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98年度訴字第1290號
原 告
即反訴被告 橋星廣告製作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丁○○
訴訟代理人 王耀星律師
劉祥墩律師
姚宗樸律師
甲○○
被 告
即反訴原告 丙○○
訴訟代理人 陳德峰律師
複代理人 周建才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給付違約金事件，本院於民國99年6月4日言詞
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反訴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反訴訴訟費用由反訴原告負擔。
事 實
甲、程序方面：
一、按當事人得以合意定第一審管轄法院。但以關於由一定法律 關係而生之訴訟為限。民事訴訟法第24條定有明文。查本件 原告起訴係依兩造所簽訂之經紀代理合約書（下稱系爭合約 ）請求被告給付違約金，而查系爭合約第11條約定「如針對 本合約有所訴訟時，甲乙雙方合意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為第 一審管轄法院」（見臺灣士林地方法院98年度訴字第507號 卷，以下簡稱士林地院卷，第10頁），是本院有第一審管轄 權。
二、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之 基礎事實同一、不甚礙被告之防禦及訴訟之終結者，不在此 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2款、第7款定有明文。本件 原告於民國（下同）98年4月22日起訴時，訴之聲明第1項為 「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下同）1,200,000元，及自起訴 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嗣於98年12月22日具狀擴張訴之聲明第1項為「被告應 給付原告1,772,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 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見本院卷㈡第64頁） ，雖被告表示不同意原告訴之追加，惟原告追加請求之基礎 事實與原起訴所主張之事實同一，且不甚礙被告之防禦及訴
訟之終結，應予准許。
三、被告即反訴原告於言詞辯論終結前之98年7月23日提起反訴 （見本院卷㈠第15頁），以兩造於98年3月間協議解除系爭 合約，依系爭合約第4條約定，兩造就反訴被告為反訴原告 所作之宣傳品內容及費用平均分攤一半，反訴被告僅為反訴 原告支出錄製單曲及MV費用785,000元，兩造平均分攤之金 額為392,500元，反訴原告已支付反訴被告達800,000元，請 求反訴被告應返還407,500元，顯見反訴原告係因系爭合約 而提起反訴，經核與原告於本件訴訟所為攻擊、防禦方法相 牽連，其提起反訴合於民事訴訟法第259條、第260條第1項 規定，應予准許。
乙、實體方面：
壹、本訴部分：
一、原告主張：
㈠兩造於97年8月1日簽訂系爭合約，系爭合約第7條約定「乙 方（即被告）與甲方（即原告）簽訂本合約後，除非有甲方 違約情事，乙方得終止本合約外，一律不得提前終止系爭契 約，如有違反，甲方得終止本合約向乙方請求賠償」，第10 條約定「如乙方違反上揭各項規定，經甲方定期催告仍故意 不履行本合約內容，造成甲方損害，甲方得向乙方請求新台 幣壹百貳拾萬元懲罰性賠償，乙方不得異議」。詎被告於98 年3月25日晚間7時許，偕同其父親即訴外人乙○○、其母親 即訴外人賈文麗、其妹即訴外人張凱茜及自稱為其男友之訴 外人庚○○（以下均逕稱其名）至原告公司叫囂喧鬧、拍桌 脅迫原告之法定代理人丁○○（以下逕稱其名）與被告解除 系爭合約，並揚言如拒解約，將於網際網路上散佈原告及與 原告合作之音樂製作人即訴外人戊○○（以下逕稱其名）共 謀詐欺等毀謗原告公司之不實謠言。同時，被告與賈文麗除 歇斯底里對丁○○及員工惡言相向外，其2人並互相推打對 方，欲開窗跳樓以死要脅，且意圖毀壞原告公司部分設備， 賈文麗更喝令原告公司員工不准下班離開辦公室，揚言如不 立即解除系爭合約並返還所投資之剩餘金額，被告及其家人 、男友將每日至伊公司擾人滋事。其間，庚○○亦出手拍擊 原告公司馬姓員工（應為證人己○○，丁○○稱呼其「馬頌 」）身體，威嚇其必轉告丁○○上情，而乙○○則撰擬協議 書（下稱系爭協議書），脅迫丁○○須無條件解約。丁○○ 因遭被告及其率領之親友脅迫下，在心生恐懼之情形下，於 系爭協議書上簽名，爰依民法第92條之規定，依法撤銷丁○ ○98年3月25日受被告及其親友脅迫而為之意思表示，是系 爭協議書實屬違法、無效。原告既無違法、違反系爭合約條
款或被告所指詐欺之情事，被告自無權終止系爭合約，經原 告公司委託王耀星律師於98年4月2日以98年度鼎律字第9804 02001號函請求被告履行系爭合約，惟未獲被告置理，依系 爭合約第10條約定，原告自得請求被告給付1,200,000元之 懲罰性賠償。又因被告違反系爭合約擅自解約，致原告公司 已支付予訴外人偌亞科技有限公司（下稱偌亞公司）之525, 000元付諸流水，另蒙受偌亞公司對伊主張1,500,000元之懲 罰性違約金，且若非因丁○○受脅迫而簽系爭協議書，原告 豈會甘冒此1,500,000元之懲罰性違約金而與被告簽署系爭 協議書。
㈡原告於兩造簽訂系爭合約後，除委託製作人戊○○為被告製 作《戀冬》、《蝶戀花》2首單曲、執行小說《金雀皇朝上 集—地下皇帝》之主題曲—《蝶戀花》之歌曲宣傳企畫、拍 攝《蝶戀花》之MV、製作遊覽車DVD歌曲CF外，另委請訴外 人有聲有色廣告有限公司（以下逕稱有聲有色公司）為被告 製作《戀冬》之MV。尚且，原告為提升被告之知名度，尚分 別與偌亞公司及訴外人華將科技資訊有限公司（以下逕稱華 將公司）簽訂行動影音內容服務合作約定書及音樂委託公開 播放暨授權合約，委託偌亞公司於手機多媒體頻道、華將公 司於網路平台上播放被告之MV。原告為被告製作《戀冬》、 《蝶戀花》歌曲之相關費用支出827,000元，支付98年之委 託播放費用20,000元與華將公司，總共已支出1,372,000元 之相關製作費用，扣除被告已支付與原告之800,000元，原 告受有572,000元費用支出之損害，此為被告違約而造成， 原告自得請求被告賠償此部份損害。
㈢聲明：⒈被告應給付原告1,772,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 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⒉願供 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答辯以：
伊與原告簽訂系爭合約，約定由原告提供伊演藝訓練並安排 各項演出機會，依系爭合約第4條約定，原告為伊所作之宣 傳品內容及費用由兩造平均分攤。原告於簽約後數日向伊表 示已與戊○○洽妥單曲製作事宜，需製作費用600,000元， 遂由乙○○替伊於97年8月13日將300,000元匯至原告帳戶， 嗣原告又向伊表示上開單曲將製作為戲劇主題曲，尚需製作 費用1,000,000元，乙○○遂再替伊將500,000元匯至原告帳 戶。詎原告自簽約日起7個月內，僅通知伊錄製上開單曲及 拍攝MV，並未提供伊任何通告之機會，所有演出機會皆伊自 行爭取而來；尚且，原告在伊演出期間對伊不聞不問，僅於 伊演出後向電視公司收取演出酬勞，是原告未依約提供伊演
藝訓練或安排演出機會，顯已違反系爭合約。因此，雙方於 98年3月25日進行協商，經原告人員確認先前錄製單曲及拍 攝MV之費用僅785,000元，而非1,600,000元，丁○○自知理 虧，遂口頭承諾解約，並提議由乙○○書寫系爭協議書，由 丁○○的助理朗誦，丁○○確認系爭協議書內容無誤後才簽 名，並由原告公司人員影印2份，經兩造再確認無誤後，丁 ○○分別於該2份協議書上用印，將其中1份交由被告收執， 伊與伊親友僅有5人，豈敢於原告辦公室尚有多人上班之際 ，對丁○○為恐嚇或脅迫之行為？伊與伊親友確無脅迫丁○ ○或原告公司人員，此由錄音光碟內容亦可證明。系爭合約 於丁○○簽立系爭協議書之際即合法解除，原告自不得向伊 請求違約金之給付等語。並聲明：⒈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 請均駁回。⒉如受不利之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 執行。
貳、反訴部分：
一、反訴原告起訴主張：
因反訴被告未依系爭合約提供伊演藝訓練或安排演出機會， 顯已違反系爭合約。因此，雙方於98年3月25日進行協商， 經反訴被告確認先前錄製單曲及拍攝MV之費用僅785,000元 ，而非1,600,000元，反訴被告自知理虧遂口頭承諾解約， 然為恐口說無憑，兩造遂於同日簽立系爭協議書解除系爭合 約，並約定於清算反訴被告之支出費用後，將伊溢收之款項 返還與伊。詎反訴被告迄今未返還溢收之款項與伊，伊依約 僅需負擔費用之半數即392,500元，是以乙○○代反訴原告 陸續匯至反訴被告帳戶之800,000元去扣抵後，反訴被告無 法律上之原因受有407,500元之利益，爰依不當得利、系爭 協議書及系爭合約第4條之法律關係，請求反訴被告返還上 開利益等語。並聲明：⒈反訴被告應給付反訴原告407,500 元，及自反訴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 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⒉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反訴被告答辯以：
反訴被告為提升反訴原告之知名度，與他人訂有歌曲製作 、宣傳、MV拍攝、手機宣傳等合約，支付之金額包括：應支 付予戊○○之小說歌曲《戀冬》企劃及製作費300,000元、 小說歌曲《蝶戀花》企劃及宣傳製作費185,000元、歌曲《 蝶戀花》MV企劃拍攝製作100,000元、遊覽車DVD歌曲CF宣傳 75,000元、遊覽車DVD歌曲MV宣傳125,000元、應支付予有聲 有色公司之歌曲《戀冬》音樂錄影帶製作費42,000元、應支 付予華將公司歌曲《戀冬》音樂錄影帶網路平台委託播放費 20,000元、應支付予偌亞公司之手機多媒體平台—丙○○專
屬頻道影音播放費525,000元，共計1,372,000元。上開各筆 費用，除支付予戊○○之部分係因個人工作室無法開立發票 外，均有合約及發票等影本為證。此外，另有戊○○已請款 但尚未支付之金額共計515,000元，是反訴被告實際已為反 訴原告支出之金額共計1,887,000元，顯逾反訴原告所應負 擔之金額等語置辯。並聲明：⒈反訴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 請均駁回。⒉如受不利之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 執行。
参、兩造不爭執之事實：
一、兩造於97年8月1日簽訂系爭合約，系爭合約第7條約定「乙 方（即被告）與甲方（即原告）簽訂本合約後，除非有甲方 違約情事，乙方得終止本合約外，一律不得提前終止系爭 契約，如有違反，甲方得終止本合約向乙方請求賠償」， 第10條約定「如乙方違反上揭各項規定，經甲方定期催告 仍故意不履行本合約內容，造成甲方損害，甲方得向乙方 請求新台幣壹百貳拾萬元懲罰性賠償，乙方不得異議」。二、乙○○於97年8月13日匯款300,000元至原告帳戶，於97年9 月23日又匯款500,000元至原告帳戶。三、被告於98年3月25日晚間7時許，偕同乙○○、賈文麗、張凱 茜及庚○○至原告公司辦公室，丁○○於同日與被告簽立系 爭協議書。
並有系爭合約、匯款單3張及協議書等影本在卷可稽（見士 林地院卷第9至11頁、本院卷㈠第13、14頁）肆、兩造主要爭點及本院之判斷：
一、兩造主要爭點：
㈠丁○○是否遭被告及其親友脅迫而簽立系爭協議書？系爭協 議書如係遭脅迫而簽立，原告得否撤銷系爭協議書所為之意 思表示？
㈡原告以被告違反系爭合約（擅自解除系爭合約），依系爭合 約請求違約金及損害賠償，有無理由？
㈢反訴原告以兩造已簽立系爭協議書，反訴被告應依系爭協議 書、系爭合約第4條及不當得利，返還溢收之費用407,500元 與反訴原告，有無理由？
二、本院之判斷：
㈠丁○○是否遭被告及其親友脅迫而簽立系爭協議書？系爭協 議書如係遭脅迫而簽立，原告得否撤銷系爭協議書所為之意 思表示？
⒈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 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定有明文；又當事人主張其意思 表示係因被詐欺或脅迫而為之者，應就其被詐欺或被脅迫
之事實，負舉證之責任，有最高法院21年度上字第2012號 判例要旨可參。又所謂因被脅迫而為意思表示，係指因相 對人或第三人以不法危害之言語或舉動加諸表意人，使其 心生恐怖，致為意思表示而言，是此項脅迫必以不法之危 害為限。
⒉雖原告主張丁○○係受被告及其親友脅迫才簽署系爭協議 ，並以證人己○○（丁○○稱呼其「馬頌」）之證述為其 證據。惟依證人己○○（即「馬頌」）於本院98年10月2 日所證述，98年3月25日被告及其親友前去原告辦公室時 ，原告辦公室有6位員工，還有應徵的模特兒，且原告的 員工在被告及其親友離開前，都在辦公室裡面，原告辦公 室很小，只有小隔間，有6張辦公桌，丁○○簽完系爭協 議書，並由證人己○○朗讀協議書內容給丁○○聽等情觀 之，丁○○是否遭人數較少之被告及其親友施以脅迫，顯 非無疑！又依經兩造於本院所確認之錄音譯文（見本院卷 ㈡第1至59頁）觀之，被告及賈文麗於98年3月25日協議當 時，雖有一些情緒性之語言，並互相指責謾罵，但並無以 跳樓要脅丁○○需同意簽署系爭協議書之情形，丁○○尚 對賈文麗稱「我今天覺得說，除了妳先生以外，妳們在跟 我演戲啦」（見本院卷㈡第57頁），自難認丁○○有因被 告及賈文麗之對話而致心生畏懼之情形；又被告及乙○○ 、賈文麗、庚○○雖均有提及網路新聞中戊○○被指涉嫌 詐欺案件，並提及記者會一事，惟有關戊○○在網路新聞 被指涉嫌詐欺案件是一開始即已提及，且丁○○在被告及 其親友到原告辦公室時，即找己○○到伊身旁協助，在丁 ○○表達同意解除系爭合約時，尚無所謂在網路隨便發新 聞或召開記者會之事（見本院卷㈡第41頁譯文，丁○○稱 ：你給我兩天的時間，我把全部的明細，明細拿出來…， 己○○稱：那原則上是直接解約，我們兩天的時間，我們 再跟妳約嘛等語，之後為明細問題而有爭執），且丁○○ 在整個協議過程之表現，亦難認有心生畏懼之情形（其曾 表示：你在質疑我你知道嗎？…你懂我意思嗎，你在我面 前他媽的質疑我耶，老弟…在我面前他媽的質疑我耶，老 弟…他媽的，你有脾氣我也有脾氣【見本院卷㈡第7頁】 ，你知道嗎?你現在在玩什麼東西?你想跟我講什麼東西？ ……要用告的話呢，你以為我會怕嗎？……對，那你不要 一直跟我講說我要採取什麼行動好不好，要不是說只有你 會而已，right？【見本院卷㈡第48至49頁】）。再依錄 音譯文可知，系爭協議書之內容雖係由乙○○書寫，惟係 丁○○要求乙○○代為書寫，且內容係經丁○○及己○○
要求2天後提出單據，告知應如何寫而由乙○○書寫，丁 ○○並要求己○○唸系爭協議書予其確認後，丁○○始在 系爭協議書上簽名，乙○○再要求丁○○蓋原告公司大小 章而完成，自難認系爭協議書係丁○○遭被告或其親友加 以不法之危害而簽立。此外，原告並未舉證證明被告或其 親友對丁○○有何其他施以不法危害之行為，使其心生恐 怖，致為同意解除系爭合約之意思表示，是尚難認系爭協 議書係丁○○遭被告及其親友脅迫而為之意思表示，原告 主張撤銷系爭協議書之意思表示自不生效力，系爭協議書 仍屬有效。
㈡原告以被告違反系爭合約（擅自解除系爭合約），依系爭合 約請求違約金及損害賠償，有無理由？
依前所述，原告主張撤銷系爭協議書之意思表示不生效力， 系爭合約即經兩造合意解除，而系爭合約既經解除，原告自 不得依系爭合約請求被告給付違約金及損害賠償，是原告依 系爭合約請求違約金及損害賠償，為無理由。
㈢反訴原告以兩造已簽立系爭協議書，反訴被告應依系爭協議 書、系爭合約第4條及不當得利，返還溢收之費用407,500元 與反訴原告，有無理由？
⒈按解釋意思表示，應探求當事人之真意，不得拘泥於所用 之辭句，民法第98條定有明文。又解釋當事人所立書據之 真意，以當時之事實及其他一切證據資料為其判斷之標準 ，不能拘泥字面或截取書據中一二語，任意推解致失真意 ；且解釋私人之契約應通觀全文，並斟酌立約當時之情形 ，以期不失立約人之真意（最高法院19年上字第28號及18 年上字第1727 號判例意旨參照）。
⒉系爭協議書雖記載「茲同意丙○○經紀代理合約解除，及 丙○○所投資之80萬元台幣依據合約扣除戊○○現所支78 萬5仟元及公司因本案所支之費用合計之費用（需付支用 詳細明係及單據）餘款除2，歸還所節餘款項」等語，似 指被告應負擔戊○○現所支785,000元及原告因本案所支 出之費用全部，被告所匯給原告之800,000元扣除該些費 用之餘款除2，原告歸還所結餘款項予被告，惟依卷附之 錄音譯文內容可知，兩造協議時之真意乃依系爭合約原約 定，由兩造平均分擔原告所支出之全部費用，是系爭協議 書內容之真正意思，應係反訴原告所匯給反訴被告之800, 000元在扣除已支給戊○○785,000元及反訴被告因本案所 支出之費用合計的半數後，反訴被告將結餘返還反訴原告 。從而，反訴原告所應負擔之費用應為反訴被告為反訴原 告經紀代理期間所支出之一切費用之半數。
⒊雖反訴原告主張反訴被告僅為其支付給製作人戊○○785, 000元，惟反訴原告就反訴被告替其企劃及製作小說歌曲 《戀冬》、《蝶戀花》及MV企劃拍攝製作、遊覽車DVD歌 曲CF宣傳、遊覽車DVD歌曲MV宣傳等均不爭執，亦不爭執 反訴被告替其製作歌曲《戀冬》音樂錄影帶及委託他公司 在網路平台及手機多媒體平台播放歌曲《戀冬》音樂，且 有反訴被告提出其替反訴原告委託播放之網路及手機多媒 體平台畫面（見本院卷㈡第76至82頁、第100至103頁）及 行動影音內容服務合作約定書、授權頻道內容明細、偌亞 科技多媒體影音平台收費標準（見本院卷㈡第83至85頁） 、有聲有色公司製作費統一發票、音樂委託公開播放暨授 權合約及統一發票（見本院卷㈡第96至99頁）等為證，堪 認反訴被告所稱其已為反訴原告支付給製作人戊○○785, 000元、支付有聲有色公司歌曲《戀冬》音樂錄影帶製作 費42,000元、支付華將公司歌曲《戀冬》音樂錄影帶網路 平台委託播放費20,000元及支付偌亞公司之手機多媒體平 台1丙○○專屬頻道影音播放費525,000元，共計1,372,00 0元等情屬實。又證人戊○○於99年4月13日到庭證述，反 訴被告委託其替反訴原告製作之歌曲有4首，除《戀冬》 、《蝶戀花》外，尚有2首唯舞獨尊的歌曲，其中1首曲名 為《兩敗俱傷》，歌曲均已製作好了，費用總共為1,300, 000元，其已收到785,000元（見本院卷㈡第165頁背面至 第166頁），是反訴被告所稱其尚有應支付之製作費515,0 00元屬實。從而，反訴被告於替反訴原告經紀代理期間， 除已替反訴原告支出1,372,000元外，尚有應付款項515,0 00元，合計反訴被告因經紀代理關係替反訴原告應支出之 費用為1,887, 000元，已超過反訴原告支付予反訴被告之 800,000元的2倍，是反訴原告所應負擔之費用顯已超過其 已支付之800,000元，反訴被告自無溢收之情形，反訴原 告請求反訴被告返還407,500元，為無理由。伍、綜上所述，原告依系爭合約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給付違約 金及賠償損害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反訴原告依系爭協議書 、系爭合約第4條及不當得利，請求反訴被告返還溢收之款 項亦無理由，應予駁回。又本訴原告及反訴原告均敗訴，其 假執行之聲請，已失所附麗，均併予駁回。
陸、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陳述及證據，於結果之 判斷均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贅述，附此敘明。
柒、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及反訴原告之訴均無理由，依民事 訴訟法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99 年 6 月 29 日
民事第一庭 法 官 林春鈴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中 華 民 國 99 年 6 月 29 日
書記官 潘惠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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