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造有價證券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上訴字,101年度,1507號
TPHM,101,上訴,1507,20120731,1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01年度上訴字第1507號
上　訴　人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劉祺瑋
指定辯護人　林嫦芬律師
被　　　告　黃彩慈原名黃秀盡
　　　　　　劉欣寧
　　　　　　劉學廷原名劉勝榮
前列三人共同
選任辯護人　法律扶助鄭仁哲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偽造有價證券等案件，不服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100年度訴字第636號，中華民國101年2月22日第一審判決（起訴
案號：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98年度偵字第28438號、99年度
偵字第2581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劉祺瑋偽造有價證券、業務侵占暨定應執行刑部分均撤銷。
劉祺瑋連續意圖供行使之用，而偽造有價證券，處有期徒刑肆年貳月，如附表一編號1、2偽造之「黃秀盡」署名各壹枚、附表一編號5、7、8、9、10、11、12所示偽造之支票，及附表一編號4偽造之「致祥土木包工業」條戮章壹個及印文壹枚，均沒收。其他上訴駁回。
本判決第二項所處之刑與劉祺瑋上訴駁回所處之有期徒刑柒月，應執行有期徒刑肆年伍月，如附表一編號1、2偽造之「黃秀盡」署名各壹枚、如附表一編號5、7、8、9、10、11、12所示偽造之支票，及附表一編號4偽造之「致祥土木包工業」條戮章壹個及印文壹枚，均沒收。
事 實
一、劉祺瑋於民國94年3月起至95年2月止，於「佳山營造股份有 限公司（下稱佳山公司）」擔任會計職務，負責出納、交付 貨款及簽發票據予客戶等職務，為從事業務之人，竟意圖為 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業務上侵占、偽造及變造有價證券、 行使偽造私文書及盜用印章之概括犯意，為下列犯行： ㈠劉祺瑋於上開期間內，明知佳山公司開立與廠商之支票應如 數交付予支票上所載之受款人，並無擅自塗銷或更改受款人 之權限，竟利用職務上之便，於94年8月10日前之不詳時間 ，在不詳地點，連續擅自將業務上持有之附表一編號1、2支 票上受款人「力達起重工程有限公司」塗銷，並在支票塗銷 處盜蓋佳山公司負責人陳芸鑾真正之印章，而變造該有價證 券，並變易持有為所有而予以侵占入己，再於不詳時、地，



偽造以黃彩慈更名前之黃秀盡之名義，連續於附表一編號1 、2 之支票上偽簽「黃秀盡」之署名，以表彰黃秀盡背書之 意旨，偽造黃秀盡背書之私文書，持往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 司彰化光復路郵局（下稱彰化光復路郵局）提示兌現，存入 黃彩慈於彰化光復路郵局帳號00000000000000號之帳戶內， 而行使上開變造之有價證券，足生損害於山佳公司及黃彩慈 。
㈡又於上開期間內，知業務上所持有之附表一編號11之支票僅 應開立新臺幣（下同）1萬3,125元，竟於支票上偽造金額為 65萬5,000元後，變易持有為所有而予以侵占入己，並於提 示後存入黃彩慈所有合作金庫銀行南崁分行帳號0000000000 000號帳戶，足生損害於佳山公司。
㈢於上開期間內，明知業務上所持有之附表一編號10、12之支 票僅應開立1萬3,125元及3萬3054元，竟於支票上分別偽造 金額為10萬5,000元及23萬1,498元，復於附表一編號12之支 票正面左上角平形線上，盜蓋「陳芸鑾」之印文1枚後，變 易持有為所有而予以侵占入己，並交由不知情之劉欣寧提示 後存入劉祺瑋所有合作金庫銀行南桃園分行帳號0000000000 000號帳戶，足生損害於佳山公司。
㈣於上開期間內，明知業務上所持有之附表一編號5、7之支票 應交付「巧伯康有限公司」及「金儀股份有限公司」，且僅 應開立5萬0,058元及3,800元金額，竟於支票上分別偽造金 額為80萬元及25萬元後，於支票背面盜蓋劉學廷之印文各1 枚，表彰劉學廷背書之意旨，偽造劉學廷背書之私文書，另 將附表一編號6、7之支票左上角盜蓋「陳芸鑾」之印文各1 枚，分別於支票背面盜蓋劉學廷之印文各1枚，表彰劉學廷 背書之意旨，偽造劉學廷背書之私文書，另於附表一編號3 之支票背面，偽簽「劉學廷」之署名並盜蓋劉學廷之印文各 1 枚，表彰劉學廷背書之意旨，偽造劉學廷背書之私文書後 ，將上開4紙支票均予變易持有為所有而予以侵占入己，而 連續持往提示兌現，均存入劉學廷所有之桃園縣蘆竹鄉農會 山腳辦事處（下稱蘆竹鄉農會）帳號000000-00-0000000號 帳戶，足生損害於佳山公司及劉學廷。
㈤復承上揭業務上侵占及偽造文書之犯意，先於不詳時間及地 點，偽刻致祥土木包工業之橡皮條戳章一個，再於如附表一 編號4所示之票載發票日前，蓋用上開偽造條戳章於附表一 編號4所示之支票上，並盜蓋劉學廷之印文，表彰致祥土木 包工業及劉學廷背書之意旨，偽造該公司及劉學廷背書之私 文書，持往提示兌現，並存入劉學廷所有之蘆竹鄉農會帳號 00 0000-00-0000000號帳戶，足生損害於佳山公司、致祥土



木包工業及劉學廷。
㈥又承上開業務上侵占及偽造有價證券之犯意，於上開期間內 ，明知業務上所持有之附表一編號8、9之支票僅應開立8,52 0元及5萬7,500元，並應交付「五大傢俱行」及「龍宸工程 行」，竟變易持有為所有而予以侵占入己，於支票上分別偽 造金額為25萬元及20萬5,382元，另在附表一編號8所示之支 票盜蓋「陳芸鑾」之印文2枚，變易持有為所有而予以侵占 入己，並分別存入其名下之合作金庫銀行南桃園分行帳號00 00000000000號帳戶及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蘆竹郵局（下 稱蘆竹郵局）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足生損害於佳山 公司及陳芸鑾。
二、劉祺瑋意圖為自己不法利益，另行基於非法以電腦製作不實 財產權得喪紀錄之概括犯意，明知其任職於佳山公司之94年 7月至9月薪資，業已領取，且未經佳山公司負責人吳益萬、 陳芸鑾之同意，竟連續於附表二、附表三所示之時間內，將 佳山公司存於合作金庫南桃園分行帳戶內之款項，連續轉帳 至如附表二、附表三所示之帳戶內，以此不正方法輸入將上 開帳戶內存款轉出之虛偽資料，製作財產權之得喪紀錄，而 取得佳山公司所有之財產。
三、案經佳山公司告訴暨法務部調查局桃園調查站移送臺灣桃園 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有罪部分：
一、證據能力部分：
㈠證人黃彩慈、劉學廷、劉欣寧、陳芸鑾於警詢時、證人陳芸 鑾、吳益萬、孫可欣、鄒沈綿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之陳述， 屬傳聞證據，被告、辯護人及檢察官明知，但於準備程序及 審判期日中均表示無意見，且迄言詞辯論終結亦未聲明異議 （見本院卷第62頁背面、88頁背面至89頁背面，辯護人於審 理時雖稱證人陳芸鑾、吳益萬之證詞不一致，與事實相符， 應係對證明力之爭執，而非證據能力之爭執），本院審酌上 開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 之瑕疵，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爰依刑事訴訟法第 159 條之5規定，認定前揭供述均有證據能力。 ㈡證人黃彩慈、劉學廷、劉欣寧於偵查中具結後向檢察官所為 之陳述，雖屬傳聞證據，惟現階段刑事訴訟法規定檢察官代 表國家偵查犯罪、實施公訴，依法其有訊問被告、證人及鑑 定人之權，證人、鑑定人且須具結，而實務運作時，檢察官 偵查中向被告以外之人所取得之陳述，原則上均能遵守法律 規定，不致違法取供，其可信度極高，職是，被告以外之人



前於偵查中已具結而為證述，除反對該項供述得具有證據能 力之一方，已釋明「顯有不可信之情況」之理由外，應認該 證人於偵查中之陳述具有證據能力。被告、辯護人及檢察官 既均不否認上開證人偵查中證述之證據能力，本院亦查無顯 不可信之情況，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規定，自有 證據能力。
㈢本院下列所引用卷內之文書證據及物證，並無證據證明係公 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檢察官、被告、辯護人於本院亦 均未主張排除下列文書證據及物證之證據能力，且迄本院言 詞辯論終結前均未表示異議，本院審酌前揭文書證據及物證 並非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亦無刑事訴訟法第159條 之4顯有不可信之情況，故下列文書及物證應均有證據能力 。
二、訊據上訴人即被告劉祺瑋固坦承於94年3月起擔任佳山公司 之會計，負責出納、交付貨款及簽發票據等情，惟矢口否認 有何偽造有價證券之犯行，辯稱：因佳山公司承包公共工程 ，資金需經過廠商領取後，才可向公所申請，附表一之部分 是陳芸鑾指示我先存入我提供的私人帳戶，我於94年10月24 日從農民銀行提領245萬元至告訴人之合作金庫南桃園分行 ，另在95年3月22日在住處對面又交了193萬元予陳芸鑾，就 附表二薪資部分，係因老闆體恤其辛勞，所給予之加班費云 云，辯護人則為其辯護以：起訴書附表所示之支票，總計30 0餘萬元，若被告劉祺瑋侵占上開支票，則佳山公司之甲存 帳戶必會出現存款餘額不足的問題，但實則佳山公司所提出 附表所示之支票均未有跳票之情形，故可知佳山公司的甲存 帳戶存款額度均在負責人掌控之中。另進行EDI轉帳除了要 有帳號密碼，尚要有合作金庫銀行所發給的金鑰，而此金鑰 係由陳芸鑾保管，被告無法在沒有金鑰的情形下進行EDI轉 帳云云。經查：
㈠被告劉祺瑋於94年3月間起，擔任佳山公司之會計，負責佳 山公司之出納、交付貨款及簽發票據等事宜，被告黃彩慈為 被告劉祺瑋之母、被告劉學廷及劉欣寧分別為被告劉祺瑋之 弟、妹，就附表一所示之12張支票，面額共計368 萬4,980 元，其中編號1、2及11部分係由被告黃彩慈名義提領兌現、 編號3至編號7則由被告劉學廷名義提領兌現、編號8、9係由 被告劉祺瑋名義兌現及編號10、12由被告劉欣寧名義兌現， 另附表二、三所示之款項，則於附表二、三所載之時間，分 別匯入被告劉祺瑋或劉學廷之帳戶內等情，被告劉祺瑋對此 固不爭執，亦坦認：附表一所示支票，除編號1、4支票由行 政助理孫可欣填寫、編號3支票由陳芸鑾填寫外，其餘支票



之受款人、金額及發票日與變更編號1、2支票之受款人名稱 ，均係由其所為等語，核與證人即告訴人吳益萬、陳芸鑾於 偵查及原審審理中所述情節相符（見98年度他字第1664號卷 第82頁、原審卷一第160頁、第192頁背面），而關於附表一 編號1至12紙支票提示兌現後之款項流向，亦有被告劉祺瑋 之合作金庫南桃園分行0000-000-000000帳戶交易明細表與 該帳戶於95年01月10日、11日以金融卡轉帳之明細資料（見 98年度他字第1664號卷第195-197頁），佳山公司之合作金 庫南桃園分行0000-000-000000帳戶交易明細表（見98年度 他字第1664號卷第151-155頁）、被告黃彩慈之合作金庫南 崁分行0000000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見98年度偵字第2843 8號卷第44-46頁）、被告劉學廷之蘆竹鄉農會00-00000-00 帳戶交易明細、匯款申請書、存款收入傳票、取款憑條（見 98年度偵字第28438號卷第40-44頁）、黃彩慈之彰化光復路 郵局0000000帳戶交易明細（見98年度偵字第28438號卷第47 -49頁）、劉祺瑋之蘆竹郵局00000000000000帳號交易明細 （見98年度偵字第28438號卷第35-38頁）、劉祺瑋之蘆竹鄉 農會0000000-00-0000000帳戶交易明細（見98年度他字第16 64號卷第206頁）等在卷可資佐證，堪信為真實。被告劉祺 瑋雖辯以：係受陳芸鑾所要求，為公司作假帳所需云云，然 此為證人吳益萬、陳芸鑾所否認，另訊之證人孫可欣於檢察 事務官詢問時證稱：佳山公司的支票本是由老闆吳益萬或老 闆娘陳芸鑾保管，需要用支票時，根據請款資料由我或會計 即被告劉祺瑋填寫票面金額，有時章已經蓋好在支票，有時 則是填寫完金額再交給老闆娘蓋章，最後再將支票還給會計 用資料夾夾住，如果老闆或老闆娘在公司，被告劉祺瑋會將 資料夾連同支票交給老闆或老闆娘，如果廠商來請款，老闆 會將支票交給會計讓廠商領走，我們要根據請款單資料才能 提寫票面金額，吳益萬並未曾以「向公家機關請款程序較麻 煩，所以先把付款資金流程做出來，會有利於公司資金流通 」為由，要求我提供帳戶，我亦未曾開過無記名支票，且需 有請款單才能開支票，並未曾開過票面金額高於存根聯之支 票，在95年過完農曆年，被告劉祺瑋沒來上班也無法聯繫， 陳芸鑾發現支票號碼相同之支票，票面金額卻不一樣的支票 影本等語（見98年度他字第1664號卷第122頁），均互核相 符。再者，衡情若佳山公司委託被告劉祺瑋提供人頭帳戶使 用，為求帳務清楚及金錢之控管，則各該人頭帳戶之存摺及 印章自需由佳山公司或吳益萬、陳芸鑾等借用人保管持有， 而支票兌現後之款項，亦應匯入佳山公司抑或吳益萬、陳芸 鑾等人之帳戶內，或交付予上開借用人，惟本件各該人頭均



仍由被告劉祺瑋保管使用，並未交付予佳山公司或吳益萬、 陳芸鑾等借用人，故被告劉祺瑋所辯，顯不足採。被告劉祺 瑋雖另辯以曾匯款245萬元以結算附表一編號1至8部分之款 項，及交付193萬元之現金予吳益萬，作為匯算附表一編號9 至編號12部分，且均已匯算清楚云云，然此經證人吳益萬否 認，並於原審審理中具結證稱：該筆245萬元之匯款是伊向 下包公司借款周轉，由被告劉祺瑋向廠商取款，故係匯入被 告劉祺瑋之帳戶內等語（見原審卷第195頁背面），且審之 上開被告劉祺瑋所匯入之245萬元，係於94年10月24日所匯 入（見98年度他字第1664號卷第154頁），然此時佳山公司 所開立之支票，已匯入被告劉祺瑋之帳戶僅附表一編號1、2 ，共計1萬4,700元，其餘附表一編號3-8部分，則均於附表 一所示之各項時間內始行兌現，被告劉祺瑋為佳山公司之會 計，於佳山公司任職並支領薪水，其自無可能於94年10月24 日即先行匯入245萬元供佳山公司使用而無法預知後面款項 是否存入之理，而附表一編號1至8部分之金額合計為249萬 3,482元，與被告劉祺瑋匯入之金額尚有4萬餘元之差距，亦 難認與此有關。末者，就交付現金193萬元部分，被告劉祺 瑋對此僅空言抗辯，迄未提出任何證明可資佐證，則被告劉 祺瑋所辯，洵屬無據。
㈡就事實一、㈠、㈡部分，即附表一編號1、2及11部分：被告 劉祺瑋雖以：附表一之支票之前述部分雖由其填寫，惟係經 由老闆吳益萬之指示所為，有時老闆會將佳山公司的大章交 給我及孫可欣，小章則是在陳芸鑾手上，編號1、2部分，是 陳芸鑾叫我做的，因我母親黃彩慈的帳戶比較少用，所以就 使用黃彩慈的帳戶，另編號11部分，吳益萬本來就指示我要 開65萬5,000元的票，我有看到當時的請款金額是1萬3,125 元，因為有追加預算的情形，老闆叫我開這個數字，這筆錢 後來存到我母親農民銀行的帳戶內云云為辯（見原審審訴卷 第76頁），然此為證人即佳山公司之負責人吳益萬、陳芸鑾 所否認，證人陳芸鑾於原審審理中具結證稱：附表一編號1 、2 兩張支票都有禁止背書與劃平行線，被告劉祺瑋將我交 付請她至銀行辦事領錢拿到的印章，將支票上的受款人「力 達起重工程有限公司」（下稱力達公司）塗銷，蓋上我的章 ，附表一編號11則係實際票頭與票面金額不一樣等語（見原 審卷一第166、167頁），核與證人吳益萬於原審審理中具結 所述：該2張支票的兌現日期較早，因為是見票即付發票日 期就是實際上要兌現的那一天，而且金額不大，我曾詢問過 力達公司的負責人，他有收到這筆錢，但是被告劉祺瑋是以 零用金來支付，所以該2筆款項力達公司是收到現金，而非



支票等語（見原審卷一第196頁），均互核相符，且另有卷 附如附表一編號1所示之支票號碼FM0000000號、編號2所示 之支票號碼0000000號及編號12之支票號碼FM0000000號等3 紙支票在卷可佐（見98年度他字第1664號卷第10-11、21頁 ）。且附表一編號1、2所示之票據，其上之受款人由被告 劉祺瑋塗改為「黃秀盡」後存入被告黃彩慈之彰化光復路郵 局帳戶，衡情附表一編號1、2之付款金額非鉅，告訴人既已 開立支票付款，焉有塗銷後，復存入被告黃彩慈之帳戶內， 再迂迴提款給付之理？且而其中附表一編號2之款項迄今尚 未領出，衡情亦與一般使用人頭帳戶之情形有違。是被告劉 祺瑋此部分所辯，尚無足取，此部分事實，堪以認定。 ㈢就事實一、㈢部分，即附表一編號10、12部分：被告劉祺瑋 雖以：附表一編號10、12之支票是老闆叫我開的，是老闆叫 我處理的，當時我身體不舒服，老闆娘說一定要當天兌現， 所以我交給劉欣寧，該2紙支票是存入我的帳戶云云為辯（ 見原審審訴卷第76頁背面），然此為證人即佳山公司之負責 人吳益萬、陳芸鑾所否認，證人吳益萬、陳芸鑾於原審審理 中均具結證稱：附表一編號10部分，榛昌公司是負責我工地 劃停車格，請款的金額也是小額，被告劉祺瑋將支票存根上 之金額打『X』劃掉，記載票面金額10萬5,000元，編號12部 分亦同，亦是被告劉祺瑋將支票存根上之金額畫『X』，將 支票兌現等語（見原審卷一第167頁背面、第198頁），且有 卷附如附表一編號10所示之支票號碼FM0000000號、編號12 所示之支票號碼FM 0000000號等2紙支票、支票存根在卷可 佐（見98年度他字第1664號卷第20、22頁），此部分事實， 可以認定。
㈣就事實一、㈣、㈤部分，即附表一編號3、4、5、6、7部分 ：被告劉祺瑋對此辯以：附表一編號3、5、6、7支票亦是老 闆叫我開的云云，另附表一編號4的支票有指定抬頭，要致 祥土木工業背書才能做，支票的背書不是我蓋的，而是由陳 芸鑾交給我的，支票金額則是老闆指定的等語（見原審審訴 卷第76頁背面），然查：
⒈被告劉祺瑋於偵查中供稱：該附表一編號4支票是在公司由 陳芸鑾拿給我蓋章，我還有寫背面的地址、電話及用劉學廷 的印章云云（見98年度他字第1664號卷第191頁），其前後 所述不符，已有疑問。而附表一編號4所示支票背面之背書 「致祥土木包工業」，並非致祥土木包工業之條戳章，業據 證人陳芸鑾於警詢時證述甚詳（見98年度偵字第28438號卷 第10頁），且本件支票既由被告劉祺瑋持以存入劉學廷之帳 戶內兌現而據為己有，該支票即未經致祥土木包工業經手，



該公司豈會在支票上背書，可見告訴人原係將該支票指明交 予致祥土木包工業，被告劉祺瑋欲將之據為己有，為達其遂 行提示兌現之行使目的，乃偽造上開「致祥土木包工業」條 戳章蓋用在上開支票上，堪予認定。
⒉證人陳芸鑾於原審審理中具結證稱：附表一編號3的票面金 額是我寫的，應該是我蓋的章，但是劉祺瑋並未將支票交給 友銓公司；另編號5部分，因支票存根有劃叉叉，所以我認 為該張支票作廢，但是實際上沒有寫錯，而是劉祺瑋把支票 藏起來；另編號6的支票，是由被告劉祺瑋所開立，被告劉 祺瑋在支票存根劃『X』，再把支票拿走，應給付給日揚工 程行的是10萬1,591元，該筆金額已給付予日揚工程行；另 編號7的支票存根是記載3,800元，當時也確實要給付給金儀 公司3,800元且已經給付，但是被告劉祺瑋開立25萬元的支 票；另編號4部分是由孫可欣所開立，該張支票並未交給致 祥公司，致祥公司的款項則是另外開立一張60萬元的支票已 經提示兌現等語（見原審卷第166-167頁），且另有卷附如 附表一編號3所示之支票號碼FM0000000號、編號4所示之支 票號碼FM0000000號、編號5所示之支票FM0000000號、編號6 所示之支票FM0 000000號、編號7所示之支票FM0000000號等 5紙支票、劉學廷所有之蘆竹鄉農會帳號000000000號帳戶之 交易明細表在卷可佐（見98年度他字第1664號卷第254-270 頁），此部分事實，亦堪認定。
㈤就事實一、㈥部分，即附表一編號8、9部分：被告劉祺瑋就 此辯稱：附表一編號8、9支票亦是老闆叫我開的，當時身邊 只有自己的存摺，所以就存入自己的存摺云云（見原審審訴 卷第76頁背面），然此經證人陳芸鑾於原審審理中具結證稱 ：附表一編號8部分，五大家具行有兩筆帳，本來應該開兩 張支票，這張支票存根記載8,520元，是我先生去買工地的 家具，再另外買一組家具送回我婆家，本來應該開兩張支票 ，但被告劉祺瑋開成1張25萬元的支票，將支票侵占，並在 支票存根劃『X』，編號9部分，被告劉祺瑋開立20萬5,382 元之支票後予以侵占，於支票存根記載5萬7,500元後劃『X 』等語（見原審卷一第167頁），證人吳益萬於原審審理中 則具結證稱：該張支票存根填寫8,520元，備註欄記載「老 闆家具」這套家具是廠商送入的樣本，在業主決定式樣後， 這套家具我搬回去我父親家使用，後來我跟五大家具買了5 、600萬元的家具，這筆8520元的樣本，通常廠商並不會來 收取款項，被告劉祺瑋因此便將支票面額填寫25萬元，並盜 用陳芸鑾的印鑑取消禁止背書轉讓及平行線之記載，嗣後工 程結束，五大家具的老闆找我收取8,520元之費用，我才發



現上情，另編號9部分，龍宸工程行是做窗簾布的，所以金 額也不大，支票存根記載是95年2月23日付款，金額5萬7,50 0元，打叉作為報廢支票，但實際上被告劉祺瑋填入金額20 萬5,382元並存入自己的帳戶內，龍宸工程行這筆5萬7,500 元的款項，另有一張正式付款的支票等語（見原審卷一第19 4頁），且另有卷附如附表一編號8所示之支票號碼FM000000 0號、編號9所示之支票號碼FM0000000號等2紙支票、劉祺瑋 所有之蘆竹郵局00000000000000號帳戶之交易明細表及佳山 公司之支票款項流向表在卷可佐（見98年度他字第1664號卷 第263-264、280-282頁），此部分事實，洵堪認定。 ㈥又附表一編號5、7、8、9、10、11、12之支票，對照其支票 存根聯，均與票面金額不符，其間金額相異，被告劉祺瑋雖 辯以：是因老闆指示追加預算之原因，而後續合約要追加必 須高於實際開立的支票，所以會在支票存根打「X」做記號 ，老闆及老闆娘並不知道該記號所代表之意思云云（見原審 卷一第236頁背面），惟按理被告劉祺瑋如確有依照吳益萬 開立支票，自需於支票存根聯記載相符之數字即可，而非記 載不相符之數字，以致徒增不必要之誤會。參以證人陳芸鑾 於原審審理中具結證稱：依平常作法，劃「X」即是表示支 票作廢等語（見原審卷一第170頁），而觀之附表一編號5、 6 、8、9、10、11、12之支票，均於支票存根打「X」，其 中附表一編號6之支票，雖於支票存根打「X」，惟票面金額 與支票存根所載之金額均同為25萬元，而附表一編號7之支 票，票面金額為25萬元，支票存根則為3,800元，被告劉祺 瑋仍以老闆指示云云為辯，惟該支票存根並未有何以「X」 為記號，自可證於支票存根劃「X」，並非係為識別增加預 算所用之記號，是被告劉祺瑋上開所辯係追加預算云云，顯 不足採。
㈦就事實二部分：
被告劉祺瑋辯稱：EDI系統轉帳是我負責操作的，薪資是結 算之後，切傳票呈主管即老闆、老闆娘核示，金額是我自己 轉的，當時老闆請我做92年至94年的帳，他要我加班做完， 他說要給我多一點薪水，另轉帳20萬元、30萬元及20萬元的 部分，則是零用金，需要結算才能申請，有時來不及領，老 闆娘就會將EDI系統拿給我，要我領出來，這些款項我已經 跟老闆娘領了，她應該於次日拿給我，但是他沒有，而公司 的帳戶在南桃園，所以老闆娘將錢轉到我的戶頭，要我去把 錢領出來云云（見原審審訴卷第77頁），然此經證人吳益萬 則於原審審理中具結證稱：佳山公司的會計沒有加班費，現 場工人才有，且亦只有年終獎金，不可能於發放薪資之後再



給她獎金，且佳山公司員工的薪資帳戶是固定的，被告劉祺 瑋跟公司約定的薪資轉帳帳戶是合作金庫南桃園分行，只是 她的勞、健保沒有放在公司，另被告劉祺瑋於94年10月11日 、94年11月29日及94年12月26日轉帳20萬、30萬及20萬元至 她所有之蘆竹鄉農會帳戶內，亦是於法院提出訴訟後，由法 院向金融機構函詢相關資料，才核對出來的等語（見原審卷 一第202-204頁），且有被告劉祺瑋及佳山公司之合作金庫 銀行分戶交易明細表、蘆竹鄉農會被告劉學廷所有之000000 00 00000號及被告劉祺瑋所有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之 開戶資料、交易明細及轉帳傳票影本（見98年度他字第1664 號卷第151-155、203-208、213-217頁、98年度偵字第28438 號卷第38-39頁）附卷可稽，是此部分事實，亦可認定。 ㈧被告劉祺瑋另辯稱：若告訴人不知支票之實際金額較高，為 何佳山公司之支票存款帳戶在支票屆期前會存入足夠兌現之 金額云云。惟按，依證人陳芸鑾於原審所證：佳山公司一般 是逢8出支票，被告劉祺瑋他們做完帳後，有一本支票登記 本裡面會登記，他們會列壹張表格出來，比如說8月8日總共 要出1000萬元，表格裡面會有30張支票明細，我就知道要出 多少錢。我是根據劉祺瑋製作的明細來決定哪一天要存多少 錢在支票帳戶裡面等語（見原審卷一第163頁），是證人陳 芸鑾既係依被告劉祺瑋製作之支票明細將錢存入支票帳戶內 ，並未詳細核對支票存根聯與支票面額之差異，而佳山公司 為營造公司，與其他廠商之資金、交易往來頻繁，在前述期 間內之支票款項進出次數繁多，依佳山公司之支票存款帳戶 所示，帳戶內亦隨時保持數萬元至數十萬元之存款，可知佳 山公司持續開票，票期亦陸續到期，是附表一支票未因存款 不足而遭退票一情，尚無從逕而推論佳山公司事前已知悉支 票面額高於支票存根聯金額之事實。
㈨被告劉祺瑋雖另以：附表二所示之金額係吳益萬、陳芸鑾以 加倍給付薪資之方式要求被告劉祺瑋加班作帳及提供人頭帳 戶之報酬，然無證據足認佳山公司或吳益萬、陳芸鑾有向被 告劉祺瑋借用人頭帳戶之事實，業如前述，又若佳山或吳益 萬、陳芸鑾果有同意以加倍給付薪資之方式換取被告劉祺瑋 同意加班作帳，則增加給付之薪資理應仍計入佳山公司支付 被告劉祺瑋之薪資所得中，惟依被告劉祺瑋94、95年各類所 得扣繳暨免扣繳憑單所示，劉祺瑋之薪資並無加倍給付之情 ，有卷附財政部臺灣省北區國稅局桃園縣分局被告劉祺瑋94 、95年度綜合所得各類所得資料清單（見原審卷第20-22 頁 ）在卷可資佐證，被告劉祺瑋上開所辯，亦無可採。 ㈩另就附表三所示之共計70萬元轉帳至被告劉祺瑋帳戶，被告



劉祺瑋雖辯以：係作為零用金使用，因公司帳戶在南桃園， 提款不便，所以存在我的戶頭，由我把錢領出來云云（見原 審審訴卷第77頁）；然此等款項原本即在佳山公司帳戶內， 佳山公司自得隨時領取做為零用金使用，且現今以金融卡提 款甚為便利，自無須於開戶銀行方能取用款項，被告劉祺瑋 上開所述之轉帳流程，僅徒增使用帳戶之複雜性，洵屬無據 ，亦無實益，殊難採信。
辯護人雖辯稱：進行EDI轉帳除了要有帳號密碼，尚要有合 作金庫銀行所發給的金鑰，而此金鑰係由陳芸鑾保管，被告 無法在沒有金鑰的情形下進行EDI轉帳云云。惟查，依證人 陳芸鑾所證：EDI是銀行去工地安裝的系統，但我不會操作 電腦，要操作的時候是需要把鑰匙插進去後，再輸入密碼， 才可以操作。一開始鑰匙、密碼是我保管，後來大家熟了， 我也相信被告劉祺瑋，我輸入密碼時被告劉祺瑋也在場，所 以劉祺瑋也知道密碼。在操作過程中，常有很多突發性事情 ，如工人來借錢等，此時鑰匙就留在工地現場達好幾個小時 ，我不可能一直坐在旁邊等語（見本院卷第87頁背面），是 被告劉祺瑋自可利用上開證人陳芸鑾因信任被告而將鑰匙留 在工地現場之機會轉帳，辯護人此部分所辯，亦難為有利於 被告劉祺瑋之認定。
辯護人另辯稱：94年12月26日當天EDI轉帳僅有一筆，即20 萬元轉到被告帳戶，若被告是利用陳芸鑾指示其他款項的支 付而交付金鑰給被告，何以當天沒有其他EDI轉帳記錄而僅 有此筆轉帳紀錄云云。然被告劉祺瑋於94年10月11日、94年 11月29日及94年12月26日轉帳20萬、30萬及20萬元至她所有 之蘆竹鄉農會帳戶內，是於法院提出訴訟後，由法院向金融 機構函詢相關資料，才核對出來的等情，業據證人吳萬益於 原審證述在卷（見原審卷一第202-203頁），且現今提款卡 跨行提款之功能便利，上開款項原本即在佳山公司帳戶內， 佳山公司自得隨時領取做為零用金使用，自無需將該款項轉 入被告帳戶之必要，縱94年12月26日當日僅有一筆EDI轉帳 ，亦難依此既認該轉帳係經由陳金鑾或吳萬益之同意。 綜上所述，被告劉祺瑋上開所辯，均難採信，本件事證明確 ，被告劉祺瑋犯行，堪予認定。
三、新舊法比較：
查被告劉祺瑋為上開犯行後，刑法部分條文業於94年1 月7 日修正，95年7 月1 日施行，修正後刑法第2 條第1 項規定 ：「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 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上開 規定係規範行為後法律變更所生新舊法律比較適用之準據法



，是本身尚無比較新舊法之問題，應一律適用裁判時即修正 後刑法第2 條之規定。又按比較時應就罪刑有關之共犯、牽 連犯、連續犯、結合犯，以及累犯加重、自首減輕暨其他法 定加減原因（如身分加減）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綜其全部 罪刑之結果而為比較；且就比較之結果，須為整體之適用， 不能割裂分別適用各該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此即法律變更 之比較適用所應遵守之「罪刑綜合比較原則」及「擇用整體 性原則」，此有最高法院24年上字第4634號判例、27年上字 第2615號判例、最高法院95年度第8 次刑庭會議決議可資參 照。茲就本件新舊法之比較結果論述如下：
㈠刑法第201條第1項、第216條法定刑罰金部分，依廢止前罰 金罰鍰提高標準條例第1條前段（98年4月29日經總統公布廢 止）及修正前刑法第33條第5款、修正後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 1第1項及第2項前段與修正後刑法第33條第5款規定，修正前 、後之罰金刑最高額並無不同。修正後刑法第33條第5款規 定，最低額為新臺幣1千元。惟依被告行為時之修正前刑法 第33條第5款規定，最低額僅新臺幣3元，比較新舊法結果， 適用修正後刑法相關規定，對被告並未較有利，故應適用修 正前刑法相關規定。
㈡刑法第201條第1項、第216條之罪，其法定刑均有罰金刑之 規定，修正後刑法第33條第5款將罰金刑之最低額由銀元1元 即新臺幣3元，修正提高為新臺幣1,000元，比較新、舊法結 果，自以被告行為時即修正前之刑法第33條第5款規定較有 利於被告，故關於罰金刑部分，應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 適用修正前刑法第33條第5款之規定。
㈢刑法分則各條文所定之罰金刑，其幣別原為「銀元」，又倘 非屬72年6月26日至94年1月7日間新增或修正之條文，所定 罰金數額並依罰金罰鍰提高標準條例第1條前段規定提高為 10倍，惟依95年6月14日修正公布同年7月1日施行中華民國 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中華民國九十四年一月七日刑法修 正施行後，刑法分則編所定罰金之貨幣單位為新臺幣。九十 四年一月七日刑法修正時，刑法分則編未修正之條文定有罰 金者，自九十四年一月七日刑法修正施行後，就其所定數額 提高為三十倍。但七十二年六月二十六日至九十四年一月七 日新增或修正之條文，就其所定數額提高為三倍」，實質言 之，罰金刑之輕重並未因幣別及提高倍數所應適用法律更迭 而有異致，易詞以言，即國家刑罰權之範圍及效果，於修正 前、後殊無不同，因之，此要非屬修正後刑法第2條第1項所 稱之「法律變更」，毋須依該條項規定為新、舊法之比較， 自應循一般法律適用之原則而適用裁判時法。




㈣關於牽連犯部分：修正前刑法第55條就具有牽連關係之牽連 犯，係規定應從一重罪處斷；而修正後之刑法，既已刪除牽 連犯之規定，則所犯各罪即應依數罪併罰之規定分論併罰。 比較修正前後之規定，以被告行為時之刑法第55條規定論處 ，對被告較為有利。
㈤關於連續犯部分：刑法第56條連續犯之規定業經刪除，於新 法施行後，被告之數犯罪行為，應予分論併罰。此條刪除雖 非犯罪構成要件之變更，然顯已影響行為人刑罰之法律效果 ，自屬法律有變更。比較修正前後之規定，應以被告行為時 之刑法第56條規定論處，對被告較為有利。
㈥關於數罪併罰：刑法第51條第5款原規定：「宣告多數有期 徒刑者，於各刑中之最長期以上，各刑合併之刑期以下，定 其刑期。但不得逾20年。」、修正為「宣告多數有期徒刑者 ，於各刑中之最長期以上，各刑合併之刑期以下，定其刑期 。但不得逾30年。」，比較修正前後之規定，應以被告行為 時之刑法第51條第5款規定論處，對被告較為有利。 ㈦綜合上開修正前、後刑法之整體比較，適用修正前之刑法對 被告劉祺瑋較為有利，故應適用被告行為時之刑法相關規定 。
四、論罪科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