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99年度易緝字第1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乙○○
選任辯護人 謝英吉律師
詹漢山律師
上列被告因詐欺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94年度偵字第8817號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乙○○無罪。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乙○○於民國90年3 、4 月間，在臺中 縣沙鹿鎮以新臺幣（下同）15000 元之代價，向同案被告甲 ○○（業經檢察官以曾經判決確定為由不起訴處分），購買 同案被告甲○○向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沙鹿郵局所申設之 000000000000號帳戶之存摺及提款卡，供為詐騙他人錢財之 用。並同時僱用同案被告甲○○為其摺疊新世紀聯通資訊科 技有限公司、數碼互動娛樂科技公司、英皇科技資訊公司及 金億昌投顧公司、裕興電腦科技公司等刮刮樂詐財廣告信件 。嗣告訴人丙○○於90年8 月24日因收獲金億昌投顧公司中 獎信件誤以中獎，依詐騙集團成員指示匯入420000元會員費 用入前揭同案被告甲○○開設之帳戶內。因認被告乙○○涉 犯刑法第339 條第1 項之詐欺取財罪嫌等語。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 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 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事實之認定， 應憑證據，所謂證據，須適於為被告犯罪事實之證明者，始 得採為斷罪資料，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 ，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又認定不利於 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 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 之證據，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 號、40年台上字第86號、 53年台上字第2750號分別著有判例可資參照。又刑事訴訟法 第156 條第2 項規定：被告或共犯之自白，不得作為有罪判 決之唯一證據，仍應調查其他必要之證據，以察其是否與事 實相符。其立法旨意乃在防範被告或共犯自白之虛擬致與真 實不符，故對自白在證據上之價值加以限制，明定須藉補強 證據以擔保其真實性。而所謂補強證據，係指除該自白本身 之外，其他足以證明該自白之犯罪事實確具有相當程度真實 性之證據而言，雖所補強者，非以事實之全部為必要，但亦 須因補強證據之質量，與自白之相互利用，足使犯罪事實獲
得確信者，始足當之。又共犯之自白，縱所述內容一致，仍 為自白，究非屬自白以外之其他必要證據，尚不足以謂共犯 之自白相互間得作為證明其所自白犯罪事實之補強證據；而 證人以聞自被告本人在審判外之陳述作為內容所為之轉述， 屬於傳聞供詞，縱然具備任意性，因仍屬被告自白或對己不 利陳述之範疇，亦不足作為其所述犯罪事實（即被告犯罪後 對證人所透露犯罪行為之待證事實）之補強證據，最高法院 96年台上字第1041號判決可資參照。另刑事訴訟法第161 條 第1 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 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 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 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 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 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著有92年台上字第128 號判例參 照。
三、證據能力：
㈠按被告以外之人（包括證人、鑑定人、告訴人、被害人及共 同被告等）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 ，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第1 項定有明文。又 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中若有「死亡」、「身心障礙致記憶喪 失或無法陳述」、「滯留國外或所在不明而無法傳喚或傳喚 不到」、「到庭後無正當理由拒絕陳述」等情形，而其於檢 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調查中所為之陳述，經證 明具有可信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犯罪事實之存否所必要者 ，基於實體發現真實之訴訟目的，依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 3 之規定，例外地賦與其證據能力。本件證人即同案被告甲 ○○分別於警詢及檢察事務官所為不利於被告乙○○之陳述 ，雖係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而經被告乙○○及辯 護人否認其證據能力（見本院卷第48頁及其背面）在卷，而 證人甲○○早經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於95年11月21日發 布通緝在案，復經本院2 次傳喚均未到庭，並經本院拘提無 著，有本院傳票送達證書、拘票及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 錄表各1 紙在卷足憑（見本院卷第58頁、第72頁、第102 頁 至106 頁），可見證人甲○○業已逃亡或藏匿，而處於所在 不明而無法傳喚或傳喚不到等情形，本院審酌證人甲○○於 警詢及檢察事務官所為不利於被告之陳述，不具有特別可信 性之情形，依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第1 項、第159 條之3 第 3 款之規定，證人甲○○於前揭所為陳述，就證明構成犯罪 之事實，並無證據能力（詳後述）。但仍得以之作為「彈劾 證據」，供法院審判心證之參考。
㈡查證人即同案被告甲○○於警詢及檢察事務官中不利於被告 之陳述，乃審判外之言詞陳述，為傳聞證據，經被告乙○○ 及辯護人陳明無證據能力（見本院卷第48頁及其背面）。且 檢察官未舉證證明證人甲○○之前揭陳述有特別可信之情形 ，是依上開規定，證人甲○○前揭陳述內容，就證明構成犯 罪之事實，並無證據能力，已詳述於前。又所謂「彈劾證據 」，屬英美法之概念（impeachment evidence），係指爭執 證人陳述憑信性或證明力之證據，其作用僅在於減弱「實質 證據」（su bstantive evidence 即證明待證事實存否之證 據）之證明力，以供法院審判心證之參考，尚不得作為認定 犯罪事實之基礎。故關於「彈劾證據」，其證據能力之限制 非如「實質證據」之嚴格，而予以相當之緩和，縱使刑事訴 訟法第159 條第1 項所規定不得作為證據之傳聞證據，亦非 不得以之作為「彈劾證據」。我國刑事訴訟法雖未如日本刑 事訴訟法第328 條已就「彈劾證據」予以明文規定，但基於 刑事訴訟發現真實及維護公平正義之功能，在解釋上仍應予 以承認。故證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合傳聞法則之例外 規定，而不能作為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但尚非絕對不能以 之作為「彈劾證據」，以供法院審判心證之參考（最高法院 97年度台上字第6585號判決參照）。
㈢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 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 不符前四條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 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 ，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 ，知有第159 條第1 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 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第1 項、第159 條之5 分別定有明文。經查，本判決下列 所引用之同案被告即證人甲○○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 包含書面陳述），其餘屬傳聞證據部分，檢察官、被告及辯 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中均表示同意於本院審理時作為證據使 用，且迄於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明異議。本院審酌上開證 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 疵，亦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故揆諸前開規定，爰依 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5 規定，認前揭證據資料均有證據能 力。
四、公訴人認被告乙○○涉有幫助詐欺取財犯行，無非係以：㈠ 證人即同案被告甲○○之證述。㈡同案被告甲○○之帳號查 詢客戶基本資料1 份、匯款單影本1 紙。㈢新世紀聯通資訊 科技有限公司、數碼互動娛樂科技公司、英皇科技資訊公司
、裕興電腦科技公司廣告單及金億昌刮刮樂中獎單在卷，為 其論據。
五、訊據被告乙○○固坦承認識甲○○之事實不諱，惟堅決否認 有詐欺取財之犯行，辯稱：甲○○曾先後3 次向我借款共約 9 萬多元，但均未還，我因此與甲○○吵架。我未向甲○○ 購買郵局帳戶，也未僱請甲○○做折疊詐騙的廣告信件等工 作，我在國外的時間比較多，甲○○是為我們的同學戊○○ 做折疊信件的工作，我之所以會知道是因他們會向我借錢， 我向甲○○要錢常常去金山酒店旁7-11便利商店找他們等語 。經查：
㈠、證人被告戊○○於本院審理時證述：「（問：你於91年有無 因詐欺案被警查獲？）對。」「（問：當時被查獲的事實內 容為何？）做詐欺案件廣告信函的工作。」「（問：詐欺廣 告信函是做哪一個部分？）折廣告紙，沒有包含寄送，寄送 的工作會有其他人至工廠拿出去寄。」「（問：當時從事折 詐欺廣告紙的地方為何？）我不太記得，是在中港路金錢豹 酒店後面的路。」「（問：折廣告信的工作你擔任什麼角色 ？）管理的工作。」「（問：乙○○你是否認識？）認識。 」「（問：乙○○有無參與該案折詐騙廣告信或是其他工作 ？）沒有。」「（問：甲○○你是否認識？）認識。」「（ 問：甲○○有無參加折廣告信的工作？）有，我們是同案的 被告。」「（問：甲○○是誰應徵進去？）沒有誰應徵，大 家都認識，就呼朋引伴，我認識甲○○，所以找他去做。」 「（問：甲○○的薪水是誰支付？）老闆拿給我，我再發給 甲○○。」「（問：老闆是否是乙○○？）不是。」「（問 ：你們在金錢豹後面那條路折廣告信，乙○○是否有去找甲 ○○？）他有去過，但是不知道是否是找甲○○，我不知道 他去那邊做什麼。」「（問：乙○○有去過工作地點做什麼 ？）他也認識我，找我去過1 、2 次，我們閒聊而已。」「 （問：為何乙○○會知道上開地點？）我告訴他的，因為他 是我的朋友。」「（問：你跟被告的關係很密切？）好朋友 ，從國小5 、6 年級就認識，認識20幾年，是好朋友。」、 「（問：你跟甲○○認識？）認識，也是朋友，是普通朋友 。」「（問：你說的老闆是誰？）阿桂。」「（問：為何之 前說是阿亮？）他常常換名字，他有叫過阿桂、阿亮、阿順 。」「（問：是誰找你加入？）老闆。」「（問：你找誰一 起加入？）甲○○、陳佑洲。」「（問：你為何沒有找被告 ？）我不想害他。」「（問：參加詐騙集團，你的薪水為何 ？）5 萬到10萬，我的薪水比甲○○多，因為我負責管理， 監督他們摺紙。」「（問：對證人甲○○於91年3 月30日警
詢筆錄有何意見『提示證人甲○○筆錄並告以要旨』？）他 所述實在。」「（問：甲○○在集團工作期間有無為你找工 人去那邊從事折廣告紙黏貼的工作？）有介紹一、二人。」 「（問：有無包括乙○○？）沒有。」等語（見本院卷第65 頁反面至第68頁反面）綦詳，復核與證人戊○○就其所涉犯 常業詐欺案件，於91年3 月30日警詢時所供述：我帶同警方 到我們刮刮樂集團位於臺中市○○○○街31號1 、2 樓辦公 室，現場共扣有從事刮刮樂所使用之待寄完封郵件1 疊，信 封581 箱、客戶名條22箱、廣告兌獎單12箱、中獎號碼單3 箱等物。該傳單內容均不是我排版印製，是由我老闆綽號阿 亮安排印刷廠，然後由我接洽吩咐開始印刷及數量等…。我 與甲○○、陳佑洲是朋友關係，由我介紹他們進入集團幫我 看管一些打零工的青少年、和搬貨等工作，我每月以月薪5 萬元為酬勞給他們等語（見91年度偵字第6345號卷第8 頁至 第10頁）；及該案件偵查中、本院91年度訴字第2065號審理 時分別供述：我受僱於阿亮，並不是經營者。甲○○、陳佑 洲是阿亮僱用，我轉介他們進來並聽候我辦事，其他小弟聽 他們辦事。因為甲○○、陳佑洲剛好沒有工作，所以我就介 紹他們進來工作。我向阿亮請款發薪水，再轉發給其他人等 語（見91年度偵字第6345號卷第65頁至第67頁、第86頁反面 、本院91年度訴字第2065號卷第40頁）相契合，足證被告並 未僱用被告甲○○在上開地點從事折疊詐騙之廣告信件等工 作，被告亦未親自在該處將廣告兌獎單、中獎號碼單裝入信 封，或依戊○○指示在場管理工人及轉達工作流程，而有任 何共同參與詐欺取財等犯罪行為，洵堪認定。
㈡、證人戊○○即與同案被告甲○○、陳佑洲、陳志慶等人，確 係自90年10月間起迄91年3 月29日止，在臺中市西屯區○○ ○○街31號1 樓做為工作場所，由綽號「阿亮」指示戊○○ 將用以行騙所需之廣告兌獎單、信封及中獎號碼單，交由綽 號細漢之成年男子所經營之印刷廠印製，再由戊○○以每月 5 萬元之代價，僱用具有犯意聯絡之12名成年男子，在上址 將廣告兌獎單及中獎號碼單放入信封內，貼上名條、郵票後 裝箱後，再由戊○○將已打包好、內裝有廣告兌獎單、中獎 號碼單之信封，以快遞郵寄方式，寄到全省7 處連絡站，由 具有相同犯意聯絡但真實姓名、住所均不詳之各區域聯絡人 「阿漢」（臺北、基隆）、「阿漢」指定人（桃園、新竹） 、「阿凱」（苗栗、北臺中）、「阿政」（南臺中、彰化） 、「阿政」指定人（雲林、嘉義）、「阿南」（台南縣市） 、「阿洲」（高雄縣市）等成年男子前往快遞公司領取後， 將郵件投遞郵局郵寄予社會上之不特定人，以為詐騙使用。
同案被告甲○○、陳佑洲則分別於91年2 月15日起及同年月 18 日 起，以每月薪資5 萬元之代價受僱於戊○○，而加入 前揭刮刮樂詐騙集團，而與戊○○、阿亮等人基於相同犯意 聯絡，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在上址從事將前開廣告 兌獎單、中獎號碼單裝入信封，並依戊○○指示在場管理工 人及轉達工作流程。戊○○、甲○○、陳佑洲等人並均以此 為常業，恃此維生。嗣因被害人周善澄等人收到前開廣告兌 獎單後，誤認自己刮中彩金，而撥打兌獎單上之電話向該詐 騙集團成員查詢中獎事宜，並陷於錯誤而依指示將手續費、 會員費、稅金、保證金等名目之款項匯款或轉帳至該詐騙集 團所指定之帳戶等犯罪事實，業經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於 92年6 月30日以92年度上訴字第286 號判處戊○○、甲○○ 、陳佑洲、陳志慶等人有期徒刑3 年6 月、2 年4 月、3 年 6 月、5 月不等，而戊○○等人上訴後，亦經最高法院以95 年度台上字第4799號判決駁回上訴確定等節，有前揭判決書 2 份、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1 份在卷可稽，顯見被 告前揭所辯稱：伊未參與詐欺取財集團，因與甲○○有債務 糾紛，曾毆打甲○○而遭其誣陷等語，非全然無據，所辯尚 值採信。
㈢、雖同案被告甲○○分別於93年10月7 日警詢時供稱：我於90 年5 月中旬左右，以15000 元代價，將我所申請的沙鹿郵局 000000000000號帳戶存摺交給被告使用。因我當時跟被告共 同參替刮刮樂詐欺集團，負責在臺灣地區折詐財廣告單及郵 寄信件，被告跟我說他有將他的存簿交給詐欺集團使用，要 我們也將存簿交給他，後來被告給我15000 元。我只有販售 沙鹿郵局帳號存簿1 本給被告云云（見94年度偵字第88 17 號卷第79頁至第82頁）；復於同年月17日警詢時供稱：我與 被告認識約6 、7 年。91年2 月間我在臺中縣沙鹿鎮街上遇 到被告，被告問我有沒有工作，我跟被告說沒有，被告跟我 說要介紹我摺紙的工作，每月薪水5 萬元，後來在91年2 月 中旬左右，被告打電話給我，要我去臺中市○○○路一處2 樓透天住宅找他，我與他見面後，被告就教我如何折刮刮樂 的詐財廣告單，我就在該處工作約1 個半月。被告在刮刮詐 欺集團內是負責刮刮樂廣告單的印刷、摺信、郵寄等事項云 云（見94年度偵字第8817號卷第85頁至第87頁）；另於94年 7 月22日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供稱：郵局帳號的存簿及金融 卡不是賣給被告，是被告叫我拿他，租給他，租金多少我忘 記了。90年3 、4 月間我剛退伍，到臺中市金錢豹KTV 後面 幫被告折廣告，被告那時沒有說什麼，只說把刮刮樂的詐財 廣告單裝到信封裡，我做了3 、4 個月，當初說1 個月薪水
3 、4 萬元，我共領了10幾萬元的薪水。被告在集團中負責 管理我們，另外如果廣告單不夠，他再叫印刷廠送來云云（ 見94年度偵字第8817號卷第135 頁及其反面）；然參諸證人 甲○○先前就其被告常業詐欺案件，於91年3 月30日及同年 1 月18日警詢時分別供認：「（問：戊○○於警訊時坦承渠 為俗稱刮刮樂『彩卷』之詐欺集團並帶同警方至中市西屯區 ○○○○街31號倉庫內起獲信封、廣告單、彩卷、名條等證 物，你是否為該集團成員？）我是該集團成員，我是受僱於 戊○○，聽其吩咐做事。」「（問：你如何受僱於戊○○？ 如何支薪？從事何類工作？）我與戊○○原是朋友，受其邀 約幫他管理四川西二街31號內一些貼郵件的工作。每月15日 可向戊○○支領5 萬元新臺幣薪資。」「（問：車內現金新 臺幣150 萬元是何人所有？該集團由何人負責？組織成員為 何？）是戊○○的，何人負責我不清楚，都是戊○○吩咐我 工作，該處工廠約有12名處理郵件的工人。」我是於91年2 月15日起受僱於戊○○。陳佑洲也是詐欺集團成員，工作性 質同我一樣聽戊○○吩咐工作。我不知該集團有無其他工廠 或倉庫，只知道上述四川西二街的工廠。工人都是由戊○○ 安排到處所工作的，我只是依戊○○吩咐到場管理工作跟轉 達工作流程。我不知道有無其他共犯跟主謀。警方所出示甲 ○○之郵局申請表影本1 份是我本人沒錯。但我的存摺連同 提款卡已於去年年初就失竊至今。我放於機車行李箱遭竊， 因為我記性不好所以把密碼寫在提款卡上等語（見91年度偵 字第6345號卷第8 頁反面至第10頁、91年度偵字第3451號第 11 頁 ）；復於91年3 月30日、同年3 月12日偵查官訊問時 分別供承：「我是91年2 月15日加入詐欺集團，是戊○○邀 我加入。我的薪水是向戊○○領的，他的上面還有人，我們 每月月薪是5 萬元，工作地點在中市○○○○街31號。我們 平時聽命於戊○○工作。我負責工廠內小弟裝封及打包。是 阿吉『即戊○○』找我們去工作，我們剛好沒有工作。我的 警詢筆錄實在」「（問：你存摺何故供人使用？）我放在機 車後置物箱內，隔天發現被撬開但我未去掛失」「（問：為 何使用者知道存摺密碼？）我不知道。而我把號碼寫在提款 卡的小紙張上。」等語（見91年度偵字第6345號卷第68頁至 第69頁、91年度偵字第3451號卷第22頁）；又於本院91年度 訴字第2065號審理時就其涉犯常業詐欺案件審理時供承：我 沒有將帳戶交給人家用。因為我那時機車有被撬用，因只有 存摺及提款卡，且裡面沒有什麼錢，所以我沒有報遺失。提 款卡中有夾紙條，上面有寫密碼。戊○○介紹我到西川西二 街工作，將廣告紙裝入信封，然後貼郵票，一個月薪資5 萬
元，老闆聽說叫阿亮，我沒有看過云云（見本院91年度訴字 第2065號卷第38頁）；再於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92年度上 訴字第286 號常業詐欺案件審理時供認：我們不受僱於戊○ ○，是受僱於阿亮。當時我們進來是戊○○介紹我們進來的 ，那時我們有要與阿亮聯繫的話，都是用手機來聯絡。我的 沙鹿郵局帳戶存摺、提款卡是放在機車上被人撬開拿走的云 云（見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92年度上訴字第286 號卷第 132 、139 、140 、219 、220 頁）云云，綜上以觀，證人 甲○○到底有無失竊沙鹿郵局之帳戶等資料？或係將之售予 以被告供將詐欺使用？抑或租用予被告行騙之用？究竟係甲 ○○有無受僱於戊○○參與刮刮樂詐欺集團？還是被告僱用 甲○○參與刮刮樂詐欺集團？還綽號阿亮之成年男子僱用甲 ○○參與刮刮樂詐欺集團？證人甲○○參與摺廣告紙等工作 之地點是在臺中市○○○路一處2 樓透天住宅工作？還是在 臺中市○○○○街31號1 樓？證人甲○○前後所述不一，並 與同案被告即證人戊○○前揭所證述及供承之詞相互予盾之 瑕疵！是甲○○前揭不利於被告之陳述是否實在？已令人生 疑！從而，同案被告即證人甲○○上開於警詢及檢察事務官 中所為不利於被告之陳述，顯然不具有特別可信性之情形， 自無證據能力，尚難以之作為對被告論罪科刑之憑據。㈣、至於卷附被告甲○○之帳號查詢客戶基本資料1 份、匯款單 影本1 紙、刮刮樂詐欺集團所使用之新世紀聯通資訊科技有 限公司、數碼互動娛樂科技公司、英皇科技資訊公司、裕興 電腦科技公司廣告單及金億昌刮刮樂中獎單等詐欺書面資料 ，充其量僅證實同案被告甲○○申請使用前揭郵局帳戶，而 該帳戶事後遭戊○○等人所組成刮刮樂詐欺集團做為詐欺被 害人匯入款項之人頭帳戶；另新世紀聯通資訊科技有限公司 、數馬互動娛樂科技公司、英皇科技資訊公司、裕興電腦科 技公司廣告單及金億昌刮刮樂中獎單等資料，係戊○○等人 詐欺集團印刷後郵寄予被害人詐騙使用之書面資料，在在均 無法證實被告確有收購或租用甲○○上述郵局帳戶存摺、提 款卡供詐欺集團使用之犯行存在，亦無從證明被告有參與或 僱用甲○○從事折疊前述刮刮樂詐財廣告信件等犯罪行為。六、綜上所述，同案被告甲○○前開不利於被告之陳述，顯然不 具有特別可信性之情形，而無證據能力，實難以此證明被告 犯罪。是被告所辯：未有起訴書所載之詐欺取財犯行等語， 應可採信。此外，復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資證明被告有何公訴 人所指訴之詐欺取財犯行，揆諸前揭說明，本件被告犯罪既 不能證明，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
七、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丁○○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99 年 4 月 21 日
刑事第十三庭 審判長 法 官 楊萬益
法 官 高英賓
法 官 蔡建興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譚系媛
中 華 民 國 99 年 4 月 21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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