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反藥事法等
智慧財產法院(刑事),刑智上更(一)字,101年度,13號
IPCM,101,刑智上更(一),13,20141030,1

智慧財產法院刑事判決
101年度刑智上更(一)字第13號
上　訴　人　黃衍學
即　被　告　　　　
選任辯護人　林鴻文律師
　　　　　　郭上維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違反藥事法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方法院98年度
訴字第2148號，中華民國100 年4 月6 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檢察署98年度偵字第7932號），經本院判決
後，最高法院第一次發回更審，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甲○○製造偽藥，處有期徒刑壹年。扣案如附表所示之物，均沒收。
事 實
一、甲○○係址設台北市○○區○○○路○ ○○ 號3 樓台灣藥 協有限公司（下稱台藥公司）負責人，基於製造偽藥、明知 為偽藥而販賣、意圖欺騙他人並行使偽造準私文書及對商品 為虛偽標記而販賣之犯意，自民國（下同）95年起至98年止 ，未經主管機關核准，委託不知情之爵信實業有限公司（下 稱爵信公司）、久富浚生化科技有限公司（下稱久富浚公司 ）等工廠代為製造含有褪黑激素（下稱褪黑激素或Melatoni n ）成份之「樂安寧Melody N-3」（下稱樂安寧）、「夜安 寧Sleepwell 」（下稱夜安寧）藥錠，並委由不知情之啟業 企業有限公司（下稱啟業公司）製作包裝鋁片，另委託不知 情之皇昱印刷設計有限公司（下稱皇昱公司）印製樂安寧、 夜　安寧包裝紙盒，樂安寧外盒記載未在臺灣經營之製造廠 Nat-ural Science Laboratory 、地址Dublin ,CA94568U.S .A. ，而屬偽造之準私文書，夜安寧外盒記載原料廠：Bi o -Bey- ond/Swiss 、地址blanica Ave.19 .Berun Swttland ，製造廠Natura l Seience Lab.Du blin CA.U.S.A.，及在 臺灣無經營事實之藥商「美國探索者生物技術在台分公司」 （址設高雄中正二路91號12樓），而屬偽造之準私文書，並 且標示為食品，而就商品之原產國及品質為虛偽之標記，甲 ○○再命不知情之台藥公司員工將上開藥錠裝入包裝紙盒， 擅自製造偽藥，再以每盒新台幣（下同）190 元、250 元不 等之價格，販賣予不知情之台藥公司台南地區經銷商黃○○ 、奇力西藥有限公司（下稱奇力公司）負責人楊○○（另案 經臺灣新北地方法院以共同明知為偽藥而販賣罪，判處有期 徒刑6 月、緩刑3 年確定）、益而富興業有限公司（下稱益



而富公司）負責人陳○○、秉暐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下稱秉 暐公司）負責人林○○，由黃○○透過唐○○轉售予菩提大 藥局，由奇力公司負責人楊○○、業務人員蕭○○轉售予昱 欣複合藥局藥妝店（下稱昱欣藥局）、建芳藥局，由陳○○ 交由蘇○○轉售予展益藥局。嗣經高雄縣政府衛生局人員於 97年2 月13日在高雄縣鳳山市○○路○○○號之菩提大藥局 查獲樂安寧2 盒，台北市政府衛生局人員於97年7 月1日 在 台北市○○路○段○○號之昱欣藥局查獲樂安寧2 盒，於97 年7 月17日在台北市○○區○○○路○○○○○號之展益藥 局查獲夜安寧6 盒，同日在台北市○○區○○○路○○○號 之建芳藥局查獲樂安寧9 盒，宜蘭縣政府衛生局人員於98年 4 月10日在宜蘭市民族路596 號1 樓之秉暐公司查獲樂安包 裝22盒寧，上開查獲樂安寧22盒經送檢驗，均經衛生主管機 關檢出含有褪黑激素成份，而悉上情。
二、案經法務部調查局台北市調查處移送台灣台北地方法院檢察 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證據能力部分：
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 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定有明文。惟被 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同法第159 條之1 至之 4 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 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 據；又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 159 條第1 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 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同法第159 條之5 亦定有明 文。立法意旨在於傳聞證據未經當事人之反對詰問予以核實 ，原則上先予排除。惟若當事人已放棄反對詰問權，於審判 程序中表明同意該等傳聞證據可作為證據；或於言詞辯論終 結前未聲明異議，基於尊重當事人對傳聞證據之處分權，及 證據資料愈豐富，愈有助於真實發見之理念，且強化言詞辯 論主義，使訴訟程序得以順暢進行，上開傳聞證據亦均具有 證據能力。經查，除後述第二至第四項外，公訴人及被告就 本判決其餘所引用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證據，均未爭執其證 據能力，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 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亦認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 依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5 之規定，均具有證據能力。二、證人許○○、陳○○、林○○、蕭○○、陳○○、黃○○、 　唐○○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證述，雖係被告以外之人於審 判外之言詞陳述，為傳聞證據，然其等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



為證述，均經具結，且本院審酌該等言詞陳述均係出於證人 自由意識下所為之陳述，其等於偵查中之證詞，亦無顯不可 信之情況，依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 第2 項規定，均得採 為認定本件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
三、被告及辯護人雖對於改制前行政院衛生署藥物食品檢驗局（　 現為衛生福利部食品藥物管理署，下稱食管署）97年4 月16 日藥檢參字第0970005930號函、高雄縣政府衛生局97年7 月 17日衛局藥字第09700247350 號函、台南市衛生局97年7 月 24日南市衛食藥檢字第0970019531號函、高雄市政府衛生局 96年7 月18日高市衛藥字第0960025337號函、台北市政府衛 生局97年10月2 日調查紀錄表、台北縣政府衛生局98年1 月 9 日北衛藥字第0980002289號函暨所附97年12月26日台北縣 政府衛生局（現改制為新北市衛生局）食品衛生訪談紀錄表 、宜蘭縣政府衛生局談話筆錄、食管署98年5 月7 日藥檢參 字第0980007391號函，爭執其證據能力，辯稱：臺北市政府 衛生局檢驗室檢驗項目表序號第80號之褪黑激素檢驗根本未 通過財團法人全國認證基金會（Taiwan Accreditation Fun datin ，下稱TAF ）認證，亦未就其96年至98年對本案褪黑 激素之檢驗敘明鑑定經過，其檢驗報告不具證據能力，且食 管署檢驗室係於103 年2 月方通過TAF 認證，於本案不無具 備檢驗褪黑激素能力，其亦未敘明本案檢驗報告鑑定經過等 語，惟：
㈠按鑑定機關未必知悉製作鑑定報告書之程式規定，若鑑定報 告書僅簡略記載鑑定結果，而未載明其鑑定經過，此種欠缺 法定記載要件之鑑定報告並非不可補正，法院自應先命受囑 託機關補正，必要時並得通知受囑託機關實施鑑定之人以言 詞報告或說明，使之完足，不得逕以其欠缺法定記載要件， 即謂無證據能力（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6881號判決意旨 參照）。
㈡本案被告雖主張台北市政府衛生局不具鑑定機關適格，其檢 驗報告均只含Melatonin 之記載，未敘明鑑定經過云云，惟 該局就其檢驗方法於檢驗報告上均有說明按行政院衛生署藥 物食品檢驗局中藥檢驗方法專輯（四）（七）（十），嗣經 本院函詢該局說明是否為合法檢驗機構、設置標準、檢驗方 法等，經該局分別函覆如下
⒈第一次函覆略以：「..貴院函請本局提供民國96年至98 年間檢驗『樂安寧』『夜安寧』之相關問題，說明如下： ㈠依食品衛生管理法第26條規定：食品衛生之檢驗，由各 級主管機關所屬食品衛生檢驗機構行之。旨揭案件（指被 告涉及製造販賣含褪黑激素樂安寧之案件），係依該法規



定進行食品相關檢驗。㈡另本局為財團法人全國認證基金 會（TAF ）認證實驗室編號0579，符合ISO-17025 之檢驗 品管規範。..㈣本局依據行政院衛生署藥物食品檢驗局所 發行之中藥檢驗方法專輯四、七、十建立MSOP-301中藥摻 加西藥檢驗方法、操作方法（檢驗）。㈤檢驗方法主要分 為薄層層析法加紫外光譜法（TCU-UV法）及氣相層析質譜 法（GC/MS 法），檢驗儀器之校正說明如下：1.薄層橧析 法為傳統化學層析法，未使用儀器，無校正問題、紫外光 譜法（TLC/UV法）之分析儀器為紫外光分析儀（UV) ，校 正資料如附件..。2.氣相層析質譜法之分析儀器為氣相層 析質譜儀（GC/ MS），該儀器每月份皆進行儀器內部校正 ，每年度由原廠進行儀器保養校正如附件..。3.另依本局 中藥摻加西藥檢驗方法品管規定，陽性檢體應再添加Mela tonin 標準品進行比對確認，維持報告正確性。」等語， 有該局102 年4 月15日北市衛食藥字第10232865500 號函 ，並附有台北市政府衛生局97年度不法藥物查緝工作計畫 、中藥摻西藥檢驗方法－薄層層析法等標準作業程序、校 正證明文、氣相層析質譜儀（GC/MSD）維護保養校正報告 等件為證（見本院卷一第195 至245 頁）。 ⒉第二次函覆略以：「..被告甲○○針對本局移調時機及針 對褪黑激素（Melatonin ）之檢測說明仍有疑義，本局針 對其提出之意見補充說明如下：㈠本局檢驗室從民國88年 起迄今為財團法人認證基金會-TAF（前身為中華民國實驗 室認證體系-CNLA ）之認證實驗室，認證編號：0579，並 於100 年1 月通過前行政院衛生署食品藥物管理局藥物化 妝品實驗室認證，認證編號：025 ，前述2 種實驗室認證 系統主軸即實驗室須通過ISP-17025 的檢驗品管規範，另 除通過認證之檢驗項目外，本局所有食品微生物食品化學 及中藥摻加西藥檢驗均於ISO-17025 的檢驗品管規範下出 具檢驗報告..。㈡在ISO-17025 的檢驗品管規範下，本局 檢驗室所有檢驗儀器，定量容器等皆須進行校正，另外所 有檢驗之品管項目例如標準曲線、樣品重複性、添加回收 率等皆須符合規範，所有資料經上述二認證單位之專家學 者確認無誤。㈢本局檢驗室檢驗品管規範如下：標準曲線 檢量線線性回歸方程式之相關係數不應低於0.99、重複性 變異係數（CV,%）應小於20% 及添加試驗回收率（% ）應 於80%~115%之規範。依據ISO-17025 量確不確定度的精神 ，檢驗結果信賴區間95% 。㈣案內有關褪黑激素（Melato nin ）的判定基準，係採科學實證，將檢體與褪黑激素（ Melatonin ）標準品，以相同的檢驗方法進行比對，即樣



品中褪黑激素（Melatonin ）的滯留時間及相關圖譜須與 標準品吻合，才可出據檢驗報告。」等語，有該局102 年 10月24日北市衛食藥字第10238799300 號函可按（見本院 卷二第13頁）。
㈢被告亦主張食管署聲稱藥物食品檢驗局實驗室之管理規範係 依據ISO17025、CNS17025等標準，然該實驗室於103 年2 月 方通過財團法人全國認證基金會之ISO17025認證，該實驗室 於本案鑑定時，根本不具有ISO17025資格，其不具鑑定機關 適格等語，惟該署實驗室就其出具高雄縣政府衛生局、宜蘭 縣政府衛生局送驗之樂安寧，均有記載樂安寧外觀為白色圓 形錠、平均重量、含量測定等，結果判定該檢體檢出Melato nin 西藥成份等情（見本院卷一第247 頁反面、第249 頁反 面），查本案在高雄縣衛生局在鳳山市菩堤藥局與宜蘭縣衛 生局在秉暐公司查獲之樂安寧，均由各該局送請食管署實驗 室檢驗，經本院分三次函詢該署說明是否為合法檢驗機構、 設置標準、檢驗方法等，分別覆函如下：
⒈第一次函覆略以：「..行政院衛生署於民國96至98年間 ，食品摻加西藥之檢驗業務由藥物食品檢驗局執行，其設 置標準及掌理事項規定於『行政院衛生署藥物食品檢驗局 組織條例』。依該法第2 條第1 項第1 款藥物食品檢驗局 掌理『藥物與食品、食品添加物、食品器具、容器或包裝 及化妝品之檢驗』，食品藥物檢驗為藥物食品檢驗局之法 定職掌。前藥物食品檢驗局依業務職當受理衛生局等機 關送驗檢體並依標準作業程序進行檢驗。有關褪黑激素（ Melatonin ）之含量測定方法，係採國際間通用之科學方 法，利用高效夜相層析儀（HPLC）搭配光電二極體陣列檢 測器（Photo Diode Array Detector），進行檢品與對照 標準品之波峰滯留時間及吸收譜圖之分析比對確認，所有 檢驗儀器亦均經校正無誤。」等語，有食管署102 年5 月 13日FDA 研字第1028902709號函可按（見本院卷一第246 頁）。
⒉第二次函覆略以：「..前藥物食品檢驗局為能正確執行 檢驗工作，訂有設備管制作業程序，對於相關之檢驗設備 儀器排定校正時程並據以執行，以確保檢驗結果之品質。 有關褪黑激素（Melatonin ）之含量測定檢驗程序，係 將檢品進行萃取，萃取液及對照標準品溶液分別利用高效 液相層析儀（HPLC）搭配光電二極體陣列檢測器..進行分 析，經比對檢品萃取液與對照標準品溶液之波峰滯留時間 及吸收光譜圖判定一致後，再由波峰面積計算其含量。」 等語，有食管署102 年11月4 日FDA 研字第1024013544號



函可按（見本院卷二第12 頁）。
⒊因被告辯稱樂安寧如有含褪黑激素有可能為天然殘留部分 ，即取自牛、羊、豬腺體，而非人工化學添加，本院再函 詢食管署，其第三次函覆略以：「..關Melatonin 之管 理說明如下：㈠Melatonin 是動物腦部松果體的松果腺細 胞所分汾之一種激素。以牛、羊、豬等家畜腦內松果腺直 接乾燥製成之粉末，可供食品原料使用，惟其Melatonin 天然含量應為20mg/kg 以下，並須有加工方式備供衛生單 位查核。產品添加牛、羊、豬等家畜腦內松果腺直接乾燥 製成之粉末，以致含有Melatonin 且其含量在天然含有量 以下，則尚未違反食品衛生管理法之規定。㈡依85年10月 15日衛署藥字第85059553號公告，標示含『melatonin （ 褪黑激素）』產品應以藥品管理，惟案內2件 『樂安寧』 產品均查無其有關標示。㈢依據97年4 月16 日 藥檢參字 第0970005930號檢驗報告書及98年5 月7 日藥檢參字第09 80007391號檢驗報告書，案內2 件『樂安寧』產品分別檢 出Melatonin0.9 mg/tab （每錠平均重量為493.6mg/ta b ，Melatonin 約為1823mg/kg ）及2.2mg/tab （每錠平均 重量為337.0mg/ta b，Melatonin 約為6528mg/kg ），已 超出天然含量，該2 件產品所含Melatonin 若係外添加純 化之Melatonin ，不以食品管理，該等產品應以藥品列管 。有關藥物食品檢驗局實驗室之管理說明如下：㈠前藥 物食品檢驗局實驗室管理規範係依據國際標準『ISO/IEC 17025 ：General requirements for the competence of testing and calibration Laboratories』暨『中華民國 國家標準CNS170 25 ，測試與校正實驗能力一般要求」所 制定。㈡上述國際標準為ISO （國際標準化組織）與IEC （國際電工技術委員會）所發行，其內容包含對測試與校 正實驗室的所需要求。㈢案內褪黑激素（Melatonn）之含 量測定方法暨相關檢驗設備儀器之設備管制作業程序均符 合前藥物食品檢驗局所訂立之規範，其相關檢驗設備儀器 排定之校正時程為每年進行一次外部校正。」等語，有食 管署103 年4 月28日FDA 研字第1034001177號函可按（見 本院卷二第152 頁）。
　㈣綜上，台北市政府衛生局與食管署原鑑定各地藥局查獲樂安　 寧、夜安寧之檢驗報告，雖僅敘明檢驗結果含Melatonin 成 份，固未明確敘明檢驗方法等，然依上述分次答覆本院函詢 結果，應認其等已補正鑑定機關之記載要件，是所出具之檢 驗報告具有證據能力。
㈤被告仍爭執台北市政府衛生局函覆內容仍未就其鑑定經過、



數據敘明，亦未就其可檢驗褪黑激素能力通過財團法人全國 認證基金會（TAF ）有符合ISO-17025 之規範不具證據能力 ，而食管署實驗室於103 年2 月間始加入財團法人全國認證 基金會（TAF ）認證等語，並提出修訂日期為97年5 月28日 之「己○○○○○○○檢驗室中藥摻加西藥檢驗項目表」、 食管署103 年4 月7 日新聞稿為證（見上證11、12，本院卷 二第194 至195 頁，參本院卷一第212頁）。然查： ⒈台北市政府衛生局在前函中已強調，其自88年起迄今為財 團法人認證基金會-TAF（前身為中華民國實驗室認證體系 -CNLA ）之認證實驗室，認證編號：0579，並於100 年1 月通過前行政院衛生署食品藥物管理局藥物化妝品實驗室 認證，認證編號：025 ，前述2 種實驗室認證系統主軸即 實驗室須通過ISP-17025 的檢驗品管規範等語，其檢附之 「中藥摻加西藥檢驗項目表」第80項亦顯示其有檢驗Mela tonin 之能力。
⒉又中華民國實驗室認證體系CNLA(Chinese National Lab- oratory Accreditation)為全國認證基金會(TAF) 實驗室 認證處(Department of Laboratory Accreditation)之前 身。為整合國內認證資源，奉經濟部命令、由經濟部標準 檢驗局推動合併CNLA與CNAB（前「中華民國認證委員會」 ），成立非營利性機構「財團法人全國認證基金會」，自 93年1 月1 日起提供單一窗口認證服務。合併後，CNLA編 組為TAF 之實驗室認證處，承續原來CNLA業務，惟對外名 稱正式改為「財團法人全國認證基金會」，並於2007年1 月1 日起TAF 認證標誌為全國認證基金會唯一認證標誌， 有上開基金會網站說明資料（http://www.taftw.org.tw/ ）可按（見本院卷二第304 、307 頁），且其實驗室認證 規範於99年10月7 日公布，經認證機構使用其認證標誌， 有同網站之「使用認證標誌與宣稱認可要求」資料可據（ 見本院卷二第308 頁以下），因之，該基金會係承續之前 實驗室認證體系，之前已取得認證之機構仍具有檢驗能力 ，台北市政府基金會既曾取得該基金會前身之認證，自難 否定其不具檢驗能力。又台北市政府衛生局檢附之修訂日 期97年5 月28日檢驗表，亦僅係表示其於97年5 月28日修 訂檢驗項目，然此不表示於修訂之前其無檢驗Melatonin 之能力。
⒊再食管署就其實驗室已符合CNS17025要求已詳為說明，其 於103 年2 月間發布新聞是就其參加財團法人全國認證基 金會取得TAF 標章使用及該基金會之證書，並非否定於此 之前所作檢驗效果，故不能以該新聞即否定食管署於本案



檢驗樂安寧含Melatonin 成份之能力。是被告此部分所辯 ，並不足採。
四、證人周○○、林○○、吳○○於調查局調查時之證述，被告 　及辯護人於審判程序中均未爭執證據能力，依刑事訴訟法第 　159 條之5 第2 項之規定，視為同意作為證據，本院審酌上 開證人之證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爰採為本案之證據 。
五、被告另聲請傳喚吳○○、楊○○、劉○○、邱○○以證明被 告係委託其等代工代料，與傳喚證人黃○○、李○○等，因 前述證人除邱○○外，均於原審傳喚並經交互詰問，並無再 次傳喚之必要，而證人邱○○於調查局證述僅證明其經營之 啟業公司為被告打錠外，並未就該錠劑有無含褪黑激素提出 證明（詳後述），非屬不利於被告之證述，亦無傳喚之必要 ，附此敘明。
貳、實體部分：
一、訊據被告甲○○固坦承係台藥公司負責人，台藥公司有生產 及銷售樂安寧、夜安寧等事實，惟否認有何違反藥事法、虛 偽標記商品之犯行，辯稱：經查獲含有褪黑激素之樂安寧、 夜安寧係伊經營之台藥公司95年以前自國外進口的，伊自95 年8 月起就開始回收這些有問題的藥品，伊有盡力在回收， 但有些不肖經銷商不願意回收，私自暗藏，以致伊無法徹底 回收；另當初所有衛生單位將全台灣搜查後，結果只有查到 原告先發現的幾家，伊不會為了賺這麼少量金錢販賣偽藥， 政府先前讓市面上大量販售之褪黑激素合法，突然又說其不 合法，僅台藥公司覺察有異，才把大量褪黑激素藥品回收並 銷燬；又本案係證人許○○所發動，其與伊有恩怨關係，所 為證述不實在云云。辯護人為被告提出答辯略以：台藥公司 在95年11月至98年1 月間，請爵信公司以「代工代料」方式 進行「安慰劑」之生產打錠作業，爵信公司另委託璽維企業 有限公司（下稱璽維公司）採買原料並進行打錠作業，被告 另於98年1 月起兩次委託久富浚公司製作助眠錠，然被告從 未指示或提供久富浚公司代工打錠之物品中加入褪黑激素（ Melatonin ）；又被告93、94年間自美國Natural Science Laboratory（下稱NSL ）進口產品，於95年8 月間發現成分 含有褪黑激素後，即致力回收，然有不肖經銷商不願意回收 ，而被告於回收後已將全數藥品銷燬向財政政部台北市國稅 局中南稽徵所呈報，本件在菩堤、昱欣、建芳、展益藥局查 獲含有褪黑激素之樂安寧、夜安寧均係向中間經銷商購入， 非台藥公司所販售，原判決認定係台藥公司販售即屬錯誤， 而台藥公司被查扣之樂安寧44,830錠、夜安寧3 盒經原審化



驗均未含有西藥成份等語。
二、按「本法所稱偽藥，係指藥品經稽查或檢驗有左列各款情形 之一者：未經核准，擅自製造者。」，為藥事法第20條第 1 款所明定。經查衛福部於85年10月15日即依據當時藥事法 第80條第1 項第6 款經中央主管機關應回收藥物規定（現為 同條項第7 款）公告「標示含『MELATONIN （褪黑激素）』 產品應以藥品管理，目前市面上販售品尚未經本署核准核准 ，其製造、輸入業者應自公告之日起6 個月內收回市售品」 ，如為牛、羊、豬之松果腺、松果體乾燥粉末之天然含量褪 黑激素應為20ppm 以下並須有加工方式備查等情（見臺中地 檢署97警聲搜字第5370號卷第10至11頁）。是衛生福利部（ 下稱衛福部）自85年10月15日即公告禁止褪黑激素製造或輸 入，如有製造或輸入限定回收。依此，如未經主管機關核准 而製造含褪黑激素成份食品，應按藥品管理，而屬藥事法規 範之偽藥。
三、經查本案於下述時地分別查獲含有褪黑激素之樂安寧、夜安 寧，由被告擔任台藥公司負責人台藥公司販售：　㈠高雄縣鳳山市菩堤藥局部分：
　　本案先經高雄縣政府衛生局於97年2 月13日在高雄縣鳳山市　 維新路109 號之菩提大藥局（負責人林○○）查獲樂安寧2 盒，經高雄縣政府衛生局送請衛福部檢驗，檢出含褪黑激素 Melatonin 0.9mg/tab 西藥成分，有高雄縣政府衛生局97年 2 月13日菩堤藥局檢查現場紀錄表、衛福部97年4 月16日藥 檢參字第09700005930 號所檢附之樂安寧（MELODY N-3）檢 驗報告、高雄縣政府衛生局97年7 月17日衛局藥字第097002 47350 號移送台南市衛生局函（見臺北地檢署98年度他字第　 558 號卷第28頁、第35-37 頁）。上開查獲之樂安寧含Mela tonin 成份，未經主管機關核准，屬藥事法規範之偽藥。各 證人對於上開查獲藥品，於衛生局約談、偵查及原審分別供 述內容如下：
⒈高雄縣政府衛生局約談證人唐○○證述：其於90年至95年 間在台藥公司高雄經銷商處工作，台藥公司一直告知樂安 寧為食品，直至95年離職，台藥公司仍持續出貨高雄經銷 商，從未接獲任何回收通知，任職期間認識台藥公司台南 經銷商黃○○，約自93年至97年多次向黃○○樂安寧等多 項產品，再轉賣其他業者以賺取差價，97年2 月13日在菩 堤藥局抽驗之樂安寧產品為其販售予該藥局，每次約以每 盒250 元至300 元價格向黃○○進貨，每次約數10盒，全 數皆販售菩堤藥局，無其他轉銷對象，向黃○○最後1次 進貨為97年1 月間等語，並提出購入樂安寧之估價單4張



為證（見同上卷第29頁、臺北地檢署98年警聲搜字第411 號卷第39至44頁）。
⒉高雄市政府衛生局嗣就黃○○移送台南市衛生局，該局於 97年7 月23日約談黃○○，證述：其於90年至96年間為台 藥公司台南縣市經銷人員，唐○○分次向其購入樂安寧產 品，該產品是其向台藥公司進貨，有關產品問題應詢問台 藥公司等語，並提出台藥集團出貨估價單及被告名片為證 （見98年他字第558 號卷第25至27頁），該估價單上明確 記載「樂安寧N-3 60'S 19 盒」。
⒊唐○○於偵查中結證稱：出售予菩堤藥局的樂安寧為向黃 ○○進貨，從頭到尾不知情等語（見臺北地檢署98年偵字 第7932號卷第201 頁），黃○○亦於偵查中結證稱：唐○ ○係向其購入樂安寧等語，並提出台藥公司開立之出貨估 單，其上載於95年5 月2 日、95年11月15日由台藥公司出 貨20、60盒之樂安寧（見同上卷第194 至197 頁）。 ⒋唐○○於原審亦結證稱：其將自黃○○調來之樂安寧賣給 菩堤藥局人員沈○○，前後共買入約100 盒，進貨價1 盒 150 元，賣給沈○○1 盒400 元，沒有人以書面或口頭告 知要收回樂安寧等語（見原審卷一第190 至196 頁）。　㈡臺北市昱欣藥局、建芳藥局部分：
　　97年7 月1 日台北市政府衛生局在台北市○○路○段○○號 之昱欣藥局（負責人林○○）查獲樂安寧2 盒，該2 盒經送 台北市政府衛生局檢驗，檢驗結果有Melatonin 成份；該局 另於同年7 月17日在台北市○○區○○○路○○○號之建芳 藥局（負責人林○○）查獲該藥局購入樂安寧10盒、現存9 盒，2 盒送驗，經台北市政衛生局檢驗出含Melatonin 成分 ，有　台北市政府衛生局97年7 月1 日、97年7 月17日檢查 現場紀錄表及97年7 月16日、97年8 月7 日檢驗報告（見台 北地檢署98年度他字第558 號卷第20-23 頁）可證，台北市 政衛生局於97年12月12日函送台北地檢署偵查，有該局97年 12月12 日 北市衛藥食字第09740470400 號函可按（見同上 卷第1 頁）。經林○○證述係向奇力公司蕭○○進貨（原名 蕭○○），法務部調查局於98年3 月24日前往奇力公司進行 搜索，扣得楊○○所有供販售樂安寧使用之出貨帳款明細表 、產品經銷合約書、預收支票明細表及現有庫存表可參（附 於證物附件第45頁、第77頁、第84頁、第99頁、第114 頁、 第146 頁、第162 頁、第186 頁、第202 頁、第214 頁、第 236 頁、第249 頁），楊○○經臺灣新北地方法院99年度訴 字第2118 號 判決以其與被告共同明知為偽藥而販賣罪判處 有期徒刑6 月、緩刑3 年確定，在奇力公司扣得之樂安寧錠



經送食管署檢驗，證明該批樂安寧每錠含褪黑激素2.2mg 成 份，而「樂安寧升級版黃金片」則未檢出含褪黑激素之西藥 成份（見上開判決書理由，本院卷二第284 頁反面）。被告 就上述所查獲褪黑激素部分，亦經台北市政府衛生局以97年 12月12日北市衛藥食字第09740470400 號函移送台北地檢署 偵查被告涉販售樂安寧犯行（見98年度他字第558 號卷第1 頁）。各證人對於上開查獲藥品於偵查及原審分別供述內容 如下：
⒈證人林○○即昱欣藥局負責人於原審結證稱：在昱欣藥局 查獲之2 盒夜安寧，依現場紀錄表顯示係向奇力公司業務 蕭○○進貨，僅此2 盒，均未賣出等語（見原審卷二第78 至81頁）。
⒉證人林○○即建芳藥局負責人於偵查中證述：其係向奇力 公司之蕭○○進貨，已售出4 盒等語，有其陳報狀可按（ 見台北地檢署98年偵字第7932號卷第154 至157 、186 頁 ）。其於原審證述：查獲之夜安寧係向到庭之奇力公司業 務員蕭○○進貨，只有樂安寧商品與蕭○○進貨，沒有其 他藥品交易，沒有直接向台藥公司進貨等語（見原審卷一 第196至198頁）。
⒊證人蕭○○於偵查中結證稱：其為奇力公司業務員，奇力 公司幫台藥公司做經銷，建芳藥局被查獲之樂安寧產品， 雖向奇力公司進貨，但其係向台藥公司進貨，其根本不瞭 解樂安寧的成份，台藥公司都沒有告知我們這個藥有什麼 成份等語，並提出奇力公司負責人楊○○與台藥公司簽立 之產品經銷合約書、楊○○開立予台藥公司之預收支票明 細表台藥集團出貨估價單及台灣公司開立之統一發票等件 為證（見同上卷第211 至219 頁）。其於原審結證稱：奇 力公司向台藥公司進過樂安寧藥品，是老闆楊○○叫我們 去藥局以寄賣方式，放在藥局給他們去賣等語（見原審卷 一第199頁）。
⒋證人楊○○即奇力公司負責人於台北市調查處調查時證述 ：其經營奇力公司，另請台藥公司製作奇力公司自有品牌 之「奇力幫助入睡錠」等產品，並有代理台藥公司經銷樂 安寧等產品，調查局搜索奇力公司獲得之「樂安寧Melody N-3 」共11盒又10粒，係其向台藥公司進貨並承銷之用， 進貨價格250 元，售予下游藥局價格500 元，於94、95年 間向台藥公司買進樂安寧，97年停止進貨，每月可販售60 至70盒，95年至98年止總計販售樂安寧產品約1500至1600 盒左右，銷售總金額約60餘萬元左右；衛生局在昱欣公司 查獲之樂安寧係向奇力公司業務員蕭○○所訂購等語（見



台北市調查處卷第54至66頁、98年偵字第79 31 號卷第4 至7 頁）；其於偵查中證述：奇力公司銷售台藥公司提供 之樂安寧，約3 、4 年期間，於97年年底與台藥公司終止 合作關係，被告尚欠其20多萬元，其不知道樂安寧的成分 ，因樂安寧都是標示為食品，成分是台藥公司商業機密， 其不會得知等語（見同上卷第9 至11頁）。其於原審結證 稱：奇力公司倉庫被查扣4 盒樂安寧產品，後來驗出含有 Melatonin 成份是0.7 毫克，沒有印象有收到台藥公司通 知樂安寧下架的事等語（見原審卷二第43至48頁）。 ㈢臺北市展益藥局部分：
　97年7 月17日台北市政府衛生局人員在台北市○○區○○○ 路○○○○○號之展益藥局（負責人陳○○）查獲夜安寧錠 劑6盒 ，經該局押驗2 盒檢驗出含Melatonin 成分，且產品 外包裝標示之「美國探索者生物技術在台分公司」（高雄市 ○○○路○○號12樓）並不存在，有台北市政府衛生局97年 7 月17 日 檢查現場紀錄表及97年7 月17日檢驗報告（見98 年度他字第558 號卷第71-72 頁）可證，負責人陳○○於台 北市政府衛生局約談時表示：查獲之夜安寧係向台藥公司購 入等語，並簽立「產品來源切結書」可按（見同上卷第70頁 ）。上開查獲之樂安寧含Melatonin 成份，未經主管機關核 准，屬藥事法規範之偽藥。各證人於衛生局、偵查與原審供 述內容如下：
⒈證人陳○○證述：查獲之夜安寧錠係購自台藥公司等語， 並提出該夜安寧係由益而富公司業務蘇○○於97年4 月10 日交付寄賣之估價單為證（見同上卷第66頁）。嗣經調查 益而富公司登記責人陳○○（即實際負責人陳○○配偶） ，於新北市政府衛生局訪談表示：在展益藥局查獲之6 盒 夜安寧係向「台藥集團」甲○○進貨，因為「美國探索者 生物技術在台分公司」也是台藥集團甲○○旗下公司之一 ，此由上述外包裝印製之在台分公司電話號與甲○○交予 益而富公司名片上所印製之電話相同，有訪談紀錄與估價 單及被告名片可證（見同上卷第54、63頁），台北市政衛 生局於98年1 月17日即發函移台北地檢署併辦，有該局98 年1 月17日北市衛藥食字第09830453100 號函可按（見同 上卷第50頁）。
⒉證人陳○○於偵查中結證稱：97年7 月17日在展益藥局查 獲之夜安寧為益而富公司人員蘇○○寄賣的產品，蘇○○ 說購自台藥公司，蘇○○說沒有問題，其不知道夜安寧有 Melatonin 成分等語（見98年度偵字第7932號卷第149 至 151 頁）。




⒊證人陳○○即益而富公司實際負責人於調查局調查時證述 ：96年間向台藥公司進貨夜安寧及樂安寧產品時，發現夜 安寧產品外盒包裝標示「美國探索者生物技術在公分公司 」並不存在，96年11月間就停止經銷台藥公司產品，96年 至96年11月代理經銷夜安寧及樂安寧產品數量共1787盒， 每盒平均450 元，若全數賣出有804,150 元銷售金額，兩 藥品成分相同，都是台藥公司自行命名，目的是做市場區 隔；展益藥局樂安寧是於97年間向台藥公司索討債款時， 台藥公司要求其透過子公司「台灣慢性病防治有限公司」 王旭昇協商，要求須出售台藥公司貨品，以貨品出售金額 抵銷台藥公司積欠其57餘萬元債款等語（見台北市調查處 卷第145 至146 頁）。
⒋證人陳○○於偵查中證述：其與蘇○○一起分工，展益藥 局查獲之夜安寧是從台藥公司進貨；夜安寧掛的公司不是 台藥公司，但出貨時我們相信是被告甲○○的關係企業， 因為給名片時都是掛台藥集團，他用探索者的名字，我們 相信是他的集團公司，不知道夜安寧裡面的成份；其於96 年5 月10日向台藥公司進貨夜安寧1154盒，且於98年1 月 5 日、97年2 月10日分別退貨夜安寧、樂安寧等語；嗣檢 察官提示益而富公司於衛生局訪談時提出之96年11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