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嘉義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九十六年度易字第八二八號
公 訴 人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丁○○
八日生）
號
二樓
選任辯護人 何永福律師
被 告 庚○○
）
號
選任辯護人 盧世欽律師
被 告 戊○○
號
上列被告因贓物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九十六年度偵字第八
二三八、九六一三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丁○○故買贓物，處有期徒刑捌月，緩刑貳年，並應於本判決確定之日起陸個月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貳拾伍萬元。庚○○故買贓物，處有期徒刑捌月，緩刑貳年，並應於本判決確定之日起壹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貳拾萬元。
戊○○無罪。
事 實
一、丁○○為位於雲林縣斗南鎮林子里二○七號經營石油製造批 發業務之「海曼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海曼公司）之實際負 責人，負責該公司購油及販賣油品之決策，而庚○○則曾於 民國八十五、八十六年間左右受僱於丁○○販賣機油，並擔 任油罐車司機工作，離職後亦一直從事販賣油品之行業，均 從事油品業甚久，熟知如何分辨油品之好壞及市價行情。嗣 丙○○等人（所涉竊盜部分另行審結）於九十六年七月至十 月間，在臺中縣烏日鄉、臺南縣仁德鄉、臺東縣關山鎮等多 處，竊取國防部聯合後勤司令部所有之航空燃油ＪＰ八後， 向庚○○兜售上開油品，庚○○即轉告丁○○。而其二人明 知一般油品均係由石油公司或化工廠提煉、販售，然丙○○ 並非石油或化工廠之人員，亦未能明確交代上開油品之來源 ，且無法開立發票與海曼公司以利公司作帳及作為得減免稅 捐之購入原料憑證，而均能預見上開油品為來源不明之贓物 ，仍於取樣檢驗後認油品良好，可添加其他種油販售牟利後 ，不違反渠等本意，分別基於接續故買贓物之不確定故意， 由庚○○以每二百公升新臺幣（下同）三千五百元至三千八 百五十元左右之價格收購，並於每次接獲丙○○電話後，即
與丁○○聯絡，丁○○再指示不知情之油罐車司機戊○○， 至臺南、臺東等地與丙○○之油罐車會合，再抽油到戊○○ 駕駛之油罐車內，而以每二百公升三千九百元左右之價格， 向庚○○收購共四次，計約八萬四千餘公升之上開油品，丁 ○○再加入其他油品後，以每二百公升四千一百元之價格售 出牟利。嗣於九十六年十月二十日晚上八時五十分許，丙○ ○等人再度於竊油後聯絡庚○○，庚○○即轉告丁○○請戊 ○○駕駛油罐車前往丙○○指定之臺南市○○區○○街一段 九十七巷原佃里臨時公有停車場內，與丙○○之油罐車會合 進行抽油時，為警當場查獲。
二、案經臺南縣警察局移送臺灣嘉義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 起訴。
理 由
壹、被告丁○○、庚○○部分
一、訊據被告丁○○、庚○○固均坦承被告丁○○為經營石油製 造批發業務之海曼公司之實際負責人，負責該公司購油及販 賣油品之決策，而被告庚○○則曾於八十五、八十六年間左 右受僱於被告丁○○販賣機油，並擔任司機工作，離職後亦 一直從事販賣油品之行業，均從事油品業甚久，丙○○曾於 九十六年七月至十月間，向被告庚○○兜售油品，並表明無 法開立發票，被告庚○○即轉告被告丁○○，並取樣檢驗後 認油品良好，可添加其他種油後販售，被告庚○○即以每二 百公升三千五百元至三千八百五十元左右之價格向丙○○收 購，並於每次接獲丙○○電話後，即與被告丁○○聯絡，被 告丁○○再指示共同被告戊○○，至臺南、臺東等地與丙○ ○之油罐車會合後，再抽油到其油罐車內，而以每二百公升 三千九百元左右之價格，向被告庚○○收購共四次，計約八 萬四千餘公升之上開油品，被告丁○○再加入其他油品後， 以每二百公升四千一百元之價格售出等事實。然均矢口否認 有故買贓物之犯行，被告丁○○及其辯護意旨辯稱：伊有看 出上開油品為黃色，也認為被告庚○○為人很正直，而且是 舊識，認為被告庚○○不會出賣伊，所以，被告庚○○告訴 伊是管路清洗油，伊就相信了。而且伊是以私人的名義去買 ，所以沒有開立發票。且伊買進來的油是黃色的，要出售也 要變成單純的清洗油，若計算加工的油品、油料、人力等花 費的成本，本件應該只有賺三萬多元而已。三千九百元買進 的金額其實亦和市價差不多。伊亦未和戊○○接觸過，所以 並不曉得載油的地點、時間，伊並沒有贓物犯意，本案罪證 不足，應為無罪判決云云。被告庚○○及其辯護意旨辯稱： 丙○○和伊接觸的時候，也有拿名片給伊看，所以伊才相信
來源沒有問題。伊向丙○○購買油品的時候，是以三千八百 五十元成交，再以三千九百元賣出，所以賺取的金額大約三 萬多元左右。伊特地開立京城銀行的帳戶作為油品金額匯款 之用，而本件交易價格龐大，並不可能都以現金交付，如果 伊知道油品有問題，就不可能自己去開立銀行帳戶。伊太太 目前患有重病，不可能因為三萬多元的利潤，而甘冒為法律 追訴之風險。且丙○○當初也沒有向伊告知油品的來源，伊 無不確定故意云云。
二、經查：
（一）被告丁○○為經營石油製造批發業務之海曼公司之實際負 責人，負責該公司購油及販賣油品之決策，而被告庚○○ 則曾於八十五、八十六年間左右受僱於被告丁○○販賣機 油，並擔任司機工作，離職後亦一直從事販賣油品之行業 ，均從事油品業甚久，丙○○曾於九十六年七月至十月間 ，向被告庚○○兜售油品，並表明無法開立發票，被告庚 ○○即轉告被告丁○○，並取樣檢驗後認油品良好，可添 加其他種油後販售，被告庚○○即以每二百公升三千五百 元至三千八百五十元左右之價格向丙○○收購，並於每次 接獲丙○○電話後，即與被告丁○○聯絡，被告丁○○再 指示共同被告戊○○，至臺南、臺東等地與丙○○之油罐 車會合後，再抽油到其油罐車內，而以每二百公升三千九 百元左右之價格，向被告庚○○收購共四次，計約八萬四 千餘公升之上開油品，被告丁○○再加入其他油品後，以 每二百公升四千一百元之價格售出等事實，業據被告丁○ ○、庚○○坦承不諱，核與證人即共同被告戊○○、丙○ ○、海曼公司員工謝梨紅、登記負責人林美麗等證述情節 相符，並有雲林縣政府營利事業登記證、經濟部工廠登記 證存卷可查（見警卷第二二五頁至第二二七頁）。又被告 庚○○向丙○○收購，再轉售被告丁○○之油品，均係丙 ○○等人於九十六年七月至十月間，在臺中縣烏日鄉、臺 南縣仁德鄉、臺東縣關山鎮等多處，所竊取國防部聯合後 勤司令部所有之航空燃油ＪＰ八，確屬贓物之事實，亦據 證人丙○○證述明確，且於九十六年十月二十日晚上八時 五十分許，共同被告戊○○駕駛油罐車在臺南市○○區○ ○街一段九十七巷原佃里臨時公有停車場內，與丙○○之 油罐車會合進行抽油時，為警當場查獲，並經檢驗共同被 告戊○○所抽取之油品，結果確係航空燃油，此有臺灣中 油股份有限公司煉製研究所（下稱：中油煉研所）九十六 年十月二十六日檢驗報告一份在卷可稽（見警卷第二一六 頁至第二二四頁），均堪認屬實。
（二）又被告庚○○、丁○○向丙○○收購之航空燃油ＪＰ八， 係航空用油，其成分有相當嚴格之規範，有些成分係該種 油所特有，甚至其他種航空燃油亦禁止添加一節，有中油 煉研所九十七年一月十六日煉研產品發字第○九七○○○ 三四二七○號函及該所前所檢附之「航空燃油ＪＰ八規範 」各一份附卷可稽（見本院卷一第一四八頁至第一四九頁 、警卷第二一九頁至第二二一頁）；至所稱管路清洗油， 則據證人丙○○於本院證述：伊曾承包過中油清洗油槽之 工程，管路清洗油即係清洗油槽後剩下的油，係髒的，中 油會要求伊載走，不然中油也不曉得如何處理等語明確（ 見本院卷二第二十七頁），亦即所稱管路清洗油係清洗管 路殘留之廢油，且價值甚低，否則怎不留下自行利用，而 係要求承包清洗油槽之人載離處理，是航空燃油ＪＰ八之 品質，顯非所稱「清洗管路殘留之廢油」所可比擬無疑。 且被告丁○○為經營石油製造批發業務海曼公司之實際負 責人，負責該公司購油及販賣油品之決策，而被告庚○○ 則曾於八十五、八十六年間左右受僱於被告丁○○販賣機 油，並擔任油罐車司機工作，離職後亦一直從事販賣油品 之行業，均從事油品業甚久，顯然熟知如何分辨油品之好 壞，渠等辯稱誤認品質良好之航空燃油ＪＰ八，係清洗管 路殘留之廢油云云，實難令人置信。況據被告庚○○證述 ：丙○○曾叫共同被告戊○○去看油，共同被告戊○○看 過後向伊表示油很好，並載回給被告丁○○看，被告丁○ ○說可以買，才向丙○○買；且油品係經被告丁○○鑑定 後，伊才向丙○○買等語明確（見偵字第九六一三號卷第 五十四頁至第五十五頁），益證被告庚○○、丁○○早於 向丙○○收購之前，即已知悉上開油品之品質良好，甚至 經檢驗後，早知上開油品之成分、特性、品質，而明知並 非所稱「清洗管路殘留之廢油」甚明，是被告丁○○、庚 ○○所辯誤信丙○○所販售之油品係管路清洗油始加以收 購云云，委不足採。
（三）再油品並非如一般之生活日常用品，可經由許多不同之管 道購得，一般而言其來源管道特定，均係由石油公司或化 工廠提煉、販售，此亦應為從事油品業甚久之被告庚○○ 、丁○○所明知，且據被告丁○○供承：伊公司都係向上 市公司購買油品，例如台苯公司、中鋼炭素、和益化工、 聯超工業、文頂公司、中油公司等語（見本院卷一第一八 二頁至第一八三頁），被告庚○○亦供承：「（你知道丁 ○○之前都和誰買油？）都是中油公司，沒有私人的。」 等語明確（見本院卷二第三十七頁）。再者，一般公司為
利作帳及稅捐之申報，不論任何收入或支出，均應會製作 憑證留存；尤其係購入原料之成本支出，係減免稅捐之項 目，更應向供貨商確實索取，此亦經被告庚○○供述：「 （是否曾經買油的公司不需要發票？）都要發票。（為什 麼？）因為要報稅。（如果沒有發票怎麼辦？）沒有這種 廠商。（沒有發票是否可以報稅？）如果有買油品，就一 定要發票。」，及被告丁○○供陳：「（你進貨會要求他 們開發票嗎？）一定會開發票給我們。（如果沒有開立怎 麼辦？）大部分都有開，因為那是上市公司，都有開出發 票。（你要發票做什麼？）買賣本來就要開立發票，沒有 做什麼用，客戶也要發票。（客戶為何要向你要發票？） 因為要報帳，報稅。我也要報帳。（進貨的公司如果沒有 開發票給你們，如何報帳？）就算私人之間的買賣，不能 報公司的帳。（是否有這種情形？）沒有。只有跟庚○○ 買的這幾次才有這種情形，我們大部分都是和上市公司買 ，他們財務都比較清楚，它一定記帳很清楚。我們公司也 是有會計師簽證。」等語明確（見本院卷一第一五八頁、 第一八二頁至第一八三頁）。而被告庚○○亦供承：「（ 沒有發票是否可以報稅？）如果有買油品，就一定要發票 ，不然他們也會怕有事，例如怕買到贓貨。」（見本院卷 一第一五八頁至第一五九頁），顯見被告二人對出售油品 之人無法開立發票，則該販售之油品可能係贓物一節，亦 有所認識。
（四）然被告庚○○、丁○○明知丙○○並非石油或化工廠之人 員，丙○○亦未能明確交代上開油品之來源，更無法開立 發票與海曼公司，顯然上開油品非來自銷售物品之正常通 路，且無物品來源之證明文件，即可能係屬來源不明之贓 物，此依諸經驗法則，乃係具一般通常智識者均有所認識 ，遑論被告庚○○、丁○○從事油品業甚久，對於交易油 品之來源及價值，較諸通常人更有注意及判斷之能力。況 證人即共同被告戊○○並證稱：伊曾問過被告庚○○該油 之來源，但被告庚○○交代伊不要問太多，對方即丙○○ 不要別人問太多等語（見本院卷二第四十頁），益證被告 二人對上開油品之來源早有懷疑，因此不願共同被告戊○ ○多問；被告丁○○亦自承：當時係因為貨源不足，且有 一點貪小便宜的心態，才會收購上開油品等語（見本院卷 一第一八五頁）。是被告庚○○、丁○○不惟客觀上確有 買受贓物之行為，且其交易之過程，不符一般常情，主觀 上亦應有故買贓物之不確定故意，至為灼然。渠等所辯均 係事後圖卸之詞，不足採信。本件事證明確，被告丁○○
、庚○○二人之犯行均堪認定。
三、核被告丁○○、庚○○所為，均係犯刑法第三百四十九條第 二項之故買贓物罪。又渠等上開數次故買贓物行為，係於密 接之時地實行，且侵害同一之法益，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 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在時間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 在刑法評價上，應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為包括之一行 為，屬接續犯，為包括之一罪。再被告庚○○係自行向丙○ ○購入上開油品後，再轉賣與被告丁○○，並非一起向丙○ ○收購，係為各自之利益而行為，尚難認二人間有何犯意聯 絡及行為分擔，且共同被告戊○○係屬不知情（詳下述）， 是公訴意旨認被告丁○○、庚○○及共同被告戊○○為共同 正犯，容有誤會。爰審酌被告丁○○、庚○○犯罪之動機、 目的、手段、犯後否認犯行之態度、所生之損害非輕，惟二 人雖係基於故買贓物之不確定故意收購上開油品，然並不知 丙○○所販售者係竊自國防部之軍方用油，且均已分別主動 將所稱因本件所得之獲利捐予高雄家庭扶助中心、財團法人 私立天主教華光智能發展中心，有各該收據可考等一切情狀 ，分別量處如主文第一項、第二項所示之刑。
四、查被告丁○○、庚○○均無任何前科紀錄，均未曾因故意犯 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此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 錄表二紙存卷可考，渠等因一時失慮，偶罹刑典，且犯後已 分別主動將所稱因本件之獲利捐予高雄家庭扶助中心、財團 法人私立天主教華光智能發展中心，尚知悔改，經此偵查、 審判之教訓，自當知所警惕，信無再犯之虞，本院認所宣告 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均依刑法第七十四條第一項第一款 規定併予宣告緩刑二年，又斟酌渠等之犯罪情節，依刑法第 七十四條第二項第四款之規定，命被告丁○○應於本判決確 定之日起六個月內向公庫支付二十五萬元，及被告庚○○應 於本判決確定之日起一年內向公庫支付二十萬元，以懲不法 ，並勵自新。
貳、被告戊○○部分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戊○○係海曼公司之特約司機，駕駛油 罐車替海曼公司載送油品，以趟計價，與被告庚○○、丁○ ○三人均從事油品業甚久，當知油品好壞及購買來路不明而 品質良好之油品，顯有可疑，即不應購買。而丙○○於九十 六年七月間第一次竊取航空燃油後，透過友人而認識被告庚 ○○，丙○○即與被告庚○○聯絡，並告知有批油品要出售 ，請被告庚○○看過油品後，以每二百公升三千五百元左右 之價格賣給被告庚○○，而被告庚○○看過油後，認為品質 優良，乃聯絡被告丁○○，被告丁○○則委由被告戊○○取
樣品鑑定後，亦認為該油購入後再添加正常煤油即可出售牟 利，遂與被告庚○○議定每二百公升三千九百元左右之價格 向被告庚○○購入，而被告庚○○每次則於接獲丙○○電話 後，即與被告丁○○聯絡，被告丁○○再指示不知情之海曼 公司員工謝梨紅撥電話給被告戊○○，請被告戊○○到臺南 等候，而丙○○則於被告戊○○駕駛油罐車到臺南後，撥打 電話給被告戊○○，請其到指定之地點抽油，被告戊○○則 於與丙○○之油罐車會合後，先與丙○○之油罐車過磅，再 抽油到其油罐車內，並將油載回到海曼公司後，聽候被告丁 ○○或是被告丁○○指示不知情之謝梨紅指示被告戊○○將 所購買之航空燃油ＪＰ八輸入海曼公司之油槽內存放，被告 丁○○再加入其他油品後，以每二百公升四千一百元價格售 出牟利。嗣於九十六年十月二十日晚上八時五十分許，丙○ ○等人再度於竊油後聯絡被告庚○○，被告庚○○即轉告被 告丁○○請被告戊○○駕駛油罐車前往丙○○指定之臺南市 安南區○○街○段九十七巷原佃里臨時公有停車場內，與丙 ○○之油罐車會合進行抽油時，為警當場查獲。因認被告戊 ○○所為涉犯刑法第三百四十九條第二項之故買贓物罪云云 。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一百 五十四條第二項、第三百零一條第一項分別定有明文。又事 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 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為裁判基礎，且認定犯 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 在內，然而無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 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 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 而有合理懷疑存在，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有罪之確信時，即 應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最高法院四十年臺上字第八六號、 七十六年臺上字第四九八六號判例可資參照）。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戊○○涉有刑法第三百四十九條第二項之故 買贓物罪嫌，無非係以被告戊○○之供述及同案被告丙○○ 、辛○○、壬○○、己○○、甲○○、乙○○、共同被告庚 ○○、丁○○之供述、證人林美麗、謝梨紅、國防部聯合後 勤司令部第四地區支援指揮部南部地區油料分庫臺南分庫士 官督導長呂良興、國防部聯合後勤司令部第五地區支援指揮 部中部地區油料庫大肚山分庫少校副分庫長王順隆、國防部 聯合後勤司令部花東地區油料庫臺東工修組副組長湯日增、 國防部聯合後勤司令部中部地區油料庫臺中油料庫牛山油料
分庫一兵賴薪全之證詞、現場照片四張、臺南縣警察局扣押 油槽清冊及代保管單各一份、中油煉研所檢驗報告資料一份 、臺南縣警察局搜索扣押筆錄三份、九十六年十月二十日查 獲車牌號碼ＸＫ－八一二、五Ｊ－五三八號油罐車及竊油地 點之照片三十張等為其主要論據。訊據被告戊○○固坦承有 於上開時地依被告丁○○、庚○○之指示，向丙○○載運油 品回海曼公司之情，惟堅決否認有何故買贓物犯行，辯稱： 伊是開油罐車之職業駕駛，車子是靠行，都是替海曼公司運 輸油品，伊曾問被告庚○○，被告庚○○說那是清潔公司清 洗油槽留下來的油品，也問過丙○○，丙○○說那是清洗油 ，但被告庚○○交代伊不要問太多，丙○○不要別人問太多 。伊是司機，也是要賺錢，叫伊去載就去載，當被查獲之後 才知道上開油品係贓物等語。
四、經查，公訴意旨所舉之證據，固足證明被告庚○○、丁○○ 向丙○○收購之油品，均係由被告戊○○前往載運，且上開 油品確係國防部失竊之油等事實。而被告戊○○亦坦承，曾 因載油之時間、地點、對象，與正常之油品買賣有異，因此 懷疑上開油品之來源云云，然被告戊○○所辯之伊是開油罐 車之職業駕駛，車子是靠行，都是替海曼公司運輸油品，伊 曾問被告庚○○，被告庚○○說那是清潔公司清洗油槽留下 來的油品，也問過丙○○，丙○○說那是清洗油，但被告庚 ○○交代伊不要問太多，丙○○不要別人問太多。伊是司機 ，也是要賺錢，叫伊去載就去載，當被查獲之後才知道上開 油品係贓物等語，核與證人丙○○於本院證稱：「（戊○○ 知道你油的來源嗎？）不知道。（為何說他不知道？）因為 我沒有跟他接觸過。（任何的聯絡都沒有嗎？）戊○○單純 是司機，被人僱用。買賣、數量、價格，我都是和庚○○聯 絡。」等語，及被告丁○○於本院證述：「（戊○○是受你 或是公司倉管小姐的指示的油罐車司機嗎？）公司在載貨， 小姐會跟他聯絡。這四台，詹先生告訴我，有時候我會叫詹 先生和戊○○聯絡。（戊○○是否知道你購入這些油品的來 源？）他不知道。（戊○○載運這些油品，有額外的獲利嗎 ？）照平常一般油品的運費計算。」等語相符（見本院卷二 第二十七頁、第三十一頁至第三十二頁），並有被告戊○○ 提出之薪資轉帳證明附卷可考（見警卷第六十五頁至第七十 二頁），是被告戊○○上開所辯尚堪採信。則被告戊○○既 未參與亦無從知悉丙○○、被告庚○○及丁○○等人間洽談 買賣上開油品之情形，僅係照其例行性之工作流程，依被告 丁○○、庚○○之指示，負責向丙○○載油而已，且領取與 至其他石油公司或化工廠載油相同之固定報酬，並無額外之
獲利，於載運之過程，或稍有懷疑上開油品之來源，然經詢 問被告庚○○，被告庚○○回稱係管路清洗油，來源正當， 不要問太多云云，被告戊○○始加以載運，是尚難逕以被告 戊○○確有載運上開油品，即認其有上開油品係贓物之認識 或預見，或認其僅為賺取固定之報酬，全無額外之獲利，而 甘冒觸犯贓物罪之可能甚明。
五、綜上所述，本件公訴意旨所舉之證據，尚不足證明被告戊○ ○確有故買贓物之犯行。此外，復查無其他相關證據足資證 明被告戊○○有何檢察官所指之犯行，基於無罪推定原則， 自應為被告戊○○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九十九條第一項前段、第三百零一條第一項，刑法第三百四十九條第二項、第七十四條第一項第一款、第二項第四款、刑法施行法第一條之一第一項、第二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徐鈺婷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九十七 年 三 月 三十一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 法 官 蔡憲德
法 官 許兆慶
法 官 吳育霖
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被告戊○○部分，僅檢察官得上訴。
被告丁○○、庚○○部分，均得上訴。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上訴書狀依法應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具體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二十日內補提理由書於本院（均應附繕本）。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中 華 民 國 九十七 年 三 月 三十一 日 書記官 林美芳
附錄本判決論罪之法條：
刑法第三百四十九條（普通贓物罪）
收受贓物者，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五百元以下罰金。搬運、寄藏、故買贓物或為牙保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一千元以下罰金。
因贓物變得之財物，以贓物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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