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反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等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刑事),訴字,103年度,567號
CYDM,103,訴,567,20150721,3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03年度訴字第567號
公　訴　人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永成油脂有限公司
　　　　　　永成物料有限公司
被告兼上二
公司代表人　蔡鎮州
上三人共同
選任辯護人　黃俊仁律師
被　　　告　蔡耀鋐
選任辯護人　蕭敦仁律師
上列被告因違反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
１０３年度偵字第６９４７號、第７０９８號、第７３３８號）
，及移送併辦（１０３年度偵字第８５３６號），本院判決如下
：
主 文
永成油脂有限公司因其代表人、受僱人執行業務犯如附表六編號１至６「蔡鎮州欄」、「蔡耀鋐欄」所示之罪，各科如附表六編號１至６「永成油脂有限公司欄」所示之刑。應執行罰金新臺幣柒仟伍佰萬元。扣案之牌照號碼六九九－Ｎ五號白銀色富豪廠牌車輛、牌照號碼五八二－ＶＢ號白銀色富豪廠牌車輛、牌照號碼九二○－ＵＴ號白色富豪廠牌車輛、牌照號碼五九六－ＵＨ號白色富豪廠牌車輛，均沒收。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仟陸佰柒拾陸萬貳仟零參元（即附表一編號(一)至(五)部分）與永成物料有限公司連帶沒收之；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肆仟陸佰壹拾伍萬柒仟貳佰捌拾柒元（即附表一編號(六)部分）與永成物料有限公司連帶沒收之，如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時，以其與永成物料有限公司之財產連帶抵償之。
永成物料有限公司因其代表人執行業務犯如附表六編號１至６「蔡鎮州欄」所示之罪，各科如附表六編號１至６「永成物料有限公司欄」所示之刑。應執行罰金新臺幣伍仟伍佰萬元。扣案之牌照號碼七八九－Ｎ五號白銀色日產車輛沒收。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仟陸佰柒拾陸萬貳仟零參元（即附表一編號(一)至(五)部分）與永成油脂有限公司連帶沒收之；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肆仟陸佰壹拾伍萬柒仟貳佰捌拾柒元（即附表一編號(六)部分）與永成油脂有限公司連帶沒收之，如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時，以其與永成油脂有限公司之財產連帶抵償之。
蔡鎮州共同犯如附表六編號１至６「蔡鎮州欄」所示六罪，各處如附表六編號１至６「蔡鎮州欄」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拾伍年，併科罰金新臺幣貳仟捌佰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罰金總額與壹年之日數比例折算。




蔡耀鋐共同犯如附表六編號１至６「蔡耀鋐欄」所示六罪，各處如附表六編號１至６「蔡耀鋐欄」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捌年。
犯罪事實
一、永成油脂有限公司（下簡稱「永成油脂公司」；址設：雲林 縣北港鎮○○路○○號）、永成物料有限公司（下簡稱「永 成物料公司」；址設在雲林縣北港鎮○○路○○○○號１樓 ）之代表人皆為蔡鎮州，永成油脂公司之副總經理為蔡耀鋐 ，永成物料公司另在嘉義縣六腳鄉○○村○○○○○○○○ ○號設置臨時工廠（下簡稱「六腳鄉工廠」），做為油脂之 榨油、儲放及載送油脂場所，又因永成油脂公司並無實際營 運場所，故與永成物料公司共同使用六腳鄉工廠儲油、載送 油脂。而六腳鄉工廠之油脂種類中，對人體有危害之虞，不 可供人食用者約有廢食用油、以事業廢棄物即向雅勝冷凍食 品股份有限公司（下簡稱「雅勝公司」）購買豬淋巴熬成之 豬油、其他飼料用油、永成油脂公司自越南大幸福公司進口 之豬油。嗣於民國１００年底，因正義股份有限公司（下簡 稱「正義公司」；址設在高雄市○○路○○○號）行銷企劃 部副課長胡金忞（現由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審理中）與蔡耀鋐 接洽油脂交易，欲向永成油脂公司採購食用油脂原料，蔡耀 鋐即向蔡鎮州報告，經蔡鎮州之應允，日後即由蔡耀鋐與胡 金忞接洽油脂交易。其後，蔡鎮州、蔡耀鋐竟基於共同販賣 假冒食品之個別犯意聯絡，明知六腳鄉工廠之上開油脂均不 可供人食用，而正義公司欲購入作食品原料使用，蔡鎮州仍 先後與正義公司簽訂油脂採購訂單，約明於１０２年１０月 １日至同月３１日以加拾伊商行之名義、於１０２年１１月 ２６日至同月３０日以旭日友商行之名義、於１０２年１２ 月２日至同月６日以旭日友商行之名義、於１０２年１２月 １５日至同月３０日以旭日友商行之名義、於１０３年１月 １日至同月２５日以旭日友商行之名義，販賣豬油與正義公 司（蔡鎮州、旭日商行負責人傅信榮、加拾伊商行負責人陳 淑滿、元六亦商行負責人蔡奇勳所涉違返商業會計法罪嫌， 現由臺灣嘉義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中），並明訂在各 期間內如有豬油交易，其價格、驗收標準等條件，另於附表 一編號(六)之期間內，蔡鎮州與雖未正義公司簽訂油脂採購 訂單，蔡耀鋐仍循蔡鎮州上開應允之授權，與胡金忞接洽油 脂交易，待胡金忞在附表一編號(一)至(五)各油脂採購訂單 之期間，及附表一編號(六)之交易日期即自１０２年２月１ ０日至１０３年８月１１日止之期間內，向蔡耀鋐連繫訂購 豬油時，蔡耀鋐即另經蔡鎮州指示，將六腳鄉工廠內之蔡鎮



州以永成油脂公司自越南大幸福公司進口不可供人食用之豬 油，親自或指揮不知情之永成物料公司司機陳仁義、陳威志 、王世宗，及不知情之永成油脂公司司機李佳祐，裝填至永 成油脂公司或其南部分公司所有之牌照號碼６９９－Ｎ５號 白銀色富豪廠牌、牌照號碼５８２－ＶＢ號白銀色富豪廠牌 、牌照號碼９２０－ＵＴ號白色富豪廠牌、牌照號碼５９６ －ＵＨ號白色富豪廠牌，及永成物料公司所有之牌照號碼７ ８９－Ｎ５號白銀色日產油罐車內，在裝填過程中，豬油再 因混雜而另受上開廢食用油、以事業廢棄物即豬淋巴熬成之 豬油、其他飼料用油之污染，而後再由上開司機分別載送至 正義公司以交付之（時間、車輛、每次重量、價金均詳如附 表一編號(一)至(六)所載），供作食品原料使用。蔡鎮州、 蔡耀鋐總計販賣、交付１９８３４８５公斤豬油至正義公司 ，並收取價金計新臺幣（下同）６２９１９２９０元，該價 金由永成油脂及永成物料公司共享、共有。嗣於１０３年９ 月１８日，經臺灣嘉義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持本院核發之 搜索票至六腳鄉工廠執行搜索，在扣得上開５輛油罐車並訊 問相關證人後，始獲全情。
二、案經嘉義縣政府函送臺灣嘉義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及臺 灣臺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簽分後呈請臺灣高等法院臺南 分院檢察署檢察長函轉臺灣嘉義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 起訴及移送併辦。
理 由
壹、證據能力之說明：
一、本判決論罪部分引用之１０２年１１月２６日、１０２年１ ２月１０日之品質來源切結保證書（見臺灣嘉義地方法院檢 察署１０３年度偵字第６９４７號卷〈下簡稱「偵字第６９ ４７號卷」〉二第７９頁），為被告蔡鎮州提出與正義公司 乙節，業據改列證人訊問之被告蔡鎮州於審理時供實在卷（ 見本卷九第５１頁正反面），則上開品質來源切結保證書即 為被告蔡鎮州之意思表示，當非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書 面陳述，是無傳聞法則之適用，辯護人認上開品質來源切結 保證書係屬傳聞證據而無證據能力，容有誤會。二、刑事訴訟法第１５９條之４第３款所稱其他於可信之特別情 況下所製作之文書，係指在類型上與同條第１款公務文書、 第２款業務文書等具有同樣高度可信性之其他例行性文書而 言。查附表一之油脂採購單、各訂購單為交易之憑據，乃在 交易之前即已製作，顯非專為臨訟抑或其他特定目的始製作 ，應為製作之人對於親身經歷之事實，於尚存有記憶之際所 作成之文書。且其交易紀錄復與附表一之元六亦、加拾伊、



旭日友商行事後報稅資料（即財政部資料）相合致，顯具有 可信賴之特別情況性，又屬過去記憶之紀錄，且有作為證據 之必要性，從而應有證據能力。辯護人主張無證據能力，核 無理由。
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合刑事訴訟法第１５ ９條之１至第１５９條之４之規定，但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 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 況，認為適當者，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 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１５９條第１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 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 事訴訟法第１５９條之５第１項、第２項分別定有明文。查 本判決後述論罪所引用之其餘傳聞證據，檢察官、被告蔡鎮 州、蔡耀鋐及其等辯護人皆知有第１５９條第１項不得為證 據之情形，然於審判期日均表示無意見而不予爭執，且迄至 言詞辯論終結前均未聲明異議，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製作 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亦認為 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爰依刑事訴訟法第１５９條之５第 ２項規定，肯認均有證據能力。
四、至於本判決下述論罪部分未予引用之證據，及下述不另為無 罪諭知部分所引用之證據，均不贅述其證據能力。貳、犯罪事實之認定：
訊據被告蔡鎮州、蔡耀鋐固然承認有以元六亦、加拾伊、旭 日友商行之名義，分別販賣並交付油脂與正義公司，而所販 賣並交付之油脂，均為飼料用油等事實，惟皆矢口否認有何 違反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之犯行，均辯稱：「販賣並交付至 正義公司之油脂，並無摻偽，亦無假冒，且我們不知悉正義 公司購買油脂係供食用原料使用」云云。被告蔡鎮州、被告 永成油脂公司、被告永成物料公司之共同辯護人為其等辯護 略以：「永成油脂與永成物料公司為各自獨立之法人，販賣 油脂與正義公司者為永成油脂公司，與永成物料公司無涉， 且永成油脂公司所販賣之油脂亦經正義公司檢驗合格，況且 正義公司曾以脂肪酸之標準檢測油脂，其油脂亦符標準，故 可證明永成油脂公司所販賣之油脂確為豬油，並無摻偽」； 被告蔡耀鋐之辯護人為其辯護略以：「被告蔡耀鋐並不知悉 永成油脂公司之內部運作，對其公司油脂來源並不清楚，且 所販賣並交付與正義公司之油脂，皆依正義公司所定之規格 予以驗收，並無摻偽，又正義公司從５８年成立至今，其公 司之營業登記均有飼料乙項，故被告蔡耀鋐對正義公司買受 油脂係作為食用原料使用乙事並無認識」各等語。惟查：一、我國之食品安全管理規範：




食品衛生管理法於６４年１月２８日制定公布時，第１０條 第７款已明文「食品或食品添加物有左列情形之一者，不得 製造、調配、加工、販賣、貯存、輸入、輸出、贈與或公開 陳列：（餘略）七、屠體經衛生檢查不合格者。」其第１２ 條並明定「屠宰供食用之家畜及其屠體，應實施衛生檢查； 其檢查規則，由中央主管機關定之。」故當時之中央主管機 關即行政院衛生署（嗣於１０２年７月２３日升格改為衛生 福利部）遂於６５年７月２７日訂定「屠宰衛生檢查規則」 ，斯時，地方衛生機關設有獸醫師，每日赴屠宰場進行檢查 ，而須檢查合格後，始准由屠宰場運出進行後續之食品製造 、加工、販賣。之後，上開食品衛生管理法第１０條第７款 規定，於７２年１１月１１日修正公布後，改列為第１１條 第８款。後因行政院農業委員會主管之畜牧法於８７年６月 ２４日制定公布，食品衛生管理法即於８９年２月９日修正 公布刪除上開第１１條第８款之規定，並修正第１３條之內 容為「（第１項）屠宰場內畜禽屠宰及分切之衛生檢查，由 農業主管機關依畜牧法之規定辦理。（第２項）運出屠宰場 之屠體、內臟或分切肉，其製造、加工、調配、包裝、運送 、貯存、販賣、輸入或輸出之衛生管理，由主管機關依本法 之規定辦理。」又行政院農業委員會依畜牧法第２９條第２ 項之授權，於８９年４月１９日訂定「屠宰衛生檢查規則」 ，至於行政院衛生署訂定之上開「屠宰衛生檢查規則」則於 同日廢止。是在修法後，屠體之檢查及後續食品之製造、加 工即由不同之機關主管，亦即屠體之檢查，係依畜牧法、行 政院農業委員會訂定之「屠宰衛生檢查規則」及屠宰作業準 則來規範，屬於行政院農業委員會主管。而經受訓過後之獸 醫師（或獸醫師助理）依畜牧法之授權，得進入屠宰場進行 檢查，並依行政院農業委員會主管之動物傳染病防治條例判 斷合格或不合格，如屠體、內臟經檢查不合格者，則應依行 政院農業委員會訂定之「屠宰衛生檢查規則」第２３條第１ 項規定（即屠宰場應將判定為不合格之屠體、內臟，依下列 方式之一處理：一、化製處理：經屠宰衛生檢查獸醫師同意 後，始得送往化製場所，或送往暫時儲存場所，以待送往化 製場。二、焚化或掩埋：於屠宰衛生檢查獸醫師監督下改質 處理後，始得送往焚化或掩埋場所，或送往暫時儲存場所， 以待送往焚化或掩埋場所。三、其他經中央主管機關指定之 必要處置）進行化製（代碼及種類依行政院環境保護署依廢 棄物清理法之授權編訂之「原再生資源及廢棄物代碼對照表 」〈下同，省略〉為Ｒ－０１１１畜禽屠宰下腳料、Ｒ－０ １１２斃死畜禽；此時應依行政院農業委員會訂定之農業事



業廢棄物再利用管理辦法開立管制三聯單，而除農委機關得 實施稽查外，如於處理過程中有影響環境衛生、臭味逸散、 污染水源等情事時，環保機關亦得依權責就違規態樣加以查 處）或焚化、掩埋（代碼及種類為Ｄ－０１０１動物性廢渣 、Ｄ－０１０３動物屍體、Ｄ－０１９９動植物性殘渣混合 物；此時應依廢棄物清理法開立管制三聯單，而除農委機關 得實施稽查外，如於處理過程中有上述造成環境污染之情事 時，環保機關亦得依權責就違規態樣加以查處）。另屠宰業 於屠宰程序產出之廢棄物，如係經中央主管機關公告罹患或 疑患特定動物傳染病之動物屍體或廢棄屠體、下腳料，依行 政院農業委員會公告之「可直接利用或添加為製肥原料之事 業廢棄物種類及其限制事項」規定，不得加工化製為肥料或 製肥原料，此時應依動物傳染病防治條例為後續之處理，倘 無上述情形，則依上開「可直接利用或添加為製肥原料之事 業廢棄物種類及其限制事項」及農業事業廢棄物再利用管理 辦法，與該辦法附表一之規定，得進行化製為飼料之原料或 有機質肥料之原料（代碼及種類為Ｒ－０１１１畜禽屠宰下 腳料）。在屠體、內臟經檢查合格後，始得運出屠宰場為後 續後之食品製作、加工，該後續之食品製作、加工、成品階 段，則歸由行政院衛生署主管（食品衛生管理法於１０２年 ６月１９日修正公布時，即於第２０條第２項增列「運送過 程之屠體、內臟及其分切物於交付食品業者後之衛生查核， 由衛生主管機關為之。」使之更為明確），此時應受食品衛 生管理法、行政院衛生署訂定之食品良好衛生規範（於８９ 年９月７日訂定，於１０３年１１月７日廢止，於廢止同日 即由衛生福利部訂定食品良好衛生規範準則，內容包含確認 原料符合規定、保留相關紀錄等）、禽畜產品中殘留農藥限 量標準（於８５年２月１２日發布）、動物用藥殘留標準（ ７６年４月１１日發布）、食用油脂類衛生標準（６５年２ 月２０日發布）、食品中真菌毒素限量標準（９８年１２月 ４日發布）、食品添加物使用範圍及限量暨規格標準（９７ 年１１月２０日發布）、食品含戴奧辛及戴奧辛多氯聯苯處 理規範（９５年４月１８日發布）、降低食品中塑化劑含量 之企業指引（１００年１０月２６日發布）、降低食品中多 環芳香族碳氫化合物含量之作業指引（１０２年３月１２日 發布）等規定之規範。又食品製造業在食品加工製程所產生 無經化學處理之動物性廢渣，且不含廢水處理之污泥，並依 行政院環境保護署訂定之「有害事業廢棄物認定標準」認定 非屬有害事業廢棄物者，如可再利用，依經濟部訂定之經濟 部事業廢棄物再利用管理辦法，及該辦法附表之規定，則可



供作飼料、飼料原料或有機質肥料原料使用（代碼與種類為 Ｒ－０１１９動物性廢渣），如不再利用，則須依廢棄物清 理法之規定，進行回收、清除、處理（代碼與種類為Ｄ－０ １０１動物性廢渣）。是依上開規範可知，我國之食品安全 管理，非僅於食品製造、加工、成品階段加以規範，其供作 食品製造、加工之原料，同屬食品安全管理之一環，兩者相 銜，缺一不可，期能初步建構從農場到餐桌之食品安全管理 願景，並兼顧環境衛生之保護（至於食用植物油脂之生鮮原 料，亦應符合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第１５條及蔬果植物類重 金屬限量標準〈１００年５月３０日發布〉、農藥殘留容許 量標準〈９７年１０月２１日發布〉等規定）。故而食品原 料或廢棄物，倘有上述應加以焚化、掩埋（連化製為飼料或 肥料，亦不允許），或可再利用化製為飼料或肥料使用等情 形，已是我國食品安全規範認定為對人體有害或有危害之虞 ，而不允許供人食用（或直接或間接利用）所為之分別處理 ，倘有業者逕將該類原料、廢棄物製造、加工為食品，縱能 符合食品製造、加工甚至成品之規範標準，仍屬違法，先予 敘明。
二、永成油脂公司以元六亦、加拾伊、旭日友商行之名義販賣油 脂與正義公司供作食用油「原料」使用：
經被告蔡耀鋐與正義公司之胡金忞接洽買賣條件後，被告蔡 鎮州即先後與正義公司簽訂油脂採購訂單，約明於１０２年 １０月１日至同月３１日以加拾伊商行之名義、於１０２年 １１月２６日至同月３０日以旭日友商行之名義、於１０２ 年１２月２日至同月６日以旭日友商行之名義、於１０２年 １２月１５日至同月３０日以旭日友商行之名義、於１０３ 年１月１日至同月２５日以旭日友商行之名義，販賣豬油與 正義公司，再於各訂單上之期間，及附表一編號（六）之交 易時間內，分別以元六亦、加拾伊、旭日友商行之名義，販 賣並交付如附表一各編號小計數量之油脂與正義公司供作食 用油「原料」，並各收取如附表一各編號小計之價金等事實 ，除有附表一之油脂採購訂單、各訂購單、銷貨單、過磅單 、發票、財政部資料等在卷可稽外，復有下述證據可證：(一)經證人傅信榮於警詢及偵查中供述：「是我表哥蔡鎮州委託 我當旭日友商行的掛名負責人，我只是借名登記當人頭，至 於該商行設在何處、如何運作我均不知悉，都是蔡鎮州在營 運管理的，另外蔡鎮州還曾叫我去向陳淑滿拿取身分證及印 章，要開設加拾伊商行使用」等語（見嘉義縣警察局嘉縣警 刑科偵字第○○○○○○○○○○號卷〈下簡稱「警卷」〉 第２２頁至第２３頁、臺灣嘉義地方法院檢察署１０３年度



偵字第７０９８號卷〈下簡稱「偵字第７０９８號卷」〉第 ７２頁、第７４頁至第７５頁）；證人即被告蔡鎮州之小姨 子陳淑滿於警詢及偵查中供陳：「我只是加拾伊商行之掛名 負責人，實際運作我不清楚，當初是傅信榮說要開設加拾伊 商行，所以我把自己身分證及印章交給傅信榮去辦理的」等 語（見警卷第１９頁、偵字第７０９８號卷第５４頁反面） ；證人蔡奇勳於警詢及偵查中供稱：「是我弟弟蔡鎮州委託 我當元六亦的掛名負責人，但蔡鎮州並未告訴我該商行要作 何用途使用，該商行設在何處、如何運作我均不知悉，我只 是把自己的身分證交給蔡鎮州辦理，並簽一些文件而已」等 語（見警卷第２６頁、偵字第７０９８號卷第６１頁正反面 ）；證人即被告蔡鎮州之配偶陳淑美於警詢及偵查中供以： 「蔡奇勳是蔡鎮州哥哥、陳淑滿是我妹妹、傅信榮是蔡鎮州 表弟，我不知道永成油脂是否以元六亦、加拾伊、旭日友商 行名義販賣油脂與正義公司，永成油脂及永成物料公司業務 都是蔡鎮州負責的」等語（見警卷第１６頁反面至第１７頁 、偵字第７０９８號卷第４８頁）；被告蔡鎮州於偵查中坦 言：「旭日友、元六亦、加拾伊商行的商業經營都是我在負 責，與傅信榮、蔡奇勳、陳淑滿均無關，他們只是人頭」等 語（見偵字第６９４７號卷四第１１頁）；被告蔡耀鋐於警 詢及審理時陳稱：「傅信榮只是永成油脂及永成物料公司的 人頭，並沒有在這２家公司工作，陳淑滿、蔡奇勳應該都是 永成油脂及永成物料公司的人頭，正義公司向永成公司買雞 油時，永成公司是用加拾伊商行的名義在交易，但加拾伊商 行並沒有實際在經營」等語（見偵字第７０９８號卷第９６ 頁、本院卷八第１６９頁），另參酌卷附通聯調閱查詢單（ 即陳淑美申設欲供加拾伊商行使用之電話，其帳單地址即為 系爭工廠之廠址）、嘉義縣衛生局藥（食）品現場調查紀錄 表（即旭日友商行登記地址之屋主代表人陳鏡文表示：該址 僅是供傅信榮作為登記商行使用）、雲林縣政府１０３年１ ０月２４日府建行二字第○○○○○○○○○○號函所附之 加拾伊商行商業登記（含設立及歇業）資料、財政部南區國 稅局嘉義縣分局１０３年１０月２３日南區國稅嘉縣銷售字 第○○○○○○○○○○號函所附之旭日友商行辦理設立（ 變更）登記文件、訪查結果等資料（見警卷第３０頁、臺灣 嘉義地方法院檢察署１０３年度他字第１７２１號卷〈下簡 稱「他字卷」〉第２１７頁、偵字第６９４７號卷三第２６ ４頁至第２９８頁、第３００頁至第３０３頁），足以認定 被告蔡鎮州係以元六亦、加拾伊、旭日友商行為名義與正義 公司買賣油脂。




(二)經證人胡金忞於偵查中證謂：「我在正義公司擔任行銷企劃 部副課長，主要負責產品行銷及原料油脂採購，是由我向永 成油脂及永成物料公司副總經理蔡耀鋐下單，下單之後，永 成公司便指派自己公司之司機，駕駛所屬公司的油罐車，從 永成公司之六腳鄉工廠送油至正義公司」等語（見偵字第６ ９４７號卷四第２５頁至第２６頁）；證人即司機陳仁義於 警詢及偵查中證述：「我是永成公司的司機，我主要駕駛牌 照號碼９２０－ＵＴ的油罐車，但有時也會駕駛牌照號碼７ ８９－Ｎ５油罐車，我在１０３年３、４月間曾經運送過５ 次油脂至正義公司，每次運送約２３公噸，是由蔡副總叫我 送油，有時是蔡副總把油罐車抽好油再叫我們司機送，有時 候由我們司機依照蔡副總指示的油槽、噸數抽油，至於１０ ２年曾否運送油脂至正義公司，我已經忘記了」等語（見偵 字第６９４７號卷一第６０頁、第７６頁正反面）；證人即 司機李佳祐於警詢及偵查中證陳：「我在永成油脂有限公司 擔任司機，主要負責駕駛牌照號碼７８９－Ｎ５號油罐車載 送飼料油，但我曾駕駛牌照號碼５９６－ＵＨ號油灌車載送 油脂至正義公司，是蔡耀鋐叫我送的，而日期我不記得了， 載送的油脂有時是我自己裝填的，有時已經裝填好了，我只 駕車載送而已，公司的業務與油罐車的出貨事項都是由蔡耀 鋐安排的」等語（見偵字第６９４７號卷一第７９頁至第８ ０頁反面、第９４頁）；證人即司機陳威志於警詢及偵查中 證以：「我是司機，但我公司有２個名字，我不知道屬於哪 一家公司，我的薪資扣繳憑單是永成油脂公司，我曾駕車載 送油脂至正義公司，蔡鎮州告訴我車內的油脂都是動植物飼 料油」等語（見偵字第６９４７號卷一第１２３頁至第１２ ４頁、第１３４頁）；證人即司機王世宗於警詢及偵查中證 稱：「我在永成油脂公司擔任司機，負責運送飼料油，我曾 載送油脂至正義公司，我所載送的油脂副總蔡耀鋐事先都已 裝填至油罐車，並叫我載至正義公司，我們出貨的工作都是 蔡耀鋐安排的」等語（見偵字第６９４７號卷一第１３６頁 至第１３７頁反面、第１５７頁反面）；被告蔡鎮州於本院 訊問時坦言：「因蔡耀鋐向我表示正義公司要買飼料豬油， 而剛好楊振益託我出售一些越南大幸福公司的豬油，我就以 旭日友、加拾伊、元六亦商行名義轉賣給正義公司」等語（ 見本院卷一第４８頁反面至第４９頁）。被告蔡鎮州經改列 證人後，亦供證：「一開始是正義公司人員來找蔡耀鋐買油 ，蔡耀鋐告訴我後，經我應允，後續即由蔡耀鋐與正義公司 人員接洽，所以從１００年底至１０３年８月間之永成公司 與正義公司每一筆交易，都是透過蔡耀鋐接洽的」等語（見



本院卷九第４８頁反面至第４９頁）。被告蔡耀鋐於本院訊 問及審理時自陳：「永成公司與正義公司每一筆交易都是由 我與胡金忞接洽的，我與胡金忞接洽後再回報給永成公司， 是蔡鎮州決定要簽約的」等語（見本院卷十第９５頁、本院 卷一第５７頁）。足見被告蔡耀鋐與正義公司之胡金忞接洽 後，經過被告蔡鎮州之同意，實際上由永成油脂公司販賣油 脂與正義公司，並已交付油脂至正義公司，故蔡鎮州、蔡耀 鋐間有販賣之意思聯絡及行為分擔，至為明灼。(三)經證人胡金忞於偵查及審理時證述：「正義公司向永成公司 買進豬油後，會當成製成豬油類產品的原料，我所謂的原料 豬油就是熬製後還未加工的豬油」等語（見偵字第６９４７ 號卷四第２６頁、本院卷八第３１頁反面、第３８頁反面、 第５８頁）；證人即正義公司總經理何育仁（現由臺灣高雄 地方法院審理中）於審理時證以：「正義公司向永成公司買 進之豬油，是要作為食品原料使用」等語（見本院卷八第１ ４８頁反面）。從而正義公司向永成油脂公司購入如附表一 各編號小計重量之油脂，係供作食用油「原料」使用，亦得 肯認。
三、永成物料公司已實際參與永成油脂公司上開販賣油脂行為之 交付：
被告蔡鎮州及其辯護人雖皆稱：「與正義公司交易油脂之對 象為永成油脂公司，與永成物料公司無關，且永成油脂公司 販賣與正義公司之油脂，均是永成油脂公司自越南大幸福公 司進口，與永成物料公司無涉」等語。然，六腳鄉工廠為永 成物料公司申設之臨時工廠，業經嘉義縣政府於１０２年２ 月６日核准在案，有嘉義縣政府１０２年２月６日府經工商 字第○○○○○○○○○○號函在卷可查（見他字卷第３頁 至第４頁），首堪認定。復永成物料公司曾向雅勝公司購買 豬淋巴、中油等原料製作飼料用油，有卷附雅勝公司１０３ 年１０月２７日（１０３）雅勝凍字第０１３號函所附之明 細表可證（見偵卷第６９４７號卷三第１３４頁至第１３５ 頁），並經被告蔡鎮州於警詢時供陳合致在卷（見警卷第２ 頁反面）。而「六腳鄉工廠內之豬油油槽內儲放之豬油，並 未區分來源，向雅勝公司購入豬淋巴熬成的豬油，有銷至正 義公司」乙情，業經被告蔡耀鋐於偵查及本院訊問時陳述： 「永成公司賣給正義公司的豬油是進口的，但向雅勝公司購 買淋巴碎油、中油等原料以六腳鄉工廠內７個油鍋熬成的豬 油，會放到剛好空的豬油槽內，因為同樣是豬油都放到同樣 的油槽，所以向雅勝購買原料製成的豬油，有賣到正義公司 」等語明確（見偵字第７０９８號卷第９６頁、本院卷一第



５７頁反面），另稽之證人王世宗於偵查中供證：「我們工 作都是蔡耀鋐分配的，蔡鎮州都是到公司晃一晃就走了」等 語（見偵字第６９４７號卷一第１５７頁反面），及參酌上 開證人即司機多證述其等載送油脂至正義公司之事宜，均是 由被告蔡耀鋐指揮、安排或填裝油脂，可知被告蔡耀鋐對六 腳鄉工廠油槽之內容物，知之甚詳，顯見被告蔡耀鋐陳述「 六腳鄉工廠內之豬油油槽內儲放之豬油，並未區分來源」乙 情，應屬實情，足徵永成物料公司向雅勝公司購買原料製成 之豬油，亦隨永成油脂公司進口之豬油，一同販賣交付至正 義公司。再者，被告蔡鎮州於審理時供陳：「永成油脂公司 登記地址在臺北（按：臺北市○○○○區○○路○○○號７ 樓之８，見偵字第６９４７號卷一第２１０頁、本院卷七第 ３９頁），該址是向陳西文會計師租賃作登記，主要營業場 所是在六腳鄉工廠，而永成油脂公司的員工也是在六腳鄉工 廠上班，永成油脂公司所有的油罐車也是停放在六腳鄉工廠 ，永成油脂公司並沒有油槽，永成油脂公司的油脂都是存放 在六腳鄉工廠內永成物料公司的油槽裏，而永成油脂公司並 沒有給付永成物料公司租金或使用費，永成油脂與永成物料 公司的司機及油罐車會互相調度使用，所以永成油脂及永成 物料公司的司機會駕駛永成物料公司油罐車送油至正義公司 ，而永成物料公司的油罐車載送油脂至正義公司所耗損的油 費，是列計在永成物料公司費用支出項下」等語（見本院卷 十第８２頁反面至第８４頁）；被告蔡耀鋐亦謂：「永成物 料公司的業務只有榨油，永成油脂公司是負責進口及銷售， 永成油脂及永成物料公司的油都是儲存在六腳鄉工廠」等語 （見本院卷一第５５頁反面至第５６頁），是就永成油脂公 司之油脂係儲存在永成物料公司之油槽內之事實，被告蔡鎮 州、蔡耀鋐已為相一致之陳述。又被告蔡鎮州上開供陳「永 成油脂公司並未在登記地址營業」乙事，亦核與臺北市○○ ○○○○○○○○○○○○○○○○○○○路○○○號７樓 之８登記的公司是陳西文會計事務所，永成油脂公司並沒有 在此處營業，永成油脂公司亦無人進出該址」等文相符（見 本院卷七第３８頁），堪見屬實。此外，牌照號碼７８９－ Ｎ５號油罐車，為永成物料公司所有乙節，有公路監理電子 閘門在卷為憑（見偵字第７０９８號卷第２４頁），而該車 油罐車曾載送油脂至正義公司乙情，則有附表一所列之過磅 單在卷可參，另證人陳仁義、陳威志、王世宗於１０２年１ １月２５日至１０３年１０月底至１１月初，均為永成物料 公司之員工之事實，則有其等全民健康保險保險對象投保資 料、勞工保險被保險人投保資料表存卷為憑（見本院卷三第



１９０頁、第１９１頁正反面、第１９９頁、第２０１頁至 第２０２頁），而永成物料公司之員工即證人陳仁義、陳威 志、王世宗皆曾駕車載送油脂至正義公司，亦敘如前，足徵 被告蔡鎮州上開供陳「曾調度永成物料公司之司機、油罐車 載送油脂至正義公司」乙事，委屬真實。顯然被告蔡鎮州除 將永成物料公司油槽提供與永成油脂公司儲油使用外，並以 永成物料公司之司機、油罐車載送油脂至正義公司為販賣之 交付行為，已實際以永成物料公司代表人地位為販賣油脂之 交付，殆無疑義。
四、被告蔡鎮州、蔡耀鋐上開販賣、交付之食用油「原料」不可 供人食用：
(一)六腳鄉工廠油槽內之油脂種類、來源約有：１、向雅勝公司購買淋巴碎油熬出之豬油：
被告蔡鎮州於警詢自陳：「我有向雅勝公司購買飼料用豬油 ，我是要做飼料用油，我用加拾伊、旭日友、元六亦商號向 雅勝公司購入淋巴碎油、中油等原料後，是在六腳鄉工廠內 熬油，熬出的豬油也是儲放在六腳鄉工廠的油槽裏」等語（ 警卷第２頁反面、本院卷十第８４頁正反面），而永成物料 公司、加拾伊、旭日友、元六亦商號，均有向雅勝公司購入 淋巴碎油、中油之事實，有雅勝公司之數量明細表在卷可佐 （見偵字第６９４７號卷三第１３５頁），從而六腳鄉工廠 油槽內之油脂種類、來源，含有永成物料公司、加拾伊、旭 日友、元六亦商號向雅勝公司購入淋巴碎油熬出之豬油。２、向蔡耀傑（另由檢察官偵查中）購入之廢食用油（即回收油 ）：
被告蔡鎮州於本院訊問及審理時坦承：「我有向蔡耀傑購買 過回收油，並儲放在六腳鄉工廠」等語（見本院卷一第５２ 頁反面、本院卷十第８５頁），核與證人蔡耀傑於偵查及審 理時詳證：「我有販賣回收油給永成油脂公司，我當初是先 與蔡鎮州接洽後，蔡鎮州向我下單，我再委託益晟通運股份 有限公司將回收油載到永成油脂公司，依單據記載，我自９ ９年１月至１０３年８月間販賣給永成油脂公司的回收油， 數量已有幾千噸」（見偵字第６９４７號卷四第５４頁至第 ５５頁、本院卷八第２０７頁正反面、第２０８頁反面至第 ２０９頁、第２１１頁反面、第２１３頁反面至第２１４頁 、第２１６頁反面）；證人即嘉義縣衛生局技正陳淑斐於審 理時證稱：「在９９年間我們曾接獲新北市移送過來的回收 油行政不法事件，嘉義縣衛生所稽查員即依移送資料記載的 業者電話查證，該支電話是登記在永成物料公司名下，稽查 員到六腳鄉工廠查訪時，蔡鎮州說電話是他的沒錯，蔡鎮州



並說其購入的回收油是要作動物飼料使用，當時在現場稽查 員也有看到蔡鎮州在處理回收油，稽查員緊接向蔡鎮州提供 的購買回收油下游業者即益銓飼料股份有限公司查證，該下 游業者亦稱確有向永成油脂公司購買回收油」等語相符（見 本院卷七第９３頁反面、第９８頁正反面、第１０２頁）。 而六腳鄉工廠因收取、儲放回收油事件，於９９年間經臺北 縣政府（現改制為新北市政府）移請嘉義縣衛生局卓辦乙節 ，復有臺北縣政府衛生局９９年５月１０日北衛藥字第０９ ９００６０１９８號函、嘉義縣衛生局現場稽查工作紀錄表 在卷可稽（見本院卷七第１７２頁、第１７５頁），堪以認 定。從而六腳鄉工廠油槽內之油脂種類、來源，含有向證人 蔡耀傑購入之廢食用油。
３、其他飼料油、廢食用油：
被告蔡鎮州於偵查、本院訊問及審理時均詳言：「永成油脂 公司進口的油脂包含牛油、棕櫚油、魚油、豬油、椰子油， 都是作飼料用的，永成油脂及永成物料公司的油都是作飼料 用的，都是賣給飼料廠」等語（見偵字第６９４７號卷一第 １７２頁、第１７５頁、本院卷十第８４頁、第８２頁、本 院卷一第４９頁反面），與被告蔡耀鋐於審理時自陳：「我 們公司就是賣飼料用的油脂」等語相合致（見本院卷十第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