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04年度上易字第192號
上 訴 人 臺北自來水事業處
法定代理人 陳錦祥
訴訟代理人 丁昱升
陳文彬
被 上訴人 騰陽資訊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萬式良
上列當事人間債務不履行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3年12
月31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03年度訴字第3247號第一審判決提起
上訴，本院於104年4月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上訴人起訴主張：被上訴人於民國（下同）102年間，以新 臺幣（下同）265萬1,789元標得伊102年度圖資整合管理平 台建置採購契約案（下稱系爭採購案），兩造於102年5月18 日簽訂102年度圖資整理管理平台建置契約（下稱系爭契約 ）。依系爭契約第7條約定，被上訴人應於102年12月20日前 履約，兩造於系爭契約之補充說明（下稱系爭說明）約定被 上訴人提送之資料倘經伊認定不合格寄發退件通知，被上訴 人應負改善義務，如第二次仍不合格，則以退件書面達到之 日起計算逾期違約金，得連續計罰至改善為止。並於系爭說 明之「查核點一覽表」載明被上訴人應履約之時程，另於系 爭說明之「一般違約罰則一覽表」約定：每查核點罰則金額 為1萬元，被上訴人未依查核點規定期限內提送該查核點應 交付之項目，每1日曆天計罰點數為1，得連續罰至改善為止 。因被上訴人提送之「系統測試完成報告書」不符系爭契約 約定，經伊第二次審查仍不合格，被上訴人於102年12月27 日收受通知，於103年1月9日再度提送「系統測試完成報告 書」，始經伊審查合格，此部分總計科罰被上訴人違約金14 萬元。另被上訴人因提送之「教育訓練完成報告書」不符系 爭契約約定，經伊第二次審查仍不合格，被上訴人於103年1 月21日收受通知，迄未補送。該部分之違約金自103年1月21 日起至103年3月1日止，累計已達53萬357元，即系爭契約價 金總額百分之二十。伊遂依系爭契約第14條第6項約定，於1 03年3月14日函告被上訴人解除系爭契約。又依系爭契約第5 條第12項約定，倘被上訴人履約有逾期違約金之情形，伊得 自應付價金中扣抵。被上訴人依系爭契約之約定應給付逾期 違約金，經伊催討無著。爰依系爭契約第5條第12項約定，
聲明求為判決：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53萬357元，及自起 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 算之利息。
二、被上訴人則以：伊均按系爭契約及系爭說明之約定，如期提 交相關採購案工項，期間雖曾向上訴人表示可能有履約遲延 之問題，然仍盡力配合上訴人履約。因上訴人之驗收標準不 明，伊耗費眾多人力物力配合驗收，猶遭上訴人審查認定「 系統測試完成報告書」及「教育訓練完成報告書」不合格， 而依系爭契約第14條第6項約定函告解除系爭契約。上訴人 向伊表明解除契約後，依系爭契約第18條第11項約定，兩造 之權利義務溯及契約生效時消滅，上訴人已無權自價金中計 罰違約金。縱認上訴人有權對伊計罰違約金，因上訴人已沒 收伊之履約保證金26萬5,178元，此部分應予扣除。另伊已 完成多數系爭契約約定之項目，縱需給付違約金，亦應酌減 等語，資為抗辯。
三、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除補稱 ：㈠上開查核點項次6被上訴人應提出之各項文件，縱經伊 審查合格，仍須俟被上訴人依系爭契約規範完成查核點項次 7之事項，並經伊審查合格，始可確認。㈡被上訴人所建置 之系統，未達足堪使用之狀態，對伊毫無利用價值，查核點 項次1至5所約定之事項，均僅係促使被上訴人能遵期完成履 行系爭契約之準備事項，不具何獨立之作用。㈢伊因被上訴 人遲延履行而解除系爭契約，於104年重新辦理採購發包作 業，對伊業務發展及公共利益造成嚴重妨害及影響云云外， 並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53萬 357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 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被上訴人則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
四、兩造不爭執之事項（本院卷第29頁反面、39頁反面）： ㈠兩造於102年5月18日簽訂系爭契約，由被上訴人以265萬1,7 89元標得上訴人之系爭採購案，有系爭契約可憑（原審卷第 5-40頁）。
㈡被上訴人提報於102年6月18日開工，經上訴人同意核定，有 上訴人102年6月20日北市水技字第00000000000號函可稽（ 原審卷第194頁）。
㈢上訴人於102年12月25日通知被上訴人，以其所提交之系爭 採購案「系統測試完成報告書」經上訴人第二次審查不合格 ，該函於102年12月27日送達被上訴人，有北市水技字第000 00000000號函及網路郵局郵件查詢可憑（原審卷第59、60頁 ）。
㈣上訴人於103年1月14日通知被上訴人，以其所提交之系爭採 購案「系統測試完成報告書」不合格，予以計罰違約金14天 共計14萬元，有北市水技字第00000000000號函可稽（原審 卷第61頁）。
㈤上訴人於103年1月17日通知被上訴人，以其所提交之系爭採 購案「教育訓練完成報告書」經上訴人第二次審查不合格， 該函於103年1月21日送達被上訴人，有北市水技字第000000 00000號函及網路郵局郵件查詢可憑（原審卷第62、63頁） 。
㈥上訴人依系爭契約第14條第6項約定，於103年3月14日通知 被上訴人解除系爭契約，有北市水技字第00000000000號函 可稽（原審卷第42頁及反面、54頁反面-55頁）。五、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提送之「系統測試完成報告書」，經上 訴人第二次審查仍不合格，計罰102年12月27日起至103年1 月9日之逾期違約金14萬元；另被上訴人提送之「教育訓練 完成報告書」經上訴人第二次審查仍不合格，被上訴人迄未 補提，上訴人以其通知被上訴人不合格之日（即103年1月21 日）計罰違約金，算至103年3月1日止。上開二項累計之違 約金已達契約總價百分之二十（即53萬357元），被上訴人 應依系爭契約第5條第12項約定，給付上訴人上開違約金云 云，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並以上開情詞置辯。是本件應審酌 ：㈠上訴人依系爭契約第5條第12項約定，請求被上訴人給 付違約金，是否有據？㈡若上訴人得請求被上訴人給付違約 金，則被上訴人抗辯上訴人請求之違約金過高應予酌減，是 否可採？
六、本院得心證之理由：
㈠上訴人依系爭契約第5條第12項約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違 約金，是否有據？
⑴經查，依兩造於102年5月18日簽訂之系爭契約第5條第12 項所約定「廠商（即被上訴人，下同）履約有逾期違約金 、損害賠償、採購標的損壞或短缺、不實行為、未完全履 約、不符契約規定、溢領價金或減少履約事項等情形時， 機關（即上訴人，下同）得自應付價金中扣抵；其有不足 者，得通知廠商給付或自保證金扣抵」（原審卷第10頁） ，則被上訴人履約如需給付逾期違約金，上訴人得就需給 付被上訴人之價金中，將計罰之違約金扣抵，或於價金扣 抵不足時，通知被上訴人給付或自保證金扣抵。上開約定 非僅屬付款條件之約定，而係賦予上訴人得向被上訴人請 求逾期違約金之權利。被上訴人抗辯上開約定僅係付款條 件之約定，上訴人不得據以向被上訴人請求給付違約金云
云，委無足取。
⑵次查，系爭契約第14條第6項約定「廠商履約期限內各查 核點逾期累計達契約價金總額之20%（含）以上，且廠商 未事先以書面敘明理由經機關同意者，機關得以書面通知 廠商解除或終止契約，不受前款規定限制」（原審卷第18 頁）；另系爭說明「貳、專案管理」之「四、專案查核點 與罰則」約定：「本專案查核點詳『查核點一覽表』，逾 期提送依『一般違約罰則一覽表』第1項計算逾期違約金 ；如廠商提送資料經機關審查不合格，廠商應自接獲機關 書面通知之次日起10日曆天內改善及重新送審，如第二次 審查不合格則以機關退件書面通知文達日起計算逾期違約 金，得連續罰至改善為止」（原審卷第30頁及反面）；系 爭說明之「查核點一覽表」及「一般違約罰則一覽表」分 別約定：被上訴人應於102年11月30日前完成「系統測試 完成報告書」，及於102年12月20日前完成「教育訓練完 成報告書」、「系統上線完成報告書」、「資料轉置完成 報告書」、「專案完成報告書」及本專案所有應交付項目 （原審卷第30頁反面）；每點罰款金額為1萬元，如未依 查核點規定期限內提送該查核點應交付之項目，每1日曆 天計罰點數1點，得連續罰至改善為止（原審卷第35頁） 。而上訴人於102年12月25日通知被上訴人所提交之系爭 採購案「系統測試完成報告書」，經上訴人第二次審查不 合格。被上訴人已於102年12月27日收受，並於103年1月9 日再度提送，始經上訴人審查合格；上訴人另於103年1月 17日通知被上訴人所提交之系爭採購案「教育訓練完成報 告書」，經上訴人第二次審查不合格，被上訴人已於103 年1月21日收受等節，有被上訴人103年1月9日騰字第0000 00000號函可稽（原審卷第211頁），並為兩造所不爭執， 已如上述。而被上訴人於103年2月27日及103年3月4日， 先後致函上訴人表示於其103年2月5日接獲上訴人通知系 爭採購案遲延履約事宜，深感抱歉，係因其公司內部專案 開發人員多次變動所致等語（原審卷第175-178頁）。可 見被上訴人未依上開約定提交「系統測試完成報告書」及 「教育訓練完成報告書」，係因可歸責於被上訴人之事由 所致。則上訴人依上開約定，自第二次審查不合格通知書 送達被上訴人之日即102年12月27日起，算至被上訴人改 善之日即103年1月9日止，計罰被上訴人未依約完成「系 統測試完成報告書」之逾期違約金14萬元（每日1萬元× 逾期14日＝14萬元），及就「教育訓練完成報告書」部分 計罰至103年3月1日（原審卷第274頁），自103年1月21日
起算至103年3月1日止計罰被上訴人違約金40萬元（每日1 萬元×逾期40日＝40萬元），合計為54萬元，已逾契約總 價金265萬1,789元之百分之二十（即53萬357元）。是上 訴人依系爭契約第5條第12項約定，解除系爭契約，並計 罰被上訴人違約金53萬357元，洵屬有據。 ⑶系爭契約第18條第10項第7款、第11項固分別約定「於本 契約期滿或終止時，屬於廠商所有之硬體設備與設施，機 關如不欲承購或承租，廠商須自行取回。廠商如不取回， 任憑機關僱工代行處理，其費用由廠商負擔。如有遺留物 品，任憑機關依廢棄物處理，因此發生之費用由廠商負擔 ，機關得自契約價金或履約保證金中扣除」、「本契約終 止時，除前款辦理事項外，自終止之日起，雙方之權利義 務即消滅。契約解除時，溯及契約生效日消滅」（原審卷 第22頁及反面），然所指解約後消滅之權利義務，應係指 兩造所負之給付與對待給付，即上訴人應依約給付被上訴 人價金之義務，及被上訴人應依約完成圖資整合系統之義 務。至被上訴人依系爭契約所生之逾期違約金，核其性質 ，應屬後契約義務，即系爭契約解除後，被上訴人仍應就 契約存續期間已發生之權利義務關係，於契約關係消滅後 負給付義務，否則即與兩造約定逾期違約金係為確保履約 期間因逾期所致損害足以獲償之約定意旨不符。被上訴人 抗辯依系爭契約第18條第11項約定，契約解除時雙方之權 利義務消滅，上訴人既已解除系爭契約，不得再向被上訴 人請求給付違約金云云，自無足取。
⑷至被上訴人另抗辯係上訴人之審查標準不明確，其已依約 履行乙節，前經原審法院闡明被上訴人是否聲請以鑑定等 證據方法證明上情，然被上訴人表明因未留存資料，無法 聲請鑑定等語（原審卷第264頁反面）。被上訴人復未能 提出其他證據證明其已依約履行，其此項抗辯，亦不足取 。
㈡被上訴人抗辯上訴人請求之違約金過高應予酌減，是否可採 ？
⑴按違約金之約定，乃基於個人自主意思之發展、自我決定 及自我拘束所形成之當事人間之規範，本諸契約自由原則 之精神，契約當事人對於其所約定之違約金數額，原應受 其約束。惟倘債務人之債務已為一部履行或當事人所約定 之違約金過高者，為避免違約金制度造成違背契約正義等 值之原則，法院得比照債權人因一部履行所受之利益或參 酌當事人所受損害情形，減少違約金之數額，此觀民法第 251條及第252條之規定自明（最高法院49年台上字第807
號判例要旨參照）。
⑵經查，依系爭說明「查核點一覽表」之約定，被上訴人應 於決標後次日起15日曆天內，完成7個項次，其中第6項次 包括於102年11月30日前應完成「系統測試完成報告書」 、「使用者操作手冊」、「系統上線計畫書」及「系統建 置手冊」等項目；第7項次包括於102年12月20日前完成「 教育訓練完成報告書」、「系統上線完成報告書」、「資 料轉置完成報告書」、「專案完成報告書」及本專案所有 應交付項目（原審卷第30頁反面）。而上開7個項次除第6 、7項以外，均經被上訴人提交上訴人審查合格等節，未 見兩造為爭執，並有被上訴人提交之函文可稽（原審卷第 179-206頁），可見被上訴人已陸續依約完成數項工作內 容。又被上訴人提交之「系統測試完成報告書」雖經上訴 人審查不合格，然經被上訴人補正後，亦由上訴人審查合 格，業如上述，足認被上訴人承攬之圖資整合資訊系統之 完成度，至少已達系統建置完成，並擬定系統上線供使用 者操作之情形，嗣經上訴人解除系爭契約，被上訴人對上 訴人已無報酬請求權，然上訴人卻仍以剩餘七分之二部分 未遵期完成為由，向被上訴人計罰全額之違約金，該違約 金之約定顯失公平。是酌定被上訴人應負逾期之損害賠償 責任數額，應評估被上訴人「完成全部工作項目」與「未 完成全部工作項目」時，上訴人分別可受之利益之差額， 即上訴人損失之預期利益，作為被上訴人應負之違約金數 額始屬合理。又本於契約精神，倘被上訴人依約完成系爭 採購案，則上訴人可獲之利益必然高於其所給付被上訴人 之報酬，故應可合理認為系爭契約之報酬總額足以反應上 訴人因被上訴人如期履約可獲得之利益，即被上訴人未依 約履行可能造成上訴人無法獲得之預期利益。查系爭工程 係於102年5月3日決標，有決標紀錄可稽（原審卷第41頁 ）。而依系爭說明之「查核點一覽表」約定，被上訴人依 約於決標後次日起算15日計罰第1項次逾期違約金，並於1 02年12月20日前完成最後項次（原審卷第30頁反面），故 以決標日即系爭採購案之工作開始標準日算至102年12月2 0日止，履約期間共計231日曆天，則依上開說明，每日之 工作價值則為1萬1,480元（契約總價2,651,789元÷231日 ＝11,480元〈元以下四捨五入〉）。被上訴人已依約完成 至第6項次，可見上訴人可能獲得之利益為計算至102年11 月30日即211日被上訴人之工作價值，即242萬2,280元（ 每日價值11,480元×211日＝2,422,280元），而上訴人所 受之損害即第7項次未完成工作之預期價值，即22萬9,509
元（系爭契約總價值2,651,789元－按比例計算已完成之 工作價值2,422,280元＝229,509元），並酌計上訴人因被 上訴人違約未完成全部工作，其所受催告履約與系爭工程 延宕完工之不利益，以系爭契約總價百分之十即26萬5,17 8元（2,651,789元×10%＝265,178元）作為損害總額，應 屬合理。是被上訴人應賠償上訴人之違約金總額，應酌減 為26萬5,178元。此外，因系爭契約第5條第12項係約定被 上訴人履約有逾期違約金之情形時，上訴人於價金扣抵不 足者，得自保證金扣抵（原審卷第10頁），則被上訴人提 撥之保證金，亦與該逾期違約金之性質同屬擔保系爭契約 之履行。而上訴人自承已扣除被上訴人給付之保證金26萬 5,178元（原審卷第265頁），則其無從再向被上訴人請求 給付逾期違約金。又系爭契約第5條第12項既已明文約定 上訴人得自保證金扣抵違約金，且核其性質與逾期違約金 均係擔保系爭契約之完成，並無不同，上訴人自得予以扣 抵。上訴人主張該違約金之契約依據為系爭契約第14條， 與上開計罰違約金之契約條款不同，不得扣抵云云，委無 足取。
⑶被上訴人之違約金數額應酌減至26萬5,178元始屬合理， 已如上述。而上訴人已就被上訴人提供之保證金為全額獲 償，被上訴人即無庸再給付上訴人違約金。
七、綜上所述，被上訴人就系爭契約之履行遲延，有可歸責於己 之事由。上訴人雖得依系爭契約第14條第6項約定，解除系 爭契約，及依系爭契約第5條第12項約定，計罰被上訴人逾 期違約金，然因上訴人解除系爭契約已無給付被上訴人價金 之義務，而被上訴人已為一定程度之工作給付，衡酌上訴人 所受之損害，應酌減違約金至26萬5,178元。且上開數額經 上訴人扣抵被上訴人之履約保證金，已全額獲償，上訴人自 不得再向被上訴人請求給付。從而，上訴人依系爭契約第5 條第12項約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53萬357元，及自起訴狀 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 利息，洵屬無據，不應准許。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核 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為無理由， 應予駁回。
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舉證據，經 審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予一一論述，附此敘 明。
九、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 、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04 年 4 月 22 日
民事第十九庭
審判長法 官 魏麗娟
法 官 周群翔
法 官 王麗莉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04 年 4 月 22 日
書記官 余姿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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