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00年度勞上易字第93號
上 訴 人 欣昱成設計印刷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王雲賓
訴訟代理人 劉玉津律師
被 上 訴人 卓柏和
訴訟代理人 蘇清文律師
羅興章律師
複 代 理人 張馻哲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給付買賣價金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
0年3月8日臺灣板橋地方法院99年度勞訴字第80號第一審判決提
起上訴，被上訴人減縮起訴聲明，本院於101年5月29日言詞辯論
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減縮部分除外）由上訴人負擔。原判決所命給付減縮為新臺幣壹佰萬元，及其中新臺幣陸拾萬元自民國九十九年八月五日起至清償日止，其餘新臺幣肆拾萬元自民國九十九年九月十六日起至清償日止，均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
事實及理由
一、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於民國99年1月在大陸地區向伊購買 折紙機2台、捆紙機3台及裁刀機1台（下合稱系爭機器）， 約定總價新臺幣（下同）145萬元，分6期給付，於99年1月 31日給付訂金45萬元，自99年5月15日起至同年9月15日止， 於每月15日給付20萬元，並由上訴人簽發相同日期之同額支 票6紙以擔保付款，交由伊之代理人即卓建男收受。伊已於 99年1月27日將系爭機器自廣東省東莞市大朗鎮工廠送交上 訴人位在同市之工廠，並當場試車確認可正常生產運轉，已 履行約定之出賣人全部義務。詎上訴人於第1期訂金45萬元 之支票兌現後，即向原法院聲請假處分，禁止執票人卓建男 對付款人為付款之提示及轉讓予他人，進而對已到期之99年 5月15日、6月15日及7月15日價金支票聲請假處分執行在案 ，截至99年7月26日伊提起本件訴訟時，顯無可能期待上訴 人遵期清償99年8月15日、9月15日尚未到期價金支票合計40 萬元，而有預為請求之必要。又伊自99年3月1日起受僱於上 訴人公司擔任裝訂部門主管，兩造間勞動契約已於99年3月 31日終止，上訴人積欠99年3月份薪資5萬元迄未給付。爰依 民法第367條、第486條規定，求為命上訴人給付伊105萬元 ，及其中65萬元加計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99年8月5日） 起算、其餘40萬元加計自99年9月16日起算法定遲延利息之
判決等語（原審判決被上訴人全部勝訴，上訴人不服，提起 上訴，被上訴人於本院撤回薪資5萬元本息之起訴，減縮起 訴聲明為本金100萬元，及其中60萬元自99年8月5日起；其 中40萬元自99年9月16日起，均至清償日止，均按年息5%計 算之利息，關於薪資之訴部分不予贅述），並於本院答辯聲 明：上訴駁回。
二、上訴人則以：伊欲擴展裝訂部門而與被上訴人進行合作，向 被上訴人買受中古之系爭機器，約定被上訴人應交付移轉系 爭機器所有權外，並培訓伊公司員工操作使用系爭機器，使 系爭機器試車達正常生產運轉之目的，另將系爭機器業務範 圍之客戶移轉予伊，以及受僱於伊負責裝訂部門之業務與領 導運作等事項，故系爭機器雖市值至多僅6、70萬元，伊仍 願意以145萬元購買。至原證1簽收單據係被上訴人委請卓建 男向伊收款，而由伊公司員工臨時繕打，非兩造間買賣契約 內容之完整約定。詎被上訴人除交付系爭機器外，其餘約定 事項均未履行，系爭機器迄今仍完全閒置無用，被上訴人到 職後不滿1個月即主動離職，任職期間亦未履行職務。因系 爭機器非大陸地區之國產製造品而屬進口商品，被上訴人須 開立發票及提出系爭機器之進口憑證、檢驗合格證明、完稅 證明等，以證明其來源係合法者及權利無瑕疵，否則依大陸 地區之法制，恐涉及走私、逃漏稅等刑典。被上訴人不僅違 反上開附隨義務，甚至執此事由多次恫嚇要向海關檢舉查緝 伊有走私，致伊無從再向東莞市詠琪彩色印刷廠承租廠房置 放系爭機器。被上訴人未依買賣契約履行各項義務，自不得 請求買賣價金。又因被上訴人表示願意退錢、退還系爭機器 ，伊方同意被上訴人於99年3月25日離職，兩造間已合意解 除系爭買賣契約。縱認買賣契約未經合意解除，因伊數次催 告被上訴人履行給付義務，仍未獲置理，該部分不完全之給 付顯已無從補正，伊業以99年12月31日民事言詞辯論意旨狀 、100年1月6日民事補充辯論意旨狀繕本之送達向被上訴人 為解除系爭買賣契約之意思表示，買賣契約既經解除，被上 訴人不得向伊請求給付價金。縱認兩造間買賣契約未經伊合 法解除，上訴人既有上開給付不完全之債務不履行之情事， 茲行使同時履行抗辯權，伊亦得拒絕給付買賣價金予被上訴 人等語，資為抗辯。並於本院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 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駁回。
三、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於99年1月26日向其購買系爭機器，並 簽立簽收單據，約定價金為145萬元，分6期支付，99年1月 31日給付45萬元，自99年5月15日起至99年9月15日止，每月 15日給付20萬元，上訴人同時簽發受款人為卓建男，發票日
為上開清償日之支票6張交付被上訴人之代理人卓建男收受 。其已依約於99年1月27日將系爭機器自廣東省東莞市大朗 鎮工廠送交上訴人位在同市之工廠，上訴人僅兌現金額45萬 元之支票，即向法院聲請假處分，禁止執票人卓建男向付款 人臺灣土地銀行圓通分行提示其餘支票，拒絕清償價金100 萬元之事實，已據其提出簽收單據、支票、原法院99年度司 執全木字第738號執行命令、公告（原審卷第5至9頁）為證 ，堪信此部分事實為真實。惟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向其購買 系爭機器，其將系爭機器交付上訴人受領，並試車已達機器 正常生產運轉之目的，履行全部出賣人之義務，上訴人負有 給付約定價金之義務等情，則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並以前開 情詞置辯。是以本件應審究之兩造爭執重點為：㈠系爭買賣 契約被上訴人應履行之出賣人義務為何？㈡兩造是否合意解 除系爭買賣契約？上訴人解除系爭買賣契約合法否？㈢如系 爭買賣契約未經合法解除，被上訴人得否請求上訴人給付買 賣價金餘額100萬元？上訴人得否行使同時履行抗辯權？茲 分述於後。
四、系爭買賣契約被上訴人應履行之出賣人義務為何？ ㈠被上訴人主張其於99年1月27日將系爭機器送交上訴人之工 廠，並當場試車認可正常生產運轉，已履行約定之出賣人全 部義務等語，上訴人則辯稱被上訴人除交付系爭機器，培訓 公司員工操作使用系爭機器，並驗收通過達正常生產運轉外 ，尚負有交付發票、系爭機器檢驗合格及完稅之證明文件， 將業務移轉於上訴人等義務，被上訴人尚未履行系爭買賣契 約所約定之出賣人義務等語。
㈡依兩造書立之簽收單據上記載：「買方本公司（上訴人）於 支付訂金後，即擁有同上機器之所有權，其餘機器價款分五 期開立支票支付，賣方卓伯（應為柏之誤）和大陸交付機器 後，應將上開的機器試車達機器正常生產運轉之目的為止， 其責任使（始）可免除。」等語，依其文義為被上訴人就系 爭機器僅須負責交付上訴人試車達正常生產運轉。參酌被上 訴人自陳伊對系爭機器熟悉，自99年3月1日起受僱於上訴人 之工廠上班，教員工操作系爭機器等語（本院卷第119頁） ；另證人即曾在上訴人公司大陸廠任職負責印刷之游文祥證 述：被上訴人是負責裝訂的主管，要培訓員工，即負責教導 員工學會如何操作系爭機器等語（原審卷第78、79頁），足 認為達系爭機器試車正常生產運轉之目的，被上訴人依兩造 間之買賣契約所負契約義務應包括交付系爭機器，使系爭機 器試車驗收通過，培訓員工以操作使用系爭機器，至系爭機 器得以正常運轉。而該簽收單據既以「買方本公司」之方式
記載，可見該簽收單據係上訴人所繕打，上訴人之權益倘未 載明，將未能得到保障，是如被上訴人果有其他關於系爭機 器應盡之義務，自不可能不記載於其上。雖上訴人抗辯兩造 係口頭約定買賣契約內容，僅被上訴人委任在台灣之兒子卓 建男向伊收款，其方交付上開簽收單據，簽收單據係未參與 協議之公司員工臨時繕打，僅作為收款之證明，並非買賣契 約，被上訴人所負買賣契約之義務不以簽收單據上所載者為 限等語。然兩造係在大陸地區為系爭機器之買賣，且系爭機 器本在大陸境內，復為中古機器，兩造應係現貨買賣，被上 訴人於大陸地區境內交付機器予上訴人，上訴人方指示其員 工繕打付款之收據，載明被上訴人負有就系爭機器試車達正 常生產運轉之責任，果被上訴人確實負有上訴人所稱其他義 務，該義務復涉及上訴人可否合法使用系爭機器者，上訴人 焉有可能不指示員工一併載明於簽收單據上，並作為分期付 款之條件，上訴人抗辯簽收單據非兩造買賣契約之內容，委 非可採。
㈢再查被上訴人非公司行號，就系爭機器買賣自不負開立發票 之義務。上訴人雖辯稱被上訴人出售系爭機器時，原在大陸 承租廠房以公司名義經營，協議系爭買賣契約時已表明結束 其公司，自99年3月1日起至上訴人公司任職，故被上訴人當 然可以該公司名義開立發票等語，惟此為被上訴人所否認， 上訴人亦未能提出證據證明被上訴人係以公司名義出售系爭 機器之事實屬實，是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得以原承租廠房所 經營之公司行號開立發票等語，亦非可採。
㈣又查兩造間系爭買賣契約為現貨之買賣，系爭機器早已進入 大陸地區境內，尚非進口至大陸之貨物，依交易經驗常情， 倘買方未特別要求，賣方應無須提出進口憑證及完稅證明。 本件上訴人既同意買受系爭機器，倘如上訴人所述被上訴人 須交付進口憑證及完稅證明，此復為其在大陸地區得合法使 用系爭機器之依據，上訴人應就此極為重視，於買賣之初理 應要求被上訴人提出進口憑證及完稅證明後方承買，縱未要 求被上訴人提出後再承買，亦應列為其給付買賣價金之條件 。惟上訴人於簽收單據上未載明任何關於進口憑證及完稅證 明之隻字片語，亦未約定為何期價金給付之條件，要與常情 不符，所辯尚難信實。至於上訴人所提出之中華人民共和國 質量監督檢驗檢疫總局進口舊機電產品裝運前預檢驗備案書 （原審卷第41、94頁）、中華人民共和國進口貨物之範例（ 原審卷第60至69、91頁）、中華人民共和國貨物進出口管理 條例（原審卷第87至90頁）、中華人民共和國之進口舊機電 產品檢驗監督管理辦法（原審卷第92至93頁）等，乃針對進
口至大陸地區之貨物所為規定，本件兩造係就已進口到大陸 地區境內之系爭機器為現貨買賣，該等法規自不適用於兩造 之買賣契約，並據以認定兩造間有約定被上訴人須交付進口 憑證及完稅證明之義務。再者上訴人提出之詠棋彩色印刷廠 之99年7月21日內部聯絡單（原審卷第42頁）、同月16日內 部聯絡單（原審卷第59頁）、99年11月10日內部聯絡單（原 審卷第108頁）等，僅足證明詠棋彩色印刷廠要求上訴人提 出機器來源證明，不足證明兩造於買賣當時約定被上訴人須 就系爭機器提出進口憑證與完稅證明。雖證人即曾在上訴人 大陸工廠任職之吳進恭與吳進恭之朋友林俊鐘證稱：出賣人 有提出進口憑證、檢驗合格證明及完稅證明，才算合法，否 則機器充公，人會被關等語（原審卷第114、116頁），惟此 核係針對詢問「大陸主管機關對於違法買賣的情形如何處置 ？」、「於中國大陸合法持進口機台須附有何憑證？」「如 果沒有合法文件，在大陸會如何處置？」等問題之證述，尚 難據以認定兩造就系爭機器買賣有為此約定，及被上訴人違 反約定之事實。此外，上訴人未能證明被上訴人曾舉發系爭 機器無進口憑證、完稅證明，及系爭機器因欠缺該等文件確 實不能合法使用之事實，是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就系爭買賣 契約負有提出進口憑證及完稅證明之義務，否則其無法使用 系爭機器等語，尚非可取。
㈤至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另負有將其系爭機器業務範圍之客戶 移轉予上訴人之義務等語，然此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依證人 即曾任職上訴人大陸廠負責印刷工作之游文祥證稱：伊不曉 得被上訴人是否要引進業務給上訴人公司，沒有聽過被上訴 人與上訴人公司負責人說過除了賣機器外，也要把客戶一併 帶來上訴人公司等語（原審卷第80頁），參酌兩造於99年1 月26日成立買賣契約，被上訴人於翌日交付系爭機器予上訴 人，前開簽收單據上並無載明被上訴人須引進何業務，多少 家客戶之意旨，可見兩造並無約明被上訴人負有引進系爭機 器原業務之義務。至證人吳進恭雖證稱：伊沒有看到兩造協 商買賣系爭機器之情形，是買賣之後聽上訴人公司法定代理 人、被上訴人及游文祥說被上訴人要引進業務等語（原審卷 第115頁正面）；另證人林俊鐘證稱：伊於99年3月5日進入 上訴人工廠，負責調整吳進恭出售予上訴人之機器，被上訴 人有說系爭機器比原來貴二、三成，被上訴人要引進客戶， 還要幫客戶培訓員工可以操作機器等語（原審卷第115頁反 面），則二位證人於兩造成立買賣契約時均未參與，顯就兩 造成立之契約內容是否包括被上訴人引進業務不明，縱渠等 嗣後聽聞被上訴人稱願引進客戶予上訴人，是否係兩造原買
賣契約之約定內容？抑或是被上訴人嗣後願另行引進客戶？ 尚有未明，故依二位證人證述內容，不足證明上訴人所辯被 上訴人負有引進客戶之義務等語為可採信。
五、兩造是否合意解除系爭買賣契約？上訴人解除系爭買賣契約 合法否？
㈠上訴人抗辯：其同意被上訴人離職，係因被上訴人表示願退 錢、退還機器，被上訴人表示已付45萬元部分，其中15萬元 ，已支付予證人游文祥為仲介費用，無法退還，其餘30萬元 與期票部分，則與上訴人法定代理人相約於99年3月底回台 灣後退還款項，上訴人法定代理人方同意被上訴人辭職並承 諾薪資結算至99年3月底，兩造已合意解除系爭買賣契約， 被上訴人無權再請求買賣價金等語。惟查證人吳進恭證稱： 被上訴人與伊聊天時，表示與上訴人公司的法定代理人合不 來，要把系爭機器拿回去退錢，至於事實上有無跟上訴人公 司法定代理人說，伊不清楚等語（原審卷第114頁）；林俊 鐘則證稱：被上訴人跟伊說要把錢還給上訴人公司，退還系 爭機器，但上訴人法定代理人告訴被上訴人說，沒有關係， 要到裝訂部門做好，錢以後再賺就好等語（原審卷第116頁 ），可見被上訴人雖曾對證人表示要取回系爭機器，退還價 款等語，然上訴人法定代理人並未同意，兩造顯無達成合意 解除系爭買賣契約之事實。是上訴人辯稱兩造已合意解除系 爭買賣契約，被上訴人應退還已收價金，不得再依買賣契約 請求其給付價金等語，委非可取。
㈡兩造間系爭買賣契約並未約定被上訴人負有交付發票、進口 憑證及完說證明之義務，業如前述，則上訴人以被上訴人未 履行交付上開文件之義務，構成不完全給付，且不能補正， 其不經催告合法解除系爭機器之買賣契約等語，委非可取。六、如系爭買契約未經合法解除，被上訴人得否請求上訴人給付 買賣價金餘額100萬元？上訴人得否行使同時履行抗辯權？ ㈠系爭買賣契約係由被上訴人與上訴人之法定代理人王雲賓洽 定，雙方並簽立簽收單據存證，證人游文祥、吳進恭及林俊 鐘均未於被上訴人與上訴人之法定代理人王雲賓洽定上開買 賣契約時在場參與之事實，為兩造所不爭執。而依簽收單據 所示，上訴人公司於支付訂金後，即擁有系爭機器之所有權 ，被上訴人依系爭買賣契約所負義務，係於大陸地區交付系 爭機器，並使系爭機器試車驗收通過，培訓員工以操作使用 系爭機器，至系爭機器得以正常運轉，並無上訴人所稱其他 交付發票、進口憑證、完稅證明，移轉客戶之義務。查證人 游文祥證稱：上訴人公司派伊負責點交機器，將機器帶回公 司，被上訴人當場有試機，由上訴人公司負責人確認無誤，
數量及功能都有確認，伊是1月底前搬機器回公司，試機是 在1月底，上訴人公司負責人驗收，公司沒有驗收單。被上 訴人賣系爭機器給上訴人後，上訴人負責人說機器買回來後 在99年3月1日要開始運轉，要一個月給被上訴人五萬元來上 班，負責裝訂的主管，我們稱他裝訂部的經理，被上訴人3 月1日開始上班，負責機器的摺紙及培訓，他是總主管也要 負責員工的培訓與上開機器的生產。公司陸陸續續有員工進 來，被上訴人原則上都有培訓到，伊離職前被上訴人都有培 訓，負責教導員工學會如何操作使用系爭機器。被上訴人2 月陸陸續續到公司上班，因為春節前很難招工，有進來兩、 三個員工，被上訴人都有培訓。有用買來的系爭機器做了一 批，有交貨沒有問題，客戶是欣紅公司，我們幫他們代工， 伊只知道這批而已，這是3月底交貨等語（原審卷第78至80 頁）。足認被上訴人確實已於99年1月底交付系爭機器予上 訴人受領，並於1月底試機，以試摺方式驗收機器，且由上 訴人公司負責人負責驗收，上訴人公司以月薪5萬元僱請被 上訴人自99年3月1日起上班，擔任裝訂的主管，負責機器的 摺紙及員工的培訓，且被上訴人有培訓員工，系爭機器有在 操作，於99年3月間被上訴人上班期間（被上訴人於99年3月 25日請辭），上訴人公司曾經用買來的系爭機器做了一批生 意，於三月底交貨。另參酌證人即幫吳進恭驗收機器之林俊 鐘證稱：培訓員工視員工之專業度，十天到六個月都有可能 等語（原審卷第117頁），可見培訓員工不一定須六個月。 而被上訴人於99年1月27日交付系爭機器，於上訴人工廠上 班，確實有培訓員工，並教導使用系爭機器，上訴人公司復 已出貨一批，足認系爭機器確實經驗收通過，試車正常生產 運轉，被上訴人依約即得請求上訴人給付其餘價金100萬元 。上訴人空言抗辯被上訴人未履行出賣人義務，系爭機器未 曾運轉，被上訴人不得請求價金100萬元等語，要非可採。 ㈡上訴人又抗辯兩造約定付款方式係以第三人卓建男為請款人 ，其已開立禁止背書轉讓之支票予卓建男收執，被上訴人無 權請求上訴人再次付款等語。惟按「因清償債務而對於債權 人負擔新債務者，除當事人另有意思表示外，若新債務不履 行時，其舊債務仍不消滅。」民法第320條定有明文，本件 上訴人就系爭機器買賣價金145萬元，約定分6期支付，於99 年1月31日給付45萬元，自99年5月15日起至99年9月15日止 ，每月15日給付20萬元，同時簽發受款人為卓建男，發票日 為上開清償日之支票6張交付被上訴人之代理人卓建男收受 ，以清償買賣價金。而上訴人僅兌現其中之45萬元支票，就 其餘支票，則向法院聲請假處分，禁止執票人卓建男向付款
人臺灣土地銀行圓通分行提示已到期之99年5月15日、6月15 日及7月15日價金支票，並拒絕清償其餘價金100萬元（即相 當於其餘機器價款5期金額之支票5張）等情，業如前述，是 依民法第320條之規定，上訴人所負買賣價金債務自難謂消 滅。則被上訴人基於民法第367條規定，請求上訴人給付系 爭機器之買賣價金100萬元，核屬有據，上訴人所辯已交付 卓建男支票，被上訴人不得再向其請求給付價金等語，委非 可採。
㈢末按本件被上訴人已依兩造間系爭買賣契約之約定履行所有 出賣人之義務，核無上訴人所主張之給付不完全之債務不履 行之情事，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未履行交付發票、進口憑證 及完稅證明之給付義務，茲行使同時履行抗辯權，拒絕給付 被上訴人請求價金100萬元等語，亦非可採。七、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主張已履行系爭買賣契約全部出賣人義 務為可採信，上訴人所辯均無可取。從而，被上訴人本於民 法第367條規定，請求上訴人給付買賣價金100萬元，及其中 60萬元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上訴人之翌日即99年8月5日起至清 償日止，其餘40萬元自99年9月16日起至清償日止，均按年 息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是則原審判命上訴 人如數給付，並依兩造之聲請，為准、免假執行之宣告，於 法並無不合。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 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未經援用之證 據，經審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述，附此 敘明。
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01 年 6 月 12 日
勞工法庭
審判長法 官 蕭艿菁
法 官 黃豐澤
法 官 林麗玲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01 年 6 月 13 日
書記官 陶美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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