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98年度審訴字第4號
公 訴 人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乙○○
選任辯護人 顏朝彬律師
上列被告因偽造文書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97年度偵字第27
29號），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進行中，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
，經本院告知簡式審判程序意旨，並聽取公訴人及被告之意見後
，本院合議庭裁定改依簡式審判程序審理，茲判決如下：
主 文
乙○○共同行使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他人，處有期徒刑捌月，減為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又共同變造特種文書，處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減為有期徒刑貳月，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應執行有期徒刑伍月，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
事實及理由
一、犯罪事實：
㈠乙○○於民國95年5 月間某日，透過王普（另案偵辦）知悉 史蒂芬納實業有限公司（下稱史蒂芬納公司）負責人楊成全 （另行偵辦）有資金周轉需求，竟意圖為自己及第三人不法 之所有，與楊成全共同基於變造私文書以行使、詐欺之犯意 聯絡，先由乙○○於某不詳時間，在臺北市○○○路之辦公 室內，於史蒂芬納公司向合作金庫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 合作金庫銀行）南嘉義分行申設之帳戶（帳號：0000000000 000 號）存摺明細影本上，以在各該交易金額數字後方加上 一至數個「0 」之方式，更改該帳戶內交易金額，而變造該 用以證明私人往來存款用途，充作存款證明之文書，進而再 行影印後，將變造後之影本交付予楊成全，楊成全則在借款 申請書上簽名用印後，於同年月30日連同身分證等文件，寄 交予不知情之陽信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陽信銀行） 內湖分行行員陳建宏申辦貸款而為行使，使陽信銀行核貸人 員誤信史蒂芬納公司有還款能力，而核給貸款新臺幣（下同 ）300 萬元，乙○○再由貸得款項中分得15萬元。又乙○○ 在有偵查犯罪權限之機關未發覺上開犯罪前，向內政部警政 署刑事警察局警員坦承上開犯行，並接受裁判而自首。 ㈡又乙○○因知自己另涉犯刑事案件遭通緝，為規避查緝，竟 與某姓名年籍不詳之成年男子，共同基於變造特種文書之犯 意聯絡，於95年5 月間某日，在臺北市○○○路某咖啡廳內 ，以2 萬元之代價，由乙○○提供個人照片1 張予該男子，
該男子則換貼至甲○○遺失之編號「000000000000」號之全 民健康保險卡（下稱健保卡）上而變造之，該男子於變造完 成後，再於同年6 月間某日在上址咖啡廳內交付予乙○○， 足生損害於甲○○及全民健康保險局對於健保卡核發管理之 正確性。嗣於同年9 月21日上午11時30分許，為警在臺北市 大同區○○街38號處搜索查獲，而悉上情，並扣得上開變造 之健保卡1張（該健保卡於扣案入庫後不慎遺失）二、證據名稱：
㈠被告乙○○於警詢、檢察官偵查及本院準備程序中之自白。 ㈡被害人陽信銀行之代理人黃正煌、丁○○於本院準備程序中 之指訴，證人丙○○、陳建宏於檢察官偵查中之證述；被害 人甲○○於本院準備程序中之指訴、證人龍富敏於檢察官偵 查中、證人巫建德於本院準備程序中之證述。
㈢陽信銀行內湖分行95年10月19日陽信內湖字第950047號函所 附借款申請書、楊成全身分證影本、經變造之史蒂芬納公司 合作金庫銀行南嘉義分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00 號） 存摺交易明細表、臺北市政府函、營利事業登記證、公司變 更登記表、公司章程影本，陽信銀行96年7 月27日陽信內湖 字第960062號函所附史蒂芬納公司帳戶（帳號：00000000號 ）交易明細及貸款還款紀錄影本，合作金庫銀行南嘉義分行 96年3 月21日合金南嘉字第0960001349號函所附史蒂芬納公 司帳戶（帳號：0000000000000 號）存摺明細表影本；經變 造之甲○○健保卡影本、中央健康保險局98年1 月13日健保 承字第0980000537號函文各1份。
㈣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1 份。
三、論罪科刑部分：
㈠被告行為後，刑法部分條文業於94年1 月7 日修正，94年2 月2 日公布，於95年7 月1 日施行，現行刑法第2 條第1 項 規定：「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 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 ，上開規定乃與刑法第1 條罪刑法定主義契合，而貫徹法律 禁止溯及既往原則，係規範行為後法律變更所生新舊法律比 較適用之準據法，是刑法第2 條本身雖經修正，但刑法第2 條既屬適用法律之準據法，本身尚無比較新舊法之問題，應 一律適用裁判時之現行刑法第2 條規定以決定適用之刑罰法 律，先予辨明。又本次刑法修正之比較新舊法，應就罪刑有 關之共犯、未遂犯、想像競合犯、牽連犯、連續犯、結合犯 、以及累犯加重、自首減輕暨其他法定加減原因（如身分加 減）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綜其全部罪刑之結果而為比較， 最高法院95年5 月23日95年度第8 次刑庭會議決議可資參照
。經查：
⒈刑法第212 條變造特種文書罪，法定刑為1 年以下有期徒 刑、拘役或3 百元以下罰金，同法第339 條第1 項詐欺取 財罪之法定刑為5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1 千 元以下罰金，均有罰金刑之規定。而刑法第33條第5 款修 正為：「主刑之種類如下：五、罰金：新臺幣1 千元以上 ，以百元計算之」；與被告行為時之刑罰法律相比較，新 法將上開3 罪所得科處之罰金最低額均提高為新臺幣1 千 元，因此，比較上述修正前、後之刑罰法律，自以被告行 為時之刑法第33條第5 款規定較有利於被告。 ⒉關於共同正犯：修正後刑法第28條雖將「實施」修正為「 實行」，惟參照修正理由之說明，原「實施」之概念，包 含陰謀、預備、著手及實行等階段之行為，修正後僅共同 實行犯罪行為始成立共同正犯。是新法共同正犯之範圍已 有限縮，排除陰謀犯、預備犯之共同正犯。新舊法就共同 正犯之範圍既因此而有變動，自屬犯罪後法律有變更，應 為新舊法比較適用。比較新舊法結果，修正後之規定較有 利於被告。
⒊關於牽連犯：修正施行前刑法第55條後段牽連犯之規定業 經修正公布刪除，則被告之犯行，因行為後新法已刪除牽 連犯之規定，此刪除雖非犯罪構成要件之變更，但顯已影 響行為人刑罰之法律效果，自屬法律有變更。修正前刑法 第55條牽連犯規定，從一重罪處斷；而上開規定於修正刪 除後，刑法就行為罪數，除接續犯、想像競合犯、結合犯 等實質上或裁判上一罪，以一罪論處原則上採取一罪一罰 及數罪併罰，故修正前之處罰結果，顯較修正刑法規定一 罪一罰或數罪併罰對被告有利。
⒋關於數罪併罰：修正前刑法第51條規定：「數罪併罰，分 別宣告其罪之刑，依左列各款定其應執行者：」其中第5 款規定：「宣告多數有期徒刑者，於各刑中之最長期以上 ，各刑合併之刑期以下，定其刑期。但不得逾20年。」修 正後刑法第51條第5 款規定：「宣告多數有期徒刑者，於 各刑中之最長期以上，各刑合併之刑期以下，定其刑期。 但不得逾30 年 。」比較結果，修正後刑法亦未較有利於 行為人。
⒌綜合上述各條文修正前、後之比較，自應適用被告行為時 之法律，即修正前刑法之相關規定，對被告較為有利。關 於自首部分，因「自首」之性質無關可罰性之判斷或法律 效果之形成，故其變更應非以行為時為基準，而應依「自 首時」作為判斷之基準。本件被告係於95年9 月21日自首
，此時修正後刑法業已施行，自無新舊法比較問題，應逕 依自首時即修正後之刑法第62條規定論處。
㈡核被告所為，分別係犯刑法第216 條、第210 條之行使變造 私文書罪、第339 條第1 項之詐欺取財罪，及同法第212 條 之變造特種文書罪。檢察官起訴意旨原認被告就健保卡部分 ，係犯偽造特種文書罪，然該健保卡因在扣案入庫後已遺失 ，僅存當初查獲後員警拍攝之照片影本1 紙在卷存參，故無 法以鑑定健保卡原本之方式，認定該健保卡究係經人偽造或 僅有某部分經人變造；再中央健保局亦依該健保卡上所載之 卡號確認該卡及其上之年籍資料，應為被害人甲○○所有， 惟依上開照片所示，則可清楚分辨其上之照片並非甲○○， 而為被告，此亦經被告確認無誤，核與被害人甲○○於本院 準備程序中所述相符。是揆諸上開說明，至少可認定被告所 持有、經查獲扣案之系爭健保卡，確有經人變造之情形，是 檢察官就此部分之認定，容有誤會，該部分犯罪事實應予以 減縮。是被告與楊成全就上開行使變造私文書、詐欺等罪， 及與某姓名年籍不詳之人就上開變造特種文書罪間，有犯意 聯絡及行為分擔，為共同正犯。被告在有偵查犯罪權限之機 關未發覺上開行使變造私文書罪、詐欺罪前，向內政部警政 署刑事警察局警員坦承上開犯行，並接受裁判而自首之事實 ，業據證人即警員巫建德於本院準備程序中證述明確，有本 院98 年7月28日準備程序筆錄1 份附卷可稽，爰依刑法第62 條前段規定，就其所犯行使變造私文書罪、詐欺取財罪部分 減輕其刑。被告所犯行使變造私文書、詐欺取財2 罪間，有 方法目的、原因結果之牽連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應依修正 前刑法第55 條 規定從一重論以行使變造私文書罪。被告就 行使變造私文書罪部分同時有刑之加重、減輕事由，爰依法 先加後減之。被告所犯行使變造私文書罪、變造特種文書罪 ，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爰審酌被告坦承犯 行，頗具悔意，犯後態度良好，兼衡其品行、智識程度、犯 罪所生危害、所得利益，尚未賠償被害人損失等一切情狀， 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就變造特種文書罪部分諭知易 科罰金之折算標準。又中華民國九十六年罪犯減刑條例係於 96年7 月16日生效施行，被告前開犯行均係在96年4 月24日 前所犯，且均無不得減刑之事由，均應依該減刑條例第2 條 第1 項第3 款之規定，減其宣告刑二分之一，並定其應執行 之刑及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㈢又按被告行為後，刑法業於94年2 月2 日修正公布刑法第41 條條文，並於95年7 月1 日施行，被告行為時之刑法第41條 第1 項前段規定：「犯最重本刑為5 年以下有期徒刑以下之
刑之罪，而受6 個月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之宣告，因身體、 教育、職業、家庭之關係或其他正當事由，執行顯有困難者 ，得以（銀元）1 元以上3 元以下折算1 日，易科罰金。」 。又被告行為時之易科罰金折算標準，依修正前罰金罰鍰提 高標準條例第2 條規定（現已刪除），就其原定數額提高為 100 倍折算1 日，是本件被告行為時之易科罰金折算標準， 應以銀元300 元至100 元折算1 日，經折算為新臺幣後，應 以新臺幣900 元至300 元折算為1 日。惟被告行為後新法第 41條第1 項前段修正為：「犯最重本刑為5 年以下有期徒刑 以下之刑之罪，而受6 個月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之宣告者， 得以新臺幣1000元、2000元或3000元折算1 日，易科罰金。 」比較修正前後之易科罰金折算標準，以修正前之規定較有 利於被告。故本件就被告行使變造私文書罪減得之刑部分及 變造特種文書罪減刑前後部分分別判處之刑，即應依前開說 明，適用修正前刑法第41條第1 項前段、修正前罰金罰鍰提 高標準條例第2 條規定，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㈣至經被告變造之史蒂芬納公司合作金庫銀行存摺交易明細影 本，業據被告持向陽信銀行行使，已屬陽信銀行所有，而非 被告所有之物，自不得宣告沒收；另經變造之健保卡部分， 因該健保卡已於扣案入庫後已遺失，此經證人即查獲警員龍 富敏於檢察官偵查中證述明確（97偵字第2729號卷第78頁） ，該健保卡既已滅失，為免執行困難，爰亦不另為沒收之宣 告。
三、應適用之法條：
刑事訴訟法第299 條第1 項前段、第273 條之1 第1 項、第 310 條之2 、第454 條第1 項，刑法第2 條第1 項、第216 條、第210 條、第339 條第1 項、第212 條、第62條前段， 修正前刑法第28條、第55條、第41條第1 項前段、第51條第 5 款，刑法施行法第1 條之1 第1 項、第2 項前段，修正前 罰金罰鍰提高標準條例第2 條，中華民國九十六年罪犯減刑 條例第2 條第1 項第3 款、第7 條、第9 條、第10條第1 項 。
四、如不服本判決，得自收受送達之翌日起1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 訴狀（應附繕本），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 滿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狀於本院，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本案經檢察官丁俊成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98 年 8 月 7 日 刑事庭 法 官 林靜梅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施春祝中 華 民 國 98 年 8 月 7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10 條
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5 年以下有期徒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2條
偽造、變造護照、旅券、免許證、特許證及關於品行、能力服務或其他相類之證書、介紹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1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3 百元以下罰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6 條
行使第210 條至第215 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 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第1項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5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1 千元以下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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