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造文書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上重訴字,100年度,48號
TPHM,100,上重訴,48,20130530,2

台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00年度上重訴字第48號
上　訴　人　台灣台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林文騰
選任辯護人　薛松雨律師
　　　　　　王玫珺律師
被　　　告　林育謙
選任辯護人　江仁成律師
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偽造文書等案件，不服台灣台北地方法院99
年度金重訴字第19號，中華民國100年7月28日第一審判決（起訴
案號：台灣台北地方法院檢察署98年度偵字第16506號），提起
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林文騰共同連續行使偽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他人，處有期徒刑肆年陸月。未扣案如附表一所示偽造之印章共拾顆、如附表二所示偽造之印文共壹佰玖拾捌枚，均沒收。
林育謙共同連續行使偽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他人，處有期徒刑壹年，減為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叁佰元即新台幣玖佰元折算壹日。未扣案如附表一所示偽造之印章共拾顆、如附表二所示偽造之印文共壹佰玖拾捌枚，均沒收。 事 實
一、緣林文騰係址設新北市樹林區（改制前為台北縣樹林市○○ ○街0段000○0號4樓之瑞騰交通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瑞騰公 司）之股東及該公司財務實際掌控者，亦為址設台北市○○ 路0段000○0號之麗正國際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原名麗正精 密電子工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麗正公司）及中興航空股份 有限公司（下稱中興航空公司）之負責人，林育謙則為立法 委員顏清標設於麗正公司內之台北服務處職員，兼理瑞騰公 司會計事宜，廖晉權（原名廖進貴，業經法院判處有期徒刑 4年6月確定）為實際負責瑞騰公司工程事務之人，因廖晉權 以瑞騰公司名義投標工程，並向林文騰借款作為押標金，而 積欠林文騰鉅額債務，遂於工程款匯入瑞騰公司帳戶後，先 由雙方會算償付扣抵金額，再由廖晉權派員前往麗正公司向 林育謙請領餘款。林文騰、林育謙、廖晉權均明知榮民工程 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榮民公司）基礎工程隊（嗣已簡併為建 築及基礎施工處）並未發包「亞太世貿十期停車場基礎工程 （土岩開挖運棄部分）」（下稱系爭工程）予瑞騰公司，竟 與在台灣中小企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台企銀）儲蓄部 （嗣改為松江分行，址設台北市○○路00 0號）任職之某真



實姓名年籍不詳成年人（下稱Ａ），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 所有，並基於行使偽造私文書之概括犯意聯絡及填製不實會 計憑證、詐欺取財之犯意聯絡，先後為下列行為： ㈠廖晉權於民國87年11月10日擬具「客戶授信申請書」，由不 知情之瑞騰公司登記負責人周尚龍（業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 分確定）具名，以瑞騰公司承攬系爭工程為由，向台企銀儲 蓄部申請新台幣（下同）2億元之短期融資貸款，並由林育 謙負責與台企銀儲蓄部徵信承辦人呂明珠聯絡貸款事宜，廖 晉權復於87年11月至88年1月間，利用不知情之刻印業者偽 造如附表一所示之印章，並偽造榮民公司基礎工程隊87年12 月7日「亞太世貿十期停車場基礎工程（土岩開挖運棄部分 ）議（比）價紀錄」、「比價須知」、「工程標單文件明細 表（及所列文件）」、87年12月24日00-000-0000號書函（ 以上如附表二編號1至4所示），同時指示斯時擔任其實際負 責經營之巨象有限公司（下稱巨象公司）之不知情會計人員 黃欣怡書寫承諾書、榮民公司基礎工程隊與瑞騰公司間「87 年契約編號161-K045-C工程契約」之文字（如附表二編號5 、6所示），再蓋用如附表一所示之偽造印章，而偽造該等 私文書，經林育謙與呂明珠連繫後，提供上開偽造私文書予 台企銀儲蓄部而行使之，足以生損害於榮民公司、台企銀及 張順忠本人。
㈡台企銀儲蓄部受理上開貸款申請案後，於87年12月31日以（ 87）儲蓄字第04270號函，向榮民公司基礎工程隊查詢系爭 工程之開工日期、工程總價款、工程計價款撥付情形及完工 期限截止日期等事項，Ａ乃將該函文攔截而未發出，廖晉權 即偽造榮民公司基礎工程隊88年1月8日第00-000-0000號函 （即附表二編號7），佯覆稱：「本隊同意瑞騰交通股份有 限公司之工程款項，撥存入瑞騰公司指定之備償專戶」等語 ，再由Ａ配合收文，而向台灣中小企銀儲蓄部行使之，足以 生損害於榮民公司、台企銀及張順忠本人。
㈢上開貸款申請案經台企銀儲蓄部承辦人員逐級層報總行核准 後，廖晉權即以附表一編號8、9、10之偽刻印章偽造瑞騰公 司與信逸開發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信逸公司）間內載瑞騰公 司於立約時交付信逸公司1億6,678萬8,600元等事項之88年1 月5日協議書及信逸公司88年1月11日（88）信棄文字第006 號函（即附表二編號8、9所示），並擬具「授信動用申請書 」及借據，由不知情之周尚龍簽名，暨由林文騰及不知情之 周尚龍、林文騰妻舅范名俊為連帶保證人，經林育謙與台企 銀儲蓄部授信人員連繫後，連同上開偽造文書一併提供予台 企銀而行使之，足以生損害於台企銀、信逸公司及其負責人



李志仁，藉以向台企銀儲蓄部申請撥款1億6,678萬8,600元 ，台企銀儲蓄部承辦人員因而陷於錯誤，於88年1月19日撥 款1億6,678萬8,600元至瑞騰公司設於台企銀儲蓄部之第000 00000000號帳戶內。廖晉權復以瑞騰公司及其實際負責經營 之仁斌環保工程有限公司（下稱仁斌公司）名義，書立瑞騰 公司於簽約後支付預付款3,000萬元予仁斌公司之88年1月16 日亞太世貿十期停車場基礎工程（土岩開挖運棄部分）工程 合約書，並在具有會計憑證性質之仁斌公司統一發票（發票 號碼：TK00000000號，品名：土方工程，金額：3,000萬元 ，下稱系爭發票）「品名」欄內，虛偽登載「亞太世貿十期 停車場基礎工程」之不實事項，而填製不實會計憑證，同時 擬具「授信動用申請書」及借據，由不知情之周尚龍簽名， 暨由林文騰及不知情之周尚龍、范名俊為連帶保證人，經林 育謙與台企銀儲蓄部授信人員連繫後，連同上開合約書及統 一發票一併提供予台企銀而行使之，足以生損害於台企銀， 且藉以向台企銀儲蓄部申請撥款3,000萬元，台企銀儲蓄部 承辦人員乃陷於錯誤，於88年1月21日撥款3,000萬元至瑞騰 公司設於台企銀儲蓄部之上開帳戶內。上揭詐得款項總計1 億9,678萬8,600元，旋在林文騰掌控下，全數自上開帳戶匯 出，分別匯入及輾轉流入如附表三、附表四及附圖一所示之 各該帳戶內。
㈣台企銀儲蓄部核撥上開貸款後，遲未見有工程款匯入備償專 戶，遂於88年10月14日以88儲蓄字第03035號函詢問榮民公 司基礎工程隊關於系爭工程之開工日期、完工日期及工程進 度等事項，該函文遭Ａ攔截而未發出，廖晉權旋偽造榮民公 司基礎工程隊88年10月25日88-1+1-0102號函（即附表二編 號10），佯覆稱：「本工程因設計單位變更設計暫告停工， 開工時將另發函通知瑞騰交通股份有限公司，本工程目前尚 未撥付計價款」等語，再由Ａ配合收文，而向台企銀儲蓄部 行使之，足以生損害於榮民公司、台企銀及張順忠本人。 ㈤迨89年11月18日，台企銀儲蓄部再以89儲蓄字第03397號函 向榮民公司基礎工程隊查詢系爭工程之進度、完工日期及工 程計價款撥付等事項，該函文亦遭Ａ攔截而未發出，廖晉權 旋偽造榮民公司基礎工程隊89年11月18日89-1+1-0103號函 （即附表二編號11），佯覆稱：「本工程目前尚未開工，尚 未撥付計價款」等語，再由Ａ配合收文，而向台企銀儲蓄部 行使之，足以生損害於榮民公司、台企銀及張順忠本人。二、嗣於90年7月31日，台企銀儲蓄部復以90儲蓄字第02136號函 向榮民公司基礎工程隊查詢系爭工程之進度、完工日期等事 項，該函文經確實發出後，榮民公司基礎工程隊即於90年8



月7日以（90）建基工字第02641號函覆稱：「‧‧‧經查該 工程（即系爭工程）本處與瑞騰交通股份有限公司並無任何 關係」等語，再於90年12月19日以建基工字第04191號函重 申該公司與瑞騰公司間就系爭工程並無任何合約，並就上揭 偽造之00-000-0000號、88-1+1-0102號、89-1+1-0103號函 指出諸多疑點，始查悉上情。
三、案經台企銀訴由法務部調查局新北市調查處（改制前為台北 縣調查站）報請台灣台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證據能力部分：
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 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向法官所為 之陳述，得為證據，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 陳述，除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 159條第1項、第159條之1分別定有明文。本判決下列所引各 該共同被告、共犯及證人於偵查中及另案（即台灣台北地方 法院93年度訴字第610號案件─下稱另案）審理時向檢察官 、法官所為之證述，均係檢察官、法官依法訊問所為者，嗣 於原審時，復經各該被告暨辯護人對質詰問，其對質詰問權 之欠缺業已補正，又無何等顯不可信之情況，核與刑事訴訟 法第159條之1第1項、第2項之規定相符，應具有證據能力。 至被告林育謙暨其辯護人雖認被告林育謙於另案審理時之證 述，因未先告知得拒絕證言，乃不生具結效力，而無證據能 力云云，然拒絕證言係就具體問題逐一為之，並非於詰問或 訊問前一概拒絕回答所有問題，故祇須於證人開始作證前告 知此旨，即無違於法律規定，亦未侵害其緘默權，被告林育 謙於另案審理時，係於審判長諭知具結義務及偽證處罰，並 告知得拒絕證言後，始具結作證，有各該審理筆錄影本在卷 足憑，揆諸上開說明，難認有何「不生具結效力」之情事， 被告林育謙暨其辯護人此部分所指，容有誤會，附此敘明。二、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 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 為適當者，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 證據時，知有同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 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 法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本判決以下所引各項言詞及書面供 述證據，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林文騰（下稱被告林文騰） 、被告林育謙及辯護人等均未於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 議，本院審酌各該陳述作成時之情況，並無不當，且認為適



當，依上揭規定，該等陳述自得作為證據。
貳、實體部分：
一、訊據被告林文騰及林育謙均矢口否認有何行使偽造私文書、 填製不實會計憑證及詐欺取財之犯行，被告林文騰辯稱：伊 非瑞騰公司之負責人，僅依慣例擔任上開貸款之連帶保證人 ，且伊妻舅范名俊亦為連帶保證人，本案貸款純係廖晉權個 人所為，伊並不清楚亦未參與其中，迨90年間始獲悉上開貸 款之相關文件為偽造者云云。被告林育謙辯稱：伊非瑞騰公 司之會計，僅代為聯絡本案貸款之相關事宜，未經手相關資 料，且實際貸款事務均由廖晉權處理，伊並不清楚云云。二、經查：
㈠榮民公司基礎工程隊並未發包系爭工程予瑞騰公司承攬一節 ，業據證人張順忠於調詢時證述明確（見第1591號偵查卷㈠ 第53至54頁），核與證人廖晉權於原審時證述之情節相符（ 見原審卷㈡第137頁背面），並有台企銀儲蓄部90年7月31日 90儲蓄字第02136號函、榮民公司建築及基礎施工處90年8月 7日以（90）建基工字第02641號函、同處90年12月19日（90 ）建基工字第04191號函、同處91年1月3日（90）建基工字 第04367號函影本各1份附卷可稽（見第18013號偵查卷第12 至13頁、第23至26頁）。又瑞騰公司於87年11月10日，由不 知情之登記負責人周尚龍簽立客戶授信申請書，向台企銀儲 蓄部申請2億元之短期融資貸款，並以附表二編號1至6所示 文件充作憑據，台企銀總行因而核准貸款，瑞騰公司即於88 年1月19日、同年月21日，以周尚龍具名之授信動用申請書 ，向台企銀儲蓄部申請撥款1億6,678萬8,600元、3,000萬元 ，並由被告林文騰及不知情之周尚龍、范名俊為連帶保證人 ，且提出附表二編號8、9所示文件及上揭事實欄一所示之仁 斌公司統一發票，台企銀儲蓄部遂於88年1月19日、同年月2 1日分別如數撥款至瑞騰公司設於該行儲蓄部之上開帳戶， 該等款項旋即全數自該帳戶內匯出，分別匯入及輾轉流入如 附表三、附表四及附圖一所示之各該帳戶內等節，有台企銀 檢送之系爭工程貸款案卷宗資料、授信動用申請書、台企銀 儲蓄部營業單位經權以上授信申請書、統一發票及各該交易 明細、放款轉帳支出傳票、取款憑條、存款憑條、匯款單、 支票等影本附卷可稽（見第18013號偵查卷第39至43頁、第1 43至230頁、第1591號偵查卷㈡第14頁、附表四所示各卷頁 ），而附表二所示文件均屬偽造者，分據證人張順忠於調詢 時及廖晉權於原審時證述明確（見第1591號偵查卷㈠第53至 54頁、原審卷㈡第140頁背面），亦有該等文件影本附卷可 稽（見證人陳美惠91年10月17日庭呈資料第37至77頁，偵字



第18013號偵查卷第14頁、第20頁、第27頁、第29頁、第15 至20頁、第30-1頁、第178至179頁）。再上開貸款係由廖晉 權負責提出申請，並由被告林育謙出面與台企銀儲蓄部承辦 人員接洽等節，業據廖晉權於原審時證述無訛（見原審卷㈡ 第137頁背面、第140頁），並經被告林育謙自承在卷（見原 審卷㈠第79頁），且附表二編號5、6所示之承諾書、榮民公 司基礎工程隊與瑞騰公司之工程契約，係廖晉權指示不知情 之巨象公司會計黃欣怡書寫者，復據證人黃欣怡於原審時證 述無訛（見原審卷㈡第93頁背面），足認如附表二所示之文 件均係由廖晉權所偽造提出者，且依該等文件內容觀之（見 附表二所示卷頁），廖晉權顯係利用不知情刻印業者偽造該 等印章，再持以加蓋於該等文件上，復觀諸上揭事實欄一㈡ 、㈣、㈤所示台企銀儲蓄部查詢系爭工程狀況之函文內容（ 見第18013號偵查卷第27至31頁），附表二編號7、10、11所 示文件顯係因應台企銀儲蓄部不詳職員Ａ攔截該等函文而為 ，廖晉權於原審時證稱伊未偽刻印章，亦無台企銀儲蓄部職 員配合貸款，不知為何榮民公司基礎工程隊未收到上開查詢 系爭工程狀況之函文云云，均與客觀事證不符，顯不足取。 另廖晉權雖非仁斌公司之登記負責人，然仁斌公司之登記負 責人楊得群僅係廖晉權聘僱之雜務工，並未參與該公司經營 ，該公司統一發票均由廖晉權自行填製等情，業據黃欣怡於 偵查中證述明確（見第23287號偵查卷㈠第141頁），核與該 公司登記負責人楊得群於偵查中證稱伊未曾看過上開仁斌公 司與瑞騰公司之合約書及仁斌公司開立之統一發票等語相符 （見第23287號偵查卷㈠第142頁），足見廖晉權為實際處理 仁斌公司會計事務之人，且有填製上開不實統一發票之情事 。末如附表二所示之私文書既均屬偽造者，其內容又涉及鉅 額貸款及工程款等重要事項，廖晉權等人偽造後持以行使， 自足以生損害於台企銀、榮民公司、張順忠、信逸公司、李 志仁。綜上，此部分事實，應堪認定。
㈡瑞騰公司每次投標工程時，均由廖晉權負責處理單價分析等 工作，再送交瑞騰公司以該公司名義投標等節，業據廖晉權 於偵查中及另案審理時供證無訛（見第1591號偵查卷㈡第6 頁、另案卷㈤第78頁），核與黃欣怡於偵查中及原審時證稱 ：巨象公司及瑞騰公司之實際負責人為廖晉權，廖晉權指示 伊書寫附表二編號5、6所示承諾書、工程契約等語相符（第 23287號偵查卷第140頁、原審卷㈡第93頁背面），並與證人 周尚龍於另案審理時證稱：伊自82年間起擔任廖晉權之司機 ，曾依廖晉權指示登記為瑞騰公司負責人，廖晉權亦曾指示 伊至銀行簽名，伊不知簽名目的，伊有在本案貸款借據、授



信動用申請書等文件上簽名，廖晉權有時候會拿印章請伊蓋 用等語相符（見另案卷㈡第123至126頁、另案卷㈦第19頁） ，復與被告林育謙於偵查中及另案審理時證稱：瑞騰公司之 貸款事宜均由伊負責聯絡，呂明珠來電要求補正貸款資料， 伊即轉告廖晉權，廖晉權乃備妥資料送交台企銀儲蓄部等語 相符（見第23287號偵查卷㈡第11頁、另案卷㈥第52頁）， 足見廖晉權確為實際負責瑞騰公司工程事務之人，其於偵查 中及另案審理時曾改稱伊並未要求周尚龍擔任瑞騰公司登記 負責人，亦未參與或指示被告林育謙與台企銀儲蓄部聯繫本 案貸款事宜云云，均與上開事證不符，顯係事後卸責之詞， 不足採信。其次，被告林育謙自立法委員顏清標任台灣省議 會議員時起，即擔任顏清標之助理，復自85年間起，經顏清 標安排進入瑞騰公司服務，擔任廖晉權之秘書，負責接聽廖 晉權之往來電話及記錄廖晉權與顏清標合夥砂石買賣生意之 進出貨單據，且有接聽台企銀儲蓄部通知須補正貸款文件之 電話，並回報予廖晉權處理，台企銀儲蓄部詢問工程進度或 狀況時，亦會依廖晉權指示回報，87年初雖離開瑞騰公司， 但仍擔任立法委員顏清標之助理，並在顏清標所租用位於台 北市承德路之麗正公司辦公室上班，且有聯絡本案貸款事宜 等節，業據被告林育謙於調詢時、偵查中及另案審理時供明 在卷（見第18013號卷第10至11頁、第10082號偵查卷第32頁 、另案卷㈥第52頁）。再者，被告林文騰為麗正公司、中興 航空公司及台灣增澤工程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台灣增澤公司 ）之負責人，業據其於原審時供承在卷（見原審卷㈡第15 0 頁背面），核與前瑞騰公司及中興公司會計人員林素君於另 案審理時供述之情節相符（見另案卷㈤第47頁），並有麗正 公司、中興航空公司、台灣增澤公司之登記案卷影本在卷可 查（併卷外放），又廖晉權與被告林文騰、顏清標之胞弟顏 清金向有金錢借貸往來關係，廖晉權以瑞騰公司名義向台北 縣政府（已改制為新北市政府）承攬腐植土清運工程，並向 被告林文騰借款作為押標金，且由被告林文騰擔任連帶保證 人，迨標得工程並據以向台企銀儲蓄部貸得工程周轉金或工 程款核撥後，即返還借款予被告林文騰，被告林文騰嗣亦成 為瑞騰公司股東，且與廖晉權口頭約定可分得3成利潤，而 顏清金亦有借款予廖晉權，故林文騰、廖晉權及顏清金3人 均請被告林育謙於瑞騰公司之工程貸款或工程款撥付後，須 通知伊等3人，被告林文騰亦會詢問被告林育謙以追蹤工程 款下落，嗣廖晉權於案發後仍積欠被告林文騰八千餘萬元等 情，業據被告林育謙、林文騰分別於偵查中及原審時供證在 卷（見第16506號偵查卷第74至77頁，原審卷㈡第240頁背面



、第241頁），核與廖晉權於另案審理時供稱：伊係自86年 間起與瑞騰公司合夥，當時與被告林文騰洽談以瑞騰公司名 義借牌標工程，伊負責工程事宜，資金、行政方面則由被告 林文騰負責，工程款均匯入台企銀之備償專戶內，由伊會計 黃欣怡開立發票至台北市承德路之麗正大樓向被告林育謙請 款，每次投標工程，單價分析等工作均由伊負責處理，完成 後再送去作為投標工程使用，伊每次領款都要派員至麗正公 司，經被告林育謙蓋章，始得請領款項，所得盈餘伊分取四 成，每次領取工程款均先清償銀行之備償專戶，餘額再由瑞 騰公司領回，伊所負責之巨象、勁霸等公司均須開立發票送 至瑞騰公司，始能領回工程款分予各下包商，伊至麗正公司 向被告林育謙請款時，係在會客室等候，如欲向被告林文騰 借款，亦須請被告林育謙轉知，本案貸得款項係先匯入被告 林文騰設立之投資公司，再轉到麗正公司，該等投資公司負 責人均係向被告林文騰支領薪水之人頭，案發後，被告林文 騰即要求伊「擔下」、「承認下來」，嗣又推給已墜機死亡 之「陳董」（陳清智），要求伊供稱借牌之事係「陳清智借 牌的」，其後又表示要轉換焦點，因斯時顏清金已罹患口腔 癌，乃推稱係顏清金合夥貸款，實際上貸款人確為被告林文 騰等語相符（見另案卷㈡第135至166頁，另案卷㈢第97至12 3頁，另案卷㈣第1至27頁、第80至89頁，另案卷㈤第40至92 頁，另案卷㈨第7至8頁、第97至99頁），並與黃欣怡於偵查 中、另案審理及原審時證稱：伊於87、88年間係擔任巨象公 司之會計、行政人員，上班地點在樹林，巨象、仁斌公司實 際負責人均為廖晉權，因廖晉權向瑞騰公司借牌投標工程， 雙方有達成合作協議，故投標一定會經過廖晉權，並由廖晉 權負責工地事務，工程款均先進入瑞騰公司帳戶內，伊再依 廖晉權指示開立發票持至台北市○○路0段000號之麗正公司 辦公室，向被告林育謙或郭惠萍請領工程款，如廖晉權要向 瑞騰公司「預借工程款」或借資，亦由伊與被告林育謙接觸 ，且廖晉權於指示伊前往麗正大樓領款或借款時，會表示「 已經跟那邊的老闆講好了」，伊至麗正大樓後，直接找會計 當場簽名領款，如係借款，則在事先備妥之「付款憑單」簽 名，以確認有拿到借款，俟工程款核撥後，會從工程款中扣 抵清償，瑞騰公司之文件均置於麗正大樓，被告林育謙非依 廖晉權之指示辦事，係「承德路辦公室那邊才能指示她辦事 」等語相符（見另案卷㈡第135至166頁，另案卷㈣第1至27 頁，另案卷㈤第22至25頁、第80至85頁，另案卷㈦第3至45 頁，另案卷㈧第99至119頁，原審卷㈡第90至96頁，第16506 號偵查卷第139至143頁），且與證人即前瑞騰公司會計郭惠



萍於另案審理及原審時證稱：伊於87至90年間在瑞騰公司擔 任會計，上班地點在台北市承德路，係數個關係企業之聯合 辦公室，當時有中興航空公司及若干投資公司，伊曾與麗正 公司人員一同在該址大樓之3樓辦公，台灣增澤公司之辦公 室亦在該處，廖晉權則未在該處上班，僅有至該處向被告林 育謙請款，且該處人員均知悉周尚龍僅為瑞騰公司之人頭， 伊在工作上會與被告林育謙、黃欣怡接觸，黃欣怡係在樹林 工地上班，因瑞騰公司之工程款係「先進到我們這邊，然後 再撥出去」，黃欣怡前來請款時，均表示要支付工地薪資、 工程費用或切暫付款，大多向被告林育謙請款，被告林育謙 核准後，交由伊切傳票，再交予李金鳳或林素君簽核等語相 符（見另案卷㈤第2至25頁、原審卷㈡第96至101頁），復與 證人即前台灣增澤及麗正公司會計李金鳳於另案審理時證稱 ：伊自86、87年間至88年中任職於台灣增澤公司，負責出納 、會計工作，嗣於88年中改調至麗正公司任職，伊於郭惠萍 在職時，曾幫忙郭惠萍審核傳票，審核後交還予郭惠萍等語 （見另案卷㈤第51至55頁），暨證人林素君於另案審理時證 稱：伊應徵中興航空公司會計工作後，於87年7月1日到職， 迄88年4、5月間離職，斯時中興航空公司老闆為被告林文騰 ，伊被指定同時處理瑞騰公司及中興航空公司之傳票覆核工 作，先由郭惠萍切傳票，伊覆核後交還郭惠萍，伊之「勞健 保」、「薪資」均係瑞騰公司之被告林文騰核發等語相符（ 見另案卷㈤第46至48頁）。綜上事證，可知斯時被告林文騰 非僅為瑞騰公司股東，更係該公司財務之實際掌控者，否則 如何能於銀行貸款或工程款撥付時，先自該等款項中直接扣 抵廖晉權之欠款，再由廖晉權指示黃欣怡持發票至麗正大樓 向瑞騰公司「請款」！且其實際負責經營之麗正公司、中興 航空公司及台灣增澤公司，又如何能與瑞騰公司之辦公室同 設於麗正大樓內，並任令該等公司之會計人員混處同一辦公 室，再由任職中興航空公司之林素君同時處理中興航空公司 與瑞騰公司之傳票覆核工作，甚至由先後任職於台灣增澤公 司、麗正公司之李金鳳幫忙郭惠萍審核瑞騰公司傳票！再依 附表五至八所示台灣增澤公司、中興航空公司、麗正公司及 瑞騰公司之登記案卷（併卷外放）內容：①被告林文騰自77 年8月間即擔任台灣增澤公司董事，並自82年7月間即擔任該 公司董事長，其妻舅范名俊亦自82年7月間起擔任台灣增澤 公司董事，另被告林文騰之妻范名蘭、范名蘭之胞妹范名美 亦先後為該公司股東，嗣被告林文騰、范名俊、趙新春等台 灣增澤公司股東於87年8月間轉讓持股予顏清標立委之子顏 寬恆等人，並改由顏寬恆擔任該公司董事長，惟該公司地址



仍設於台北市○○路0段000○0號之麗正大樓，嗣於89年3月 間再遷址至台北市○○區○○路000號7樓之1（見附表五編 號十三、十八所示），迄89年2月間，其辦理公司變更登記 之聯絡地址仍為上開麗正大樓3樓（見附表五編號十七所示 ），迨90年6月間辦理9,600萬元增資時，係由麗正公司全數 認足，麗正公司並指派被告林文騰、會計李金鳳、王友增等 人為法人董事之代表（見附表五編號二十一），被告林文騰 更曾親自出席該公司董事會（見附表五編號二十二）。②中 興航空公司於86年4月間由「瑞騰公司」承接「台灣涼椅工 業股份有限公司」之全部股份及「張一三」之部分持股，另 台灣增澤公司亦承接「張一三」之部分持股，中興航空公司 股東因而變更為瑞騰公司、台灣增澤公司及范名俊等人，台 灣增澤公司並指派范名美為其法人代表，並由被告林文騰擔 任中興航空公司董事長，此後該公司即由被告林文騰負責經 營，其辦理公司變更登記之聯絡地址亦為麗正大樓3樓（見 附表六編號七）。③麗正公司曾於85年10月間，為彌補虧損 而辦理減資再增資之程序，嗣該公司之法人股東「大人物開 發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大人物開發公司）指定被告林文騰 為代表人，並由被告林文騰當選為麗正公司董事長，范名美 則以「天宇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代表人之身分當選為麗正公 司之常務董事（見附表七編號三），此後麗正公司即由被告 林文騰負責經營迄今，顏清標復於93年6月間擔任麗正公司 之監察人，於該公司之監察人願任同意書簽名，並提出其身 分證供辦理變更登記（見附表七編號十三）。④瑞騰公司於 83年7月間設立，原名稱為「瑞騰交通有限公司」，登記股 東包括周尚龍及案外人等共5人，嗣於85年6月間，經許文智 、嚴培中等人入股後，其股東變更為周尚龍、許文智、嚴培 中等共5人，再於86年2月間增資5,000萬元，亦由周尚龍、 許文智、嚴培中等人全數認足，86年4月間，瑞騰公司在「 台北市○○路0段000○0號2樓」（即麗正大樓）召開股東會 ，由前揭股東共同決議變更公司組織為「瑞騰交通股份有限 公司」，新增王禮揚、范孫月香（係被告林文騰之岳母）、 謝金玉（原係被告林文騰兄林江涯之妻）、林石逢（被告林 文騰之父）等股東，上揭股東均有提出身分證供辦理登記（ 見附表八編號四），嗣於87年10月間股東會決議增資後，廖 晉權始加入為瑞騰公司股東，被告林文騰仍續任瑞騰公司董 事長（見附表八編號六、七），迨87年11月間，被告林文騰 辭任瑞騰公司董事長，但仍保留其出資（持股4,600萬）， 其岳母范孫月香、前兄嫂謝金玉亦仍為瑞騰公司股東，且范 孫月香仍擔任瑞騰公司董事，另該公司雖於88年4月間遷址



至新北市○○區○○街0段000○0號4樓，惟於同年4月21日 、5月24日提出之變更登記申請書、補正申請書上所留之聯 絡電話仍為台灣增澤公司之聯絡電話即00-00000000（見附 表八編號八、九），被告林文騰尚於88年12月間實際出席參 加瑞騰公司之股東會（見附表八編號十）。觀諸上揭台灣增 澤公司、中興航空公司、麗正公司及瑞騰公司之情形，被告 林文騰除實際經營台灣增澤公司、中興航空公司、麗正公司 外，亦有實際掌控瑞騰公司，且廖晉權於87年10月間始入股 瑞騰公司（見附表八編號六），而被告林文騰之父林石逢、 前兄嫂謝金玉（嗣已與伊夫林江涯離婚）、岳母范孫月香等 人則自86年4月間即已入股瑞騰公司，並均提出身分證供辦 理該公司變更登記（見附表編號四），被告林文騰於原審時 亦供稱關於林石逢、謝金玉、范孫月香等人之身分證均係伊 提出供辦理上開變更登記的等語（見原審卷㈡第21頁背面） ，顯見林石逢、謝金玉、范孫月香等人均係依被告林文騰之 請求充任人頭股東，被告林文騰應自86年4月間起即已介入 瑞騰公司之經營，尚早於廖晉權之入股時間（87年10月間） ，其與瑞騰公司之關係顯較諸廖晉權更為長久深入，益徵被 告林文騰確有實際掌瑞騰公司財務之情事，殆無疑問。綜上 ，被告林文騰為瑞騰公司財務實際掌控者，被告林育謙為實 際處理瑞騰公司會計事務之人，廖晉權為則實際負責瑞騰公 司工程事務之人等事實，應堪認定。
㈢台企銀儲蓄部核撥上開貸款總計1億9,678萬8,600元後，旋 於數日內匯入及輾轉流入如附表三、附表四及附圖一所示之 各該帳戶內（見附表四所示各該卷頁），而依附表五至十四 即台灣增澤公司、中興航空公司、麗正公司、瑞騰公司、昇 澤企業公司、貿祥工程公司、慶騰投資公司、環華投資公司 、豐華投資公司、瑞豐投資公司等公司登記案卷（併卷外放 ）所附股東名冊、股東會或董事會議事錄、董事長簽到簿、 董事（長）願任同意書、監察人願任同意書、申請書及各附 表所示資料內容，可知該等公司之股東或董、監事成員重疊 性極高，彼此交叉持股之情形甚為嚴重，且主要董、監事或 股東成員中，除被告林文騰外，尚有周尚龍、楊鏗盟、王禮 揚、嚴培中、許文智、范名俊、范名美、范名蘭、黃文章， 以及包括被告林文騰之父林石逢、前兄嫂謝金玉、岳母范孫 月香，甚至顏清標及其子顏寬恆亦曾名列其中（見附表五至 十四之各該公司相關欄位所示），且被告林育謙於另案審理 時證稱：顏清標之胞弟（指顏清金）在台北縣市經營砂石生 意，顏清標因與廖晉權間有砂石往來，故向廖晉權借用一間 辦公室，地點在樹林河堤邊，供放置砂石資料之用，平日業



務均由顏清標之胞弟處理，廖晉權公司人員代收廠商寄送之 相關資料後，交予伊製作成報表，伊再將簽收單等資料寄至 台中，或俟顏清標之胞弟到場時交付，斯時廖晉權有贊助立 法委員顏清標台北服務處之職員薪水，故伊有幫瑞騰公司聯 絡銀行貸款等語（見另案卷㈡第159至162頁），證人許文智 於偵查中及另案審理時證稱：伊之身分證、印章、開戶資料 均交予「三哥」顏清金，顏清金表示每月補貼伊1、2萬元， 顏清金指示伊至瑞騰公司之腐植土工地「看頭看尾」等語（ 見第10082號偵查卷第33頁、另案卷㈣第1至27頁），證人嚴 培中於另案審理時證稱：伊與王禮揚、周尚龍一同至上開工 程現場「圍事」，如有閒雜人等至該工地，伊等即上前詢問 瞭解情況，以維持工地秩序等語（見另案卷㈦第3至45頁） ，證人王禮揚於另案審理時證稱：伊與嚴培中、周尚龍一起 至工地現場幫忙「圍事」，看是否有環保局人員到場，或有 無他人來現場破壞等語（見另案卷㈤第60至69頁），證人周 尚龍於另案審理時證稱：伊至廖晉權之工地從事「圍事」工 作，因有人會找廖晉權麻煩，嚴培中、王禮揚亦在該工地圍 事等語（見另案卷㈦第26至34頁），在在顯示上開資金之流 向，確與被告林文騰具有相當程度之密切關連，而被告林文 騰為瑞騰公司財務之實際掌控者，被告林育謙則為實際兼理 瑞騰公司會計事務之人，自難認渠等未參與其中或毫不知情 ，何況被告林文騰既因上開合夥及借貸關係，須透過被告林 育謙嚴密監控掌握銀行貸款及工程款核撥之情形，渠等對於 廖晉權是否有投標系爭工程、是否有借用押標金、是否以瑞 騰公司名義出具投標文件、是否因標得系爭工程向台企銀貸 得款項、是否有撥入帳戶之銀行貸款或工程款等重要事項， 尤無諉為不知之理，是被告林文騰、林育謙確有與廖晉權、 Ａ共同基於犯意聯絡與行為分擔，而實行上揭事實欄一所示 犯行之事實，應堪認定。
㈣被告林文騰雖以上情置辯，然：①依被告林文騰與廖晉權間 合夥及借貸關係暨上開貸款流向觀之，被告林文騰顯為瑞騰 公司財務之實際掌控者，且有共同參與上開貸款行為，無論 其是否為瑞騰公司之負責人，均不影響本案結果，是其以自 身非瑞騰公司負責人一節，冀圖卸免罪責，自不足取。②依 被告林文騰於另案審理時證稱：「上次庭期審判長有問到， 貸款的錢有些流到我這邊，我有提出說明報告，是廖進貴（ 即廖晉權）還我的借款」、「（問：這些錢如何拿給你的？ ）因為他欠我錢，他領到工程款後，我的會計會跟他對帳扣 錢」、「（問：你如何知道他領到錢、如何扣得到他的錢、 小姐怎麼會對帳？）在89年檢調還沒有來搜索之前，我借廖



晉權1億2千萬元，變成瑞騰公司的股東，他沒有分半毛錢給 我，期間陸續還了我約1千多萬元，他做的台北縣政府的工 程所有的押標金都是跟我借的，總共借了1億2千萬元，他說 這個案子賺錢會分我一半，但是沒有分我半毛錢，陸續還了 我1千多萬，我公司的小姐陳秘書會去跟廖晉權要錢，瑞騰 、巨象分公司就設在我公司的1樓，他領工程款我就會跟他 要錢，因為他會講什麼時候會領到錢，到時候就會跟他要， 至於他們的帳怎麼做我不清楚，要回去問」等語（見另案卷 ㈣第102頁），廖晉權以瑞騰公司承包系爭工程需周轉金為 由，而向台企銀儲蓄部申請貸款2億元之際，尚積欠被告林 文騰近1億元之債務未能清償，衡情被告林文騰於此情況下 自不可能再同意擔任上開近2億元貸款之連帶保證人，遑論 其妻舅范名俊亦一同擔任連帶保證人，且被告林文騰既掌控 瑞騰公司之財務，對瑞騰公司實際承包工程及向銀行貸款之 情形，尤知悉甚稔，詎竟仍願擔任本案鉅額貸款之連帶保證 人，足見其純係為先行取得廖晉權鉅額詐貸之不法利益，且 對日後衍生之連帶保證責任已有因應對策，始為此顯與常情 事理相違之舉動，此觀諸其自陳麗正公司當時尚有數千萬元 至數億元不等之現金存款及最高達5億1千餘萬元之融資額度 暨其個人未及時脫產等情自明（見本院卷㈠第95頁），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