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花蓮分院民事判決 96年度上字第28號
上 訴 人 丙○○
訴訟代理人 乙○○
被上訴人 甲○○
訴訟代理人 郭重鑾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96年
8月16日95年度訴字第39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經本院於97年2
月20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甲、兩造之主張：
一、上訴人主張：
㈠訴外人即上訴人之母陳秀鳳於民國87年9月28日與被告訂立 「陳秀鳳建築工程合約書」（以下稱系爭合約書），以其所 有坐落臺東縣太麻里鄉○○段（以下同）884、885、886、8 87、888、889、890、910地號之8筆土地供被上訴人建築房 屋11幢。雙方並約定工程分A段3幢、B段8幢分2段興建。其 中A段承攬總價為新臺幣（下同）320萬元，A段完成後，B段 施工前雙方再研商B段資金、售屋規劃。惟被上訴人於施工 期間迭稱資金不足，額外要求陳秀鳳支付工程款及各項稅款 共7,025,075元。陳秀鳳乃同意被上訴人辦理民間貸款，被 上訴人遂至訴外人洪兆雄代書處向訴外人洪福榮、楊一芳及 洪美華等金主辦理民間貸款。然被上訴人利用陳秀鳳與上訴 人識字不多亦不諳票據發票行為之意義，交付金額空白但已 簽名發票之本票8紙及借據3張，委由被上訴人向上開人士借 款。陳秀鳳與被上訴人原約定借款之金額為7,025,075元， 詎被上訴人竟為能清償自己積欠訴外人吳瑞芳之600萬元債 務，即利用此一機會，向上開人士借款1,380萬元，並且分 別以前開陳秀鳳之土地設定抵押。因被上訴人未能清償超額 冒貸，使嗣後分割並移轉為上訴人所有之890-1、886-1地號 土地，遭債權人聲請拍賣，並於94年3月21日拍賣完畢。 ㈡陳秀鳳與上訴人為母子，陳秀鳳與被上訴人訂立系爭合約書 並興建房屋之初，即囑意將890-1、886-1地號土地，及坐落 其上第317建號之建物贈與上訴人，嗣並移轉所有權完畢。 本件係被上訴人以詐術使上訴人及陳秀鳳陷於錯誤，會同向 債權人借款而圖得額外之600萬元以清償被上訴人自己所負 債務，其因此受有600萬元之不當得利，並因此而使上訴人 受有損害，損益之間基於同一原因變動，上訴人自得基於不
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訴請被告返還該600萬元，惟因考慮與 上訴人之母陳秀鳳各有損害，即每人受損300萬元，依民法 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返還。
㈢因原判決未查，遽予駁回上訴人對被上訴人之請求，上訴人 不服，提起上訴，並聲明請求：⑴原判決廢棄；⑵被上訴人 應給付原告300萬元，並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即95年3月 1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⑶願供擔 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上訴人主張：
㈠被上訴人與訴外人陳秀鳳簽訂系爭合約書後，經陳秀鳳書立 「授權書」授權辦理有關上開房屋合建之相關事宜，且由陳 秀鳳提供前揭土地設定抵押作為擔保，向銀行及民間金主籌 措資金，而向訴外人吳瑞芳所借之600萬元，亦係用供本件 興建房屋之用，是嗣後向訴外人楊一芳、洪美華所借得之1, 380萬元，雖係清償吳瑞芳之上開借款，惟仍係因本件興建 房屋之用途，非清償被上訴人自己之債務。
㈡本件之借款在被告與陳秀鳳簽訂合約書後，均已陸續支付無 餘而不存在。又本件辦理借款時，上訴人及其父母乙○○、 陳秀鳳均在場，本票係由上訴人之父母簽名、蓋章，並在其 等面前填載日期及金額，上訴人之父、母包括上訴人本人均 於借款之初，即知貸款金額為1,380萬元，並均知悉借款之 目的，並「授權」被告全權處理借款事宜，殊無上訴人所稱 被上訴人以詐術使上訴人與陳秀鳳陷於錯誤，會同向債權人 借款，而圖有「不法利益」情事之存在。
㈢另北橋段886-1、890-1地號土地及地上317建物，依上訴人 所提出之土地登記謄本所載，係由上訴人之母陳秀鳳於「88 年移轉所有權登記予上訴人後」，上訴人始執此不動產向中 國農民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簡稱農民銀行）辦理設定抵押 借款，此觀土地登記謄本簿登載，設定義務人係上訴人丙○ ○，債務人為上訴人丙○○及其母陳秀鳳即明，嗣因上訴人 未依約清償借款，遭農民銀行向臺灣臺東地方法院聲請核發 支付命令確定而聲請強制執行，由訴外人季彰德拍定取得， 被上訴人並非該筆借款之債務人，並無獲得本件不當得利之 不法利益。
㈣上訴人所提出陳情書，其上所載「林東山等9名」，均非簽 訂建築合約之見證人，亦不知悉建築資金籌措過程，該陳情 書不能據為上訴人有利證明之依據。
㈤爰聲明請求：㈠上訴駁回；㈡如受不利之判決，願供擔保免 為假執行。
乙、本件經協議兩造簡化不爭執事項及爭點如下：
一、不爭執事項：
㈠訴外人陳秀鳳與被上訴人於87年5月15日簽訂授權書，由陳 秀鳳授權被上訴人就884、885、886、887、888、889、890 、910地號等8筆土地，處理與陳振瑞間因合建契約所生之一 切糾紛。
㈡陳秀鳳於87年9月28日與宏元工程行即被上訴人簽訂系爭合 約書，雙方約定以陳秀鳳所有前開8筆土地供被上訴人建築 ，合約約定工程分為A區3棟、B區8棟施作，約定A段承攬總 價320萬元。並約定於A段簽約完成後將銀行貸得之款項撥付 給被告。B段工程由雙方合作完成之A段施作完成後，於Ｂ段 施工前，雙方應研商完成，包含資金、售屋（B1-B8）之規 劃。
㈢被上訴人曾向訴外人楊一芳、洪美華各借得980萬元、400萬 元。並以886及890地號土地（原所有權人為陳秀鳳）供為擔 保。該2筆土地曾於⑴87年12月9日，就所有權全部設定最高 限額抵押權600萬元予吳瑞芳，債務人為陳秀鳳，約定權利 存續期間自87年12月8日起至88年3月18日止，嗣於88年5 月 4日因清償而辦理塗銷登記。⑵88年4月28日，就所有權全部 設定抵押權180萬元予楊一芳，債務人為陳秀鳳與被上訴人 ，約定權利存續期間自88年4月27日起至88年6月27日止，嗣 於88年10月27日因清償而辦理塗銷登記。⑶88年5月29日， 就所有權全部設定最高限額抵押權480萬元予洪美華，債務 人為陳秀鳳、乙○○、被上訴人，約定權利存續期間自88年 5月26日起至88年7月26日止，嗣於88年10月27日因清償而辦 理塗銷登記。
㈣前開886及890地號，曾於88年4月1日分割出886-1、890-1地 號土地，並於88年7月29日由陳秀鳳以買賣名義移轉登記予 上訴人。同年10月21日，就前開885-3、886-1、890-1地號 土地所有權全部設定最高限額抵押權216萬元予農民銀行， 債務人為上訴人、陳秀鳳，權利存續期間自88年10月19日起 至118年10月18日止。
㈤陳秀鳳曾授權被上訴人向民間借款，就7,025,075元之範圍 內不爭執。而被上訴人確有將向楊一芳、楊美華所借得之1, 380萬元其中600萬元交予訴外人吳瑞芳用以清償對吳瑞芳之 借款。
㈥訴外人乙○○於89年8月9日向臺灣臺東地方法院檢察署，以 被上訴人為宏元工程行之負責人，於87年9月28日與陳秀鳳 訂立系爭合約書，約定：陳秀鳳所有第884號至890號及第91 0地號8筆土地交由被上訴人承包合建。詎被上訴人於B段工 程完工後，竟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未與陳秀鳳及乙○○
會算其興建房屋所支出之成本及研商出賣房地之價金，即將 上揭B段地號上之房地出賣，並將所得扣除相關支出後之應 分配之予陳秀鳳之盈餘9,431,000元全數予以侵吞入己，因 認被上訴人涉有刑法侵占及背信罪嫌，提出告訴。嗣經臺灣 臺東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以90年度偵字第700號為不起訴 處分。
㈦乙○○與陳秀鳳曾以被上訴人於88年4月27日，誘騙乙○○ 在本件8張未填具金額及發票日期之本票上簽署乙○○及代 簽陳秀鳳之姓名，事後並未經2人之同意，在上開8張本票上 ，偽填本票金額及發票日期，並以其中4張本票，向法院聲 請對乙○○及陳秀鳳之財產強制執行。並於同年4月28日， 要求乙○○在3紙債權人分別為楊一芳及洪美華未填載借款 金額之收據上簽署乙○○及代簽陳秀鳳之姓名，事後亦未經 同意，在上開3紙收據上，偽填收據上之借款金額。被上訴 人並假籍與陳秀鳳及乙○○2人合建房屋之名義，向銀行貸 款並設定抵押權，用以償還被告私人之債務，並將建屋所得 全數取走，並詐騙告訴人簽立上開本票，因認被上訴人涉有 偽造有價證券、偽造文書、詐欺取財之罪嫌，於90年10月9 日向臺灣臺東地方法院檢察署提出告訴。經臺灣臺東地方法 院檢察署以91年度偵字第749號不起訴處分。 ㈧另由訴外人汪憲明、伊掃魯刀於92年3月17日向臺灣臺東地 方法院檢察署提出告發，認為被上訴人於87年9月28日與陳 秀鳳訂立系爭合約書，約定陳秀鳳所有第884號至890號及91 0地號8筆土地交由被告承包合建，陳秀鳳並書寫「授權書」 交被上訴人處理有關合建房屋之相關事宜，詎被上訴人在取 得陳秀鳳所交付之印鑑證明及印鑑章後，未經陳秀鳳之同意 ，以陳秀鳳所有之上開8筆土地設定抵押予吳瑞芳，向吳瑞 芳借款600萬元。被上訴人並就陳秀鳳因系爭合約書必需支 付工程款及各項稅款等共7,025,075元，主動向陳秀鳳介紹 向楊一芳及洪美華等金主借款，並使陳秀鳳及其夫乙○○即 在未填寫金額及日期之本票8張和借據3張上簽名後，交付與 被上訴人代為處理借款事宜，然被上訴人竟在本票及借據填 寫金額達1,380萬元，超過陳秀鳳及乙○○委託被上訴人向 民間借款之7,025,075元，而認被告涉有詐欺取財罪、偽造 文書及背信罪嫌。經臺灣臺東地方法院檢察署於93年4 月27 日以93年度偵字第974號為不起訴處分。
㈨被上訴人曾以系爭8張本票其中4張（即票據號碼068777、06 8784、068785及068786號），發票人為陳秀鳳、乙○○及被 上訴人3人，發票金額共計560萬元，向臺灣臺東地方法院聲 請強制執行裁定，經以91年度執字第3886號裁定准許強制執
行。惟陳秀鳳及乙○○以4張本票係被上訴人逾越授權範圍 ，並偽造4張本票金額及發票日向他人借款，提出確認本票 債權不存在之訴。經同法院以93年東簡字第65號判決認：4 紙本票係由陳秀鳳、乙○○簽名、蓋章並在陳秀鳳、乙○○ 面前填載日期及金額後，始交付與訴外人洪福榮，是以該4 紙本票之發票行為已完成。該4紙本票發票日期及金額，縱 如陳秀鳳、乙○○所主張，係被上訴人所補填，但被上訴人 之補充行為，亦可認係出於票據行為人即陳秀鳳、乙○○之 授權，尚難認該票據無效，是以系爭本票發票之票據行為已 完成而屬成立有效。共同發票人依照票據法第5條之規定， 應連帶依票據上所載文義負責，是以共同發票人均為票據債 務人，須負最終之票據責任，共同發票人之一清償票據債務 取得票據成為執票人時，若肯認其取得票據權利，得向他共 同發票人行使票據權利，將導致共同發票人間同時互為票據 權利人與票據債務人，而生循環追索之結果，基於同一法律 上理由，此種情形有類推適用票據法第99條第1項之必要。 應認發票人取得票據時，其票據權利與義務即因混同而消滅 ，對於票據上其他票據債務人，僅得依照內部之法律關係請 求清償。陳秀鳳、乙○○及被上訴人既為共同發票人，被上 訴人自不得向陳秀鳳、乙○○主張本票上之權利。 ㈩94年3月21日上訴人所有886-1、890-1地號土地，經債權人 農民銀行聲請強制執行，由臺灣臺東地方法院以93年度執字 第4515號強制執行事件拍賣執行完畢。
二、主要爭點：本件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為不當得利有無理由？丙、本院得心證之理由：
一、查上訴人主張：訴外人即上訴人之母陳秀鳳於87年9月28 日 與被上訴人訂立系爭合約書，以其所有包括884、885、886 、887、888、889、890、910地號之8筆土地供被上訴人建築 房屋11幢。雙方並約定工程分A段3幢、B段8幢分2段興建， 其中A段承攬總價為320萬元。A段完成後，B段施工前雙方再 研商B段資金、售屋規劃。被上訴人於施工期間迭稱資金不 足，陳秀鳳乃同意被上訴人辦理民間貸款，被上訴人遂至訴 外人洪兆雄代書處向訴外人楊一芳及洪美華等金主辦理民間 貸款，並簽發本票8張及借據3張，委由被上訴人向上開人士 借款共1,380萬元，並且分別以前開陳秀鳳之土地設定抵押 後，將其中600萬元，交付予訴外人吳瑞芳。陳秀鳳於88年7 月29日將886及890地號於88年4月1日分割出886-1、890-1地 號土地，以買賣名義移轉登記予上訴人，被上訴人已將工程 全部完工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且有系爭合約書、土地登 記謄本、本票8紙、借據在卷可稽，堪信為真實。
二、按民法第179條之不當得利，以無法律上原因而受利益，致 他人受損害為成立要件，且損害與利益間須有因果關係始克 相當。
三、經查：
(一)本件北橋段884、885、886、887、888、889、890、910地號 8筆土地，於88年7月29日前均係上訴人之母陳秀鳳所有，且 係陳秀鳳於87年9月28日與被上訴人訂定系爭合約書，並同 意被上訴人辦理民間貸款，且簽發本票8張及借據3張，委由 被上訴人向民間人土借款共1,380萬元，並以前開陳秀鳳之 土地設定抵押後，被上訴人將其中600萬元，交付予訴外人 吳瑞芳，而上訴人係於88年7月29日始取得由886及890地號 於88年4月1日所分割出之886-1、890-1地號土地等情，既為 兩造所不爭執，並經本院認定屬實如上，則縱上訴人所主張 被上訴人係以詐術使上訴人及陳秀鳳陷於錯誤，會同向債權 人借款而圖得額外之600萬元以清償被上訴人自己所負債務 ，其因此受有600萬元之不當得利屬實，然所受損害者應係 該時土地所有權人陳秀鳳，上訴人於該時既非土地所有權人 ，殊難認受有何損害。況依諸上開不爭執事項⑴至⑼以觀， 本件系爭合約之當事人除被上訴人及陳秀鳳外，僅上訴人之 父乙○○亦參與其事，甚且由不爭執事項⑹至⑼所載各訴訟 案件，主張遭被上訴人詐欺或偽造文書、偽造有價證券之被 害人，亦僅陳秀鳳及乙○○二人，並未見及上訴人，而上訴 人就所主張其有遭被上訴人施以詐術陷於錯誤乙節，復迄未 舉證以實其說，是上訴人此部分主張委難採信，益證其所主 張因遭被上訴人詐欺而受有損害乙節，實無可取。(二)次查，本件訴外人陳秀鳳將886 -1及890-1地號土地於88年7 月29日以買賣為原因移轉登記予上訴人所有後，上訴人即於 88年10月21日設定最高限額216萬元之抵押權予農民銀行， 此有上開土地登記簿謄本在卷可稽（原審卷第29頁至第30頁 ），上訴人雖稱該抵押權係被上訴人自己辦的，其不知情云 云，然為被上訴人所否認（本院97年2月20日言詞辯論筆錄 第2頁），而上訴人就此事實並未舉證以實其說，故其此部 分主張已難認屬實。況上訴人取得886 -1 及890-1地號土地 後，係因上訴人於88年10月29日向訴外人農民銀行借款180 萬元未依約清償而遭該銀行聲請臺灣臺東地方法院核發支付 命令確定而聲請執行，業經本院依職權調取臺灣臺東地方法 院89年度促字第1259號、90年度執字第902號、91年度執字 第284號、92年度執字第378及93年度執字第4515號卷核閱無 訛，顯見上訴人所受損害係因法院之強制執行，復且上訴人 並未能舉證證明該損害與被上訴人向訴外人吳瑞芳清償600
萬元有何因果關係，故難謂被上訴人有何不當得利可言。四、綜上，上訴人主張本於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求被上訴人 給付300萬元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其假執行之聲請亦失所 附麗，應併予駁回。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及駁回其假 執行之聲請，其理由與本院所認雖稍屬有異，但結論並無二 致，仍應予維持。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 ，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五、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 、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97 年 2 月 29 日 民事庭審判長法 官 謝志揚
法 官 林慶煙
法 官 許仕楓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及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 (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 書記官 吳家瑩
中 華 民 國 97 年 2 月 29 日附註：
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第2項)：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委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