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造文書等
臺灣高等法院 臺中分院(刑事),上更(一)字,96年度,190號
TCHM,96,上更(一),190,20080220,1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96年度上更(一)字第190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甲○○
選任辯護人　陳世煌　律師
　　　　　　黃俊昇　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庚○○
上　一　人
選任辯護人　周春霖　律師
右上訴人等因偽造文書等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92年度訴
字第1188號中華民國93年3月3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
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91年度偵字第23422號），提起上訴，判決
後經最高法院發回更審，本院判決如左：
主 文
原判決關於甲○○、庚○○部分撤銷。
甲○○共同公務員假借職務上之機會行使偽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他人，處有期徒刑貳年拾月，基因國際股份有限公司付款簽收簿上偽造之「邱炎豊」署押參枚沒收；又共同連續商業負責人，以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處有期徒刑肆月，減為有期徒刑貳月。主刑部分應執行有期徒刑貳年拾壹月。庚○○共同行使偽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他人，處有期徒刑貳年肆月，基因國際股份有限公司付款簽收簿上偽造之「邱炎豊」署押參枚沒收；又共同連續商業負責人，以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處有期徒刑肆月，減為有期徒刑貳月。主刑部分應執行有期徒刑貳年伍月。
事 實
一、甲○○於民國（下同）84年3月間擔任中央健保局（下稱健 保局）台中聯合門診中心行政組組員，負責該中心庶務採購 業務，88年10月間兼任健保局台中聯合門診中心藥品零購業 務，至90年10月間轉調健保局中區分局承保二組擔任辦事員 ，負責勞保資料調閱業務，乃係依法令從事於公務之人員。 其與藥商楹聯國際有限公司（下稱楹聯公司）董事即海連天 國際有限公司副總經理庚○○因藥品採購而結識；甲○○並 透過庚○○介紹而結識百麗能國際有限公司負責人林顯門（ 本名林文田，經原審依違反商業會計法判處有期徒刑4月確 定在案），再透過林顯門之介紹而認識基因國際股份有限公 司（下稱基因公司）之負責人辛○○。詎甲○○、庚○○2 人明知甲○○已於91年2、3月間調至健保局中區分局辦理勞 保資料調閱業務，不再負責健保局台中聯合門診中心之藥品 零購業務，竟因需錢孔急，遂萌歹念，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



之所有，基於概括犯意之聯絡，共同謀議以虛假不實之醫院 藥品訂貨單向基因公司詐取財物，2人議定後遂於91年2月間 某日向基因公司之負責人辛○○詐稱：甲○○於職務上瞭解 健保局台中聯合門診中心採購藥品零購業務程序之機會，且 甲○○原在健保局台中聯合門診中心負責藥品採購業務，對 該中心藥品採購有審核權，瞭解健保局審核之藥價有部分價 差很大，如可以低廉之價格向藥商進貨後再轉手賣給醫院， 顯然有利可圖，甲○○當時雖已調至健保局中區分局其他單 位，但仍有管道可取得健保局台中聯合門診中心之藥品採購 訂單，庚○○則因舊時業務關係而可取得台中縣大里市仁愛 綜合醫院（下稱仁愛醫院）藥品訂貨單等語，使辛○○不疑 有他後同意以提供購藥資金之方式參與前開生意之經營，甲 ○○、庚○○2人並進一步與辛○○協議，約定由甲○○、 庚○○分別負責取得健保局台中聯合門診中心、中國醫藥學 院附設醫院及仁愛醫院等之藥品訂貨單及尋找藥商提供貨源 ，基因公司則負責提供資金向渠等2人所尋得之藥商買貨， 並依各家醫院所開立訂貨單之數量及期限交貨予醫院，待庚 ○○出面向各醫院請領款項後，由甲○○與庚○○各分所得 利潤之百分之15，基因公司則可獲得百分之70，致使辛○○ 陷於錯誤後同意出資參與前揭購藥、售藥之生意。嗣甲○○ 、庚○○2人即於下列時、地先後以前揭方式向基因公司行 詐，茲分述如下：
㈠91年2月間某日，由甲○○打好不實之仁愛醫院向國嘉製藥 工業股份有限公司及寶齡富錦製藥廠股份有限公司訂購「 SILMARIN」、「OS-CAL」等藥品，總價分別為1,890萬元及 350萬4千元之藥品訂貨單各1紙（如附件一所示）後，持該 2張訂貨單向辛○○表示已有訂單，並誆稱：將以分3批進貨 之方式送貨至仁愛醫院，預計第一批先送「OS-CAL」48萬顆 ，由於向藥廠買貨之藥價成本約168萬元，須由基因公司先 行支付貨款云云，辛○○不疑有詐，遂同意出資，甲○○則 先行向其認識之藥商購買「OS-CAL」5萬顆、庚○○則自行 籌得「OS-CAL」約2萬顆，由甲○○將前開共計約7萬顆之「 OS-CAL」藥品送往不知情之友人處重新包裝成20餘箱，再由 庚○○覓得先前認識而不知情之修車廠老闆娘蔡素雲指派現 已離職之年籍不詳但已成年之試用員工「吳聰明」駕車冒充 藥商，由甲○○、庚○○陪同於91年2月27日押送前開藥品 20餘箱前往基因公司，向辛○○佯稱該20餘箱藥品內裝有「 OS-CAL」48萬顆，並要求基因公司於甲○○填寫製作之48萬 顆「OS-CAL」送貨單上簽收，同時向基因公司請款168萬元 ，辛○○隨即簽發金額各為84萬元之基因公司支票2紙交予



「吳聰明」以支付貨款。旋由甲○○、「吳聰明」及基因公 司負責人辛○○、總經理己○○共同押送該批「OS-CAL」藥 品到台中縣大里市大仁祥藥局與庚○○會合，甲○○並向辛 ○○表示該藥局乃仁愛醫院之特約藥局，藥即需交往該藥局 云云，而由庚○○事前商請該大仁祥藥局內不知情之友人徐 鳳梅在甲○○製作之48萬顆「OS-CAL」藥品簽收單上以「渼 茹」（徐鳳梅之偏名為徐渼茹）之名義簽收，嗣辛○○、己 ○○離去後，庚○○再將該批內裝僅7萬餘顆「OS-CAL」藥 品載往他處存放，並向辛○○佯稱渠業已將該批48萬顆「 OS-CAL」藥品送至仁愛醫院交貨完成交易，使辛○○陷於錯 誤而讓前開2紙金額各為84萬元之支票悉數兌現。甲○○取 得基因公司之168萬元支票後，即交由當時尚不知情之友人 高標桂陪同當時亦不知情之黃裕藝前往銀行提示兌領該168 萬元現金，甲○○與庚○○等2人得手後各分得84萬元。 ㈡甲○○、庚○○於前次詐騙得逞後，復於91年3月上旬某日 再由甲○○打好不實之健保局台中聯合門診中心向某不詳藥 廠訂購「OS-CAL」及肝藥110萬顆等藥品之訂貨單（未據扣 案）後，持向辛○○佯稱渠等又取得1份藥品訂貨單，須再 由基因公司先行支付貨款購買藥品，辛○○不疑有他，再度 同意出資付款，甲○○、庚○○即將前開㈠之詐騙行為中所 使用之7萬餘顆「OS-CAL」藥品，再度重新包裝成46箱，佯 稱為110萬顆「OS-CAL」及肝藥；復為遂行詐騙之目的，再 度由庚○○委請上開年籍不詳之「吳聰明」假扮藥商，並由 甲○○事先委請任職台中聯合門診中心內不知情之電工兼收 發金武權（業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確定在案）協助代為簽 收藥品，經金武權應允後，甲○○及庚○○即通知基因公司 負責人辛○○於91年3月8日前往健保局台中聯合門診中心辦 理交貨，並獲得辛○○之首肯，甲○○遂偕同假藥商「吳聰 明」運送前開重新包裝之藥品至台中聯合門診中心，再由基 因公司財務總監己○○偕同甲○○、「吳聰明」等人將46箱 藥品交由金武權在基因公司送貨單上蓋用台中聯合門診中心 之收發章以完成收執程序，因而使辛○○再度陷於錯誤而簽 發金額合計為342萬元之支票四紙交付予假藥商「吳聰明」 收執。惟此次藥品除由庚○○卸下5箱送該台中聯合門診中 心藥局外（本件案發後即遭該聯合門診中心退藥拒收），其 餘皆由甲○○佯稱以運送至台中聯合門診中心之藥庫為藉口 ，而載往不詳處所存放。甲○○、庚○○此次再度順利詐取 基因公司共計342萬元之支票4紙，並由甲○○、庚○○及當 時仍不知情之高標桂陪同亦不知情之黃裕藝至銀行提示兌領 現金。而此時因基因公司負責人辛○○要求甲○○、庚○○



2人應交付購置藥品之發票以供基因公司報帳使用，甲○○ 、庚○○為隱瞞藥源及購藥成本，便向友人林顯門表示，渠 等與他人合作買藥，因沒有可購藥品之執照，需要靠行及受 貨人註明為「基因公司」之載明買賣藥品及價格之統一發票 使用，並表明願意先行給付稅金，而由林顯門向曾經積欠林 顯門債務之秋旺企業有限公司（下稱秋旺公司）負責人王碧 山情商虛偽開立統一發票之事。王碧山係商業負責人，明知 秋旺公司事實上與基因公司並無藥品買賣關係，竟為圖取得 甲○○、庚○○所允諾依據開立統一發票金額事先給付之稅 金，先用以償還其積欠林顯門之債務，而應允林顯門之要求 。甲○○、庚○○遂另行起意，與林顯門、王碧山共同基於 虛偽填製會計憑證之概括犯意聯絡，由王碧山於91年3月間 將秋旺公司之空白統一發票交由林顯門，再由林顯門依據甲 ○○、庚○○之要求，而先後填載如附件三所示91年3月11 日、91年3月17日、91年3月17日，買受人為基因公司之秋旺 公司統一發票3張（金額共510萬7,200元）交付予甲○○、 庚○○2人，再由甲○○、庚○○2人將該等統一發票交由基 因公司負責人辛○○以便取信於基因公司而掩飾渠等詐欺犯 行。而甲○○、庚○○取得前開支票款項後，即取其中87萬 元以支付前開㈠之行騙過程中之購藥成本，另103萬元則用 作渠等積欠林顯門債務之清償及支付購置發票以掩飾購藥來 源、成本之稅金，所餘則由甲○○與庚○○各分得76萬元。 ㈢甲○○、庚○○於前開2次行騙得手後，仍承前開詐欺之概 括犯意，與高標桂（現由原審法院通緝中）、丁○○（經原 審依共同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判處有期徒刑6月確定）及另1名 不詳姓名年籍之成年男子（嗣由該男子冒充「邱炎豊」）等 人基於共同之犯意聯絡，於91年3月下旬某日，在楹聯公司 共同謀議假藉中國醫藥學院附設醫院需訂購環亞國際股份有 限公司（下稱環亞公司）之「AMOXYCILLIN」、「ATENOLOL 」、「ACYCLOVER」、「ETOFENAMATE」等4種藥品41萬顆、 總計金額高達3,100餘萬元之藥品名義，再度詐騙基因公司 ，並由甲○○負責打好不實之中國醫藥學院附設醫院向環亞 公司（邱浩南為該公司之董事）訂藥之訂貨單（如附件二所 示）；庚○○則負責向台中市○○路之某藥局購置總價約80 餘萬元之藥品備用；高標桂則假冒環亞公司之董事「邱浩南 」以備基因公司負責人辛○○查詢時與之周旋；丁○○則假 冒藥商「陳國輝」（陳副總）名義與基因公司負責人辛○○ 接洽；並為將來取得基因公司負責人辛○○之支票時得以隱 匿其等之身分而由丁○○以不詳方式取得變造之「邱炎豊」 國民身分證備用。旋於91年3月下旬某日由甲○○向辛○○



出示前開如附件二所示之中國醫藥學院新藥訂貨單，誆稱可 透過環亞公司董事「邱浩南」安排向醫院辦理進貨事宜，隨 後高標桂即假冒環亞公司董事「邱浩南」名義，以電話與辛 ○○聯繫安排藥品送貨事宜，惟此時因辛○○向庚○○質疑 前開仁愛醫院、台中聯合門診中心之藥品何以遲遲未能順利 請款，庚○○為取信辛○○，乃簽發金額分別為180萬4,200 元及481萬6,050元支票2紙予基因公司，充作前2次合作之獲 利，另再由甲○○簽發面額1百萬元之支票乙紙予基因公司 作為合作之擔保，辛○○始同意此次藥品購置之出資，庚○ ○乃將此次事先購進之部分藥品予以包裝後，由甲○○、丁 ○○及自稱係丁○○助理「邱炎豊」之不詳姓名年籍之成年 男子，共同於91年3月29日押送此次預定購置之部分藥品至 基因公司交貨，並由基因公司職員涂佩玲簽收。嗣假冒藥商 「陳副總」之丁○○即向辛○○表示欲請領貨款共計2,150 萬元，而庚○○為免其前開所交付用以前2次「合作獲利」 之支票遭辛○○予以提示兌現，遂委由丁○○向基因公司負 責人辛○○表示願意收受前開庚○○所簽發交付予基因公司 之面額為481萬6,050元支票，經辛○○照准後，辛○○另再 簽發金額分別為450萬元及1,150萬元之支票2紙以作為此次 購藥貨款之支付，並將此3紙支票悉數交由前開冒充丁○○ 助理「邱炎豊」之人，辛○○為求確認，並要求該「邱炎豊 」之人出示身分證以供查核，該自稱「邱炎豊」之人隨即出 示前開變造之「邱炎豊」身分證而行使以取信於辛○○，並 在基因公司付款簽收簿上冒用「邱炎豊」之姓名簽署署押3 枚後，領取上開貨款支票，足以生損害於「邱炎豊」及基因 公司。嗣甲○○、庚○○、丁○○等人再度委由不知情之乙 ○○及丙○○分別將上開基因公司交付之支票持向銀行提示 欲兌領現金，因辛○○即時發覺有異而未為票款之支付，甲 ○○、庚○○、丁○○等人此次始未得款。
二、案經法務部調查局台中市調查站（下稱台中市調查站）移送 台灣台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程序方面：
㈠按被告以外之人（包括證人、鑑定人、告訴人、被害人及共 同被告等）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 之4等四條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 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 ，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 ，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 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同法第



159條之5定有明文。本件於本院前審被告等及辯護人對於證 人己○○、蔡素雲、徐鳳梅、涂佩玲、金武權、林顯門、王 碧山、高標桂、黃裕藝、丁○○、邱祺順、黃文秀、賴美月 等人上開於審判外之陳述，除上訴人即被告（下稱被告）庚 ○○之辯護人對於證人己○○在調查站所為之陳述，表示並 無證據能力外，餘均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本院審 酌上開筆錄作成時，係由證人出於自由意識而陳述，無不當 取供之情形，認為以之作為本案之證據亦屬適當，是證人等 上證言具有證據能力。至於上訴人即被告甲○○之選任辯護 人於本院前審未就上開證人之證言聲明異議，依上開規定已 視為同意有證據能力，同一辯護人再於本審爭執證人等於警 詢或偵查之證言為傳聞證據而否定其證據能力，尚非可採， 應予敘明。
㈡又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中，所在不明而無法傳喚或傳喚不 到者，其於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調查中所為 之陳述，經證明具有可信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犯罪事實之 存否所必要者，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3第3款亦 有明定。被告庚○○之辯護人雖認證人己○○在調查站所為 之陳述，係審判外之陳述，並無證據能力，惟查證人己○○ 經本審傳喚、拘提無著，本院審酌該證人於調查站所為之陳 述，係由證人出於自由意識而陳述，並無非法取證之情況， 具有可信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犯罪事實之存否所必要，依刑 事訴訟法第159條之3第3款前段之規定，自亦得為證據。二、實體方面：
訊據上訴人即被告（下稱被告）甲○○、庚○○均坦承有由 被告甲○○繕打填載不實之如附件一、二及未扣案之健保局 台中聯合門診中心等醫院之藥品訂購單，然後持以向被害人 基因公司之代表人辛○○佯稱係仁愛醫院、健保局台中聯合 門診中心、中國醫藥學院附設醫院訂貨之單據，並實際上有 完成如犯罪事實一之㈠㈡部分所述之送藥流程，及收取被害 人基因公司所簽發之上開支票等事實不諱，惟均矢口否認有 行使偽造私文書及詐欺取財等犯行，被告甲○○辯稱：當初 伊等係與被害人基因公司之代表人辛○○開會協議的，並未 詐騙基因公司。至事實一之㈢部分，並非伊提議的，因伊與 中國醫藥學院附設醫院根本不熟，係伊與丁○○在聊天時他 說他與中國醫藥學院附設醫院有熟，故伊始幫忙打訂貨單。 又因事前辛○○曾找黑道脅迫伊，伊為配合辛○○，故伊於 調查站時始寫下自白書云云。被告庚○○辯稱：當初伊等係 與被害人基因公司之代表人辛○○開會協議的，並未詐騙被 害人基因公司。至事實一之㈢部分，伊係賣藥給甲○○，且



該冒充「邱炎豐」之人係丁○○自行攜同到基因公司的，並 非伊所覓得，亦無證據證明伊與該冒充「邱炎豐」之人有犯 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故與伊無涉云云。經查：
㈠上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甲○○、庚○○於台中市調查站及 檢察官偵查時分別供認不諱（見調查卷第10至21頁、第30至 38頁、第49至61頁；偵查卷第23至27頁、第49至51頁、第66 至73頁），核與被害人基因公司之代表人辛○○指訴及證人 己○○、蔡素雲、徐鳳梅、涂佩玲、金武權、林顯門、王碧 山、高標桂、黃裕藝、丁○○等人分別於調查站、偵查及原 審證述情節均相符合，證人乙○○（已改名為周益萱）與丙 ○○於本審均證述受託代為提示基因公司開具之支票無訛。 此外，有被告甲○○、庚○○分別所立之自白書各1份及被 告甲○○所繕打之仁愛綜合醫院藥品訂貨單2紙、中國醫藥 學院附設醫院新藥訂貨單1紙等在卷可稽（見調查卷第22至 25 頁、第27頁、第67至68頁）。至上開冒充「邱炎豐」之 人確曾在被害人基因公司之付款簽收簿上冒用「邱炎豊」之 姓名簽署署押3枚，亦有基因公司付款簽收簿1紙附卷足按（ 見調查卷第28頁）。此外復有抬頭註明係仁愛、台中聯合門 診中心之收據影本各1紙、註明係基因之收據影本2紙、被告 甲○○所簽發面額1百萬元之支票影本1紙、被告庚○○所簽 發面額分別為180萬4,200元及481萬6,050元之支票影本各1 紙、基因公司所簽發面額450萬元之支票影本1紙、面額86萬 元之支票影本2紙、面額85萬元之支票影本2紙、上開變造之 「邱炎豊」身分證影本1張等附卷足憑（見調查卷第26、29 、48 、第63至65頁、第107、112頁）。 ㈡被害人邱祺順之原名叫邱炎豊，係於87年間始改名為邱祺順 ，扣案上開「邱炎豊」身分證影本上之姓名及年籍均與被害 人邱炎豊之姓名及年籍相符，其本人雖未曾遺失身分證或借 予他人過，但前經常至電子遊戲場打電動玩具而質押該身分 證影本，作為消費保證等情，業據證人邱祺順於台中市調查 站時陳明在卷（見調查卷第93頁），雖該身分證上之相片較 為模糊，現已無法確認係屬何人，但既與被害人邱炎豊（即 邱炎豊）之姓名及年籍相符，且邱炎豊前曾質押該身分證影 本予電子遊戲場，而持以向被害人基因公司詐財之人又非邱 炎豊本人，況亦無證據證明該身分證係偽造，是本院本罪疑 唯輕之原則，認該身分證影本應係遭人持身分證影本所變造 ，並非偽造。
㈢上開仁愛綜合醫院藥品訂貨單2紙並非該醫院所製發，格式 與該醫院所製發之訂貨單並不相同，業據證人黃文秀於台中 市調查站證述在卷（見調查卷第126頁）。另上開中國醫藥



學院附設醫院新藥訂貨單1紙亦非該醫院所製發，訂貨單之 程式、製作內容均與該醫院所製發之訂購單不符，價格亦超 過該醫院之健保價，該醫院並未向環亞公司訂購上開藥品， 亦據證人賴美月於台中市調查站證述在卷（見調查卷第133 頁），此外並有證人黃文秀、賴美月分別所提之財團法人仁 愛綜合醫院藥品訂購單及中國醫藥學院附設醫院訂購單等範 本各1紙等在卷可稽（見調查卷第130、136頁）。至被告甲 ○○於本院前審雖辯稱其係因遭被害人基因公司之代表人辛 ○○找黑道脅迫，其為配合辛○○，故始於調查站時寫下上 開自白書云云，惟被害人基因公司之代表人辛○○於本院前 審否認有找黑道脅迫被告甲○○之事（見本院前審卷第234 頁），且被告甲○○復無法指出其確有遭黑道脅迫之證明方 法，況苟其確有遭黑道脅迫之事，何以於偵查時隻字未提？ 益見被告甲○○此部分所辯顯係事後圖卸之詞，並不足取。 ㈣被告庚○○、甲○○雖另辯稱：當時在調查站時是因為要配 合被害人基因公司之代表人辛○○，所以才會承認犯罪，實 際上辛○○本來就知情，大家就是一起要做樣子給被害人基 因公司背後之金主看而已，應不成立詐欺罪云云，但被害人 基因公司確係遭被告甲○○、庚○○等人行騙，不惟業據辛 ○○於偵查及原審陳述明確，且被告甲○○於原審就到底被 害人基因公司背後之金主為何人乙節，僅供稱知道金主叫做 「曾鏡明」，其僅有1張名片，並沒有其他證據資料可以證 明有該等金主之存在；而被告庚○○則表示，其所知道的都 是被告甲○○跟其說的，其都不太曉得等語，此為辛○○所 堅決否認，則以被告甲○○、庚○○對於所謂「金主」之真 實身分、出資狀況均未能有證據提出以資證明其等有充分之 瞭解觀之，實無可採。再查被告甲○○、庚○○於原審亦均 坦承其等所取得之款項，並無分文給辛○○，果辛○○如被 告甲○○、庚○○所述係屬明知實際上並無醫院訂貨之事存 在，則應無未從其中瓜分任何利益之可能；參以被告庚○○ 於辛○○一再要求前往仁愛綜合醫院、台中聯合門診中心取 款時，卻一再推諉，最後僅簽發兩張面額分別為180萬4,200 元及481萬6,050元之支票各1張予辛○○，惟其中面額180萬 4,200元之支票屆期即遭跳票，另1張則由被告庚○○指示共 同被告丁○○向辛○○取回等情，亦據被告庚○○自白在卷 ，並經共同被告丁○○證述在卷，益徵被告庚○○等人係為 繼續遂行其詐騙被害人基因公司之犯行而圖以此種方式暫時 予以蒙蔽而已，若辛○○亦係詐騙集團成員，則當無一再要 求請款，並將被告庚○○所交付之支票持往銀行辦理提示之 可能；況其等若非要詐騙被害人基因公司，實無在辛○○亦



知情之情況下還到仁愛綜合醫院、台中聯合門診中心去實地 操作藥品之交付流程，綜合上開情節以觀，堪信被告等人確 實係為欺騙被害人基因公司而有以致之，被告等此部分所辯 顯與事實不符，核無可採。
㈤至共同被告丁○○確因參與上開事實一之㈢部分，因而經原 審法院判處有期徒刑6月確定在案，共同被告林顯門及王碧 山確因共同填製如附件三所示之3張不實會計憑證（統一發 票），因而經原審法院各判處有期徒刑4月確定在案，亦有 原審法院92年度訴字第1188號行事判決1份在卷足憑（見本 院前審卷第13至29頁）。綜上所述，足證被告甲○○、庚○ ○上開所辯顯係飾卸之詞，不足採信。是罪證明確，其等犯 行均堪以認定。又被告庚○○於本院前審聲請向第七商業銀 行及財政部台灣省中區國稅局台中市分局函調之基因公司90 年1月至91年5月間所簽發現已兌現回籠之支票及86年至90年 度營利事業所得稅結算申報書暨執行業務所得相關資料，經 核並無法資為有利於被告庚○○之認定。
三、按被告等行為後，刑法及刑法施行法業於94年2月2日經總統 修正公布，並於95年7月1日施行（下稱新刑法，修正前刑法 下稱舊刑法），參酌最高法院95年5月23日刑事庭第8次會議 決議，新刑法第2條第1項之規定，係規範行為後法律變更所 生新舊法律比較適用之準據法，於新刑法施行後，應適用新 刑法第2條第1項之規定，為「從舊從輕」之比較。另於比較 時應就罪刑有關之共犯、未遂犯、想像競合犯、牽連犯、連 續犯、結合犯，以及累犯加重、自首減輕暨其他法定加減原 因（如身分加減）與加減比例等一切情形，本於統一性及整 體性原則，綜其全部罪刑之結果而為比較。本案涉及法律變 更之部分經附表所示比較新舊刑法之規定，以舊刑法有利於 被告，依新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自應適用最有利於被 告之舊刑法。又刑法第10條第2項關於公員之定義，原規定 「稱公務員者，謂依法令從事於公務之人員。」，修正為「 稱公務員者，謂下列人員：依法令服務於國家、地方自治 團體所屬機關而具有法定職務權限，以及其他依法令從事於 公共事務，而具有法定職務權限者。受國家、地方自治 團體所屬機關依法委託，從事與委託機關權限有關之公共事 務者。」，被告甲○○無論依新舊法，均符合公務員定義， 亦予敘明。
四、查本件共犯即自稱「邱炎豊」之成年人，為向被害人基因公 司領取上開事實一之㈢部分之貨款支票，而出示上開變造之 「邱炎豊」身分證，以取信被害人基因公司之代表人辛○○ ，嗣並在被害人基因公司之付款簽收簿上冒用「邱炎豊」之



姓名簽署署押於上，用以表示其已收受上開貨款支票，是該 基因公司之付款簽收簿自具有收據之性質。另該自稱「邱炎 豊」之人冒用「邱炎豊」之姓名簽署於上開付款簽收簿後， 交予被害人基因公司之代表人辛○○，顯然於該文書之內容 有所主張，足以生損害於「邱炎豊」及基因公司。是核被告 甲○○、庚○○所為：⑴關於事實一之㈢部分，係犯刑法第 216條、第212條之行使變造特種文書罪及同法第216條、第 210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及同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 既遂罪。其偽造署押部分係偽造私文書之部分行為，偽造私 文書後持以行使，偽造之低度行為已為行使之高度行為所吸 收，均不另論罪。其等2人與丁○○、高標桂及冒名「邱炎 豊」之成年男子等共5人間，均具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 均為共同正犯。又公訴人認此部分被告所收受之上開支票屆 期不獲支付，詐欺部分僅成立未遂罪，尚有誤會（詳如後述 ）。⑵關於事實一之㈡部分，係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 取財罪及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商業負責人以明知為不 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罪。其等2人與共犯林顯門雖均非 秋旺公司之負責人，但因與該公司之負責人王碧山就違反商 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罪部分共同實施犯罪，依刑法第31 條第1項之規定，此部分應以共犯論。又商業會計法第71條 第1款之罪部分，公訴人起訴法條雖未論及，但因事實欄已 敘及，顯在起訴範圍之內，本院自應併予審判。至被告等就 詐欺取財部分與已成年之「吳聰明」間，具有犯意聯絡及行 為分擔，均為共同正犯。⑶關於事實一之㈠部分，係犯刑法 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被告等與已成年之「吳聰明」 間，具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均為共同正犯。被告甲○○ 、庚○○先後詐欺取財及違反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犯行 ，分別犯罪構成要件相同，顯係基於概括犯意反覆為之，分 別為連續犯，應依法各論以一罪並加重其刑。另其等就事實 一之㈢部分所犯之上開行使變造特種文書、行使偽造私文書 及詐欺取財等3罪間，具有方法、結果關係，應依牽連犯之 規定從一重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處斷。事實一之㈡部分，關 於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罪部分，被告等係於詐欺取得 被害人辛○○簽發之支票並提示兌領現金後，因辛○○要求 被告等交付購置藥品之發票以供基因公司報帳使用，始透過 林顯門與王碧山情商開立不實之統一發票，經王碧山同意而 交付空白統一發票3張，由林顯門依據被告等之要求填載不 實金額，再由被告等將該等統一發票交予辛○○，以掩飾被 告等之詐欺犯行，則被告等與林顯門、王碧山共同填製不實 之統一發票，應是其等詐欺取財後之另一犯行，與詐欺取財



罪間，難認有方法、結果之關係，係屬另行起意，應分論併 罰。被告等連續詐欺罪與行使偽造私文書罪間，依先連續後 牽連原則，從一重行使偽造私文書罪之處斷。又被告等就事 實一之㈠部分，利用不知情之成年友人、徐鳳梅、蔡素雲、 高標桂、黃裕藝為之，事實一之㈡部分，利用不知情之高標 桂、黃裕藝、金武權為之，均為間接正犯。又該自稱「邱炎 豊」之不詳姓名成年人於事實一之㈢所述時地收受基因公司 之支票時，接續於該基因公司付款簽收簿上偽造「邱炎豊」 之署押3枚，乃接續犯，為實質上一罪。另如附件三所示之 統一發票3張亦係共犯王碧山同時填載，亦為實質上一罪。 另刑法第134條關於公務員犯罪加重處罰之規定，只以假借 職務上之權力、機會或方法而故意犯瀆職罪章以外各罪為已 足，初不以其合法執行職務為要件，故公務員之執行職務縱 非合法，苟係利用其職務上之權力、機會或方法而故意犯罪 ，即不能解免加重之責（最高法院24年上字第1344號判例參 照）。被告甲○○於案發時係任職健保局中區分局承保二組 辦事員，其原任職於健保局台中聯合門診中心行政組組員辦 理庶務採購並兼任藥品零購業務，竟假借職務上有了解健保 局台中聯合門診中心採購藥品零購業務程序之機會向被害人 基因公司負責人辛○○詐稱其原在健保局臺中聯合門診中心 負責藥品採購業務，對該中心藥品採購有審核權，瞭解健保 局審核之藥價，部分價差很大，如可以低廉之價格向藥商進 貨後，再轉手賣予醫院，顯然有利可圖，使被害人基因公司 信以為真而受其詐騙致犯本件之罪，依前開說明，自符合刑 法第134條之規定，是被告甲○○部分應依該條之規定加重 其刑，並遞加之。
五、原審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查：⑴刑法上所謂偽造私 文書，係指無製作權人，冒用他人名義，製作內容不實之文 書，始足當之。本件被告甲○○、庚○○所製作之上開仁愛 綜合醫院藥品訂貨單2紙、中國醫藥學院附設醫院新藥訂貨 單1紙，均無仁愛綜合醫院或中國醫藥學院附設醫院採購人 員之簽章或蓋有該醫院採購組之戳章，有上開訂貨單足按（ 見調查卷第24至25頁、第27頁），與該醫院正式之訂貨單分 別有採購人員之簽章或蓋有該醫院採購組之戳章不同（見調 查卷第130、136頁），無法辨別究係以何人之名義所製作， 與上開偽造私文書罪之要件尚有未符，故此部分並不成立行 使偽造私文書罪。至健保局台中聯合門診中心之訂貨單因未 查扣，亦無從證明被告等有偽造採購人員之簽章或偽造該醫 院採購組之戳章，自亦不成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原判決認 被告等此部分亦成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尚有未合。⑵支票



為有價證券，本件關於事實一之㈢部分，被告等既已向被害 人基因公司收受取得上開面額為481萬6,050元之支票1張， 及基因公司所簽發面額分別為450萬元及1,150萬元之支票2 張，即屬已取得財物，縱上開基因公司所簽發面額分別為 450萬元及1,150萬元之支票2張屆期經提示而未獲支付，亦 成立詐欺取財既遂罪，原判決認此部分被告等人僅成立詐欺 取財未遂罪，適用法律顯有違誤。⑶本件並無證據證明上開 「邱炎豊」之身分證係偽造，已如前述，原判決認該「邱炎 豊」之身分證係偽造，並擴充論以偽造公印文罪，尤有未合 。⑷原判決就事實一之㈡部分，漏未論以商業會計法第71條 第1款之罪，亦有可議。又原判決既認定被告等此次詐欺行 為，取得面額共342萬元之支票4張，由高標桂、黃裕藝陪同 前往銀行兌領現金等情，卻復記載被告等取得前開支票款後 ，其中87萬元用以支付行騙時購藥之成本，另102 萬元用以 償還積欠林顯門之債務及支付購買發票以掩飾購藥來源、成 本之稅金，所餘由上訴人等各分得76萬元云云，則被告等此 次詐欺行為，詐得之支票金額，究竟為342萬元，抑或341萬 元，即非無疑，原判決未予究明而有未洽，經被告甲○○於 本審97年1月9日審理時供稱：「87萬購藥成本，我們也各拿 76萬元，剩下的是去做清償，可能應該是103萬。」等語， 則清償債務金額應係103萬元較正確。被告甲○○、庚○○ 上訴意指摘原判決量刑過重，雖無理由，但原判決既有上述 可議之處，應由本將原判決關於被告等部分予以撤銷改判。 爰審酌被告等不思循正途賺取金錢，竟為謀取不法之利益而 假藉瞭解健保制度運作之名行詐欺取財之犯行，及其等所獲 之金額不貲，犯後雖一度配合檢、調人員偵查而坦承犯行， 惟嗣自原審起即數度更易其詞，更指被害人基因公司之代表 人辛○○亦屬其等佈局向金主詐欺取財犯行之一員，意圖脫 免罪責，惡性非輕，惟犯後已分別與被害人基因公司達成民 事上之和解（有和解書2份足按）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被 告等如主文第2項、第3項所示之刑，以示懲儆。又按中華民 國96年罪犯減刑條例已於96年7月4日經總統公布，於96年7 月16日施行，被告等犯罪在96年4月24日以前，其中違反商 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罪亦有該條例之適用，此部分依中 華民國96年罪犯罪減刑條例第2條第1項第3款，各減其等刑 期2分之1。又被害人基因公司付款簽收簿上之「邱炎豊」署 押3枚，係偽造之署押，應依刑法第219條之規定宣告沒收。 如附件三所示虛偽登載之統一發票3紙，雖係被告等與共犯 犯罪所得之物，但既與交付基因公司執有，屬基因公司所有 ，爰不諭知沒收。被告等犯之數罪，由本審定其等應執行。



六、公訴意旨另以：被告甲○○、庚○○等偽造上開仁愛綜合醫 院藥品訂貨單2紙、中國醫藥學院附設醫院新藥訂貨單1紙及 健保局台中聯合門診中心之訂貨單1紙後持以向被害人基因 公司行詐，因認被告甲○○、庚○○此偽造訂貨單部分亦涉 有刑法第216條、第210條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罪嫌云云。經查 此部分並不成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已如前述，惟因公訴人 認此部分與前開科刑部分係分別具有連續及牽連關係之裁判 上一罪，故不另為無罪之諭知，亦附此說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第11條前段、第28條（修正前）、第31條第1項（修正前）、第55條（修正前）、第56條（修正前）、第210條、第212條、第216條、第339條第1項、第134條、第219條、第51條（修正前），罰金罰鍰提高標準條例第1條前段，中華民國96年罪犯減刑條例第2條第1項第3款、第8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戊○○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97　　年　　2 　　月　　20　　日 刑事第七庭 審判長 法　官 林 榮 龍
法　官 鄭 永 玉
法　官 江 錫 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