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還不當得利等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上更(一)字,98年度,136號
TPHV,98,上更(一),136,20100511,1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98年度上更㈠字第136號
上　訴　人　甲○○
訴訟代理人　張麗真律師
被上訴人　　丙○○
輔　佐　人　乙○○（Gordon Woolley）
訴訟代理人　何岳儒律師
複代理人　　張淳茵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97年
7月11日台灣台北地方法院96年度訴字第4427號第一審判決，提
起上訴，經最高法院一部發回更審，本院於99年4月13日言詞辯
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除確定部分外廢棄。
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駁回。
第一、二審及發回前第三審訴訟費用除確定部分外，由被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本件上訴人起訴主張：
㈠原審共同原告乙○○（Gordon Woolley）與原審共同被告傑 弗瑞（Jeffery English）於民國95年7月20日簽訂一合作契 約（下稱系爭合作契約），雙方並依此合作契約於95年底成 立加達移民顧問有限公司（下稱加達公司），當時為設立之 便利，遂以上訴人甲○○為名義上之負責人（傑弗瑞之配偶 ），惟實際上之負責人仍為乙○○。設立時股份（即出資額 ）之持有數分別為乙○○佔50％（登記於被上訴人丙○○之 名下）、上訴人甲○○佔37.5％、傑弗瑞佔12.5％。詎乙○ ○於96年1月間至香港出差中，傑弗瑞擅入乙○○所承租之 台北市○○○路○段142號12樓1202室辦公室竊取乙○○之私 人文件，進而以其非法取得之文件，於同年1月25日下午3時 5 分至5點13分間，共計撥出6通電話脅迫乙○○，內容除聲 稱「乙○○不法侵佔加達公司之財產、又謂其另設立之公司 違反加拿大之法律且未來將無法合法進入加拿大，若其進入 將會遭到逮補」等語、甚至宣稱「將於網站上散佈不利於乙 ○○個人及其另設立公司名譽之言論、且已通知警察於桃園 機場逮捕乙○○」等情事脅迫之，此經證人林祥維、被上訴 人丙○○證述綦祥，使乙○○因人在異地，不了解台灣當時 情況之恐懼下，僅得緊急通知被上訴人丙○○配合傑弗瑞、 甲○○至張婧橞之會計辦公室，於傑弗瑞、甲○○、張婧橞 之面前，將乙○○所有系爭加達公司50％之股份移轉予甲○ ○。乙○○回台後，遂於96年3月26日依民法第92條之規定



發出律師函為撤銷該移轉行為之意思表示，惟傑弗瑞與甲○ ○置之不理。因傑弗瑞及甲○○受領該加達公司50％之股份 之行為已因乙○○以被脅迫而撤銷該移轉之意思表示，彼二 人受領系爭加達公司50％之股份已無法律上之原因，故被上 訴人爰依民法第179條之規定，請求上訴人甲○○返還系爭 加達公司50％之股份予乙○○。
㈡乙○○與丙○○之間成立借名契約，非要規避我國的法律上 的強行規定，亦非如上訴人所言是為了要逃避審核。乙○○ 與傑弗瑞簽訂系爭合作契約後，旋即依系爭合作契約中之立 約宗旨「雙方同意，傑弗瑞將會儘快成為以下所訂創投事業 之50％持股合夥人。…⑶完成以下所訂之保證月付款期間。 …」，及保證基本付款/分紅「自7月1日開始及之後的6個月 期間，乙○○保證於每月的第1個星期之內，付傑弗瑞至少 新台幣5萬元無追索權之分紅」履行。因我國經濟部審核外 國人投資國內公司之案件所需流程至少須2個月以上時間， 乙○○為儘快履行契約，且為管理便利，故聽從會計師之意 見，不使用其現有吳林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吳林公司）之名 稱來經營新的營業項目，而另外成立一家新的公司，方與丙 ○○成立類似委任關係之借名登記契約，成立「加達公司」 。乙○○與丙○○間訂定類似委任之借名登記契約，此契約 內容不違反強行規定及公序良俗，無民法第71條規定之適用 ，非為脫法行為無效。縱認丙○○非乙○○之履行輔助人， 且該移轉之出資額形式上亦非乙○○所有，而係丙○○所有 ，並認移轉出資額乃被上訴人丙○○與上訴人甲○○間之法 律關係，則丙○○與與甲○○間並無買賣、借貸、贈與或其 他法律關係存在，無由將加達公司之出資額移轉登記予甲○ ○，是上訴人甲○○受領加達公司之出資額即無法律原因， 則上訴人甲○○仍應依民法第179絛不當得利規定，將其持 有及登記加達公司百分之50出資額返還並登記予被上訴人丙 ○○。另就乙○○於96年1月27日所發之電子郵件第10點提 到「…有一筆我（連同南西、獻瑞、布魯斯和你母親）借給 你的375,000元，獻瑞已經拿回他的100,000元借款，我只希 望你確認這是我的款項，當你有能力或是公司結束時將錢償 還給我。」，可知乙○○及丙○○均有借款予上訴人傑弗瑞 ，此借款是「個人借貸」，並非係對加達公司之投資款，丙 ○○拿回其借予上訴人傑弗瑞之100,000元，與本件被上訴 人丙○○請求上訴人返還系爭加達公司50％之股份之不當得 利並不相關等語。爰於原審先位聲明求為判決：上訴人甲○ ○應將其持有及登記之加達移民顧問有限公司之50％之出資 額返還並登記予乙○○（先位請求經原審駁回已確定）。備



位聲明求為判決：上訴人甲○○應將其持有及登記之加達移 民顧問有限公司之50％之出資額返還並登記予被上訴人丙○ ○。（原審就備位聲明為被上訴人勝訴判決，上訴人聲明不 服，經最高法院發回更審，此為本審審判範圍）。答辯聲明 ；駁回對造之上訴。
二、上訴人則以：乙○○於96年1月27日發電子郵件給傑弗瑞， 信中表示「最後我想向您致謝，感謝你對加達的協助，尤其 是在Whisky計劃案上。沒有您的協助，我恐怕無法有太大的 進展，如果Whisky有實質的收益，我認為該至少分享一些給 您，以酬謝您當初與我草創的辛勞，如果您願意，我將以書 面載記一筆酬謝的金額，謝謝您。」，証明轉讓出資額並未 發生脅迫情事，乙○○所提甲○○手寫書函無法証明其受脅 迫，實屬主觀推定，完全不足採信。且移轉系爭股份過程， 被上訴人丙○○係受乙○○指示而移轉，其未受傑弗瑞脅迫 ，換言之，丙○○移轉股份於甲○○係完全基於其自由意思 。僅意思表示之緣由係受乙○○影響而為，故丙○○亦不得 以受上訴人脅迫為由撤銷意思表示。且上訴人甲○○因丙○ ○要求退出而受讓丙○○之出資額係依據公司法第111條之 規定處理，此有全部股東所簽之「加達移民顧問有限公司股 東同意書」及修改公司章程，被上訴人丙○○係退出股東， 此有其簽名可稽。上訴人已退回丙○○之匯款，並無不當得 利，上訴人與丙○○間並無借貸關係，只有丙○○為投資公 司之匯入款10萬元，而此匯款已退還予丙○○，此觀乙○○ 96 年1月27日之電子郵件中「最後一件事：有一筆我（連同 Nancy,獻瑞,Burce及您母親）借出的貸款375,000元。獻瑞 已經取回他的100,000元，我只是希望您能確認這是我的款 項，而您將在有能力或公司結束時，歸還給我」可資証明。 丙○○已取回投資款，未有任何損失，故其主張不當得利無 理由。原判決不當，無可維持。上訴聲明：原判決除確定部 分外廢棄，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駁回。三、不爭執事項及爭點如下：
㈠兩造不爭執之事項：加達公司於95年11月經台北市政府准予 設立登記，設立登記時以上訴人甲○○為負責人，出資額之 比例為被上訴人丙○○出資250萬元占50%，上訴人甲○○出 資185萬元占37.5%，傑弗瑞出資65萬元占12.5%，嗣於96年1 月26日申請變更登記為上訴人甲○○出資435萬元占87.5%， 傑弗瑞出資65萬元占12.5%。
㈡爭執事項：
⒈上訴人有無脅迫行為？
⒉上訴人有無返還出資？




⒊上訴人甲○○受領被上訴人丙○○所有加達公司百分之五 十出資額，有無法律上原因，是否構成不當得利，應否返 還？
四、茲就本院得心證之理由，分述如下：
㈠關於上訴人之夫傑弗瑞有無脅迫行為？
⒈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責任， 但法律別有規定，或依其情形顯失公平者，不在此限。 ⒉被上訴人主張，傑弗瑞於96年1月25日下午3時5分至5點13 分間，共計撥出6通電話脅迫乙○○，聲稱「乙○○不法 侵佔加達公司之財產、又謂其另設立之公司違反加拿大之 法律且未來將無法合法進入加拿大，若其進入將會遭到逮 補」、「將於網站上散佈不利於乙○○個人及其另設立公 司名譽之言論、且已通知警察於桃園機場逮捕乙○○」等 情事脅迫之，使乙○○因而通知丙○○配合傑弗瑞、甲○ ○至張婧橞會計辦公室，將乙○○所有系爭加達公司50％ 之出資額移轉予甲○○。乙○○回台後，遂於96年3月26 日依民法第92條之規定撤銷該移轉行為之意思表示，甲○ ○受領加達公司50％之股份無法律上之原因。 ⒊查被上訴人主張傑弗瑞於96年1月25日下午3時5分至5時13 分間，有上述六通電話脅迫行為，主要係以證人林祥維、 被上訴人丙○○本人在第一審之證述，及會計張婧橞之書 面為主要依據。經查系爭通話係由乙○○發話打給傑弗瑞 互談，林祥維、丙○○均非通話人，並未親自耳聞通話內 容，林祥維證稱脅迫話語，係由傑弗瑞當場轉述（傑弗瑞 則否認之）。丙○○則稱脅迫話語，係由乙○○轉述而來 （見一審卷第65、90頁筆錄），而林祥維為乙○○之受僱 人，丙○○嗣追加為原告，與乙○○有較密切之利害關係 ，彼等證言可信度較為薄弱。
⒋次查乙○○於次日即96年1月26日下午3時30分發給傑弗瑞 之電子郵件，信中詳列12項接管加達公司之細節，信末並 稱，「最後，我想向您致謝，感謝你對加達的協助，尤其 是在Whisky計劃案上。沒有您的協助，我恐怕無法有太大 的進展，如果Whisky有實質的收益，我認為應該至少分享 一些給您，以酬謝您當初與我草創的辛勞，如果您願意， 我將以書面載記一筆酬謝的金額，謝謝您。」有英文、中 譯郵件附一審卷可考（見一審卷第183至186頁被證六）。 倘若被上訴人主張乙○○前一天有被傑弗瑞電話脅迫，何 以次日有此平和週詳的郵件出現？何以未見報警偵辦？ ⒌又傑弗瑞於96年10月3日收到在台北ICRT電台工作之Mr. Cray Gleason所發之電子郵件，該郵件提供96年2月2日



乙○○發給Mr.Cray Gleason之電子郵件，該郵件標題「 FYI」(For Your INFORMATION）內容簡介吳林公司與加達 公司之許可營運問題，文中提及傑弗瑞、上訴人二人創立 加達公司，以後會繼續幫忙傑弗瑞二人之顧問業務云云。 有電子郵件影本可考（見一審卷第104頁），上開郵件並 未涉及脅迫轉讓出資額情事。
⒍經辦系爭出資額轉讓登記之會計張婧橞以書面致交被上訴 人之訴訟代理人何律師，簡述變更登記過程計12頁，其中 第七項記載：「民國九十六年一月二十五日丙○○先生與 本人聯繫，要求轉讓乙○○先生（Gordon Woolley）所有 在丙○○先生名下的股份給甲○○小姐，在當時本人並未 被告知任何轉讓的理由或原因，本人為求證，因此致電當 時人在香港的乙○○先生，確定他是否希望進行轉讓。」 第八項記載；「事後本人得知乙○○先生與傑弗瑞先生及 甲○○小姐之間有所爭執，但除了陳述上列事實之外，本 人對於第三人之間的爭執並無任何意見或評論。」有會計 張婧橞致何律師書面影本在第一審卷可考（見一審卷第 128頁）。上開書面並未提及有何脅迫情事。核與丙○○ 在原審陳述移轉出資額過程中，會計師（指張婧橞）為求 慎重，曾以手機先與乙○○交談後，其始在文件上簽名（ 見一審卷，第90頁背面、第91頁筆錄）等情形相符。如有 脅迫情事，乙○○何不在電話中加以阻止辦理轉讓出資額 程序。
⒎綜此，被上訴人尚不能確切舉證證明上訴人之配偶傑弗瑞 有脅迫情事，從而被上訴人主張以乙○○已撤銷轉讓之意 思表示，轉讓行為已自始無效云云，並不足採。 ㈡關於兩造對加達公司之出資額
⒈上訴人辯稱被上訴人丙○○投資加達公司時僅出資10萬元 ，其餘出資額240萬元係由甲○○代墊，甲○○係因丙○ ○要退出而受讓其出資額，並已退還丙○○之出資額10萬 元及受讓丙○○股權以抵銷代墊款240萬元，再依據公司 法第111條之規定處理，丙○○主張不當得利並無理由， 且移轉加達公司出資額係丙○○依乙○○指示而移轉，係 完全基於其自由意思，故不得以受脅迫為撤銷意思表示， 主張不當得利等語置辯。乙○○則稱：對方主張整個公司 的資本額說絕大部分是對方所出資，這是不對的，這可以 從存摺可以證明（指本院卷第73頁帳戶影本），我至少擁 有百分之五十的公司股份（指250萬元出資額），我是因 為Jeffery（傑弗瑞）的脅迫才請丙○○移轉給上訴人， 他並沒有任何法律的原因及對價，收受這百分之五十的出



資額云云。（見本院卷第67頁筆錄）。
⒉查乙○○上開所指之存摺影本（見本院卷第73頁）即上訴 人所稱之加達公司籌備資金明細（見本院前審上字卷第48 頁上證二）、上開存摺設立於陽信銀行大安簡易分行，戶 名「加達移民顧問有限公司甲○○」，帳號00000000000- 0，此一帳戶是加達公司籌備成立前後所共同使用之帳戶 為雙方是認（見本院前審上字卷第223頁筆錄背面）。 準此，依該帳戶逐筆往來資料可據以明瞭出資人及出資額 之概要：
⑴上訴人辯稱，第1筆100元，由上訴人甲○○存入，對造 雖爭執為乙○○所匯入，但未舉證證明之。第2筆65萬 7,200元，係美金2萬元折算新台幣，由傑弗瑞委託友人 MR.BRUCE OLMSTED從加拿大匯出，用途為僑外股本投資 ，有外匯收支交易申報表及匯款單可考（見本院上字第 808號卷第107頁上證五）。第3筆10萬元，由乙○○之 吳林公司匯入。第4筆20萬元，由乙○○匯入，但其中 10萬元係甲○○所有，此有乙○○在匯款申請書上親簽 可考（見同上卷第109頁上證六）。第5筆28萬6,065元 ，係傑弗瑞友人從國外匯入傑弗瑞帳戶加幣折算新台幣 ，再轉入加達公司帳戶，有匯款單影本可考（見同上卷 第110頁上證七）。第6筆7萬5,000元，由乙○○存入現 金。第7筆10萬元，由丙○○匯入。第8筆10萬元，由乙 ○○匯入。第9筆350萬元，透過會計張婧橞向洪日芳借 款匯入。由上開帳戶證明丙○○匯入10萬元，乙○○匯 入37萬5,000元，傑弗瑞匯入94萬3,265元，甲○○匯入 360萬元（含借款350萬元）。（以上詳見本院上字第 808號卷第103頁書狀）。參諸丙○○在原審曾陳稱，成 立加達公司沒出過一毛錢（見一審卷第90頁筆錄）。乙 ○○在前述96年1月26日下午3時30分發給傑弗瑞之電子 郵件中第10點載稱：最後一件事：有一筆我（連同Namc y，獻瑞，Burce及您母親）借出的貸款NT$375, 000， 獻瑞已經取回他的100,000，我只是希望您能確認這是 我的款項，而您將在有能力或公司結束時，歸還給我。 （見一審卷第186頁電子郵件中譯文）。
參互以觀，上訴人甲○○上開所辯，尚非無稽。 ⑵乙○○雖指稱：開始是跟我簽署一個合作的協定，是關 於開一個移民公司叫加達公司，協定內容是關於我每個 月給傑弗瑞5萬元，針對他幫我忙做此工作。傑弗瑞也 答應付我1萬元的美金，作為合資者百分之50的投資款 。確實有照合約規定付給傑弗瑞每月5萬元新台幣的薪



資，但是對方並沒有依規定付給我們1萬元的美金投資 款。整個加達公司投資額是500萬元，其中150萬元是政 府要求做為保證金，另外350萬元是其他的資本額，這 些錢是雙方約定分別出資同時向外募資，在之前已經提 出陽信銀行的加達公司的存摺（按與上訴人上開所指之 帳戶同）存摺內第2到第8筆可以看到150萬元的保證金 ，第2筆內轉收美金2萬元的部分是乙○○及傑弗瑞雙方 同意向加拿大人募資，此人就是bruce olmsted，此筆 切成兩筆一人一半，此部分我沒有爭議，第4筆及第8筆 ，總共有30萬元，是由我個人出資。第3筆的10萬元， 是我個人的公司出資。第7筆是我向丙○○借款的10萬 元，在兩個星期內，我已經還給丙○○了。第5筆是傑 弗瑞的繼母joan所幫傑弗瑞出的28萬6,065元。第6筆是 傑弗瑞的太太甲○○出資的7萬5,000元。總結來講，這 150萬元的保證金內，我已經出了50萬元，已經佔了三 分之一，傑弗瑞在這150萬元裡面，他出了36萬1,065元 ，至於剩下的65萬7,200元是雙方一起向其他人募資而 來的。第10筆的定存，這是證明150萬元的保證金，是 以定存的形式存在銀行的帳戶內，第11筆350萬元的款 項（按本筆為支出，與第9筆甲○○匯入同額）是我和 甲○○一起向外募資而來的，這是一個借貸，雙方一人 一半，已經清償完了。我總結，對方主張的整個公司的 資本額說他們絕大部分出資，這是不對的。結論就是說 我至少擁有百分之五十的公司股份，我是因為傑弗瑞的 脅迫才請丙○○移轉給他，傑弗瑞並沒有任何法律的原 因及對價，收受這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云云。
⑶對照上訴人與乙○○分別就上開帳戶存摺第1至9筆匯入 款合計501萬8,365元之解釋，其中第9筆金額最大之350 萬元載明「匯款甲○○」，第三天即領出，上訴人辯稱 該款係其透過會計張婧橞向洪日芳借款匯入，乙○○則 主張這筆是借貸，一人一半，已清償。按參諸上開帳戶 存摺每一筆匯款摘要均註明匯款人，本筆匯款人註明為 甲○○，並未註明乙○○為共同匯款人，乙○○並未舉 證證明為共同借貸以及已經共同清償之事實，被上訴人 之主張尚屬無據，按350萬元匯入後第三天即行提領， 縱供清償借款，僅係公司資產變動與股份之轉讓，分屬 二事。其餘151萬8,365元，上訴人辯稱乙○○匯入37萬 5,000元，連同被上訴人丙○○匯入10萬元，合計47萬 5,000元，與乙○○所主張此部分其已出資50萬元（含 丙○○之10萬元在內），已經佔了三分之一等情，雙方



之說明已趨於一致。參諸乙○○發給傑弗瑞之上開電子 信件第10點自承：最後一件事，有一筆我（連同Nancy ，獻瑞，Burce及您母親）借出的貸款NT$375,000，獻 瑞已經取回他的10,000，我只是希望您能確認這是我的 款項，而您將在有能力或公司結束時，歸還給我。（見 一審卷第186頁電子件中譯文）。等情觀之，被上訴人 主張乙○○確有出資250萬元云云，尚無足採。至於上 訴人應否歸還37萬5,000元，則屬另一問題。 ㈢關於上訴人有無不當得利
⑴按主張不當得利請求權存在之當事人，對於不當得利請 求權之成立要件應負舉證責任，即應證明他方係無法律 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其受有損害。如受利益人係因其 「給付」而得利時，所謂無法律上之原因，即指其給付 欠缺給付之目的，故主張該項不當得利請求權存在之當 事人，自應舉證證明其欠缺給付之目的，始符舉證責任 分配之原則。準此，丙○○既主張甲○○受領其移轉（ 給付）之系爭出資額構成不當得利，即應舉證證明其給 付係欠缺給付之目的。（最高法院二十八年上字第1739 號判例意旨參照）。
⑵按不當得利所稱之「無法律上之原因」，係指欠缺給付 目的而言。如給付係為一定目的而對他人之財產有所增 益，此種給付目的通常係基於當事人間之合意，在客觀 上即為給付行為之原因。是當事人間之給付若本於其等 間之合意而為之，即難謂其給付為無法律上之原因。查 加達公司之96年1月25日股東同意書記載：「本公司出 資變更如左：原股東丙○○出資二百五十萬元整轉由原 股東甲○○承受之。」等詞（見一審卷1898頁、194頁 ）並委由會計張婧橞辦理，足見丙○○已就系爭出資額 與甲○○間達成移轉由甲○○承受之合意。上訴人甲○ ○據以辯稱：其與丙○○雖未就系爭出資額（股份）之 轉讓簽訂書面契約，但丙○○同意退出確基於轉讓出資 額之意思，將系爭出資額轉讓予上訴人，雙方已完成物 權行為，上訴人已將10萬元出資退還丙○○，上訴人無 不當得利可言。按雙方既基於合意而轉讓出資額，被上 訴人又未能舉證證明上訴人有脅迫情事，其撤銷意思表 示不生效力，被上訴人本於不當得利法則，請求上訴人 返還系爭出資額並登記予被上訴人，尚非正當，不應准 許。原審未詳予審究，遽為上訴人敗訴判決，自屬可議 ，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主文第二項命其返還系爭出資額 並登記予被上訴人不當，聲明廢棄，為有理由，自應由



本院予以廢棄改判駁回被上訴人此部分之請求。本件事 證已臻明瞭，兩造其餘攻防與本件判決結果不生影響， 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50條、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99 年 5 月 11 日
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 官 鄭三源
法 官 呂太郎
法 官 邱 琦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中 華 民 國 99 年 5 月 12 日
書記官 周月琴
附註：
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第2項）：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人或其他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