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97年度上訴字第2074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戊○○
選任辯護人 林益輝律師
被 告 壬○○○
乙○○
癸○○
丁○○
辛○○
甲○○○
庚 ○
丙○○
上八人共同
指定辯護人 本院公設辯護人劉秋蘭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違反貪污治罪條例等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
法院96年度訴字第1812號中華民國97年7月16日第一審判決（起
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96年度偵字第11661號），提
起上訴，及檢察官移送併辦（97年度偵字第20081號），本院判
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戊○○、壬○○○、癸○○、乙○○、丁○○、辛○○、甲○○○、庚○部分撤銷。
戊○○共同犯（修正前）商業會計法第七十一條第一項之填製不實罪，處有期徒刑伍月，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減為有期徒刑貳月又拾伍日，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即犯罪事實一、（一）部分〕；又共同犯（修正後）商業會計法第七十一條第一項之填製不實罪，處有期徒刑伍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減為有期徒刑貳月又拾伍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即犯罪事實一、（四）部分〕。應執行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
壬○○○共同犯（修正前）商業會計法第七十一條第一項之填製不實罪，處有期徒刑伍月，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減為有期徒刑貳月又拾伍日，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即犯罪事實一、（一）部分〕。
乙○○共同犯（修正前）商業會計法第七十一條第一項之填製不實罪，處有期徒刑伍月，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減為有期徒刑貳月又拾伍日，如易科罰金，
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即犯罪事實一、（二）部分〕；又共同犯（修正後）商業會計法第七十一條第一項之填製不實罪，處有期徒刑伍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減為有期徒刑貳月又拾伍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即犯罪事實一、（四）部分〕。應執行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
癸○○共同犯（修正前）商業會計法第七十一條第一項之填製不實罪，處有期徒刑伍月，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減為有期徒刑貳月又拾伍日，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即犯罪事實一、（二）部分〕。
丁○○共同連續犯（修正前）商業會計法第七十一條第一項之填製不實罪，處有期徒刑捌月，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減為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即犯罪事實一、（二）、（三）部分〕。
辛○○、甲○○○、庚○共同犯（修正後）商業會計法第七十一條第一項之填製不實罪，各處有期徒刑伍月，如易科罰金，均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各減為有期徒刑貳月又拾伍日，如易科罰金，均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即犯罪事實一、（四）部分〕。
其他上訴駁回。
犯罪事實
一、戊○○係臺中縣清水鎮民代表會第17、18屆代表兼副主席， 而壬○○○、乙○○、癸○○、丁○○、辛○○、甲○○○ 、庚○等7人則均係臺中縣清水鎮民代表會第17、18屆代表 ，其8人任期均自民國91年8月1日起至99年7月31日止。另被 告丙○○自93年至95年間擔任臺中縣清水鎮鎮民代表會組員 ，負責該代表會之行政及文書等業務。按依據「地方民意代 表費用支給及村里長事務補助費補助條例」第5條之規定， 每位鎮民代表可因職務上關係，得編列每年最高新臺幣（下 同）5萬元預算，作為出國考察費用，且應檢據核實報銷。 詎戊○○、辛○○、甲○○○、庚○、乙○○、癸○○、丁 ○○、壬○○○等人均明知每人隨團出國旅遊所繳納之團費 實際上並不足5萬元，竟分別基於違反商業會計法之犯意， 利用其可申請5萬元出國考察費之職務上機會，要求旅行業 者開立每人團費金額為49900元至51000元不等不實會計原始 憑證─「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據以向臺中縣清水鎮民代 表會辦理核銷。戊○○、壬○○○、乙○○、癸○○、丁○
○、辛○○、甲○○○、庚○之不法情節如下：（一）戊○○、壬○○○等2人，於93年10月21日至29日，赴大 陸東山、黃山等地進行9日出國旅遊，其行程由松宜旅行 社有限公司（下稱松宜旅行社）之實際負責人邱崇塏（其 所涉違反商業會計法罪部分，已由檢察官為緩起訴處分在 案）以隨團旅遊方式辦理出國考察，詎其2人均明知該行 程已與邱崇塏議妥每人團費（含機票、住宿、膳食、交通 費、門票）為4萬元，竟與邱崇塏共同基於違反商業會計 法之犯意聯絡，要求邱崇塏開立每人團費金額為5萬元之 不實會計原始憑證─「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2張，並各 持上開不實之商業會計憑證，各向所屬臺中縣清水鎮鎮民 代表會核銷出國考察費各5萬元。
（二）乙○○、癸○○、丁○○等3人，於93年12月14日至20日 ，赴泰國曼谷、芭達雅等地進行7日出國旅遊，其行程由 路得旅行社股份有限公司臺中分公司（下稱路得旅行社） 之蔡凌珠（其所涉違反商業會計法罪部分，已由檢察官為 緩起訴處分在案）以隨團旅遊方式辦理出國考察，詎其3 人均明知該行程已與蔡凌珠議妥每人團費（含機票、住宿 、膳食、交通費、門票）為28000元，竟與蔡凌珠共同基 於違反商業會計法之犯意聯絡，要求蔡凌珠開立每人團費 金額為49900元之不實會計原始憑證─「旅行業代收轉付 收據」3張，並各持上開不實之商業會計憑證，各向所屬 臺中縣清水鎮鎮民代表會核銷出國考察費各49900元。（三）丁○○於94年10月30日至11月6日，至大陸昆明等地進行8 日出國旅遊，並委請路得旅行社之負責人蔡凌珠代訂機票 及1日住宿費，金額約15000元，另於95年12月23日，至越 南等地進行7日出國旅遊，並僅委請蔡凌珠代訂機票，金 額約13000元，雖依國外出差旅費報支要點第5條規定，丁 ○○除交通費外，尚可依中央政府各機關派赴國外各地區 出差人員生活費日支數額表規定，請領全額生活費（含住 宿、膳食、零用費），惟丁○○為方便向所屬代表會請領 出國考察補助費，竟與蔡凌珠共同基於違反商業會計法之 犯意聯絡，分別要求蔡凌珠開立金額分別為49800元、 48900元之不實會計原始憑證─「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 會計憑證，並將科目之機票費，改列為團費，復各持上開 不實之商業會計憑證，向所屬臺中縣清水鎮民代表會領取 出國考察補助費。
（四）戊○○、辛○○、甲○○○、乙○○、庚○及臺中縣清水 鎮代表會組員丙○○，共6人，於95年10月25日至30日， 赴大陸海口市、瓊海等地進行6日出國旅遊，其行程由松
宜旅行社之邱崇塏以隨團旅遊方式辦理出國考察，邱崇塏 並委由楊宏文所任負責人之廣福旅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 廣福旅行社）安排機票、食宿及交通行程（俗稱靠行）， 惟實際由邱崇塏帶團。詎戊○○、辛○○、甲○○○、乙 ○○、庚○5人均明知該行程已與邱崇塏議妥每人團費（ 含機票、住宿、膳食、交通費、門票）為22500元，另依 各代表之情形，需額外收取臺胞簽證費1700元或臺胞加簽 費用700元，竟與邱崇塏共同基於違反商業會計法之犯意 聯絡，要求邱崇塏開立每人團費金額為51000元之「旅行 業代收轉付收據」，邱崇塏遂要求不知情之廣福旅行社員 工張湘昀，提供以廣福旅行社名義開立團費金額為51000 元之會計原始憑證─「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5張，且由 邱崇塏轉交上開不實憑證予丙○○辦理核銷，俾使戊○○ 、甲○○○、乙○○、庚○及辛○○等5人，於95年10月 19日，得以順利領取5萬元之公庫支票。戊○○、辛○○ 、甲○○○、庚○及乙○○則各向所屬臺中縣清水鎮鎮民 代表會核銷出國考察費各5萬元。
二、案經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指揮法務部調查局中部 地區機動工作組、臺中縣調查站移送偵查後起訴。 理 由
壹、證據能力之說明：
（一）按公務員職務上製作之紀錄文書、證明文書，及從事業務 之人於業務上或通常業務過程所須製作之紀錄文書、證明 文書，除顯有不可信之情況外，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 159條之4第1、2款定有明文。本案貳、一、（一）、（二 ），及叁、四、（一），及叁、四、（三）、１所使用之 非供述證據，分別係屬公務員及從事業務之人於通常業務 過程所為之紀錄文書，無預見日後可能會被提供作為證據 之偽造動機，且查無其他顯然不可信之情況，依上揭條文 規定，得作為證據。
（二）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規定：「被告以外之人於偵 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除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者外，得 為證據。」，故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 述，其性質要屬傳聞證據，但依該項立法理由之說明，現 階段刑事訴訟法規定檢察官代表國家偵查犯罪、實施公訴 ，依法其有訊問被告、證人及鑑定人之權，證人、鑑定人 且須具結，而實務運作時，偵查中檢察官向被告以外之人 所取得之陳述，原則上均遵守法律規定，不致違法取供， 其可信性極高，為兼顧理論與實務，在除顯有不可信之情 況者外，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得
為證據。所謂「顯有不可信之情況」，係指陳述是否出於 供述者之真意，有無違法取供情事之信用性而言，故應就 偵查筆錄製作之原因、過程及其功能等加以觀察其信用性 ，據以判斷該項陳述是否有顯不可信之情況，並非對其陳 述內容之證明力如何加以論斷（最高法院94年度臺上字第 629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經查，本案證人蔡凌珠、邱 崇塏及楊宏文於偵查中具結證述之內容，查無前述之顯有 不可信之情況者，依上開之說明，具有證據能力。且上開 3位證人經被告9人於本院準備程序時同意作為證詞，並經 本院將上開證人筆錄提示予被告9人並告以要旨，則該證 人於偵查中之陳述即屬完足調查之證據，而得作為判斷之 依據。
（三）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第1項）被告以外之 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前四條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 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 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第2項）當 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一百五 十九條第一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 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其立法意旨在於傳 聞證據未經當事人之反對詰問予以核實，原則上先予排除 ，惟若當事人已放棄詰問或未聲明異議，基於證據資料愈 豐富，愈有助於真實發現之理念，且強化言詞辯論原則， 法院自可承認該傳聞證據例外擁有證據能力。經查，本案 證人蔡凌珠、邱崇塏及楊宏文於警詢中之陳述，性質上均 屬傳聞證據，惟經檢察官、被告9人及選任辯護人於本院 97 年10月20日準備程序時，均表示對上開證據之證據能 力沒有意見，同意作為證據（見本院卷第118至119頁）， 又本院審酌上開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查無 其他不法之情狀，足認為得為本案之證據，依刑事訴訟法 第159條之5之規定，有證據能力。
貳、有罪部分：
一、訊據被告戊○○、壬○○○、乙○○、癸○○、丁○○、辛 ○○、甲○○○、庚○（下稱被告8人）均堅決否認有何公 訴人所指違反商業會計法之犯行，均辯稱：其出國期間在國 外之花費等實際支出，包含團費在內，業均超過實際向鎮民 代表請領之數額，因其取得國外消費支出收據不易，故由被 告丙○○依國外出差旅費報支要點及中央政府各機關派赴國 外各地區出差人員生活費日支數額表之規定計算後，依以往 慣例而以「旅行業者代收轉付收據」等便宜方式請領，乃因 其對於請領程序不甚明瞭，其並無違反商業會計法或行使業
務上登載不實文書罪之主觀犯意云云。惟查：
（一）被告戊○○、壬○○○、乙○○、癸○○、丁○○、辛○ ○、甲○○○、庚○均為臺中縣清水鎮鎮民代表會之代表 ，被告丙○○為該鎮民代表會之組員；而被告戊○○、壬 ○○○等2人，確有於93年10月21日至29日，赴大陸東山 、黃山等地進行9日出國旅遊，其行程由松宜旅行社之實 際負責人邱崇塏以隨團旅遊方式辦理，而該行程之旅行社 團費（含機票、住宿、膳食、交通費、門票）確為4萬元 ，嗣被告2人於結束上開參訪返國後，亦確有以松宜旅行 社所出具記載其等每人團費5萬元之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 ，向鎮民代表會申領每人5萬元之出國考察費用〔即犯罪 事實一、（一）部分〕；又被告癸○○、丁○○及乙○○ 等3人確於93年12月14日至20日，赴泰國曼谷、芭達雅等 地進行7日出國旅遊，該旅遊行程確委由路得旅行社之證 人蔡凌珠以隨團旅遊方式辦理，而該行程之旅行社團費（ 含機票、住宿、膳食、交通費、門票）確為28000元，嗣 被告3人於結束上開參訪返國後，亦確有以路得旅行社所 出具記載其等每人團費49900元之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 向鎮民代表會申領每人49900元之出國考察費用〔即犯罪 事實一、（二）部分〕；另被告丁○○確有於94年10月30 日至11月6日，至大陸昆明等地進行8日出國旅遊，並委請 路得旅行社之負責人蔡凌珠代訂機票及1日住宿費，金額 約15000元，另於95年12月23日，至越南等地進行7日出國 考察，並僅委請證人蔡凌珠代訂機票，金額約13000元， 而被告丁○○於結束上開參訪返國後，為方便向所屬代表 會請領出國考察補助費，分別要求證人蔡凌珠開立金額分 別為49800元、48900元之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並將科目 之機票費，改列團費，向鎮民代表會分別申領49800元、 48900元之出國考察費用〔即犯罪事實一、（三）部分〕 ；又被告戊○○、甲○○○、乙○○、庚○、辛○○及組 員丙○○等人，確有於95年10月25日至30日，赴大陸海口 市、瓊海等地進行6日出國旅遊，其行程由松宜旅行社之 證人邱崇塏以隨團旅遊方式辦理，證人邱崇塏並委由證人 楊宏文所任負責人之廣福旅行社安排機票、食宿及交通行 程，實際由證人邱崇塏帶團，而該行程之旅行社團費（含 機票、住宿、膳食、交通費、門票）確為22500元，另依 各代表之情形，需額外收取臺胞簽證費1700元或臺胞加簽 費用700元，嗣被告6人於結束上開參訪返國後，亦確有以 廣福旅行社所出具記載其等每人團費51000元之代收轉付 收據，由證人邱崇塏轉交上開收據等予被告丙○○辦理核
銷，被告戊○○、甲○○○、乙○○、庚○及辛○○等5 人，確有於95年10月19日領取5萬元之公庫支票〔即犯罪 事實一、（四）部分〕等事實，分別據被告8人於警詢、 偵查、原審及本院審理中供承不諱，並經證人即承辦之各 旅行社實際負責人蔡凌珠、邱崇塏及楊宏文分別於於調查 局調查及檢察官偵訊中（見96年度他字第918號卷第17至 21頁、第23至26 頁、第28至29頁、第32至33頁、第35至 38頁、第43至45頁、第57至62頁）證述明確，且有旅行社 開立之「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領款人壬○○○、戊○ ○，領款各為金額5萬元，見併辦之97年度偵字第20081號 卷內所附法務部調查局中部地區機動工作組〔下稱調查局 中機組〕證據卷〔下稱證據卷〕第7至8頁）、旅行社開立 之「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領款人乙○○、癸○○、丁 ○○，領款金額各為49900元，見證據卷第9至11頁）、旅 行社開立之「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領款人丁○○，領 款金額49800元，見證據卷第12頁）、臺中縣鎮民代表會 支出傳票2紙（見證據卷第14至15頁）、臺中縣清水鎮民 代表會支出傳票1紙（見證據卷第18頁）、臺中縣清水鎮 民代表會國外出差旅費報告表（見證據卷第19頁）、臺中 縣清水鎮民代表會95年度因公赴國外考察活動行程表（見 證據卷第21頁）、臺中縣清水鎮民代表會支出傳票1紙（ 見證據卷第24頁）、旅行社開立之「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 」（領款人戊○○、辛○○、甲○○○、乙○○、庚○， 領款金額各5萬元，見證據卷第25頁、第27頁、第29頁、 第31頁、第33頁）、臺中縣清水鎮民代表會支出傳票1紙 （見證據卷第26 頁、第28頁、第30頁、第32頁、第34頁 ）、旅行社開立之「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領款人丁○ ○，領款金額48900元，見證據卷第35頁）、復興航空運 輸股份有限公司96年3月12日營運字第961011號函覆機票 票號0000000 000號之艙等、淨價、銷售流向及購買名單 等資料（見96 年度他字第918號卷第5頁背面）、臺中縣 清水鎮民代表會出國考察委辦旅行社一覽表（見96年度他 字第918號卷第6頁至第10頁）、臺中縣清水鎮民代表會92 年度代表出國考察費用補助情形一覽表（見96年度他字第 918號卷第11 至13頁）、松宜收款簿1紙（見96年度他字 第918號卷第39 頁）、松宜旅行社提供之出團客戶總表及 旅遊行程（見96 年度他字第918號卷第10至42頁）、旅行 業代收轉付收據7紙（見96年度他字第918號卷第49至55頁 ）在卷可證，上開事實均堪認屬真實。
（二）按商業會計憑證分下列二類：⑴原始憑證：證明會計事項
之經過，而為造具記帳憑證所根據之憑證。⑵記帳憑證： 證明處理會計事項人員之責任，而為記帳所根據之憑證， 商業會計法第十五條定有明文。又依審計部96年8月22日 台審部覆第0960000924號函：二、（一）按行政院主計處 90年1月12日台90處會三字第00442號函示，有關各機關派 員組團出國案件，得以機關名義依政府採購法規定，將全 部或部分事項委由旅行社代辦，機關人員出差旅費之核銷 ，應不包含旅行社辦理並檢據核銷之項目，另亦得由機關 人員自理，並依國外出差旅費報支要點之規定報支差旅費 ，尚無政府採購法之適用。（二）有關旅行業代辦政府旅 遊活動所開立之代收轉付收據，可否視為原始憑證，查交 通部觀光局於民國89年5月29日（觀業89字第07486號）函 轉中華民國旅行業品質保障協會函略以：依財政部規定， 旅行社承辦旅遊收取費用時，應開立代收轉付收據，故代 收轉付收據為財政部認可之收據。建請本部同意各政府機 關團體與旅行業簽訂旅遊契約，由其承辦國內旅遊活動時 可憑承辦旅行社所開立代收轉付收據送審申請經費核銷， 毋須檢附支出原始憑證。嗣經本部於89年7月4日以台審部 壹字第893344號函覆略以：「有關政府機關團體委由旅行 業辦理各項旅遊活動並簽訂旅遊契約，係屬勞務採購，應 依政府採購法等相關規定辦理，上項旅行業者所開立之代 收轉付收據或發票，核屬審計法施行細則第25條規定所稱 之原始憑證。」在案（見原審卷㈠第111頁至第112頁）。 而審計法施行細則第25條之規定為：「各機關委託其他機 關或學校團體辦理之經費，應檢附支出有關『原始憑證』 ，隨同月份會計報告送該管審計機關審核。但有特殊情形 ，報經該管審計機關同意，得免附送有關憑證，由該管審 計機關派員就地抽查之。」，另依審計法第36條之規定： 「各機關或各種基金，應照會計法及會計制度之規定，編 製會計報告，連同原始憑證，依限送該管審計機關審核。 」是依上開審計部函之說明及審計法第36條之規定，審計 法施行細則第25條規定所稱之原始憑證，為各機關或各種 基金，依照會計法及會計制度之規定，編製會計報告之原 始憑據，其情形核與商業會計之原始憑證（證明會計事項 之經過，而為造具記帳憑證所根據之憑證）相同。是以本 案之「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係屬商業會計之原始憑證 一節，足堪認定。
（三）被告8人雖辯稱：其出國期間在國外之花費等實際支出， 包含團費在內，業均超過實際向鎮民代表請領之數額，因 其取得國外消費支出收據不易，故依以往慣例而以「旅行
業者代收轉付收據」等便宜方式請領，乃因其對於請領程 序不甚明瞭云云，而主張其8人欠缺違反商業會計法之主 觀犯意。然按「會計憑證，依其記載之內容及其製作之目 的，亦屬文書之一種，凡商業負責人、主辦及經辦會計人 員或依法受託代他人處理會計事務之人員，以明知為不實 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或記入帳冊者，即該當商業會計法第 71條第1款之罪，本罪乃刑法第215條業務上文書登載不實 罪之特別規定，自應優先適用。良以商業會計法第33條明 定：『非根據真實事項，不得造具任何會計憑證，並不得 在帳簿表冊作任何記錄。』倘明知尚未發生之事項，不實 填製會計憑證或記入帳冊，即符合本法第71條第1款之犯 罪構成要件，立法認上開行為當然足生損害於他人或公眾 ，不待就具體個案審認其損害之有無，故毋庸明文規定， 否則不足達成促使商業會計制度步入正軌，商業財務公開 ，以取信於大眾，促進企業資本形成之立法目的，反足以 阻滯商業及社會經濟之發展。從而商業會計人員等主體， 就明知尚未發生之事項，一有填製會計憑證或記入帳冊之 行為，犯罪即已成立，不因事後該事項之發生或成就，而 得解免罪責。」（此有最高法院92年度臺上字第3677號判 決要旨可憑）。本案被告戊○○、辛○○、甲○○○、庚 ○、乙○○、癸○○、丁○○、壬○○○等人均明知每人 隨團出國旅遊所繳納之旅行社團費實際上並不足5萬元， 利用其可申請5萬元出國考察費之職務上機會，要求旅行 業者開立每人團費金額為49900元至51000元不等之不實會 計原始憑證─「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並據以向臺中縣 清水鎮民代表會辦理核銷，依上開最高法院判決意旨，被 告8人明知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與其實際所繳納之團費不 符，甚至主動要求旅行業者蔡凌珠、邱崇塏及楊宏文開立 上開內容之會計原始憑證（詳見後述叁、四、（二）、１ 被告之供述），則不論其8人於出國旅遊期間，所支出是 否超出上開團費之金額，因此不實填載，已違反商業會計 法第33條明定：「非根據真實事項，不得造具任何會計憑 證，並不得在帳簿表冊作任何記錄。」之立法意旨，該旅 行業代收轉付收據既有不實，即符合與旅行業者蔡凌珠、 邱崇塏及楊宏文共犯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犯罪構成 要件。綜上所述，被告8人之辯解，應係事後卸責之詞， 不足採信，本案事證明確，洵堪認定。
二、新舊法比較部分：
（一）就犯罪事實一、（一）、（二）、（三）部分，被告戊○ ○、壬○○○、癸○○、乙○○、丁○○5人行為後，商
業會計法第71條業於95年5月24日修正施行，該條第1款原 規定「商業負責人、主辦及經辦會計人員或依法受託代他 人處理會計事務之人員有左列情事之一者，處5年以下有 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15萬元以下罰金：一、以 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或記入帳冊者」，修 正後則將上開條文之刑度規定提高為「5年以下有期徒刑 、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60萬元以下罰金」，茲比較新舊 法之結果，自應適用被告5人行為時之法律即95年5月24 日修正施行前之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明知為不實之事 項而填製會計憑證罪處斷。
（二）就犯罪事實一、（一）、（二）、（三）部分，被告戊○ ○、壬○○○、癸○○、乙○○、丁○○5人行為後，刑 法業於94年1月7日修正，於同年2月2日公布，於95年7月1 日施行。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 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 律，修正後即現行刑法第2條第1項訂有明文。又按比較新 舊法，應就罪刑有關之共犯、未遂犯、想像競合犯、牽連 犯、連續犯、結合犯，以及累犯加重、自首減輕暨其他法 定加減原因（如身分加減）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綜其全 部罪刑之結果而為比較，此有最高法院95年5月23日95年 第8次刑庭會議決議第一、（四）則可資參照： １、刑法第33條第5款經修正為：「主刑之種類如下：五、罰 金：新臺幣一千元以上，以百元計算之」，依修正後之法 律，95年5月24日修正施行前之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 罪，所得科處之罰金刑最低額為新臺幣1000元，然依被告 行為時即修正前刑法第33條第5款規定之罰金最低額為銀 元1元，並提高10倍計算，前開罰金刑，最低額為銀元10 元，若乘以3倍而換算為新臺幣，最低額僅為新臺幣30元 。因此，比較上述修正前、後之刑罰法律，自以被告5人 行為時即修正前關於科處罰金刑之法律較有利於被告5人 。
２、本案此部分被告5人行為後，刑法第31條關於身分犯之規 定亦有修正，修正前刑法第31條第1項規定：「因身分或 其他特定關係成立之罪，其共同實施或教唆幫助者，雖無 特定關係，仍以共犯論」。修正後刑法第31條第1項則規 定：「因身分或其他特定關係成立之罪，其共同實行、教 唆或幫助者，雖無特定關係，仍以正犯或共犯論。但得減 輕其刑」。是比較新舊法之結果，本件被告5人所犯填載 不實會計憑證罪，經與檢察官緩起訴之共犯蔡凌珠、邱崇 塏及楊宏文論以共同正犯之結果，尚得減輕其刑，惟適用
修正前該條規定，無從減輕其刑，以修正後之刑法第31 條第1項規定對被告5人，較為有利。
３、被告戊○○、乙○○之行為後，修正後刑法第51條第5款 規定：「宣告多數有期徒刑者，於各刑中之最長期以上， 各刑合併之刑期以下，定其刑期。不得逾三十年。」與修 正前刑法第51條第5款規定：「宣告多數有期徒刑者，於 各刑中之最長期以上，各刑合併之刑期以下，定其刑期。 但不得逾二十年。」之規定相較，自以舊法規定之定應執 行刑之上限20年對行為人較為有利，此為影響行為人刑罰 之法律效果，法律已有所變更，應依刑法第2條第1項規定 比較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定其應執行之刑，經比 較新舊刑法第51條第5款之規定，應以修正前之規定對被 告戊○○、乙○○較為有利。
４、被告丁○○於行為後，新修正刑法已刪除第56條連續犯之 規定，是以被告丁○○多次行為即須分論併罰，此刪除雖 非犯罪構成要件之變更，但顯已影響行為人刑罰之法律效 果，自屬法律有變更，依新修正刑法第2條第1項規定，比 較新、舊法結果，仍應適用較有利於被告丁○○之行為時 法律即舊法論以連續犯。
５、綜合上述：
⑴就被告戊○○、壬○○○、癸○○、乙○○4人部分， 舊法關於罰金規定，雖較有利於本案此部分之被告4人 ，惟本件並未科以罰金之刑，且修正後刑法第31條第1 項有得減輕其刑之規定，另被告戊○○、乙○○所犯二 罪之最重法定刑均為有期徒刑五年，合計後亦無達到該 款定應執行刑之上限20年，衡諸比較新舊法之結果，應 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適用修正後刑法之相關 規定予以處斷。
⑵就被告丁○○部分，因其之行為可成立刑法修正前之連 續犯（詳如後述），此較諸分論併罰對被告丁○○有利 ，縱依修正後刑法第31條第1項有得減輕其刑之規定， 衡諸比較新舊法之結果，仍應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之 規定，適用修正前刑法之相關規定予以處斷。
三、論罪科刑之說明：
（一）查本案之「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係屬記載旅行社收受款 項所出具之證明收據，屬商業會計法所稱商業會計憑證之 原始憑證，有如前述。又本案被告8人所犯之商業會計法 第71條第1款之填載不實會計憑證罪，其成立要件與本案 被告8人嗣後是否將不實之會計憑證作為核銷出國考察補 助費之用無涉（詳如後述）。故核被告戊○○、壬○○○
〔即犯罪事實一、（一）〕、癸○○、乙○○〔即犯罪事 實一、（二）〕、丁○○〔即犯罪事實一、（二）、（三 ）〕所為，均係犯95年5月24日修正施行前商業會計法第 71 條第1款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罪；核被告 戊○○、辛○○、甲○○○、庚○、乙○○〔即犯罪事實 一、（四）〕所為，均係犯95年5月24日修正施行後之商 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 罪。
（二）被告8人與旅行業者蔡凌珠、邱崇塏及楊宏文就本案填製 不實之「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之犯行，均有犯意聯絡及 行為分擔，皆為共同正犯（按刑法第28條將舊法之「實施 」修正為「實行」，原「實施」之概念，包含陰謀、預備 、著手及實行等階段之行為，修正為僅共同實行犯罪行為 始成立共同正犯，是新法共同正犯之範圍縮小，排除陰謀 犯、預備犯之共同正犯，新舊法有關共同正犯之規定固有 修正，但對本案，不論新法、舊法，均構成共同正犯，上 述刑法第28條之修正內容，對於被告陳慧娟並無「有利或 不利」之影響，自無適用修正後刑法第2條第1項之規定為 比較新舊法適用之必要，此有最高法院95年度臺上字第56 69號判決要旨可參，另依最高法院97年度第2次刑事庭會 議決定意旨，應亦可得出相同之結論）。該被告8人雖非 商業負責人，惟其8人與上開旅行業者蔡凌珠、邱崇塏及 楊宏文共同犯修正前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填載不實 會計憑證罪，被告丁○○應依修正前刑法第31條第1項規 定，被告戊○○、辛○○、甲○○○、庚○、乙○○、癸 ○○、壬○○○7人則應依修正後刑法第31條第1項規定， 均仍得以共犯論。又旅行業者蔡凌珠、邱崇塏及楊宏文係 因本案被告8人主動要求之故而開立上開不實之「旅行業 代收轉付收據」，故認被告戊○○、辛○○、甲○○○、 庚○、乙○○、癸○○、壬○○○7人不宜減輕其刑。（三）又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罪，與刑法第215條之業務文 書登載不實罪屬法規競合關係，依特別法優於普通法之原 則，應優先適用前者之罰則規定（最高法院92年度臺上字 第6792號判決意旨參照）。
（四）被告丁○○就犯罪事實一、（二）、（三）所示3次明知 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犯行，其時間密接、構成要 件相同，顯係基於概括之犯意為之，為連續犯，應係修正 前刑法第56條之規定，論以一罪，並加重其刑。（五）被告戊○○就犯罪事實一、（一）、（四）所示，及被告 乙○○就犯罪事實一、（二）、（四）所示之各2次明知
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犯行，因法律修正廢除連續 犯，是應認其犯意各別，應依修正後刑法第51條第5款之 規定予分論併罰。
（六）檢察官請求併辦部分（97年度偵字第20081號），核與已 起訴且經本院判決有罪部分，為事實上同一案件，為起訴 效力所及，本院自得併予審理。
（七）原審疏未詳查，為被告8人就犯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明 知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罪部分，為無罪之諭知， 容有未洽，檢察官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為不當，為 有理由，應由本院將原判決此部分撤銷。爰審酌被告8人 均為民意代表，未能以身作則，為求便宜行事，竟主動要 求旅行業者開立不實之「旅行業者代收轉付收據」作為出 國報帳核銷之用，所為實屬不當，惟念及其8人於最近5年 內均無有期徒刑以上判決確定而執行完畢之犯罪紀錄，此 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8份可憑，其8人素行尚可 ，又其8人對客觀事實並未否認，僅係就主觀犯意上為已 辯護，難認其8人飾詞否認而浪費司法資源，犯罪態度尚 可，並已返還上開出國旅遊費用，有臺中縣清水鎮民代表 會出國補助款溢領款收回統計表（見96年度他字第918 號 卷第244頁）、臺中縣清水鎮民代表會收據9張（見96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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