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98年度金訴字第11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丁○○
選任辯護人 邢越律師
上列被告因證券交易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97年度偵緝字
第999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丁○○無罪。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丁○○係世界證券投資顧問有限公司分 析師，平日以股市分析為業，乙○○（另經台灣臺中地方法 院為免訴判決）當時係總統證券投資顧問股份有限公司（下 稱總統投顧公司）、日月證券投資顧問股份有限公司（下稱 日月投顧公司）分析師，以及保富利國際證券投資顧問股份 有限公司、奔騰證券投資顧問股份有限公司、宏碩投資顧問 股份有限公司、奔騰股市雜誌社、網新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下稱網新公司）等多家公司之實際負責人，亦曾在多家電視 台頻道及廣播電台開設股票介紹、分析等節目，為俗稱之股 市名嘴。吳瓊興、吳溫華妹（案發後隨即逃匿國外，業均通 緝中）分別係高雄市前鎮區○○○路91號23樓之1昱成聯合 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昱成公司）之負責人及董事。被告 丁○○與乙○○、吳瓊興、吳溫華妹為牟取不法暴利，基於 犯意聯絡，均明知對於在證券交易市場之昱成公司股票，不 得有意圖影響集中交易市場昱成公司股票交易價格，而散布 流言或不實資料之行為，以及不得直接或間接從事其他影響 集中交易市場昱成公司股票交易價格之操縱行為，竟仍違反 之，於民國93年3月間某日，由被告丁○○陪同吳瓊興前往 臺北市○○路○段71號3樓之1乙○○辦公室央請乙○○合作 操縱拉抬昱成公司股票，3人口頭約定由吳瓊興以每股新臺 幣（下同）7至8元之代價，提供昱成公司股票300萬股左右 給乙○○，作為炒股籌碼及計算給付炒股價差之基準，之後 吳瓊興並透過被告丁○○提供昱成公司將轉投資生前契約、 興建靈骨塔、與上市公司建台水泥股份有限公司合作開發高 雄地區土地等不實利多消息與乙○○，乙○○及被告丁○○ 隨即分別在主持股市、分析個股節目上，向不特定投資人廣 為宣傳及向投顧會員推薦昱成公司股票。乙○○並於財訊快 報、工商時報、中時晚報、經濟日報刊登前述消息及昱成公 司未來6年稅前盈餘挑戰4.24元之報導，而散布不實流言及 消息。為增加該股成交量，乙○○亦另籌資金，自93年3月 29 日起至同年5月10日止，分別利用黃俞榕、吳張美玉、楊
希全、劉鍾雄、高進忠、鄭蝶引、林金鵬、薛寶卿、陳建文 等人頭戶於市場上大量買賣昱成公司股票。被告丁○○則於 同一期間，亦使用前妻丙○○、同事甲○○及其母親秦林秀 琴之帳戶，大量買進昱成公司股票。而昱成公司股價如到達 獲利價位，乙○○會透過被告丁○○應賣出之股數及價位， 被告丁○○再轉知吳瓊興下單。此外，前開共同操縱期間， 乙○○所主持之投顧會員羅中梁等人聽聞乙○○之推荐，以 及其他知悉前開不實報導之陳水彬等人亦紛紛進場購買昱成 公司股票，因而使昱成公司股票成交量及交易價格呈現價漲 量增情形，其中吳瓊興及吳溫華妹在該人為操縱股價上漲期 間，於集中交易市場共賣出9450千股，以同年4月1日收盤價 7.55元計算，共獲取不法利益2481萬2610元，被告丁○○部 分則在昱成公司股價上漲後拋售持股，亦從中賺取不法差價 達223萬7200元。吳瓊興並於同年5月5日，支付460萬元酬勞 至乙○○使用之臺北銀行東門分行（下稱臺北銀行）第 000000000000號、戶名林少華帳戶，再由乙○○提領後與被 告丁○○按照約定朋分花用。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推定其犯罪事實； 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 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刑事訴訟法上所 謂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係指足以認定被告確有犯罪行為之 積極證據而言，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 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又認定犯罪事實 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 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 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 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 懷疑存在時，即不能為被告有罪之認定，而應諭知無罪之判 決（最高法院29年上字第3105號、40年臺上字第86號、76年 臺上字第4986號判例意旨參照）。
三、本件公訴意旨認被告涉嫌違反證券交易法之犯行，無非係以 被告丁○○於偵查中之供述、證人乙○○於調查局、偵查中 之自白及證述、於另案審理中之自白、乙○○之自白書、保 富利、奔騰、宏碩證券投顧公司、網新科技公司之公司登記 基本資料各1份、財訊快報93年4月24日、中時晚報93年4月 25日與93年5月2日、經濟日報93年5月12日有關昱成聯合科 技公司之報導影本各1份、臺灣證券交易所股份有限公司96 年7月13日台證密字第0960016987號函暨吳瓊興等31名投資 人於93年3月29日至同年5月10日期間買賣昱成公司股票交易 分析意見書、證人洪雅惠於調查局及偵查中之證述、臺灣土
地銀行93年5月5日存摺類取款憑條影本及同日電匯申請書影 本各1張、證人丙○○於調查局之證述、93年3月至5月間買 賣昱成公司股票（代號2533）證券關聯戶資料1張、投資人 買賣昱成公司股票明細、93年丙○○等三人買賣昱成公司股 票進出及獲利情形一覽表、證人甲○○於調查局及偵查中之 證述、秦林秀琴、秦偉珊、林夢鵬、游志仲、溫文秀、黃瑞 珍、林麗香、謝明美、高進忠、黃錦慧、陳韻文、陳建文、 鄭喜、沈江男、薛寶卿、羅中樑、羅崇仁、林金蟬、林君佩 、謝智富、謝正裕、郭力銘、陳水彬、林裕恆、王世綱、陳 淑惠、吳釗泓、楊月桂、張明忠、羅壹卿、黃蔣幼、劉秀雄 、李昆益、喬墩仁、高朝杰於調查局之證述、91至94年投資 人買賣相關個股明細影本、93年3月至5月吳瓊興與乙○○等 聯合操縱昱成公司股價期間買賣該股大額投資人帳戶資料影 本及委託授權（受任承諾）代理開戶、買賣證券授權書影本 等資為論據。
四、訊據被告丁○○堅決否認有何違反證券交易法之犯行，辯稱 ：伊僅止於介紹昱成公司負責人吳瓊興向證人乙○○借款， 吳瓊興並未透過伊提供昱成公司消息予乙○○，而係吳瓊興 親向乙○○說昱成公司將轉投資生前契約、興建靈骨塔、與 建台水泥公司合作開發高雄地區土地等不實利多消息，伊與 乙○○並未共謀炒作昱成公司股票，伊於93年3月至5月期間 並無主持任何股市節目，又伊於93年4月間曾持前妻「丙○ ○」所簽發各50萬元之二張支票向乙○○周轉100萬元，事 後該借款亦於93年11月至94年5月逐一兌現，並非乙○○朋 分予伊100萬元，且丙○○、秦林秀琴、甲○○並非伊之人 頭，她們證券帳戶的資金及獲利都與伊無關，而乙○○在臺 中地院及調查局等處所述，沒有一次是一樣的，且乙○○與 吳瓊興於90年間就有共謀炒作股票，所以93年他們再度炒作 股票根本就不需要伊的參與等語，經查：
（一）證人乙○○雖於94年5月6日在調查局接受訊問時供稱：90 年間廖昌禧有找伊合作昱成股票，約伊一起去昱成公司參 觀洽談，吳瓊興表示由公司發佈利多消息，伊負責發佈消 息，利用人頭戶及會員買進股票，將股價作高，伊記得廖 昌禧有匯一筆四百多萬元給伊作為炒作昱成股票的酬勞； 93 年4月，金鏞及昱成董事長吳瓊興到伊公司向伊表示， 原本他們找鄭楠興做昱成股票，但因鄭楠興坑錢，所以才 找伊，金鏞表示昱成與建台水泥有合作開發土地計畫之內 線利多，且還要在苗栗靈鷲山興建靈骨塔，因此請伊配合 炒作昱成股票，吳瓊興說要給伊數千張股票，成本約在7 、8 元，伊就在媒體上以前述利多消息推薦昱成，並利用
人頭戶及介紹會員買進，金鏞也利用他的管道宣傳昱成股 票，93年5月中股價上漲到12元左右，伊大約賣了三、四 千張股票，價差都是在伊賣股票後數天，由金鏞交付現金 或由昱成公司匯款給伊，共給伊約三百多萬元，伊並分次 給金鏞數十萬元現金等語、於96年6月13日調查筆錄供稱 ：伊答應吳瓊興、丁○○兩人拉抬昱成公司股票，吳瓊興 答應給伊的三四百萬股並不是給伊實際的股票，而是炒作 昱成股票到不特定價位賣出後的獲利部分，等到伊將三四 百萬股昱成股票出脫後，統計所有獲利，再由吳瓊興以匯 款方式匯到臺北銀行東門分行「林少華」之帳戶內給伊， 460萬元匯入林少華上開帳戶內沒多久，伊就叫公司職員 提領現金100萬元，並通知丁○○親自到伊公司領取，下 單賣出的方式伊都是打電話給丁○○告知他要賣出的價位 及股數，再由丁○○轉知吳瓊興，由吳瓊興方面負責下單 ，財訊快報、中時晚報刊登昱成公司的利多消息是由伊出 資刊登，該資料消息來源是由吳瓊興提供給丁○○轉交給 伊等語、96年11月27日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供稱：伊是透 過丁○○的介紹而認識吳瓊興、吳溫華妹，談炒作股票之 事時只有伊跟吳瓊興、丁○○在場，伊跟吳瓊興只見過一 次面，其他都是透過丁○○聯絡，在見面那次，吳瓊興有 透露一些公司利多的消息給伊，伊認為吳瓊興跟伊講這些 話，是要請伊拉抬昱成公司股票股價，至於後續拉抬股票 的報酬及條件都是透過丁○○告訴伊的，事後吳瓊興是透 過丁○○給伊報酬，每次丁○○都是交付現金給伊，每次 大概都是二三十萬元，總共大概不到一百萬元，除了丁○ ○給伊的約不到一百萬元外，還有昱成公司匯到林少華帳 戶內伊保留的一百萬元外，就沒有其他的獲利，昱成公司 匯款460萬元至林少華帳戶內，伊拿了其中的三百多萬元 給丁○○，伊是以現金支付給丁○○，剩餘的錢再加上丁 ○○拿現金給伊的部分，伊總共拿了一百多萬等語、97年 12月25日於檢察官偵訊中具結證述：財訊快報、中時晚報 刊登的資料不是伊自己編寫的，因為伊不認識昱成公司， 只有丁○○可能給伊，伊的認知資料應該是吳瓊興把資料 交給丁○○，丁○○再把資料交給伊刊登，吳瓊興賣出股 票差價伊記得有匯款到伊的人頭戶，而丁○○有無交給伊 現金伊已不記得了，因伊與丁○○的金錢往來滿多的，丁 ○○確實有向伊借錢，伊確實有把賺得的差價分給丁○○ ，丁○○介紹吳瓊興給伊認識，談昱成炒作條件且利多資 料也是丁○○給伊的，丁○○分到利潤是合乎常情的；另 外建台水泥及靈鷲山的部分確定是吳瓊興給丁○○的消息
，丁○○再給伊，吳瓊興和伊見面時有講到建台水泥及靈 鷲山這部分，炒作昱成公司股票的手法，是伊刊登不實消 息，在電視頻道上介紹昱成利多，再利用人頭戶大量買進 ，拉抬股價，再請丁○○配合用他的人頭戶也買進昱成， 丁○○用哪些人頭戶買昱成股票，交易所應該會清查出來 ，伊不知道他用誰的戶頭；在財訊快報、中時晚報所寫有 關昱成的資料是公司提供的，公司是指吳瓊興，吳瓊興何 時賣昱成股票是伊通知丁○○，丁○○再通知吳瓊興，因 為伊沒有吳瓊興的電話等語，然由上開證人乙○○於調查 局及偵查中之證述內容可知，證人乙○○究係於90年間已 透過廖昌禧而結識吳瓊興或於93年間始因被告丁○○之介 紹而認識吳瓊興，已有不明，而其關於炒作當時在財訊快 報及中時晚報刊登不實利多消息之資料來源，究為吳瓊興 當面告知或係吳瓊興透過被告丁○○轉知一節，已多次前 後證述不一，且因炒作昱成公司股票所得之獲利，究係逕 由吳瓊興匯款入林少華帳戶或係由被告丁○○交付現金、 獲利數額若干，又證人乙○○究係由匯入之460萬元中提 領一百萬或三百多萬元交付予被告丁○○等情，亦於多次 供述中有所出入；況若證人乙○○炒作昱成公司股票之獲 利既係透過被告丁○○交付現金予證人乙○○收受，則證 人乙○○為何另須自吳瓊興所匯入林少華帳戶內之460萬 元提領現金交予被告丁○○？依證人乙○○所述之獲利分 配交付方式，實有多此一舉之嫌，難以信為真實，縱若證 人乙○○確有提領現金交予被告丁○○收受，則是否即為 共謀炒作股票之獲利分配，亦未有證據可明；另證人乙○ ○雖於歷次供述中分別指稱除了伊在電視及報紙傳播昱成 公司利多消息、利用人頭戶買進股票拉抬昱成股價外，被 告丁○○也透過他的管道宣傳昱成公司股票、或配合用他 的人頭戶買進昱成公司股票等手法炒作股票，然證人乙○ ○始終未能明確指出被告丁○○係透過何種管道宣傳昱成 公司股票、以何些人頭帳戶買賣昱成公司股票；再者，股 市中之股票價格瞬息萬變，吳瓊興既已請託證人乙○○為 其拉抬昱成公司股票價格，則為求能在價高之際適時出售 昱成公司股票，吳瓊興其時自當須與證人乙○○處於隨時 得保持聯絡之狀態，從而自無可能一方面請託證人乙○○ 拉抬股價，另一方面卻未留下聯絡方式予證人乙○○，卻 另需大費周章透過被告丁○○始得互為聯繫，是故證人乙 ○○前開證稱因伊未有吳瓊興之電話，所以指示賣出昱成 公司股票時，係由伊告知被告丁○○價格及股數，再由被 告丁○○通知吳瓊興等情，實與常情有違，綜上，證人乙
○○前開證述被告丁○○與伊共謀炒作昱成公司股票之證 詞顯有瑕疵，更何況證人乙○○關於炒作昱成公司股票部 分，起始即以被告身分接受訊問，於96年6月13日在調查 局製作筆錄時亦供述：伊在94年4月30日寄給當時臺中高 分檢檢察官簡文鎮之自白書所載昱成等7檔上市櫃公司股 票，檢調單位都還沒開始調查，是伊主動提供，伊認為應 符合自首要件，希望這部分能以自首認定，減免刑責等語 明確，則證人乙○○其時因涉嫌多起違反證券交易法之案 件，對於同為從事股票分析之被告丁○○，非無因欲推諉 飾卸或挾怨報復而誣指被告共同炒作昱成公司股票之虞， 是證人乙○○所述更難謂為無疑。從而，證人乙○○於本 院審理中翻異前詞證稱：於90年間是譚清連、廖昌喜介紹 吳瓊興與伊認識，因為當時吳瓊興想認識伊，但90年認識 之後，中間很少聯絡，吳瓊興並不知伊的電話，所以93 年間吳瓊興就請被告丁○○帶他到伊辦公室，並帶了好幾 張票要跟伊調現，但因伊與吳瓊興並無往來，不想借錢給 他，所以當天中午吳瓊興與被告丁○○就離開了，到了當 日下午二、三點左右，吳瓊興又自己回到伊辦公室，問伊 是否可以將股票做上去，他給伊一些利潤，且吳瓊興當場 跟伊說昱成公司將轉投資生前契約、興建靈骨塔及與建台 水泥合作開發土地的消息，所以當天下午伊就與吳瓊興達 成協議如何幫吳瓊興炒作股票，賺取利潤，吳瓊興也有留 下電話給伊，後來伊有告訴被告丁○○伊要做昱成的股票 ，希望被告能配合宣傳、找一些人買進，如炒作成功的話 ，願分給被告大約一百萬元，在炒作過程中，因買賣股票 有時間性，當聯絡不上吳瓊興時，伊會請被告幫忙聯絡， 但被告說他也沒辦法聯絡到吳瓊興，且因被告當時也做同 步的分析師，伊有叫伊的職員以匿名打電話給被告的服務 電話，去試探現在昱成公司股票是否能購買，但被告在電 話中並未推薦這支股票，講話很含蓄，所以伊認為被告在 過程中，並未幫到什麼忙，所以伊就沒有分給被告一百萬 元，但伊記得被告當時要跟伊借一百萬元，伊表示要等到 賣出昱成公司股票，有大額收入時再借他，所以伊確實有 拿到460萬元收入時，被告才拿一百萬元支票跟伊調借， 而伊與被告之間也有很多金錢往來，有時被告支票到期， 會叫伊不要存入，過幾天被告就拿現金將支票換回去，伊 雖有給被告錢，但那是借貸，並非炒作股票，而且當時伊 在中機組有一二十件案件，有些不是記很清楚，後來又在 看守所被收押，沒辦法查到詳細資料，當時這個案子在中 機組調查時，伊有提到被告的角色就與今日庭訊所述相當
接近，但調查人員就說你這樣說的話，被告好像都沒涉案 ，是否有刻意維護被告，如果不坦白，要將伊嚴辦，因為 伊怕被嚴辦，就照調查人員的誘導說被告也有涉案，且伊 當時想交保，就想說照偵查員的意思講，希望能夠交保， 後來偵查中伊都說伊記不清楚，他們就會提示第一次偵訊 筆錄或伊的自白給伊看，所以往後數次偵查中的說法都能 一致，事後伊覺得伊為了自己要交保，硬咬被告，違背伊 的良心，所以來認錯，願意接受懲處等語，是否即為不實 而全無可信，亦難以率斷。
（二）另證人甲○○雖於96年8月9日調查筆錄證稱：伊曾在丁○ ○的「股市五燈獎」電台節目中幫忙主持節目等語，然另 於本院審理時證稱：股市五燈獎是世界投顧的節目，伊與 世界投顧老闆陳副總認識，而他需要一個聲音宏亮的人當 主持人，伊就去主持，只負責開頭跟結尾，被告當時是世 界投顧的老師，因為被證期局停職，所以不能上節目，但 被告還是可以擔任投顧老師，當時股市五燈獎的五個老師 都有執照，但被告並未在裡面分析主講，被告與股市五燈 獎節目應該是沒有關係，而伊在調查局之所以說在被告的 股市五燈獎內幫忙，是因為有時伊打電話進去，被告會在 公司內，伊問被告今天有哪些老師，被告會告訴伊，所以 伊當時這樣回答，並沒有特別的意思等語，則因證人甲○ ○前後證述不一，得否以證人甲○○於調查中之證言，遽 認被告與股市五燈獎節目有何關聯或曾於該節目主講股市 分析等情，容有疑義。況經本院函詢行政院金融監督管理 委員會，而知被告前因本院91年易字第257號判決受有拘 役之刑罰，依證券投資信託及顧問法第68條第1項第4款規 定，於刑之執行完畢後3年內，不得充任證券投資信託事 業及證券投資顧問事業之發起人、負責人、部門主管、分 支機構經理人或業務人員，故自91年11月1日至94年10月 30 日受主管機關之停職處分，此有行政院金融監督管理 委員會98年7月14日金管證投字第0980036313號函暨所附 中華民國證券投資信託暨顧問商業同業公會個人歷史資料 表在卷可查，是足信被告應無可能於93年間之停職處分狀 態下，仍在傳播媒體主講股市分析節目，且依卷內現存事 證，亦查無被告有何透過傳播媒體宣傳昱成公司股票以炒 作該公司股票之積極證據。
（三）又檢察官於起訴之犯罪事實中指稱被告於93年3月29日起 至同年5月10日止，亦使用丙○○、甲○○、秦林秀琴之 帳戶，大量買進昱成公司股票等情，雖有證人溫文秀於調 查局證稱丙○○、甲○○係被告丁○○提供之人頭戶等語
，惟上開事實皆為證人丙○○、秦林秀琴及甲○○分別於 調查局及本院審理中所否認，又縱該等帳戶於前揭炒作股 票期間內，確有交易昱成公司股票之事實，然因無其他證 據可證該等帳戶之股票交易係由被告所操作進行，亦難逕 以證人溫文秀之前開證言，即認定被告確有使用該等帳戶 大量買進昱成公司股票，以配合證人乙○○炒作昱成公司 股票之事實。另檢察官所舉財訊快報93年4月24日、中時 晚報93年4月25日與93年5月2日、經濟日報93年5月12日有 關昱成聯合科技公司之報導影本各1份、臺灣證券交易所 股份有限公司96年7月13日台證密字第0960016987號函暨 吳瓊興等31名投資人於93年3月29日至同年5月10日期間買 賣昱成公司股票交易分析意見書、證人洪雅惠於調查局及 偵查中之證述、臺灣土地銀行93年5月5日存摺類取款憑條 影本及同日電匯申請書影本各1張93年3月至5月間買賣昱 成公司股票（代號2533）證券關聯戶資料1張、投資人買 賣昱成公司股票明細、91至94年投資人買賣相關個股明細 影本、93年3月至5月吳瓊興與乙○○等聯合操縱昱成公司 股價期間買賣該股大額投資人帳戶資料影本及委託授權（ 受任承諾）代理開戶、買賣證券授權書影本等證據，至多 僅能證明該段期間昱成公司股票確經人為炒作價格，且係 證人乙○○以報紙報導、大量人頭戶等方式散布不實資料 及拉抬股價，及吳瓊興於獲利後分配所得予證人乙○○之 情，然均未能證明被告確實涉有違反證券交易法之罪嫌， 而證人即不特定之投資人如羅中樑等之證述，亦多僅得證 明其等當時購買昱成公司股票，係參考報章雜誌訊息或觀 看股市分析節目而為，均尚難據以認定被告有何散布不實 資料炒作昱成公司股票之情。
（四）綜上各情，本件公訴人既憑證人乙○○之證述，認被告丁 ○○涉有違反證券交易法罪嫌，然證人乙○○之證述，已 有證詞反覆不一之瑕疵，其證述尚須另有補強證據佐證， 以明供述內容之真實性，然本案並無其他積極證據堪以佐 證，而公訴人所舉其他證據又未能直接或間接憑以認定被 告有何公訴人所指之犯罪事實，本院自難徒憑證人乙○○ 前後不一，復無其他旁證可佐之證詞，遽為不利於被告丁 ○○之認定。
五、綜上所述，本件依公訴人所提出之證據，並無法使本院確信 被告丁○○確有公訴人所指上開罪嫌，而有合理之懷疑。此 外，本院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認被告等有檢察官所指之上 述犯行，揆之首開說明，自應為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柯木聯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98 年 8 月 31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陳德民 法 官 陳芃宇
法 官 楊蕙芬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馬正道中 華 民 國 98 年 8 月 31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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