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98年度上訴字第2343、2367號
上 訴 人 臺灣彰化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乙○○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己○○
選任辯護人 柯開運律師
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等違反廢棄物清理法等案件，不服臺灣彰化
地方法院98年度訴字第972號中華民國98年7月7日及同年10月7日
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彰化地方法院檢察署98年度偵字第
3797號、98年度偵緝字第248、24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
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乙○○違反廢棄物清理法及定執行刑部分撤銷。乙○○共同任意棄置有害事業廢棄物，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併科罰金新臺幣拾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扣案之車牌號碼235-JF號曳引車及車牌號碼VK-23號槽車各乙台，均沒收。
其餘上訴駁回。
事 實
一、己○○前於民國（以下同）94年間，因違反廢棄物清理法案 件，經台灣嘉義地方法院於95年3月30日以95年訴第63號判 處有期徒刑一年六月，緩刑四年確定。緩刑期間，其仍不知 悔改，夥同乙○○及真實姓名年籍均不詳綽號「老仔」之成 年男子，均明知不得任意棄置有害事業廢棄物，及從事廢棄 物清除、處理業務，應向直轄市、縣市主管機關或中央主管 機關委託之機關申請核發公民營廢棄物清除、處理機構許可 文件後，始得受託從事清除、處理處理廢棄物業務，其等並 未依規定取得廢棄物清除、處理許可文件，竟共同基於任意 棄置及清除處理有害事業廢棄物之犯意之聯絡及行為之分擔 ，於民國97年5月間，彼等先在彰化縣轄區，尋找傾倒工業 廢棄液體之地點後，再於同年月7日某時許，向真實姓名年 籍均不詳之成年人承攬清運屬於有害事業廢棄物之腐蝕性強 鹼廢棄液體約35公噸（PH值12.6，含異丙醇及重金屬，下稱 廢液）後，乙○○隨即於同日20時30分許，駕駛其所有車牌 號碼235-JF號（靠行登記於南益汽車貨運股份有限公司 [下 稱南益公司]，原車牌號碼380-GN號，於96年7月31日更換車 牌）貨運曳引車（後掛車號VK-23號槽車，靠行登記為興陸 交通事業股份有限公司）並搭載綽號「老仔」男子，己○○ 另駕駛車牌號碼4096-HE號自小客車，共同至彰化縣伸港鄉 蚵寮村臺61線北上171公里＋460-480公尺處後，由綽號「老
仔」男子藉由上開槽車下吊掛之輸送管二條，將上開廢液排 入路旁雨水溝渠而溢流於慶安水道中，己○○在其駕駛上開 車輛內把風警戒，以便遭人發現時得隨時搭載乙○○、綽號 「老仔」男子一同逃離現場；因戊○○、丁○○養殖之魚蝦 ，之前多次遭不明廢棄液體污染而暴斃，發覺有異，乃自組 巡邏隊保護環境，迄至97年5月7日20時30分許，巡邏至上址 處，方發覺前揭情事而報警處理，乙○○、綽號「老仔」男 子見狀，隨即棄置上開曳引車及槽車於現場，共同搭乘己○ ○所駕駛之車輛逃離現場，警方隨後到場並查扣棄置現場之 前揭235-JF號曳引車及VK-23號槽車各乙台。嗣為警於98年4 月14日13時30分許，在臺中縣烏日鄉○○路185巷巷口，緝 獲乙○○到案，而循線查獲上情。
二、乙○○行使偽造文書部分原審法院判決後未上訴已確定。三、案經彰化縣警察局和美分局報告臺灣彰化地方法院檢察署檢 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證據能力部分：
㈠按被告以外之人（包括證人、鑑定人、告訴人、被害人及共 同被告等）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 至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 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 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定有明文。其立法 意旨在於傳聞證據未經當事人之反對詰問予以核實，原則上 先予排除。惟若當事人已放棄反對詰問權，於審判程序中表 明同意該等傳聞證據可作為證據，基於尊重當事人對傳聞證 據之處分權使訴訟程序得以順暢進行，上開傳聞證據則有證 據能力（最高法院94年度臺上字第4890號判決要旨參照）。 又按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 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 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 。亦即，傳聞證據未經當事人之反對詰問予以核實，原則上 先予排除，惟若當事人已放棄詰問或未聲明異議，基於證據 資料愈豐富，愈有助於真實發現之理念，且強化言詞辯論主 義，法院自可承認該傳聞證據例外擁有證據能力。查本案下 列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之供述證據，雖 不符合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然均經 本院於審理時當庭直接提示而為合法之調查，且檢察官、被 告均不爭執各該證據之證據能力，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或 取得之狀況，均無非法或不當取證之情事，亦無顯不可信之 情況，故認為適當而均得作為證據。是前開證據，依刑事訴
訟法第159條之5之規定，均具有證據能力，合先敘明。 ㈡又本案下列引用之非供述證據，經本院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 序，且檢察官、被告均不爭執各該證據之證據能力，亦查無 依法應排除其證據能力之情形，是後述所引用證據之證據能 力均無疑義，併先敘明。
貳、實體部分：
訊據上訴人即被告己○○固不否認伊沒有領得主管機關清除 廢棄物的文件，且案發當日下午九點多，伊駕駛上開車輛至 案發現場附近搭載被告乙○○，並開車到彰化縣和美外環道 才讓乙○○下車之事實，惟矢口否認有與乙○○、綽號「老 仔」於前揭時、地，共同傾倒工業廢棄液體於該處之情，並 辯稱：伊沒有在上址傾倒棄置工業廢棄液體，當天乙○○晚 上約九點多打電話給伊，請伊去載乙○○，晚上約七、八點 ，伊在伊老闆那裡聊天，林敏生打伊手機0000000000號電話 ，伊接到電話才開車廂型車到彰濱工業區門口附近搭載乙○ ○到和美外環道，車號235-JF號貨運曳引車及後拖槽車 VK-23號不是伊的，伊沒有使用0000000000號電話云云。 然經查：
前揭事實，已據被告乙○○於警詢、偵訊中及原審法院審理 時均自白在卷（見警卷第5-7頁、98年偵緝字第248號第23-2 6頁，原審卷98年6月11日審判筆錄），並有被害人戊○○、 丁○○於警詢之指述（見警卷第18-19頁，第20-21頁）及證 人李隆銘、謝春苗、張和利分別於偵訊時（97年他字第712 號卷第273-278頁、第307-310頁）結證明確，並有彰化縣環 境保護局（下稱彰縣環保局）稽查隊環境稽查工作記錄（97 年他字第712號卷第17、22、33、36頁）、彰縣環保局97年6 月17日彰環稽字第0970023787號函附檢驗報告、檢測報告（ 97年他字第712號卷第73-77頁）、彰縣環保局98年5月5日彰 環稽字第0980017101號函及檢附之有害事業廢棄物認定標準 規範、工業技術研究院檢測報告書影本（98年偵緝字第248 號卷第48-58頁）、現場照片（97年他字第712號第5-7頁、 第27-30頁）、採證照片（97年偵字第10185號卷第4之3頁） 等件在卷可稽。此外，復有前揭235-JF號貨運曳引車及VK-2 3號槽車各乙台扣案可證。
㈠而於97年5月7日20時30分許，戊○○、丁○○二人巡邏至上 址處，發覺上開曳引車及槽車停放於查獲現場並排放廢氣液 體之情事而報警處理，經警方到達現場後，扣得棄置現場之 前揭235-JF號曳引車及VK-23號槽車各乙台，並在上開曳引 車內採得衛生紙上遺留之DNA，經送請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 察局鑑定結果，確認該DNA與乙○○DNA-STR型別相符等情，
業據證人戊○○、丁○○各於警詢之指述明確（見警卷第18 -19頁，第20-21頁）及證人乙○○於警訊、偵訊及原審法院 審理時供述屬實（第000000000號警卷第5-6頁、98年偵緝字 第248號第23-25頁、原審卷126-127頁），亦有該局98年5月 12日刑醫字第0980056015號鑑驗書影本在卷可稽（見原審卷 第40頁）。足認扣案之上開車輛及槽車係乙○○駕駛至上址 排放廢棄液體乙節屬實。
㈡次查，⑴證人李隆銘於偵訊時證述：車牌號碼235-JF號貨運 曳引車係謝春苗於95年11月13日賣給被告己○○（被告當時 自稱乙○○，經證人李隆銘於原審法院審理時指證明確，詳 如後述）與侯榮福，由被告己○○出面購買的，侯榮福有在 中古車買賣契約書簽名，交車時由被告己○○開走的，案發 後即5月8、9日，伊與謝春苗一起到台南縣永康市○○路128 巷4號7樓之6找被告己○○，卻找不到，該地址係被告己○ ○靠行時向伊說的，所有的靠行費、燃料稅、牌照稅都是被 告己○○繳納的，伊遇過被告二次，其餘四次是賴柔彣接洽 的，從未見過侯榮福；靠行及驗車係同一天，驗車時，當時 被告己○○、不詳姓名的司機與伊在場，後來被告己○○來 繳費用及稅費時，伊向被告己○○要駕照，被告己○○說渠 沒有帶，也沒有帶身分證，伊才沒有拿到被告的證件，被告 己○○在謝春苗的車行委託謝春苗辦理靠行的，被告拿張和 利的駕照辦理靠行，被告最後一次於97年1月17日繳VK-23號 槽車之管理費，案發後，警方打電話給伊後，伊打電話向被 告表示伊不方便讓被告靠行，被告就將電話掛掉，隨後被告 打電話給伊公司小姐賴柔彣，表示車主要換張吉宏，之後又 說車主要換湯文榮，但張吉宏、湯文榮都沒來伊公司簽立買 賣契約書，車主還是被告己○○等語（97年他字第712號卷 273-276頁）；復於原審法院審理時證稱：「（問：你是否 係南益汽車貨運股份有限公司負責人？）是的。（問：車號 號碼235-JF號貨運曳引車及後拖槽車VK-23號，是否靠行你 們公司？）是的。（問：車牌號碼235-JF號貨運曳引車及後 拖槽車VK-23號，是由何人到你們公司用何人名義靠行？） 是用乙○○名義到我們公司靠行。（問：提示前次審理所拍 攝之乙○○照片，是否照片中的人到我們公司靠行？）我不 認識這個人（乙○○），辦理靠行手續的人不是照片中這個 人。（問：提示原審法院民事卷南益汽車與乙○○簽署的契 約書，是何人用乙○○的名義與南益汽車公司簽約的？）簽 約的時候我不在場，契約上的公司印章是我們放在六六商行 請其幫我們處理。（問：靠行費用係何人到你們公司繳納？ ）係在庭被告（己○○）。（問：他去你們公司繳費時，是
否有自稱他是何人？）他都說係李老闆叫他過來繳費，另外 還有一個年輕人與他同來。（問：提示管理費明細表，上面 除乙○○外，還有侯榮福，侯榮福係何人？）在六六車行時 ，他們跟我講這輛車侯榮福與乙○○二人都是車主。（問： 除了繳納靠行費後，還有在何時看到在庭被告？）他有來我 們公司開立車牌號碼235-JF號貨運曳引車這台車的運費發票 。（問：車牌號碼235-JF號貨運曳引車之前的車牌號碼是否 係380-GN？）是的。（問：使用380-GN車牌時，有無看過在 庭被告？）也是在庭被告前來繳靠行費及車子保險費等所有 費用及燃料費、牌照費等規費。（問：辦理靠行時，實際上 係由何人辦理？）都是委由六六車行辦理。（問：提示乙○ ○照片，是否從頭到尾都沒有見過乙○○到你公司辦理車牌 號碼235-JF號貨運曳引車及後拖槽車VK-23號之任何事項？ ）是的。（問：九十六年七月三十一日有去換車牌，係何人 要求？）在庭被告（己○○）要求的。（問：他是說何種原 因要換車牌？）在庭被告（指己○○）拿壹張報案證明說有 失竊一張車牌，所以要換車牌。」等語（原審院卷第157-15 9 頁）；⑵證人賴柔彣於原審法院審理時具結證述：「（問 ：你在南益貨運公司工作多久？）我從九十六年一月就開始 在那裡工作。（問：你在南益貨運公司擔任職務為何？）會 計人員。（問：所有靠行車輛費用是否由你負責收取？）答 ：是的。（問：提示他字卷第八十五頁以下九十六年之後的 管理費會帳明細，車號380-GN換牌後之車牌號碼235-JF號貨 運曳引車管理費及其他相關費用是否都是你負責收取？）是 我收取的。（問：有無印象係何人拿來繳納費用的？）我記 得長相，但是名字不清楚。（問：提示審理卷乙○○照片， 是否照片中的人來繳納的？）不是。（問：有無看過在庭被 告？）有印象。（問：在何種情形下看過被告己○○？）就 是他前來繳納靠行費用。（問：被告己○○除了繳納靠行費 用之外，還有去你們公司做什麼事情？）被告己○○一個人 來我們公司開立運費發票。（問：靠行費是否都是在庭被告 （指被告己○○去繳納？）都是在庭被告（指己○○）來公 司去繳納，印象中沒有其他人前來公司繳納。」等語（原審 卷第159頁背面至160頁背面），此為被告己○○於原審法院 審理時所不爭執，參以被告己○○於警詢時供述：伊繳納車 號235- JF號貨運曳引車之靠行費等語（第000000000號警卷 第2頁），足認關於車號235-JF號貨運曳引車（原車號380-G N 號）相關之靠行管理費用、燃料稅、牌照稅、車輛保險費 及營業稅之發票開立等事宜，均由己○○一手處理甚明，堪 認屬實。
㈢另查，證人即被告乙○○於⑴98年4月14日警詢中證稱：伊 於97年5月7日20時30分許，駕駛車號235-JF號貨運曳引車後 置拖槽車VK-23號，載運廢棄液體，排入彰化縣伸港鄉蚵寮 村61線北上168.7公里水溝內，上開車輛之車主為己○○， 當時綽號老仔與伊同車，己○○也在場，綽號老仔負責開啟 排水閥門，己○○自行駕駛車號××-4906號黑色喜美自小 客車，在後側監工把風；同日下午3時許，在彰化一處空地 ，由一部營業曳引車含槽車（車牌號碼不詳）抽送廢棄液體 至伊駕駛之上開車輛之槽車內，當時己○○也在場，關於裝 載運送之地點，全由己○○聯絡；伊自96年3月間，開始受 己○○僱用擔任駕駛上開車輛，薪資以每趟車次二、三千元 ，係己○○叫伊載運到上址；上開車輛之原號碼車牌380-GN 號是伊於97年7月30日6時許報案失竊的，警方提供犯罪嫌疑 人照片六張（如警卷第11頁所示）其中編號5照片之人係己 ○○，選定上開排放地點係由己○○駕駛前述其所有喜美自 小客車搭載伊至現場勘查，並指引車輛行走路線的等語（見 第000000000號警卷第5-7頁）；⑵接著於98年4月15日偵訊 時具結證述：伊於98年4月14日之前揭警詢筆錄所述內容實 在；之前，伊使用湯裕珍門號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於97 年5月7日，伊開235-JF號營業曳引車，並載老仔成年男子， 渠當這台車之人頭，傾倒廢水時，渠在現場開（上開車輛） 排水閥門到伸港鄉傾倒廢水，用輸水管接到排水溝內，己○ ○開黑色車牌4906號之喜美小客車，在上開車輛後面，在現 場把風，伊等被發現後，己○○開該喜美小客車載伊及老仔 離開；同日下午3時多，己○○開喜美小客車引導伊駕駛上 開曳引車到彰化一處空地，將另一台車的廢水抽送到伊駕駛 的上開曳引車，直到同日約下午8時30分許，才到伸港鄉傾 倒廢水至排水溝，傾倒之前，就有到現場看過，靠行南益公 司是伊處理的，張和利的證件、靠行南益公司之費用都是己 ○○拿給南益公司，伊沒有去過南益公司或與南益公司人員 見面過，上開曳引車是己○○出錢買的，由己○○交給伊使 用，買的時候，伊有與己○○去過一次，伊負責將車子開回 來，當時都停在台南縣永康市，上開車輛汽車買賣合約書代 表買方之簽名，係伊簽名的，侯榮福的電話是伊依己○○給 的資料填寫的，簽約時，己○○沒在場，定金一萬元是己○ ○在伊簽約時交給謝春苗的，交車時，己○○帶伊去車行， 由伊負責將車輛開回己○○台南縣永康市住處旁空地，伊將 車鑰匙交給己○○，該車尾款26萬元是己○○交給謝春苗的 ，當時車輛掛的車牌是380-GN號，是己○○叫伊用侯榮福名 義去報失竊的，己○○就是嫌疑人紀錄表編號5照片之人等
語（98年偵緝字第248號第23-26頁）；⑶再於原審法院審理 時具結證述：（問：你駕駛貨車，為何會與從事浪板的被告 己○○認識？）因為被告己○○之前也是駕駛大貨車。我在 台南駕駛，被告己○○在桃園駕駛，我是駕駛公司的車，被 告己○○應該也是駕駛公司的車。（問：你因本案在警詢及 偵訊中所供述是否均實在？）實在。（問：你被查獲當時， 所駕駛的車牌號碼235-JF號貨運曳引車（後拖槽車VK-23號 ）是何人所有？）被告己○○的，因為我受僱於被告己○○ ，所以駕駛該車。（問：你何時受僱於被告己○○？）我只 有受僱於被告己○○那一次，被告己○○是在當日僱用我， 我也不知道被告己○○為何找我，我忘記僱用的費用，我是 在被告己○○引導下到彰化駕駛該車牌號碼235- JF號貨運 曳引車（後拖槽車VK-23號）。（問：何人引導你去彰化縣 伸港鄉蚵寮村臺61線北上171公里處？）被告己○○。（問 ：你去年被查獲時，使用的行動電話號碼幾號？）那是我向 別人借的，號碼我已經沒有印象了。（問：是否係於偵查中 所供述的0000000000行動電話？）是的。（問：當時除了這 支電話外，是否還有其他電話？）只有這支電話。（問：97 年5月7日當天0000000000號的通聯紀錄中，多次與0000-000 000號行動電話聯繫，該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係何人使用 ？提示當日多次通聯紀錄。）好像是被告己○○的。（問： 車牌號碼235-JF號貨運曳引車（後拖槽車VK-23號）之前使 用的牌照380-GN於96年7月30日為何由你去報案失竊？）那 時是被告己○○拜託我去的，我當時想幫他報案也不是什麼 大不了的事情。（問：車牌號碼235-JF號貨運曳引車（後拖 槽車VK-23號）這台車靠行行費稅金係何人申報、處理、支 付？）應該是被告己○○。（問：提示李隆銘於偵查中提出 的對帳明細表，何以該貨車對帳對象是你與侯榮福？）我九 月二日有來開本院民事庭損害賠償事件，我來開庭時，我有 遇到李隆銘，我們根本不認識，李隆銘來開庭時有私下告訴 我都是被告己○○到他那邊繳款並簽我的名字。李隆銘以我 為被告，提告後才發現不認識我，告錯人了。李隆銘因為本 案傾倒廢棄物被罰錢所以才告我。」等語（見原審卷第128- 130頁），互核證人乙○○分別於警詢、偵訊及原審法院審 理時證述情節均相吻合，亦與證人李隆銘、賴柔彣前揭證述 內容相符，徵以證人黃寶慧於原審法院審理時證述：伊現居 在台南縣永康市○○○路109號7樓之3，與被告己○○係男 女朋友，車牌號碼4096-HE號自小客車為其所有等語（見原 審卷126-127頁）；證人黃美玲於原審法院審理時證稱：伊 認識己○○約一、二年，己○○係伊姐黃寶慧之男友，伊現
住於台南縣永康市○○○路109號6樓之3處約二年多，己○ ○與黃寶慧住於樓上（即7樓之3），伊後來才住那裡，己○ ○會來來去去，伊於97年5月間沒到過彰化或在彰化住過， 門號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係伊申辦的，後來係伊先生拿去 使用，但伊先生於95年4月間死亡，伊留下來的東西沒有這 手機等語（見原審卷第107-108頁），及被告己○○於警詢 時供述：案發當日20時至21時間，伊駕駛伊女友黃寶慧所有 車牌號碼4096-HE號黑色喜美轎車去伸港鄉彰濱工業區載乙 ○○等語（第000000000號警卷第2頁背面）及於原審法院審 理時供述：伊於案發當日晚上，有駕駛4096-HE號上開自小 客車至案發現場附近載乙○○到彰化縣和美外環道，才讓乙 ○○下車等語，復徵以本院職權調閱門號0000000000號行動 電話申辦變更資料，上開門號之前原有門號為0000000000號 ，係黃寶慧之妹黃美玲申辦，帳單通知地址原指定台南縣永 康市○○○路109號7樓之3，至95年8月26日由黃美玲委由黃 寶慧以該門號申購新手機，再於96年4月13日，由黃美玲將 0000000000號更換為門號0000000000號，帳單通知地址變更 為台南縣永康市○○○路109號6樓之3，迄至97年9月19日終 止門號0000000000號租用，帳單通知地址為台南縣永康市○ ○○路109號7樓之3等情（見原審卷113-119頁）。綜上各情 以觀，證人乙○○前揭證述情節，堪以採信。從而，足認本 案現場查獲之車牌號碼235-JF號貨運曳引車，固以乙○○、 侯榮福名義購買，並與後拖槽車VK-23號，分別靠行南興公 司、興陸公司為登記，惟實際所有人應係被告己○○無疑， 且被告己○○僱佣乙○○駕駛上開曳引車及槽車，並偕同乙 ○○到上址傾倒現場勘查及引領駕駛路線後，隨後指示乙○ ○駕駛上開車輛搭載綽號老仔，先接運本案工業廢棄液體後 ，再運載該廢棄液體至伸港鄉蚵寮村臺61線北上171公里＋ 460-480公尺、台61線168.7公里等處傾倒棄置，又被告己○ ○持用門號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與乙○○使用湯裕珍所有 門號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相互進行聯繫本案之用甚明。至 證人即被告己○○之老闆林文標於本院審理時證述：己○○ 係伊僱佣之員工，案發當時己○○於晚上8點至9點在伊住處 泡茶，約九點許，有人打電話給己○○後，己○○才離開， 案發日期係己○○跟伊說的，己○○約五、六點下班，己○ ○平常騎乘機車，案發當日己○○係開一部銀色廂型車云云 ；證人黃寶慧於原審法院審理時證述：伊於97年5月初，沒 有將4096-HE號自小客車借給己○○云云，不僅與被告己○ ○於警詢供述情節不符，亦核與前揭事實互異，均不足採信 。雖證人謝春苗於本院證稱：是乙○○來錢來向伊買板車但
是拿板車的車牌去掛在槽車上云云；另證人丙○○則證稱： 謝春苗介紹的，因為謝春苗賣給他們車頭，而車頭與板車是 分開，我們賣給他們是板車，就直接過戶在南益汽車股份有 限公司，錢誰付的不清楚云云；惟查上開扣案之車牌號碼 235-JF號曳引車及車牌號碼VK-23號槽車各乙台，確係己○ ○以他人之名義購置後靠行經營已如前述，其二人於本院之 證述亦不足為被告己○○有利之認定，並此敘明。 ㈣佐以卷附乙○○當時使用門號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序號 000000000000000號）通聯紀錄觀之，於案發前即97年5月7 日12時52分許，基地台位置於台中縣烏日鄉○○村○○街38 1巷27弄12號4樓頂，係在乙○○住處附近，於同日下午1時 41分至2時21分許，先後移至彰化縣線西鄉○○路231號、彰 濱東八路11號，與案發地點相距各約一點九公里、三點一公 里，有雅虎奇摩地圖在卷可參（原審卷146頁），再移回台 中縣烏日鄉○○路682號、台中縣烏日鄉○○村○○街381巷 27弄12號4樓頂；又於案發時即同日下午8時27分許，乙○○ 上開行動電話基地台位置在彰化縣線西鄉○○路231號、彰 濱東八路11號；復於案發後即同日下午10時35分許，基地台 位置移回台中縣烏日鄉○○路682號、中華路611號等處。而 己○○使用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發話基地台位置移動位 置如下：於案發前即97年5月7日12時52分許、下午5時44分 ，各在彰化縣花壇鄉○○路42-1號七樓頂、花壇鄉○○路○ 段467號四樓頂均在被告己○○位於花壇鄉住處附近；於同 日下午8時27分至35分許移至彰化縣伸港鄉○○○○○路3號； 於同日下午8時35分許至下午8時44分許移至彰化縣線西鄉○ ○○○路8號；於同日下午8時51分許移至彰化縣伸港鄉○○ ○○○路3號；於同日下午9時17分許移至彰化縣線西鄉○○路 231號；於同日下午9時17分許移至彰化縣和美鎮○○路○段 201號。依此論斷，可認被告己○○確於案發當日先從其住 處駕駛車牌號碼4096-HE號自小客車至案發現場後，再駕駛 上開車輛搭載乙○○至和美，此後方回到其住處。 ㈤又查，彰化縣政府環境保護局（下稱彰縣環保局）於97年5 月7日，在伸港鄉台61線北上171公里處，採集遭被告任意棄 置廢棄液體並送交檢驗結果，該液體酸鹼值達12.6，成份分 析含異丙醇及重金屬等物質，重金屬銅為453mg/L，該液體 性質屬腐蝕性事業廢棄物等情，有彰縣環保局98年5月5日彰 環稽字第0980017101號函暨檢附有害事業廢棄物認定標準規 範、工業技術研究院檢測報告書影本（見98年偵緝字第248 號卷第48-58頁）及彰縣環保局稽查隊環境稽查工作記錄（ 見97年他字第712號卷第17、22、33、36頁）、彰縣環保局
97年6月17日彰環稽字第0970023787號函附檢驗報告、檢測 報告（見同上卷第73-77頁）、彰縣環保局98年5月5日彰環 稽字第0980017101號函及檢附之有害事業廢棄物認定標準規 範、工業技術研究院檢測報告書影本（見98年偵緝字第248 號卷第48-58頁）、現場照片（97年他字第712號第5-7頁、 第27-30頁）、採證照片（97年偵字第10185號卷第4之3頁） 等件附卷可稽，堪認被告己○○及共犯乙○○、綽號「老仔 」成年男子共同以上開曳引車及槽車運載工業廢棄液體，係 屬有害事業廢棄物即腐蝕性事業廢棄物灼明。此外，復有搜 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收據及380-GN號（更換車牌235- JF 號）貨運曳引車與後拖槽車VK-23號之管理費會帳明細表、 車輛靠行契約書、中古汽車買賣合約書、汽車新領牌照登記 書、汽機車過戶登記書、各項異動登記書等件影本（97年他 字第712號第80-137頁、第234-241頁），並有扣案之前揭23 5-JF號貨運曳引車及VK-23號槽車各乙台可證。 ㈥綜上論斷，足見被告己○○前揭辯解之詞，顯係事後卸責推 諉之詞，自無可採。本件事證明確，被告二人此部分之犯行 洵堪認定。
參、論罪科刑：
按廢棄物清理法第46條第4款所規定之犯罪構成要件行為， 計有「貯存」、「清除」及「處理」三者，其中所謂「貯存 」，指一般廢棄物於清除、處理前，放置於特定地點或貯存 容器、設施內之行為，「清除」則指一般廢棄物之收集、運 輸行為，至「處理」則包含⑴中間處理：指一般廢棄物在最 終處置前，以物理、化學、生物、熱處理、堆肥或其他處理 方法，改變其物理、化學、生物特性或成分，達成分離、減 積、去毒、固化或安定之行為。⑵最終處置：指將一般廢棄 物以安定掩埋、衛生掩埋或封閉掩埋之行為。⑶再利用：一 般廢棄物做為原料、材料、燃料、填土或其他經中央主管機 關及目的事業主管機關認定之用途行為，有行政院環境保護 署發佈之「一般廢棄物貯存清除處理方法及設施標準」可資 參酌。查被告乙○○、己○○二人與綽號「老仔」男子，均 未依規定領有廢棄物清除許可文件，將有害事業廢棄物運輸 至前揭彰化縣之某不詳土地，擅自予以棄置之行為，此部分 係違反廢棄物清理法第46條第4款前段之未領有廢棄物清除 許可文件，從事廢棄物清除罪及同條第1款之任意棄置有害 事業廢棄物罪。被告乙○○、己○○、綽號「老仔」男子間 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以共同正犯論處。被告二人等一 行為觸犯上開二罪名，依刑法第55條之規定，從一情節較重 之任意棄置有害事業廢棄物罪處斷。原審法院就被告乙○○
違反廢棄物清理法部分部分（偽造文書罪部分未上訴已確定 ），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檢察官就被告乙○○部分上訴意旨 略以：被告於民國97年5月7日20時30分許駕駛曳引出附掛槽 車，搭載綽號「老仔」男子，與同案被告己○○另駕駛車牌 號碼4096-H E自小客車，共同至彰化縣伸港鄉蚵寮村臺61線 北上171公里+4 60-480公尺處後，以槽車下吊掛之輸送管2 支，將腐蝕性強鹼廢棄液體排熱路旁雨水溝渠而溢流於慶安 水道中，一部分廢液直接流入養殖池，一部分則因從慶安水 道引水，造成被害人戊○○、丁○○養殖之魚蝦暴斃等情， 另涉犯刑法第190條之1放流有害健康之物污染水道罪，及刑 法第354條毀損罪，此2罪與被告乙○○所犯廢棄物清理法第 46條第4款罪間，為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原審 漏未審酌，告訴人亦本此理由具狀上訴等語。惟查按投棄、 放流、排出或放逸毒物或其他有害健康之物，而污染空氣、 土壤、河川或其他水體，致生公共危險者，處5年以下有期 徒刑，刑法第190條之1定有明文。此規定係於88年4月21日 經總統公布，同年4月23日施行之增訂刑法分則條文，茲析 其構成要件如下：⑴所稱「毒物」，係指毒性化學物質管理 法所規定之毒性化學物質，依該法第2條第1款之立法定義， 係指人為產製或於產製過程中衍生之化學物質，經中央主管 機關公告者，包括下列4類：①第1類毒性化學物質：化學物 質在環境中不易分解或因生物蓄積、生物濃縮、生物轉化等 作用，致污染環境或危害人體健康者。②第2類毒性化學物 質：化學物質有致腫瘤、生育能力受損、畸胎、遺傳因子突 變或其他慢性疾病等作用者。③第3類毒性化學物質：化學 物質經暴露，將立即危害人體健康或生物生命者。④第4類 毒性化學物質：化學物質有污染環境或危害人體健康之虞者 。⑵所稱「其他有害健康之物」，係屬概括條款，立法解釋 上應係指上述毒物外之一切足以危害人體健康或環境污染之 物質，而其危害程度須等同於前揭所謂毒物之程度始可。例 如因傳染病或瘟疫而死之人或動物的屍體、帶有病菌或病毒 的媒介物等有害健康之毒物。⑶所稱「致生公共危險者」， 係指公眾生命或身體因之發生危險，至於公眾之財產是否發 生危險，則不在本條規定涵攝範圍內，蓋本條文之立法解釋 ，應參酌立法當時所援引之日本刑法改正草案第208條「流 放毒物罪規定：放出、投棄、散佈或流出毒物或其他有害健 康之物，污染大氣、土壤或河川或其他公共之水域，使公眾 之生命或身體生危險者，處5年以下之懲役」（參見立法院 第3屆第2會期第22次會議議案關係文書）。而本案：⑴依彰 化縣環保局98年5月5日彰環稽字0980017101號函示(參照98
年偵緝字第248號卷48、49頁)：「一、查97年4月30日其酸 鹼值6.2成份分析重金屬銅230mg/ L；97年5月7日其酸鹼值1 2.6，成份分析含異丙醇(Isoprp pyl alcolol)及重金屬等 ，重金屬銅為453m g /L。二、按96年7月4日行政院環境保 護屬環署廢字第0960049171號令修正發步「有害事業廢棄 物認定標準」第4條第1項第5款之規定，該任意棄置不明廢 液，其性質屬腐蝕性事業廢棄物。」上開函件並未究明被 告等違法排放之廢棄物是否為上開第1到4類之「有毒化學 物質」或「其他有害健康之物」。故本件尚難成立刑法 190-1第1項之罪。再者：本罪是具體危險犯，須流放、排 出之廢棄物具有致生公共危險之情形始足當之。上開立法 院第3屆第2會期第22次會議議案關係文書第⑶點已說明『致 生公共危險』，須公眾生命或身體因之發生危險，至於公眾 之財產是否發生危險，則不在本條規定涵攝範圍內。本案中 ，被告等所排放之廢棄物雖因而致生被害人戊○○、丁○○ 養殖之魚蝦多次遭污染而暴斃等情，然此僅為公眾財產之危 險，尚非公眾生命或身體因而發生危險，是以，尚非已致生 公共危險，故本件應不成立190-1之罪。次查本件卷宗內並 無被害人戊○○及丁○○提出告訴之具體陳述或提出訴狀， 渠等僅於警詢中表明要請求民事賠償，(參0000000000號警 卷19-21頁；0000000000號警卷9- 13頁)，並未表明要提出 刑事毀損告訴，則因毀損罪須告訴乃論，故被害人並未提出 毀損告訴，依不告不理原則，檢察官就毀損罪並未起訴，原 審不得審理，則檢察官此部分之上訴亦無理由。檢察官上訴 雖無理由，但查扣案之車牌號碼235-JF號曳引車及槽車VK-2 3號各乙台，為被告己○○所有，已如前述，原判決誤認為 被告乙○○所有，尚有未洽，檢察官上訴雖未指摘於此，但 原判決此部分既有可議即屬無可維持，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 於乙○○違反廢棄物清理法及定執行刑部分撤銷改判，爰審 酌被告乙○○為貪圖一己之私利，未取得任何許可文件，從 事清除、處理屬事業廢棄物，已對環境衛生影響甚大，卻將 酸鹼值高達12.6且含重金屬之有毒性、腐蝕性事業廢棄液體 高達30公噸，恣意傾置於道路溝渠任憑流竄，並溢流至慶安 水道中，並滲透地下水或周遭土壤內，導致周遭之魚蝦死亡 ，有該環境稽查工作紀錄可參（97年他字第712號卷第22頁 ），該處生態環境嚴重被破壞，侵害使用該處附近土地或地 下水之無辜大眾，其惡性可憎；然考量其前無不良素行，有 台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一紙在卷可考，其犯後均坦承 犯行，態度尚稱良好，暨其犯罪之動機、手段、目的、智識 程度等一切情狀，量處主文第二項所示之刑，罰金部分並諭
知罰金易服勞役折算之標準。另按刑罰法令關於沒收之規定 ，有採職權沒收主義與義務沒收主義。職權沒收係指法院就 屬於被告所有，並供犯罪所用或因犯罪所得之物，仍得本於 職權為斟酌沒收與否之宣告，例如刑法第38條第1項第2款、 第3款、第3項前段等屬之。義務沒收，又可分為絕對義務沒 收與相對義務沒收二者。前者指凡法條規定不問屬於犯人與 否，沒收之者屬之，法院就此等之物，無審酌餘地，除已證 明滅失者外，不問屬於犯人與否或有無查扣，均應沒收之； 後者指凡供犯罪所用或因犯罪所得之物，均應予以沒收，但 仍以屬於被告或共犯所有者為限（93年度台上字第2751號判 決參照），扣案之車牌號碼235-JF號曳引車及槽車VK-23號 各乙台，既為共同被告己○○所有且供本案犯罪所用之物， 併依刑法第38條第1項第2款之規定，均宣告沒收。至於原審 就被告己○○部分原審適用廢棄物清理法第46條第1項第1款 、第4款，刑法第11 條前段、第第28條、第55條、第38條第 1項第2款、第42條第3項之規定審酌被告己○○甫於95年3月 30日，因違反廢棄物清理法案件，經台灣嘉義地方法院以95 年訴第63號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六月，緩刑確定在案，有台灣 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一紙在卷可考，其竟繼續貪圖一己 之私利，明知未取得任何許可文件，不得從事清除、處理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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