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03年度上字第1557號
上 訴 人 洪貴枝
訴訟代理人 陳政宏律師
複 代理 人 涂文勳律師
被 上訴 人 許治平
訴訟代理人 裘佩恩律師
陳佩琪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3
年11月10日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03年度訴字第1583號第一審判決
提起上訴，本院於104年4月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命上訴人給付超過新臺幣捌萬元本息部分，及其假執行暨該訴訟費用部分均廢棄。
前項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其餘上訴駁回。
廢棄改判部分，第一、二審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負擔。駁回上訴部分，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因其前配偶即訴外人許文彬經營之億 國通路公司（下稱億國公司）與被上訴人經營之大頭文字股 份有限公司（下稱大頭文字公司）有交易糾紛，明知被上訴 人無性侵害或妨害性自主前科，仍意圖散布於眾，於民國10 1年10月間某日，在其擔任負責人之晶輝企業有限公司（下 稱晶輝公司）辦公室內，上網登入臉書網站（即Facebook網 站，網址：http：//www.facebook.com）後，使用「洪安琪 」暱稱，於不特定人可閱覽之「大頭文字時尚國民品牌服飾 」之「大頭文字公司」臉書粉絲團（下稱大頭文字公司網頁 ）上，張貼內容為：「承認你們跳票，還騙加盟商的錢才是 事實，用假合約簽約，還叫人家把錢匯到頭威爾」、「像你 這種有性侵前科的人」、「你是妨礙性自主，不是性侵害」 、「打～嘴～砲，因為有妨礙性自主所以怕有前科才只會打 嘴砲嗎」等文字。嗣於102年3、4月間，又在新北市三重區 等處，在臉書網站其所開設之「洪安琪」臉書網頁（下稱上 訴人網頁）上，設定為公開狀態，張貼或留言內容為：「給 禿頭男：你真的有病!而且病的不輕!……而且你嘴好臭，刷 一下牙，不要派人來偷看我的FB，禿頭就禿頭，戴什麼假髮 ，沒有人跟你說假髮很好笑嗎？沒有質感的假髮，配上肥胖 的身材」、「你丟光了男人的臉，不好意思，你是真男人， 因為你有性侵人家的前科，所以你是男人」、「給禿頭男： 你們公司生意差，你還不快努力想法子去騙人＄，太閒才會
偷看我的FB。」、「禿頭，準備改姓吧!!我幫你想好了!!姓 屎…還是姓幹，還是姓屁……太難選了，因為都很適合你。 我有同學是師公，開葬儀社的，可以幫你打八折。準備收屍 吧！禿頭狗……我知道你很閒，會偷看我FB…需要葬儀社幫 你收收屍時，我會多燒二箱尿布給你，外加茄子一箱讓你塞 屁眼。當一條狗就做好狗的本份，還去性侵人家，連當狗的 資格都沒有了」、「他有性侵前科，又禿頭，接下來還會被 關，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都不趁現在可以呼吸自由空 氣時多享受，進牢房時可能會被桶屁眼」、「屁眼應該鬆了 ，因為他都穿寬鬆子，90％是來掩蓋他包紙尿褲」、「因為 挫賽」、「大頭你真的不是男人耶!!虧你又有防礙性自主前 科!!……這樣子人家就不知道你有妨礙性自主前科了啊…… 反正茄子買多一點塞住屁眼，成人紙尿褲多買二箱，要去哪 就去哪，不用擔心又漏屎漏尿…能把你當成一條狗都不如的 漏屎狗吧」等文字，而傳述足以毀損被上訴人名譽之事，經 原法院102年度易字第2558號妨害名譽案件（該案卷下稱原 法院102年度易字第2558號妨害名譽案件卷）判決上訴人有 罪在案。上訴人上開行為嚴重貶損被上訴人名譽，致被上訴 人精神上受有重大損害，事業發展計畫亦因此中止，上訴人 與許文彬均有相當資力，上訴人應給付相當之金錢賠償及道 歉。為此，依侵權行為損害賠償法律關係，請求上訴人給付 被上訴人新臺幣（下同）30萬元，及自刑事附帶民事起訴狀 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並應 於上訴人網頁刊登如原判決附件之道歉啟事（下稱系爭啟事 ），期間為4月，並應將該道歉啟事一文設定為公開狀態等 語（原審判決駁回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給付金錢超過30萬元 部分，及在上訴人網頁刊登道歉啟事期間逾4個月，以及在 新聞紙刊登道歉啟事部分，未據被上訴人提起上訴，不在本 院審理範圍）。
二、上訴人抗辯：上訴人雖於大頭文字公司網頁及上訴人網頁分 別張貼有含情緒性之文字內容，惟上訴人均未指名道姓，亦 非專門指涉被上訴人，觀見上開網頁文字內容之人無從知悉 或推斷上訴人所指為何人及所述為何事，是被上訴人於社會 上之客觀評價應無任何貶損或貶損之虞，無名譽權受損之情 事，上訴人亦無侵害被上訴人名譽權之行為。縱上訴人不慎 侵害被上訴人名譽權，被上訴人僅空言主張受有重大損害， 未提出任何具體明確足資參酌之證據資料，而請求鉅額慰撫 金，已超出必要之合理範圍，亦欠缺相當性。上訴人於張貼 上開文字內容後，隨即經上訴人及被上訴人各自迅速刪除之 ，未造成多數不特定人長久觀覽之狀況，亦未對被上訴人之
名譽造成任何重大、無可回復之損害。被上訴人非高知名度 之公眾人物，其請求在上訴人網頁公開道歉啟事，已逾越憲 法第23條規定之比例原則，亦侵害上訴人受憲法第11條保障 之不表意自由等語。
三、原審判決命上訴人給付被上訴人30萬元，及自102年9月5日 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並應於上訴人網頁 刊登如原判決附件之道歉啟事，期限（應為期間之誤）為4 個月，將該道歉啟事一文設定為公開狀態，及為准、免假執 行之宣告，併駁回被上訴人其餘之訴。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 ，聲明：㈠原判決不利於上訴人部分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 ，被上訴人於原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被上訴人答 辯聲明：上訴駁回。
四、兩造不爭執事實：
㈠上訴人於101年10月間某日，在其擔任負責人、營業處所位 在新北市五股區之晶輝公司辦公室內，上網登入臉書網站後 ，使用「洪安琪」暱稱，於不特定人可閱覽之大頭文字公司 網頁上，張貼內容為：「承認你們跳票，還騙加盟商的錢才 是事實，用假合約簽約，還叫人家把錢匯到頭威爾」、「像 你這種有性侵前科的人」、「你是妨礙性自主，不是性侵害 」、「打～嘴～砲，因為有妨礙性自主所以怕有前科才只會 打嘴砲嗎」等文字（下稱101年發文），有上開網頁照相列 印紙本在卷可稽（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檢察署102年度他字第1 022號卷第40頁）。
㈡上訴人復於102年3、4月間，接續在新北市三重區等處，上 網至自己公開之上訴人網頁上，張貼或留言內容為：「給禿 頭男：你真的有病!而且病的不輕!……而且你嘴好臭，刷一 下牙，不要派人來偷看我的FB，禿頭就禿頭，戴什麼假髮， 沒有人跟你說假髮很好笑嗎？沒有質感的假髮，配上肥胖的 身材」、「你丟光了男人的臉，不好意思，你是真男人，因 為你有性侵人家的前科，所以你是男人」、「給禿頭男：你 們公司生意差，你還不快努力想法子去騙人＄，太閒才會偷 看我的FB。」、「禿頭，準備改姓吧!!我幫你想好了!!姓屎 …還是姓幹，還是姓屁……太難選了，因為都很適合你。我 有同學是師公，開葬儀社的，可以幫你打八折。準備收屍吧 ！禿頭狗……我知道你很閒，會偷看我FB……需要葬儀社幫 你收收屍時，我會多燒二箱尿布給你，外加茄子一箱讓你塞 屁眼。當一條狗就做好狗的本份，還去性侵人家，連當狗的 資格都沒有了」、「他有性侵前科，又禿頭，接下來還會被 關，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都不趁現在可以呼吸自由空 氣時多享受，進牢房時可能會被桶屁眼」、「屁眼應該鬆了
，因為他都穿寬鬆子，90％是來掩蓋他包紙尿褲」、「因為 挫賽」、「大頭你真的不是男人耶!!虧你又有防礙性自主前 科!!……這樣子人家就不知道你有妨礙性自主前科了啊…… 反正茄子買多一點塞住屁眼，成人紙尿褲多買二箱，要去哪 就去哪，不用擔心又漏屎漏尿……能把你當成一條狗都不如 的漏屎狗吧」等文字（下稱102年發文），有上開網頁照相 列印紙本在卷可稽（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檢察署102年度偵字 第16240號卷第3至6頁）。
㈢被上訴人為致遠管理學院資訊工程系肄業，現為大頭文字公 司負責人，曾獲中華民國傑出企業管理人協會頒給企業領導 人金峰獎。上訴人於102年度申報應納稅之所得金額為60萬6 ,179元，名下有土地及房屋共5筆、汽車2部、投資1筆，財 產總額為589萬7,840元，現為晶輝企業股份有限公司之負責 人（原審卷外放證物袋內稅務電子閘門財產所得調件明細表 ）。
五、兩造爭執要點：
㈠上訴人所為101、102年發文是否不法侵害被上訴人之名譽而 應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
㈡上訴人如應負前項損害賠償責任，則被上訴人得請求上訴人 給付金錢以賠償非財產上損害之金額若干？並得請求為何回 復名譽之適當處分？
六、本院得心證之理由及判斷：
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101年發文、102年發文行為侵害其名譽 權，致受有非財產上損害而請求上訴人賠償及為回復名譽之 適當處分。上訴人抗辯發文未指名道姓，非針對被上訴人， 並未造成被上訴人名譽之損害，被上訴人亦未提出具體證據 資料證明受有如何之損害，其請求鉅額賠償不符相當性，且 其請求刊登道歉啟示違反憲法第25條、第11條規定，為不應 准許等語。查：
㈠上訴人所為101、102年發文已不法侵害被上訴人之名譽而應 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
⒈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 ，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而民法上名譽權之侵害 非即與刑法之誹謗罪相同，名譽有無受損害，應以社會上對 個人評價是否貶損作為判斷之依據，苟其行為足以使他人在 社會上之評價受到貶損，不論其為故意或過失，均可構成侵 權行為，其行為不以廣佈於社會為必要，僅使第三人知悉其 事，亦足當之（最高法院90年台上字第646號判例意旨參照 ）。
⒉被上訴人為大頭文字公司負責人，並無性侵害或妨害性自主
前科，為上訴人所不爭執。觀諸上訴人所為101年發文行為 ，係在被上訴人所經營之大頭文字公司網頁上，張貼如前述 不爭執事實所載之文字內容，從其指摘欺騙加盟商匯款及有 性侵害、妨礙性自主前科等情，已顯見其發文係針對上訴人 所為。其另發表之102年發文，雖係在自己之臉書網頁發表 言論，但觀諸發文內容仍係延續101年發文，以禿頭男、有 性侵前科等內容發表類同之言論，另參照大頭文字公司前因 票款糾紛，而對億國公司提起民事訴訟，乃委任被上訴人表 哥裘佩恩為訴訟代理人，有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01年度訴字 第710號民事判決在卷可憑（原法院102年度易字第2558號妨 害名譽案件卷第155至192頁）。而上訴人101年發文行為， 經被上訴人向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提出告訴後， 上訴人旋於102年4月10日具狀向檢察官陳報其居住地及戶籍 地均在新北市三重區，而申請移送管轄，亦有有刑事申請狀 1紙附卷可參（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檢察署102年度他字第10 22號卷第32頁），核與102年發文內容所述「給禿頭男，你 真的有病！！而且病的不輕！！我人好好的在台北，哪有去 台南」、「真令人期待你表哥（指被上訴人表哥裘佩恩）11 號會說什麼」等語，與刑事告訴案件管轄、告訴代理人均相 關聯，明顯可知上訴人發文指涉之人、事均與被上訴人相關 聯。再參照證人陳育琪於原法院102年度易字第2558號妨害 名譽案件結證：上訴人有在大頭文字公司的臉書粉絲團留言 被上訴人有性侵害前科的話語，伊大概是從101年9月開始去 「洪安琪」的臉書看留言，於102年3月間有見過102年發文 ，因為被上訴人在臺南，綽號是大頭，表哥裘佩恩是律師， 且上訴人之前有提過被上訴人有性侵人家的前科，所以上訴 人發文內容是在講被上訴人等語（原法院102年度易字第255 8號卷第135至138頁）。證人楊有仁亦結證：伊有看到「洪 安琪」在大頭文字公司的臉書上留言，及在其網頁上之102 年發文的內容，其中「禿頭、肥胖」的部分，讓伊覺得是在 講被上訴人，因為被上訴人平常戴帽子，不知道的人會以為 戴帽子的人是禿頭，而且之前有聽被上訴人談到他們官司的 問題，所以伊聯想應該是在講被上訴人，其中「寬褲子」部 分，因為被上訴人平常都是穿寬褲子，「禿頭狗」部分，因 為被上訴人屬狗，其中提到關於「律師」的事，因為被上訴 人的表哥是律師，所以會聯想到被上訴人，伊只知道被上訴 人的表哥姓裘，他是律師等語在卷（原法院102年度易字第 2558號卷第142至145頁），益顯觀覽上訴人101年發文及102 年發文之人，確可自其文載之人、事、時、地等內容，知悉 所攻擊之對象為被上訴人。上訴人抗辯其未指名道姓，發文
非針對被上訴人云云，殊無可取。
⒊上訴人發表系爭101年發文及102年發文之言論，觀其內容， 其用語指述上訴人為禿頭男、身材肥胖、有病、去騙人、會 被關、準備改姓、準備收屍、有性侵害前科、屁眼鬆了、穿 寬褲子用以掩蓋其包尿布等情，依照一般人之社會經驗，綜 合其全部文義，明顯出於惡意而故以輕蔑、訕笑、辱罵之用 語，貶低被上訴人，勢必造成觀覽之人對被上訴人名譽之評 價貶損，足致其名譽受損害而構成侵權行為。而系爭101年 發文係上訴人在大頭文字公司網頁公開發文，其102年發文 雖係在自己網頁發表，但該文亦經上訴人設定為不特定人得 以觀覽之公開狀態，為上訴人所不爭執，則上訴人發文內容 均係得由第三人閱覽得悉。參照上述證人陳育琪、楊有仁證 述，益可知上訴人發文確已經第三人觀覽並知悉上訴人所指 之對象為被上訴人，而侵害被上訴人之名譽。被上訴人依據 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規定，主張上訴人之行為侵害其名譽 權，應令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義務，為可採取。 ⒋上訴人抗辯其發文後，已經兩造各自迅速刪除，未造成多數 不特定人長久觀覽之狀況，亦未嚴重損害被上訴人名譽云云 。惟民法上名譽權之侵害不以廣佈於社會為必要，僅使第三 人知悉其事，亦足當之，業如前述。上訴人上開在網頁上發 文之行為，已使包括陳育琪、楊有仁等人在內之第三人知悉 ，即構成對被上訴人名譽權之侵害，不因事後是否刪除發文 或長期供不特定人觀覽而影響。上訴人抗辯上情，亦非可採 。
㈡被上訴人得請求上訴人給付8萬元之本息，及在上訴人網頁 刊登如原審判決附件內容之道歉啟事，為期4個月，並將該 道歉啟事設定為公開狀態：
⒈第按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 、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 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其名譽被侵害 者，並得請求回復名譽之適當處分，民法第195條第1項亦有 明文。是名譽權被侵害者，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並得請 求回復名譽之適當處分。慰藉金之賠償須以人格權遭遇侵害 ，使精神上受有痛苦為必要，其核給之標準固與財產上損害 之計算不同，然非不可斟酌雙方身分資力與加害程度，及其 他各種情形核定相當之數額（最高法院51年台上字第223號 判例意旨參照）。所謂相當，應以實際加害情形與其名譽影 響是否重大，及被害者之身分地位與加害人之經濟狀況等關 係定之（最高法院47年台上字第1221號判例意旨參照）。而 該條項後段規定所謂回復名譽之適當處分，如屬以判決命加
害人公開道歉，未涉及加害人自我羞辱等損及人性尊嚴之情 事者，即未違背憲法第23條比例原則，而不牴觸憲法對不表 意自由之保障，業經司法院大法官會議釋字第656號解釋揭 示甚明。故名譽被侵害者請求法院於裁判中權衡個案具體情 形，藉適當處分以回復其名譽，以保障被害人之人格權。鑒 於名譽權遭侵害之個案情狀不一，金錢賠償未必能填補或回 復，因而授權法院決定適當處分，目的洵屬正當。法院在被 害人聲明之範圍內，權衡侵害名譽情節之輕重、當事人身分 及行為人之經濟狀況等情形，在合理範圍內判決命行為人公 開道歉，作為回復名譽之適當處分，尚未逾越必要之程度， 自無違於憲法第23條、第11條關於比例原則及言論自由之規 範意旨。
⒉上訴人為101年發文及102年發文行為損害被上訴人名譽權， 審酌兩造各自如不爭執事項所載之學歷、身份、資力，及被 上訴人曾獲第14屆創業楷模金峰獎，且被上訴人創業之過程 曾經專刊報導、採訪，並受中國海峽人才中心邀請至對岸向 年輕創業者進行演講，且與訴外人陳建寧合作電視劇「K歌 情人夢」之經歷，業據提出中華民國傑出企業管理人協會函 、創業楷模評審書面資料、照片為證（原審卷第21至26頁） ，並上訴人在網路上發文貶損被上訴人名譽用語低劣之手段 ，及網路傳播易於快速、廣泛造成損害之特性，與被上訴人 因上訴人侵害行為致名譽受損，精神必受痛苦，惟發文內容 事後已經刪除之侵害程度等一切情狀，被上訴人得請求上訴 人給付之非財產上損害賠償金額以8萬元為相當。至被上訴 人另主張其將來若干事業發展計畫因此終止云云，未據提出 證據加以證明，上訴人前配偶許文彬資力如何，與上訴人財 產資力亦為二事，均不影響於上開非財產上損害賠償適當金 額之判斷。上訴人應對被上訴人給付此金錢賠償，依民法第 229條第2項、第233條第1項本文及第203條規定，被上訴人 請求自刑事附帶民事起訴狀繕本送達上訴人翌日即102年9月 5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於上開可許 之金額範圍內，亦屬有據。至其請求金錢賠償超逾上開金額 部分，上訴人抗辯請求金額過高，為可採取，被上訴人逾此 之請求，即為不能准許。
⒊再以被上訴人如前述之身分與在社會上之知名度，及上訴人 侵害被上訴人之言論散播管道，均為在臉書網站上其個人網 頁與大頭文字公司網頁發文公開，被上訴人請求命上訴人在 其網頁上，以4個月為期，發表內容為「本人甲○○前於101 年間於FACEBOOK上公開誹謗乙○○，深感歉意，特以公開方 式致歉」等語之系爭啟事，並將該啟事設定為公開狀態，自
為回復被上訴人名譽之適當處分，不涉及使上訴人自我羞辱 及其人性尊嚴，應認屬合理範圍內之回復名譽必要處分，未 違背憲法第23條比例原則及第11條對上訴人言論自由基本權 之保障，應屬可許。上訴人抗辯，為不足採信。七、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之法律關係，請求 上訴人給付8萬元，及自102年9月5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 利率5％計算之利息，以及在上訴人網頁刊登系爭啟事，期 間為4個月，並應將該啟事設定為公開狀態部分，洵屬有據 ，應予准許；逾此部分之請求，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從而 原審就超過上開應予准許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自有 未洽，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 有理由，爰由本院廢棄改判如主文第二項所示。至於上開應 准許部分，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上訴人仍 執陳詞，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 ，應駁回其上訴。
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併此敘明。
九、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 訟法第450條、第449條第1項、第79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04 年 4 月 15 日 民事第十四庭
審判長法 官 吳光釗
法 官 李國增
法 官 蕭錫証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 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04 年 4 月 20 日
書記官 戴伯勳
附註：
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第2項）：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
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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