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財產法院行政判決
98年度行商訴字第109號
民國98年8月6日辯論終結
原 告 天魁股份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甲○○（董事長）
訴訟代理人 劉法正律師
楊祺雄律師
複代理人 蘇燕貞律師
被 告 經濟部智慧財產局
代 表 人 乙○○（局長）
訴訟代理人 丙○○
上列當事人間因商標註冊事件，原告不服經濟部中華民國98年3
月25日經訴字第09806109360 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本院
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事實概要：
原告前於民國96年8 月6 日以「四通八達」商標（下稱系爭 商標，如附圖1 所示），指定使用於商標法施行細則第13條 所定商品及服務分類表第5 類之「人體用藥品、中藥材、草 藥、藥用酒、綜合維他命、鈣粉、醫療用草藥茶、營養補充 品、植物纖維素營養補充品、抗氧化營養補充劑、營養補充 劑、含維他命及礦物質營養補充品、營養補充膠囊、素雞精 、食療或醫藥用澱粉、醫療用減肥補助食品、人蔘精、靈芝 精丸、醫療用手環、磁性穴道貼布」等商品，向被告申請註 冊。經被告審查，以97年12月12日商標核駁第312083號審定 書為核駁之處分。原告不服，提起訴願，經經濟部98年3 月 25日經訴字第09806109360 號決定駁回，遂向本院提起行政 訴訟。
二、原告聲明求為判決：㈠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㈡被告應 就申請第096037430 號「四通八達」商標為核准註冊之處分 。並主張：
㈠系爭商標為一暗示性商標，足以表彰商品之產製來源及信譽 與他人不同，具有商標識別性：
⒈系爭商標圖樣係由中文「四通八達」4 字所構成，而「四 通八達」係一成語，主要形容「交通便利」。惟原告是以 隱含譬喻方式間接說明商品的相關特性，當消費者尚需運 用一定程度的想像、思考、感受或推理，才能領會商標與
商品間的關聯性，爾後頂多產生「調整體質、調節生理機 能、促進新陳代謝」之想像空間，顯然具有商標識別性。 尤其，參酌原告實際將系爭商標標示於產品包裝盒上之型 態，實可吸引消費者之注意力，更足以表彰商品之產製來 源及信譽與他人不同。
⒉成語因隱含特殊涵義，且較為消費者所熟悉，因此，原告 乃結合各種商品之性質，業以「俠骨柔情」、「鐵血柔情 」、「極地反攻」、「千里之外」、「武林高手」、「關 鍵時刻」、「龍騰虎躍」、「獨善其身」等成語作為商標 圖樣，陸續取得註冊商標權在案，此類型之商標亦為原告 企業慣以表彰商品之方式。而在商標註冊實務上，被告核 准成語商標於各類商品／服務註冊亦屬常態。即便是以常 見之成語作為商標圖樣，只要結合商品使用之後，能夠使 相關消費者認識其為表彰商品之標識，並得藉以與他人之 商品相區別，自具有識別性，並無不准註冊之理。 ㈡原告及第三人前分別以習知常用之成語作為商標圖樣向被告 申請註冊，指定使用於商標法施行細則第13條所定商品及服 務分類表第30類之茶葉、茶葉製成之飲料…等同一或類似商 品，業經被告核准註冊。顯然被告不認為以習知常用之成語 作為商標使用，有不符商標法第5 條之情事。惟被告及訴願 機關於本件絲毫未考量前述成語商標有多件係近期始獲准註 冊，且商標組成型態與本案極相雷同，案情幾無二致，其判 斷顯有不依法令及行政自我拘束原則，併有恣意裁量之違法 ，並違反行政自我拘束原則與平等原則，亦屬理由不備之違 法處分。
三、被告聲明求為判決駁回原告之訴。並抗辯： ㈠系爭商標圖樣係由單純之文字「四通八達」所組成，此為國 人習用之成語，表達既定之概念，以之作為商標圖樣，指定 使用商品，一般消費者自不會將其視為辨別商品之來源，系 爭商標應不具商標識別性，不足以使商品之相關消費者認識 其為表彰商品之標識，並得藉以與他人之商品相區別，自有 前揭法條規定之適用。
㈡至原告於起訴狀中舉有多件以成語作為商標圖樣，而獲准註 冊一節，經查案情有別，核屬另案及其是否妥適問題，尚不 得執為本件亦應核准註冊之論據。
四、查系爭商標係於96年8 月6 日申請註冊，是系爭商標之申請 應否准許註冊，應以92年5 月28日修正公布之商標法（即現 行商標法）為斷。故兩造之爭點為系爭商標是否違反商標法 第23第1 項第1 款規定。經查：
㈠按（第1 項）商標得以文字、圖形、記號、顏色、聲音、立
體形狀或其聯合式所組成，（第2 項）前項商標，應足以使 商品或服務之相關消費者認識其為表彰商品或服務之標識， 並得藉以與他人之商品或服務相區別，商標法第5 條定有明 文。商標有不符合同法第5 條規定情形者，不得註冊，同法 第23條第1 項第1 款亦有明文。準此，商標重在足使商品或 服務之相關消費者認識其為表彰商品或服務之標識，並得藉 以與他人之商品或服務相區別，而具有識別性。 ㈡查系爭商標圖樣係由單純橫書之中文印刷字體「四通八達」 4 字由左至右排列所構成。此一語詞為國人習用之成語，具 有「四方相通的道路」之意，形容交通之便利（見「晉書」 卷127 ：「滑臺四通八達，非帝王之居。」及蘇軾之論綱梢 欠折利害狀：「今之京師，古所謂陳留，四通八達之地，非 如雍洛有山河之險足恃也。」），亦有形容對事理明白曉暢 、融會貫通之意（見「朱子語類」卷11：「看得四通八達， 有些窒礙，方有進益。」）此有原告於申請註冊階段所提教 育部國語推行委員會所編纂「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之網頁 列印資料附卷可稽（見商標核駁卷第20頁）。今原告以「四 通八達」為其商標圖樣，指定使用於「人體用藥品、中藥材 、草藥、藥用酒、綜合維他命、鈣粉、醫療用草藥茶、營養 補充品、植物纖維素營養補充品、抗氧化營養補充劑、營養 補充劑、含維他命及礦物質營養補充品、營養補充膠囊、素 雞精、食療或醫藥用澱粉、醫療用減肥補助食品、人蔘精、 靈芝精丸、醫療用手環、磁性穴道貼布」之藥物用品、補品 等商品，實不足以使相關消費者認識其為表彰商品之標識， 並得藉以與他人之商品相區別，故系爭商標不具識別性。 ㈢原告雖主張消費者尚需運用一定程度的想像、思考、感受或 推理，才能領會商標與商品間的關聯性，爾後頂多產生「調 整體質、調節生理機能、促進新陳代謝」之想像空間，屬於 暗示性商標云云。然所謂暗示性商標，係指商標圖樣以隱含 譬喻方式暗示商品或服務之形狀、品質、功用或其他有關成 分、性質、特性、功能或目的等，但非為業者所必須或通常 用以說明商品或服務者。雖原告多方嘗試將「四通八達」另 作他解，惟因「四通八達」已為國人廣泛使用之成語，並具 有普遍認知之特定意涵，原告將之使用於藥物用品、補品類 商品，消費者實不須高度想像力，即可直接聯想食用原告所 指定使用之商品後可有調整體質、調節生理機能、促進新陳 代謝之功效，核屬描述商品功能之用語。「四通八達」此一 描述性用語，並無任何以隱含譬喻方式暗示原告所申請指定 之商品具有何特殊「調整體質、調節生理機能、促進新陳代 謝」之效果，亦無從指示及區別上揭商品之來源，故非屬暗
示性商標甚明。故原告此部分主張，委無足取。 ㈣原告所舉多件以成語作為商標圖樣申准註冊諸案例（見商標 核駁卷第22至24、37至59頁，本院卷第21至31、111 至141 頁），核其商標圖樣或使用其他成語，然其個別意義不同， 亦與系爭商標圖樣「四通八達」之意義有別，或所指定使用 之商品與系爭商標不同，或所指定使用之商品或服務有別， 或部分註冊商標圖樣除中文文字外，另加以其他外文文字或 設計圖案，整體觀察其商標圖樣，足供相關消費者認識其為 表彰商品或服務之標識，並得藉以與他人之商品或服務相區 別，案情有別，係屬另案是否妥適問題，基於商標審查個案 拘束原則，要難比附援引，執為系爭商標亦應准予註冊之論 據。而因個案事實及證據樣態差異，於個案中調查審認結果 ，自有不同，商標圖樣之個案近似程度差異及其他因素影響 各有不同，自不能以其他近似商標之案件，主張得為比附援 引，要求作相同有利之結論。被告於審查本件商標申請註冊 案件時業已論述不予註冊之理由，並說明原告引述之前案與 本案不同，即與行政自我拘束原則、禁止差別待遇原則及平 等原則無違，併予指明。
㈤原告雖主張其實際將系爭商標標示於產品包裝盒上之型態， 實可吸引消費者之注意力，更足以表彰商品之產製來源及信 譽與他人不同云云，並於申請註冊階段提出「四通八達膠囊 【食品】為證（見商標核駁卷第21頁），於本件行政訴訟提 出東震股份有限公司登記資料、刊物、行事曆（見本院卷第 33至66頁）、「悅近自然」系列商品型錄（見本院卷第69頁 反面）為證。惟原告於本院審理時明確主張系爭商標係屬暗 示性商標，並無為商標法第23條第4 項之法律上主張（見本 院卷第107 頁）。是以本件自無庸審究原告實際上如何使用 系爭商標之態樣及其使用時間之長短，僅須審酌系爭商標圖 樣本身是否足資識別商品而得與他人商品互相區別。況該等 證據資料與系爭商標圖樣亦屬有間，亦不得執為有利原告判 斷之論據。
五、綜上所述，系爭商標有商標法第23條第1 項第1 款所定情形 。從而，原處分就系爭商標註冊案所為應予核駁之處分，並 無違法，訴願決定予以維持，核無不合。原告訴請撤銷，並 命被告就系爭商標應為核准註冊之處分，為無理由，應予駁 回。
六、本件事證已明，兩造其餘主張或答辯，已與本院判決結果無 涉，爰毋庸一一論列，併此敘明。
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智慧財產案件審理法第1條，行政訴訟法第98條第1 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98 年 8 月 27 日 智慧財產法院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陳國成
法 官 曾啟謀
法 官 蔡惠如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並表明上訴理由（須按他造人數附繕本）。
如於本判決宣示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須按他造人數附繕本）。
中 華 民 國 98 年 8 月 27 日 書記官 林佳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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