誣告
臺灣高等法院 臺中分院(刑事),上訴字,105年度,1694號
TCHM,105,上訴,1694,20170119,1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05年度上訴字第1694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程聰訓
選任辯護人　曹宗彝律師
　　　　　　鄭崇煌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誣告案件，不服臺灣彰化地方法院105年度訴字第
463號中華民國105年9月29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彰化
地方法院檢察署105年度偵字第4021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
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程聰訓犯誣告罪，處有期徒刑肆月。
犯罪事實
一、緣王俊欽、蔡怡芬為夫妻，2人於民國104年7至8月間，決定 在彰化縣○○鎮○○路0段000巷00號1樓成立資本額新臺幣 （下同）100萬元之伃佃企業有限公司（下稱伃佃公司）， 並在彰化縣○○市○○路0段000號設立彰化營業所，以便經 銷蔡怡芬經營之法拉利衛浴精品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法拉利 衛浴公司）的衛浴設備，經彼時任職法拉利衛浴公司之財務 長謝其斌提議伃佃公司應由非與王俊欽、蔡怡芬具有親戚關 係之人擔任，並建議由彼時兼職法拉利衛浴公司業務且績效 良好之兼職業務人員陳孟妤擔任伃佃公司名義負責人，徵得 陳孟妤同意後，蔡怡芬即出資100萬元並委由陳貴端會計師 於104年8月7日向經濟部中部辦公室申請伃佃公司設立登記 ；於104年9月間，因陳孟妤之丈夫反對陳孟妤擔任伃佃公司 名義負責人，謝其斌因而詢問其舅舅亦同為法拉利衛浴公司 之股東程聰訓意見，獲得程聰訓同意擔任伃佃公司名義負責 人，王俊欽、蔡怡芬因而決定改由程聰訓擔任伃佃公司名義 負責人，並允諾給予程聰訓伃佃公司盈餘10％之分紅。嗣於 104年10月28日，謝其斌因與王俊欽投資理念不合而離職， 王俊欽與程聰訓關係亦處不佳，王俊欽、蔡怡芬唯恐伃佃公 司遭程聰訓把持，王俊欽、洪志豪乃於104年11月3日14時許 ，前往伃佃公司彰化營業所要求陳孟妤交付彰化營業所之鑰 匙、遙控器、保全磁卡給洪志豪，陳孟妤依指示交出後，將 此情事告知程聰訓，蔡怡芬並因此透過手機變更遠端監控伃 佃公司的密碼，致使程聰訓無法再遠端監看伃佃公司營運情 形。嗣於104年11月9日上午蔡怡芬在伃佃公司彰化營業所召 開法拉利衛浴公司之臨時股東會，經股東多數決議表決程聰 訓應註銷伃佃公司，蔡怡芬並要求程聰訓應在相關表格簽名 ，然為程聰訓所拒即欲行離去，遭洪志豪擋住其去路，經股



東謝木火解圍，程聰訓始得離去。程聰訓離去後隨即求助於 彰化縣警察局彰化分局莿桐派出所，並於104年11月9日15時 38分許，由彰化縣警察局彰化分局莿桐派出所警員王志峰陪 同程聰訓前往伃佃公司彰化營業所，期間警員王志峰詢問公 司是誰的時，王鳳珠、吳子通僅表示：這要問那個才會知道 ，要問創辦的才會知道，我不是，我只是暫時來這裡幫忙看 一下而已，未曾表示：公司是我們的，不是你的，更無任何 言語或舉動拒絕程聰訓進入辦公室，稍後返回之洪志豪、黃 建源僅表示我們只是受僱的等語，並未大聲對程聰訓吆喝稱 ：公司是法拉利的，你來幹嘛，更未曾攜帶鐵質扳手上前對 程聰訓恫嚇等情。詎程聰訓明知吳子通、王鳳珠、洪志豪、 黃建源等人並未侵占伃佃公司財產，亦未於104年11月9日15 時許對其有妨害自由之情事，竟意圖使吳子通、王鳳珠、洪 志豪、黃建源等4人受刑事處分，基於誣告之接續犯意，先 於104年12月10日12時40分許，在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 第七大隊第一隊辦公室製作筆錄時，向承辦警察虛構事實稱 ：（問：你今因何事製作筆錄？）因我所經營的伃佃公司遭 人強行佔有，所以向警方報案。.. 104年11月9日離開（伃 佃公司彰化營業所）後，我越想越不對，就前往彰化縣警察 局彰化分局莿桐派出所向派出所員警說明公司遭強佔事情， 莿桐派出所並陪同我前往伃佃公司了解，處理員警到場時， 原本現場只有王鳳珠（王俊欽三姊）、王鳳珠丈夫及一名我 不認識之女子在場，但過沒多久洪志豪、謝吉祥、黃建源就 出現在現場，並在場大聲吆喝，我要告王鳳珠、王鳳珠丈夫 、洪志豪及黃建源強佔營業公司告訴等語；復接續於105年2 月2日15時04分許，在彰化縣警察局彰化分局偵查隊製作筆 錄時，另虛構事實稱：（問：你於104年12月10日在刑事警 察局偵查第七大隊第一隊..所製作之筆錄是否實在？）實在 。（問：你今因何事製作筆錄？）因為我所經營的伃佃公司 遭人侵占案及我遭妨害自由等案，我除了要向王俊欽及洪志 豪提出侵占及妨害自由告訴外，我還要向蔡怡芬、王鳳珠、 吳子通提出侵占告訴及黃建源提出妨害自由告訴。（問：你 所經營之伃佃公司遭何人強行占有？如何遭強佔及恐嚇？） ……離開後我越想越不對，就前往彰化縣警察局彰化分局莿 桐派出所向派出所員警說明公司遭強佔事情，莿桐派出所員 警陪同我於104年11月9日15時許前往伃佃公司了解，公司裡 面有王鳳珠、吳子通2人坐在辦公室內，他們2人就出來對我 說：公司是我們的，不是你的等語，不讓我進入辦公室，大 約過5分鐘後洪志豪、黃建源就出現在現場，並在場大聲吆 喝，並手拿扳手，並且說公司是法拉利的，你來幹嘛。我要



對王鳳珠、吳子通提出侵占告訴，我要對洪志豪、黃建源提 出妨害自由告訴等語。嗣經臺灣彰化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偵查後認吳子通、王鳳珠、洪志豪、黃建源等人罪嫌均不足 而以105年度偵字第2840號案件為不起訴處分確定。二、案經臺灣彰化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主動簽分偵查後起訴。 理 由
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然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 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 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 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 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 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而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立法意旨， 在於確認當事人對於傳聞證據有處分權，得放棄反對詰問權 ，同意或擬制同意傳聞證據可作為證據，屬於證據傳聞性之 解除行為，如法院認為適當，不論該傳聞證據是否具備刑事 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所定情形，均容許作為證據 ，不以未具備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所定情形 為前提。此揆諸「若當事人於審判程序表明同意該等傳聞證 據可作為證據，基於證據資料愈豐富，愈有助於真實發見之 理念，此時，法院自可承認該傳聞證據之證據能力」立法意 旨，係採擴大適用之立場。蓋不論是否第159條之1至第159 條之4所定情形，抑當事人之同意，均係傳聞之例外，俱得 為證據，僅因我國尚非採澈底之當事人進行主義，故而附加 「適當性」之限制而已，可知其適用並不以「不符前4條之 規定」為要件。惟如符合第159條之1第1項規定之要件而已 得為證據者，不宜贅依第159條之5之規定認定有證據能力（ 最高法院104年度第3次刑事庭會議決議參照）。本案下列所 引用之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並無符合刑事訴訟法 第159條之1第1項規定之情形，且被告及其辯護人於本院依 法調查上開證據之過程中，均已明瞭其內容而足以判斷有無 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事，惟被告及其辯 護人並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被告於原審準備程序 及與其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並均同意具有證據能力（見原 審卷第27頁反面、49頁、61頁反面、本院卷第36頁反面至37 頁），本院審酌上開陳述作成時之情況，並無違法取證之瑕 疵，認以之作為證據為適當，揆諸上開規定，應具有證據能 力。
二、復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至第159條之5有關傳聞法則之規定 ，乃對於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所為之規



範；至非供述證據之物證，或以科學、機械之方式，對於當 時狀況所為忠實且正確之記錄，性質上並非供述證據，應無 傳聞法則規定之適用，如該非供述證據非出於違法取得，並 已依法踐行調查程序，即不能謂其無證據能力。本案下引之 其他非供述證據，均與本案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公訴人、 被告及其辯護人皆不爭執其證據能力，且無證據證明有何偽 造、變造或公務員違法取得之情事，復經本院依法踐行調查 證據程序，自得作為證據，而有證據能力。
貳、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一、訊據上訴人即被告（下稱被告）程聰訓固坦承其於警詢時為 上開2次之告訴內容，分別對吳子通、王鳳珠、洪志豪、黃 建源提出強佔公司之侵占告訴及對洪志豪、黃建源提出妨害 自由之告訴，且洪志豪、黃建源於104年11月9日15時許並沒 有拿扳手對其恐嚇等情不諱，惟矢口否認有何誣告之犯行， 辯稱：因為伃佃公司登記在我名下，當時我一個人進去，他 們口氣都很不好，有人拿板手部分那是警方在引導，時間久 了長了，印象就模糊了云云。其辯護人則以：被告係伃佃公 司負責人，為管理公司人員，並無法律專業知識，被告為伃 佃公司名義登記人，104年11月9日當日人數眾多，被告於混 亂過程中，未能真確辯知黃建源有無手執板手恐嚇，亦屬情 理之常等語，資為辯護。
二、經查：
㈠被告分別於104年12月10日12時40分許（下稱第1次警詢）、 105年2月2日15時04分許（下稱第3次警詢），在內政部警政 署刑事警察局第七大隊第一隊辦公室、彰化縣警察局彰化分 局偵查隊等處，向承辦警察指稱上開內容之事實，此已經被 告坦承在卷（見原審卷第28、63至64頁、本院卷第33頁反面 至34、35頁正反面），並有上開警詢筆錄2份在卷（見警卷 第14至15、18至19頁）可參。
㈡被害人吳子通、王鳳珠、黃建源、洪志豪並未於104年11月9 日15時餘許，有對被告口出犯罪事實一之言論，黃建源、洪 志豪亦均未持板手對其恐嚇，亦未表示公司是我們的、是法 拉利的，不是被告所有等節，已經被害人吳子通、王鳳珠、 黃建源、洪志豪於警詢或偵訊時均供述明確。被害人吳子通 於警詢時供稱：104年11月9日15時許我有看到程聰訓及警察 有到伃佃公司，我太太王鳳珠有跟他講，要他去找實際的創 辦人，而我們都沒有跟他講公司是我們的，不是你的，不讓 程聰訓進入辦公室（見警卷第7頁）；被害人王鳳珠於警詢 時供稱：於104年11月9日15時許程聰訓與警察前往伃佃公司 ，我有在公司裡面，我即出來招呼，我未向程聰訓表示公司



是法拉利的等語，我有告訴程聰訓說，你們的事情我不清楚 ，我要他去找法拉利的創辦人，程聰訓也不願意，我們也沒 有不讓他進入辦公室；大約過5分鐘後，洪志豪和黃建源去 送貨回來，有看到程聰訓和警察在現場，我沒有看到他們有 講話，也沒有看到他們有拿板手這些情形（見警卷第9頁） ；被害人洪志豪於警詢時供稱：104年11月9日15時我和黃建 源去送貨回來，有看到程聰訓和警察在現場，我們即走進公 司，未與他講話（見警卷第11頁、105偵2840卷第37頁反面 ）；被害人黃建源於警詢時供稱：104年11月9日15時我和洪 志豪去送貨回來，有看程聰訓和警察在現場，我和洪志豪手 上都沒有拿東西，也沒有和程聰訓講話，我們即走進公司（ 見警卷第13頁、105偵2840卷第37頁反面）等語可明，均無 被告第1次警詢及第3次警詢所指述之上情。
㈢偵查中，於104年11月9日15時30分許陪同被告前往伃佃公司 彰化營業所之彰化縣警察局彰化分局莿桐派出所警員王志峰 提出職務報告稱：「程聰訓於104年11月9日15時30分許，至 本所稱渠所有『伃佃公司』遭人非法佔有，權益受損..等云 云。職乃會同前往彰化市○○路0段000號『法拉利衛浴博物 館』了解案情，到場後，程男堅稱該公司為渠所有，另在場 人等表示僅職掌看守，並不清楚實情，需由王姓負責人處理 。...現場並未發現在場人等，有手持板手情事。檢陳現場 處理錄影光碟1份。」有該報告書在卷（見105偵2840卷第23 頁）可參，與被害人吳子通、王鳳珠、黃建源、洪志豪所供 述之上情大致相符。經檢察官及原審當庭勘驗王志峰提出錄 影光碟，均未見有被告所供稱之板手（見105偵2840卷第38 頁反面），亦無人出聲表示「公司是我們的，不是你的」， 亦無人不讓被告進入辦公室，洪志豪及黃建源也沒有在場大 聲吆喝，及手持板手出言說「公司是法拉利的，你來幹嘛」 等情，此勘驗結果並載明於原審審判筆錄（見原審卷第49至 54頁）可明，並有警員王志峰蒐證畫面擷取照片在卷（見 105偵2840卷第123至125頁）可參。而吳子通、王鳳珠、黃 建源、洪志豪經檢察官調查後，亦認為其等此部分被訴犯罪 嫌疑不足，予以不起訴處分確定，此亦有105年度偵字第284 0號不起訴處分書在卷（見105偵2840卷第172至174頁）可參 。是以，被告於上開警詢筆錄虛構稱：「..處理員警到場時 ，原本現場只有王鳳珠（王俊欽三姊）、王鳳珠丈夫及一名 我不認識之女子在場，但過沒多久洪志豪、謝吉祥、黃建源 就出現在現場，並在場大聲吆喝，我要告王鳳珠、王鳳珠丈 夫、洪志豪及黃建源強佔營業公司告訴」、「..莿桐派出所 員警陪同我於104年11月9日15時許前往伃佃公司了解，公司



裡面有王鳳珠、吳子通2人坐在辦公室內，他們2人就出來對 我說：公司是我們的，不是你的等語，不讓我進入辦公室， 大約過5分鐘後洪志豪、黃建源就出現在現場，並在場大聲 吆喝，並手拿扳手，並且說公司是法拉利的，你來幹嘛。我 要對王鳳珠、吳子通提出侵占告訴，我要對洪志豪、黃建源 提出妨害自由告訴」等語，顯與事實不符。
㈣按刑法上誣告罪之成立，以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而 虛構事實向該管公務員申告為要件，是誣告罪之成立，首須 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次須向該管公務員誣告。所稱 誣告，即虛構事實進而申告他人犯罪而言，所謂虛構事實， 係指明知無此事實而故意捏造者而言（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 字第527號判決意旨參照）。又申告人所訴之事實，若有出 於誤會或懷疑有此事實而為申告，以致不能證明其所訴之事 實為真實，縱被訴人不負刑責，而申告人因缺乏誣告之犯意 ，亦難成立誣告罪；反之，若以自己親歷之事實，妄指他人 有犯罪行為，向該管公務員申告，非因出於誤會或懷疑而係 出於故為虛構者，即無解於誣告罪之構成（最高法院95年度 台上字第1758號判決要旨參照）。查吳子通、王鳳珠、黃建 源、洪志豪僅於104年11月9日15時30分許在伃佃公司彰化營 業所，於被告偕同警員王志峰前來之際，並未有拒卻被告進 入辦公室內，亦未出聲表示「公司是我們的，不是你的」、 黃建源、洪志豪亦無手拿扳手，並且說「公司是法拉利的， 你來幹嘛」諸語，此均為被告親身經歷之事實，卻積極地虛 構、憑空杜撰上情，並藉此向警局提出對吳子通、王鳳珠、 黃建源、洪志豪強佔公司之侵占告訴，及對黃建源、洪志豪 提出妨害自由之告訴，顯有使吳子通、王鳳珠、黃建源、洪 志豪等人受刑事處分之意圖，客觀上並已向警方提出申告吳 子通、王鳳珠、黃建源、洪志豪犯上開罪嫌，而有誣告之事 實且已完成，其本案該當誣告之罪責，已堪認定。 ㈤至被告於本院雖供稱：我因為一個人進去，他們口氣都很不 好，有人拿板手部分那是警方在引導，時間久了長了，印象 就模糊了（見本院卷第35頁反面），於原審則供稱：我在現 場一時緊張，他拿的應該是礦泉水，我誤以為是拿板手（見 原審卷第54頁反面），其辯護人則以104年11月9日當時人數 眾多，被告於混亂過程中，一時無法辯知是否為板手等語， 資為辯護。然被告就本案提告部分，總共製作3份警詢筆錄 ，除上開第1次警詢及第3次警詢筆錄外，第2份警詢筆錄係 於105年1月19日17時20分在彰化縣警察局彰化分局製作（見 警卷第16至17頁），查被告於第1次警詢及第2次警詢時雖均 指稱104年11月9日遭吳子通、王鳳珠、黃建源、洪志豪強佔



公司之略語（但被告於第2次警詢則表示只對王俊欽及洪志 豪提出關於104年11月3日之侵占及妨害自由告訴），於第1 次警詢並表示要對吳子通等4人提出強佔營業公司告訴，然 均未如同第3次警詢所指之「王鳳珠、吳子通就出來對我說 ：公司是我們的，不是你的」，且不讓我進入辦公室及洪志 豪、黃建源在場大聲吆喝，手拿扳手，並且說「公司是法拉 利的，你來幹嘛」諸語，查被告第3次警詢筆錄就吳子通、 王鳳珠、黃建源、洪志豪爭執伃佃公司並非被告所有，不讓 被告進入，且黃建源、洪志豪手持板手對被告大聲吆喝等恐 嚇等舉動，過程業已描述綦詳，就其等侵占、恐嚇、妨害自 由之構成要件事實業已指述明確，非如其第1次警詢般之略 述而已，被告自無可能因為過程混亂或記憶混淆，始為上開 第3次警詢筆錄鉅細靡遺的指述內容。是以，被告辯解上情 及其辯護人所為前開辯護意旨，均為本院所不採。 ㈥綜上所述，被告前開否認犯罪所持之辯解均要無可採，其辯 護人所為辯護意旨，亦無從為被告之有利認定。本案事證業 臻明確，被告有誣告被害人吳子通、王鳳珠、黃建源、洪志 豪104年11月9日15時許侵占伃佃公司財產、恐嚇、妨害自由 之犯行，事證業臻明確，其誣告犯行堪以認定。參、論罪科刑：
一、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169條第1項之誣告罪。二、被告於104年12月10日12時40分許（第1次警詢）、105年2月 2日15時04分許（第3次警詢），在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 第七大隊第一隊辦公室、彰化縣警察局彰化分局偵查隊等處 ，向承辦警察誣指上開內容之行為，被告指訴之內容大抵相 同，此部分申告顯係基於同一意圖使他人受刑事處分犯意之 決定，以達成其同一犯罪目的所為之各個舉動，應論以接續 犯。
三、按誣告為妨害國家審判權之犯罪，誣告人者雖有使人受刑事 或懲戒處分之故意，但祇能就其誘起審判之原因令負罪責， 故以一狀誣告數人者，祇成立一誣告罪（最高法院18年上字 第904號判例要旨參照）。是以，被告雖同時誣指被害人吳 子通、王鳳珠、洪志豪、黃建源等人，然其所為該誣告行為 ，仍應論以一罪。
肆、不另無罪諭知部分
一、公訴意旨另以：
㈠程聰訓基於誣告之犯意，於104年12月10日12時40分許、105 年1月19日17時20分許、2月2日15時04分許，先後在內政部 警政署刑事警察局第七大隊第一隊及彰化縣警察局彰化分局 偵查隊向承辦警察誣指下列事項：




⒈王俊欽、蔡怡芬於104年11月3日14時許，前往彰化市○○路 0段000號伃佃公司彰化營業所向經理陳孟妤表示伃佃公司是 我的，並逼迫、強力吆喝陳孟妤交付鑰匙、遙控器、保全磁 卡交給洪志豪，陳孟妤因王俊欽、蔡怡芬強力吆喝及洪志豪 在旁監控而心生畏懼，在無可奈何情況下交出遙控器與保全 磁卡；於104年11月5日，王俊欽破壞伃佃公司彰化營業所鑰 匙孔、重新設定監視器主機，使程聰訓無法監控伃佃公司營 運情形。王俊欽、蔡怡芬以此方式侵占伃佃公司經營權與所 有權。並對王俊欽、蔡怡芬提出侵占告訴。
⒉迨同年月9日12時許，程聰訓在彰化市○○路0段000號伃佃 公司彰化營業所開完股東會後、欲離去時，遭洪志豪堵住2 樓出口，不讓我出去，並要我放棄伃佃公司經營權，以此方 式妨礙我離開的行動自由。並對洪志豪提出妨害自由之告訴 。
㈡程聰訓基於偽證之犯意，於105年4月21日15時許，在臺灣彰 化地方法院檢察署第3偵查庭以證人身分接受訊問，於供前 具結後，就王俊欽、蔡怡芬、吳子通、王鳳珠是否有強行霸 佔伃佃公司經營權，及洪志豪、黃建源是否有恐嚇、妨害自 由之侵占（伃佃公司實際出資與設立之人、不讓程聰訓進入 伃佃公司彰化營業所）、妨害自由（擋住去路、手持扳手恫 嚇）等對於案情有重要關係虛偽證稱：「（問：當天下午你 跟警察回伃佃公司時，你說有人拿扳手恐嚇你？答：當時黃 建源手上拿扳手說伃佃公司是他們的，當時作勢要恐嚇我， 我回到伃佃公司約5分鐘，黃建源、洪志豪、謝吉祥開一部 貨車進來伃佃公司，當時黃建源手上拿扳手，面露兇惡表情 ，在旁邊威嚇我，但沒有講話。」「（問：伃佃公司是何人 設立的？）答：我出錢設立的。」「（問：你出多少錢？何 時設立的？）答：我出100萬元，104年9月11日申請，9月15 日營利事業登記證下來。」「（問：你那100萬元在何處開 戶？）答：我委託建大會計師事務所辦理公司設立登記。」 「（問：設立登記之前，資本額在何處開戶？）答：伃佃公 司是我從陳孟妤那裡頂讓過來的，我現金100萬元於104年9 月11日給陳孟妤，地點我不清楚。」「（問：你確定你有10 0萬元給陳孟妤來買伃佃公司？）答：我確定。」等語，此 等虛偽陳述足以影響伃佃公司實際經營權誰屬，及王俊欽、 蔡怡芬、吳子通、王鳳珠有無侵占罪、強制罪犯行，及洪志 豪、黃建源有無恐嚇犯行判斷之正確性。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 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 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事實之認定，



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 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為裁判基礎；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 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 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 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 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 在時，事實審法院復已就其心證上理由予以闡述，敘明其如 何無從為有罪之確信，因而為無罪之判決，尚不得任意指為 違法（最高法院40年台上字第86號、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 例可資參照）。現行刑事訴訟法並無禁止被害人於公訴程序 為證人之規定，自應認被害人在公訴程序中具有證人適格（ 即證人能力），然被害人與一般證人不同，其與被告處於絕 對相反之立場，其陳述之目的，在使被告受刑事訴追處罰， 內容未必完全真實，證明力自較一般證人之陳述薄弱。故被 害人縱立於證人地位而為指證及陳述，且其指證、陳述無瑕 疵可指，仍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依據，應調查其他證據 以察其是否與事實相符，亦即仍須有補強證據以擔保其指證 、陳述之真實性，始得採為斷罪之依據（最高法院94年度台 上字第3326號判決要旨參照）。又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 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 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 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 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 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 之諭知，最高法院亦著有92年台上字第128號判例揭櫫甚詳 。99年5月19日制訂公布、同年9月1日施行之刑事妥速審判 法第6條亦明文規定：「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 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 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法說服法 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者，應貫徹無罪推定原則。」又刑 事訴訟新制採行改良式當事人進行主義後，檢察官負有實質 舉證責任，法院僅立於客觀、公正、超然之地位而為審判， 雖有證據調查之職責，但無蒐集被告犯罪證據之義務，是倘 檢察官無法提出證據，以說服法院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即 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俾落實無罪推定原則，此觀諸刑事訴 訟法第154條第1項、第2項、第161條第1項、第2項及第301 條第1項規定即明（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4036號判決意 旨參照）。
三、公訴人認被告上開一、㈠⒈⒉部分涉犯刑法誣告罪嫌，上開 一、㈡部分涉犯刑法偽證罪嫌，無非係以被告之供述、蔡怡



芬、王俊欽之證述、陳孟妤之證述、建智聯合會計師事務所 105年5月31日函暨所附資料、刑事警察局偵查大隊第七大隊 陳報單、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受理刑事案件報案三聯單、 經濟部函所附伃佃公司設立登記、出資轉讓與章程變更登記 資料，及法拉利衛浴公司臨時股東會會議紀錄與全民健康保 險投保單位保費計算明細表、被保險人名冊、高雄市政府勞 工局勞資爭議調解紀錄、證人謝其斌之證述等節為據。訊據 被告堅決否認有此部分誣告及偽證之犯行，辯稱：我有投資 法拉利衛浴公司，伃佃公司是為經銷法拉利衛浴公司產品而 轉投資成立之公司，我是法拉利衛浴公司的股東，並為法拉 利公司指派伃佃公司之法人代表，客觀上我與伃佃公司並非 全然無關之第三人，所以我認為以我名義擔任伃佃公司負責 人就是有出資伃佃公司，陳孟妤告知我伃佃公司彰化營業所 之鑰匙、遙控器、保全磁卡被迫交出，又將遠端監控密碼變 更，導致我無法監控伃佃公司之營運，且104年11月9日開會 時，洪志豪確實有堵住門口不讓我出去，並要我放棄對伃佃 公司的經營權，基於負責人要維護公司權益，我才提出侵占 及妨害自由之告訴云云。其辯護人則以：王俊欽、蔡怡芬均 不否認伃佃公司係登記予被告擔任負責人，被告既然為伃佃 公司負責人，就伃佃公司經營之盈虧依法本需負擔，王俊欽 取走伃佃公司鑰匙、遙控器、保全磁卡等行為，即是排拒被 告對於伃佃公司之經營管理，致使被告無法進入伃佃公司管 理，因有上開事實被告誤認王俊欽、蔡怡芬等人涉嫌侵占罪 ，被告並無法律專業知識，因而對侵占罪構成要件有所誤解 所致，應不成罪等語，資為辯護。
四、經查：
㈠誣告部分
⒈被告有於104年12月10日12時40分許（第1次警詢）、105年1 月19日17時20分許（第2次警詢）、105年2月2日15時04分許 （第3次警詢），先後在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第七大隊 第一隊及彰化縣警察局彰化分局偵查隊共製作3次警詢筆錄 ，向承辦警察指稱王俊欽、蔡怡芬、洪志豪涉嫌侵占伃佃公 司及洪志豪妨害自由等情，而分別為上開肆、一、㈠⒈⒉之 指訴內容，有各該警詢筆錄在卷可參，復為被告歷次供述所 均是認。
⒉然本案係因王俊欽、蔡怡芬於104年7至8月間，決定在彰化 縣○○鎮○○路0段000巷00號1樓成立伃佃公司（資本額100 萬元），並在彰化縣○○市○○路0段000號設立彰化營業所 ，以便經銷蔡怡芬經營之法拉利衛浴公司的衛浴設備，經彼 時任職法拉利衛浴公司之財務長謝其斌提議伃佃公司應由非



與王俊欽、蔡怡芬具有親戚關係之人擔任，並建議由彼時兼 職法拉利衛浴公司業務且績效良好之兼職業務人員陳孟妤擔 任伃佃公司名義負責人，徵得陳孟妤同意後，蔡怡芬即出資 100萬元並委由陳貴端會計師於104年8月7日向經濟部中部辦 公室申請伃佃公司設立登記；於104年9月間，因陳孟妤之丈 夫反對陳孟妤擔任伃佃公司名義負責人，謝其斌因而詢問其 舅舅亦同為法拉利衛浴公司之股東程聰訓意見，獲得程聰訓 同意擔任伃佃公司名義負責人，王俊欽、蔡怡芬因而決定改 由程聰訓擔任伃佃公司名義負責人，並允諾給予程聰訓伃佃 公司盈餘10％之分紅等情，已經證人謝其斌、陳孟妤、黃建 源、證人即被害人王俊欽證述明確。證人謝其斌於警詢時供 稱：我有投資法拉利衛浴公司，但因為王俊欽等人與我的投 資理念不合，我於104年10月28日離職（見警卷第23頁反面 ），於偵訊時證稱：..我建議王俊欽找陳孟妤當新成立公司 的負責人，..後來陳孟妤夫妻就不要陳孟妤當負責人，..一 開始找不到人，我有跟程聰訓說，程聰訓也是法拉利衛浴公 司的股東，來當法拉利的經銷商，如果有賺錢就可分紅，然 後就辦伃佃公司的負責人變更。我有跟王俊欽、蔡怡芬講變 更負責人為程聰訓的事，他們2人同意，陳孟妤就拿文件給 會計師去辦（見105偵2840卷第35頁反面至36頁）。證人陳 孟妤於偵訊時供稱：剛開始是王俊欽決定要讓我當伃佃公司 登記名義人（見105偵2840卷第34頁反面）。證人黃建源於 警詢時供稱：我是法拉利衛浴公司的員工。法拉利衛浴公司 想要上市上櫃，法拉利衛浴公司財務長謝其斌說這間伃佃公 司負責人要掛不是親戚的人，所以後來才找程聰訓。伃佃公 司是我們法拉利衛浴公司總經理王俊欽的（見警卷第12頁反 面）。證人即被害人王俊欽於偵訊時供稱：我跟謝其斌討論 跟決定後，讓陳孟妤擔任伃佃公司的名義負責人，陳孟妤只 是人頭負責人而已。...謝其斌建議說要設立新公司，要找 陳孟妤當負責人，還說我的親戚都不可以當負責人，我請謝 其斌來當財務長，是要規劃上市櫃，原本陳孟妤是法拉利衛 浴公司兼業務，謝其斌有寫一張紅利分配的紙條（見105偵 2840卷第36頁反面），於警詢時供稱：於104年11月9日召開 法拉利衛浴公司臨時股東會，股東會中股東投票表決，決定 將伃佃公司註銷等，我有提出104年11月9日臨時股東會會議 紀錄。伃佃公司於103年9月6日成立，是法拉利衛浴公司成 立的博物館，是作為品牌推廣及產學合作的場所，可見此公 司一開始是法拉利衛浴公司所有，而會找程聰訓當負責人， 是因為財務長謝其斌指要擔任伃佃公司的負責人，不可以是 法拉利衛浴公司董事長蔡怡芬的親戚，所以才會找陳孟妤，



但是陳孟妤的先生反對，後來才又變更為程聰訓當負責人（ 見警卷第2頁反面）。被害人蔡怡芬於法拉利衛浴公司104年 11月9日臨時股東會開會會議紀錄時亦發言表示「伃佃公司 由我個人出資，由陳孟妤（博物館經理）當負責人，後來又 因為陳孟妤老公反對，才又尋找另一個負責人，當初有說幫 忙掛名為負責人，可分配伃佃盈餘10％，因為財務長說負責 人不能用我們的親戚，所以後來他找他舅，也是公司股東程 聰訓當負責人。」有該會議紀錄「三、臨時動議」⑶（見警 卷第42至43頁）可明。
⒊由上開證人之供述可知，法拉利衛浴公司之董事長為蔡怡芬 ，總經理為王俊欽，財務長為謝其斌，程聰訓則為謝其斌之 舅舅，謝其斌、程聰訓在法拉利衛浴公司均有股份是為股東 ，蔡怡芬、王俊欽為經銷法拉利衛浴公司的衛浴設備，才另 成立伃佃公司，謝其斌並建議伃佃公司負責人不可為王俊欽 、蔡怡芬之親戚，並建議由陳孟妤擔任，謝其斌此舉顯係在 制衡王俊欽、蔡怡芬，避免新成立之伃佃公司為其家族成員 所把持，並於陳孟妤不願擔任時，由謝其斌徵得同時為法拉 利衛浴公司之股東同時亦為其舅舅之程聰訓同意後擔任伃佃 公司之登記負責人，並獲得王俊欽、蔡怡芬之同意而變更伃 佃公司負責人為程聰訓。而無論陳孟妤或程聰訓均未有實際 出資伃佃公司100萬元之事實，已經陳孟妤、程聰訓所均是 認。惟由上開程聰訓身兼法拉利衛浴公司之股東，出名擔任 伃佃公司負責人，可獲得伃佃公司盈餘10％之報酬，而伃佃 公司復為經銷法拉利衛浴公司之產品而成立，則蔡怡芬雖實 際出資100萬元成立伃佃公司，然程聰訓擔任伃佃公司負責 人，顯係因謝其斌安插為制衡蔡怡芬、王俊欽使然，與單純 僅借用名義，對伃佃公司經營毫無關係之第3人，尚屬有別 。再者，伃佃公司資本額100萬元，固為蔡怡芬所實際出資 ，然伃佃公司實為經銷法拉利衛浴公司之產品，據王俊欽前 揭所述，伃佃公司是法拉利衛浴公司成立的博物館，作為品 牌推廣及產學合作的場所，則伃佃公司與法拉利衛浴公司實 息息相關，否則既係由蔡怡芬個人出資，當無須聽從彼時仍 任職法拉利衛浴公司之財務長謝其斌建議，伃佃公司負責人 需由蔡怡芬、王俊欽等家族親戚以外人士擔任，以致陸續找 來陳孟妤、被告先後擔任。況且，王俊欽、洪志豪係於104 年11月3日至伃佃公司彰化營業所，向陳孟妤索取伃佃公司 鑰匙、遙控器及保全磁卡後，陳孟妤隨即告知程聰訓，倘程 聰訓僅為一人頭，對伃佃公司經營毫無關係者，陳孟妤直接 讓選定其擔任名義負責人之王俊欽取走即可，又豈會於當日 隨即告知程聰訓關於王俊欽取走伃佃公司鑰匙、遙控器、保



全磁卡乙情。堪認被告供稱其本於法拉利衛浴公司股東身分 ，又已擔任並登記為伃佃公司負責人，主觀認知其有權利維 護伃佃公司之經營，進而提出本案告訴，尚難認其係無關之 第3人。
⒋次者，就被告於3次警詢時所指稱：104年11月3日王俊欽、 洪志豪至伃佃公司彰化營業所要求陳孟妤交付鑰匙、遙控器 、保全磁卡，陳孟妤心生畏懼而交付一情，已經證人陳孟妤 、王俊欽、洪志豪供證述明確。證人陳孟妤於偵訊時供稱： 104年11月3日下午2時多王俊欽、蔡怡芬來伃佃公司彰化營 業所的時候，王俊欽用強硬的口氣要我把鑰匙交給洪志豪， 我有交出來，因為當時只有我一個女生在場。當時我一時緊 張，心生恐懼就交出來（見105偵2840卷第35頁）；證人王 俊欽於偵訊時供稱：（104年11月3日你有無去伃佃公司逼迫 陳孟妤把伃佃公司的鑰匙、遙控器交出來？）我跟公司的執 行長施錫銘一起去，我們坐在沙發上談，陳孟妤坐在對面， 因為陳孟妤、謝其斌、程聰訓、李承璋有計畫要把法拉利總 公司弄倒，謝其斌也一直傳LINE說要把法拉利公司弄跳票， 我跟陳孟妤說遙控器、鑰匙拿出來，沒有大小聲，當時謝其 斌已離職，法拉利總公司也要把程聰訓資遣，程聰訓就沒進 來法拉利總公司（見105偵2840卷第37頁、警卷第2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