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02年度訴字第601號
原 告 張惠雄
曾金柱
共 同 蔡錫欽律師
訴訟代理人 陳建宏律師
被 告 國峰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王謝好
被 告 沅仁實業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黃珮諄
被 告 黃如美
共 同 曾怡靜律師
訴訟代理人
上當事人間損害賠償事件，本院於民國103年2月17日言詞辯論終
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被告國峰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國峰公司 ）係以肥料製造、批發為營業項目，被告沅仁實業有限公司 （下簡稱沅仁公司）則負責經銷國峰公司生產之肥料，並由 被告黃如美擔任總經理乙職。㈠、緣原告張惠雄經被告黃如 美推銷，自民國100 年9 月起陸續向沅仁公司購買國峰公司 所生產之國峰特一號土壤改良劑有機肥（下稱系爭肥料）施 作於台東市○○段0000地號之荖葉田上，面積共0.4 公頃， 期間並經被告黃如美至現場指導，且宣稱系爭肥料可改善土 壤，縱使用過量亦不會造成肥傷云云，而原告張惠雄依被告 黃如美指示之方式使用，亦均無問題，嗣原告張惠雄於100 年11月間再向沅仁公司購入系爭肥料，並於同年12月初使用 後，所栽種之荖葉竟於短時間內因肥傷大量死亡，顯係該批 系爭肥料之品質不良及被告黃如美指示錯誤所致，今原告張 惠雄因荖葉肥傷死亡，須整地消毒後重新栽種，為購買幼苗 、石灰石、農藥分別支出新台幣（下同）522,166 元、50,0 00元、37,640元，而共計0.4 公頃之荖葉死亡受有損害1,89 0,000 元，且重新栽種後尚須8 個月始能再次收成，減少獲 利1,152,000 元，共計受有3,651,806 元之損失，被告自應 依上開規定對原告張惠雄負損害賠償責任。㈡、原告曾金柱 係在其所承租之高雄市橋頭區中崎段1006、1008、1045、10 04、1004-1、1047、1047-3地號土地上栽種貢菊，面積為0. 14公頃，原本農耕一切正常，嗣於100 年11月15日向被告沅
仁公司購買系爭肥料20包，經使用3 天後發現植株葉片嚴重 枯萎，經通知被告黃如美到場查看確認為肥傷，並依被告黃 如美指示緊急灌水，惟仍無起色，截至同月30日全區已有9 成以上植株死亡，致原告曾金柱須將死亡之作物全部移除， 整地消毒後再栽種新苗，亦係因系爭肥料品質不良與被告黃 如美指示錯誤所致，而死亡之杭貢菊苗樹依每0.1 公頃87,0 00元之補償金計算，共價值109,620 元，又該面積之杭貢菊 原可獲利504,000 元，並可繁殖幼苗40,000株計價值200,00 0 元，是被告黃如美自應就其指示錯誤對原告張惠雄、曾金 柱負損害賠償責任，並應由被告沅仁公司依民法第28條、第 188 條、第227 條、第360 條及消費者保護法第7 條第3 項 、第8 條第1 項與被告黃如美負連帶賠償責任；又被告國峰 公司為商品製造人，就系爭肥料之瑕疵，亦應依消費者保護 法第7 條第3 項、第8 條第1 項及民法第191 條之1 第1 、 3 項對原告2 人所受損害負賠償責任。為此爰依民法第28條 、第184 條第1 項前段、第188 條第1 項、第191 條之1 、 第227 條、第360 條、消費者保護法第7 條第3 項、第8 條 第1 項，先位聲明求為判令：㈠、被告國峰公司、沅仁公司 應連帶給付原告張惠雄3,651,806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㈡、被告黃如美 應就前項金額範圍內，與被告沅仁公司連帶給付，及自起訴 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㈢ 、前2 項所命給付，如其中一項被告已為給付者，其餘他項 被告免給付義務；㈣、被告國峰公司、沅仁公司應連帶給付 原告曾金柱813,620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 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㈤、被告黃如美應就第㈣項金 額範圍內，與被告沅仁公司連帶給付，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 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㈥、第㈣、㈤ 項所命給付，如其中一項被告已為給付者，其餘他項被告免 給付義務；㈦、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如鈞院認被告國 峰公司與其他被告間為不真正連帶債務關係，備位聲明求為 判令：㈠、被告國峰公司應給付原告張惠雄3,651,806 元及 自民事準備程序㈣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 5%計算之利息；㈡、被告沅仁公司、黃如美應連帶給付原告 張惠雄3,651,806 元及自民事準備程序㈣狀繕本送達翌日起 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㈢、前2 項之被告中 任一被告已為給付者，其餘被告於其給付範圍內即免為給付 ；㈣、被告國峰公司應給付原告曾金柱813,620 元及自民事 準備程序㈣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 之利息；㈤、被告沅仁公司、黃如美應連帶給付原告曾金柱
813,620 元及自民事準備程序㈣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 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㈥、第㈣、㈤項之被告中任一 被告已為給付者，其餘被告於其給付範圍內即免為給付；㈦ 、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㈠、原告張惠雄之荖葉園前因施肥不當，落藤時 有相繼死亡現象，經被告沅仁公司經銷商即訴外人洪○○之 介紹，於100 年9 月7 日向被告沅仁公司購買系爭肥料130 包，使用數日後因園區情況好轉，再購入60包使用，嗣被告 黃如美於100 年10月5 日代表被告沅仁公司前往原告張惠雄 之荖葉園觀察系爭肥料使用情形時，發現原告張惠雄施用農 藥不當，荖葉有藥傷情況，經被告黃如美建議改變施藥方式 後有所改善，原告張惠雄復於100 年10月25日向被告沅仁公 司購入250 包系爭肥料，並於同年11月間欲再購進300 包， 雖經被告黃如美建議不宜短期過度施肥，惟原告張惠雄仍於 同年11月29日再次訂購100 包系爭肥料，其於3 個月內共施 肥13,500公斤，施肥量顯已過高，而其主張被告沅仁公司、 黃如美對施肥方法指示錯誤，亦非事實，其請求被告沅仁公 司、黃如美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即無理由。嗣原告張 惠雄之荖葉園於100 年12月底又發生死亡現象，被告沅仁公 司派遣被告黃如美前往瞭解狀況，並由農業達人即訴外人羅 ○○、魏○○同行，經現場勘查結果認原告張惠雄之荖葉死 亡原因係因肥料放置位置錯誤，致根部悶死，與系爭肥料之 品質並無關連，況荖葉死亡之因素極其複雜，與原告張惠雄 施用其他農藥、化肥、農場管理、土壤管理、水份管理、疫 病、蟲害等事項均有相關，而原告張惠雄就其所受損害與系 爭肥料之通常使用間有相當因果關係，始終未為舉證，自不 得依民法第191 條之1 請求，再原告張惠雄主張之損害金額 ，均未提出實際付款及使用之憑證，而農藥及石灰部分亦非 修復之必要支出，其請求均屬無據。㈡、原告曾金柱雖曾於 100 年11月間向被告沅仁公司訂購系爭肥料20包，惟其作物 死亡原因係其妻誤於上午10時施肥後未澆水，致植物開始燒 焦，原告曾金柱發現後雖立即灌水仍無法挽救，與系爭肥料 之品質無關，原告曾金柱主張被告黃如美指示不當，及系爭 肥料品質有瑕疵均非事實，再原告曾金柱僅施用系爭肥料於 其園圃之一角，其主張全部之貢菊園共0.14公頃均因施肥受 有損害，亦與事實不符，其請求並無可採。本件原告2 人之 主張均無理由，爰聲明求為判決原告之訴駁回。三、兩造爭執及不爭執事項：
㈠、不爭執部分：
⒈被告國峰公司為系爭肥料之製造商，被告沅仁公司則為經
銷商，被告黃如美前為沅仁公司之總經理。
⒉原告張惠雄、曾金柱均曾於100 年11月間向被告沅仁公司 購買系爭肥料。
⒊原告張惠雄所種植之荖葉及原告曾金柱所種植之杭貢菊於 100 年11月、12月間曾發生死亡情事。
四、本院得心證之理由：
㈠、原告得否依民法第191 條之1 消費者保護法第7 條、第8 條之規定，請求被告國峰公司及沅仁公司負損害賠償責任 ？
按「商品製造人因其商品之通常使用或消費所致他人之損 害，負賠償責任。但其對於商品之生產、製造或加工、設 計並無欠缺或其損害非因該項欠缺所致或於防止損害之發 生，已盡相當之注意者，不在此限」，民法第191 條之1 第1 項定有明文。而受害人依民法第191 條之1 規定請求 商品輸入業者與商品製造人負同一之賠償責任，固無庸證 明商品之生產、製造或加工、設計有欠缺，及其損害之發 生與該商品之欠缺有因果關係，以保護消費者之利益，惟 就其損害之發生係因該商品之「通常使用」所致一節，仍 應先負舉證責任。於受害人證明其損害之發生與商品之通 常使用具有相當因果關係前，尚難謂受害人之損害係因該 商品之通常使用所致，而令商品製造人或商品輸入業者就 其商品負侵權行為之賠償責任（最高法院93年度台上字第 989 號、97年度台上字第975 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消費 者保護法第7條之1固規定「企業經營者主張其商品於流通 進入市場，或其服務於提供時，符合當時科技或專業水準 可合理期待之安全性者，就其主張之事實負舉證責任」， 惟此部分之立法意旨亦與民法第191 條之1 相同，基於保 護消費者之目的而將產品符合水準及期待之舉證責任轉由 企業經營者負擔，惟消費者仍應先就其所受損害係因使用 或消費系爭商品所致乙節負舉證責任甚明。本件原告2 人 既均主張國峰公司、沅仁公司應依民法第191 條之1 、消 費者保護法第7 條第1 、3 項、第8 條之規定，就系爭肥 料對其等所受損害，負賠償責任，則依上開說明，原告自 應先就其等作物之死亡乃因就系爭肥料為通常使用所致乙 節，負舉證責任。經查：
⒈原告張惠雄部分：
⑴原告張惠雄固主張其於100 年9 月7 日購買系爭肥料13 0 包、9 月23日購買60包、10月25日購買200 包，共使 用390 包，並未超過肥料外包裝上之建議數量，係屬通 常使用云云，惟肥料之使用，除數量外，尚牽涉施肥時
間、位置、澆水情形及土壤狀況等等因素，是本院尚難 僅憑其購買之肥料數量未超出建議數量，即遽為原告張 惠雄有利之認定。
⑵證人羅○○到庭證稱其前於100 年12月10日陪同被告黃 如美至原告張惠雄的農場去看荖葉死亡的情形，現場的 肥料都下在根部上面，又用塑膠網蓋住，整個悶著，有 些根部已經黑掉，其他也都慢慢爛掉，依現場狀況應該 是肥料數量用很多，加上又下雨悶住，都已經沒救了， 其從事農業已經20幾年，這是其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肥 料放得這麼近，肥料是不能這麼放的，不管肥料有無完 全腐熟，都不能放太厚或太近，否則就會悶死，每一批 肥料的狀況不同，可能原告一直都這樣使用，造成使用 量太大，其不知原告從何時開始如此施肥，但當天現場 看到的情況就是太厚等語明確（見本院卷一第172 至17 5 頁）；而證人魏○○則證稱其當天陪同羅○○、被告 黃如美至原告張惠雄的農場，看見荖葉整個都黃掉、根 部都黑掉，依其個人經驗判斷，認為是化學氮肥傷，因 為有機肥料的使用狀況不會如此，但現場水已經澆過， 無法確認使用的是化學肥或有機肥，其在現場倉庫有看 到化學和農藥的東西，但其沒有權利進去，所以沒有一 一看，當天也沒有看到原告張惠雄使用等語在卷（見本 院卷一第176 至180 頁），是依證人羅○○、魏○○上 開證詞，原告張惠雄使用系爭肥料確有離根部太近、太 厚之情形，而原告張惠雄有無使用其他化學肥料或農藥 ，尚屬未知，本院實難據以認其就系爭肥料有為通常之 使用。
⑶又證人即為原告張惠雄施肥之林○○則證稱其原係向他 人承租土地從事栽種荖葉之行業，後於100 年4 月間將 土地轉租給原告張惠雄，原告張惠雄並自同年9 月起委 請其有空時去下肥料，原告張惠雄自己也會下，其僅係 依原告張惠雄所指示之肥料施肥，並沒有常在農場，亦 不知道肥料廠牌，只知道是有機肥，原告張惠雄說廠商 指導施肥時要將網子掀開，下在根部的地方，其整個園 子都有下肥料，第一次9 月份大概200 包，分2 次下， 10月份又下一次也是200 包，後來在12月份追肥下60 包，1 個禮拜左右原告張惠雄通知其荖葉開始枯黃，其 到現場有看到根部漸漸在爛，依其判斷，原告張惠雄的 荖葉園係因有機肥沒有發酵完全，傷到根部所造成，其 不知道原告張惠雄有無使用其他農藥或肥料，因為其只 做原告張惠雄交代的部分等語在卷（見本院卷二第12
至16頁），是證人林○○既僅知悉自己施肥之經過，對 於原告張惠雄係如何使用系爭肥料，及有無使用其他產 品均不知情，本院自無從憑其上開證言，遽信原告張惠 雄就系爭肥料有為通常之使用。
⑷至原告張惠雄主張其所種植之荖葉係因100 年11月出產 之該批系爭肥料腐熟不完全所致云云，並以證人林○○ 上開證詞為證，惟證人林○○既不知原告張惠雄所使用 之全部肥料情形，且其亦未曾實際檢測系爭肥料之發酵 狀態，則其就荖葉死亡之原因所為判斷，僅屬事後憑空 推測之詞，本院尚難據以採信，況證人羅○○、魏○○ 於勘查農地現場後，就荖葉死亡之原因，分別認係肥傷 、化學氮肥傷，兩者迥然不同，足見原告張惠雄之荖葉 死亡原因尚屬未明，是本件原告張惠雄並未舉證其就系 爭肥料有為通常之使用，並因此致其荖葉死亡，則其主 張被告國峰公司、沅仁公司應依民法第191 條之1 第1 項規定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及消費者保護法第7 條第1 、3 項、第8 條第1 項負賠償責任，即屬無據。 ⒉原告曾金柱部分：
⑴原告曾金柱固主張其雖購買20包系爭肥料，惟單次追肥 僅使用約10包共250 公斤，即每分地施肥174 公斤，並 未超過系爭肥料外包裝上建議數量500 至800 公斤，係 屬通常使用云云，惟肥料之使用，除數量外，另牽涉施 肥時間、位置、澆水情形及土壤狀態等等因素，且原告 曾金柱所購買之系爭肥料，是否確有分次使用，使用之 土地範圍為若干等節均未可知，是本院自無從遽採為其 有利之認定。
⑵證人即原告曾金柱農場鄰地耕作人高定燦證稱其與原告 均承租高雄市中崎有機農場，其曾至原告曾金柱之農場 看過栽種情形，原告曾金柱種植蔬菜、香料、果樹，一 開始是使用大滿的肥料，後來被告黃如美曾至農場推銷 ，故原告曾金柱也有購買系爭肥料，大約在100 年年底 ，曾金柱說有好幾行要用系爭肥料試試看，但其沒有親 眼看原告曾金柱施肥，亦不知道原告曾金柱如何使用系 爭肥料，是原告曾金柱說已經施肥之後，其過幾天去看 就開始枯黃，大約10天就完全枯死，原告曾金柱承租的 土地面積為1 公頃，種植貢菊的面積約10幾行，不到承 租面積的一半，但應該不只0.1 公頃等語明確（見本院 卷二第7 至11頁），是證人高定燦既未曾親自見聞原告 曾金柱係如何使用系爭肥料，且原告曾金柱之杭貢菊死 亡原因究係為何亦未可知，本院自難為原告曾金柱就系
爭肥料有為通常使用，及其通常使用與作物死亡間有因 果關係之認定，則其主張被告國峰公司、沅仁公司應依 民法第191 條之1 第1 項之規定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 任，及消費者保護法第7 條第1 項、第3 項、第8 條第 1項負損害賠償責任，亦無理由，不應准許。
㈡、被告黃如美就系爭肥料之使用方式有無指示錯誤？原告請 求被告黃如美、沅仁公司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有無 理由？
原告張惠雄、曾金柱主張被告黃如美指示系爭肥料可當作 培養土使用，並可下在根部，顯有指示錯誤，並因此致其 等作物死亡，應負侵權行為賠償責任云云，惟被告黃如美 就此則予否認，並辯稱當初係因原告張惠雄向其表示已經 將系爭肥料下在壟上，其有說最好不要，但原告張惠雄說 已經下了，也沒有事，而其確實有將系爭肥料當作培養土 使用，但必須增加原始材料，其陳述時也都有叮囑原告2 人自己不要試，但原告2 人話都只聽一半等語。經查： ⒈原告張惠雄部分：
證人羅○○證稱其並不知被告黃如美與原告張惠雄間如何 溝通，亦不知原告黃如美係如何指導等語在卷（見本院卷 一第175 頁），而證人林○○則證述其從未見過原告張惠 雄的肥料廠商人員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6頁），又原告張 惠雄固提出其合夥人郝小姐（綽號小白）與被告黃如美間 對話之錄音譯文（見本院卷一第130 至132 頁）為證，惟 觀之該譯文內容，小白表示「…妳叫我們加在藤根上面… 那天下雨妳打給我…妳還跟我說妳問過妳們博士，絕對不 會肥傷的，然後叫我們加在藤根上面，其實妳有時候跟我 們，妳可能農戶太多了，妳可能忘記你跟我們講什麼了」 、「我都一直還遲遲不敢下，直到第二次都還看不到效果 時，我才想說啊不然下在藤根上面，我還跟你講，那我灑 那個豆渣好不好？妳還問我，問妳的博士，妳說豆渣可以 ，尿素教我不要下，妳記不記得？」等語，被告則均僅回 應「對，對，嗯…」、「嗯…」等語，因小白陳述之內容 尚非單一事項，且當時正值荖葉死亡時期，其急欲尋求被 告黃如美之答覆或承諾解決方案，情緒與語氣諒必急促不 滿，而被告黃如美上開回應，並未明確陳述其指示之時間 及內容，應認僅係表達已知悉並理解小白的陳述與抱怨， 本院實難遽認被告黃如美於上開對話過程確已承認其曾指 示原告張惠雄直接將系爭肥料施作於荖葉根部，而原告張 惠雄復未舉證被告黃如美尚有何其他錯誤之指示，致其荖 葉因此死亡，則其主張被告黃如美有指示錯誤之疏失，應
對其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及沅仁公司應依民法第28 條、第188 條之規定負連帶賠償責任，均難認有據。 ⒉原告曾金柱部分：
原告曾金柱主張被告黃如美曾向其表示系爭肥料可直接當 培養土使用云云，既經被告黃如美否認，而原告曾金柱復 未另行舉證以實其說，本院即難採為真實，況原告曾金柱 亦未曾證明其杭貢菊死亡原因係因將系爭肥料當作培養土 使用所致，其就被告黃如美確有指示錯誤之行為，及該指 示錯誤行為與其所受損失間確有因果關係等節，即屬無法 證明，則其主張被告黃如美應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 及被告沅仁公司應依民法第28條、第188 條就被告黃如美 之行為負連帶賠償責任，即均屬無憑，不應准許。 ㈢、系爭肥料品質有無瑕疵？被告沅仁公司是否應負物之瑕疵 擔保責任及不完全給付責任？
⒈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 任」，同法第277 條前段亦有明定。又同法第360 條規定 「買賣之物，缺少出賣人所保證之品質者，買受人得不解 除契約或請求減少價金，而請求不履行之損害賠償；出賣 人故意不告知物之瑕疵者亦同」，而「所謂物之瑕疵係指 存在於物之缺點而言。凡依通常交易觀念，或依當事人之 決定，認為物應具備之價值、效用或品質而不具備者，即 為物有瑕疵，且不以物質上應具備者為限」，最高法院73 年台上字第1173號著有判例可資參照，本件原告2 人既請 求被告沅仁公司依民法第360 條負損害賠償責任，自應就 系爭肥料有瑕疵存在，並致其受有損害等節負舉證之責任 ，先此敘明。又原告主張系爭肥料有成分標示不實、品質 不穩定、腐熟不完全之瑕疵云云，並提出系爭肥料外包裝 袋及肥料說明書、中興大學委託分析結果報告、農委會台 東區農業改良場回覆資料等件為證（見本院卷一第72至76 頁），惟此均為被告沅仁公司所否認，觀之上開原告所提 中興大學報告之檢測時間係100 年6 月間，與本件原告主 張之10年11月間出產之該批系爭肥料，自屬無關而難為原 告有利之認定；再原告始終未能證明其作物死亡之原因為 何，究係因肥料酸鹼值不當？有何成分與標示不同？或其 他種植方式所致？則其請求被告沅仁公司應就其所受損失 負民法第360 條不履行之損害賠償責任，顯非有理。 ⒉原告復主張被告沅仁公司未清查100 年11月出售予其等之 系爭肥料是否遭被告國峰公司擅自更改配方，且未就使用 方式及數量為詳細指導，顯違背系爭買賣契約之附隨義務 ，而應對其負不完全給付之損害賠償責任云云，惟其並未
證明系爭肥料已遭更改配方或有何成分瑕疵業如前述，而 被告國峰公司就系爭肥料之成分及使用方式，業已分別標 示於外包裝袋上及出具說明書乙節，亦有卷附肥料包裝照 片及說明書為憑（見本院卷一第72、73頁），是原告主張 被告沅仁公司違背買賣契約之附隨義務，亦無可採，自不 得請求被告沅仁公司負不完全給付之賠償責任。五、綜上所述，本件原告張惠雄、曾金柱始終未能舉證其就系爭 肥料係屬通常使用，亦未證明其所種植之荖葉、杭貢菊係因 通常使用系爭肥料而造成死亡結果，自無從主張被告國峰公 司、沅仁公司負民法第191 條之1 、消費者保護法第7 、8 條之商品製造人責任；又原告未使本院就被告黃如美指示錯 誤，或沅仁公司違反買賣契約之通知、指導義務等節達確信 之程度，其主張被告沅仁公司、黃如美應負民法侵權行為、 不完全給付、物之瑕疵擔保責任，亦屬無據，從而，本件原 告2 人依民法第191 條之1 、消費者保護法第7 、8 條、民 法第28條、第227 條、第360 條、第184 條、第188 條之規 定，先位聲明請求被告國峰公司、沅仁公司2 人，或被告黃 如美、沅仁公司2 人連帶給付原告張惠雄、曾金柱3,651,80 6 元、813,620 元及遲延利息（其中一項被告已為給付者， 其餘被告免給付義務），及備位聲明請求被告國峰公司或被 告沅仁公司、黃如美連帶給付原告張惠雄、曾金柱3,651,80 6 元、813,620 元及遲延利息（其中一項被告已為給付者， 其餘被告免給付義務），均屬無據，應予駁回。原告之訴既 經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即均失所附，爰併予駁回之。六、本件事證已明，兩造其餘攻防及舉證，於判決結論不生影響 ，無庸逐一論述，附此敘明。
七、據上論結，原告之訴為無理由，爰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判 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03 年 3 月 10 日
民事第四庭法 官 謝 雨 真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03 年 3 月 10 日
書記官 解 景 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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