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97年度訴緝字第2號
公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戊○○○
指定辯護人 本院公設辯護人 庚○○
上列被告因偽造有價證券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74年度偵字
第7937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戊○○○被訴偽造有價證券罪部分無罪。
其餘被訴行使偽造有價證券罪、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詐欺取財罪部分免訴。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戊○○○與其夫陳胎泉（業經判處有期 徒刑2 年、緩刑5 年確定在案）於民國73年間，在高雄市三 民區○○○路357 號經營龍美興業行，與戊○○○之父李發 來、弟李登旺（業經無罪判決確定在案）四人共同基於概括 之犯意，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自73年底至74年4 月間， 先後以偽造發票人印章及塗改帳號之方式，偽造如附表編號 1 至9 所示之支票及偽造附表編號10、11張辰己（業已死亡 ）、附表編號12顏國生之支票，並由陳胎泉簽發第一商業銀 行南高雄分行第0000000 號、73年9 月30日、面額新臺幣（ 下同）13萬元、彰化商業銀行前鎮分行第0000000 號、73年 9 月30日、面額12萬元之支票，分別持向癸○○、乙○○、 壬○○○、己○○、丁○○、丙○○、洪敏和等人調現、購 貨或給付會款，由陳胎泉、戊○○○、李發來等人分別在上 述支票背書，戊○○○並在上述顏國生之支票偽造「許金鍾 」之背書，以取信於癸○○等人，致使癸○○等人均陷於錯 誤，而分別詐得現款、木材及會款合計約4 百餘萬元，足以 生損害於許金鍾及票據流通交易之正確性。得手後，則由李 發來、李登旺父子二人負責將詐得之木材搬運銷贓。其二人 於74年5 月20日上午再度於上址搬貨脫產時，為警當場查獲 ，陳胎泉、戊○○○夫妻則捲款潛逃無蹤，因認被告戊○○ ○與陳胎泉、李發來、李登旺共同涉犯刑法第201 條第1項 偽造有價證券（含同法第201 條第2 項行使偽造有價證券） 、第216 條、第210 條行使偽造私文書、339 條第1 項詐欺 取財等罪嫌。
二、關於被告戊○○○涉犯刑法第216 條、第210 條行使偽造私 文書、339 條第1 項詐欺取財、第201 條第2 項行使偽造有 價證券等罪嫌部分：
㈠按被告行為後，刑法第80、83條關於追訴權時效期間、停止 之規定，業已於94年2 月2 日修正公布，並於95年7 月1 日
施行。現行刑法第2 條第1 項規定：「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 ，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 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因追訴權時效期間之長、短， 關係行為人是否受到刑事追訴或處罰，而追訴時效完成者， 依刑事訴訟法第302 條第2 款規定應諭知免訴判決，而免訴 判決為實體判決，因此關於追訴時效期間之修正，應屬實體 刑罰法律變更，而有刑法第2 條第1 項規定之適用。又查修 正前刑法第80條規定：「追訴權，因左列期間內不行使而消 滅：一、死刑、無期徒刑或10年以上有期徒刑者，20年。二 、3 年以上10年未滿有期徒刑者，10年。三、1 年以上3 年 未滿有期徒刑者，5 年。四、1 年未滿有期徒刑罪者，3 年 。五、拘役或罰金者，1 年。前項期間自犯罪成立之日起算 。但犯罪行為有連續或繼續之狀態者，自行為終了之日起算 」、修正前刑法第83條規定：「追訴權之時效，如依法律之 規定，偵查、起訴或審判之程序，不能開始或繼續時，停止 其進行。前項時效停止，自停止原因消滅之日起，與停止前 已經過之期間，一併計算。停止原因繼續存在之期間，如達 於第80條第1項 各款所定期間4 分之1 者，其停止原因視為 消滅」；而修正後刑法第80條則規定：「追訴權，因下列期 間內未起訴而消滅：一、犯最重本刑為死刑、無期徒刑或10 年以上有期徒刑之罪者，30年。二、犯最重本刑為3 年以上 10 年 未滿有期徒刑之罪者，20年。三、犯最重本刑為1 年 以上3 年未滿有期徒刑之罪者，10年。四、犯最重本刑為1 年未滿有期徒刑、拘役或罰金之罪者，5 年。前項期間自犯 罪成立之日起算。但犯罪行為有繼續之狀態者，自行為終了 之日起算」、修正後刑法第83條規定：「追訴權之時效，因 起訴而停止進行。依法應停止偵查或因犯罪行為人逃匿而通 緝者，亦同。前項時效之停止進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其 停止原因視為消滅：一、諭知公訴不受理判決確定，或因程 序上理由終結自訴確定者。二、審判程序依法律之規定或因 被告逃匿而通緝，不能開始或繼續，而其期間已達第80條第 1 項各款所定期間4 分之1 者。三、依第1 項後段規定停止 偵查或通緝，而其期間已達第80條第1 項各款所定期間4 分 之1 者。前2 項之時效，自停止原因消滅之日起，與停止前 已經過之期間，一併計算」。本件被告戊○○○所涉犯刑法 第216 條、第210 條行使偽造私文書、第339 條第1 項詐欺 取財、第201 第2 項之行使偽造有價證券等罪，因修正後法 律均已將追訴權時效之期間延長，茲經比較新舊法之結果， 自以修正前刑法上開規定，對於被告有利，依刑法第2 條第 1 項規定，本件關於追訴權時效之相關規定，自應適用被告
行為時之修正前刑法規定論斷，先予說明。
㈡按牽連犯追訴權時效，在各個犯罪間各自獨立，不相干連， 應分別計算，最高法院69年台上字第4917號判例、88年台非 字第271 號判決可資參考（牽連犯之輕罪，如追訴權時效已 完成，而重罪部分仍應諭知科刑時，應於判決內說明輕罪部 分因屬裁判上一罪不另諭知免訴之理由），經查本件被告戊 ○○○被訴關於行使偽造私文書、詐欺取財、行使偽造有價 證券等罪，其犯罪行為終了之日為74年4 月26日（以被告戊 ○○○出境日本之日計算，見本院74年度訴字第1429號卷第 106 頁），又行使偽造私文書、詐欺取財二罪之最重本刑為 有期徒刑5 年、行使偽造有價證券罪之最重本刑為有期徒刑 7 年，其追訴權時效期間，依修正前刑法第80條第1 項第2 款之規定為10年，經公訴人於74年5 月21日開始實施偵查， 迄本院於74年10月29日發布通緝日止之期間（此期間不生時 效進行之問題），再加計因被告通緝，致本案審判程序不能 開始，而停止追訴權時效進行持續所達上開追訴權時間之4 分之1 期間（即2 年6 月），再扣除檢察官於76年8 月14日 提起公訴迄該案於76年8 月29日繫屬法院期間（此期間發生 時效進行之效力），被告被訴前開犯罪犯行之追訴權迄87年 3 月20日已因時效完成而消滅，應無疑義，依刑事訴訟法第 302 條第2 款，應諭知免訴之判決。
三、關於被告戊○○○涉犯刑法第201 條第1 項偽造有價證券罪 部分：
㈠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無證據不得推定其犯罪事實；又 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 項、第301 條第1 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告訴人之告 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 符，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審認；又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 係指得以認定被告確有犯罪行為之積極證據而言，該項證據 自須適合於被告犯罪事實認定，始得採為斷罪資料，如未能 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 方法，為裁判基礎。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 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 最高法院52年台上字第1300號、29年度上字第3105號、30年 度上字第816 號、40年臺上字第86號判例意旨參照）。次按 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 ，刑事訴訟法第161 條第1 項定有明文。是檢察官對於起訴 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 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 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
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 字第369 號判決意旨參照）。再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 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 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均須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 不致於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始得據為有罪 之認定，若其關於被告是否犯罪之證明未達此程度，而有合 理性懷疑之存在，致使無從形成有罪之確定，根據「罪證有 疑，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即不得遽為不利被告之認定（ 最高法院76年臺上字第4968號判例意旨參照）。 ㈡公訴人認被告涉有前揭偽造有價證券犯行，無非係以被告戊 ○○○與其夫持以行使之支票，經公訴人向高雄市票據交換 所等金融機構詢結果，均係偽造發票人或塗改帳號之支票， 有該所函覆在卷可稽，並有支票及退票理由單在卷可稽，為 其主要論據。訊據被告堅決否認有何共同偽造支票之犯行， 並辯稱：證人乙○○、癸○○、壬○○○、己○○、丁○○ 、丙○○等人在本院83年度訴緝字第23號審理時均證稱陳胎 泉係持已填寫完成之客票向伊等人調現、購貨、支付會款， 未見陳胎泉及被告戊○○○簽發。且支票上之字跡亦非被告 筆跡，亦徵被告確無偽造有價證券。又被告之夫告陳胎泉於 本院83年度訴緝字第23號案件，業遭法院判決認定偽造有價 證券部分無罪，被告只是陳胎泉之妻，協助陳胎泉處理公司 業務，更無偽造有價證券之犯行等語。經查：
⒈證據能力部分：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向法官所為之陳述，得為證據，刑 事訴訟法第159 條第1 項定有明文，是證人乙○○、癸○○ 、壬○○○、己○○、丁○○、丙○○等人在本院83年度訴 緝字第23號審理時經具結所為證述，依前揭規定，自得採為 證據。次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 法第159 條之1 至第159 條之4 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 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 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 5 第1 項定有明文。本件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於本院準 備程序及審判程序時，對於支票及退票理由單等審判外之言 詞或書面陳述，均明示同意有證據能力，本院認該具有傳聞 證據性質之證據，並非違法取得，且以之作為證據係屬適當 ，認俱得為證據。
⒉查證人乙○○、丙○○、丁○○、癸○○、己○○、辛○○ 、壬○○○等人，均於本院83年度訴緝字第23號案件審理時 一致證稱：陳胎泉係持已填載完成之客票向彼等調現、購貨 及支付會款時，伊等並未看見陳胎泉或其妻戊○○○簽發等
語明確，又觀諸附表所示之支票上字跡，或以打字方式為之 ，或以書寫方式為之，除以打字方式為之，無從比對外，其 以書寫方式者，有寫「貳」及「弍」、有寫「整」及「正」 、有寫「7 」及「７」等不同之書寫方式，是被偽造之空頭 支票上之慣用書寫習慣各有不同，且其上之字跡，就其運筆 、勾勒以觀，並非均出於一人之手，且大部分支票亦未有相 似之筆跡，從而既無人親見被告或其夫偽造上開支票，又無 其他證據足資政明該等支票為被告共同偽造，自不得以其明 知該支票為空頭支票而行使，遽認該支票為其所偽造，故公 訴人所指其偽造有價證卷之犯罪，自屬不能證明。 ㈢依前揭說明，本件並無確切之積極證據，足以證明被告有本 件之犯罪事實，即令被告不能為有利之反證，亦不能遽論以 罪刑。亦即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 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 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而公訴人除上開證據外，又 未再提出其他適合於證明被告犯罪事實之積極證據，並說明 其證據方法與待證事實之關係，說服本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 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被告犯罪尚屬不能證明，依法 即應為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 條第1 項、第302 條第2 款，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甲○○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97 年 3 月 18 日 刑事第二庭審判長法 官 簡志瑩
法 官 呂明燕
法 官 曾子珍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狀於本院（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97 年 3 月 18 日 書記官 王翌翔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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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付款人 │票 號 │ 面 額 │ 發票日 │原發票人及帳號│偽造之發票人│被害人 │
│ │ │ │（新台幣）│ │ │及帳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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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台南市第六│155146│253,200元 │74年3 月3 日│陳建勝 │蕭憲治 │乙○○ │
│ │信用合作社│ │ │ │帳號30498 號 │帳號30724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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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臺灣中小企│716883│184,550元 │74年4 月28日│雷福順 │黃乃漢 │癸○○ │
│ │業銀行台南│ │ │ │帳號1583號 │帳號1346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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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同上 │716890│45,730元 │74年5 月10日│同上 │陳松青 │壬○○○│
│ │ │ │ │ │ │帳號1388-0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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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世華聯合商│NB3842│178,500元 │74年4 月28日│雷福順 │方孟昭 │己○○ │
│ │業銀行台南│ │ │ │（鴻福建材行）│帳號01029-1 │ │
│ │分行 │ │ │ │帳號00-00-0000│號 │ │
│ │ │ │ │ │55-5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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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高雄區中小│149353│63,000元 │74年5 月25日│嘉美裝潢行 │同左 │己○○ │
│ │企業銀行東│ │ │ │（即戴新益） │印鑑不符 │ │
│ │高雄分行 │ │ │ │帳號924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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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臺灣省合作│250799│39,450元 │74年5 月5 日│黃神在 │林坤榮 │壬○○○│
│ │金庫鳳山支│ │ │ │帳號3-3390號 │帳號03-0290 │ │
│ │庫 │ │ │ │ │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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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鳳山信用合│89781 │29,500元 │74年6 月26日│黃神在 │王文村 │丁○○ │
│ │作社 │ │ │ │帳號1-1290號 │帳號1388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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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同上 │89776 │38,200元 │74年6 月30日│黃神在 │黃聯銀 │丁○○ │
│ │ │ │ │ │帳號1-1290號 │帳號1169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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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同上 │86050 │50,000元 │74年4 月30日│蔡練元 │陳建泰 │壬○○○│
│ │ │ │ │ │帳號1-1050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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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臺灣土地銀│214582│63,520元 │74年5 月20日│張辰己 │同左 │丙○○ │
│ │行高雄分行│ │ │ │帳號1676-8號 │發票人已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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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同上 │214586│130,200 元│74年5 月30日│張辰己 │同左 │辛○○ │
│ │ │ │ │ │帳號1676-8號 │發票人已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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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虎尾鎮農會│81920 │200,000 元│74年4 月27日│顏國生 │同左 │ │
│ │信用部 │ │ │ │帳號726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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