦公司 向陽明醫院請領之金額」，然否認有何詐欺犯行，辯稱：伊 成立京琦公司，並非僅為承攬陽明醫院整修工程，因陽明醫 院當時嚴重損壞，謝景祥亦明知無法以3,500 萬元修復，且 京琦公司非慈善事業，不可能承攬毫無獲利之工程，林進財 、葉嘉彬亦均證稱要酌收管理費，顯見工程實務上，收取管 理費係普遍存在之常態，上訴人以給付承包廠商之款項加計 京琦公司得以請領之管理費向陽明醫院請款，應屬京琦公司 合理利潤，並無詐騙情事，亦未溢領工程款或臨時工資云云 。經查：㈠上訴人於93年6月25 日設立登記京琦公司，資本 額300 萬元，自任董事長，並由父親呂來楮、母親黃美惠、 姊夫周錦泰擔任董事，妹呂佩芬擔任監察人，有公司基本資 料在卷可參，旋於93年7 月間與陽明醫院謝景祥簽訂工程承 攬契約，約定工程總價3,500 萬元，亦有工程承攬契約書附 卷可稽。上訴人於94年8月17日第一次調詢時已供稱：93年6 月間謝景祥央求成立京琦公司，以便承攬陽明醫院修繕工程 等語甚明。上訴人嗣雖改稱：因之前購買台南縣新營市（現 台南市新營區）土地，欲建築房屋出售，謝景祥請託總經理 林進財處理醫院整修工程，林進財即告知先處理陽明醫院工 程，新營區建築工程先為保留云云，然其對於京琦公司設立 之目的，先後已供述不一。況台南市○○區○○段00○00地 號、長榮段864之5、864之10 地號土地，原係沈建志所有， 於93年間出售予林進財，總價2,920萬元，同年5月20日以買 賣為原因移轉登記予周錦泰，業據證人顏淑惠、周錦泰分於 調詢及第一審證述在卷，並有不動產買賣合約書、台南縣鹽 水地政事務所審查異動索引、土地登記公務用謄本（地號全 部）等文件在卷為憑。證人沈建志證稱：顏淑惠清償上開土 地銀行貸款，並支付土地增值稅等稅金後，取得35萬元，林 進財曾告知購買土地欲興建房屋出售，但不清楚後來為何未 興建等語，亦有收據1 紙在卷可參。周錦泰於調詢時證稱： 不認識沈建志及顏淑惠，該4 筆土地係上訴人借用伊名義登 記，並未告知目的，並以伊名義在農民銀行新營分行開立帳



戶，向農民銀行貸款1, 860萬元及個人信用貸款500 萬元， 由於存摺、印章均係上訴人保管使用，貸得款項應係上訴人 使用，94年7 月間土地出售他人後，上訴人有告知前述土地 貸款已清償等語，並有周錦泰所有農民銀行帳號0000000000 0 號存摺交易明細可稽。林進財於調詢時證稱：上開土地實 際購買人為上訴人，指示伊全權處理，並代表公司與出賣人 簽約，購買土地支付之款項，均係上訴人匯款，上訴人購買 土地係為蓋預售屋出售等語，復於原審證稱：上訴人找伊擔 任京琦公司經理時，並不知道陽明醫院整修工程，到京琦公 司任職時，新營市土地有規劃要建築房屋，建案名稱為「京 琦律動」，樣品屋也有對外銷售，但上訴人告知陽明醫院工 程要先做，當初係上訴人以其個人名義找伊出面買受土地， 並非用公司名義，因伊身體健康情形不佳，上訴人就決定不 蓋房屋，伊於陽明醫院開幕不久後即離職，前開土地並未蓋 房屋等語。顯見上開台南市新營區土地係在京琦公司設立登 記前即已購買，購買土地資金雖為上訴人提出，然買受人、 土地登記所有人均非上訴人。再者，林進財縱然身體狀況欠 佳而欲離職，京琦公司亦可任命他人為總經理，以繼續完成 建案，僅因林進財健康欠佳為由，即停止原已買受土地欲推 出建案之計畫，顯與一般公司營運常情有違；而京琦公司之 董事及監察人均為上訴人親戚，總經理林進財原從事建築施 工，擔任監工工作，與上訴人認識乃因上訴人為伊老闆之媳 婦，從未擔任過建設公司經理職務，至於行政經理兼會計盧 玫玲原係擔任樂器行店員，與上訴人係在樂器行認識等情， 均據林進財、盧玫玲證述在卷，亦見京琦公司相關人員之任 命均未見專業考量。則上訴人是否確為建築房屋而買受上述 土地，顯有疑問。㈡上訴人係利用謝景祥、許雅雯對其信賴 及醫院開幕在即，有趕工之壓力，於未提出任何工程單據之 情形下，陸續以復建工程款名義，向陽明醫院詐領如附表三 所示之款項，合計35,925,000元；於請領臨時工資時，浮報 金額，陸續向陽明醫院詐領如附表四所示之款項，合計1,80 0,572元；自93年6月間起至94年1 月初止，於附表五所示下 游廠商請款後，浮報金額，陸續向陽明醫院詐領如附表五所 示之款項，合計26,754,831元，謝景祥、許雅雯不疑有詐， 陷於錯誤，均依請款單所載總價給付，總計64,480,403元等 情，有附表三至五證據出處欄所示各項證據可憑。並據謝景 祥於第一審、原審更㈡審證稱：伊妻許雅雯先認識上訴人， 伊才跟著認識，93年伊標下林綜合醫院後，上訴人跟伊說她 們家族本來就有一家建設公司，但是建築業不景氣，所以沈 寂很多年，她希望他們建設公司來幫伊做醫院整建工程，用



實報實銷方式，她不賺伊一毛錢，但希望伊能夠負擔她們公 司所有開銷，這個建築是嘉義市指標案件，希望改建好，讓 他們公司能夠有一些聲譽，伊跟京琦公司之間沒有訂立工程 承攬契約，從同年6月中開始進行，上訴人於7月時突然拿一 張3,500 萬契約要伊簽，說是因為要向國稅局證明其公司確 實有業務在進行，伊與京琦公司之間不是整個包3,500 萬， 假如真的包3,500 萬，上訴人會虧損，京琦公司沒有完成整 個發包工程，當伊查帳完成，京琦公司就威脅伊若不繼續給 錢，就要停工跟伊打官司，讓伊整個工程完全無法進行，同 年12月伊已經查完帳知道事情嚴重性，伊還是等了2 個禮拜 ，這2 個禮拜伊去籌錢，等伊準備好可以接手工程，就跟京 琦公司說要結算清楚，京琦公司就下令全面停工，把所有廠 商資料及醫院鑰匙都拿走，伊就去拜訪每一個廠商，向廠商 保證京琦公司欠他們的錢，伊全部都會支付，請他們復工， 且伊答應給現金，廠商相信伊，才繼續施工；上訴人之實報 實銷，包括員工薪水、聚餐、水電，每一毛錢伊都幫上訴人 出了，上訴人提給伊單據內，伊只刪掉董事長赴香港考察10 幾萬元的部分，93年12月時，是消防的廠商說京琦公司只給 他100 多萬元，當時伊就消防部分已經給京琦公司好幾百萬 元，京琦公司跟廠商講因為陽明醫院不給錢，所以京琦公司 沒有錢給消防公司，在這之前，伊已經向京琦公司要這些工 程款之細目，京琦公司一直拖延不給，當伊接到廠商投訴後 ，要求廠商把工程款細目拿給伊看，才發現伊給京琦公司之 款項與京琦公司給其他廠商之款項差距好幾千萬元等語明確 。參以證人即於93年底起在陽明醫院擔任帳務結算職務之蔡 麗華於原審更㈠審證稱：謝景祥有派伊到京琦公司核對陽明 醫院整建工程，是94年1月間到94年3月初做轉讓合約完畢才 結束，核對之原因，其中之一是有部分廠商反應說有些款項 沒有如期收到，核對是以京琦公司向陽明醫院請求之請款單 ，核對京琦公司支付予廠商之帳目資料，還有工程進度，這 是看各個工程項目，有些是核對估驗工程項目，有的核對支 付發票之原始憑證，核對過程中，京琦公司剛開始是總經理 林進財與伊接觸，然後是盧玫玲經理，還有二位員工，但伊 不記得名字等語。證人即京琦公司經理兼會計盧玫玲於第一 審、原審更㈠審及更㈡審證稱：每次請款的時候，有一個請 款單給陽明醫院，當時只有這個，沒有其他的單據，承包商 附上單據向京琦公司請款，京琦公司把單據留下來，另外開 京琦公司自己之單據向陽明醫院請款，後來進行總對帳確實 日期不記得，應該是93年底、94年初，除把單據影印回去， 雙方有核對帳目，案子發生上訴人被羈押後，公司文件、簽



呈全部都放在公司，沒有拿走，伊離開時有交接一個小姐叫 麗雅，實際名字伊不記得，交接單還是上訴人簽的，且所有 與陽明醫院有關的簽呈，陽明醫院應該都有一份，他們有去 拷貝一份回去等語。足證陽明醫院與京琦公司間確有會帳之 事實。查陽明醫院與京琦公司均為各自獨立之主體，若上訴 人與謝景祥間無實報實銷之約定，則京琦公司承包陽明醫院 之整修工程，僅出具請款單及發票向陽明醫院請款即可，陽 明醫院若不同意，亦只能拒絕付款，並無權限向京琦公司查 核廠商向京琦公司請款之金額，京琦公司更無須配合查帳及 讓陽明醫院人員影印公司內部資料。另依盧玫玲於第一審證 稱：調查站Ｄ卷第204至240頁是伊助理做的，伊所有資料都 是助理製作呈給伊審核等語，而調查站Ｄ卷第204至205頁分 別為京琦公司第1、2次提出與陽明醫院會帳之帳款項目及金 額，其中包含京琦公司員工93年6月至94年1月之薪資，及93 年6月至94年1月之臨時工資（即附表四請領部分），盧玫玲 於第一審亦證稱：京琦公司之臨時工工資係向陽明醫院請領 無誤。查陽明醫院既將工程交予京琦公司承攬，則京琦公司 員工與僱用臨時工之工資，自屬京琦公司應負之債務，然雙 方會帳時，京琦公司卻將上開工資列為得向陽明醫院請款之 一部分，適與謝景祥證稱：陽明醫院與京琦公司約定實報實 銷，京琦公司所有開銷（與整修工程有關部分）均由陽明醫 院負擔等語相符，堪認謝景祥所為實報實銷之證述，應屬實 情。㈢依京琦公司與陽明醫院所訂定之工程承攬書面契約， 主要在約定承攬工程之範圍，此觀契約第4 條約定即明；雖 工程總價記載為3,500 萬元，然並非實際承包價格，雙方仍 須依實報實銷方式計算工程總價，已如前述。就管理費部分 ，則僅第4條第12 款約定：「醫療設備部分配合洽商施工整 合，如廢水回收系統、供氣系統、不斷電系統、語音系統、 電話網路、視訊總控制中心的設立整合等，施工費用由業主 （即陽明醫院）自付，本公司酌收管理、控管、監工費用」 ，可認京琦公司得酌收管理費之部分，僅限於醫療設備相關 工程，其餘部分，則無京琦公司得向陽明醫院請領管理費之 約定，自不得收取管理費。且上開工程書面契約第4 條第12 款，並未約定所謂酌收管理、控管或監工費用之成數或金額 應如何計算，京琦公司若欲收取，仍應與陽明醫院議定並於 請款時提列管理費項目，以便陽明醫院審核並據以付款，顯 非如附表五所示，得由京琦公司依所有廠商之請款金額，任 意加上不等比例之成數甚或數倍以上，即要求陽明醫院依請 款內容給付。上訴人辯稱：收取管理費係普遍存在之常態， 上訴人以給付承包廠商之款項加計京琦公司得以請領之管理



費向陽明醫院請款，應屬京琦公司合理利潤云云，顯無足取 。依京琦公司向陽明醫院請款之單據金額，與廠商向京琦公 司請款之單據金額比對結果，其詐領之金額達26,754,831元 （各項明細及溢領比例均詳如附表五所示）。如附表五編號 13明億水電材料有限公司（廢水處理及給水換修工程材料） 、編號14瀚興企業有限公司（醫療氣體設備工程）及編號45 清溪環保股份有限公司（廢水工程）之工程項目，雖係醫療 設備相關工程，京琦公司得依上開規定酌收管理、控管或監 工費用，然京琦公司之請款單，並無任何有關管理、控管或 監工費用之記載，僅係分別加上26.4%、70.77%及63.61% 工 程金額後，向陽明醫院請款，與其他將下游廠商請款金額灌 水後請款之手法並無不同，顯非所謂之酌收管理、控管或監 工費用，其溢領部分亦應認係詐騙之金額。至於京琦公司是 否得由應付下游廠商之工程款中扣除管理費或工程保留款， 則屬京琦公司與下游廠商間之約定，並非陽明醫院所能置喙 。證人即清溪環保股份有限公司經理葉嘉彬於第一審證稱： 承攬陽明醫院廢水處理工程，與陽明醫院委託之京琦公司總 經理林進財簽約，合約金額2,693,000元，包括京琦公司10% 管理費，是京琦公司要求將管理費加入總價中，請款時以工 程進度之九成附發票向京琦公司請款，餘款10% 係工程驗收 後才給付等語；證人即永大機電股份有限公司規劃工程師陳 天鳳於第一審證稱：與京琦公司林進財經理簽約，並未加計 京琦公司之管理費等語；證人即玉山空調機電股份有限公司 負責人翁金生於第一審證稱：承攬陽明醫院空調設備整建及 保養工程，與京琦公司林進財總經理簽約，工程總價880 萬 元，包括管理費用，以工程價10% 計算，該管理費用除京琦 公司派駐現場主任、監工外，包括京琦公司拆除、處理現場 廢棄物及保險費等，後來陽明醫院接手，並未加計管理費等 語。顯見京琦公司另與下游承包廠商約定收取一定比例之管 理費用，作為公司利潤。縱然京琦公司未按下游廠商之請款 金額全數給付，亦屬其等間之債權債務關係，京琦公司向陽 明醫院請款之金額，於下游廠商向京琦公司請款之金額範圍 內，尚難認有詐欺之犯意。故本件附表五計算京琦公司溢領 之工程款，仍以下游廠商向京琦公司之請款金額為計算基準 ，京琦公司由應付下游廠商之工程款扣除管理費或工程保留 款部分，並未計入詐欺之金額。㈣京琦公司向陽明醫院請領 如附表三所示35,925,000元所謂復建工程款，並未提出任何 工程單據，且各期付款均達300 萬元以上，金額甚鉅，上訴 人究係如何運用於承包之工程，衡情應不致一無所悉或毫無 記憶。惟上訴人自本件案發迄今，均未能提出任何與上開35



,925,000元復建工程款有關之工程單據，其於98年9月17 日 原審更㈠審準備程序中供稱：3,500 萬是剛開始的合約，可 以找出單據云云，其辯護人同時稱：1 個月內以書狀陳報云 云，但同年9月24 日乃以書狀陳報稱：「鈞院日前開庭時， 要求上訴人提出與義勤公司往來之統一發票，經上訴人回來 詳加找尋後，因京琦公司早己結束營業，所有文件均已佚失 ，…無法提出」，嗣於100年9月21日原審更㈡審審理時，上 訴人辯護人又改稱：「義勤營造的合約書，…談了但沒有成 」，上訴人在場並表示：「同辯護人所述」云云，先後說詞 明顯矛盾，且對上開所謂復建工程款如何使用，始終無法為 任何合理之說明，顯然悖於常理。參酌上訴人在原審更㈢審 陳稱：第一審判決附表所列工程，即係陽明醫院全部的工程 云云，核與謝景祥所述相符，且施工期間，京琦公司員工與 臨時工之工資及其他開銷，均向陽明醫院請款，應給付下游 廠商之工程款，京琦公司亦扣除一定比例之管理費用，已如 上述，顯可獲得相當之利潤，並無虧本之虞，益徵除第一審 判決附表所列工程以外，已無其他需要支付鉅額款項之工程 項目或管銷費用。京琦公司既以實報實銷方式承攬本件工程 ，則向陽明醫院請領之各筆款項，自應提出單據為憑，實不 能僅因雙方以書面約定工程總價3,500 萬元或實際工程款超 過3,500萬元，即認上訴人可以憑空任意請領（3,500萬）工 程款，上訴人以所謂復建工程款名義，向陽明醫院詐騙35,9 25,000元之事實，應屬灼然。㈤另依卷附京琦公司製作之「 臨時工薪資」表、「陽明醫院付款明細」表及「陽明應付其 他款項」表所載，京琦公司自93年6月至94年1月間支出之臨 時工資僅4,151,237 元，惟上訴人仍以相同手法加計不等之 成數灌水後，向陽明醫院請領5,951,809 元，詐領金額達1, 800,572元（金額明細及詐領比例均詳如附表四所載），亦 可認定。雖上訴人否認上開「陽明醫院付款明細」表及「陽 明應付其他款項」表係京琦公司所製作，惟盧玫玲於第一審 已證稱：調查站Ｄ卷第204至240頁是伊助理做的，伊所有資 料都是助理製作呈給伊審核等語，而調查站Ｄ卷第204、205 頁文書，即係「陽明應付其他款項」表。「陽明醫院付款明 細」表部分，亦據蔡麗華於原審更㈢審證稱：所有的請款單 裡面沒有工程明細，無法歸類工程，伊到京琦公司一個星期 ，把陽明醫院內部支付工程款之資料，與京琦公司支付廠商 之工程款憑證核對，然後有告訴他們伊可以帶回去的資料， 請他們影印給伊；告訴人102年8月14日刑事聲請及補充告訴 理由㈥狀所附證據一（即陽明醫院付款明細表）、二、三（ 即陽明醫院應付其他款項表），是由京琦公司製作，證據一



是京琦公司收到陽明醫院付款的工程項目、明細及金額，證 據二是京琦公司付款給陽明醫院工程廠商的項目及金額，證 據三是當時京琦公司所有行政費用、員工薪資、臨時工資和 辦公室設備費用金額與項目；京琦公司會提出兩次明細，是 因為第一次提出之資料伊有逐項比對，有一些不清楚或不實 在的，伊請京琦公司說明，例如證據一之1 廠商備註欄位部 分，各期工程款沒有對應之資料與廠商，證據二之1 有不實 在之處，例如義勤營造的金額1,300 多萬元，伊對應不到工 程人員進駐及工程品項之施工紀錄，證據三之1 內載之差旅 費與交際費金額不合理，所以請京琦公司再提出說明和原始 憑證，再來京琦公司有提出義勤之合約書，但是核對不到京 琦公司支出明細，所以京琦公司再提供第二次資料，就是證 據一之2、二之2、三之2 ，京琦公司就把有疑問部分刪掉； 如上狀紙證據一之1、一之2「陽明醫院付款明細」表的廠商 欄位中，手寫文字是京琦公司人員所寫，不知道是誰；同上 證據一之1、一之2廠商欄位中第2頁第10列「10 月份」是指 支付對帳當時京琦公司說是10 月份之臨時工資；證據一之1 第2 頁，廠商欄位中註記有手寫日期及工資部分，是指對帳 當時京琦公司說半個月為一期之臨時工資；京琦公司員工薪 資及臨時工資，就伊所知應該是有分開，證據三之1與三之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