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判決 99年度上訴字第276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曾粲原
選任辯護人 彭大勇 律師
林士龍 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李佳玲
指定辯護人 本院公設辯護人 簡松柏
被 告 張慶祥
選任辯護人 楊淑惠律師 扶助律師
被 告 張俊傑
選任辯護人 黃厚誠律師 扶助律師
被 告 陳隆峰
選任辯護人 郭常錚律師 扶助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不服臺灣臺南地方法
院97年度訴字第1345號中華民國98年12月25日第一審判決（起訴
案號：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檢察署96年度偵字第16695號、97年度
偵字第4224、4225、6293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曾粲原、李佳玲販賣第一、二級毒品罪刑暨定應執行刑部分均撤銷。
曾粲原犯如附表一所示各罪，各處如附表一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貳拾伍年，扣案如附表二編號1至5所示之第一級毒品海洛因、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均沒收銷燬之；扣案如附表三之㈠編號1、5、15及附表三之㈢編號20、21所示之物均沒收；扣案共同販毒所得新台幣肆拾陸萬元，與李佳玲連帶沒收之；扣案販毒所得新台幣柒萬元沒收；其餘扣案現金新台幣貳拾伍萬肆仟貳佰元沒收。
李佳玲犯如附表一編號一至十三所示各罪，各處如附表一編號一至十三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拾伍年，扣案如附表二編號1至5所示之第一級毒品海洛因、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均沒收銷燬之；扣案如附表三之㈠編號1、5、15及附表三之㈢編號20、21所示之物均沒收；扣案共同販毒所得新台幣肆拾陸萬元，與曾粲原連帶沒收之；其餘扣案現金新台幣貳拾伍萬肆仟貳佰元沒收。
曾粲原、李佳玲被訴於96年6月20日販賣甲基安非他命部分無罪。
其他上訴駁回。
事 實
一、曾粲原（原名曾湘洲、綽號洲仔）前因詐欺案件，經臺灣臺 南地方法院以96年度簡字第598號判處有期徒刑4月確定，於 民國96年8月6日羈押折抵執行完畢。就下述二㈣、㈤所示犯 行部分，構成累犯，餘不構成累犯。李佳玲前因販賣毒品案 件，經本院於95年9月5日以95年度上訴字第346號判處有期 徒刑8年，經最高法院於95年11月9日以95年度台上字6213號 駁回上訴確定，經通緝後，於本案為警搜索查獲，現正在監 執行。
二、曾粲原、李佳玲為同居男女朋友關係，其2人均明知海洛因 、甲基安非他命係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2條第2項第1款、第2 款明定之第一級、第二級毒品，依法不得持有、販賣，竟意 圖營利，李佳玲或與曾粲原一同販入毒品，或接聽電話、交 付毒品、收錢、算錢等工作而共同為下列㈠至㈣所示各次販 毒行為，曾粲原並自行為下列㈤所示販毒行為：㈠、曾粲原與李佳玲共同基於販賣第一級毒品海洛因、第二級毒 品甲基安非他命之犯意，於95年9月某日起至96年3月6日止 之期間內，在臺南市○○路、五期重劃區等地，以每錢新台 幣（下同）2萬2千元之代價，販賣第一級毒品海洛因2錢、3 錢予楊長溢各1次（合計販賣海洛因2次）；另以每錢7千元 之代價，販賣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1錢、2錢、3錢予楊 長溢各1次（合計販賣甲基安他命3次）。
㈡、曾粲原與李佳玲共同基於販賣第一級毒品海洛因、第二級毒 品甲基安非他命之犯意，於96年1月至96年3月之期間內，在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檢察署附近某處，以半兩9萬元之代價， 販賣第一級毒品海洛因半兩予陳明和2次；另以每兩4萬元之 代價，販賣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1兩予陳明和2次。㈢、曾粲原與李佳玲共同基於販賣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之犯 意：
1、於96年6月28日上午8時4分許，經黃瑞原以其持用之0000000 000號行動電話，撥打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向接聽電話 之曾粲原表示欲購買甲基安非他命，其2人約定於臺南市政 府某處交易，嗣曾粲原於同日上午11時14分許，指示其不詳 姓名之手下，以半兩3萬元計算（1兩約37.5公克），將重30 公克之甲基安非他命售予黃瑞原，換算販毒所得4萬8千元。 2、曾粲原與李佳玲先於不詳時、地，自姓名年籍不詳綽號「螺 絲」之男子，購入數量不詳之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後， 於96年6月30日下午5時33分許，李佳玲以所持用0000000000 號行動電話去電黃瑞原所持用之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告 知黃瑞原所欲購買數量不詳之甲基安非他命價格為5100元， 雙方達成買賣之合意，惟黃瑞原嗣後因故未前往拿取所訂購
之甲基安非他命而未遂。
㈣、曾粲原、李佳玲共同基於轉售第一級毒品海洛因、第二級毒 品甲基安非他命以牟利之意圖，於96年11月13日凌晨1時許 ，在高雄市某處，以128萬元之代價，向姓名年籍不詳綽號 「螺絲」之男子，販入甲基安非他命20兩（檢察官補充理由 書誤載為海洛因）；另於96年11月13日前4、5日，向真實姓 名年籍不詳綽號「宏偉」之男子，以每兩15萬元之代價（補 充理由書誤載為每13兩65萬元），販入1兩重之海洛因（補 充理由書誤載為甲基安非他命13兩）。
㈤、曾粲原基於販賣第一級毒品海洛因、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 命之犯意：
1、於96年11月10日晚上8時許，在其臺南市安平區○○○街15 0號4樓之3住處，以合計1萬6千元之代價，同時出售數量 不詳之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予許鎮宇。嗣警方於96年11 月13日前往上址搜索時，許鎮宇在場，經警在許鎮宇所使 用之車號0751-SW號自用小客車上，扣得如附表二編號4所 示之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
2、於96年11月13日上午9時許，在其上開住處，以5萬4千元 代價，出售數量不詳之海洛因予許鎮宇。嗣為警執行前述 搜索時，當場在許鎮宇之手提包內，扣得如附表二編號5 所示之海洛因。
三、嗣為警於96年11月13日，持搜索票前往其2人位於臺南市安 平區○○○街150號4樓之3住處及其他關係人住處執行搜索， 當場扣得如附表二編號1、2所示之甲基安非他命、海洛因， 及附表三之㈠編號1、4、5、7、12及附表三之㈢編號20、21 所示之電子磅秤、帳冊、現金、千斤頂、粉碎機等物；曾粲 原於搜索過程中，另將所持有如附表三之㈠編號15之黑色小 皮包，其內藏放如附表二編號3所示之甲基安非他命、海洛 因往後方陽台扔擲，為警據報後，於97年1月7日前往該住處 大樓中庭一併查扣。
四、案經檢察官自動檢舉及臺南市警察局第二分局、臺南市警察 局第五分局報請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甲、程序方面：
一、上訴之範圍：
本件起訴書犯罪事實記載之範圍與檢察官提出之補充理由書 範圍不同，檢察官於原審並當庭表示本件犯罪事實應以補充 理由書所載為據（原審卷四第81頁反面），原審亦以補充理 由書所載之範圍加以審判，判決後，被告曾粲原、李佳玲提 起上訴，檢察官亦對被告5人提起上訴，檢察官上訴理由書
並已載明請將原審判決書「參、無罪部分一、㈠、㈡」部分 （即被告5人於96年6月26日、同年7月31日前往高雄販入第 一級毒品部分）撤銷，且檢察官於本院審理期日當庭表示「 就販賣第一級毒品海洛因無罪部分上訴，其餘沒有上訴」（ 本院卷2第76頁背面），是本院審理之範圍，當為被告曾粲 原、李佳玲上訴（有罪）部分，及被告5人被訴於96年6月26 日、同年7月31日前往高雄販入第一級毒品部分，至於被告 張慶祥、張俊傑2人被訴販賣第2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經原審 判決無罪部分，應已確定，不在本院審理範圍，合先說明。二、證據能力部分：
㈠、證人楊長溢、陳明和之警詢陳述，性質上固屬傳聞證據，惟 未經被告曾粲原、李佳玲及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時抗辯其 證據能力，亦未於本院調查證據時及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 異議，本院審酌該等警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適當作為證 據，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2項規定，具有證據能力。 至證人楊長溢、陳明和於偵查中具結後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 ，查無顯不可信之情況，依同法第159條之1第1項規定，得 為證據。
㈡、證人黃瑞原之警詢陳述，性質上為傳聞證據，並經被告曾粲 原、李佳玲之辯護人抗辯其證據能力，復查無傳聞法則例外 得為證據之情形，依同法第159條第2項規定，不具證據能力 。又證人黃瑞原所持用之0000000000、0000000000號行動電 話，於96年6月20日、28日、30日之通訊監察內容，係檢察 官依當時通訊保障及監察法核發通訊監察書後，依法實施通 訊監察所得，有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檢察署96年6月13日96年 南檢瑞玄監（續）字第001170號通訊監察書1份在卷（B6偵 卷第8頁），乃合法取得之證據，其譯文內容，經本院於審 理時提示予證人黃瑞原後加以訊問，證人黃瑞原證稱確係其 與被告2人之對話無誤，被告2人及辯護人均未爭執譯文之同 一性及真實性，上開通訊監察譯文，自具有證據能力。㈢、證人許鎮宇之警詢陳述，固經被告曾粲原及其辯護人以傳聞 證據為由，爭執其證據能力，惟證人許鎮宇於警詢時就其向 被告曾粲原購買毒品之時間、地點、價格、方式等細節，均 能詳加指述，於原審卻改稱係向「阿林仔」購買毒品，前後 陳述迥異。本院審酌證人許鎮宇之警詢陳述，係警方搜索查 獲當日所為，距實際毒品交易時間較近，記憶清晰，且突遭 警方搜索而與被告曾粲原、李佳玲2人一併被查獲，無何心 理準備，無從串謀，亦未直接面對被告，較無心理壓力，應 能任意陳述，客觀上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本件 犯罪事實之存否，實有斟酌其警詢陳述之必要，依同法第15
9條之2規定，其警詢證詞，應具有證據能力。至其偵查中具 結後向檢察官所為之證詞，依同法第159條之1第2項規定， 亦得為本案證據。
㈣、被告曾粲原抗辯其於98年11月13日之警詢、偵查中自白，因 毒癮發作導致意識不清，不具證據能力，被告李佳玲對其於 該日之偵查中自白，亦以服用安眠藥而意識不清為由，否認 證據能力。經查：⑴被告曾粲原於警詢自白販賣毒品後，隨 即經檢察官偵訊，被告曾粲原於偵訊初始即向檢察官自稱： 警詢當時精神狀況良好，筆錄內容實在等語（原審卷一第20 7頁），嗣於偵訊過程中，或有打哈欠、擺動頸部等略顯疲 態之表現，但針對檢察官所問，均能逐一具體答覆，於接近 偵訊尾聲時，檢察官問及其精神狀況，被告曾粲原答稱：精 神狀況還可以，到目前為止都是講實話等語（原審卷一第22 1頁），於偵訊結束前，更再次向檢察官表示：我想將功贖 罪，供出上游，以上所講的都實在等語，業經原審勘驗偵訊 光碟屬實（原審卷一第207至223頁），再徵之被告曾粲原於 當日原審羈押訊問時，所供內容亦核與警、偵所述大致相符 ，足見被告曾粲原於警詢、偵查中所述，均係出於自由意志 。⑵被告李佳玲於偵訊初始，即主動向檢察官表示：警詢所 述不實，我想要認罪，我有誠心要認罪等語（原審卷一第22 6頁），嗣即針對檢察官所問案情細節，詳加指述，於偵訊 末了，再次向檢察官表示其方才所述確係出於自願等語（原 審卷一第236頁），過程中，並無何嗜睡或精神不濟之情形 ，業經原審勘驗偵訊光碟無訛（原審卷一第226至236頁）， 足認被告李佳玲於偵查中所述，係本於其自由意願所為。綜 上，被告2人所辯，均無可採，其2人上開自白，均具有任意 性，得為本案證據。
㈤、至本判決其餘引用之傳聞證據，則經檢察官、被告2人及辯 護人同意作為本案證據使用，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之情 況，並無何取證之瑕疵或其他不當情事，且與本案事實有相 當之關連性，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規定，認均適 當作為本案證據。
乙、實體部分：
壹、有罪部分
一、訊據被告李佳玲對前揭事實均坦承不諱，被告曾粲原未到庭 ，辯護意旨則否認犯行，辯稱：其並未販賣毒品予楊長溢、 陳明和、黃瑞原、許鎮宇等人，扣案海洛因係透過「宏偉」 向「宏仔」所購，扣案甲基安非他命則是向「螺絲」所購， 係為供自己施用，始購買上開毒品，並非意圖販賣而販入云 云。
二、經查：
㈠、關於被告曾粲原、李佳玲共同販賣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予 楊長溢，即犯罪事實二之㈠部分（即附表一編號1、2、3、4 、5）：
1、證人楊長溢於於原審證稱：都是曾粲原先拿毒品給我，我去 外面賣掉後，再將錢交給曾粲原，我先跟他聯絡後，他再叫 人拿毒品來給我‥‥曾粲原提供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給我 ，我付錢給他，地點有時候在中華路，有時候在五期附近， 我跟他拿毒品時有先說好價格，我賣掉後再拿錢給他‥‥我 在偵查中所述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的價格都正確實在，我 在偵查中說李佳玲也有處理毒品的事，曾粲原忙碌的時候， 李佳玲幫曾粲原拿毒品給我，且負責收錢，是實在的，我不 知道我確切購毒次數。海洛因1次買2到3錢，買2錢、3錢的 次數我忘記了，甲基安非他命1次買1至3錢，次數也忘記了 等語（原審卷二第95頁反面、96頁、97頁反面、98頁及反面 、100頁及反面、102頁及反面、103頁反面、105頁及反面、 106頁），核與李佳玲於偵訊時坦承有販賣第一、二級毒品 （偵卷一第36 頁），及於本案審理時坦承犯行等情相符， 再參酌扣案之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數量非少，被告曾粲原 曾坦承販賣甲基甲基安非他命予楊長溢，且於警詢供稱：「 該毒品是我要用來販賣」，以及李佳玲供稱：「我曾見過他 （即曾粲原）拿毒品給人時，有向人收錢」等語，被告曾粲 原否認有販賣第一級毒品，殊無足取。
2、楊長溢前揭證稱「拿毒品時有先說好價格，我賣掉後再拿錢 給他」等情，惟其於偵查中已結證「曾粲原賺價差，他算給 我的價錢已經加上他應賺的錢了，比方說他拿10萬元的毒品 ，他會賣我14、15萬元，這4、5萬元就是他賺的價差，我出 去賣給下游超過的部分，就是我自己賺的」，足認楊長溢向 被告曾粲原買毒品時已經買斷，楊長溢對其賣予他人有自行 決定出賣價格之權，並非與被告曾粲原、李佳玲有共同販賣 毒品之犯意聯絡。
3、至被告曾粲原、李佳玲販毒予楊長溢之次數，證人楊長溢就 實際購買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之次數，其於原審陳稱其不 知確實次數為何，惟至少12次，海洛因1次買2到3錢，安非 他命1次買1至3錢，次數均不復記憶等語。本院審酌證人楊 長溢既能詳述每次購買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之數量範圍， 堪認其實際上確曾購買其所述數量範圍之海洛因、甲基安非 他命，則檢察官依據證人楊長溢之證詞，認被告曾粲原、李 佳玲以每錢2萬2千元之代價，販賣第一級毒品海洛因2錢、3 錢予楊長溢各1次（合計販賣海洛因2次），另以每錢7千元
之代價，販賣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1錢、2錢、3錢予楊 長溢各1次（合計販賣甲基安他命3次），遠低於楊長溢所證 購買頻率及總次數，合乎罪疑為輕原則，應值採認。㈡、被告曾粲原、李佳玲共同販賣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予陳明 和，即犯罪事實二之㈡部分（即附表一編號6、7、8、9）： 1、證人陳明和於原審結證：我買毒品除自己施用外，涉及販賣 部分，已經被判刑，我跟曾粲原買過幾次毒品，我拿錢給他 ，他再拿毒品給我，有時候只買海洛因，有時候只買甲基安 非他命，次數我不記得了，是透過楊長溢認識曾粲原的，是 在96年1月至3月間，用電話聯絡，在地檢署大樓附近跟曾粲 原拿海洛因及甲基安非他命，然後交錢給他，甲基安非他命 1兩4萬元左右，海洛因1兩大概18萬元，我買海洛因差不多 買半兩，沒有買過1兩，甲基安非他命差不多買1兩，是曾粲 原出來交貨，我交錢給曾粲原，有時候李佳玲會跟曾粲原一 起來交貨，我交錢給曾粲原後，李佳玲幫忙算錢，看金額是 否正確等語（原審卷二第108至110頁）明確。又證人陳明和 與被告曾粲原、李佳玲素無仇怨，係經由楊長溢介紹，始得 知此一購毒管道，進而向被告曾粲原、李佳玲購毒，核與證 人楊長溢前揭所述相符，證人陳明和應無造假誣陷被告曾粲 原、李佳玲之可能；且其供稱向被告曾粲原、李佳玲購買毒 品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核與被告李佳玲於偵查中坦承有 販賣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被告曾粲原於警詢、偵訊坦承 販賣甲基安非他命，並供稱下游毒販有楊長溢、陳明和等人 均相符合，再參以扣案海洛因非少，曾粲原曾自白該毒品是 要用來販賣，李佳玲供稱曾見曾粲原拿毒品給人，並收錢等 情，陳明和所述當屬可信。被告曾粲原辯稱陳明和所供向購 買海洛因無佐證云云，並無足取。
2、至於販毒次數之認定，證人陳明和於原審證稱海洛因、甲基 安非他命各購買2、3次，本諸罪疑為輕之法理，爰認定被告 曾粲原、李佳玲共同販賣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予陳明和各 2次。
㈢、被告曾粲原、李佳玲共同販賣甲基安非他命予黃瑞原，即犯 罪事實二之㈢部分（即附表一編號10、11）： 1、此部分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李佳玲於原審、本院坦承不諱， 並經證人黃瑞原於原審證稱：我本身有在施用及販賣毒品， 毒品來源是朋友「洲仔」，「洲仔」就是被告曾粲原，是以 電話聯絡，多久向曾粲原買1次毒品、前後買過幾次，已經 忘記了，我是買甲基安非他命，每次買差不多半兩，半兩價 格3萬元，時間大約是從96年1月份至同年7月20日被查獲， 地點在台南市○○路曾粲原住處，總額達到3萬時結帳1次，
監聽譯文我所說的「王哥」就是曾粲原，我認識被告李佳玲 ，都稱呼她「姐仔」，我跟曾粲原買過幾次甲基安非他命， 時間過很久，真的不記得，至少有5次等語（院卷二第116頁 反面、117至119頁、123頁反面）。證人黃瑞原就毒品交易 期間、地點、種類、價格、數量、結帳方式、被告曾粲原與 李佳玲之綽號、稱謂等，均能清楚指述，堪認被告曾粲原、 李佳玲確有以半兩3萬元之代價，販賣甲基安非他命予黃瑞 原。
2、關於實際交易情形，黃瑞原以其持用之0000000000、000000 0000號行動電話，與被告曾粲原、李佳玲共同持用之000000 0000號行動電話聯繫購毒事宜，經檢警依法實施通訊監察結 果，其譯文內容顯示如下：
⑴96年6月28日上午8時4分許、10時58分許、11時14分許， 黃瑞原（0000000000號）致電被告曾粲原（0000000000號 ），同日下午1時48分許，黃瑞原致電「春芳仔」（A1警 卷第43頁及反面）
（上午8時4分許）
黃：王哥喔，那一批白的還有嗎？
曾：白的喔沒了，應該沒了，我看一下馬上打給你。 黃：喔。
（上午10時58分許）
黃：王哥，你在哪裡？
曾：我在市政府對面這勒。
黃：啊我要過去哪？
曾：一樣過來這呀。
黃：1樓喔？
曾：不是，台南市政府正門這。
黃：喔，我到了打給你。
（上午11時14分許）
黃：我在這了。
曾：市政府那裡喔。
黃：嘿。
曾：我叫我一個少年仔過去帶你。
黃：喔。
（下午1時48分許）
黃：白色的剩最後1包，剩下的都是黃的喔。
春芳仔：剩1包喔。
黃：我今天去他那裡白色的剩這包而已，這包他自己在用 的，你懂嗎？
春芳仔：嗯。
黃：不然就要等明天或後天。
對於上開譯文內容，顯係證人黃瑞原向被告曾粲原購買毒 品後，轉售予「春芳仔」之人，且黃瑞原於原審證稱：這 次只買了一點點，買甲基安非他命，就是「白的」，買大 約30公克左右等語（原審卷二第122頁及反面）。又依證 人黃瑞原前開所證半兩價格3萬元計算，本次購毒金額為4 萬8千元（3萬×2＝6萬，6萬÷37.5×30＝4萬8千元）。 ⑵96年6月30日下午5時31分許、5時33分許，被告李佳玲（ 0000000000、0000000000號）致電黃瑞原（0000000000號 ）（A1警卷第44頁反面）（5時31分許）李：我回去拿東 西，啊你那個不要在拿了喔，我那個還沒進來，所以你黃 的應該晚上就會秤了。
黃：喔…（討論友人「財仔」電話有回音，懷疑被監聽） 李：不然我再用舊的打給你。
黃：喔。
（5時33分許）
李：…
黃：…（兩人討論電話被監聽之徵兆）
黃：ㄟ，阿這個多少呀？
李：螺絲仔51的。
黃：好，不要讓我那一個知道。
對於上開譯文內容，證人黃瑞原於原審證稱：「螺絲」是 李佳玲他們去拿貨的那個人綽號叫「螺絲」，「 51 」是 指5100元，這次我沒有去向被告李佳玲拿等語（原審卷二 第122頁反面、123頁），而顯然黃瑞原與李佳玲已就特定 數量甲基安非他命之價格達成5100元之合意。 3、由上開通訊監察內容可知，黃瑞原均是撥打相同之行動電話 聯繫購毒事宜，該電話或由被告李佳玲接聽，或由被告曾粲 原接聽，被告曾粲原、李佳玲皆有權決定交易細節，足證其 2人就此部分販毒事實，應係共同參與之。而檢察官依上開 通訊監察所得，認被告曾粲原、李佳玲於96年6月30日販賣 甲基安非他命予黃瑞原未遂，於96年6月28日販賣甲基安非 他命予黃瑞原既遂1次，即屬有據，被告李佳玲最終於原審 、本院自白此部分犯行，堪認與事實相符，足以採信。被告 曾粲原否認犯行，殊無可採。
㈣、被告曾粲原、李佳玲共同意圖販賣而販入海洛因、甲基安非 他命，即犯罪事實二之㈣部分（即附表一編號13、14部分） ：
1、被告曾粲原、李佳玲為警搜索查獲持有如附表二編號1至3所 示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之事實，業據其2人於原審直承不
諱，並有搜索扣押筆錄、現場照片等在卷可稽，上開扣案毒 品經送行政院衛生署管制藥品管理局、法務部調查局鑑定結 果，確係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無誤，有卷附各該鑑定書為 憑（詳如附表二）。
2、被告曾粲原於警詢時業已供稱：警方查扣的毒品是我要用來 販賣的，所以我才持有大量的海洛因及甲基安非他命、電子 磅秤等物，我的毒品是透過中間人「宏偉」親自向「宏仔」 接手毒品後，再運送到台南我健康三街的住處與我交易，但 這只是「軟的」（指海洛因），另外「硬的」（指甲基安非 他命）是向「螺絲」的男子拿的，我販賣的甲基安非他命都 是以電子磅秤分裝，分成3種，分別為1兩裝、半兩裝、1錢 裝，各賣5萬元、2萬5千元、7千元等語（上開偵卷第11、13 頁）；於偵查中則坦承販賣甲基安非他命，並以證人身分證 稱：安非他命是向高雄綽號「螺絲」的人買的，我去找他， 約在高雄民族路與九如一路路口，是我開車和李佳玲去拿的 ，海洛因是透過「宏偉」找「宏仔」買的，是「宏偉」拿到 我健康三街住處給我，海洛因算我1兩15萬元，最近一次是4 、5天前，「宏偉」拿到我住處給我的，我拿1兩，甲基安非 他命最近一次是昨天（13日）凌晨1點多，我到高雄去拿的 ，買20兩左右，花了128萬元，甲基安非他命我都是賣整兩 或半兩，1兩5萬元，半兩2萬5千元，毒品拿回來後，都是我 自己分裝等語（上開偵卷第17、18頁）；於羈押訊問時，再 次向原審自承販賣甲基安非他命，毒品來源是「螺絲」等語 （J2聲羈卷第10 頁）。
3、被告李佳玲於原審、本院審理中對於上揭事實亦坦承不諱， 核與被告曾粲原前揭自白相符。
4、再者，被告曾粲原、李佳玲為警搜索扣得如附表二編號1至3 所示之毒品數量甚多，核與一般單純施用毒品者持有毒品之 情形有別；又臺灣地區氣候潮濕，毒品保存不易，價格高昂 ，為供一己施用，無視潮解、質變風險，一次購入大量毒品 長期放置，亦有違常情；佐以被告曾粲原、李佳玲多次共同 販賣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予楊長溢、陳明和、黃瑞原等人 ，詳如前述，被告曾粲原販賣海洛因、甲基安他命予許鎮宇 ，則詳如下述，堪認被告曾粲原、李佳玲確實意圖轉售牟利 ，而分別向「宏偉」、「螺絲」販入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 。被告李佳玲自白販入甲基安非他命部分，核符事實，足以 採信；被告曾粲原嗣後辯稱販入毒品係基於施用目的云云， 核與上開事證不符，均無可採。
5、至被告曾粲原、李佳玲為圖牟利而販入海洛因、甲基安非他 命之次數及數量，基於罪疑為輕之法理，爰依被告曾粲原前
揭偵查中所述，認定其2人共同於96年11月13日凌晨1時許， 在高雄市某處，以128萬元之代價，向「螺絲」販入甲基安 非他命20兩，另於96年11月13日前4、5日，向「宏偉」以每 兩15萬元之代價，販入1兩重之海洛因。
㈤、被告曾粲原販賣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予許鎮宇，即犯罪事 實二之㈤部分
1、警方於96年11月13日搜索被告曾粲原、李佳玲住處時，許鎮 宇在場，經警在許鎮宇所使用之車號0751-SW號自用小客車 上，扣得如附表二編號4所示之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在 許鎮宇之手提包內，扣得如附表二編號5所示之海洛因等事 實，為被告曾粲原、李佳玲自承不爭，並有搜索扣押筆錄、 現場照片在卷，上開扣案毒品經送行政院衛生署管制藥品管 理局、法務部調查局鑑結果，確係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無 誤，則有卷附各該鑑定書可稽（詳如附表二），此部分事實 ，應堪認定。
2、證人許鎮宇對上開扣案毒品，於警詢時證稱：警方查扣之海 洛因、甲基安非他命是我向被告曾粲原購買的，在我承租車 內所查獲之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即附表編號4），是我 於96年11月10日晚上8時許，在曾粲原住處，以1萬6千元所 購買，在我手提包查獲之海洛因（即附表編號5），是我今 天（即96年11月13日）早上9時許，至曾粲原住處，以5萬4 千的代價向曾粲原購買等語，於偵查中除亦結證確實向被告 曾粲原購買上揭毒品外，並稱我都直接與曾粲原本人聯繫， 並由曾粲原交毒品給我，我也直接交錢給曾粲原等語（上開 偵卷第157頁）。本院審酌證人許鎮宇於警詢、偵訊所證， 就毒品交易時間、地點、價格、方式等，指述具體明確，前 後一致，復有如附表二編號4、5所示毒品扣案可佐，上開證 詞，應係真實可信。參以被告曾粲原於警詢時坦承販賣甲基 安非他命予許鎮宇（上開偵卷第12頁），於偵訊時針對為何 警方執行搜索時許鎮宇在場一節，更明確供稱：2、3天前早 上，許鎮宇到我住處向我買甲基安非他命…，今天他是到我 住處去還我錢等語（上開偵卷第19頁），益徵證人許鎮宇前 開所證，實具有高度可信性。
3、至於證人許鎮宇於原審翻異前開證詞，改稱：96年11月13日 被警方查獲的毒品，均是向「阿林仔」購買，不是向被告曾 粲原購買云云，惟同時證稱：偵查中向檢察官所述向曾粲原 購買毒品、曾粲原本人交付毒品，錢交給曾粲原等情，均係 實在等語，顯然自相矛盾；嗣又再度改稱：沒有向曾粲原購 買毒品，警詢時是為求盡快交保，始配合警察，加上毒癮發 作所致，偵訊時則是根據警詢筆錄陳述云云，然販毒乃是重
罪，指控他人販毒並非兒戲，證人許鎮宇當知此理，觀之其 警詢、偵訊所證內容，已具體指證毒品交易之細節，顯非一 時杜撰之詞，又警詢時，尚未直接面臨聲押、具保等問題， 何來配合警方之說，再證人許鎮宇於本院避重泛稱其毒癮發 作，想趕快離開云云，但並不否認其警詢、偵訊當時意識清 楚，是其應知所述內容之嚴重性，復自認被告曾粲原為其友 人，既有朋友情義，豈有僅因想趕快離開，即以販毒重罪設 詞陷害朋友之理，證人許鎮宇於原審既知以「阿林仔」之幽 靈說詞迴護被告曾粲原，於警詢、偵訊時竟具體指控被告曾 粲原販毒，益見其警偵所證顯非子虛。況徵之被告曾粲原於 初次警詢、偵訊時即自承販賣毒品予許鎮宇，與證人許鎮宇 警偵所述，不謀而合，更見證人許鎮宇事後於本院翻異之詞 ，無可採信。
㈥、按販賣毒品係政府嚴予查緝之違法行為，且毒品可任意分裝 或增減其份量，而每次買賣之價量，亦隨時依雙方關係之深 淺、當時之資力、需求程度及對行情之認知等因素，機動調 整，因之販毒者從量差或價差中牟利之確切利得為何，除坦 承犯行或買進之價量俱臻明確者外，緝毒實務上往往難以查 得實情，但除有積極事證足資證明販毒者確未牟利外，尚難 僅以未查得實際利得，即謂販毒者主觀上無營利之意圖。況 販賣第一級、第二級毒品更係最輕法定本刑無期徒刑、7年 以上有期徒刑之重罪，苟無利可圖，一般販賣毒品者，當無 甘冒重刑風險，以平價或低價供應毒品予他人之理。查：李 佳玲曾於偵訊時結證，伊與曾粲原所販入之甲基安非他命， 每次拿26兩時，價錢是130萬元，拿13兩時，價錢是65萬到 70萬元之間，而賣出則為一兩6萬多或5萬多，至於海洛因每 兩買15、16萬元，賣出則為每錢1萬9千元，已足證渠等販賣 毒品有營利之意圖，至於楊長溢、陳明和、黃瑞原、許鎮宇 等人向被告曾粲原等買入毒品之價格不一，此無非係隨當時 行情，市場因素等為彈性波動起伏，不能因此即認低於李佳 玲前揭所述之販入價格即認渠等無營利之意圖。綜上，本件 事證已明，被告曾粲原、李佳玲前揭販毒事實，均堪認定， 應依法論科。
三、新舊法比較
㈠、被告曾粲原、李佳玲行為後，毒品危害防制條例部分條文業 於98年5月20日修正公布，於98年5月22日生效，茲綜合全部 罪刑之結果比較如下：
1、修正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1項原規定：「製造、運輸 、販賣第一級毒品者，處死刑或無期徒刑；處無期徒刑者， 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則提高得併科之
罰金數額至新臺幣2千萬元。
2、修正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2項原規定：「製造、運輸 、販賣第二級毒品者，處無期徒刑或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 併科新臺幣700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則提高得併科之罰 金數額至新臺幣1千萬元。
3、修正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原規定：「犯第4條第1項至 第4項、第5條第1項至第4項前段、第6條第1項至第4項、第7 條第1項至第4項、第8條第1項至第4項、第10條或第11條第1 項、第2項之罪，供出毒品來源，因而破獲者，得減輕其刑 」，修正後為第一項規定：「犯第4條至第8條、第10條或第 11條之罪，供出毒品來源，因而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 輕或免除其刑」，並增訂第2項：「犯第4條至第8條之罪於 偵查及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
㈡、承上，就被告曾粲原而言，其於偵查中雖坦承有意圖轉售而 販入毒品，及坦承有販賣甲基安非他命予楊長溢、陳明和， 然其審判中並無自白，要無上開減刑事由之情形，自應以修 正前之規定較有利。而被告李佳玲於偵查中曾坦承販賣第一 、二級毒品（B1⑴偵卷第36頁），於本院就上揭事實為認罪 之表示，符合修正後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偵審自 白減刑之規定，比較結果，應適用較有利之修正後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