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97年度上易字第1218號
上 訴 人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乙○○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恐嚇等案件，不服臺灣士林地方法院96年度易
字第2404號，中華民國97年3月31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
灣士林地方法院檢察署96年度偵字第10874號，移請併案審理：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檢察署96年度偵字第15829號、臺灣桃園地方
法院檢察署96年度偵字第12693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乙○○明知提供金融帳戶予不相識之人，可 能幫助犯罪集團掩飾或隱匿犯罪所得財物，一般民眾前往金 融機構申辦帳戶並無任何特殊之限制，倘為合法收入，本可 自行開設帳戶使用，無向他人取得之必要，而取得他人存摺 、印章、提款卡、密碼之目的在於便於取得犯罪所得款項及 掩飾犯行不易被追查。竟基於幫助恐嚇取財、詐欺之不確定 故意，於民國（下同）96年4月13日，在桃園縣國道一號高 速公路南崁交流道附近之和欣客運站，將其台灣郵政股份有 限公司桃園郵局（下稱桃園郵局）開設之帳號000-00000000 000000號帳戶存摺、提款卡及密碼，與其先前在中國信託商 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桃園分行（下稱中信銀行桃園分行）帳 號000000000000號帳戶存摺、提款卡及密碼，交付真實姓名 年籍不詳之犯罪集團成員，供該犯罪集團成員作為犯罪工具 ，俾犯罪所得款項及犯罪行為不易追查。嗣於96年4月16日 18時0分許，被害人甲○○在電腦網際網路與佯稱係援交女 子者聯繫，該名女子向甲○○索取行動電話號碼，撥打甲○ ○之行動電話門號，要求甲○○購買新臺幣（下同）3500元 之易付卡供其使用，甲○○置之不理，嗣即有自稱竹聯幫兄 弟之男子撥打甲○○之電話，表示甲○○浪費小姐時間，要 求甲○○前往自動櫃員機匯款至指定帳戶，否則將打斷其手 腳對其不利，致甲○○心生畏懼，旋於翌日（17 日）零時 37分許，在福港郵局櫃員機，由其福港郵局帳號0000000000 000000號帳戶匯款3萬元至犯罪集團指定之被告上開桃園郵 局帳戶，及於同日1時8分許、1時9分許在中信銀行自動櫃員 機，由其女友曹嘉玲福港郵局帳號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 ，分別匯款3萬元及6千元至犯罪集團指定之被告上開中信銀 行桃園分行帳戶，嗣經甲○○報警而循線查獲，因認被告涉 犯刑法第30條第1項、第339條第1項、第346條第1項之幫助
詐欺、幫助恐嚇取財罪嫌。
二、證據能力部分：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 ，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 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合同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 ，但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 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 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 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 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及第159條之5 分別定有明文。查本判決所引用之證據，當事人於本院審判 期日中均表示無意見而不予爭執，且迄言詞辯論終結前均未 聲明異議，審酌上開證據資料，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 過低之瑕疵，亦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故揆諸前開規 定，爰逕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認前揭證據資料均 例外有證據能力。又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送該署96年 度偵字第15829號及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檢送該署96年 度偵字第12693號被告乙○○詐欺案件，與本案檢察官起訴 之犯罪事實同一，為同一案件，應併予審理。
三、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其犯罪事實； 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 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復按告訴人之告 訴，本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故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 符，自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審認，苟其所為攻擊之詞，尚 有瑕疵，則在此瑕疵未予究明以前，即不能遽採為斷罪之基 礎（69年度臺上字第1531號判決參照）。再認定被告有罪之 事實，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之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 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之基礎；且認定 事實所憑之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達於通常一般人均 不致有懷疑，而得確信其為事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 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 尚難為有罪之認定基礎；另苟積極證據不足以為不利於被告 事實之認定，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 證據（30年上字第816號、40年臺上字第86號、76年臺上字 第4986號判例參照）。且證人之證言固非不得做為認定被告 犯罪事實之證據，惟須此項證言無瑕疵可指，且與事實相符 者，始足當之，苟證人之證言有瑕疵時，即不得做為不利被 告認定之唯一依據。為貫徹無罪推定原則，檢察官對於被告 之犯罪事實，應負實質舉證責任。刑事訴訟法修正後第161 條（下稱本法第161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 ，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明訂檢察官舉證責
任之內涵，除應盡「提出證據」之形式舉證責任（參照本法 修正前增訂第163條之立法理由謂「如認檢察官有舉證責任 ，但其舉證，仍以使法院得有合理的可疑之程度為已足，如 檢察官提出之證據，已足使法院得有合理的可疑，其形式的 舉證責任已盡」）外，尚應「指出其證明之方法」，用以說 服法院，使法官「確信」被告犯罪構成事實之存在。此「指 出其證明之方法」，應包括指出調查之途徑，與待證事實之 關聯及證據之證明力等事項。同條第2、3、4項，乃新增法 院對起訴之審查機制及裁定駁回起訴之效力，以有效督促檢 察官善盡實質舉證責任，藉免濫行起訴。刑事訴訟法修正後 第163條釐訂法院與檢察官調查證據責任之分際，一方面揭 櫫當事人調查證據主導權之大原則，並充分保障當事人於調 查證據時，訊問證人、鑑定人或被告之權利（同條第1項） ；另一方面例外規定法院得及應依職權調查證據之補充性， 必待當事人舉證不足時，法院始自動依職權介入調查，以發 見真實（同條第2項）；再增訂法院依職權調查證據前，應 踐行令當事人陳述意見之程序（同條第3項），以貫徹尊重 當事人查證之主導意見，確保法院補充介入之超然、中立。四、檢察官認被告涉嫌幫助詐欺、幫助恐嚇取財罪嫌，係以被告 坦承將其所有桃園郵局、中信銀行桃園分行之存摺、提款卡 、密碼交付他人，及被害人甲○○之證述、被害人匯款至被 告上開帳戶之自動櫃員機交易明細表3張、被告桃園郵局之 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被告中信銀行桃園分行之開戶資料及 交易明細，為其論據。
五、被告否認幫助詐欺、幫助恐嚇取財等犯行，辯稱略以：「當 初上網詢問辦理貸款，一名自稱高建華者表示可以幫忙辦理 貸款，並留電話0000000000，因未辦過貸款，於96年4月13 日下午17時許，在桃園縣蘆竹鄉○○○○道旁和欣客運公司 前將存摺等物交予對方，亦是受害人」等語，並提出高建華 身分證影本、聯合理財顧問有限公司（下稱聯合理財公司） 創業貸款信用貸款計劃書影本等為證據。
六、經查：
㈠、被告於96年4月1日約7時39分許，上網至「YAHOO！奇摩知識 ┼」發問「有誰可以幫幫我？我目前需要借六萬！但是銀行 辦不過吧！因為我還是學生，快21歲，沒有工作證明！名下 只有一台汽車（沒貸款的）！有誰可以介紹我桃園哪裡可以 借到每個月還利息┼本金的（利息不要太高）！約分一年攤 還！或是有誰可以幫幫我的！急著用！」，繼於同年4月3日 約5時23分許，被告又上同一網站留言「麻煩給我實質一點 的答案～謝謝。比如像我的條件貸款辦的過嗎？沒有薪資證
明！未役！名下只有一台車可以做保（2002三菱的）！」同 日5時25分許，被告再上網留言「可以幫我的麻煩請留言或 是來電0000000000....詹'R」，有「YAHOO！奇摩知識┼」 網頁資料附卷可稽（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96年度偵字第 12693號卷，下稱桃偵卷，第12頁、原審卷第59頁）。嗣於 96年4月2日9時50分許，有署名「聯合易貸（知識貧民）」 上網回應「您好，我們很樂意幫您辦理請點大頭來電詳談手 續簡便免保人不預先收費喔」，而關於「聯合易貸」的知識 檔案係96年2月27日建立，其自我介紹「幫您解決問題幫您 完成不可能的任務沒有辦不過的貸款（免保人）幫您計劃/ 幫您包裝/幫您舒解麻煩過件收費8~10%如未過件不收您任何 一毛錢專辦銀行信貸承辦人員高建華電話：0000-000000 如 不方便來電請寄信至「special2006ss@yahoo.com.tw」， 亦有「YAHOO！奇摩知識┼」之網頁資料附卷可按（桃偵卷 第13頁、第14頁、原審卷第60頁至第62頁），可知被告急需 貸款，且無貸款經驗，而自稱高建華之人於被告上網詢問貸 款一事之前，即於96年2月27日於「YAHOO！奇摩知識┼」建 立化名聯合易貸之知識檔，嗣被告於同年4月1日上網詢問， 高建華之人即於同年4月2日以聯合易貸之名要約洽談，被告 辯稱因需貸款上網詢問，而與高建華聯絡貸款之事，堪可採 信。
㈡、該高建華者依被告於網路上所留電話聯絡，並留下電話0000 -000000號以供聯絡，被告嗣於96年4月12日下午聯絡高建華 ，高建華自稱可幫不良紀錄身分者包裝後申請銀行貸款，要 被告提供兩本銀行存摺、提款卡、印章及駕照影印本，並相 約於同年月下午17時許，在桃園縣蘆竹鄉○○○○道旁和欣 客運公司前交付存摺等物，對方並交付向被告收取資料之收 據即聯合理財公司創業貸款信用貸款計劃書影本及高建華身 分證影本、名片，業經被告供明在卷（臺灣士林地方法院檢 察署96年度偵字第10874號卷，下稱士偵卷，第7頁、第8頁 、第52頁、臺南地方法院檢察署96年度偵字第15829號卷， 下稱南偵卷，第18頁及南偵卷附台南縣警察局刑案偵查卷宗 第8頁、第9頁、桃偵卷第4頁、第5頁），並有被告提出之96 年4月13日高建華簽名蓋章之聯合理財公司創業貸款信用貸 款計劃書影本及高建華身分證影本、聯合理財公司高建華名 片影本在卷可按（士偵卷第19頁、第20頁），而依上開被告 提出高建華所出具之聯合理財公司創業貸款信用貸款計劃書 上貸款申請需準備資料欄所載收取資料之打勾紀錄，被告交 付之資料有雙證件彩色影印本、郵局、中國信託存摺、印章 、金融卡等物，核與被告所供述交付高建華供辦貸款之資料
相符。
㈢、再被告警詢所提供高建華之電話號碼0000-000000號與高建 華在「YAHOO！奇摩知識┼」所留之電話號碼相同，據證人 陳泓瑄（業經臺南地檢署96年度偵字第8882號不起訴處分） 證稱：「因欠債乃申請該門號供綽號小范之人使用」等語（ 士偵卷第10頁、第11頁），而該手機門號亦與被告所提出之 高建華名片上之聯絡電話相同，有該名片附卷可資比照（士 偵卷第18頁）；再者依高建華於「YAHOO ！奇摩知識┼」所 留電子郵件地址「special2006ss@yahoo.com.tw」，經查詢 申請人相關資料「申請人係高建華，生日0000-00-00，身分 證字號Ｚ000000000，通訊電話00-00000000，行動電話00000 00000，通訊地址台中市○○路○段242號，CreateTime0000- 00-0000:55:59，Update Time0000-00-0000:55:59，Create IP 61.225.10.155，公司名稱聯合理財，IP218.211.168.11 」，有Yahoo!奇摩函文附卷可按（桃偵卷第48頁），而核諸 該電子郵件地址申請人資料所留之姓名、生日，與被告提出 之高建華身分證影本相同，而核諸該電子郵件地址申請人所 留之姓名、通訊電話、行動電話、通訊地址、公司名稱、電 子郵件地址，與被告所提出高建華之名片記載資料相符，顯 見被告所辯透過網路與高建華聯絡貸款而交付存摺等物，應 非臨訟虛構。而依查詢高建華電子郵件之IP218.211.168.11 之用戶係伊博士生活資訊社，安裝地址是台中市○○區○○ 路二段203號之1，有新世紀資通股份有限公司傳真可考（桃 偵卷第75頁），與被告並無何關聯。
㈣、綜上，可知化名聯合易貸之高建華於96年2月27日即於「YAH OO！奇摩知識┼」建立署名聯合易貸之知識檔，並於同年2 月28日申請「special2006ss@yahoo.com.tw」之電子郵件地 址。被告嗣於同年4月1日上網詢問如何貸款，高建華即化名 聯合易貸（知識貧民）留下電話、電子郵件信箱以供聯絡， 而被告嗣交付存摺等物取得之高建華身分證影本其上所記載 高建華之生日，及高建華名片其上所記載貸款公司名稱、通 訊電話、行動電話、通訊地址、公司名稱、電子郵件地址， 與高建華之前於「YAHOO！奇摩知識┼」所留之高建華姓名 、行動電話、電子郵件地址、公司名稱相同，業如前述，顯 見被告所辯為辦貸款而交付存摺等物，非屬空言無據。雖桃 園縣政府警察局函稱「special2006ss@yahoo. com.tw」之 申請人高建華（男，Ｚ000000000）所留為假資料（桃偵卷第 23頁），且高建華身分證影本依其上之身分證號碼Ｚ0000000 00號查詢結果，該號碼係案外人游基田之身分證字號，有個 人基本資料查詢結果附卷可考（原審卷第25頁），然並不因
此排除確有冒名高建華之人透過網路與被告聯絡代辦貸款之 事，並向被告收取存摺、印章、提款卡、密碼等物。被告辯 稱：「因欲辦貸款致被騙而交付上開物件予高建華」等詞， 堪可採信。
㈤、查存摺、印章、提款卡、密碼等物為專屬個人理財工具，雖 被告將之交付高建華之人代辦貸款，委託貸款所得可能因此 為高建華趁機提領，惟被告亦取得高建華之身分證影本及高 建華收取上開物件之收據即聯合理財公司創業貸款信用貸款 計劃書，有上開文件在卷可按，而身分證件是人別識別資料 ，收據是憑據資料，再衡諸被告是專科肄業，當時需款孔急 ，無貸款經驗，則被告交付存摺等物時，同時取得上開高建 華交付之身分資料及收據，應認被告已依其智識、經驗程度 ，依通常交易安全，掌握其對所交付之存摺等物實行管領力 所必要之資訊，得循線找到高建華其人取回存摺等物。而使 用變造、偽造之身分證件並非交易常態，亦非交易當時可立 即區辨，縱被告所取得係非真正之高建華身分證影本，但仍 可認定被告係被騙而交付存摺等物，並非基於預見高建華欲 利用其存摺等物詐欺或恐嚇取財，而仍不違背其本意交付存 摺等物供高建華使用。雖被告陳稱交付存摺等物予高建華時 ，明知高建華欲幫其製作不實之薪資證明，為其包裝以供辦 理貸款之用，然此並無礙於被告提供存摺等物係欲供高建華 為自己代辦貸款之用，並無提供高建華作其他使用之故意， 故被告交付存摺等物之際雖與高建華有偽造不實薪資證明之 犯意聯絡，但此乃被告與高建華客觀上是否有實施偽造行為 ，是否另成立偽造文書罪之問題，尚與本件犯罪是否成立無 涉。
㈥、檢察官上訴雖略以：「㈠、被告交付金融帳戶予他人使用， 致遭詐欺集團成員作為犯罪工具之案件，縱觀目前各級法院 裁判，不外以幫助詐欺取財或幫助恐嚇取財論罪科刑，惟被 告究應以幫助詐欺取財罪或幫助恐嚇取財罪論處，並非以被 告於交付金融帳戶時之主觀預見為斷，純繫於事後被告無法 與聞之詐欺集團成員係向被害人施用詐術騙取財物或以言語 、文字恐嚇被害人取財為據，足見此類交付金融帳戶予他人 使用案件之可罰性，應係立基於預見將自己帳戶提供他人使 用，可幫助詐欺集團施用詐術騙取他人財物或恐嚇取得他人 財物，致使被害人及警方追查無門之情況下，竟仍不違背其 本意而交付金融帳戶此點上，至被告於交付金融帳戶時有無 取得相當對價，甚或其交付帳戶動機係為獲利或無償借用均 無關本旨。㈡、本件被告乙○○固以係為辦理貸款始交付其 在桃園郵局所開立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及中國信託商
業銀行桃園分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存摺、提款卡、密 碼予真實年籍不詳、自稱「高建華」之成年男子，其不知對 方會用以詐騙或恐嚇取財使用等語置辯，然此純屬被告交付 金融帳戶之動機問題，縱認該辯解屬實，亦與被告是否涉犯 幫助詐欺取財罪或幫助恐嚇取財罪無涉，已如前述。反觀被 告於偵訊及審理時均已坦承該自稱「高建華」之成年男子曾 告知，將使用被告交付之金融帳戶進行不明資金進出，以製 造被告金融帳戶資金進出頻繁、金額龐大之假象，藉以作為 向金融機構辦理貸款憑據，被告於此情況下，可預見該進出 帳戶資金有可能為詐騙所得之來源不明贓款，猶同意交付上 開帳戶，即應分別按使用該金融帳戶之犯罪集團係用以詐欺 取財或恐嚇取財，而依幫助詐欺取財罪或幫助恐嚇取財罪論 科。㈢、交付金融帳戶予他人使用，致遭詐欺集團成員作為 犯罪工具之案件，若不依上開以是否預見將自己帳戶提供他 人使用，可幫助詐欺集團施用詐術騙取他人財物或恐嚇取得 他人財物，致使被害人及警方追查無門之情況下，竟仍不違 背其本意而交付金融帳戶為斷，而係退以被告交付金融帳戶 之動機為何、有無獲利、有無收集對方資料以利日後追索帳 戶等因素作為判斷基準，衡諸此類犯罪通常並無第3人在場 ，而真正收購金融帳戶之犯罪集團成員通常需耗費極大司法 資源始能徹底查緝，故循例均只能聽取交付帳戶者片面之詞 ，一旦本件因辦理貸款為由交付帳戶，且交付帳戶時已取得 收取帳戶者相關資料，故不構成幫助詐欺取財罪或幫助恐嚇 取財罪成為先例，日後恐將成為該類犯罪被告標準脫罪藉口 ，目前以幫助詐欺取財罪或幫助恐嚇取財罪嚇阻民眾提供帳 戶，防止詐騙集團坐大之成效亦將徹底崩毀。綜據上述，難 認原判決允當，請撤銷原判決，就被告所涉幫助詐欺取財、 幫助恐嚇取財等罪嫌為適當之判決」等語，然查，「刑事訴 訟法第161條已於民國91年2月8日修正公布，其第1項規定： 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 。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 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 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 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 知。本件原審審判時，修正之刑事訴訟法關於舉證責任之規 定，已經公布施行，檢察官仍未提出適合於證明犯罪事實之 積極證據，並說明其證據方法與待證事實之關係；原審對於 卷內訴訟資料，復已逐一剖析，參互審酌，仍無從獲得有罪 之心證，因而維持第一審諭知無罪之判決，於法洵無違誤（ 92年台上字第128號）」，關於檢察官上訴之第㈠點，應以
被告有無幫助詐欺取財罪或幫助恐嚇取財罪之主觀犯罪意思 為論處依據，但檢察官並未就此部分舉證，而依據被告所為 舉證，已堪認定被告係受騙者，且其無預見自己帳戶可幫助 詐欺集團施用詐術騙取他人財物或恐嚇取得他人財物。關於 上訴書之第㈡點，上訴書並未舉證證明被告有無預見。至於 上訴書所陳之第㈢點並非證據，僅係對收購金融帳戶之犯罪 集團之敘述。按依據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之規定，檢察 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本 件檢察官應就被告與犯罪集團有無犯罪意思聯絡，或主觀上 有幫助恐嚇取財、詐欺之不確定故意，而提供存摺等物，雖 被告交付予高建華之存摺等物，遭犯罪集團持以作為對甲○ ○恐嚇取財之用，然被告既無幫助詐欺或幫助恐嚇取財之故 意，俱如前述，揆諸上開最高法院判例意旨，尚難認被告成 立幫助詐欺或幫助恐嚇取財罪，此外亦查無其他積極之證據 ，足認被告有幫助詐欺或幫助恐嚇取財之故意或犯行，既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即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
七、原審以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而為其無罪之諭知，經核原判決 並無違誤，檢察官以前詞，提起上訴，以推測之詞，指摘原 判決不當，請求撤銷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蔡薰慧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97 年 6 月 26 日 刑事第十二庭 審判長法 官 蔡永昌 法 官 陳榮和
法 官 施俊堯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書記官 顧哲瑜
中 華 民 國 97 年 6 月 26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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