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96年度金訴字第20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辰○○
選任辯護人 林錦隆律師
吳中和律師
被 告 辛○○
選任辯護人 張淑琪律師
被 告 酉○○
選任辯護人 江銘栗律師
被 告 丑○○
選任辯護人 張慶達律師
被 告 甲○○
選任辯護人 黃文皇律師
被 告 巳○○
選任辯護人 周瑞鎧律師
被 告 地○○
義務辯護人 楊俊彥律師
上列被告因違反銀行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96年度偵字
第7677、13675、18830、23505號），及移送併辦（96年度偵字
第29654號、97年度偵字第1037、1043、5210、6252、3450、753
9、9808、8720、10200、24430、24869、25923號），本院判決
如下：
主 文
辰○○、酉○○、丑○○、甲○○、巳○○共同違反除法律另有規定外，非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之規定，其犯罪所得達新臺幣壹億元以上，辰○○，累犯，處有期徒刑捌年陸月，酉○○處有期徒刑柒年貳月，丑○○處有期徒刑柒年拾月，甲○○處有期徒刑柒年捌月，巳○○，累犯，處有期徒刑叁年玖月。辛○○、地○○共同違反除法律另有規定外，非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之規定，辛○○處有期徒刑叁年陸月，地○○處有期徒刑壹年捌月。
扣案如附表肆、伍、陸、柒所示之物，均沒收。 犯罪事實
一、辰○○於民國（下同）91年間因違反證券交易法案件，經臺 灣高雄地方法院判處有期徒刑3月確定，於92年6月10日易科 罰金執行完畢。巳○○於94年間因違反稅捐稽徵法等案件， 經本院判處應執行有期徒刑6月並確定，於95年1月4日易科 罰金執行完畢。
二、辰○○係址設臺中市○○○路○段201號26樓「天源生命科技 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天源生命公司，於94年5月3日設
立登記，並於96年2月12日解散登記）之負責人，辛○○為 該公司總經理（任職期間自94年4月間起至同年11月10日止 ），酉○○（原名廖俊堯）、地○○（原名鮑松雲）、巳○ ○均為該公司協理（地○○任職期間自94年7月1日起至同年 12月底止；巳○○係辰○○之子，自94年12月間起任職，起 初負責資訊部，於95年3月間則負責出納部門），甲○○為 該公司行政部門主管（嗣擔任該公司副總經理），丑○○係 辰○○直屬下線，為該公司業務部門總管（嗣擔任處長）。 辰○○、辛○○、酉○○、地○○、丑○○、甲○○、巳○ ○均明知除法律另有規定外，非依銀行法組織登記之銀行， 不得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亦不得以借款、收受投資、使加入 為股東或其他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 金，而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利息、股息或其 他報酬；多層次傳銷，其參加人如取得佣金、獎金或其他經 濟利益，主要係基於介紹他人加入，而非基於其所推廣或銷 售商品或勞務之合理市價者，不得為之，竟分別共同基於違 反上開銀行法、公平交易法之犯意聯絡，而為下列行為： ㈠辰○○、辛○○、酉○○、地○○、丑○○、甲○○共同基 於違反上開銀行法、公平交易法之犯意聯絡，自94年4月間 起至95年5月底止（辛○○自94年4月間起至同年11月10日止 、地○○自94年7月1日起至同年12月底止，與辰○○、酉○ ○、丑○○、甲○○間具有共同犯意聯絡），以多層次傳銷 方法，並以舉辦說明會方式，對外招攬不特定人投資該公司 所創設「A制度」（即消費回饋A方案），由辛○○、地○○ 負責講解A制度及相關獎金制度，並招攬不特定人投資，辰 ○○有時亦講解A制度及招攬不特定人投資，酉○○除有時 講解A制度外，亦負責說明投資A制度所兌換商品之功效等， 及投資人繳納款項、發放投資人獎金之存提款等業務，丑○ ○負責招攬不特定人投資，並向投資人見證所兌換商品之功 效，甲○○除負責公司所有一切行政事務外，有時亦講解A 制度及招攬不特定人投資。其等以多層次傳銷吸收資金方式 如下：會員每投資（或稱購買）1單位，金額為新臺幣（下 同）2萬560元，1個月後回饋紅利1200元，第2個月回饋紅利 1400元，第3個月回饋紅利1600元，第4個月回饋紅利1800元 ，第5個月回饋紅利2000元，第6個月回饋紅利2200元，第7 個月回饋紅利2400元，第8個月回饋紅利2600元，第9個月回 饋紅利2800元，第10個月回饋紅利3000元，第11個月回饋紅 利3200元，第12個月回饋紅利3400元，第13個月回饋紅利1 萬2200元，本利總和3萬9800元，扣除本金2萬560元，獲利1 萬9240元，除年利率高達86%，而取得與原本顯不相當之紅
利外，會員每投資1單位可兌換該公司所販售商品（如A超級 制度商品兌換表所載，即1單位可換RH2共2盒或葛根王30粒 共2盒或高纖王20包×17g共3盒等），且會員若有對外招攬 其他不特定人參與投資，推薦投資1單位可獲得1152元推薦 獎金，另有組織獎金（內碰4032元、外碰2496元）、特別獎 金1536元，及培育獎金96元（1~12層）等，自94年4月21日 起至95年5月30日止，共有辰○○等人投資共7331單位，總 計吸收資金達000000000元（自94年4月起至95年5月止，各 月份、各投資會員姓名、投資時間、投資單位詳如附表一所 示，其中辛○○任職自94年4月間起至同年7月10日止，會員 投資共4169單位，吸收資金為00000000元，另鮑宏勳任職自 94 年7月1日起至同年12月底止，會員投資共2378單位、吸 收資金為00000000元）。依上開A制度之經營方式，天源生 命公司投資者加入之目的，主要係為領取高額優渥之回饋紅 利或獎金，並非基於為推廣、銷售商品或勞務之合理市價而 加入，且天源生命公司之傳銷方式，亦係藉由所謂各種獎金 、回饋紅利之發放方式經營，參加人無庸推廣或銷售商品， 僅需一再介紹他人加入，顯然違反多層次傳銷制度之規定。 ㈡辰○○自94年4月間起以「A制度」向不特定多數人吸收大量 資金後，因感若依原回饋紅利方式給付，將造成入不敷出， 但為維持公司信用，以繼續吸收資金，遂與酉○○、丑○○ 、甲○○、巳○○共同基於違反上開銀行法、公平交易法之 犯意聯絡，自94年11月底起，在天源生命公司上開營業處所 ，成立「中源互助聯誼會」（以下簡稱中源互助會），由辰 ○○繼續擔任天源生命公司董事長，酉○○擔任該公司協理 ，並為中源互助會總會首，及講解互助會規則，丑○○為該 公司處長，除負責講解互助會規則外，並招攬不特定會員加 入，甲○○擔任該公司副總經理，除負責所有行政事務外， 有時亦講解互助會規則，及招攬不特定會員加入，巳○○初 期負責資訊部，整理會員名冊及會員所繳納會款等資料，嗣 於95年3月間則負責出納部門，掌管公司財務一切進出款項 （包括會員繳納會款、發放會員獎金之存、提匯款）等業務 。中源互助會成立之初，係要求「A制度」之投資人將投資 金額及紅利轉登入該公司電腦中建立之「短存戶」帳戶（不 加入轉為互助會之會員，則不繼續發放紅利給會員），短存 戶每單位基準為上述第12個月紅利3400元加上第13個月紅利 1萬2200元，即短存戶每單位總計為1萬5600元，變相以跟會 方式投資，並以多層次傳銷方法，及以舉辦說明會方式，對 外招攬不特定人參加，而自95年1月起，始漸有大量新會員 單純加入。中源互助會運作方式為，以每25人為1組，由酉
○○擔任總會首，每1組互助會並由辰○○代表公司參加1會 ，其餘24會由會員視財力參加1會或多會，滿25會即成立1組 互助會，每組互助會每個月在公司開標1次，以電腦抽籤決 定何人得標（若會員1組互助會參加6會、8會、12會或24會 ，則可排定每4個月、3個月、2個月或每個月得標1會），並 以2年為1會期，起會第1個月，每會會員先繳交會款8000元 或8300元（屬每月應繳之會款，94年12月起每會繳交8000元 ，95年12月起每會繳交8300元）及1次繳足管理費5000元， 第2個月（即第1次開標）得標者可領取1萬元會款（利息固 定為2000元或1700元）及退還之4800元管理費（200元為管 理費）後退出，不必再按月繳交死會會款1萬元，其餘未得 標之23位會員則繼續繳交會款8000元或8300元，第3個月（ 即第2次開標）得標者可領取2萬元會款及退還之4600元管理 費（400元為管理費）後退出，亦不必再按月繳交死會會款1 萬元，而其餘未得標之22位會員則繼續繳交會款8000元或83 00元，依此類推，最後1期之得標者即可領取24萬元會款， 但不退還管理費。會員繳交會款8000元者，每會可領得年利 率高達300%至47%不等之利息（第2個月得標者年息：（2000 ÷8000）×12×100%=300%，第3個月得標者年息：﹝（2000 ÷8000）×6+（2000÷8000）×12﹞÷2×100%=225% ，第4 個月得標者年息：﹝（2000÷8000）×4+（2000÷8000）× 6+（2000÷8000）×12﹞÷3×100%=183.3%，依此類推，各 次得標年息詳如附表八所示）；會員繳交會款8300元者，則 每會可領得年利率245%至38.6%不等之利息（第2個月得標者 年息：（1700÷8300）×12×100%=245%，第3個月得標者年 息：﹝（1700÷8300）×6+（1700÷8300）×12﹞÷2×100 %=184%，第4個月得標者年息：﹝（1700÷8300）×4+（170 0÷8300）×6+（1700÷8300）×12﹞÷3×100%= 150.2%， 依此類推，各次得標年息詳如附表八所示），而取得與原本 顯不相當之利息。另於95年5月間起成立專案金額，即會員 以欲參加互助會之會數，1次繳足10萬元或20萬元或50萬元 不等之金額，再依加入會數按月扣抵會款，以賺取利息（即 尚未扣取之款項由公司以年息10%計息）、紅利，除每月領 取固定紅利外，餘款則待期滿後1次領回【如參加專案金額 10萬元，除第2個月至第12個月每月各領取2500元外，第13 個月可領取108670元，共計領取136170元（年利率為36.17% 以上）；如參加專案金額20萬元，除第2個月至第12個月每 月各領取6000元外，第13個月可領取204 322元，共計領取 270322元（年利率為35.16%以上）；如參加專案金額50萬元 ，除第2個月至第23個月每月各領取15000元外，第24個月可
領取495916元，共計領取825916元（年利率為34%以上）】 ，而取得與原本顯不相當之紅利、利息。會員每參加互助會 1會可取得商品點券1千點及旅遊點券1點，若累積至一定點 數後可兌換公司相關商品及免費參加公司所舉辦旅遊活動， 且會員招攬不特定會員參加互助會1會（專案金額部分則依 所欲參加之會數計算），可獲得1千元推薦獎金，而上線會 員向下線活會會員催繳互助會款，每會可獲得60元服務獎金 ，另會員在一定期限內達到所規定的業績，可分別晉升為組 長、副理、經理、處長，並每會可分別獲得1200元、1500元 、1800元、2100元之推廣獎金。嗣於96年1月3日，天源生命 公司為避免查緝，另成立天源國際資產管理有限公司，並自 同年7月初起，將公司遷至臺中市○區○○○路789號12樓， 繼續經營中源互助會及專案金額。迨於96年7月13日經法務 部調查局臺中市調站人員持本院所核發搜索票至天源生命公 司位於臺中市○區○○○路789號12樓營業處所，扣得如附 表四所示之物；又於同年9月20日經警持本院所核發搜索票 分別至臺中市○區○○○街151巷21號5樓之1地○○住處、 臺中市西屯區○○○○街50之5號辛○○住處扣得如附表五 、六所示之物。而天源生命公司遭查獲及辰○○、酉○○於 96年7月14日遭羈押後，因已參加互助會之會員不知上情仍 繼續繳納會費至96年11月間止，且天源生命公司為求繼續營 運，以發放各會員得標款項及各種獎金，丑○○、甲○○及 不知情會員復繼續招攬不特定會員參加互助會及專案金額， 故自95年1月間起至96年11月間止，共有丙○○等人參加互 助會（合計金額000000000元）及專案（合計金額00000000 元），總計吸收資金達000000000元（各參加互助會會員姓 名、參加日期、期數、會數、繳納金額及參加專案會員姓名 、參加日期、專案金額等，均詳如附表二所示）。依上開互 助會及專案金額之經營方式，天源生命公司參加者加入之目 的，主要係為領取高額之利息、紅利、獎金，並非基於為推 廣、銷售商品或勞務之合理市價而加入，且天源生命公司之 傳銷方式，亦係藉由所謂各種獎金、利息、紅利之發放方式 經營，參加人無庸推廣或銷售商品，僅需一再介紹他人加入 ，顯然違反多層次傳銷制度之規定。嗣於96年12月初，天源 生命公司因無法發放各會員得標款項及各種獎金，遂無預警 停止互助會、專案全部運作而宣告倒閉，使各投資人蒙受重 大損失。迨於97年2月26日上午10時許，經警持本院所核發 搜索票分別至臺中縣豐原市○○路361號丑○○住處、臺中 縣豐原市○○○路126巷33弄15號甲○○住處扣得如附表七 所示之物。
三、案經子○○、寅○○、傅名瑜、戊○○（即李玉琴、李宥熏 ）、陳李龍等人訴請、法務部調查局臺中市調站報請臺灣臺 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及該署檢察官自動簽分偵查起 訴，暨該署檢察官移送併案審理。
理 由
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陳述，除顯有不可信 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九條之一第 二項定有明文。蓋因檢察官與法官同為司法官署，且檢察官 代表國家偵查犯罪，依法有訊問被告、證人及鑑定人之權力 ，且須對被告有利、不利之情形均應注意；況徵諸實務運作 ，檢察官實施刑事偵查程序，亦能恪遵法定程序之要求，不 致有違法取證情事且可信度極高，是被告以外之人前於偵查 中已具結而為證述，除反對該項供述得具有證據能力之一方 ，已釋明「顯有不可信之情況」之理由外，不宜以該證人未 能於審判中接受他造之反對詰問為由，即遽指該證人於偵查 中之陳述不具證據能力，方符前揭法條之立法意旨。是證人 即告訴人子○○、寅○○、傅名瑜、戊○○、陳李龍及證人 即共同被告辰○○、辛○○、酉○○、地○○於檢察官偵查 中所為陳述，均係以證人之身份，經檢察官告以具結之義務 及偽證之處罰，並由其具結，而於負擔偽證罪之處罰心理下 所為，經具結擔保其證述之真實性，且上揭證人於檢察官訊 問時之證述，並無證據顯示係遭受強暴、脅迫、詐欺、利誘 等外力干擾情形或在影響其心理狀況，致妨礙其自由陳述等 顯不可信之情況下所為；又被告辰○○等七人及其等選任、 義務辯護人對上開證人即告訴人子○○等五人、其餘被告及 其等選任、義務辯護人對上開證人即共同被告辰○○等四人 ，亦均未曾提及檢察官在偵查時，有任何不法取證之情形， 是客觀上並無顯不可信之情況，且上揭證人寅○○、戊○○ 及證人即共同被告辰○○、辛○○、酉○○、地○○於本院 審理時均以證人身分接受被告等及其等選任、義務辯護人詰 問，是上揭證人在偵查中經具結之證言，自均具有證據能力 。次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前四條之規定 ，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 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 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一百五十 九條第一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 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九條之 五定有明文。經查如附表四編號2至57所示被害人或告訴人 分別於調查站、警詢、偵查中或本院之指訴，被告辰○○等 七人及其等選任、義務辯護人與檢察官在本院準備程序中均
未爭執其證據能力，且均未於本案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 ，本院審酌如附表四編號2至57所示被害人或告訴人分別於 調查站、警詢、偵查中或本院之指訴，係於案發後就其親身 經歷之事實所為，且依其陳述作成時之情況，並無不適當之 情形，依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九條之五第二項規定，自均 有證據能力，合先敘明。
二、訊據被告辰○○對於如犯罪事實欄二之㈠、㈡所載事實坦承 不諱；另訊之被告辛○○固坦承自94年4月間起至同年11月1 0日止在天源生命公司擔任總經理，期間該公司以多層次傳 銷方法及以舉辦說明會方式，對外招攬不特定人投資「A制 度」，每1單位為2萬560元，回饋紅利及各種獎金之計算如 犯罪事實欄二之㈠所載，然矢口否認有何違反銀行法等犯行 ，辯稱：該A制度是以每單位1萬560元之商品傳銷外加1萬元 福利金而成，其中1萬560元之商品傳銷部分有向公平交易委 員會報備，而伊只是講解1萬560元之商品傳銷及相關獎金制 度，並非講解整個A制度，亦未招攬不特定人加入及收取會 員投資款項云云；被告酉○○固坦承自94年4月間起在天源 生命公司擔任協理，期間該公司曾以多層次傳銷方法及以舉 辦說明會方式，對外招攬不特定人投資「A制度」，每1單位 為2萬560元，回饋紅利及各種獎金之計算如犯罪事實欄二之 ㈠所載，並坦承如犯罪事實欄二之㈡所載事實，然矢口否認 有何違反銀行法等犯行，辯稱：A制度期間，伊只是講解公 司所銷售產品之功效、價格等，並未涉及A制度，故A制度與 伊無關，而互助會部分，若最後1會才得標，總投資金額204 200元（即8300乘以24會加上5000元之管理費），所可獲得 之利息為40800元（1700乘以24），則年利率尚不足百分之 二十，顯然不符合銀行法第29條之1所規定之構成要件，自 難以該罪相繩云云；被告丑○○矢口否認有何違反銀行法等 犯行，辯稱：伊只是經銷天源生命公司所生產產品，而公司 給伊掛名處長，僅係便於行銷產品，並不知公司所謂A制度 及互助會等如何運作，並未曾講解互助會規則，亦迄未招攬 不特定人加入A制度或互助會等云云；被告甲○○固坦承自 94 年4月間起在天源生命公司擔任行政部門主管，嗣於互助 會成立後則擔任副總經理，而A制度每1單位為2萬560元，回 饋紅利及各種獎金之計算如犯罪事實欄二之㈠所載，另互助 會每會為8000元或8300元及專案，利息、紅利及各種獎金之 計算如犯罪事實欄二之㈡所載，然矢口否認有何違反銀行法 等犯行，辯稱：伊只是負責公司一般行政事務，並未曾講解 A 制度或互助會規則，亦未曾招攬不特定人加入A制度或互 助會等云云；被告地○○固坦承自94年7月1日起至同年12月
底止在天源生命公司擔任協理，期間該公司以多層次傳銷方 法及以舉辦說明會方式，對外招攬不特定人投資「A制度」 ，每1單位為2萬560元，回饋紅利及各種獎金之計算如犯罪 事實欄二之㈠所載，然矢口否認有何違反銀行法等犯行，辯 稱：A制度係於伊進入天源生命公司前所規劃推動，伊任職 後僅係講解公司產品如何行銷、加強產品通路等，並未講解 A 制度，亦未招攬不特定人加入云云；被告巳○○固坦承94 年12月間在天源生命公司任職資訊部，嗣於95年3月間擔任 出納，且互助會每會為8000元或8300元及專案，利息、紅利 及各種獎金之計算如犯罪事實欄二之㈡所載，然矢口否認有 何違反銀行法等犯行，辯稱：伊擔任出納，只是將會計向會 員所收取的會款交給伊存入銀行帳戶，及依會計指示至銀行 將應發放給會員之利息、紅利、獎金轉匯入會員帳戶等，並 不曾介入互助會及專案之運作，亦未曾招攬不特定人加入云 云。惟查：上揭如犯罪事實欄二之㈠、㈡所載犯罪事實，業 據如附表三所示證人即告訴人寅○○等人或被害人ｖ○等人 分別於警詢、調查站、偵查中或本院審理時指證述綦詳，並 有如附表三所示各告訴人或被害人提出之書證（各告訴人或 被害人指訴內容及提出書證詳如附表三所示）、九十六年度 偵字第七六七七號證物卷一本等附卷及如附表四、五、六、 七所示之物扣案可稽。且天源生命公司並無向行政院公平交 易委員會報備以多層次傳銷方式經營業務之紀錄，亦有行政 院公平交易委員會97年9月19日公參字第0970008509號函附 卷可考（見本院卷㈣p173），顯見天源生命公司並無向行政 院公平交易委員會報備以多層次傳銷方式經營業務甚明。次 查：①證人即共同被告辰○○於96年8月21日偵查中具結證 稱：「（問：辛○○在公司時，有無負責事情？）他是實際 招攬業務之人，鮑松雲也是他找來的。剛開始沒有人會講A 制度，都是辛○○在講的，後來鮑松雲也有講。」、「（問 ：鮑松雲在公司負責何事？）講課，他是業務部協理，他也 有招攬客戶。」等語（見96年度偵字第7677號偵查卷㈡p161 ）；證人即共同被告辛○○於96年9月20日偵查中具結證稱 ：「（問：天源公司是否有從事A制度？）有，A制度就是一 般組織行銷，會員繳交會員費後會將部分資金撥交福利委員 會作運用，其運作方式就是一單位2萬多元，每個月可以按 比例拿回一定金額，13個月後就可以拿回本利合計3萬多元 。」、「（問：你是否有負責A制度？你參與哪些？）我有 投資，我有講解A制度，因為我擔任總經理所以要和會員講 制度。」、「（問：天源公司每個月是否有給你額外的分紅 獎金？）沒有，但我只有獲得組織獎金，因為我自己也有在
招攬會員，所以有組織獎金及分紅獎金，分紅獎金是給每個 會員的。」、「（問：介紹一個人的組織獎金多少錢？）約 1500多元。」、「（問：所以你實際在公司負責的業務是講 解公司A制度及招攬會員？）是，我有招攬三、四個會員， 制度也有在我辦公室講解過，一個禮拜大約兩次，其實公司 主要負責講解A、B、C制度的人是鮑松雲協理，產品講解主 要是廖俊堯及甲○○。」、「（問：辰○○在公司負責何事 ？）董事長，辰○○要點頭，公司才能作事，辰○○偶而也 會講解A制度，也有招攬會員，辰○○是我的上線。」、「 （問：廖俊堯負責天源公司何事？）公司所有資金控管，公 司下班後，所有現金都由廖俊堯收走，至於他將資金拿去哪 裡，我就不清楚。」、「（問：你是否認識丑○○？）認識 ，他是公司實際決策者，因為辰○○要作任何事情，都聽丑 ○○的，丑○○在公司擔任董事，丑○○專門在招攬會員， 他招攬了非常多會員，幾乎公司大部分會員都是他招攬的， 有時他會帶會員來，請我或鮑松雲幫他講解，丑○○都會上 台作見證，見證產品吃得很好，但我沒有看過他見證A制度 ，但會請別人幫他講解A制度。」、「（問：是否認識甲○ ○？）甲○○負責所有公司行政工作，他是丑○○的女兒， 包含收錢，甲○○收完錢後會交給廖俊堯，也會上台講解產 品，及所有行政指揮管理。」、「（問：鮑松雲負責天源公 司何事？）負責上課，講解所有制度，包含A、B、C制度， 但不包含講解產品，他每個月薪水應該有5、6萬，鮑松雲同 時也有在作組織招攬會員，鮑松雲會自己去找會員的來源。 」等語（見96年度偵字第7677號偵查卷㈢p81-83），並於96 年10月3日偵查中具結證稱：「（問：丑○○本身有無負責A 制度？亦即招攬會員或講解課程？）有，丑○○有招攬會員 ，並且帶會員到我辦公室由我講解A制度；另外在辦公室的 大廳上約有10張小圓桌，丑○○會到各個桌子去打招呼，在 旁鼓舞士氣，推銷公司的好處，但我沒有看過丑○○講解A 制度。」、「（問：甲○○有無負責A制度？）甲○○負責 所有公司的資金，從一早就會有會員來繳交加入A制度的錢 ，甲○○收取所有現金後就交給廖俊堯，因為程序上有分外 場跟內場，甲○○負責外場收錢，廖俊堯下班後，就從辦公 室出來將錢收走。」、「（問：你是否知道廖俊堯把錢收到 哪裡去？）我有問過廖俊堯，但廖俊堯不肯透露，且我有質 問過廖俊堯，但廖俊堯也拒絕回答。」、「（問：甲○○有 無招攬會員？）甲○○應該有招攬會員，因為我常看到甲○ ○與會員常常有互動，不過據我所知，在組織圖裡沒有甲○ ○。」、「（問：你上次庭訊時，為何陳述甲○○沒有招攬
會員？）因為甲○○只有在電話中或是有客人到公司大廳的 圓桌時，甲○○會去說明講解A制度及產品，我有親眼看過 及聽過甲○○講解A制度。」等語（見96年度偵字第7677號 偵查卷㈢p103）；證人即共同被告酉○○於96年10月2日偵 查中具結證稱：「（問：A制度當初是由何人負責？）由辛 ○○負責講課，後來鮑松雲（地○○）到公司後，鮑也負責 講課。」、「（問：辛○○、地○○有無招攬會員？）辛○ ○、鮑松雲都有。」、「（問：A制度的款項是由何人負責 ？）由行政小姐收，交給董事長辰○○，早期都是我存入銀 行帳戶。」等語（見96年度偵字第7677號偵查卷㈢p93 ）； 證人即共同被告地○○於96年8月27日偵查中具結證稱：「 （問：當時廖俊堯在做何事？）他擔任董事長的特助。公司 的獎金都是由廖俊堯在處理，公司當時是以合作金庫天源公 司的帳戶及英才郵局天源公司帳戶。」、「（問：當時由何 人負責A制度？）辰○○、丑○○、廖俊堯、甲○○。我也 曾拿A制度的表介紹給客戶聽。」等語（見96年度偵字第767 7號偵查卷㈡p172），並於96年9月20日偵查中具結證稱：「 （問：於公司任職期間？）94年7月1日正式上班，94年12月 離職。」、「（問：這半年間，在公司是否有推銷業務，招 攬客戶的行為？）公司會定期辦聚餐，招攬會員，我依董事 長辰○○給我的資料，講解公司資料、並在郵局有通路、在 國外有投資化妝品及珠寶、公司獲利非常雄厚，並請我講解 A制度及C方案，不過這個制度是公司本來就有的，不是我設 計的。」、「（問：你講A制度及C方案多久？）每禮拜一次 ，都在星期六下午，其他時間我在都在公司，若臨時有會員 ，找不到總經理，就找我洽詢有關公司的事情，例如A制度 的回饋金怎麼領、商品怎麼拿等。」、「（問：公司還有誰 在講解A制度？）董事長本人、總經理辛○○、副總經理天 ○○、我本人、廖俊堯（酉○○）、丑○○、甲○○，因為 當時公司只有A制度及C制度，所以這些人都有機會上去講。 」、「（問：你們招攬會員，有什麼好處？）推薦一單位2 萬560元有1000多元的推薦獎金。」、「（問：據你所知， 誰常帶會員加入A制度？）顧問級的例如丑○○，他是總上 線；甲○○是丑○○的直接下線；廖俊堯（酉○○）的工作 性質和我相同，也是講課；辛○○是當時的總經理，也是講 解制度，而且他講解當時公司所有的制度並服務客戶。」、 「（問：為何上次作證時，你證稱辛○○在公司不管事？） 他在星期六固定有講課，內容就是講解公司背景及A制度、C 方案，平日則與會員在會客室中聊天。」、「（問：你在公 司時，酉○○負責何事？）他是董事長特助，協助董事長轉
帳，因為有一次下雨天，酉○○與辰○○臨時叫我載他們去 銀行，我們跑了兩三家銀行，所以我才知道這件事，有時酉 ○○也會上台去講產品來源及A制度。」、「（問：丑○○ 是否講解A制度？）丑○○是公司的上線，他都是用見證人 的方式，說保證賺錢，且丑○○也有招攬會員。」、「（問 ：甲○○是否有講解A制度？）我曾經聽甲○○講過，因為 丑○○帶來的會員，甲○○一定要協助講解，若會員加入， 推薦獎金就由他們獲得，推薦獎金是由帶會員來的上線獲得 ，但丑○○有時會將帶來的會員安置到成為甲○○的下線， 甲○○還可以再獲得其他的組織獎金。」等語（見96年度偵 字第7677號偵查卷㈢p71-74）；另證人即告訴人寅○○於96 年8月27日偵查中具結證稱：「（問：當時廖俊堯在做何事 ？）A制度時，他擔任協理，負責匯款，錢都是由廖後堯在 處理。」、「（問：妳有無見過或聽過辛○○在介紹或推銷 A制度？）曾經有在會議室，辛○○跟我們說公司有法律依 據，也有跟我們講解A制度及相關獎金制度。而且我也有聽 說，他的月薪是10萬元。」等語（見96年度偵字第7677號偵 查卷㈡p169-170）。是依上開證人於偵查中具結之上開證述 ，可知天源生命公司在經營A制度期間，係由被告辛○○、 地○○負責講解A制度及相關獎金制度，並招攬不特定人投 資，而被告辰○○為公司負責人，有時亦講解A制度及招攬 不特定人投資，被告酉○○除有時講解A制度外，亦負責說 明投資A制度所兌換商品之功效等，及投資人繳納款項、發 放投資人獎金之存提款等業務，被告丑○○負責招攬不特定 人投資，並向投資人見證所兌換商品之功效，被告甲○○除 負責公司所有一切行政事務（包括收取會員繳納A制度之款 項等）外，有時亦講解A制度及招攬不特定人投資，足見其 等均具有共同犯意聯絡無疑。②天源生命公司所創設A制度 ，會員每投資（或稱購買）1單位，金額為2萬560元，1個月 後回饋紅利1200元，第2個月回饋紅利1400元，第3個月回饋 紅利1600元，第4個月回饋紅利1800元，第5個月回饋紅利20 00元，第6個月回饋紅利2200元，第7個月回饋紅利2400元， 第8個月回饋紅利2600元，第9個月回饋紅利2800元，第10個 月回饋紅利3000元，第11個月回饋紅利3200元，第12個月回 饋紅利3400元，第13個月回饋紅利1萬2200元，本利總和3萬 9800元，扣除本金2萬560元，獲利1萬9240元，除年利率高 達86%，而取得與原本顯不相當之紅利外，會員每投資1單位 可兌換該公司所販售商品（如A超級制度商品兌換表所載， 即1單位可換RH2共2盒或葛根王30粒共2盒或高纖王20包×17 g共3盒等），且會員若有對外招攬其他不特定人參與投資，
推薦投資1單位可獲得1152元推薦獎金，另有組織獎金（內 碰4032元、外碰2496元）、特別獎金1536元，及培育獎金96 元（1~12層）等情，此為被告辰○○、辛○○、酉○○、地 ○○、甲○○等人所不爭執，並有94年4月21日天源生命公 司之A制度（1單位）回饋表、A超級制度商品兌換表、A制度 獎金表附卷可稽（見本院卷㈦p168-169、171）。足徵天源 生命公司經營A制度所約定回饋紅利，顯與本金不相當，而 會員參與該公司，其目的亦在於領取該與本金顯不相當之回 饋紅利，且其招攬會員甚多，吸金金額達000000000元（各 投資會員姓名、投資時間、投資單位等詳如附表一所示）， 顯屬向不特定多數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且因會員投資A 制度之目的，主要係為領取高額優渥之回饋紅利或獎金，並 非基於為推廣、銷售商品或勞務之合理市價而加入，而天源 生命公司之傳銷方式，亦係藉由所謂各種獎金、紅利之發放 方式經營，參加人無庸推廣或銷售商品，僅需一再介紹他人 加入，顯見被告辰○○、辛○○、酉○○、丑○○、甲○○ 、地○○均有違反銀行法第29條之1及公平交易法第23條規 定之行為。至於會員投資A制度雖取回至第10期或第11期之 回饋紅利，其餘回饋紅利則轉入為互助會，惟參酌93年2月4 日修正公布之銀行法第125條立法理由說明，該條第1項規定 之「犯罪所得」包括：因犯罪直接取得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 、因犯罪取得之報酬、前述變得之物或財產上利益等（詳見 立法院公報第93卷第2期院會紀錄第136頁）。是計算本件天 源生命公司與被告辰○○等人就經營A制度之犯罪所得，自 仍應以該公司向會員所收入之款項總額（即如附表一所示之 總金額）予以核算。末查：①依證人即天源生命公司行政人 員未○○、申○○、會計人員亥○○、倉管人員己○○於96 年7月12日偵查中均具結證稱：天源生命公司轉型為中源互 助會後，由酉○○負責講解互助會規則，丑○○負責業務， 亦講解互助會規則，而公司產品主要是贈送給參加互助會的 會員等語（見96年度偵字第7677號偵查卷㈠p163-170）；證 人即共同被告辰○○於96年8月9日偵查中具結證稱：中源互 助會成立後，丑○○掛名處長，是業務部分最高職位，負責 帶人進來參加互助會等語（見96年度偵字第7677號偵查卷㈡ p140），並於97年4月10日本院審理行交互詰問時具結證稱 ：中源互助會會員到天源生命公司，通常是由公司之酉○○ 、甲○○、丑○○等人輪流上課講解等語（見本院卷㈢p193 ），可知中源互助會成立後，由被告酉○○、丑○○、甲○ ○講解互助會規則，並由被告丑○○招攬不特定會員加入。 且被告丑○○、甲○○至中壢分處或舉辦說明會時，除講解
互助會規則及獎金制度外，亦招攬不特定會員加入，嗣於96 年7月14日被告辰○○、酉○○遭羈押後，復繼續招攬不特 定會員加入等情，此經如附表三所示之被害人ｖ○等人及告 訴人戌○○等人指訴甚詳（見如附表三所示）。又被告巳○ ○既負責出納部門，掌管公司財務一切進出款項，並將公司 向會員所收取互助會、專案款項存入銀行帳戶，及將應發放 給互助會、專案會員之利息、紅利、獎金等，經其核定後發 放予各該會員，此有獎金發放表經其在出納欄上簽名及電子 轉帳付款指示明細表核定欄上簽名各乙紙附卷可稽（見96年 度偵字第7677號證物卷p2、10），可見其確有參與互助會、 專案之經營運作。是天源生命公司成立中源互助會、專案期 間，被告辰○○既為公司負責人，被告酉○○則擔任中源互 助會總會首，並講解互助會規則，被告丑○○除負責講解互 助會規則外，並招攬不特定會員加入，被告甲○○除負責所 有行政事務外，有時亦講解互助會規則，及招攬不特定會員 加入，被告巳○○初期負責資訊部，整理會員名冊及會員所 繳納會款等資料，嗣於95年3月間則負責出納部門，掌管公 司財務一切進出款項（包括會員繳納會款、發放會員獎金之 存、提匯款）等業務，足見其等具有共同犯意聯絡無疑。② 天源生命公司所成立中源互助會，係以每25人為1組，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