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反商業會計法等
臺灣高等法院 臺中分院(刑事),上訴字,102年度,1840號
TCHM,102,上訴,1840,20150819,1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02年度上訴字第1840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姚昱彤
選任辯護人　林鵬越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詹吉忠
上列上訴人等因違反商業會計法等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100年度訴字第3315號、101年度訴字第2282號中華民國102年7月
17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99年度偵
字第4223號、第8799號、第11952號、第16842號、第16843號；
移送併辦案號：100年度偵字第15512號、第15513號、101年度偵
字第5874號；追加起訴案號101年度偵字第10780號、第17713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姚昱彤(即原判決附表十一編號(一)、(二)號部分)及詹吉忠有罪部分(即原判決附表十一編號(十四)至(十六)號部分)，均撤銷。
姚昱彤犯如附表二之一(甲)、二之二(甲)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二之一(甲)、二之二(甲)所示之刑。附表二之二(甲)所處有期徒刑部分，應執行有期徒刑貳年，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附表二之二(甲)所處拘役刑部分，應執行拘役壹佰壹拾伍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詹吉忠犯如附表二之二(甲)、附表三之一(甲)、附表五(甲)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二之二(甲)、附表三之一(甲)、附表五(甲)所示之刑，有期徒刑部分，應執行有期徒刑拾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拘役刑部分，應執行拘役壹佰壹拾伍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犯罪事實
一、王○○（業經原審於民國102年8月7日判處有期徒刑9月，減 為有期徒刑4月又15日在案)自93年8月2日起係德釩實業有限 公司〈下稱德釩公司，原址設雲林縣○○鎮○○街000號， 於94年6月27日變更址設為臺中市○○區（改制前為臺中縣 ○○市○○○路000號〉之負責人，為商業會計法上之商業 負責人，負有據實製作商業會計憑證之義務，竟與姚昱彤、 鄭○○（鄭○○此部分之犯行未經檢察官起訴）、及真實姓 名年籍不詳之成年男子（下稱上開某不詳男子），共同基於 填製不實會計憑證及幫助納稅義務人逃漏稅捐之概括犯意聯 絡，自93年8月2日起至95年5月（起訴書誤載為95年8月，應 予更正）止，明知德釩公司並未與如附表一「取得發票之營 業人名稱」欄所示之營業人有實際交易，竟由王○○或上開



某不詳男子在不詳地點，填製如附表一所示之不實統一發票 193張，發票金額合計新臺幣（下同）32,054,995元，再由 王○○或上開某不詳男子直接販售；或交由鄭○○轉交姚昱 彤販售或交付予如附表一「取得發票之營業人名稱」欄所示 之營業人〈其中如附表一編號所示之不實統一發票，係由 姚昱彤販售予金鎂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金鎂公司）之負責人 蕭○○；如附表一編號所示之不實統一發票，係由姚昱彤 販售予濬顯企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濬顯公司）之廠長王○ ○〉，由該等營業人分別充作進項憑證，持之向稅捐稽徵機 關申報營業稅，以此不正方式幫助如附表一「取得發票之營 業人名稱」欄所示之營業人逃漏營業稅共計1,602,759元（ 詳如附表一所示），足以生損害於稅捐稽徵機關課稅之公平 及正確性。
二、姚昱彤（原名姚美麗）欲經營利年億企業有限公司（下稱利 年億公司，原址設臺中市○○區○○街0巷00號2樓，於92年 10月31日變更址設為臺中市○區○○路000巷00○0號），然 因其本身信用不佳，遂於89年10月13日前某日，經張○○（ 張○○業經原審裁定停止審判）同意後，由張○○自89年10 月13日起至96年12月7日（起訴書誤載為97年2月2日，應予 更正）止擔任利年億公司之登記負責人；嗣姚昱彤於96年12 月7日前不詳某日，復經詹○○同意後，由詹○○自96年12 月7日（起訴書誤載為97年2月2日，應予更正）起擔任利年 億公司之登記負責人，然姚昱彤自89年10月13日起即實際經 營利年億公司而為利年億公司實際負責人。張○○、詹○○ 各於擔任利年億公司負責人期間，均為公司法第8條第1項之 公司負責人，亦為商業會計法第4條所稱之商業負責人，負 有據實製作商業會計憑證之義務。張○○、詹○○各於擔任 利年億公司負責人期間與姚昱彤、鄭○○（鄭○○就其中92 年2月至95年6月30日間之犯行即如原判決附表二之一部分， 業經原審另為免訴判決；就其中95年7月1日以後之犯行即如 原判決附表二之二部分，經原審另為不受理判決）、楊○○ 、詹吉忠（楊○○、詹吉忠就其中92年2月至95年6月30日間 之犯行即如原判決附表二之一部分，另經原審為免訴判決） 共同基於填製不實會計憑證及幫助納稅義務人逃漏稅捐之犯 意聯絡，自92年2月起至97年12月間止，明知利年億公司並 未與如附表二之一及二之二(甲)「取得發票之營業人名稱」 欄所示之營業人有如附表二之一及二之二(甲)「發票金額」 欄所示之交易，竟由姚昱彤（92年2月起至97年12月止期間 ）、張○○（92年2月起至96年12月7日止期間）、詹○○（ 96年12月7日起至97年12月止期間）在不詳地點，填製如附



表二之一及二之二(甲)所示利年億公司為發票人之不實統一 發票共805張，發票金額合計147,127,770元，姚昱彤、詹○ ○並指示僅偶爾在利年億公司打工而不知情之黃○○（姚昱 彤之女兒，黃○○業經原審為無罪判決）至銀行存款、提款 、匯款，以此製造利年億公司與其他營業人不實之資金流動 情形以規避稅捐稽徵機關之查核，再由姚昱彤、鄭○○、楊 ○○、詹吉忠將如附表二之一及二之二(甲)所示之不實統一 發票販售或交付予如附表二之一及二之二(甲)「取得發票之 營業人名稱」欄所示之營業人｛其中如附表二之一編號㈨及 附表二之二(甲)編號1-3、33-34、35、36-38、39(即原判決 附表二之二編號㈠、㈩、、、)所示之不實統一發票 ，係由楊○○販售予尹○○〈尹○○業經原審以100年度訴 字第3315號、101年度訴字第2282號判決尹○○符合稅捐稽 徵法第48條之1第1項規定，而諭知無罪，復經本院以102年 度上訴字第561號、第572號判決駁回上訴確定〉；如附表二 之一編號、所示之不實統一發票係由姚昱彤販售予金鎂 公司負責人暨六順精密工具有限公司（下稱六順公司）實際 負責人蕭○○；如附表二之二(甲)編號41-44、45、57-58( 即原判決附表二之二編號、、)所示之不實統一發票 ，係由鄭○○交付予詹吉忠轉交該等營業人｝，經各營業人 依加值型及非加值型營業稅法第35條第1項之規定，以每2月 為1期申報營業稅時（即上開不實統一發票所屬月份之次期 15日前），分別充作進項憑證，用以向稅捐稽徵機關申報抵 扣銷項稅額，而以此不正方式分別幫助如附表二之一及二之 二(甲)「取得發票之營業人名稱」欄所示之營業人逃漏營業 稅（金額詳如附表二之一及二之二(甲)所示），足以生損害 於稅捐稽徵機關課稅之公平及正確性。
三、鄭○○因本身信用不佳，遂請其胞兄鄭○○〈經臺灣臺中地 方法院檢察署（下稱臺中地檢署）檢察官以99年度偵字第11 952號為不起訴處分〉自95年6月30日起擔任映崙企業有限公 司（下稱映崙公司，址設臺中市○○區○○街00巷00號1樓 ）之名義負責人，然映崙公司之實際經營係由鄭○○負責， 鄭○○並經辦映崙公司之會計事項，負有據實製作商業會計 憑證之義務。鄭○○、楊○○、詹吉忠共同基於填製不實會 計憑證及幫助納稅義務人逃漏稅捐之犯意聯絡，自95年7月 起至97年12月止（起訴書誤載為96年8月起至97年10月止， 應予更正），明知映崙公司並未與如附表三之一(甲)「取得 發票之營業人名稱」欄所示之營業人有如附表三之一(甲)「 發票金額」欄所示之交易，竟由鄭○○自己或指示其不知情 之配偶馬○○（經臺中地檢署檢察官以99年度偵字第11952



號為不起訴處分）在不詳地點，填製如附表三之一(甲)所示 之不實統一發票156張，發票金額合計23,271,468元，再由 鄭○○直接販售、交付；或交由楊○○、詹吉忠販售或交付 予如附表三之一(甲)「取得發票之營業人名稱」欄所示之營 業人（其中如附表三之一(甲)6-26、36、46-48、54、56、 58-61(即原判決附表三之一編號㈣、㈤、㈥、㈦、㈩、、 、、、)所示之不實統一發票，係由楊○○販售、 交付予該等營業人；如附表三之一(甲)39(即原判決附表三 之一編號)所示之不實統一發票，係由詹吉忠交付予該營 業人），經各營業人依加值型及非加值型營業稅法第35條第 1項之規定，以每2月為1期申報營業稅時（即上開不實統一 發票所屬月份之次期15日前），分別充作進項憑證，持之向 稅捐稽徵機關申報營業稅，以此不正方式分別幫助如附表三 之一(甲)「取得發票之營業人名稱」欄所示之營業人逃漏營 業稅合計1,163,587元（各次金額詳如附表三之一(甲)所示 ），足以生損害於稅捐稽徵機關課稅之公平及正確性。四、緣劉○○（業於96年4月17日死亡，未經檢察官起訴）自95 年12月18日起開始擔任鑫和興業有限公司（下稱鑫和公司， 原址設臺中市○○區○村路000巷00000號，於96年9月5日變 更址設為臺中市○○區○○路0段000號）之負責人，嗣劉○ ○於96年4月17日死亡，陳○○因鑫和公司之原負責人劉○ ○死亡，遂自96年6月4日起擔任鑫和公司之負責人，劉○○ 、陳○○(已撤回上訴)各於擔任鑫和公司負責人期間，均為 商業會計法上之商業負責人，負有據實製作商業會計憑證之 義務。劉○○、陳○○各於擔任鑫和公司負責人期間與鄭○ ○、楊○○、詹吉忠、邱○○及真實姓名年籍不詳綽號「阿 亭」之成年男子（下稱「阿亭」），共同基於填製不實會計 憑證及幫助納稅義務人逃漏稅捐之犯意聯絡，自96年2月（ 起訴書原載96年1月，應予更正）起至97年2月止，明知鑫和 公司並未與如附表五(甲)「取得發票之營業人名稱」欄所示 之營業人有實際交易，竟由邱○○、「阿亭」在不詳地點， 填製如附表五(甲)所示之不實統一發票49張，發票金額合計 21,856,603元，再由「阿亭」直接交付；或由「阿亭」交予 鄭○○交付；或由「阿亭」交予鄭○○轉交楊○○、詹吉忠 交付予如附表五(甲)「取得發票之營業人名稱」欄所示之營 業人〈其中如附表五(甲)9、10(即原判決附表五編號㈣、㈤ )所示之不實發票，係由鄭○○轉交楊○○交付予尹○○（ 尹○○業經原審以100年度訴字第3315號、101年度訴字第22 82號判決尹○○符合稅捐稽徵法第48條之1第1項規定，而諭 知無罪，復經本院判決駁回上訴確定）；如附表五(甲)編號



11、12(即原判決附表五編號㈥、㈦)所示之不實統一發票， 係由鄭○○轉交詹吉忠交付予該等營業人〉，經各營業人依 加值型及非加值型營業稅法第35條第1項之規定，以每2月為 1期申報營業稅時（即上開不實統一發票所屬月份之次期15 日前），分別充作進項憑證，以此不正方式分別幫助如附表 五(甲)「取得發票之營業人名稱」欄所示之營業人逃漏營業 稅共計1,092,836元（詳如附表五(甲)所示），足以生損害 於稅捐稽徵機關課稅之公平及正確性。
五、緣曾○○（曾○○業經原審以101年度訴字第2749號判決） 係清泉流實業有限公司（下稱清泉流公司，原址設雲林縣○ ○鎮○○路00000號，於94年1月31日變更址設為雲林縣○○ 鎮○○路00號，於94年8月23日變更址設為臺中市○○區○ ○路0段000號1樓）之實際負責人，然其先請其不知情之友 人林○○（經臺中地檢署檢察官以101年度偵字第5874號為 不起訴處分）自93年8月27日起擔任清泉流公司之名義負責 人，嗣自94年8月23日起則變更登記由曾○○擔任清泉流公 司之負責人，然曾○○自93年8月27日起即實際經營清泉流 公司之業務，並經辦清泉流公司之會計，負有據實製作商業 會計憑證之義務，曾○○與姚昱彤、鄭○○（鄭○○此部分 之犯行於本案未經檢察官起訴，業經原審退併辦)共同基於 填製不實會計憑證及幫助納稅義務人逃漏稅捐之概括犯意聯 絡，自94年2月（移送併辦意旨書誤載為93年9月，應予更正 ）起至95年4月止，明知清泉流公司並未與如附表六「取得 發票之營業人名稱」欄所示之營業人有實際交易，竟由曾○ ○將清泉流公司之空白統一發票交予鄭○○，由鄭○○在不 詳地點，填製如附表六所示之不實統一發票79張，銷售金額 合計13,512,513元，再由鄭○○直接交付；或交予姚昱彤販 售或交付予如附表六「取得發票之營業人名稱」欄所示之營 業人（其中如附表六編號㈦所示之不實統一發票，係由姚昱 彤販售予金鎂公司之負責人蕭○○；如附表六編號所示之 不實發票，係由姚昱彤販售予濬顯公司之廠長王○○），經 各營業人依加值型及非加值型營業稅法第35條第1項之規定 ，以每2月為1期申報營業稅時（即上開不實統一發票所屬月 份之次期15日前），分別充作進項憑證，持之向稅捐稽徵機 關申報營業稅，以此不正方式幫助如附表六「取得發票之營 業人名稱」欄所示之營業人逃漏營業稅共計675,628元（詳 如附表六所示），足以生損害於稅捐稽徵機關課稅之公平及 正確性。
六、姚昱彤及鄭○○（鄭○○業經原審以99年度訴字第3340號判 決）就如附表七編號㈢所示之不實統一發票與域勝實業有限



公司（下稱域勝公司）之負責人張○○（張○○業經原審以 99年度訴字第3340號判決）；就如附表七編號㈣所示之不實 統一發票與力行國際實業有限公司（下稱力行公司）之負責 人黃○○（黃○○業經原審以101年度訴字第1357號判決） ；就如附表七編號㈤所示之不實統一發票與采洋事業有限公 司（下稱采洋公司）之負責人黃○○（黃○○業經原審以10 1年度訴字第1357號判決）；就如附表七編號㈥所示之不實 統一發票與岦杰興業有限公司（下稱岦杰興業公司）之實際 負責人兼經辦會計人員蘇○○各共同基於填製不實會計憑證 及幫助納稅義務人逃漏稅捐之概括犯意聯絡，於94年11月、 12月間，明知域勝公司、力行公司、采洋公司、岦杰興業公 司均未與濬顯公司有實際交易，竟由張○○、黃○○、黃○ ○、蘇○○分別填製如附表七編號㈢、㈣、㈤、㈥所示之不 實統一發票9張、5張、2張、3張，發票金額各計2,905,560 元、1,499,985元、500,047元、730,570元，再均由鄭○○ 交付予姚昱彤販售予濬顯公司之廠長王○○，由濬顯公司依 加值型及非加值型營業稅法第35條第1項之規定，以每2月為 1期申報營業稅時（即上開不實統一發票所屬月份之次期15 日前），分別充作進項憑證，持之向稅捐稽徵機關申報營業 稅，以此不正方式幫助濬顯公司逃漏營業稅各計145,279元 、74,999元、25,002元、36,529元（詳如附表七編號㈢、㈣ 、㈤、㈥所示），足以生損害於稅捐稽徵機關課稅之公平及 正確性。
七、案經財政部中區國稅局告發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偵查起訴、移送併辦及追加起訴。
理 由
壹、證據能力方面：
一、按現行刑事訴訟法為保障被告之反對詰問權，排除具有虛偽 危險性之傳聞證據，以求實體真實之發見，於該法第159條 第1項明定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 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而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 159條之4有傳聞法則之例外規定，且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 之陳述，雖不符前4條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 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 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 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 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 法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查本件經本院於審理期日踐行調查 證據程序之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書面、言詞陳述，公訴 人及被告於本院審理時對於證據能力均未聲明異議(見本院



卷二第20至56頁、卷四第82頁至98頁)，本院審酌後認為該 等證據均為本院事實認定之重要依據，作為本案之證據均屬 適當，故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均具有證據能力。二、又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所謂「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 言詞或書面陳述」，並不包含「非供述證據」在內，其有無 證據能力，自應與一般物證相同，端視其取得證據之合法性 及已否依法踐行證據之調查程序，以資認定（最高法院97年 度臺上字第3854號判決可資參照）。本判決所引用下列之非 供述證據，與本案犯罪事實具有關聯性，均係執法人員依法 取得，亦查無不得作為證據之事由，且均踐行證據之調查程 序，依法自得作為證據。
三、被告所為之自白陳述，並非出於強暴、脅迫、利誘、詐欺、 疲勞訊問或其他不正之方法，迄本案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 據被告提出違法取供或其他不可信之抗辯，堪認應係出於其 自由意志所為，本院復參核其他證據資料，信與事實相符， 依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1項規定，認有證據能力。貳、實體部分：
一、訊據被告姚昱彤固對於犯罪事實欄二其中原判決附表二之二 部分(見本院卷四第112頁背面)坦承不諱，被告詹吉忠則矢 口否認犯罪，被告姚昱彤辯稱：犯罪事實欄一部分及犯罪事 實欄二其中原判決附表二之一部分、五、六部分，伊均沒有 販售，也未將發票交給該等營業人。伊有做的話伊承認，原 判決附表一德釩公司開給廠商的那些發票、附表六清泉流開 給對方的那些發票、及附表七交付給濬顯公司王○○的發票 ，都不是伊所為，原判決認為都是伊做的並不公平，因為伊 有做的話，伊會承認。利年億公司接到清泉流、德釩公司開 立浮報的發票，都是鄭○○交付及指示，蕭○○金鎂公司所 收到清泉流、德釩的發票也是鄭○○叫伊交給他的，所以那 些公司伊都沒有參與。伊只承認原判決附表二之二的部分， 另蕭○○說伊有賣他發票取得8%亦不實在云云(另參本院卷 四第141至146頁)；被告詹吉忠辯稱：就犯罪事實欄二原判 決附表二之二、三、四部分均係鄭○○所為，都不是伊做的 ，伊否認犯罪。這些公司都與伊完全沒有關係，完全都是鄭 ○○所為，而且從92年到97年，伊只認識鄭○○4個月時間 ，所以其他時間也跟伊完全無關，原判決把92年到97年中間 的案子全部算在伊頭上是不公平的，而且也已經是重複判決 云云。惟查：
(一)被告姚昱彤於原審審理中就犯罪事實欄一部分，坦承有交付 如附表一編號之不實統一發票予金鎂公司；就犯罪事實欄 二部分，坦承有開立如原判決附表二之一編號、；如原



判決附表二之二編號、、、、、、、（即 起訴書附表二編號36、37、50、51、55、56、57、58、60、 61）所示之不實統一發票予如原判決附表二之一、二之二「 取得發票之營業人」欄所示之營業人；就犯罪事實欄五部分 ，坦承有交付如附表六編號㈦所示之不實統一發票予金鎂公 司，並辯稱：就犯罪事實欄一部分，除如附表一編號所示 之不實統一發票部分外，其餘之犯罪事實與被告姚昱彤無涉 ；就犯罪事實欄二部分，利年億公司與如原判決附表二之一 編號㈦、㈧、、、；如原判決附表二之二編號㈨、 （即起訴書附表二編號16、18、24、25、29、42、62）「取 得發票之營業人」欄所示營業人之該部分交易全屬真實，而 利年億公司與如原判決附表二之一編號㈠、㈡、㈢、㈣、㈤ 、㈥、㈨、㈩、、、、、、、、、；原 判決附表二之二編號㈠、㈡、㈢、㈣、㈤、㈥、㈦、㈧、㈩ 、、、、、、、（即起訴書附表二編號2、5 、8、12、14、15、19、21、22、23、27、28、30、31、33 、34、35、38、40、41、45、46、47、48、49、52、53、54 ）「取得發票之營業人」欄所示之營業人有交易行為，非全 屬不實，惟交易金額有浮報；就犯罪事實欄五部分，除如附 表六編號㈦所示之不實統一發票部分外，其餘之犯罪事實與 被告姚昱彤無涉。被告姚昱彤並無交付統一發票予被告王○ ○。而被告姚昱彤係與張○○共同經營利年億公司，共同正 犯詹○○知悉此事後，表示有興趣而加入團隊，並引薦專以 虛開統一發票為業之共同正犯鄭○○，共同正犯鄭○○知悉 利年億公司業績不佳有資金需求，遂向被告姚昱彤、張○○ 、詹○○遊說可透過與上下游公司對開發票之方式，衝高業 績取得比較漂亮之帳面資料，如此向金融機關貸款較容易審 查通過，被告姚昱彤一時糊塗，竟同意共同正犯鄭○○之說 法，自斯時以後，共同正犯鄭○○遂不時介紹客戶並指示被 告被告姚昱彤、詹○○配合其開立各式統一發票予其介紹之 客戶，開立統一發票內容或完全無交易實情，或以少報多， 共同正犯鄭○○亦不時拿取他公司所開立之統一發票至利年 億公司互換發票後收取面額約2-3%之報酬。被告姚昱彤係因 利年億公司與共同正犯鄭○○互換統一發票而取得德釩公司 之發票而交給被告蕭○○，且被告姚昱彤係因共同正犯鄭○ ○指定利年億公司開發票給何人，被告姚昱彤就配合共同正 犯鄭○○之指示開立統一發票，被告姚昱彤係因與金鎂公司 互換統一發票而交付如附表六編號㈦之統一發票予金鎂公司 等語〈（見原審100年度訴字第3315號卷（下稱原審第3315 號卷）三第107至108頁、原審第3315號卷四第34、152至360



頁、原審第3315號卷六第62頁、第73頁背面、原審第3315號 卷十第113至215頁〉。
(二)犯罪事實欄一部分：
1、共同正犯王○○自93年8月2日起係德釩公司之負責人之情， 業據共同正犯王○○自白在卷〈見臺中地檢署98年度他字第 3433號卷（下稱98他3433卷）第233頁〉，復有德釩公司設立 登記表、變更登記表、營業稅稅籍資料查詢結果、財政部中 區國稅局（下稱中區國稅局）雲林縣分局於97年1月7日以中 區國稅雲縣○○○0000000000號函檢送之德釩公司營業登記 資料影本在卷可按〈見原審第3315號卷五第197至203頁、原 審第3315號卷六第4至10頁、中區國稅局98年7月8日中區國稅 四字第0000000000號刑事案件告發書附件卷（下稱中區國稅 局告發德釩公司卷）第83至85、265至307頁〉，堪以認定。2、犯罪事實欄一之犯罪事實，業據共同正犯王○○於偵查中及 原審訊問程序及準備程序時，均自白不諱（見98他3433卷第 240頁、原審第3315號卷五第186、187、211頁）。復有證人 曾○○於偵查中之陳述；證人張○○於偵查中之陳述；證人 即德釩公司之員工陳○○於偵查中之陳述；證人即金鎂公司 之實際負責人蕭○○於偵查中之陳述、證述及於原審審理時 之證述；證人即金鎂公司之員工蕭○○於偵查之證述；證人 即濬顯公司之負責人王○○於原審審理時之證述；證人即濬 顯公司廠長王○○於偵查之陳述、證述及於原審審理時之證 述在卷可證〈見98他3433卷第10至13、194至199、208至211 、233至240、208、281、289至293頁、臺中地檢署98年度偵 字第24460號卷（下稱98偵24460卷）第22、23、27至32、38 、39頁、臺中地檢署99年度偵字第4223號卷（下稱99偵4223 卷）第10至13、18至20頁、臺中地檢署100年度他字第4801號 卷（下稱100他4801卷）第69、208、209、189至191頁、原審 第3315號卷八第23頁背面、第24、26至41頁）〉，並有德釩 公司93年8月至95年6月涉嫌取得及開立不實發票金額明細表 、專案申請調檔統一發票查核名冊、專案申請調檔查核清單 、原審法院102年度訴字第457號判決、中區國稅局於102年2 月8日以中區國稅四字第0000000000號函檢送之德釩公司開立 不實統一發票之營業稅申報明細資料、金鎂公司變更登記表 、中區國稅局101年4月18日中區國稅四字第0000000000號函 、中區國稅局101年5月10日中區國稅四字第0000000000號函 、中區國稅局100年11月22日中區國稅四字第0000000000號函 、中區國稅局100年10月28日中區國稅大智三字第0000000000 號函、中區國稅局100年10月24日中區國稅大屯三字第000000 0000號函、金鎂公司及濬顯公司之營業人銷售額與稅額申報



書影本、臺中地檢署檢察官100年度偵字第10298號、第13046 號、第13047號緩起訴處分書在卷可稽〈見中區國稅局告發德 釩公司卷第11至82、125至132頁、99偵4223卷第163至166、1 69至172、232頁、98他3433卷第318、319、321頁、原審第33 15號卷四第120、122至125頁、原審第3315號卷五第88頁、原 審第3315號卷七第35至39頁、原審第3315號卷十二第32至44 、158頁〉附卷可稽。
3、德釩公司開立予鋒寶科技工業有限公司如附表一編號㈧發票 編號6發票號碼為MU00000000號，發票金額139,785元，營業 稅額6,989元之統一發票之發票月份為95年5月，有中區國稅 局於102年2月8日以中區國稅四字第0000000000號函檢送之明 細資料及專案申請調檔查核清單在卷可參（見原審第3315號 卷七第39頁、中區國稅局告發德釩公司卷第82頁）。是起訴 書所載之犯罪時間至95年8月止，應更正為至95年5月止，應 予敘明。
4、被告姚昱彤於原審審理中坦承有交付如附表一編號之不實 統一發票予金鎂公司等語（見原審第3315號卷四第34頁）， 於本院行準備程序中亦直陳附表一編號1、13部分伊認罪(參 見本院卷二第18頁背面至19頁、57頁)。再核之證人蕭○○於 中區國稅局陳稱：金鎂公司、六順公司之實際負責人為伊父 親蕭○○，金鎂公司從未與德釩公司、清泉流公司有進貨交 易往來，金鎂公司及六順公司從未向利年億公司進貨等語（ 見中區國稅局告發德釩公司卷第249至253頁）；及證人蕭○ ○於偵查中證稱：伊係金鎂公司及六順公司之實際負責人， 伊有向「黃太太」即姚美麗（按即被告姚昱彤）借錢，因「 黃太太」表示要向其購買統一發票，才借錢給伊，故伊有向 「黃太太」購買統一發票來申報扣抵營業稅，伊購買之金額 約40、50萬元，價格係發票金額之8%，所購買之統一發票包 括德釩公司、利年億公司之發票等語（見98他3433卷第194至 199、208至211頁、99偵4223卷第10至13頁）。足認，被告姚 昱彤確有販賣而交付如附表一編號之不實統一發票予金鎂 公司之負責人蕭○○。
5、濬顯公司於94年11、12月間因缺進項發票而購買德釩公司、 域勝公司、清泉流公司、力行公司、采洋公司、岦杰興業公 司之不實統一發票以逃漏稅捐，經稅捐機關查獲之情，業據 證人王○○、證人王○○於原審審理時結證明確（見原審第 3315號卷八第23頁背面、第24頁、第26頁背面）。證人王○ ○於偵查中陳述、證述：濬顯公司並未與德釩公司有實際交 易。濬顯公司所取得德釩公司之不實統一發票係向姚昱彤購 買等語（見98他3433卷第10至13、289至293頁、98偵24460卷



第22、23頁、100他4801卷第69、208、209頁）；於原審審理 時復結證稱：94年快接近年底時，會計小姐向伊表示進項發 票不夠，因為伊前聽朋友向伊提議可以買進項發票，伊遂問 伊很熟之朋友蕭○○，蕭○○即提供主光實業股份有限公司 （下稱主光公司）老闆「阿煙」即黃○○的太太「黃太太」 之電話號碼給伊，伊知道主光公司係電子類同行之老公司， 因為蕭○○向伊表示係主光公司，伊肯定其發票係適合的， 伊才會向「黃太太」買發票。伊回公司後，就打電話問「黃 太太」有無發票可以提供給伊，伊表示伊係蕭○○這邊的， 「黃太太」表示可以，伊就將此事交給會計小姐處理，之後 稅捐稽徵處在查此事時，伊才問蕭○○何人係「黃太太」， 蕭○○才告知伊「黃太太」係姚昱彤，且伊請會計小姐整理 出當時所購買統一發票之公司名稱及發票號碼，而包含德釩 公司、清泉流公司、域勝公司、力行公司、采洋公司、岦杰 興業公司之統一發票均係當時所購買之統一發票，當時購買 發票之報酬為8%，其中5%係繳稅，3%係給對方等語（見原審 第3315號卷八第26頁背面至第36頁）。核之證人蕭○○於原 審審理時結證稱：伊係金鎂公司及六順公司之實際負責人， 伊與姚昱彤係生意往來之關係，認識好幾十年了，伊與王○ ○在泡茶時，王○○表示其欠發票，伊就向王○○說不然你 就向主光公司老闆黃○○的太太「黃太太」買比較快，因為 伊亦向「黃太太」買過發票，伊介紹給王○○之「黃太太」 就是姚昱彤，本件事情爆發後，王○○有問伊「黃太太」 本名為何，伊有告訴王○○，「黃太太」之本名就是姚美麗 就是姚昱彤等語（見原審第3315號卷八第36至40頁）。可見 ，王○○經由蕭○○介紹而向被告姚昱彤購買如附表七之不 實統一發票，並以之充作進項憑證，持之向稅捐稽徵機關申 報營業稅，已堪認定。
6、被告姚昱彤於原審審理中以刑事答辯㈠狀及陳報證物狀陳稱 ：鄭○○遊走各企業，包括利年億公司，並唆使企業配合開 立不實統一發票。因共同正犯鄭○○遊說可透過與上下由公 司對開發票之方式，衝高業績取得比較漂亮之帳面資料，遂 依共同正犯鄭○○指示開立各式不實統一發票，且共同正犯 鄭○○亦會拿取他公司所開立之統一發票至利年億公司互換 發票後，收取面額約2-3%之報酬等語（見原審第3315號卷三 第108、109頁、原審第3315號卷四第153頁），核之證人鄭○ ○於原審結證稱：伊與姚昱彤認識很久了，姚昱彤的先生之 前經營主光公司，伊以前在主光公司工作，係姚昱彤之員工 。伊和姚昱彤係互換統一發票，姚昱彤要統一發票時，伊會 拿統一發票與姚昱彤交換，姚昱彤有時係向他公司之負責人



說，有時係向伊說。姚昱彤陳稱其取得德釩公司之發票係從 伊處取得，因為利年億公司與伊互換發票之語實在等語（見 原審第3315號卷八第42至55頁）。足認，被告姚昱彤明知共 同正犯鄭○○透過多數營業人交叉開立不實統一發票，並以 買賣或互換之方式，將該等不實統一發票輾轉販售或交付予 有意購買或取得不實統一發票之營業人，仍與共同正犯鄭○ ○相互搭配互換不實之統一發票，而從共同正犯鄭○○處取 得德釩公司之不實統一發票後，將之販賣予有意購買統一發 票之營業人。顯見被告姚昱彤經由共同正犯鄭○○而與該等 開立不實統一發票之負責人有共同基於填製不實會計憑證及 幫助納稅義務人逃漏稅捐之概括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7、證人即競研公司負責人何○○、證人即翔勝企業社負責人林 ○○證人即岦杰興業公司登記負責人陳○○之配偶兼岦杰有 限公司登記負責人蘇○○及證人即蘭盛公司負責人李○○於 本院審理中雖均證稱：伊沒有拿過德釩公司的發票，未直接 與利年億公司人員接觸，也不認識被告姚昱彤或黃太太云云 。惟參之證人即競研公司負責人何○○於本院審理中結證： 競研公司有一位股東、合作夥伴即楊○○，競研公司有開立 不實發票等語(見本院卷四第37至39頁)；證人即翔勝企業社 負責人林○○於本院審理中結證：伊與鄭○○是好朋友，鄭 ○○都亂開發票等語(見本院卷四第41頁)；證人蘇○○於本 院審理中結證稱：伊經營合信公司時，與鄭○○有一些發票 的往來，合信公司與利年億公司沒有生意往來，但有發票的 往來，是伊拜託鄭○○去發票，鄭○○就拿利年億的發票給 伊，另外鄭○○也有拿鐵雲公司的發票予伊，岦杰興業公司 以前負責人是登記伊妻子陳○○的名字，岦杰有限公司好像 是鄭○他們在經營的，伊有岦杰有限公司的股份，岦杰有限 公司以前是登記伊名字，岦杰有限公司是鄭○○出資，由伊 掛名負責人(見本院卷四第46頁至49頁背面)；證人即蘭盛公 司負責人李○○於本院審理中結證稱：伊認識鄭○○，以前 發票的事，鄭○○有時會幫伊，鄭○說他沒有發票要先開伊 的發票，伊也有透田鄭○○拿過其他公司不實的發票，伊有 聽鄭○○講過利年億公司，伊有經由鄭○○介紹拿過利年億 公司的發票，再將伊的發票透過鄭○○交出去，鄭○○也有 拿過利年億公司的發票給伊抵帳，但實際上並無貨品的交易 ，這種情形，還有另外2、3家等語(見本院卷四第126頁背面 至第129頁)，足見鄭○○、楊○○確有使用不實之利年億等 公司發票情事，至如附表一所示取得德釩公司發票之營業人 ，雖非直接與被告姚昱彤接觸，惟按共同正犯之成立，祇須 具有犯意之聯絡，行為之分擔，既不問犯罪動機起於何人，



亦不必每一階段犯行，均經參與。共同實行犯罪行為之人， 在合同意思範圍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 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者，即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 果，共同負責；共同正犯間，非僅就其自己實行之行為負其 責任，並在犯意聯絡之範圍內，對於他共同正犯所實行之行 為，亦應共同負責；又共同正犯不限於事前有協議，即僅於 行為當時有共同犯意之聯絡者亦屬之，且表示之方法，不以 明示通謀為必要，即相互間有默示之合致亦無不可（最高法 院97年臺上字第2517號判決意旨參照）。又共同正犯之意思 聯絡，原不以數人間直接發生者為限，即有間接之聯絡者， 亦包括在內。如甲分別邀約乙、丙犯罪，雖乙、丙間彼此並 無直接之聯絡，亦無礙於其為共同正犯之成立（最高法院77 年臺上字第2135號判例意旨參照）。查，被告姚昱彤確實明 知共同正犯鄭○○透過多數營業人交叉開立不實統一發票， 並以買賣或互換之方式，將該等不實統一發票輾轉販售或交 付予有意購買或取得不實統一發票之營業人，仍與共同正犯 鄭○○相互搭配互換不實之統一發票，而從共同正犯鄭○○ 處取得德釩公司之不實統一發票後，將之販賣予有意購買統 一發票之營業人，業如前述，顯見被告姚昱彤經由共同正犯 鄭○○而與該等開立不實統一發票之負責人有共同基於填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