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98年度上易字第1428號
上 訴 人 臺灣板橋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丁○○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詐欺案件，不服臺灣板橋地方法院97年度易字
第1823號，中華民國98年3月6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板
橋地方法院檢察署96年度偵字第10666號），提起上訴，本院判
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公訴意旨另以：被告丁○○係址設臺北縣三重市○○路609 巷4號3樓之2「蕭邦名商有限公司」（下稱「蕭邦公司」） 之負責人，明知蔡宗利從事「刷卡換現金」之業務，竟基於 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之概括犯意，先於報紙廣告上刊登仲介 工作之訊息，對前來應徵工作之丙○○等人，佯稱添購服裝 需先交付置裝費，使丙○○等人陷於錯誤，而隨同至蔡宗利 所經營之「鈺津有限公司」內，與蔡宗利共同基於意圖為自 己不法所有之犯意聯絡，以上揭方式虛偽刷卡，取得現金後 ，即將現金交予丁○○作為置裝所需之費用。因認被告丁○ ○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嫌。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 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 154 條第2 項、第301 條第1 項分別定有明文。又刑事訴訟 上證明之資料，無論為直接或間接證據，均須達於通常一般 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始得據為 有罪之認定，若其關於被告是否犯罪之證明未能達此程度， 而有合理懷疑之存在，致使無從形成有罪之確信，根據「罪 證有疑，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即不得遽為不利被告之認 定，亦有最高法院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例可稽。其以情況 證據（即間接證據）斷罪時，尤須基於該證據在直接關係上 所可證明之他項情況事實，本乎推理作用足以確證被告有罪 ，方為合法，不得徒憑主觀上之推想，將一般經驗有利被告 之其他合理情況逕予排除，此觀諸最高法院32年上字第67號 判例意旨亦彰彰甚明。
三、本件公訴人認被告丁○○涉有詐欺罪嫌，無非以上揭事實， 業據被告丁○○坦承有經營介紹工作之業務，且同案被告蔡 宗利就刷卡換現金之事已供述甚明，資為依據。四、訊據被告丁○○堅決否認有上揭詐欺取財犯行，並辯稱如下 ：我確實是蕭邦公司的負責人，蕭邦公司是賣服飾的，也有 幫人介紹工作，經我們介紹工作成功的客戶，要跟我們買制
服，我們會幫他們訂作衣服，因為我們公司沒有刷卡機，所 以都是收現金，客戶要自備現金，客戶都是業務去找的，業 務怎麼跟客戶談我不清楚，我只負責公司內部的作業，我是 在勞工局來調查我們公司的時候，勞工局的人才跟我說我們 的業務好像有帶人去刷卡換現金的事情，之前我並不知情， 我也不認識被告蔡宗利，也不知道有「錦美寢具行」這件事 等語。
五、經查：
㈠被告丁○○辯稱伊並不認識被告蔡宗利，也不知道錦美寢具 行，其所經營蕭邦公司是幫求職者介紹工作，但賺取求職者 購買上班制服的利潤，蕭邦公司只收現金，不收信用卡，來 求職者若無現金，業務如何幫忙處理，是否有帶求職者去刷 卡換現金，伊並不知情等語，經核與證人即同案被告蔡宗利 於原審審理中證稱：我不認識在庭的被告丁○○，在我從事 「刷卡換現金」的過程中，並沒有印象說有一家公司的業務 一直帶人到我店裡「刷卡換現金」，說要購買公司的制服等 事；我也沒有聽說過「蕭邦名商有限公司」或「凱旋門企業 社」，我也沒有和被告丁○○合作，由她帶人到我店裡刷卡 購買西裝或制服；我不曾把我店裡的刷卡機借給別人使用； 我也不認識辛○○，我對這個名字沒有印象等語相符（見原 審卷第243-245頁）。
㈡另依與證人辛○○於原審審理中證稱：我曾於93年到94年間 ，在三重市○○路○段609巷14號5樓之7成立凱旋門企業社， 並且在報章雜誌刊登應徵廣告，向來應徵的人收取治裝費之 事，被法院判處六個月有期徒刑，後來在同一棟大樓另外有 成立蕭邦名商有限公司，負責人是丁○○，我是作業務。蕭 邦公司業務內容為服飾批發及零售，也有幫忙介紹工作，對 於來應徵的工作者，我們會先告知要從事的工作必須穿著西 裝，西裝的部分要由我們公司幫忙訂作；若有錄用，就會先 收取治裝費，幫他們作西裝。如果來應徵的人沒有錢先繳治 裝費的話，會叫他們自己去設法。我並沒有介紹缺錢繳治裝 費的應徵者去新莊中原路的一家寢具行刷卡換現金。在95年 2月17日跟24日，臺北市勞工局有到蕭邦公司作訪談，因為 蕭邦公司沒有幫員工投保勞健保，被告丁○○有委託我去向 勞保局說明，並接受勞保局的訪查，我記得勞保局的人有問 到去新莊市○○路129號刷卡換現金這件事情，我印象中有 聽我們公司的業務講說有人去那邊買棉被，再用棉被換現金 ，我們的業務人員好像有帶求職的人去那裡刷卡換現金，但 我並不曾在場，所以我不太清楚。「新莊中原路129號」這 個地址是勞工局的人事先訪查得到的資料，是他們跟我說我
才知道，不然我不可能把地址背那麼清楚。當時我們蕭邦公 司總共有五、六個業務人員，這些業務都有一些主任、協理 等職銜，他們的工作內容是幫一些客戶代訂服裝，有些餐廳 或公司行號要作制服或換季的話，也會幫他們製作服裝等。 被告丁○○平常也會在蕭邦公司上班，她的工作內容就是管 理公司的內部作業，像要報稅什麼的就是由她在弄。業務人 員有介紹求職者訂購服裝的話，有獎金抽成，比例看介紹服 裝的數量及成本，沒有固定比例，差不多是服裝費用的兩、 三成。因為我們公司沒有刷卡機，我們都是收現金，至於求 職者的現金如何取得，我不太清楚，我個人沒有跟業務帶求 職者去過錦美寢具行刷卡，這件事情被告丁○○應該不知道 ，因為我沒有跟她提過這件事，這是業務個人行為，公司對 業務的這種行為也沒有處理等語以觀（見原審卷第288-294 頁），亦不能佐證處理蕭邦公司內部業務之被告丁○○，就 其公司業務員在外介紹求職者至錦美寢具行刷卡換現金一事 確屬知情。是以本件被告丁○○前揭所辯尚非全然無憑，依 「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原則，本院自難遽認被告丁○○ 與被告蔡宗利及其他刷卡換現金之持卡人間，確有詐欺取財 之犯意聯絡或行為分擔。
六、至公訴人以被告於本案前即曾以相同手法詐取應徵者財物（ 業經原審判決有罪確定），而被告與辛○○於上開案件審理 期間，復另行起意，於同巷4號3樓之2成立「蕭邦名商有限 公司」（下稱蕭邦公司），以同一手法招攬應徵工作者，要 求應徵者事先繳交訓練費及治裝費，並由業務攜同求職者至 鈺津有限公司刷卡換現金後，致使「丙○○、侯雲迪、戊○ ○、庚○○、己○○、乙○○及甲○○」等人將上開換得之 現金交付與蕭邦公司，詐取求職者財物等情，業經丙○○等 人於警詢及偵查中供述在卷；參照辛○○於95年2月17日及 24 日接受臺北縣政府勞工局訪談時，亦主動談到刷卡換現 金乙事，並明確供述鈺津公司之地址等情；以及被告於96年 10月19日偵查中亦供稱：「（問：那是否佯稱要介紹工作， 結果實際上是要叫應徵的人買衣服？）是」、「（問：那就 是故意為詐術的行為，使應徵的人陷於錯誤，刷卡換現金， 向蕭邦名商有限公司購買衣服？）是」、「（問：那就是詐 欺？）我承認有詐欺行為」、「（問：那你承認使應徵的人 陷於錯誤，購買所謂的制服？）一開始不知道，後來就知道 了」，故被告於凱旋門企業社遭查獲後，旋即在同址附近成 立蕭邦公司，以同一手法招攬應徵者，其對蕭邦公司推展業 務之方式，實難諉為不知；況辛○○係受被告委託前往接受 臺北縣政府勞工局訪談，其於訪談中對於刷卡換現金情節之
供述均與丙○○等人供述相符，是以被告既為蕭邦公司負責 人，且曾參與凱旋門企業社上開犯行，並負責收取治裝及訓 練費現金，對於上情豈有不知之理？退步言之，被告就換現 金刷卡乙節縱不知情，然其對蕭邦公司以與凱旋企業社相同 之手法詐騙求職者乙節，既有所知，即無解其以各種名目詐 諞求職者之犯行等語。經查：蕭邦公司確實有替應徵工作之 人介紹工作，丙○○、戊○○、己○○、庚○○、乙○○等 人亦有到蕭邦公司推介之公司工作，只是工作沒幾天就離開 等情，已據丙○○、戊○○、己○○、庚○○、乙○○等人 於偵查中供證甚詳（見96偵字第10666號卷㈢第38、227 、 228、230頁反面），至於侯雲迪、甲○○雖未前往蕭邦公司 推介之公司工作，但蕭邦公司業務人員亦有渠等去面試，亦 經侯雲迪、甲○○於偵查中證述明確（見96偵字第10666 號 卷㈢39頁、卷㈣第132頁）。按蕭邦公司為替應徵工作之人 介紹工作，希望應徵者前往面試時穿著整齊藉以增取被錄用 之機會，是故建議應徵者購買制服實難謂有不法意圖，且丙 ○○、侯雲迪、戊○○、庚○○、己○○、乙○○及甲○○ 等人亦未指訴蕭邦公司有陷渠等錯誤，致使交付財務等情， 是被告固曾於96年10月19日偵查中自白詐欺，惟按刑事訴訟 法第一百五十六條第二項規定，被告之自白，不得作為有罪 判決之唯一證據，仍應調查其他必要之證據，以察其是否與 事實相符。綜上所述，公訴人並未提供其他必要之證據，以 察被告自白是否與事實相符，故尚難以被告前揭自白，遽認 被告涉有詐欺罪。
七、據上所陳，原審依調查所得證據，尚不足以證明被告丁○○ 確有參與本件於錦美寢具行刷卡換現金之行為，此外復查無 其他積極證據足資證明被告有何公訴人所指之詐欺犯行，原 審因而諭知被告無罪，核無不合，公訴人上訴核無理由（如 上述六所示），應予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郭弘佑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98 年 7 月 15 日 刑事第二庭審判長法 官 洪光燦
法 官 林恆吉
法 官 宋明蒼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書記官 駱麗君
中 華 民 國 98 年 7 月 15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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